——小絮:凤的名字——某夜睡前,宁弦歪在凤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凤——‘凤’这个称呼应该只是你在四灵众里的称谓吧?那你的本名叫什么?——怎么了?后娘太懒,没给起。
……||||……………………………………………………清晨里人们方起,某间客栈的楼上已经走下两人,男子暗红长衫,容貌冷艳,左眼下一颗泪痣平添风情,然而神情却冰冷寒冽,让人不敢多瞧一眼。
他身后的女子到似完全不在意那张目中无人的冷脸,一身粉紫罗裙妩媚娇柔,眉眼间灵动着,偶尔闪过一丝与娇弱外表不相符的邪气。
小二一边收拾着店面开门,一边笑着招呼道:二位客官起了?可要用点什么早饭?不了,我们出去吃。
宁弦心情不错地拉着凤走出客栈,凤在她身后道:在客栈里吃不是一样吗,何必特地去吃路边摊。
你这个人哦,难得懂点风情,也懂得有限!在客栈里吃有什么意思?就是路边摊才有这里的地方特色!我们现在都还没有出湛州,哪来的什么地方特色?凤!你少说几句舌头不会锈掉!宁弦忽而转身,只觉得眼前一闪,前面的街道上仿佛有什么人一闪而过,让她倏然心惊——那身影,让她想起什么人……怎么了?凤对于她突然停下来感到奇怪,宁弦顿了一下,回头道:凤……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可是再去寻时,哪儿有什么人影?凤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不安,谁?她摇摇头,却始终放心不下,抽出自己的手,向方才看到的那个方向追去——宁弦,等一下!宁弦似乎没有听到凤的声音,转眼便转过街角,远远看到一道细瘦身影,灰衣文衫,让她的心里蓦地一沉。
左慈!?她追上去,突然拉住那个男子,然而转过来的却是一个诧异的陌生人,疑惑道:姑娘……?啊……对不起!她忙松了手,凤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站在原地没有转回来,随着她的视线看了看那个灰衣男子,走过去揽住她的肩道:只是相似的衣服罢了。
嗯。
没事,你只是太紧张了。
烟雨阁当日的情况你看到的,他没有跟你们一起跑出来,在那种情况下,他没办法逃生的。
那个人,应该已经死在烟雨阁的瓦砾中的。
嗯。
宁弦点点头,是啊,她一定是太紧张了,对于没有确认那个人的生死……没事的,因为那一切,早就结束了。
吃着寻常小贩卖的味道平凡的春卷,对面坐着的人是凤——在经历过很多事情以后的现在,他还能够坐在她对面,和她一起吃每一顿平凡的早饭,虽然,这种生活并不适合他们两个,但是还有什么比这样更让人心情好?凤,我们总是这样漫无目的的晃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吧?既然出来了,不如就找点事情做做——除暴安良,劫富济贫什么的?——你以为你是侠盗吗?凤瞄了她一眼,应道:我只会杀人。
嗯……那……去官府看看有没有悬赏的江湖大盗我们去捉?……还是不好吗?宁弦,你很无聊?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啦……平淡的生活她还是过不来,想来之前能够在东篱大叔那里久留,也只是因为木鸢和杜筝年的事情让她日日操心。
一旦闲下来没了负担,这样的安稳,并不是一个从小在魔教长大的女孩会呆得住的。
凤对此倒是无所谓,哪一种生活对他来说并无不同,不过除暴安良,劫富济贫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来。
好,那我选第二种——不过只能找悬赏人头的。
如果是要活的,被他不小心弄死了拿不到钱,他可没兴趣给官府白干。
好耶——我们的目标就是大把的赏金!走啦!等下,早饭——包走路上再吃!凤看着已经跑去跟摊主算账的宁弦,这个……如果他没记错,宁弦拥有的钱财,足以称得上是个富婆了吧?官府给的赏金能有几个?——也许,几年之后江湖上又会出现这样一对让江湖大盗闻声丧胆的雌雄双煞,专为官府的赏金而游走江湖?宁弦开心的设想着,那么她可得好好给他们两人起一个名号,免得被教里那些烦人的家伙听到风声找了来。
喂,凤,你说我们叫什么名号好?赏金罗刹?赏金杀手?赏金无敌二人组?…………宁弦跑在他前面,突然回身边退着走边道:凤,我有没有说过当初能够‘乱’了你真好?…………没有。
哈哈——幸好我有要负责哦,也幸好那天木鸢和紧那罗来找我喝酒,幸好当日哥哥把处理巨斧门的事情交给了我,幸好你有来,挑了我跟你同行。
还幸好我嫁进白家,幸好白墨曾经有过越姬,幸好我有要找姘头的念头——总之,幸好我有爬墙,幸好我遇上你——凤,现在能跟你这样在一起真好——她笑着转回身去,在清晨行人还不多的路上,哼着不成曲调的歌蹦跳跑着。
她的背影看起来很快乐。
凤知道,因为他同样庆幸,那一切。
看着她的笑容和快乐,心里便很敞亮。
虽然不知道那一切如果不曾发生,现在会是一种什么情形——不过,都幸好。
——江湖大盗们,赏金无敌二人组来喽~~!——娘子爬墙记/完。
番外——小絮:凤的名字——某夜睡前,宁弦歪在凤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凤——‘凤’这个称呼应该只是你在四灵众里的称谓吧?那你的本名叫什么?——怎么了?后娘太懒,没给起。
……||||……………………………………………………清晨里人们方起,某间客栈的楼上已经走下两人,男子暗红长衫,容貌冷艳,左眼下一颗泪痣平添风情,然而神情却冰冷寒冽,让人不敢多瞧一眼。
他身后的女子到似完全不在意那张目中无人的冷脸,一身粉紫罗裙妩媚娇柔,眉眼间灵动着,偶尔闪过一丝与娇弱外表不相符的邪气。
小二一边收拾着店面开门,一边笑着招呼道:二位客官起了?可要用点什么早饭?不了,我们出去吃。
宁弦心情不错地拉着凤走出客栈,凤在她身后道:在客栈里吃不是一样吗,何必特地去吃路边摊。
你这个人哦,难得懂点风情,也懂得有限!在客栈里吃有什么意思?就是路边摊才有这里的地方特色!我们现在都还没有出湛州,哪来的什么地方特色?凤!你少说几句舌头不会锈掉!宁弦忽而转身,只觉得眼前一闪,前面的街道上仿佛有什么人一闪而过,让她倏然心惊——那身影,让她想起什么人……怎么了?凤对于她突然停下来感到奇怪,宁弦顿了一下,回头道:凤……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可是再去寻时,哪儿有什么人影?凤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不安,谁?她摇摇头,却始终放心不下,抽出自己的手,向方才看到的那个方向追去——宁弦,等一下!宁弦似乎没有听到凤的声音,转眼便转过街角,远远看到一道细瘦身影,灰衣文衫,让她的心里蓦地一沉。
左慈!?她追上去,突然拉住那个男子,然而转过来的却是一个诧异的陌生人,疑惑道:姑娘……?啊……对不起!她忙松了手,凤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站在原地没有转回来,随着她的视线看了看那个灰衣男子,走过去揽住她的肩道:只是相似的衣服罢了。
嗯。
没事,你只是太紧张了。
烟雨阁当日的情况你看到的,他没有跟你们一起跑出来,在那种情况下,他没办法逃生的。
那个人,应该已经死在烟雨阁的瓦砾中的。
嗯。
宁弦点点头,是啊,她一定是太紧张了,对于没有确认那个人的生死……没事的,因为那一切,早就结束了。
吃着寻常小贩卖的味道平凡的春卷,对面坐着的人是凤——在经历过很多事情以后的现在,他还能够坐在她对面,和她一起吃每一顿平凡的早饭,虽然,这种生活并不适合他们两个,但是还有什么比这样更让人心情好?凤,我们总是这样漫无目的的晃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吧?既然出来了,不如就找点事情做做——除暴安良,劫富济贫什么的?——你以为你是侠盗吗?凤瞄了她一眼,应道:我只会杀人。
嗯……那……去官府看看有没有悬赏的江湖大盗我们去捉?……还是不好吗?宁弦,你很无聊?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啦……平淡的生活她还是过不来,想来之前能够在东篱大叔那里久留,也只是因为木鸢和杜筝年的事情让她日日操心。
一旦闲下来没了负担,这样的安稳,并不是一个从小在魔教长大的女孩会呆得住的。
凤对此倒是无所谓,哪一种生活对他来说并无不同,不过除暴安良,劫富济贫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来。
好,那我选第二种——不过只能找悬赏人头的。
如果是要活的,被他不小心弄死了拿不到钱,他可没兴趣给官府白干。
好耶——我们的目标就是大把的赏金!走啦!等下,早饭——包走路上再吃!凤看着已经跑去跟摊主算账的宁弦,这个……如果他没记错,宁弦拥有的钱财,足以称得上是个富婆了吧?官府给的赏金能有几个?——也许,几年之后江湖上又会出现这样一对让江湖大盗闻声丧胆的雌雄双煞,专为官府的赏金而游走江湖?宁弦开心的设想着,那么她可得好好给他们两人起一个名号,免得被教里那些烦人的家伙听到风声找了来。
喂,凤,你说我们叫什么名号好?赏金罗刹?赏金杀手?赏金无敌二人组?…………宁弦跑在他前面,突然回身边退着走边道:凤,我有没有说过当初能够‘乱’了你真好?…………没有。
哈哈——幸好我有要负责哦,也幸好那天木鸢和紧那罗来找我喝酒,幸好当日哥哥把处理巨斧门的事情交给了我,幸好你有来,挑了我跟你同行。
还幸好我嫁进白家,幸好白墨曾经有过越姬,幸好我有要找姘头的念头——总之,幸好我有爬墙,幸好我遇上你——凤,现在能跟你这样在一起真好——她笑着转回身去,在清晨行人还不多的路上,哼着不成曲调的歌蹦跳跑着。
她的背影看起来很快乐。
凤知道,因为他同样庆幸,那一切。
看着她的笑容和快乐,心里便很敞亮。
虽然不知道那一切如果不曾发生,现在会是一种什么情形——不过,都幸好。
——江湖大盗们,赏金无敌二人组来喽~~!——娘子爬墙记/完。
一墨轻鸿浅浅去(上)此篇名取自七儿长评《墨轻鸿浅浅去》他姓白,他叫墨。
从一开始,他的世界一如他的名字,从不掺杂第三种颜色。
永远都如棋子一般,黑白分明,又如棋盘一般,经纬分明。
他有过一个妻,有过,是因为那个妻已经不在,她在哪里,是死是活,旁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而他,从不说一个字。
这些珺瑶是知道的,不止这些,甚至连白墨喜欢什么茶,吃饭偏好的口味,练字看书时的习惯,穿衣讲究的布料,能够解到的关于白墨的所有,她都让自己清清楚楚的记得。
她等了两年,准备了两年,从知道她将嫁入白家的那一天起,她就没有松懈过对自己的要求。
她在嫁过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面对任何一种场面——因为她要嫁的,是一个自己的正妻不见了五年,却坚持不肯再娶的男人。
所以,即使当她的人已经站在白家,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人却是被蒙在鼓里,因此稍有争执,她依然淡然若定,候在偏厅。
爹!为什么件事情完全没有问过我!?问你?问了你,让继续找借口推诿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需要问什么?爹,我说过还不想另娶——不想?你每一次都是这么说,可是你不想想弦儿离开都已经五年了,五年前让你去裘家接她你不去,等来等去却等到她已经不在裘家的消息,人在哪里却没人说得清。
转眼已经是五年,你也老大不小,还想拖到什么时候!?你是想让白家绝后不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管怎么样,这次你都娶定了!况且这个女子,可是周家的女儿,别人求这门亲都求不来,你难道要退亲让白周两家丢尽脸面吗?白墨虽不甘却无话可说,这些都在理,且都是他所恪守的理。
他心里那份出自私心的坚持,在这些事情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是的,他的世界,永远都如棋子般,黑白分明,又如棋盘一般,经纬分明,从不掺杂第三种颜色。
抱歉,打扰一下世伯和白大少——一直坐在临厅抚着茶杯静静听着的珺瑶走到门口,轻施一礼,轻声道:我有几句话想对白大少说,不知世伯可否应允?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贤侄女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说——虽说二人没有拜堂但是聘礼已下,只因白家与周家只见路途遥远,成亲之日要从周家接新娘来有些不便,所以珺瑶才直接被接来白家。
白墨这虽然等于是续弦,本不予大肆铺张,但对方却是周家的女儿,怠慢不得,幸好周家的小姐了解情况倒也不计较,要求一切从简,才没有按着繁复的规矩来。
让白家二老对位周家小姐不由好感大增,客气之余,态度自然亲切不少。
珺瑶对白老爷颔首谢过,走到白墨面前,直视他道:白大少的意思,珺瑶明白。
既然白大少对先夫人念念不忘,珺瑶自不敢妄夺他人之位,不作为续弦,只作为侧室嫁入白家,白大少可以继续保留尊夫人的正妻之位——这样,白大少可还有意见?白墨一怔,不曾想到这周小姐竟然会肯屈居侧室之位,说好听些,因为正妻之位已空,她便是个足以当家的侧夫人,但无论用什么语言去美化,终究只是个偏房,对于出身周家的小姐来说,怎能如此委屈?白老爷也甚觉不妥,但是如此一来,白墨的确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虽然名份上是委屈了一些,但毕竟白墨身边只有她一个——只要过几年白墨看开了,一样可以将珺瑶扶正。
(——虽然在古代妾或者偏房即使正妻死也是不能够扶正的,但是架空,就么着吧……幸好是架空哈哈。
)想到此,白老爷立刻不给白墨反驳的机会便应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幸好贤侄女深明大义——墨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好好招呼!白墨看着面前的女子,他不解。
这个女人究竟是真的如此淡然,还是精明至此?连这不能容忍,也不是这个身份的人该容忍的事情,竟然这般轻易就提了出来……珺瑶只是淡淡的垂回了眼,不再多说。
细细的打量过安排给自己的房间,推开窗,对面便是白墨的房间。
她的窗户正对着他的,而侧边的一间空屋一直关闭着,据说那里就是他的正妻曾经住过的地方。
她会努力去牢牢记得关于他的事,不代表她对那个正妻也有兴趣。
夫人跑了不赶紧去找,空抱着个名分不撒手,这男人还真拿不起放不下——人都白墨如此这般的出色,但是一个对感情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啊?算了,但愿他办事做生意不要也这样就好了。
不管白墨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今后都必须仰仗他,她的梦想,她的天地,她想要的一切,只能从白夫人这个身份开始踏出——…………………………………………碍于礼制,珺瑶既然不是作为续弦进门,一切便也不得不从简,只是从侧门抬了进来,简单的摆一桌酒宴,只有白家的自家人和周家来送媳妇的两个娘家人,连宾客也没有宴请。
虽说也是白墨和珺瑶本人的意思,但是白家二老始终对这位新媳妇感到过意不去,分外亲切,只待日后好好补偿她。
无论如何,偏房第一天进门,白墨是应当同宿的。
他在庭院中站了许久,不禁想到与宁弦成亲的那一日,他也曾久久徘徊不肯进洞房,即使宴席散去,也独自酌饮到半夜,才借着酒力去与新娘说清楚。
那时的自己,在想的是什么呢?说清楚,却又怎么撇得清楚?他们已是夫妻,便被夫妻这条枷锁锁在了一起——只是最后,留在锁里的只是他,依然锁不住那个自由自在,海阔空的女子。
时至今日,想起她,已是平淡。
平淡,但是些许怀念。
自己或许不曾爱过她,但是真的欣赏着她的自由,随兴,不想忘记,不想与这个女子曾经有过的擦肩而过,留不下任何痕迹。
她在他心里代表的,是另一种生活,与自己完全不同,永远无法企及,无法融合。
那个遥远的世界,从她最后一次来向自己要休书的那天,便完全与自己隔断,再无关联。
他只是想要记住,想留下点什么。
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会在原地,在这个他必须固守的框架中,过属于他的生活。
不该再拖延了,现在屋子里的,是出身周家的小姐,而非记忆中那个无拘无束的女子。
五年,也许五年的时间,带给他的是完全的冷静,和更加的恪守己规。
一墨轻鸿,他却是那最累人的工笔,一笔一画描不出个错处。
他推门走进房间,看到床前端坐的女子,按礼制,偏房无需盖头,但仍是一身简单而不失庄重的红,恍惚间眼前的画面与记忆微微重叠,忆起那个自己掀盖头的女子,被他撞见,不知道那盖头该盖回去还是继续掀,便索性肆无忌惮的打量他。
眼前的女子,同样一双毫无退缩的目光,将他细细打量,上下看遍——虽然,他们是见过一次的,但是有白老爷在场,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般失礼的打量。
很夜了,我服侍夫君歇下吧。
她微笑起身,准备动手替白墨宽衣。
或许她应该羞涩,应该不知所措,这是她的洞房花烛,但是,一个侧室,偏房,没有这样的权利。
她清楚,唯一的职责,只有服侍夫君。
等一下……白墨不自觉稍稍退了一步,片刻便自知不妥,但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珺瑶的手悬在半空,并未尴尬,只缓缓撤回。
夫君若是觉得不自在,便不必顾虑珺瑶——你我初识,今日也不过第二次见面,想必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慢慢适应彼此……这一句,滴水不漏,一面给白墨一个台阶,一面却无形的推开了他,维持好两人的距离。
白墨不禁深深看她了一眼,这是第二次,她令他意外,而且不解。
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只是一朵温室的花这么简单。
一墨轻鸿浅浅去(下)周家的人,从来都不简单。
只因她是女子,他恐怕自己是看轻了她。
多谢。
从某些方面来说,白墨也许送了一口气。
但是显然这并不是珺瑶所需要的。
口头上的谢就不必了,我也希望夫君能够听听我的‘请求’。
请说。
珺瑶抬起头,道:我想要插手一部分生意,并且希望能够有一份产业——并不只是为谁帮忙,而是一份自己的产业,我自己来打理,发展。
白墨静静看了她片刻,审视的目光并未掩藏,她的要求,着实是他没有料到的。
似乎从一开始,这个女子就让他无法捉摸。
我以为,一个妇道人家,并不适合去抛头露面——如果你想管理些生意,可以帮忙处理一下我名下的产业……不,我要的是完完全全由我自己来管理的产业——如果你觉得妇道人家不适合抛头露面可以找人出面,我只在幕后管理。
如果你觉得放在我的名下不合适,可以以你的名义——但是要与你其他的产业分开,我不需要其他任何人来插手,只由我自己打理!白墨迟疑片刻,虽然她出身周家,对生意也许有些概念——但是以一个女子,这样的想法未免大胆了些……白墨还是点了头,他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在这场婚姻里,他们与其是夫妻,倒不如说是一对合作者。
只要有双方都赞同的条件,也许,他们可以相安无事,相处得很好。
好,我会分出名下的一部分产业交给你。
为了过渡平稳些,过去的管理者我还不会马上抽出来,不过会让他们听你安排——但是还会观察一段时间,只要确实你可以做好,我便不会再有任何干涉。
但是若你做得很勉强——我不会拿白家的生意开玩笑。
好,这我懂。
她的明眸璀璨,在黑夜里看起来是那样一个自信而又美好的女子。
白墨浅浅对她笑笑,正要转身,却听她问:夫君要出去么?白墨一顿,他不认为在他们说了之前那些话,冷静的达成协议之后,还有什么心情来行什么夫妻之礼?她也说过他们需要慢慢适应不是吗?夫君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若今夜便分房而眠,落在旁人眼里总是不合礼数,难免着人议论——不如夫君暂时就在房里睡几天,我们毕竟已经是夫妻,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珺瑶自然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不过若是需要履行作为妻子的本分生儿育女,也不会推诿——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心虚地道:自然,若夫君不介意,拖延些时日也是最好,既然要打理生意,有了孩子难免负担重些……白墨微微一笑,看来这个新媳妇,倒是心思细致,设想周到。
于情于理,从礼数到现实,也算面面俱到。
放心吧,子嗣一事,虽然爹娘急些,不过我还是会暂时顶着,待你的生意上了轨道再说。
珺瑶似乎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一根看不见的弦一直紧绷着,直到此时才微微松下来,真心地笑道:多谢夫君。
白墨突然觉得,似乎从第一次见面起,他所看到的不过只是一张面具,她一直都在全神戒备的武装着自己,直到方才那一瞬间,他才看到真正的她。
…………………………………………白府上下都知道,白大少与新夫人相处和谐,看来这一次,总算是真的让人放下心来。
新夫人过门没几就开始管理起部分生意,因为她是周家出身,而周家是与白家齐名,数一数二的生意人家,因而无论二老还是其他人倒没有太在意,只当新夫人对此稍有了解,帮夫君分担而已。
如此夫唱妇随,倒是让人欣慰。
白墨将那些生意交给了珺瑶,但是他向来谨慎,自然不可能完全抽身,让过去的管事将店铺里的所有情况和账本总结撰抄,时时向他通报。
细细看过报告,白墨若有所思的合上,抬头问面前的管事道:你觉得夫人经商的方面怎么样?大少,您可为难小老儿了,想必大少看到报告,已经有自己的考量了——不过我看到的只是一份报告,身在店中的管事的意见,我想更值得参考。
既然这样,小人就逾越了。
小人以为,夫人的确是有些经商的才能,不过看得出只是依靠勤奋,而非天分,纵然生意打理得也算井井有条,只是若遇到突发的情况——白墨点点头,基本验证了自己的看法。
对于经商来说,虽然肯努力的去学,也非不能有所作为,但天分还是重要的。
一旦发生突发事件,在经验不足的情况下,便只能依靠天分和直觉反映。
勤奋而无分的人,适合守业而非创业。
而在他看来珺瑶却似乎急进了些,她在不断拓展生意,尽管到现在为止都还很顺利。
多注意一下她,如果遇上任何问题,立刻告诉我。
是,大少请放心。
晚饭时白墨和珺瑶一定会按时出现在二老处一起用餐,无论家里的事情还是生意上的事情,珺瑶一直处理得很好。
她在努力不让自己在外面的事情影响到她的本分,白墨感觉得到她的努力,她在全力做好每一件事,努力得有些超出了应该的范围。
周家并没有女子出面打理生意,她既然没有天分,何必如此努力的向这里发展?她大可以安安稳稳的做周家的小姐,出嫁,然后在白家过悠闲富足的生活。
他们习惯一起走回房去,然后各自看书,看看账本,交流不多,几乎不会打扰到彼此的生活。
夫君,请等一下。
她在临回房前叫住白墨,正色道:你一直在监察我的生意?为什么要么做?他停下,知道她也许会发现。
珺瑶,你正式接触生意不过是这段日子开始的,虽然你做得很好,但是毕竟经验太少……我之前跟在许多哥哥身边看过,我记住任何情况下的处理方式,我会尽力去做。
珺瑶,做生意可能会遇到任何一种人任何一种情况,永远没办法了解每一种状况,我只是想帮你。
但是我不需要监视。
白墨静静看着她,一如他初次见到她时,仿佛一根紧绷的弦,总是将自己处于全神戒备的状态。
珺瑶,你可以不必如此,应该轻松一些……她轻轻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勉强,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什么大小姐,不过是周家里一个不受重视的旁系的女儿,这种事情在任何一个家族里都随处可见是么?她们的人生,就是寂静的生活,到了年纪出嫁,安守妇道,相夫教子,继续寂静的过一生。
我不想那样,我只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足够的条件,我周珺瑶可以做得很好,会有自己的手打出来的天地。
夫君……从我知道自己可以嫁到白家的那一天,我一直在做准备,从来没有一刻松懈,这是我的机会——我会做好当媳妇的本分,我也不在乎名分,我只要个机会和可以让我试一试的条件——她的话被截止在白墨的肩上,他伸手抱住她,即使她土直很能干很坚强,他却从没有一刻觉得一个人如此的需要别人照顾,她应该被照顾。
她是他的妻子。
珺瑶,你需要的不是一个人努力,我们现在是家人,我跟你一起,好吗?你不必分那么清,和自己的夫君一起经营,没有任何不对。
你做得很好,没人能否认。
珺瑶只觉得喉咙突然发涩,一句话也说不出,便无从拒绝。
她只是,因为现在说不出话所以才没有拒绝的,她不是想要去依赖……从来都不是。
她可以自己一个人的,从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用急着告诉我,我们有很多时间,我可以慢慢教你很多东西,一起遇上很多事情……两个人会比一个人应对好得多……似乎,他也是今才突然发现,两个人一起,会比一个人应对好得多……他也应该让自己试一次,是吗……在这个安静的院子里,白墨抱着她,轻轻拍着,有点笨拙,有点不习惯。
但是会习惯的,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一生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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