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梓把身后的背篓拿下来,坐在一个斜坡边缘上。
我们俩突然就这么安静的坐了一会,谁也不说话。
我突然想起了点东西:喂,你什么时候还给我我的项链啊!呵呵,你这么在乎你的项链啊?他从袖子里掏出那条项链,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像逗弄小狗似的。
问这么些干嘛,还给我项链!我伸手去抢那条项链,他抓的牢牢的,我脚下一个不小心,直接扑倒在他的身上,若梓的重心不稳,我们俩顺着若梓身后的斜坡滚了下去。
糟了,今天新换的白色衣服,这么滚下去肯定会把衣服弄脏的!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高奕然以前说我胖是事实,如果不是我的身材比较像个球,也不会滚的这么容易了。
咦?怎么一点都不痛!我睁开眼一看,原来身下垫着一个肉垫。
你、你、你、你没事吧?我连忙叫他。
悠悠,你压死我了……我连忙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哎呀,我的链子!我拿起那根链子,刚刚修好的链子却在滚落的时候不经意被我压断了。
链子……我难受的看着链子,断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如果一切都停留在六年前,那我的生活是不是会好过许多?啊……若梓轻微的喘气声传来,我定睛一看,若梓的胳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我这才想起,刚刚滚下来的时候好像是若梓一直搂着我,所以我才没有受伤。
可是他的手却为了保护我受伤,心里渐渐的浮现愧疚之情。
对不起啊,若梓。
我不好意思的跟他道歉。
没关系,他伸手把链子从我手中拿了过去,看来这条链子注定要多放在我这里几天,回去再给你修好吧我点点头,忙扶起他来,可是若梓的腿好像有些扭伤。
我想去替他检查一下,可是若梓拉住了我:不碍事,我们赶紧回去吧。
我点点头,可是他的腿实在有些不灵便,于是我便搭把他的一只胳膊搭到我的肩上,扛着他走。
他似乎有些意外,脸上还溢出了些许红晕。
他脸的侧面与头发交接处出现一道痕迹,看来是易容的面膜有些脱落。
你的面具要掉下来了。
我伸手去帮他把翘起的易容面具边缘按了下去,突然觉得我们俩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我甚至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看着他起起伏伏的前胸,我的脸也烧的有些烫人。
你还要摸我的脸摸多久?他的声音从嗓子里哼了出来。
我不好意思的拉回自己的手,他的声音继续传来,你不是很喜欢说些笑话吗?说几个来听听。
我想了想,说道:熊和兔子在森林里大便,进行到尾声的时候,熊想了想,问兔子:‘毛沾到大便无所谓吗?’兔子答:‘无所谓!’于是熊就拎起兔子擦了屁股。
若梓的脸色有些发绿,我看着好像不太好,于是咳了两声,又想了个出来:在西域波斯附近,有个运气很好的人叫阿拉丁。
有一次阿拉丁捡到一个神灯,只要擦一下这个灯,灯里的灯神便从灯里出来完成他的心愿。
当当当当,请问,在上面的那个故事里,阿拉丁有几个哥哥?若梓的脸色渐渐有些发紫,他认真的考虑过了之后,说道:你不用麻痹我,你刚才的故事里没有提到这个阿拉丁还有个哥哥。
哈哈,笨蛋!我笑了起来,阿拉丁当然有哥哥啦,阿拉丁的哥哥当然是阿拉甲、阿拉乙、阿拉丙!我张牙舞爪的笑了起来,我笑过之后,我发现若梓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这一路上若梓的脸色已经可以变出个彩虹来了,等到雨过天晴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张家的府邸。
张家派出来有一队的家仆列队欢迎,我仔细一打听,原来张家大小姐的病今天有了峰回路转的转机——久病卧床的张小姐今天居然能起床了,而且还能在院子里走上一个来回。
张家的人大喜,把若梓当作神仙一样的供奉。
当晚,张老爷子便为我们设宴道谢,大病初愈的张小姐居然也坐到了宴会的一侧。
我是以若梓的助手的身份来张家的,所以基本没什么机会见到那个大小姐,今天是第一次见。
张小姐多少也算是个病西施,虽然长年被病痛折磨,但总算出落的比较靓丽了。
煞白的脸色上略施粉黛,看起来楚楚动人。
我坐在若梓身后的席位上,看着桌子上的大餐,使劲咽着口水。
若梓平日里是吃素的,总是让厨房给我们做些素菜,说是健身养胃。
这么久没见过肉了,我盯着满桌子的美食,两只眼睛放着绿色的光芒。
若梓回过头来冲我笑笑:悠悠,你这是怎么了,眼睛都直了!我看着眼前的一盘糖醋里脊,舔了舔嘴唇说道:有了里脊肉,生活好滋味!若梓冲我笑笑,转过头去,与张堡主他们一起说说笑笑。
张堡主对若梓说了无数的感激之词,把若梓公子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若梓只是笑笑,冷淡的对答。
张小姐也提起酒杯象征性的向若梓敬酒。
我看着,悄悄的在他身后说了句:小娘子春心动矣。
若梓白了我一眼,骂我道:你吃臭豆腐了!我笑道:是有人要吃你的豆腐吧?若梓不理我,然后朝那张小姐冷冷的说道:小姐身体刚刚复原,还是不要饮酒的好。
张小姐的脸憋的通红,我一看,这个场面实在是得有个爱心大姐出场调节一下,于是我咳咳的咳了两声,我家公子是担心小姐的身子吃不消,公子为人比较体贴,又不善言辞,还望小姐不要介怀。
张小姐这才羞涩的点了点头,若梓的脸色也板了起来,他暗暗的朝我说了句:你多管闲事做什么。
我夹起一块里脊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然后笑着对若梓说:你也做的太绝了吧,人家小姑娘就差以身相许了。
若梓回头使劲剜了我一眼,我立刻停嘴,加油干掉眼前的食物。
张堡主又对若梓说了许多话,我只顾着吃,没怎么仔细听,只是隐隐约约听出这个张堡主有些自负和霸道,他不断吹嘘着自己的江湖地位。
不是老夫自己吹嘘自己,老夫在江湖上也是能呼风唤雨的。
我边吃边自言自语道:哟,您老还知道您在吹嘘啊,真是有自知之明!若梓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盯着他问:你帕金森又犯了?怎么脖子总往我这边歪啊?他朝我翻了一个白眼:别插话,好好听革命前辈的吹嘘,额,不是,是功绩!切,大话王。
我咕哝了一声,若梓回过头去。
酒席过了一半,那张家小姐便起身在张老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对大家说她刚刚好了身子,不胜酒力,便提前离席。
那张堡主继续吹道:老夫在江湖闯荡了几十年,虽不能说是万人敬仰,比之剑圣高氏可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呸!我暗暗唾弃。
想要跟我爹一个级别,瞅瞅你那满面的油光还有那便便的大腹,看上去就恶心死一帮花季少女了,你如何可以同我爹想提!若梓回过头来对我说:别把吃的都呸了,浪费!我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问他:这吃不完,能打包吗?他摇摇头,给我了一个我很不希望得到的答复:不能。
咱明儿就得上路了,已经在这耽搁了一个多月,还得快点启程去找师伯呢!我满腔愤慨:凭啥啊!吃不了还不兴让人兜着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