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赫连容左右看看,确定他讲话的对象是自己。
这就怪了,怎么看现在该被质问的人都应该是他才对。
原来你就是那个西越国塞过来和亲的县主,难怪我找遍了云宁城,也没发现你的下落。
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塞过来,她也不愿意啊……不对,重点好像不是这个,你说你找我?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装什么糊涂!那人摔上房门,三天前的事,别说你忘了。
三天前?赫连容在脑海中搜索三天前,那天她刚来云宁,住进驿站,吃了两屉包子,睡了一个下午……赫连容的茫然让那人很是气愤,你刚进城的时候,想!刚进城……刚进城……赫连容的神情突然一僵,的确,那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她乘着马车刚进云宁城,便见一匹无缰烈马在街上横冲直撞,多危险。
正巧她身上有件从西越国带来的驯马骨笛,她就吹了吹,做好事嘛。
当然那匹马也停了下来,不过它停得大概很不甘心,于是收脚后适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愤怒,顺便把离它不远的一个人踢飞了。
赫连容还记得自己发出了好大一声惊叹,不是因为那人飞得很美,而是因为那人的降落地点——街角的一堆牛屎。
真是罪过啊!因为当时那人是大头朝下栽下去的,赫连容没看清受难者的相貌,早知道是这么美的颜,她当时也下车帮忙了。
赫连容唏嘘的样子让那人冷笑一声,想起来了?赫连容连忙沉气摒息。
假装一点也不心虚地与他对视。
你说什么。
我不太听得懂。
而且这位公子。
虽然你代未家二少娶我过门。
但是这个房间似乎也不是你现在应该来地地方。
显然。
这家伙将自己栽到呃……呃堆里地罪过归在她地头上。
干嘛?又不是她把他踢进去地。
她要承认才是笨蛋咧!那人地眉稍又挑高了些。
慢慢踱到赫连容身前。
盯着她不知在琢磨什么。
半晌笑道:你也说是我娶了你过门。
我不来这里。
又要去哪里。
赫连容向来对美颜地笑容没什么抵抗力。
不过她还是后退了一步。
你就不怕有人进来撞到你我共处一室。
惹来不必要地麻烦?他没有回答。
勾着嘴唇笑得直耸肩。
像被点了笑**似地。
你放心。
那件事情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突然开口。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一侧肩头微微耸了一下,那是最简单的肢体反射表现,意思是:我说的是谎话。
显然他已经被气疯了,赫连容觉得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再给她致命一击。
我觉得……你还是暂时离开比较好,免得二少爷回来产生误会。
赫连容试图提醒他记起自己的身份,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能代人拜堂的,关系应该不会太远,越是这样的关系,越要避嫌才对。
没想到那人听了赫连容的话不仅没离开,反而更近一步,赫连容只能跟着后退,后背靠到衣柜上,飞快地说:如果你想让我道歉的话,我道歉。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的嘴角虽有笑意,但眼睑上扬、眼袋紧绷,让赫连容觉得自己快挨揍了。
道歉?他突然出手扣住赫连容的下颔,你害得我……后面的话赫连容完全听不见了,一个微凉的柔软物覆在她的唇上,等她反应过来,那人的舌尖已顶开她的牙齿,探入她的口中。
这是!赫连容使尽全身力气猛烈挣扎,推不开他,就用双手拍打身后的衣柜,那人没有阻止,反而用另一只手紧揽上她的腰,加重了这个吻。
赫连容郁闷得想哭。
虽然她幻想了十多年被帅哥强吻的情景,但换个场景好不好?别让她在成亲当天在新房里被人强吻,这会让她联想到奸夫淫妇。
大概是赫连容拍打衣柜的声音过于惨烈,让房外的人意识到这不是在演奏打击乐,终于在赫连容快要断气的时候冲进屋来。
那个该死的男人抬起头来,新鲜的空气再次注入赫连容的肺中,她不争气地脚软一下,双手紧紧撑住身后的柜子,不让自己过于狼狈冲进来的丫环家丁见到这一幕,个个瞪眼捂嘴,可恶男脸色一沉,出去!哈?赫连容惊诧地看着自己身前的男人,头一回听说当奸夫还当得这么神气的。
更可气的是那群丫环家丁还真就扭头出去了,还有人小声说:让护院不用过来了,不是贼……赫连容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他们的二少奶奶正在被人非礼哎!居然一声不响的就出去了!喂!喂!赫连容伸手在空中虚抓了几下,也没能留住他们撤退的步伐。
别期望会有人来救你,可恶男重新掳住赫连容的下巴,现出他一排光洁美齿,这是未家,我说了算。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我我是未家二少奶奶……二少奶奶?看着那俊秀的脸庞上突然狰起的狞笑,赫连容有点绝望了,下一句话,则把她彻底推入无底的深渊。
你猜……你会不会后悔嫁到未家来?微凉的薄唇再次落下,赫连容已经放弃挣扎了,不是有句话么,生活就像强X,如果不能反抗,就享受吧。
于是又享受了两轮,那男人看着气喘吁吁的赫连容,用手背轻轻蹭了嘴角一下,今天我还有事在身,这算先讨回点利息。
说罢他放开赫连容,径自走到梳妆台前,拉开两个抽屉看了看,然后拿着装满首饰的那盒走到床边,掀开锦被,将首饰尽数倒在铺在床中的一方洁白丝绢上,打了个小包,随意地拎在手上,又朝赫连容笑道:咱们后会有期~他居然是进来做贼的吗??只不过现在暗偷变成明抢了,还还还……如果说赫连容刚刚还是气愤,现在则是羞愤。
不用想也知道那白绢是做什么用的,居然就这么让他包了贼脏!你到底是谁!赫连容在他出门前终于顺平了气,等问出他的名字看她不做个草人每天诅咒他!那人回头看看赫连容,高高地挑起唇角,未少阳,记住这个名字。
报完名号,未少阳潇洒地走了,留赫连容在房里发傻。
未少阳?赫连容记得自己嫁的未二少叫未少昀,未少昀、未少阳,难道是兄弟……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在这个时代,女人和异性发生的任何碰触都是要命的,何况是抱了又抱、吻了又吻,不管他是谁,自己也逃不过一个淫X的罪名,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人把这事上报给未家老夫人了。
怎么办?要逃跑吗?还是留在这等着被浸猪笼?又或者他们对待国际友人会宽大一点,省略浸猪笼的程序直接把她遣送回国?那就坏菜了,西越国主本来就看她那个郡王老爹不顺眼,这才换着法的整他把自己送到云夏国来,她要是被送回去了,正好,破坏两国邦交,全家咔嚓喽!还是……逃跑吧!她跑了未家应该会高兴吧?云夏国应该也不会在意才对。
不过……她跑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