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少昀与她对视半晌,没有一丝犹豫,我很清楚自己对你并非男女之情,但我曾想过给你一个名份,不是为妾,是为妻,在我确定你不能找到更好的归宿之后。
为……妻?白幼萱的泪水几乎是瞬间流出,但她一直在笑着,一直在点头,为妻?不错,但是现在不能了,连为妾都不能。
对于她的哭泣,未少昀没有做出任何安慰,仍是站在车前,因为我有了妻子。
白幼萱的泪水无穷无尽似的,似乎要将这么多年的辛酸委屈一并哭出来,未少昀一直等着她,待她稍稍平静一些地靠在车厢上出神,才又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白幼萱又出了会神,才稍又振作起来,擦了擦眼泪,你还记得合欢阁以前有个叫纤红的姑娘吗?未少昀想了半天,摇摇头,白幼萱笑笑,她一年前嫁到怀源去了,虽是做妾,但前几个月正室病故了,丈夫没有再娶,家里她还算说得上话,我打算去投奔她,先安顿下来,再想以后的事。
\\\\未少昀点了点头,在身上摸索半天,只摸出一块玉佩,递过去,我没带银子的习惯……白幼萱没有伸手,指指自己的包袱,里面大多是你给我的,没八千也有五千,就算打断腿,我也活得下去了。
未少昀再点点头,一时间竟不知道与她说什么,白幼萱自觉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忙叫了汀兰上车,与未少昀道:此一别,后会无期了,多谢你这两年的照顾,希望你与二少奶奶白头偕老。
\\你也小心。
未少昀向后退了一步。
望着白幼萱的一双泪眼,心中不免感叹,他当初想得挺好。
现在也算耽误了她吧?白幼萱挑着帘子的手一直没有放下,与未少昀对望着,马车启动之时,未少昀终于忍不住问:卫无暇替你赎了身。
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他为我赎身,让我来找你;你来追我。
\\让我去找他……白幼萱苦笑,你们都是人中龙凤,幼萱配不上。
说着,白幼萱放下帘子,带着最后一丝留恋,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姑娘……汀兰在马车驶离后急着从车窗向后看了一眼。
二少爷还没走呢。
姑娘不如回去求求二少爷,或许他会改变主意。
感情不是求来的。
白幼萱虽然又流下眼泪。
神情却十分平静,他的心不在我这。
\\就算求到一时,也求不到一世。
汀兰。
我们虽是女人,也要有些尊严,有尊严地女人,才更得别人敬重吧?白幼萱擦去泪水,望着不断晃动的车帘轻声道:我们现在不如想想将来能做些什么,自食其力,然后再找个好男人嫁了,一生一世,让他将你如珠如宝地待着……不管有没有钱都好,这样才幸福吧?幸福,白幼萱这么说着的时候,心里一定是酸涩地。
或许有一天她会真正地放下未少昀,放下云宁城的一切,去寻找真正属于她的幸福,但至少不是现在。
\\不只是她,未少昀也尝到了这分酸涩。
一直以为自己对白幼萱只是欣赏,可两年来的时刻相对,多少还是产生了一些感情,尽管明白那不是真正地男女之情,或是友情、或是习惯,总之现在他的心里有些烦乱,看着渐渐消失地马车,想松一口气,心头却反而更加沉重了。
未兄!未少昀回过头,卫无暇正要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未少昀摆手止住他的动作,跳上他的马车吩咐调头。
\\未兄没追上白姑娘?追上了,但她还是走了。
对此未少昀没有多言,看着卫无暇脸上的伤痕失笑,那姓慕的还在?卫无暇极为无奈地摇头道:走了,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瘟神!是烂桃花才对吧!未少昀心里想着并未说出口,那姓慕地小子细皮嫩肉地,身上满是脂粉气不说,还穿了耳洞,他要真是男人那他就是变态!回周到客栈收拾收拾东西,去家里住。
\\未少昀懒懒地倚在车厢上,冷不防蹦出这句,让卫无暇愣了一下。
花魁大赛完了,但我不能让你走,得知道我那封信安然到了京城才行,如果有回信的话,可能还用得着你。
卫无暇沉吟一阵,去府上叨扰会不会麻烦未兄?我倒真嫌麻烦。
\\未少昀仍是毫不掩饰对卫无暇地不耐,不过那小子说他和巡抚夫人有关,这有点麻烦,据我所知,巡抚夫人这次回来探亲是路过,她带了她的侄女准备送到京里去选妃地,还得在这住上一两个月。
卫无暇眉头稍皱,选妃?那该是在本地上报官府,统一采选才是啊?人家不是上头有人么?跳过海选这关,直接进京参加决赛!卫无暇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跟着点点头,巡抚夫人地侄女,也算有些来头。
\\所以别废话了,巡抚夫人不走,那小子估计也不会走,你住在外头,难保哪天被他看见杀人灭口了,我还上哪等信去。
未少昀昨天一夜没睡,又折腾了快一个上午,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小子,我警告你,到我们家别当回自己家似的,要进退有度,懂么?卫无暇笑笑,忽略他最后一句话,拱手笑道:多谢未兄关心。
对了……你什么时候和少阳那么熟了?未少昀闭着眼睛问了一句。
就是上次闹了误会后,在下曾去过未必知参观,与少阳交浅言深,颇为投契。
也不用太投契,赎幼萱那三万两银子记得还啊。
未少昀说完,倒身大睡,到了叫我。
未少昀倒下就着了,卫无暇靠在车厢上,指尖轻轻地敲着蜷起的膝头,嘴角虽噙着笑意,眼中却带了几分玩味。
这算不算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不管怎么说吧,卫无暇这次全无上次的推搪,痛痛快快地往进了未府。
对于卫无暇的到来最欢迎的是老夫人,最错愕的是赫连容,她怎么也想不通未少昀怎么会主动提出要让卫无暇住进家里,莫非是想趁机暗害他?这俩人的仇似乎也没结得那么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