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漂亮的芦苇蔓边,河岸吹来的轻风丝丝滑滑,夹杂着甜甜腻腻的味道,像极了巧克力泡沫糖。
我扬起手拂过快要垂落下来的发,看向了河岸的另一边:那里,是什么地方?涟盈弯了弯身躯回答我:是状元镇。
据说曾经在这个普通的小镇里,出了一名相当有才能的状元,所以镇子里的人将小镇的名字改为状元镇,吸引其他路人游客的经过。
状元……么。
我淡淡一笑。
状元是古时书生的梦想啊,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些千古名言不知激励多少学子卧薪尝胆、悬梁刺股、死钻八股、勇跳龙门。
中状元者号为大魁天下,为科名中最高荣誉。
呵呵……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书生,为了这样的大魁天下而继续奋斗着。
也许,我也同他们一样,只是我的奋斗不在为了一举成名、大魁天下,而是为了可以这样行走在新的世界里,用自己的方式,用自己的定义,而努力。
自己到底有多少梦想……其实,我也想知道……呵,其实我也想知道啊。
主人,要过河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岸边,一座略微高起的木桥,旁边栓着一艘单薄的船只。
涟盈先与我说了一声之后便上前几步与那个老船家说了几句,付了钱然后再回过身将我搀扶了过去。
当前脚要踩上船的时候我忽然飞快的抬起手轻轻一推,将那个老船家推向了河里。
他反应极快,立刻脚尖一点跨过水面重新跳到了木桥上,原本不满皱纹的面皮一撕,一张相当清秀的脸显露了出来:姑娘如何知晓的?我勾了勾嘴角:我知晓什么?我只是一不小心绊了脚,所以推向你罢了。
没想到现在的船夫竟然长的那么清秀可人,比馆子里的小倌还要美呢。
涟盈已经后退了数步挡在了我的面前,她貌似还没有从刚才莫名其妙的变化里回过神来,好好的一个船家,甚至根本看不出他的伪装和假的人皮面具,怎么突然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清秀男子?!外面的世界和宫里的世界,果然是相差甚远。
涟盈……不要将宫里的礼仪与外面的礼仪牵扯起来,感觉到她的惊异,我伸出手轻轻拂起她的发放置到唇边:在宫殿里,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些什么,只会在背地里动手脚。
而外面的世界……他们想如何就如何,根本不需要被礼节和规矩束缚,人皮也好兽皮也好,只要表现出自己所想要所想做的就可以了……你,也一样。
是,主人……她转过了头对上我的眼睛:只要是主人所想要的,涟盈都愿意为主人取得它,无论是任何东西,无论有多么艰难。
因为……你是我这一生……永远的纠缠……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你就是这样一直赢过来的吗?那真可惜,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没有什么东西是想要的。
扬了扬嘴角,我放下手里的发重新抬起头面向那个伪装的船夫,哦不……应该是清秀的船夫比较恰当:呐,现在来说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呢?从茶摊就一直跟到这里,你们的意图是什么说给我听听,我好考虑考虑要不要按照你们所说的做。
那个清秀的男子对我的反应如此平淡有些惊讶:我的职责是一路跟随着你们,其他事情只能等我的主人到来才能做,所以如若姑娘具体要问些什么,在下也不清楚。
哦,你的意思是你只是跟班的跟班?你的主人去请教另外一个人去了,所以让你跟随着我,不要把我弄丢了,是么?所以说,趁着你那个主人没有到来之前先杀掉你,也是可以的了……清秀的男子在我说了那句话之后微微后退一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强大的压抑感,迫使他不敢上前。
我挥了挥手让涟盈先去与他切磋切磋,不知道一个不会武功只会飞镖的女子和一个内力深厚的男子,谁会更高一筹。
比武的确是靠武功的高低,但是如果是打架的话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吧,就算武功不好,用别的方法赢得了胜利就是胜利了,毕竟我们不需要正式的裁判和规矩来约束,只要赢了,将你扳倒了,就是了。
涟盈接到我的指示之后立刻双手一并将指间的叶片射向了那个男子,男子见罢非常迅速的躲了开去,并且回身将其中一片叶子踢了回来。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们打斗,从刚才那一系列动作里可以看出清秀男子主要是动作迅速,他的武功并不强,或者是他并没有用全力,只是尽量避免被叶片伤及身体,而且他似乎也不想真的动手伤害我们。
换句话说,现在的他只接到命令是跟踪我们,而没有任何指令让他可以对我们出手,所以他才一直约束;又或者他除了速度以外没有其他能力,所以不能还手。
这样的话……涟盈,将他拖入水里!在水里所受的阻力,足够让他不能像刚才这样动弹自如。
听到我的命令之后原本还在与他纠缠的涟盈便一把扯住清秀男子的手臂,连同自己一并坠入了水里。
飞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点点的光芒来,仔细看……还有一道小小的彩虹在泛起的涟漪附近。
你就是这样一直赢过来的吗?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清泠的声音。
我缓缓转了身去,看到一个穿着青衣男子正站在木桥的另一头,他白皙的脸上带着五官精美,身体颀长纤细,一双浅瞳清澈见底,周身围绕起浑然天成的光华来,好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仙。
只是他脸上所带的表情,与仙稍微有些出路……他半扬着嘴微笑着,看着我站立在桥中,没有任何行动。
我挑了挑眉毛:我就说,要找一个侍卫才是……果然应该早点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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