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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飞奔吧!小猪!

2025-03-30 08:37:57

听了这一声叹息,符桓怔怔的看着面前垂下眼睫的女子,忽然自失一笑:……原来,你还会为我叹气……这话出口,连符桓都觉得自己太过可怜,不禁又是自嘲一笑,放了手,轻轻转头看向别处,顿了顿,才淡淡说道:我和她的事情算是谈妥,只不过,大概要借你的地方安置一下这位储君了。

这倒没关系。

不再追问他们都说了什么,琴娘点点头,轻轻一掌推开了一扇窗户,立刻一片极淡的阳光跳了进来,外面天色一片蛋青,显是已快天亮了,倒是你再不快和她一起走,就怕萧逐一醒你们谁都跑不掉。

这是自然,不过,在此之前,倒要先除掉一些跟在她身边的小麻烦。

符桓无所谓的说出这一句,轻轻一弹指,空间里忽然有疾风掠过,但这不过是刹那的事,一下之后随即无声,仿佛刚才不过是一个错觉。

琴娘定定凝神看了他片刻,慢慢开口:她身边跟的有暗卫?符桓略点了一下头,八成是萧逐的星卫,不过不足为惧。

他的星卫之首数年前忽然消失,去了这个天枢,其他星卫不过小菜一碟罢了。

说完,符桓就要转身下楼,刚到门口,忽然站住,转头向她,你也和我一起回去,萧逐若是发现叶兰心不在,这里早晚都会找上来。

女子忽然一笑,一双细长凤眼优雅眯细,轻轻问了一句:符桓,先不说那位储君,萧逐你到底想要怎么处置?符桓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自己袍袖遮掩下被绷带缠绕的右手,过了很久,才低低说道:杀了他。

这三字出口,刚才那一点儿女情态立刻不见,符桓负手而立,一身华贵银紫,一双碧绿眼眸在这句话里凶戾眯细,直如正待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先不说此人和我十年前战场上的旧怨,单说现在,他和叶兰心之间传闻沸沸扬扬,真成了婚事,叶兰心此人本就不好对付,有萧逐为助,以塑月国力,又加上大越,这天下间能直接以兵力相抗的大概就只有长昭了,没有半点好处。

再说,原先成王和叶兰心都求着我来扶助登基,现在叶兰心有了萧逐,我在叶兰心这边自然就成了二等筹码,就算是为了要买个好价钱,也要先除掉萧逐。

安静听他说完,女子点点头,所以我不走。

符桓委实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整个人一愣,回头看她,却看她嫣然一笑:哪,我不走啊,这样他一定会发现我,那么……琴娘起身,摇曳多姿走向符桓,抬手,轻轻抚摸上他淡色嘴唇,雪白指尖若即若离拨弄他唇瓣,然后贴身而上,声音轻轻扫过他耳边颊畔,姿态暧昧,你就无论如何,拼尽性命也不得不杀他了,对吧?符桓碧绿色眼眸忽然慢慢沉了下来,碧绿色泽一点点加深,仿佛如雷雨前倒映雷云万顷的千丈寒潭,然后,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笑开了。

他轻轻握住她指尖,侧头,嘴唇贴合而上,轻轻吻上她耳际,……不错,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他的,不惜一切代价。

哪,你就喜欢这样子吧?高高的,优雅的事不关己的看着男人们为你而厮杀,血流成河,嗯?琴娘妩媚一笑,轻轻拍拍他的脸,没错,我喜欢这样,我喜欢看你们为我争斗。

然后……她吻上他的嘴唇,呢喃消失在胶着的唇舌之间。

她说:然后,符桓,那是你的义务,不是么?从你和我降临到世界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符桓,你为我而生,为我而死。

他笑着回答,是啊是啊,你的话,地狱我也陪你一起去,好不好?他叹息一般的说。

好不好?萧逐发现叶兰心消失,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的事情了。

虽然折腾了整整一天,但他毕竟是武人,子末睡下,寅初就起来了,先去找同样早起的阳泉,一起去看了晏初,虽然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他不怎么喜欢的荧惑,但是确定晏初彻底脱离了危险,他也松了口气。

在晏初这边待到了卯时,也不见叶兰心出来,他到这时候还没多想,只想着她是女子,昨天又受了伤又折腾到这样晚,晚起一些也没什么,他还特意吩咐侍女们不要去吵她。

结果,转眼就到了中午时分,还不见她人影,怎么贪睡也该起来吃饭了,萧逐命侍女去唤她,结果侍女惊慌失措的回来报告,说叶兰心房里被褥什么都整整齐齐,显是昨天晚上一夜就没有回来,山庄里也没找到人。

萧逐一听,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就大了一圈,立刻到了无人处招来身边随侍的星卫盘问,这个星卫是跟随在他身边的,听了主子询问,立刻召唤其他星卫,却一点讯息也没有,萧逐立刻知道,大事不妙!他脑袋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奔出去找荧惑,结果赶到的时候荧惑正扶着晏初喂粥。

被萧逐拉了出去被就不怎么痛快的荧惑一听问他叶兰心行踪,立刻笑得跟朵芙蓉花似的,心情特别好的丢给他一句话,我又不是她娘,我不知道。

转身进去了。

萧逐望着那道施施然离去的纤细背影,控制了下自己焦躁心绪,决定去找现在还能说话的比较靠谱的人,出了门就去抓阳泉,在山庄后面找到了阳家的族长,把事情简要一说,阳泉愣了一下,立刻带他去那幢小楼。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叶兰心这个女人不给他找些麻烦是绝对不痛快的!两人飞奔而去的时候,阳泉简要把事情和他说了个清楚,萧逐一声不吭,只恨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居然以为那个女人身上带了伤自己能安生点。

——叶兰心不给他惹麻烦正如让老虎改和兔子一样啃白菜一般的不现实。

你等着,这次不要给我抓住,抓住了我就——还没等他想出来惩罚的名目,两人已到了楼前。

阳泉出面和楼下守卫交涉,正在计较的当儿,萧逐脸色一沉,懒得和他们废话,足尖一点,如一只红色凤凰一般拔地而起,这一下兔起鹘落,一干人等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萧逐已无声登了楼。

小楼窗户紧闭,只有三楼一侧开了一扇,萧逐轻盈掠入,悄然一点声息也无的落地,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屏风后靠在美人榻上慢慢剥着葡萄的女子。

琴娘银红抹胸,杏黄丝衣,长长的云一样的袖子滑到肘弯,松松的堆着,露出一截手臂藕一样洁白,风情绰约里隐约带着一种异样妩媚,却和前两次见她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她面前三个水晶盘,一个已然空了,一个堆满皮,另外一个则满满盛着剥掉外皮,水晶一样鲜嫩的葡萄。

自顾自剥着葡萄,把手上最后一颗剥好的葡萄放进水晶盘里,琴娘仿佛根本不知道房间里多了个人一般,自言自语道:剥葡萄可真是个麻烦活呢。

说罢,看了眼自己指头上丝丝漓漓的汁水,她轻声一笑,拉了一下身边一道绳子,萧逐昨夜见过的青衣小婢立刻进来,恭恭敬敬端走了两个盘子,她转头,直直看向萧逐。

萧逐在这一会儿功夫已然脑子里飞转,想了无数个怎么和这女子开口询问,但是当那双漆黑的细长凤眸向自己望过来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紧,刚才想好的辞令一下子都飞了,他脱口而出一句话:请问您可见到了我的女官?这句话一说出来,萧逐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谁知道女官是谁啊,而且上来就问,岂不是太急躁了,一下子就让对方知道他有多重视那个女子了么?女子听了这句,眼波一动,最后轻轻一笑,向后靠去,极其优雅的伸展了四肢。

你是说……叶兰心么?——!萧逐浑身一悚:她怎么知道叶兰心这名字的?叶兰心身份机密,即便符桓也应该是不知道的,她怎么这样轻松就说了出来?可能只有一个,昨晚叶兰心上楼之后和她有所接触,那么,她应该相当清楚叶兰心的去向,叶兰心很有可能就落在了符桓手里——一想到这里,他跨前一步,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向面前女子,那塑月储君下落还有劳您告知。

塑月储君四字他格外加重语气,他不知道琴娘是谁,只能点明叶兰心身份。

琴娘却只冷哼一声,抬头看他,一双眼眸眯细,便带了一线凌厉的妩媚。

我说我不知道的话,平王殿下又待如何?……萧逐沉默,他还真不能如何。

他能如何?这里是符桓的别院,叶兰心又没有表明身份,名义上不过是他身边一个女官,他身边又没带什么人,上报了失踪,符桓装模做样的搜查一番,拒不交出人来,他又能如何?他无言的看着对面矜贵悠闲的女子,很慢很慢很慢的开口:是的,我不能如何,但是,请您记住,也请您转告符侯,若叶兰心出了半点闪失……他话未说完,女子接口,她如果出了事,你又能怎样?嗯?这话说得挑衅无比,琴娘这么说的时候仰头看他,凤眼眯细,说不出的凌厉妩媚。

萧逐没有立刻回答,他笔直看她,过了半晌,这个绝代美貌犹如上古凤凰的青年非常非常缓慢的弯起了唇角。

他本就美貌犹胜女子,此刻唇角微弯,眼睛里所有的情感全部消失,他整个人便有了一种出鞘之剑一般的狂凛之气——这气息却又是内敛的,并不张狂,只是随着他的微笑慢慢的,一点点的扩散。

——就仿佛上古名剑刹那熔铸,冷冽又灼热的溶液慢慢荡漾开来一般。

萧某确实不能怎样,只不过,到那时为止,您和符侯就已是萧某的敌人。

他忽然伸手,慢慢向女子脸上那层覆面轻纱而去——章四十一 飞奔吧!小猪(下)作者有话要说:修正更改了阳泉的部分对话整合了一下章节  ——不行!住手!非常清楚他想干什么,但是琴娘在移动身体的时候却惊悚的发现,她根本动不了分毫——在面前这个绝色青年释放出的凶冽气息之下,她的意识很清楚该怎么做,但是身体却屈服于本能,完全动弹不得——转不开视线,明明不恐惧,却无法移动分毫。

那是生物对于另一个生物所具备的压倒性力量所产生的,本能的敬畏。

细长凤眸睁大,她眼里倒映着那红衣绝世的身影,有非常微弱的风从她面上拂过,她清楚,萧逐已拿下了她的面纱——然后她看到了萧逐的微笑。

他对她说,对萧某而言,敌人,只有消灭一途。

说完,她清清楚楚看到自己雪白面纱云一样坠地,然后那个俊美青年对她礼貌躬身,离开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您的面孔,萧某已经记住了。

告退。

……直到他完全消失,琴娘才慢慢弯身,捡起地上那团面纱。

一点点合拢五指,慢慢握紧。

然后,她弯起唇角,轻轻念出两个字萧逐……——萧逐!萧逐下楼的时候,阳泉正在楼口等他,看他出来,阳泉也不说话,两人一起走出小院,萧逐停步,看向身旁此时此刻依然眉眼含笑的男子。

察觉到他的视线,阳泉侧头一笑,开口问道:找到储君了?没有。

但是知道她落在谁手里了。

……符桓?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对方已知道她的身份,除非……想说除非晏初从中作梗,不然叶兰心没什么问题,但是他转念一想,阳泉立场未明,这句话便吞了下去,话题一转:阳大人,此后如果储君向您提出这次一样的要求,还希望您拒绝了好。

两人停在两院之间一处花园的小湖旁,脚下碧水依依,身畔柳丝千条如丝,听了这句,阳泉唇边笑意更浓,举步向湖心小筑走去,萧逐随之而去,到了湖心,阳泉随意拣了个地方坐下,笑吟吟地看着萧逐,答道:抱歉,殿下之命,恕阳某不能答应。

萧逐眉毛一轩,正要说话,阳泉伸出一只手,截住了他的话头,殿下是大越的亲王,并不是我塑月的亲王,敢问殿下,是以何种身份来要求阳某的呢?这一句立刻堵住萧逐:确实,他到底能以什么身份来要求阳泉呢?他算什么?看他低了头去不说话,阳泉微笑,储君的一切要求,我都会照做。

不管她的要求看上去多么危险。

——!萧逐立刻抬头,对面男人却只是回了他一个淡淡轻笑,因为我相信储君。

我相信她的才能和眼光,所以,她做的一切,我无条件支持。

这句话很确实的阐明了阳泉的立场,萧逐心下稍微宽慰的时候,冷不丁的思维就转移到了别的方向:她扑男人被抽掉牙你也支持么……不对,我想这个干吗?于是萧逐暗地里冷汗一把,只觉得是不是不靠谱这种东西会传染,现在这种危险时刻,他居然会一路遐想到这些……自责了一会儿自己思维脱轨,萧逐定了定心神,阳泉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殿下,储君曾经差一点就成为我的妻子。

啥?妻子两个字听得萧逐立刻全神贯注,两只耳朵啪的支楞起来,安静等待下文。

哎呀哎呀,好有调教大型猛犬的成就感啊~~看到自己一句话调动起萧逐所有警觉,阳泉很开心地点了点头,继续,准确说来,在我二十岁第一次见到她之前,我一直是她丈夫的人选,而且,我也以为,我一定会娶她,成为塑月的帝君,进而……成为塑月的皇帝——最后一句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听得萧逐浑身一惊,他一双美丽优雅的眸子慢慢眯起,注视着对面抱膝而坐的男子,一点一点,渗出一种森寒气息。

此话怎讲?啊,忘记解释了,是这样,塑月没有妾制,男女继位权力平等,便不存在嫡庶,一贯是长子继承。

长子死了便换长孙,如果长子一房绝脉,便由次子继承,如果皇帝膝下无子绝嗣,便由皇帝最年长的弟妹来继承,如果这个也死了,便由这个弟弟或妹妹的长子来继承……以此类推,明白了么?这种异常明确的继承制,确保了塑月数百年来,从未因夺位而内乱,也从未有过一次谋叛。

萧逐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而现在的塑月皇室呢,第一顺位继承人是储君,排列在第二的,是成王,第三便是今上真都帝的兄长安王叶询,但是安王身体极其不好,实际上无法继承。

今上除了叶询便再无兄弟姐妹,先帝和先祖皇又都是独子,那么,真正的第三顺位继承者,就应该是太祖皇的最年长的弟弟或妹妹的后人来继承,那么,你说那个人是谁?萧逐忽然有了一些奇妙的预感,他看向面前笑吟吟的男人,看他轻轻颔首,是的,就是我。

我的曾祖母就是太祖皇最年长的妹妹。

由我这样的旁系来继承皇位,在塑月历史上屡见不鲜,现在塑月皇室的子嗣问题其实已经很危险了,三个直系继承人里,可以真正继位的,只有储君,那么,让我这个事实上的第三顺位继承人与她成婚,这样的话,万一她无子而殁,其他两位又无法登基的情况下,我就可以继承皇位。

说到这里,阳泉微笑了起来,从小,每一个人都告诉我,我一定会成为塑月的帝君,而且有可能会继承皇位——从储君诞生的那一天起,我和所有其他的人便是如此认为的,直到,我见到她为止。

根据阳泉透露出来的讯息,小心的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两人相见时候的年纪……不、不会吧?莫非她十三岁的时候就跟现在一样流氓成性了么?萧逐小小的在心里甩了把冷汗,静待对面的男人说话。

阳泉眼神略略飘远,想起了什么一样轻笑:她那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只不过,我见到她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我不要做她的丈夫,我要做她的臣子。

阳泉说到这里,忽然就想起前些日子阳泉给他们送钱的时候,叶兰心说的那句,当时没有他在,阳家的箭说不定就射在她身上的话,心底陡然一寒,一句话脱口而出,阳指挥使是真的这么想的吗?阳泉没有立刻回答,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看了他片刻,便静静笑开,我是这么想的啊,但是,就正如臣下有义务以自己的实力满足君主的需要一样,让君主随时展现实力给臣下,也是君主的义务,对不对?……指挥使的意思是,如果君主的实力并不能让你满意的话,你随时都会抛弃君主,对吗?啊,主也好,臣也好,都是双向的,不是么?引一句不太恰当的比喻:子不我思,岂无他士,没有了你,还有别人,放在君臣身上,也是一样,无能的臣和无能的君,都会被有能的君和有能的臣抛弃啊。

……那指挥使考察储君到现在,是否是有能之君?听了这句问得直白的话,阳泉神采内敛的眼睛掠过淡淡笑意,她是天生的帝王,她生来就为统治,储君对我而言,是愿意为之奉献的君主,而不是携手共度一生的妻子。

萧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然后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而且我不认为她能当个好妻子……阳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他起身,拍拍萧逐的肩膀,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的话……嗯……我觉得储君说不定能做一个好妻子的。

说完,他想了想,又拍了拍萧逐的肩膀,相信她吧。

储君呢,虽然平常懒懒散散的,但是她就是给人一种‘她的话,就没问题’的感觉对吧?仔细想一想,阳泉说得没错,确实,叶兰心怎么看怎么蟑螂命,打都打不死的。

就比如现在,其实是相当危险的境况,但是对方是叶兰心,就立刻有了一种没关系,倒霉的一定都是别人的感觉。

萧逐心有戚戚焉地一点头,阳泉正色道:说起来,虽然是储君落在符桓手里了,但是说真的,我倒比较担心符桓啊……真的……没错,符桓好歹也是个美人,一想到这,萧逐就觉得自己额角开始抽疼,不。

怎么样也要尽快把叶兰心从符桓手里救出来——希望把她弄出来的时候,她还能剩下足够吃饭的牙……这样一想,直到刚才为止弥漫整个思维里的焦躁担忧才渐渐有了一点平息的感觉。

慢慢的,就想起了那个女子平常懒洋洋象只小狐狸一样的笑容,想着她摇着手指对自己说没事没事,没事哟~的表情,充斥着整个身心的狂暴念头,才一点点消去。

他对面的这个男子并不知道,刚才在阳泉回答以后也不会拒绝叶兰心危险要求的时候,他其实已在生死线上走过了一遭。

萧逐那一瞬间,被无法压抑的狂暴驱动,险些出手。

他慢慢闭了一下眼睛,听到阳泉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了一句话:啊,平王殿下。

我想起来刚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和你说了。

?萧逐眼神询问。

刚才有从驿馆来的使者通报,说大越的使节,今早已经到了……大越此次参加荣阳太子婚礼使节团,正是由中书令花竹意。

花竹意,长昭贵族出身,大越德熙帝目前第一宠臣,执掌德熙帝诏命制诰,为朝中大大炙手可热的新贵一枚。

这位中书令大人向来不拘小节,呃……很多时候便是连大节也不拘的,对于这位中书令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有一次他入宫觐见,就看到这位中书令大人很愉快地躺在御花园边上装尸体,他觉得看不过去,把花竹意弄起来,问他你想干啥,这厮眨眨眼睛,说我在听花开的声音啊~~于是萧逐深刻的意识到,还是不要和非我族类的生物对话比较好……对于萧逐而言,花竹意算是和叶兰心是同一类人,只不过各方面的严重程度和叶兰心不能同日而语罢了。

听了这个名字,萧逐觉得自己一瞬间晕了一下,丢下一句那这边拜托你了,二话不说,飞奔绝尘向大越驿馆而去……在他身后,塑月第一名门的家主悠闲地眯起眼睛,望着一碧如洗的苍天,负手一笑。

啊,天气真不错呢,他笑眯眯地想。

章四十二 未守一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