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世间真的多了一个魔物!展狂成魔,发狂了。
关内关外,无一幸免。
他在灭了无名小镇之后,前前后后,己经扫荡了不少的部族,只要有能力买奴隶的,会经常在无名小镇上出现的族群首当其冲。
水族全族出动,只为寻找展狂最爱的女人。
除水族外,三十六族群,四十七部落,没有一个能安宁,只是,雪儿似乎就这样从世间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展狂几乎将关外翻了个遍,仍无法寻到雪儿的影子。
他的周边,戾气越来越浓。
浓到无人敢靠近他。
立蓉带着傲人和无忧、无虑先赶回展家,不敢让展狂分心的寻找雪儿。
只是——为什么还没有找到。
啊——一声长吼,震天撼地,除了夜魂,谁也不敢冒然上前一步,喜欢成哀,水族人人自危。
展狂有言在先,若不是看在夜魂的面子上,如今,也没有水族的存在。
如果,雪儿真的有什么闪失,水族将永远从世间消失。
他们的护卫不力,让雪儿失踪。
展狂牵怒。
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情面可讲。
爷——夜魂一动不动立在展狂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关外若还寻不到夫人,不如回关内,或许,是中原人士买走了夫人也说不定。
……是吗?是吗?是这样吗?染满血丝的黑眸中,透着迫切,是他们寻找的方向不对,所以,让她受了那么长时间的苦一直未能寻到她的影子。
不——她不能有事,她不能有事。
不管是谁,敢动她一根汗毛,必定生不如死。
交代下去,继续找他绝对不会放过一丝寻找到她的机会,立刻起程,入关。
是华——好好看哦三小姐,名唤芬兰,是个甜甜的小女孩,特别是当她接过雪儿为她绣好的定情信物时,脸上的笑,更是美丽如花。
她是这个家唯一一个肯给雪儿好脸色看的。
唉——怪谁呢,现在她的身份可只是个奴隶,一个最不值钱的奴隶。
你好厉害哦,两眼冒着崇拜的泡泡,可不可以教我教她?雪儿瞅着芬兰看了半天,教她是没有问题了,不过,这儿不管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不适合做这种细活,不是说他们没有这种能力,而是,怕他们没有这种耐心。
这活计,不是说学就能学的。
也不是说有多难,最主要的还是要有心。
你真的要学?她很乐意教的,至少,在教她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摆脱那些累死人的活计了,现在,她的一双手,早就己经磨得不成样了。
唉——明明不是小姐的命,却有小姐的身子,怪谁呢。
老天爷吧!谁让它老人家总爱开玩笑,在最不该开玩笑的时候,通常就是这么让人哭笑不得。
她很希望展狂尽快的找到她。
晚上,就是睡梦之中,她也会偷偷的落泪,好想他,好想傲人,好想无忧和无撼,好想好想他们,可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他们,现在,她才知道,遥族到底有多么的落后,在外头,几乎都没有多少族群部落知道遥族的存在。
这样一个落后的族群,根本就入不了别人的眼。
曾经,遥族也曾想过要依附较强大的族群,好有个好日子可以过,不过,他们愿意,人家可不愿意。
于是,他们被越赶越远,越来越散,越来越不为人知了。
通常,他们在外头,也不会自称是遥族的人。
因为,遥族就代表着落后,代表的弱。
是人,通常都不会示弱。
他们会说几个比较强大的族群,而且,有时候,还会换上别族的服饰,那样的话,就是做买卖,也会顺利一些。
怪不得了,怪不得这么久还没有找到她。
她都担心,展狂根本就找不到遥族在哪里。
他会茫目的东奔西跑。
可是——要是好久好久,他还找不到她,那要怎么办?想着想着,泪,便流了下来,满腹的伤心,就化成了满满的泪水。
啊,你怎么哭了。
芬兰被雪儿的眼泪吓得一大跳,立刻跳了起来,不知所措的在雪儿的周围转圈圈。
她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呃——某些事情上,她也不算是个小孩子了,不过,遥族的人,通常都是不哭的,她很少看到有人哭哎。
遥族里,只有死了亲人的时候,才会落泪。
他们的泪,是很珍贵的。
落泪,便是示弱啊。
这个奴隶在示弱吗?在伤心吗?你不要哭好不好?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了,只要你偶尔帮我一次就好,好不好?抬起头,挂着泪,雪儿摇头。
三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太想我的亲人了你的亲人?芬兰扬头,原来你也有亲人啊是啊。
那你为什么要来当奴隶,你的亲人送你来的吗?小丫头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我的亲人怎么舍得送我来当奴隶呢雪儿苦笑的摇头,他比谁都心疼我,怎么可能会让我来受苦,他宁愿自己苦也不会舍得让我受苦的。
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再也停不下来,芬兰只好递上刚刚从雪儿手上接过来的绣着美丽图案的手绢,你擦擦眼泪吧雪儿没有接过。
不,这是你要送给心上人的,千万不能弄脏。
可是你——芬兰还是有些担心。
我没事,一会就没事了。
哦见她这么说,芬兰也就没有再怀疑了,那你的亲人呢,为什么不把你带回去我是偷偷被人绑走卖掉的,身不由己,现在,到了遥族,他们一定在找我,可是,遥族那么远,那么偏,他们一定不知道遥族在哪里,一定不知道我在这里,否则的话,他们早就找到这里来了。
哦芬兰点头,眼里满是同情,真的好可怜哦,可是,我不能放你走哦她歉然的看着雪儿,你知道遥族好穷,好不容易能买个奴隶不容易,你一走,我们家会负担不起了。
只要你让我回去,我可以请人送好多钱和东西过来,以后只要你们用得上的,我都可以为你们送过来雪儿像是抓到了一根示例稻草一般。
真的?芬兰两眼一亮。
好有诱或力哦,他们就是苦做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那种水平了。
可是,她只有十二岁,不能做主哎。
不然这样,我去问问阿爸阿妈,他们一定会同意的芬兰兴奋的道。
雪儿却颓然的搭拉下肩,刚刚这些话,她早就跟芬兰的父母说过了,结果,他们只当她是个疯子。
早就痴了,傻了,才会这样胡言乱语。
她又不是没有试过。
唉,抱着希望,迎来满满的失望,这滋味真不好受。
算了,我己经跟你阿爸阿妈说过了,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
她又快哭了,你跟他们说另外一件事吧她有气无力的道。
什么事?芬兰眨眼教你刺绣的事啊,如果绣的好的话,还可以拿出去卖钱哦真的吗?真的啊蓦然,雪儿的眼,又一亮,是啊,她的绣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如果可以说动芬兰的阿爸和阿妈,让她一直绣,然后拿到小镇上去卖,说不定,会被熟悉的人看到,到时候,他们再一路追着绣寻过来,就有机会找到她了。
在中原,上等的绣哪怕只有这么一条手帕,卖来的钱,也足够你们一家子不用干活好吃好用的过上半年了。
这么好——芬兰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她是好喜欢上头精致的图案,仿佛是活生生的一般。
没有想到,这东西还这么值钱。
是真的吗?真的吗?芬兰兴奋的跳起来,家里人可以过好日子,就可以教部落的人,再教全族的人,到时候,大家都可以过好日子了,再也不需要这么辛苦的从早忙到晚,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当然是真的雪儿格外用力的点头,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先绣几条,让你阿爸先拿出去卖卖看啊好啊好啊,你马上就绣,我去跟阿爸说雪儿得到了几天空闲的时候,专心一致的开始绣花,不过,芬兰又带来了一个消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什么?手中的绣花针,一不小心,刺入手指,她也全然不感,一双眼,只是怔怔的看着芬兰一张一合的嘴,脑海里完全反应不过来,刚刚芬兰到底说了什么。
最近,阿爸他们不是又打算去一趟无名小镇上做买卖嘛,可是,还没有走多长的路,便听到消息,现在,那个小镇上不能做生意了,听说,有个中原的人,妻子在那个小镇上失踪了,他一发狂,把全镇的人都杀个精光说着,芬兰打了个寒颤,好恐怖的男人,怎么可以把全镇的人都杀光,人家又没有得罪他,他找到罪魁祸首不就好了嘛,你说那个男人可不可恶,他死后一定会上刀山的了是他——不用说,也知道,芬兰说的人,是展狂。
被刺中的手,己经滴出了血,染上白布,形成一朵艳丽的血花。
雪儿用力的咬住唇,才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为了她,他的双手,再度沾上血腥。
那些无姑的生命,是为她而亡,她才是罪魁祸首啊。
有罪的不是展狂,不是他,是她,如果上天真的有眼的话,任何处罚,冲着她来就好,千万不要再伤害他了,他己经伤痕累累,再也无处可伤。
他的身,他的心——听说,他不仅仅是杀了无名小镇上的人,他还到处去找他的妻子,每一个部落都不曾放过,现在,关外无论哪个部族都胆颤心惊的,却不敢闲着,都在为那个人找妻子,可是,那个人的妻子,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真是奇怪呢,为什么这么多人找都找不到,他的妻子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不会雪儿闷闷的回道。
啊——芬兰总算是注意到雪儿的表情有些异于寻常了,你怎么了?啊,你的手流血了,快把针拔出来啊,你要刺穿你的手吗?雪儿茫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芬兰,再低下头,入眼的果然是刺入手的针,再一次刺入,深深的,好奇怪,她尽感觉不到痛。
己经麻木了吗?雪儿慌忙的帮她拔出绣花针,然后,拿出布为她绑上伤口。
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十二岁的女孩子,如此认为,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是被吓到了呢,不过,不要紧,反正,咱们这儿好偏,路又不好走,他们一定找不到这儿来的了,我们的安全无忧啊就是这样,雪儿才忧心。
到底何时,她才可以离开这里。
阿爸看了你的绣品哦,就是你先前绣的那一条手绢,阿爸是个识货的人哦,他说,这东西是可以卖个好价钱,所以,以后你可以不用干力气活,只要绣花就可以了。
……阿爸还说,就算小镇上不可以再做买卖,他还可以拿到别的地方去卖,好东西不怕卖不掉的》……你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说话?雪儿苦笑,她倒是想说啊,可是,她说的话,有人相信吗?抬头,直直的看着芬兰的眼,十二岁的女孩不曾真正的见识过这个世间的离合,她的眼中,仍是那般的清澈。
三小姐,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那个男人要找的妻子,你信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