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突然寒冷的像落入冰窖一般,这屋子里的暖炉似乎没有一丝的暖意。
突然,我心里涌上了多情的脸庞,心里泛起一股悲哀,我对爹说:爹爹,我听闻大哥离世之前曾留有遗言。
哦,是何遗言?我儿速速讲来。
他说,无论如何,要饶雪碧一条性命。
爹的手突然一震,他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抓着我的手问道:这遗言是谁同你说的?是多情。
我回答道。
多情自从前起便钟情于雪碧,他说的话如何能信!爹爹,多情此人我是了解的,他虽钟情于雪碧,但他心地不坏,光看他倾尽一身功力去救大哥,又将女儿从那牢笼里救了出来,便可知他不会诓我们的。
爹思考很久后,点了点头道:也是。
而且,这话也像是你大哥说的,这语气分明是……爹的话说了一半,便嘎然而止,剩下的话不得而知。
爹,你可知雪碧到底为何要毒害大哥?她听命于何人?这样想来,那我见犹怜便是他给大哥下的吗?爹摇摇头,这些都还是未知,我已派出人去打探。
都是我的疏忽,因为她是瑾儿的女儿,所以我也一直没有过多的怀疑她,谁知竟惹出这种祸事!我脑中突然浮现多情之前跟我提到的雪碧的可怜童年,于是便跟爹说道:爹爹,您口中的瑾儿姑姑可是个重男轻女暴戾嫉恨之人?爹诧异的看着我,问道:凝萱何出此言?瑾儿与我自幼便相识,经常一起玩耍,为父不能说完全可猜透她的心思,但她是什么样的人,为父还是很明白的!瑾儿善良柔弱,因为是庶出的原因,她从不欺侮自家的下人,对待任何人都是友好相待。
为父同她相熟,也是因为她的一副好脾气。
爹爹,女儿有一事想跟您说。
我想了想,把多情的话捋了一遍,然后又开口道:女儿听多情说,雪碧从小便生活的很不幸,她的父亲嫌弃她是女儿身,不能为家里传宗接代。
她的母亲也不稀罕她,整日里对她不理不睬的,后来她的父亲战死沙场,她母亲为了保存夫家的香火甚至去过继了一个男孩回来,从此便对她更是不闻不问了。
然府中却有一个姨娘对她很好,视雪碧如己出,可是听说这位姨娘最终却被她的母亲活活虐待致死。
爹的脸色开始严肃起来:萱儿,此话当真?我点点头,无比认真的回答道:千真万确。
爹站起来,背过身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见他将手背在身后,良久,他转过身来,同我说道:萱儿,为父已经略微知道雪碧的来历了,但还需要探查一番才可。
我儿在此地等我几日,快则十天,慢则一个月,为父一定会查出个究竟来的。
我也站起来,使劲盯着他说道:爹,凝萱已经十七岁了,您还是不能将心中的秘密告诉凝萱吗?女儿真的很想替爹扛起这些忧愁之事,为爹爹分担烦恼。
爹的眼中似有欣慰,一年不见,我儿果然成长了不少,这样为父就放心了。
只是,有些事情现在还是不能与你说的,等爹查明了雪碧的身世,再统统告知与你。
我不再追问,从小我便如此,别人不想说的我便不会过多强求,我始终认为,应该让我知道的总有一天我会知道。
爹见我不再追问,凝重的表情略微有些缓和,他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果然,欠的始终要还。
我心里微微一惊,似是无心却是有意的将他今日与我说的话都牢牢记在心底。
第二日,爹便启程去查探消息了,我因为雪碧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清风以为我是舍不得我爹,便总是拉着我一起去同一姐她们打保皇。
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缘故,轩辕天一便退出了战局,只是冷冷的躺在一边的卧椅上,谁也不搭理。
这样似乎也说得过去,身为一个帅哥,就应该高傲的一尘不染,总是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在一起打打闹闹,怎么突出的了他与众不同的气质呢?只是偶尔打着打着我回头望他一眼,却见他的眼神如利剑一般,直射在我身上,我有些被他的目光吓到,便不敢再和他对视。
有一局我突然摸到个自保,所谓自保,就是皇帝和保皇派都是我自己一个人 ,手中的牌形式大好,四个小王三个大王,外加七个二,剩下的牌很少见到有十以下的。
我心里暗暗高兴,这把还不让你们都输个哭天抢地!打了几小局,有些人开始坐不住了,清风指着萝卜头说道:姓罗的,你肯定是内奸!萝卜头却撇着嘴说:凭什么说我?因为你从不拦凝萱的牌啊!清风据理力争道。
那沫公子也没有拦过她啊!萝卜头也反抗着。
一旁默不作声的沫公子悠然开口道:一一虽然有拦过四小姐的牌,兴许只是顺一下自己的牌而已。
一姐不甘的说道:依我看,小王爷有可能是贼喊捉贼!我在一旁乐呵呵的看他们彼此怀疑,心里快要笑成一朵花了,如果是玩杀手游戏,那么这些人估计都要被我这个杀手给弄死了。
伴随着激烈的口角,这一轮马上要结束了,我看着他们还在你争我夺的猜测谁是内奸,我迅速的将手中的牌全部出完,激动的情绪冲口而出:你们甭争了,我其实是自保,哈哈!顿时,牌桌上的人全都愣住了,一姐的眼睛瞪得比杏仁还要大,沫公子也微微有些傻眼,我看着他们的反应,又看了看自己的牌道:我确实是自保啊!你们干嘛这么吃惊?没见过有人自保吗?一姐娇俏的模样渐渐有些缓和,她一向伶俐的舌头却有些打结:四,四小姐,你会说话啊!你不是,不是哑巴吗?我也愣了,突然想到一姐和沫公子还不知道我能说话了,于是我讪讪的同他们笑笑,刚想解释,清风便开口道:一姐,谁同你说我们凝萱是哑巴了?我们凝萱的歌喉是天下最好听的,她若是哑了,还怎能同雀鹂争鸣?一姐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罗伯特赶忙对她说道:一一姑娘,其实悠悠是中了毒才会不能言语的,前些日子我用针灸疗法替她治疗,她已渐渐能发出一些声响,可虽是如此,若梓公子却仍然坚持不让悠悠说话,想让她等到嗓子完全恢复再让她说话。
一姐和沫公子一起哦了一声,沫公子冲一姐使了个眼色,一姐便不再多语。
下午我与一姐在后堂里闲逛时,一姐拉着我的袖子说道:你个没心肝的丫头,嗓子好了也不早点与我说,拿我们一品茗当外人是吧?枉我对你掏心掏肺的,还请劳什子推拿师傅给你按摩,看来真是我自作多情啊!我也羞赧的拉着她的袖子说道:一姐莫要怪凝萱,凝萱也是有苦衷的。
凝萱最感激一姐对我好了,来到这一品茗,一姐对我和轩辕天一照顾有加,凝萱都记在心里呢。
一姐这才笑着说:同你开玩笑呢,知道小王爷疼惜你,我们也都替你开心呢。
我的脸微微一红,道:一姐说到哪里去了!莫要装什么害羞,平日里你同小王爷眉来眼去搂搂抱抱的,何曾这般过?一姐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