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暇的话让赫连容微觉怪异,一时又挑不出哪里不对,眼看己行至花园之中,回头与他道:我得去前厅迎接巡抚夫人,你有兴趣就过去凑凑热闹,没兴趣我们就此分别。
卫无暇看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二人正要分道而行,却见前方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原来巡抚夫人己然光临,以未水莲为首的未家成员几乎全数到场作陪,除了正在睡觉的未少昀。
未水莲对卫无暇本没什么好印象,现在见赫连容与他在这聊天而错过了迎接巡抚夫人,有些不快,弟妹,巡抚夫人大驾光临,你怎地不分轻重,还在此闲逛。
赫连容调整好笑容,走到被人群簇拥的蓝衣贵妇前道:有些事情耽搁了,夫人见谅。
巡抚夫人扫了赫连容一眼,有些讶异,你不就是那天我回来时当街遇到的那人么?原来竟真的是水莲的弟妹。
赫连容微哂,其实她与巡抚夫人见过两次面,一次就是她当街与未少昀争执的时候,正巧巡抚夫人和未水莲进城;还有一次是跟着钱金宝陪巡抚夫人去爬山,显然,人家把第二次过滤了,或者说你跟着去爬山,人家根本没看见。
赫连容讪笑了下,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与夫人还见过一次……巡抚夫人却已扭过头去与莲说话,把赫连容晾在一边。
赫连容尴尬了,如果就她自己还好,这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人呢,一双双小眼睛眨啊眨的都瞄着她,更气的是慕容飘飘也在其中,赫连容飞快地瞄她一眼,本以为会看到她快意偷笑,谁料慕容飘飘微红着一对眼睛。
明显没睡好的样子,紧抿着双唇瞪着她,似委屈又有些不服,还是带些敌意,却不见往日的精神活泼和针锋相对。
卫无暇在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见到赫连容眉眼间的尴尬不禁稍一皱眉,跟着走上前去,朝巡抚夫人拱拱手道:刑夫人?可还记得在下?巡抚夫人转过头来,打量卫无暇一阵,眉间渐渐聚拢。
突地眼睛一亮,卫公子?你怎会在这里?卫无暇让过赫连容半开玩笑地道:这位是在下地恩公。
在下混进府里。
想找机会报恩呢。
巡抚夫人愕然一阵。
朝赫连容点了点头。
未水莲在旁疑道:夫人竟识得卫公子?卫无暇笑道:在下与刑夫人在元淑公主地满月礼上有过一面之缘。
未水莲听罢更为惊奇。
元淑公主?可是淑妃娘娘去年为皇上添地那位公主?巡抚夫人忙道:正是。
这位是淑妃娘娘地亲弟。
皇上赐封地轻衣侯。
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水莲瞠目结舌。
打量卫无暇半天。
我、我地确不知……不止未水莲。
未家其他人也都极为诧异。
赫连容惊道:这就是你要交待地身份么?卫无暇苦笑一声,在下是不想诸位因这身份对我产生隔阂,况且我也没那么特殊,入宫的是我姐姐,不是我。
众人齐齐失笑,巡抚夫人笑道:怎会不特殊?淑妃娘娘圣眷正隆。
公子可是咱们宁夏的国舅。
说罢埋怨未水莲,明明有贵客在府。
居然这等怠慢,也不怕侯爷怪罪。
未水莲慌忙向卫无暇道:我真的不知,侯爷莫怪……快,快来见过侯爷。
未水莲说着就要搅和众人向卫无暇见礼,卫无暇连忙拦下。
二小姐无须多礼,一切遵照往常即可。
在府上叨扰多日。
全靠诸位照拂,如果诸位因无暇的身份多了麻烦。
无暇只能就此告辞巡抚夫人喜道:卫公子不妨去我府上小住?知章若是知道我怠慢了卫公子,定要与我发火呢。
未水莲立时紧张起来。
连连朝赫连容使眼色,赫连容就当没看见。
她还没告诉卫无暇未水莲想赶他走那事呢,要不现在说说?卫无暇笑道:刑夫人不必多礼,皇上常与在下说刑大做着知县的事,此等好官己不多见了。
听前半截时,巡抚夫人的心提了八尺高,直到听见最后一句,才惊喜地道:皇上果真这么说?卫无暇轻挑眉稍,刑夫人可是不信任在下?不不不。
巡抚夫人喜上眉稍,如此卫公子更要过府小住。
卫无暇摆摆手,不欲进行这一话题,不叨扰,在下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
卫无暇坚持,巡抚夫人也不好强求,卫无暇特地向赫连容拱了拱手,才转身走了。
未水莲忙推了慕容飘飘一把,示意她跟上去,慕容飘飘皱了皱眉,拧不过未水莲,只得没什么好脸色地跟上去,大声道:卫无暇,等等我。
未水莲急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巡抚夫人明白她地心思,不甚热情地道:放心,卫公子平易近人,像侯爷这类的称呼是最不愿听的,叫他的名字反而更亲热点。
未水莲这才放下心来,又觉巡抚夫人话里话外似有嫉妒之意,不由开心起来,频频向卫无暇离去的方向眺望,看慕容飘飘追上他没有。
巡抚夫人则对赫连容更为好奇,向她轻移两步,卫公子说你是他的恩人?你二人因何相识?赫连容心中好笑,明白卫无暇多存了让她下台的心思,过来公开身份,便与众人简单说了,又将话头引到老夫人身上,其实卫公子此次前来主要是为探望奶奶,上次奶奶随口说了句茶好,他就带了许多特地送给奶奶呢。
原来如此。
未水莲惊喜得过了头,赶快揽着老夫人,奶奶腿有风疾,不能多行,我们还是回厅里叙话。
一时间老夫人成了众人焦点,连巡抚夫人说话间都客气许多,看着缓缓朝大厅移动的人堆,赫连容长叹一声,眼角瞥见个人影,抬头道:你怎么不去?驻足原地的未少阳笑笑,本来也是二姐强拉我回来摆排场地,现在她应该不会在意,因为她己经比巡抚夫人更有面子了。
赫连容为他的大实话发笑,未少阳叹道:不过没想到无暇居然是淑妃娘娘的弟弟,他可真是瞒得我们好苦。
赫连容点头道:是啊,不过从刚刚的情况看来,我也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透露身份。
未少阳失笑,打量赫连容半天,对了,二哥可有将那对耳坠交给二嫂?耳坠?赫连容问了个明白,才没好气地道: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