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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是男人就不打赌!

2025-03-30 08:37:57

叶兰心这人不正经归不正经,说过的话倒总归是算数的,她说不打算近期回国了,结果,就果真不能近期回国了,注意,是不能。

抽掉牙事件的第三天,叶兰心由新后和德熙帝共同主持的赔罪宴上一回来,掀开车帘的一瞬间,所有的侍从女官都傻掉了。

且说早上出去的时候,她好歹还只脑袋上缠了个布条,脸颊青肿,现在回来了,好嘛,一身全是白布条,从脖子往下包得跟白粽子仿佛。

……这是怎么了啊?被门挤了还是被马踢了?一群人盯了一会儿叶兰心,立刻转头,眼光齐刷刷地看向马车旁边护送她回来的大越平王。

看着面前一群拿眼刀剜他的,并且有架势立刻围过来的女人们,萧逐叹气,止住了生平第一次想拔腿就逃的冲动,三言两语,把事情分说明白。

原来这次赔罪宴上,萧逐的生母杨太妃也在场。

宫里是消息传得多快的地方?叶兰心的求亲能瞒得了谁去?于是乎宴席上太妃就不由得多看了叶兰心几眼。

所谓擒贼先擒王,想要泡到一极品美男,攻克极品美男他妈那是理所当然的任务,于是在太妃面前,叶兰心表现得那叫一个端庄,配上本就清秀的容貌,玄色宫衣,璎珞严妆,十足十一副未来国君的矜贵之态。

萧逐十五岁上曾迎娶过元妃柳氏,可惜柳氏红颜命薄,婚后未到三年就香消玉殒,结果一晃眼看快十年,他就没提过再娶的话头,现在难得听到他和哪个姑娘家传出了点儿亲密接触,太妃就不由得不把心思朝儿子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方向联想。

一顿饭吃下来,萧羌半路有紧急公务处理,告辞离开,新后也不方便多待,席面上立刻就只剩下太妃萧逐他们三人。

叶兰心倒一贯坦然大方,萧逐看到她就不期然想起昨天的事情,言谈之间就有些心不在焉,太妃历经三朝,后宫风浪里打滚过来的,何等乖觉?察言观色之间,就隐隐看出两人之间波涛暗涌,心下立刻起了推波助澜的念头,说了没几句话就借口退下,顺手把宫女带走,刹那间,小厅里就只剩下萧逐和叶兰心两两相对。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从萧逐的语焉不详里,大致可以推测为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发生了储君色令智昏这个基本性事件,然后在基本性事件上延伸,大概是叶兰心因为什么,整个人横过桌面,结果一不小心,没什么力气的爪子没撑住,人整个扑在菜上了。

幸亏今天没吃火锅啊~萧逐描述完毕,塑月储君很感慨地加了一句自己的总结。

然后众女官语:殿下,我们觉得照您这和平王殿下见一次面残一次的状况看来,您还是放弃这个美人的好……叶兰心豪情万丈,说没事,就算残了咱也心残志坚!女官们就只好一边对天仰泪,一边给真都帝打小报告,说恐怕储君暂时回不来了陛下……十几天后,真都帝万般无奈的回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于是,塑月储君叶兰心因受伤故,羁留大越。

而几乎就在同时,东陆列强之一,荣阳帝国太子娶妃,塑月派出的庆贺正使,正是刚刚病愈的成王叶晏初,随行武官是当色名门第一,赤色之阳家的现任族长,时任殿前左都指挥使的阳泉。

外人眼里道,荣阳帝国不愧是东陆昔日第一霸主,如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个太子娶妃,塑月便派出了这样阵容。

明眼人却都心里一阵揣测,这位阳家年轻族长的随侍,是不是代表了某种政治上的动向,而这种动向又能不能代表整个年名会的意思?于是,这一次出行,万众瞩目,万众猜疑。

唯独叶兰心,悠闲度日,诗书晚唱,不亦乐乎。

平心说,叶兰心这次伤得不轻也不重,怎么说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驿馆毕竟人多事杂,不方便她修养,德熙帝想了想,就拨了京郊瑞原上一座行馆给她静养。

叶兰心这几次受伤虽然主因都是她咎由自取,但是诱因却不折不扣都是萧逐引起的,这位年轻的大越亲王对此颇有些内疚,反正他在京城也是闲着,在叶兰心入住行馆后,就经常去探望她。

他是武将,虽然精通音律,雅擅丹青,倜傥潇洒,但与风流二字无缘,每次去看叶兰心,全然不知道带些讨好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只知道变着法子给她搜找京城里的良药,希望她早些痊愈。

对萧逐这点,叶兰心摇头咂嘴,说真是难为了他那么一张风情万种的脸啊,你说这大越皇族要把这么漂亮的孩子保护得多好,才能养出这么个性格的人?众女官心说,只要远离你这种人就好了……这天天气晴好,外面的梨树已开始长了绿叶,一片雪白里点点嫩绿,偏生最顶上的部分映着阳光又透出点粉白味道,娇媚可人,又兼有好风送爽,叶兰心兴致来了,唤来琴师在舟上演奏,自己则在水榭里张了帷幕,静卧听琴。

琴师奏的,是一曲雍容华丽《思帝乡》,叶兰心靠在榻上,看着手里书信,旁边司墨女官伺候着笔墨,根据她的指示处理文件。

拈起一张信笺,叶兰心看了几眼,忽然笑出声来,朝女官晃了两晃:晏初和阳泉已经离开塑月国境了。

女官只看了她一眼,就决定不去理这个闲荒了的储君,继续该干啥干啥,叶兰心兀自托着下巴看手里的信笺,晏初这倒霉娃,病才刚好,就要跟着阳泉跋山涉水,希望别半路上出了事才好。

说到这里,她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幸好,阳泉办事妥贴,应该没什么漏子好出。

听她说了这句,女官放下笔,正色看向叶兰心。

叶兰心手里攀着柄泥金折扇,似笑非笑的看回去,女官轻声问了一句,殿下果真不担心吗?呀,我担心什么?如殿下之前所说,年名会的动作只是一个警告,但是,殿下,这可是阳家的族长亲自出马和成王一起上路的啊。

叶兰心没有立即回答,她听了一会儿琴声,拿扇子柄挠了挠头,忽然展颜一笑:我说过的啊,不用担心。

她对自己的女官摇了摇指头,第一,晏初绝对不会背叛我,第二……她微微弯身,修长纤细的指头拢着自己膝盖,一双眼睛深觉有趣一般的看着自己所器重信任的女官,然后微笑:阳家不会效忠晏初的。

你要记得,阳家从前朝开始,到本朝,近千年时间屹立不倒,始终是名门,在本朝更是名门第一,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阳家的立身之道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阳家只效忠于帝国。

你仔细想想,他始终是坚定的站在帝国最高统治者这一边,对不对?他从不卷入立储等等事情,这反而确保了这个家族超然中立的地位,才能近千年而不堕啊。

听到她这么一说,女官楞了一下,仔细思量而去,发现面前笑眯眯的储君说的,居然分毫不差。

只要阳泉不是笨蛋,他就不会放弃自己家族的超然地位,来插手管这档子闲事。

……那……假如阳泉是个笨蛋呢?女官沉吟着问了一句,却让叶兰心噗哧一声笑出来。

她晃晃手里扇子,带起一线凉风,阳泉要是个笨蛋,那他和晏初联手又有什么关系呢?嗯?说完,她直起身子,随意远眺,一片平静烟绿湖面映入眼中,叶兰心惬意的一展扇子,轻轻摇了两下,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看着思考她的话的女官,轻轻扯出一抹笑意,扇子在掌心唰的一合,明白了?女官听到这句,猛的抬头,似乎若有所悟,对上叶兰心笑眯眯的眼睛,她慢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再度俯首叩拜,用的却已是正式称呼,臣妾明白了。

说完,看了眼面前玄衣青凤,脸带笑容的女子,女官无声轻轻一个行礼,退回案前继续处理文书。

叶兰心也坐回去继续干活,她处理文件极快,过没片刻就全部处理完毕,一股脑儿丢给女官们复核,便悠闲靠在水榭面湖的扶栏上,听着远处小舟上琴声袅袅,一边欣赏,一边按着拍子轻轻的哼着,无限惬意。

就在这时,有侍女通报,说平王来访,叶兰心想想,扇子一展,说了一个请字,又向四周扫了一眼,女官侍从立刻识趣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叶小舟上载着琴师,远远地飘着。

片刻之后,水榭边绿柳小径上有沙沙响声,透过烟绿一层水软轻纱看去,只看到朗朗日光下,一名红衣青年分花拂柳,向这边而来。

杨柳依依,那人抬头看向她的方向,看到了帘后的她,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便轻轻敛了一下,颔首示意,叶兰心眨眨眼,居然难得的没有不正经,反而按照礼数微微欠身,还了一礼。

看她还礼,萧逐楞了一愣,第一反应是她是不是吃错药了?赶紧抢上几步,上了水榭,将将要碰到帘子,才想起来两人身份,便硬生生顿住脚步,向帘后的女子一丝不苟的行礼。

看他那么生硬刹住脚步,叶兰心就差不多知道萧逐刚才想到了什么,不禁抱着肚子闷笑起来,萧逐也知道她在笑什么,也只能随她笑够,自己端端正正在纱帘这端坐定,眼观鼻鼻观心,心静自然凉状态中。

等她笑得差不多了,萧逐从怀里掏出一只扁玉盒,轻轻从纱帘下面放了过去,殿下,这是给您带的伤药。

果然,我说你这男人就一点儿情趣都没有啊都没有,这时候不送花不送小鸟不送什么小玩意,直接点,来包合欢散也成啊,结果是伤药……诶……叶兰心吧嗒吧嗒走过去,认命地接过来,就听到帘子对面,那红衣俊美的男人声音柔和清澈,对她说了一句话。

他说:殿下,这药逐试过了,应该不会再出意外了。

叶兰心身上既有瘀青又有摔伤还有烫伤,严重的一个部位要涂个三四种不同的药物,结果大概是多种药物综合作用,她身上有些伤口附近起了疹子,有些干脆就溃烂了。

其实地方都不大,问题也不严重,叶兰心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但是对面这男人却知道了,这次再来的时候,就告诉她,为她找到了不会溃烂的药物。

啊啊,这个男人啊……想到这里,叶兰心泥金扇子忽然就掩住了面颊,整个人埋在袖子里吃吃笑了起来,萧逐坐在她对面,这会完全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能端正坐着,很正直地看她。

过了片刻,叶兰心笑够了,也不回榻上去,随手抓下来一个软垫就坐在了离萧逐不远的地方,一双深灰色的眼睛笔直凝视过去,然后微笑,殿下是在自己身上试的吗?……是。

轻声答道。

叶兰心点点头,接过药膏,手腕一动,扁玉盒子在手里轻轻一个抛高,她看着对面的男人,忽然说了一句跟之前的对话全然没有关系的话,阿逐,要不要打赌?作者有话要说:除了继续分果果戏份,把其中年名会的部分说明了一下章九 是男人就不打赌!(下)打赌?坐在她对面的青年眉尖微皱,却没有立刻回答,只一双眼扫了过去,安静等她说话。

一方玉盒在叶兰心手里上上下下,一点日光射过帷幕,带些薄绿湮染过来,一瞬之间,她手里竟仿佛抛着一块温润绿冰,衬得她笑容也柔和了起来。

嗯,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一个要求,不过分吧?放在你身上的话,就很难说过分不过分了……萧逐想了想,问道:赌什么?叶兰心斜斜靠在榻脚,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用我就吃亏些好了的语气道:赌剑术如何?剑术?萧逐上下打量了对面女子几眼,只看到一双深灰色的眼睛笑得如一只小小的狐。

并没有任何传闻说塑月储君擅长剑术,而就这些日子接触下来看,她应该不谙武功。

想到这里,萧逐却慢慢的摇了摇头,叶兰心有些惊讶,问他为什么不赌,萧逐慢慢说道:以己之短应彼之长,必然有诈。

被这句话噎了一小口,叶兰心有那么片刻说不出话来,她讪讪地摸摸鼻子,又想了想,忽然一击掌,说道:那赌琴艺怎么样?琴艺?塑月储君雅擅琴艺他倒是知道的。

萧逐又想了想,依旧慢慢地说道:以己之长应彼之短,彼必败之.继续摇头。

喂喂,做人不带这样的啊!叶兰心被这句话又郁闷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什么地一抬头,果不其然,在对面那绝代美貌的男人眼底,看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笑意。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打赌对吧?塑月储君说话的声音里隐约带了点儿咬金切玉的颤音,萧逐依然是端正无比的正座姿态,甚至还颇为有礼地微一倾身,恭敬答道,诚如殿下所言。

叶兰心被噎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此轮交锋,萧逐胜。

叶兰心不甘心地在地上滚来滚去,萧逐依然一幅稳如泰山的架势,眼底却已柔和出一片潋滟神色。

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真正笑过了,哪怕只有一瞬间,哪怕只是一个最微弱的弧度。

看着叶兰心撒泼打滚的在地上滚了好几转,最后停在他面前,萧逐低头,正对上她那双深灰色的眼睛。

片刻之前,有白云皑皑的弥漫开来,光线柔和暧昧下来,摊平在他面前的女子,眨眨眼,长长睫毛微微闭上,然后再睁开。

叶兰心平心而论,并不是如何美丽的女子,容貌仅仅清秀而已,但是她却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

长而密的睫毛张开的一瞬间,透出其下拱护的一双深灰色眸子,然后,萧逐在那双眸子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光线游移迷离,折过菲薄烟绿帷幕,远处有琴音一线抛高,时断时续,面前映出他全部影子的眼睛,是非常微妙的深灰色,如同雨前天空一般,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安静柔和。

她没说话,他也没说话,就这样隔着一层烟绿帷幕,彼此安静相对。

过了片刻,萧逐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非常柔软的笑容。

这是叶兰心第一次看到这个绝代美貌的青年发自内心的微笑。

萧逐的笑容很轻,他真心笑的样子和应酬微笑大不相同,先是微微地眨眨眼,唇角弯起,一点点笑意慢慢堆积,直到眼角,然后很孩子气很柔软很满足地微微眯起眼睛。

那是纯真温柔,甚至还有一点小心翼翼的笑容。

叶兰心当真是为这个笑容楞了一楞,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眨眨眼,刚要说话,却发现舌头有点打结,不太说得出来,萧逐看着她一脸郁闷,笑容不由得加深了一点。

她长发未束,到处乱滚,停下的时候,头向着他的方向,一把柔亮漆黑的长发如一匹散开的丝帛,越过帘子,蔓延到了他的身边,看得时间久了,衬着水榭里一色烟绿,忽然就有了一种正慢慢浸入湖水中的奇妙感觉,那黑发就如同水底蔓生的凄凄水草,透出一点微妙的味道。

萧逐看了他片刻,慢慢开口:殿下,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逐帮忙,就请直说,逐说过的,只要是逐力所能及之事,都愿意补偿殿下,直到殿下满意为止。

诶,真的是,打赌不是那增加趣味乜,这男人真没情趣……叶兰心嘟囔着,又姿态不雅的翻了个身,侧躺在地板上,斜着一只眼睛看他,然后很清晰的一字一句地说:陪我去荣阳。

……这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啊……萧逐苦笑起来。

大越制度,亲王不得擅离封地,如果他答应陪她去荣阳,就要先过自己侄子那关,德熙帝肯不肯答应先放一边……这个时候,她提出要求,要去荣阳,毫无疑问,就是冲着成王晏初去的。

那天德熙帝提醒过他之后,他就调来了与塑月相关的所有资料研读,得出的结论就是,塑月现在一派平和,但在储君问题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大祸临头。

那么,她拖他一起去荣阳,自己无论怎么想,都势必要被拽进那一滩争储的祸水里,而且自己身份比不得旁人,是一国亲王重臣,私入他国一旦被发现,后果可轻可重,一旦对方认真计较,就不堪设想了。

但是,不答应?低头,看着那双一眨不眨紧紧盯着自己的深灰色眼睛,萧逐发现,立刻拒绝的话,自己也说不出口。

毕竟,他做出过承诺的。

他承诺她,补偿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补偿到她满意为止。

想到这里,萧逐觉得自己越发想苦笑出来。

看着他,叶兰心翻转过来,坐起身,随手把帘子扯到一边,直接和他面对面,手腕一举,广袖软软滑下,露出下面一段缠着绷带的肌肤,用很严肃的语气说:阿逐,我受伤了。

他无言点头,嗯,他知道啊。

都是因为你才会受的伤。

……勉强点头,虽然他很想说至少一多半责任在你自己吧姑娘……我这个状况,自己溜去荣阳的话,非常危险,半路一定会很悲惨的死在山里,死掉就算了还一定没人埋,会被野兽咬成一块一块的,连骷髅都会被松鼠筑巢——这简直是一定的。

松鼠一定不会在骷髅里筑巢的……萧逐很想纠正叶兰心这个常识性错误,但是看到那双很认真的灰色眼睛,他又莫名其妙的有点儿心虚,只好虚与委蛇地点点头。

那么,即便这样,你也不肯陪我去荣阳吗?塑月储君以无比气势欺了过去,那双笔直看他的深灰色眼睛让萧逐心虚越发严重,萧逐想了想,礼貌的向后膝行一步,低头认真思量了片刻,才低声道:请殿下容逐回去想想,此事关系重大,即便可行,也需陛下首肯才行。

话说到这里,对于萧逐而言,其实已经等同于承诺了。

叶兰心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也没有再继续逼他。

任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叶兰心忽然轻轻叹息出声,她说:我说啊,人的一辈子长得很,我们都才二字头的年纪,不要把自己弄得跟戏文里头的主角一样随波逐流的,很多事情该争就争,该抽就抽,对不对?如果说前面那些话还让他心里起了涟漪,但是当听到该抽就抽这四个字的时候,萧逐的视线就不可控制地落到了她那还微微带了点儿青肿的脸上,察觉到他的看点,两个人都默了一下。

看她难得讪讪的样子,萧逐心情忽然又稍微好了点儿,他笑道:那殿下是在鼓励我拒绝您的要求吗?似曾相识的对话,叶兰心却不像上次那样立刻就说,她抱着胳膊想了一会儿,然后恶狠狠地说道:不行,我的要求你不能拒绝,别人的么……你放心……龇牙,微笑,有我在,他们没机会的!萧逐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他脸色一肃,只问了一个问题,殿下为什么要去荣阳?她早就料到萧逐会问这个问题,轻轻颔首,我有我必须要在荣阳做的事情。

萧逐也不是不清楚塑月的现况,他略思忖了一下,点点头,就不再问了。

不外乎,成王晏初。

笑归笑,即便心里已答应了,但是德熙帝那关却还是要过的。

从瑞原行宫回来,萧逐立刻进了宫,把事情跟萧羌说了。

按照他对自己侄子的了解,德熙帝答应这件事的几率不会很高,说的时候,他其实已做好了说服萧羌或去向叶兰心告罪的双重准备。

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听了他的话,萧羌沉吟了片刻,吩咐身旁侍奉笔墨的花竹意去取了文书来,他翻到自己要找的那份,看了看,一双本就桃花春风的眼睛微微眯细,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菲薄唇角一弯,衬着窗边斜射夕阳一缕惨淡,居然有了一分惊心清丽。

统治着偌大帝国的男人站在书案后,轻轻笑道:这件小事,我自然是答应阿逐的。

说完,他把荣阳太子娶妃送来的国书向前一推,你做出使正使,也算给足荣阳面子,如何?这句话一出,聪颖如萧逐,立刻明白萧羌的意思。

如果他是以使者身份前去荣阳,即便被人揭了身份,也不过微服先行,正大光明。

萧羌这个处理,干净利落。

看萧逐神色里略有一点儿欣喜,萧羌也不禁轻笑了起来,又温言软语的和自家王叔说了几句话,送走萧逐,坐回案前,挽起袖子继续批阅奏章,然后,就在花竹意抱着一叠做好节略的文件过来的时候,他并未抬头,只是手里的笔忽然轻轻划出一个弧度,指向了花竹意的方向,副使的话,你去吧,爱卿。

花竹意楞了楞,眨眨眼,忽然笑开,呀呀,陛下能离得了我?我这般称职的文官可是很少哟~听了这句,德熙帝慢慢抬头,一张本就清雅的面容在淡薄烛光下,更多添了几分清浅风流。

他定定看了笑眯眯回看他的中书令片刻,忽然展颜一笑,声音恁是多情:自然是要,试试看才知道到底能不能离得开,对不对,爱卿?花竹意唇边笑意不减,看了片刻萧羌,确定他无意更改旨意之后,潇洒一躬到地,那臣,领旨——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同上……章十 郊游于是开始(上)作者有话要说:填了一首词送给到现在为止一直被欺负的小猪殿下……灰常美好的声音哟流风唱:虫子念白:小狐狸词:某ws本人原曲:风之誓作曲:梁邦彦歌词:风中有淡淡的倦,镜花水月皆虚幻青锋剑上碧玉环,犹记少年一剑西去远流年,时光眷眷不及赶旧年事 不得返 谁在唱从前游子清歌阑珊,书页翻过一千卷,何处烟花飘散,碧血撒在古老城楼前 (古城前)孤灯将残,(千山寒)苍天寒胡茄声慢,把思念凝在眉尖催白马踏破长安 射破皓月是长箭前世情 今生难 独立在无间谁把你断剑归还 谁是我缘聚缘散有断弦 抛一线 你我不过无缘(念)你有没有忘记,那个夏季,莲花盛开在天边你有没有忘记,你曾问我,天的终点是哪边(念)那时,有风声萧然,指尖系着的,是逝去的流年你曾依偎在我袖边,记忆里,如莲花般,你的容颜,不曾褪色不曾淡,却始终离我那样遥远催白马踏破长安 射破皓月是长箭前世情 今生难 独立在无间,谁把你断剑归还 (断剑归还)谁是我缘聚缘散 (缘聚缘散)有断弦 抛一线 往事无需顾念只笑言 你我不过无缘(念)他年旧事不过是一炉烟,在记忆里辗转弥漫,回首无迹,却挥之不去,既然你不要再想起,又何必管我是否忘记?谁将你念在眉间 却相见无言谁轻叹往事流年 让愁漫心间谁把你断剑归还谁是我缘聚缘散谁笑言 你我不过无缘(最后你我,终究,没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