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萱走到赫连容面前轻轻一福,未夫人有礼。
进退有度、谦躬有礼,赫连容笑笑,不用客气了。
白幼萱这才直起身子,退至一旁并无过多言语。
赫连容与白幼萱交往不多,一直以为青楼中人的品性都是有问题的,什么天性纯良也多数是装出来的,今日见到白幼萱,这种感觉倒少了点。
接下来怎么走?赫连容看看未少昀,要上去吗?未少昀点点头,已一马当先地走了出去,不远了,也就一刻钟的路程,到了我再同你们说说方大少他们打探回来的情报,简直是精彩极了。
未少昀自顾地在前面走着,走出老远才想起回来帮白幼萱拿拿琴囊。
白幼萱连忙推辞,眼角瞄着赫连容,见她面上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未少昀也不客气,不用他拿他就真的不拿了,弄到最后赫连容倒看不过去了,一路上问了白幼萱几次累不累,白幼萱虽然笑着摇头,可仔细看看,她的额间颈侧已微有薄汗渗出,气息也有些紊乱。
想想也是,怎么可能不累呢?未少昀说一刻钟的路程大概是对他的脚力而言的,女人脚力天生就弱,何况是两个平时根本没什么运动的女人,要她们逛街买东西在行,要她们爬山,还穿着长长的襦裙,也实在是难为她们。
长长的石阶像看不见尽头似的,走了快两个一刻钟了,终于见着一座别院就在上头,赫连容大松一口气,回头看看白幼萱,早就累得跟什么似的了,鬓发已被汗水浸透贴在面颊两侧。
嘴唇也有些发白了。
累不累?白幼萱拭了拭额上汗水,朝赫连容一笑,继而摇摇头,没关系,继续走吧。
赫连容的双唇动了动,看看已在眼前的别院,便没将话说出来,赶到未少昀身旁去白他一眼。
挑地方也不会挑个方便点的,累死人了!未少昀跟着她们两个走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
正想回嘴。
赫连容却已加快脚步。
赶到他身前去了。
未少昀撇撇嘴。
忍下心中地牢骚。
回头看了眼白幼萱。
见她举步维艰地模样更觉不耐。
回去抢到她地琴囊背到身上。
背不动就早点说。
害得我挨骂!白幼萱咬咬下唇。
颇觉委屈。
再抬头时未少昀却已走了。
无奈只得跟上。
一边用丝绢擦着颈边。
才发觉手中地丝绢已被汗水浸透了。
一行三人好容易爬完石阶。
终于来到那座别院之前。
别院地名字就叫别苑。
倒挺有趣地。
未少昀二话不说上前叫门。
开门地是一个五十来岁地大叔。
未少昀让赫连容与白幼萱进了门。
指着那大叔道:这是荣叔。
有什么事只管让他去做。
不用客气。
荣叔笑着欠欠身。
少爷今晨派人来知会过了。
夫人与姑娘缺什么万勿客气。
赫连容与白幼萱应了声。
未少昀这才带她们到了二进院。
进了院子赫连容才有点明白未少昀为什么非得选这个地方。
原来这别苑还没修完。
二进院里是一个大大地空场。
他们此次来是为了商量用什么节目参赛。
地方大点自然好排演。
果然,未少昀道:我们能让人去打探消息。
别人自然也能出来打探,这里地方大不说,最重要的是保密。
赫连容笑道:你还挺用心的。
那还用说?未少昀挑挑眉稍,一副万分得意的样子。
赫连容却发现白幼萱有些心不在焉,按理说未少昀肯为她这么上心,她该高兴才是,可她现在完全是走神的模样。
进屋说吧。
未少昀将二人让到屋里,从怀中摸出一沓宣纸,铺到屋间桌上,挨张解释道:烟花弄的头牌花语笑,最擅长弄萧,她这次便要以萧参赛,听说烟花弄的后院叮叮当当的在做什么东西,应该是为这次大赛准备地。
说完第一张,未少昀把写有花语笑名字的宣纸撤掉,露出第二个名字,楼兰。
流莺坊的楼兰,擅长吟唱,这几天已经开始保护嗓子,连说话都少了,不过方大少买通了她的丫头,丫头说楼兰参赛的项目是……在月亮上唱歌。
未少昀说到这里面现怪异之色,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下一个,是百花亭的红牡丹,妖娆多姿,舞技惊人,最近编了新舞,不见客,很是神秘。
其他的……未少昀翻了翻手上的纸单,其他地先不用看,这三个是最有竞争力的,搞定了这三个人,别人就不在话下了。
乐舞歌,青楼姑娘地三大必备要素,要是不会这三样,根本也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姑娘,所以这三样是人人都会,参赛者的项目也不离这三样。
不过未少昀刚刚说的那三人都是各领域中的佼佼者,技艺定然非同凡响,如果只靠自己不着调的机关想法,白幼萱能赢吗?白姑娘,你的专长是什么?我……白幼萱垂下眼帘,幼萱……并无什么专长。
不知是不是赫连容的错觉,她总觉得白幼萱对这次比赛的兴趣不大,今天来这里明摆着是为了参赛地事,她却好像在为别地事而分心。
没有专长?赫连容瞄了眼未少昀。
未少昀摸摸下颔,样样都精通可不就是没有专长么,你怎么连人家客气的话都听不出来?赫连容无语,手在桌下拧了未少昀一把,未少昀唉唷一声,龇牙咧嘴地,嘴角却扬着,一副受虐体质地样子。
白幼萱忙道:二少误会了,幼萱并非客气,是真的没有信心在乐、歌、舞方面赢过那三位姑娘。
那三位姑娘整日钻研技艺,幼萱却得二少垂怜安枕度日,怎能同日而语?这话倒说得有理,姑娘业地竞争也很残酷,当然是艺高者胜,所以人家不钻研也不行,毕竟还要挂牌接客,没有几个有白幼萱这样的好运,被高价包下不必在外抛头露面,只伺候同一拨客人,没有竞争,技艺自然落后于人。
听白幼萱这么一说未少昀多少有点傻眼,搞了半天还是他把人家给耽误了。
赫连容道:听白姑娘这么说,是不是另有主意?不从乐舞歌这三方面下手?白幼萱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微带些苦笑地点点头,幼萱……倒也有样擅长之技。
二少和夫人请在此等候,幼萱去做些准备。
白幼萱说完抱起琴囊出了房间,赫连容与未少昀大小瞪小眼瞪了半天,赫连容终忍不住问道:她有什么绝技?未少昀想了半天,摇摇头,平常也就是唱曲、弹筝、跳舞……还有什么啊?赫连容撇撇嘴,至少还有一样。
啊?未少昀又想了半天,什么啊?还有XXOO啊!不过这话说出来有点太刺耳了,赫连容还没不厚道到那种程度。
等了半天,也没见白幼萱回来,未少昀有点坐不住了,赫连容按下他,你等着,我去看看她。
赫连容出了房间,找到下人问了问,便朝着别苑的厨房而去,心中有些奇怪,难道是走饿了?跑来厨房做什么?白姑娘?赫连容到厨房的时候,白幼萱正捏着手里的一个面团发呆,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双手沾满了面粉。
赫连容更觉诧异,这是干嘛?没找到吃的打算自己动手?白幼萱回过神来,见赫连容站在门口,不太自在地笑了笑,而后低下头去继续揉她的面团。
赫连容进了厨房,奇怪地道:你在干嘛?白幼萱轻轻勾了下唇角,幼萱所说擅长的技艺,便是做些面食。
赫连容着实闪了一下,做面食?有用这手艺参加花魁大赛的吗?海选中华小当家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