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386 更新时间:09-02-13 12:16唔。
象是猛然意识到他正在做什么事,我惊喘,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居然把他推得一个趔趄。
为什么?我又是惊讶又是迷惘,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咳,因为你在哭。
君默言轻咳一声,纳纳地想要解释什么。
然后发现不对,旭尬地住了口,有些不知所措。
我咬唇不语,按捺住心底的那份失望,静静地等待着他细细思考后给我答案。
只是一句我喜欢你,有那么难说出口?只要他说,哪怕是假的,那么我也愿意选择相信他。
啊,不对。
君默言想了想,急切地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哭的时候看起来楚楚可怜。
对不起?我打断他的话,蹲下身,掩住脸,疲惫的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来——还不是一样?他甚至连欺骗都不屑?嘎?君默言怔住。
好吧,也许我不该在你面前哭得楚楚可怜,更不应该表现出一副急需安慰的样子。
这刺激了你男子汉的保护欲,所以才引发了这一场,……一场误会。
我道歉,行了吧?现在,请你离开。
我仰起头,咬着牙,机械的吐出一连串的话。
我必需以极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往面前那张俊颜上奉上一顿老拳——他究竟把我当什么了?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可怜,而是……好丑。
君默言微笑着伸手将我拉入他的怀抱,紧紧的拥住了我。
从他胸膛传来的隐隐震动,和他喉间发出的低哑的声音,让我怒不可遏——我旭尬,愤怒得要命,这家伙居然还敢笑?!我猛然挣脱他的怀抱,怒视着他:我丑我的,碍你什么事了?笑!还敢笑!很好笑吗。
?君默言一双如子夜般的黑眸此刻亮若繁星,紧紧逼视着我,一张俊颜显得容光焕发,他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笑,浑身散发着令人心瑰俱醉、摄魂夺魄的光辉。
我心头鹿撞怦怦狂跳,几欲窒息,耳根红得发烫,竟然不敢直视,纳纳地低下了头。
不是误会。
他瞅着我的发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低吐出四个字。
不是误会?那是什么?安慰?你一向都是这么安慰女孩子的吗?或者,更恶劣一点,是戏弄?我让你觉得很好笑?还是你觉得我很随便,所以……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反唇相讥,用力武装自己。
傻瓜。
他蓦地低头,捕获了我的双唇,深深吻住了我,我未完的话,全都被他吞吃入腹。
唔,唔,放,放手。
我拼命捶打他的后背,他却不动如山,手臂似铁钳一般紧紧将我禁涸在他的怀里。
他辗转温柔的细吻,奇异地平抚了我胸中的愤恕,渐渐地带给我安详,舒适和甜蜜,使我忘记了抵抗,忍不住驯服的蜷缩在他的怀中,随着他温柔地抚触而颤粟。
禀王爷,有紧急公文!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清冷中微显急促的男音——是冷无香,他一惯冷静自持,现在如此焦灼,想来事态一定很紧急了。
君默言恍如未闻,微微轻喘,依旧眷恋地与我缠吻。
王爷!冷无香略略提高了声音催促。
默言。
我大窘,慌忙推他。
哼。
好吧,你先休息。
君默言轻哼,微微有些气闷,不情愿地放开我。
走到门边,忽然回过头来加了一句:听话,恩?我红着脸点了点头,目送他顾长的身影离开我的视线,没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一丝浓得化不开的甜蜜忽然涌了上来,久久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在喜儿和青玉的侍候下,我艰难地洗去了一身的泥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再处理了伤口,抹上药膏口顿觉通体舒畅,被他弄得昏乱的头脑也渐渐恢复了冷静。
四周一片冥寂,我睁着双眼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双颊火一样的烧着,怔怔地伸手抚唇,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奇怪,大学时也谈过一场纯纯的小恋爱一一因为毕业分配到不同的城市,最后无疾而终。
一个吻而已,居然也可以让我昏了头?他的唇仿佛有魔力,害得我头昏昏的,心麻麻的。
眼前晃动的都是他的影像,浅笑,冷厉,嘲弄;脑中萦绕的居然也会是他的声音,冷呤的,懒懒的,酷酷的。
身体突然热了起来,几乎又产生了那种被他吻到要窒息的感觉。
我急忙摇头,晃掉所有的绮思暇想。
苏秦啊苏秦,有点出息好吗?别象个怀春的二八少女似的,为了一个莫明其妙的吻就乱了心神,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人家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见得就是喜欢你了?说不定就是觉得你好玩,与众不同,在这一瞬间被迷惑了,冲动了。
男人嘛,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们的情与欲往往都是分开的,对待感情其实比女人要严苛得多,也挑剔得多,同时也理智得多。
他甚至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都毫不留情地指责你好丑!而不肯委婉地说一句你好可爱,连一句虚假的我喜欢你都吝啬得不肯施舍——我还能期待什么?我只是担心你……对,或许他对我有那么一点感情——毕竟人是群居动物,他君默言再冷淡也是个人,与我相处久了,朋友的情份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我的个性向来随和,自问不是那种挑剔扭捏,很难侍候的大小姐脾气,应该是属于那种极易相处的类型。
所以,我的异性缘向来不错,蓝颜知己一堆。
好吧,今天的事我也有错——不该歇斯底里。
可能换了谁,在那种情况下,都只有一种选择吧?忆及当时的模样,我忽然掩着唇吃吃地笑了起来——那时满身血污,脸颊红肿,伤痕累累,又哭又闹,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还真不是普通的狠狈啊!真佩服他有那个勇气,对着这么一个既邋遢又丑陋,情绪面临崩溃的女人,居然也吻得下去?甚至还有点假戏真做,依依不舍的感觉?我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君默言到底有多久没有女人了?呃——他不会是长期禁欲,所以才饥不择食吧?算了,算了,不能再想下去了。
摇了摇头,我拼命拍打自己的脑袋——再想下去,真的会发疯!好了,事情过去了,管它真情也好,假意也罢,都只当是南柯一梦。
现在梦醒了,一切都回到原点!至于今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可是,感情毕竟不是水笼头,可以说开就开,说关就关。
我患得患失,忽忧忽喜,辗转反侧了大半夜,这才终于敌不住倦意,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等我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
耀眼的光线透过窗棂照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口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发现右手被人紧紧地握住。
喜儿趴在床边,一只手握住我,另一只手支颐,睡得正香。
那张在我入住后,一直摆放在书房的熊皮软榻紧紧地靠在我的床边一看上去,竟有一种怪异地亲密感。
奇怪,明明昨天我睡在见蒹葭院,什么时候又跑到书房的卧室里来了?小姐,你醒了?喜儿被我惊动,睁开迷萦的睡眼,猛然抬头,对上我微笑的视线,脸红,惊跳起来。
思。
我微微点头,漫不经心地询问:谁把我搬这里来的?是王爷吩咐的,说是方便近照顾。
喜儿一脸忧心地瞧着我:小姐下次可干万要小心了,这回可真要把人的魂都吓掉了!他这么说的?我微感讶异——那个冰块,居然也会说出这么感人的话?那倒没有,不过,我估摸着是这个意思。
喜儿抿唇一笑:昨儿个夜里王爷来了,瞧了伤口说包得不好口拆开来亲自敷过了,又说伤口这么深,夜里肯定会发烧,让我们轮流守着。
就知道,那家伙哪会说出这么动听的话?不过,他对我的细心倒的确让我乱感动一把的。
你一晚没睡?我轻撇了嘴角,对于喜儿这小丫头心里不是没有感激的——虽然说主子吩咐了,但她小小年纪,真难为她了。
王爷一晚上来看了几次,我们几个哪还敢睡?喜儿双眸闪亮,笑意盈盈地瞧着我直乐:王爷对小姐可真好,我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没看他对谁这么紧张过呢!切,你又知道了?我脸上微红,假装不以为然,嘴硬地反驳,你认识他才多久?这就帮着他说话,居然敢笑话我?呃……是,奴婢多嘴了。
喜儿语塞,神色微显慌乱,似暗悔失言,垂下头抿唇不语了。
有没有人找过我?见气氛僵窒,我也有些后悔语气不该太严厉,淡淡地换了一个话题。
晌午时惜瑶公主和淮南王世子,还有书桐少爷来访了。
见小姐未醒,稍坐了一会离去了。
喜儿回复镇定,淡淡地禀报。
哦?怎么不叫醒我?我略略有些失望,忍不住轻声责备——早知道他们来,应该让她叫醒我的。
呃……这是王爷的意思。
喜儿一怔,显得有些委屈。
怎么又是他?奇怪,他从来不干涉我的事情的,怎么一下子突然转变这么大?还真的有些不习惯!那,他们有没有提到张幄怎么样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退而求其次,向喜儿打听消息。
恩,我听他们跟王爷提到,好象说要静养两个月。
喜儿想了想,尽职地向我报告。
两个月?不是说只有点皮外伤?我大吃一惊,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怎么会要养两个月?你是不是听错了?没错。
君默言踏了进来,淡淡地接过话头:他断了三根肋骨。
幸亏没有刺穿心脏,否则命已休矣。
休养两个月算是轻的了。
王爷。
喜儿低头问安,轻轻地退了出去。
可子枫昨天不是说皮肉伤?我依然有些不敢置信——皮外伤跟断了肋骨,怎么相差这么远?那是怕你们担心,他随口胡诌的。
君默言静静地打量了我一周,淡淡地轻贵:知道厉害了吧?看你下次还冲动。
啧,你有哪一点象个王妃?居然带着一帮孩子胡闹!我……我下意识地想要反驳,想到连累了张幄,心中沉甸甸地,张了张口,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幄家境贫寒,由守寡的老母靠替人浆洗衣物的微薄收入带大,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好容易熬到他考上状元,却突然遇上这无妄之灾。
唉,我真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他的母亲?谁不好惹,居然去惹萧佑礼那个混世魔王?君默言目光沉郁,似有火星在隐隐跳跃:知不知道多亏张幄来得快?否则,下场绝不止伤了脚,可能会生不如死……他难道还敢……忆起当日情景,我不禁激灵灵打个寒颤——他连公主都敢惹,没有认出我来,估计对我更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知道怕了?下次做事先用脑子,别只凭冲动。
见我脸上显出惧意,君默言放缓了语气,低声嘱咐。
放心,我这么丑,他还看不上。
我憋着一股气,恨恨地回了一句。
嗬,还记恨呢?君默言忍俊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他眯起双眸再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淡淡地加了一句:看来长得丑还有好处?君默言!我大窘,随手拾起枕头朝他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