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945 更新时间:09-02-14 11:10苏秦,苏秦。
我好梦正酣,忽然有人轻轻推着我。
谁啊?我不耐地睁开惺忪的睡眼。
床头立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垂笤少女,身着一身碧绿的衣裙,袅袅亭亭,正含笑俯视着我。
我一惊,瞬间睡意全无,翻身坐了起来,惊疑地瞧着她: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是翠羽啊,她一脸娇羞地瞧着我,颊生红晕:对不起啊,我是逃婚出来的,现在未婚大追来了,我要跟他回去。
你走不走啊?走?我茫然,这么快?是啊,快点,没时间了。
时空之门马上要关了哦。
翠羽急急地催促,奇怪地睨着我:你不是一直想回去,为什么迟疑?是啊,我为什么迟疑?我呆住,无话可说。
算了,我等不及了。
翠羽说着,身子渐渐变得透明,恍如一阵轻烟,慢慢地从我眼前消失。
我只是迟疑了一秒,难道,就要失去千载难逢的机会?翠羽,翠羽!我大急,拼命叫喊:你回来,带我一起走啊!小雪,小雪,你醒醒。
谁?是谁在叫我?我霍然而起,冷汗涔涔而下。
抬头,撞到君默言那张放大的俊颜。
他俯视着我,含着笑:做恶梦呢?叫半天也不醒。
我左右张望,那只华丽的鸟笼依然挂在窗前,罩着黑色的丝绒。
我怔怔地回头,望向君默言:是梦?是,梦到什么了?好象吓得不轻。
在叫着翠羽呢,君默言微微点头,退开身子,探询的目光顺着我的视线扫视了鸟笼一眼,随即又回到我身上:她是谁?没听你提过?你怎么来了?不是在跟庆王商量大事?我不答,转了话题。
有什么好商量的?说来说去,也就那几句话。
君默言皱眉,伸手拉我起来:大白天的怎么就睡上了?也不好好睡,歪在榻上,可不展着了?我呆呆地瞧着他——离开?我能吗?就算林书雁不出现,我又能跟他在一起多长时间?和翠羽约定的十个月之期也快过半了吧?到时,我是不是可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就算我能,对于君默言,会不会是又一次伤害?原来,心里有了牵挂后,离去的脚步再也无法轻松。
爱上了一生也不能牵手的人这注定就是个写满眼泪与忧伤的故事。
怎么了?君默言讶然地打量了一遍:做什么梦了?瞧你失魂落魄的。
默言,假如,我怔怔地瞧着他,心底染满了忧伤,忍不住想试探他:我不见了,你会不会很伤心?好好的,怎么会不见?别说傻话。
君默言微微不悦。
会不会?我执拗地想要得到答案。
你想。
去哪里?君默言沉思了片刻,不答反问。
不是我要去哪里,而是世事难料。
我咬唇,小心地措词,仔细地瞧着他的脸色:谁知道呢?或许有什么看不见的量,会让我们分开,那时,你会怎么办?我看你是太闲了。
君默言失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你别笑,世上的事,本来就是难以预料的。
比如战争,谁会想到好好的要打起来呢?这场战争里,又该死去多少人呢?那些死去的,又有谁事先知道他的命运会就此终结呢?他不以为然的态度,让我渐渐有些激动起来。
担心子枫了?君默言默然半晌,静静地瞧着我,语气是一贯的平稳:放心,他聪明,身手也敏捷,不会有事。
我在说我自己,谁说他了?我有些气恼,忍不住焦躁了起来他好象完全不担心?还是料定了我不会离开他?他凭什么那么淡定?我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要的是什么;而且,我相信事在人为,有什么好担心的?君默言对于我的怒气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吗?那就好。
我气闷,赌气不再理他。
如果是出征的事,那你可以放心,估计得没错的话,应该会是萧乾。
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短期内,我不会去南疆。
君默言偏头想了想,低低地补了一句。
已经定了?我大感意外:那庆王为什么还来?暂时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君默言斜睨着我,忽然挑眉笑了:原来你是担心她?他?我干嘛担心他?又不关我的事。
我一脸的莫名,被他神秘的笑容,搞得有些着恼,拉下脸来:再说了,既然是还未定下的事,你怎么好象有十足的把握?放心,若我要娶端木梦影的话,也等不到今天。
君默言不答,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仿佛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若是吃她的醋就免了。
你娶不娶她,关我什么事?我大窘,跳起来,伸手去捶他:可恶,居然笑话我!好,算我没说,行了吧?他伸手轻松地握住我的手腕,低低地说。
放手,力大了不起啊?我挣扎——切,学了点武功,欺侮女人,很神气吗?别动。
他忽然收起笑,伸掌捋起我的衣袖,俯低了身子细细地瞧我的手腕。
干嘛?我飞红了双颊——在古代,这举动可是很暖昧的,他发什么疯?这串佛珠哪来的?没等我多做暇想,他已放开了我的手,一脸深思地睨着我。
佛珠?我一呆,抬起手一看,这才发现我的手腕上正戴着一串檀香佛珠。
刚刚闲着没事,把玩了半天,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戴上去了。
你不会不知道哪来的吧?君默言笑了笑,摆明了不信:这可是取自深海的云香玉石,由最巧手的工匠,费时几年才雕琢而成。
全黑雪才只得两画,你可别告诉我在街上买的。
啊?居然是石头?不是檀香木?我吃惊非小,忙忙地低头再细看——没错啊,那纹理,那质感,怎么看都是木头,不是玉啊?难道我的感官通通出了问题?如果不是知道那一雷是绝不可能在你手上,我会以为全天下只有一副。
君默言仰天长叹,失笑地摇了摇头:什么石头?是云香玉石!真是牛嚼牡丹,悲哀啊悲哀。
切,再难得也不过是一串佛珠子,有什么了不起?我涨红了脸,强词夺理:我也不念经,它对我来说,还不如一头牛!哪来的?君默言追问。
编不告诉你。
我赌气,不肯说实话:除非你告诉我,另一副佛珠在谁手上?皇奶奶笃信佛祖,她手里有一副,是生下父皇时皇爷爷赐的。
被她当宝贝一样珍藏着,一直戴着,从不离身的。
君默言瞅着我微笑:若是此次生辰,你送她这件宝贝,让她能配成一双,我看比你那什么冬日开花的秋海棠,大闹天宫的猴子都要实际得多。
你也就不用担心被端木比下去了。
谁跟她比了?我脸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垂眸瞧着手上的那串看似再平常不过的佛珠,陷入了沉思。
难道,那天我在雪峰上遇到的神秘老妇,竟会是太皇太后?没猜错的话,那天那个小美凑到她耳边说的,应该就是我的身份。
如果她真是太皇太后,那我对她就不能算是陌生人了。
她把它送给我,其中到底有什么深意?奇怪!那么多晚辈,她为什么独独挑中我?我可不敢自恋到以为自己美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地步。
想什么?君默言轻触我的肩膀,咧唇取笑:去掉一个心头大患,是不是开心得很?是啊,我左掌比出手刀,恶狠狠地扑过去:我剖开你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