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音禾收拾了细软,想着早点去京城。
这些日子,苏沁忙着田地里的事,也不时常来镇上。
今个,特地的前来送送音禾。
路上当心些,京城不比这里。
今个不知怎的,这心里就是不踏实。
我知道。
音禾笑笑,神态自若。
现在的她,没了当初的顾虑。
现在,她知道她该要做什么。
音禾姐姐,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小女娃的声音也夹杂着一丝别离,这音禾姐姐走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在她的心中,音禾姐姐是对她好的人。
音禾看看小桃,捏了捏她的小脸,你放心,我还会回来,回来找小桃的。
这孩子,跟她娘一样,心地善良。
这孩子,粉嫩嫩的,实在惹人怜爱。
这会儿,车来了,音禾又和苏沁告别了一会儿,这才上了马车。
苏沁又买了些米面,这才回去。
娘,音禾姐姐去京城干什么?小丫头问着,这爹爹去了京城,音禾姐姐也去了京城,这京城,怎么人人都想去?去……苏沁一愣,这总不能说去找心上人吧。
小桃,娘给你讲一个故事,可好?小丫头听说要讲故事,当下便来了兴致。
好,小桃最喜欢听故事了。
进娘亲又不说话了,小丫头缠了半天,这苏沁才开口。
娘讲的这个故事,还要从一个那时讲起——落魄这是牢狱里最正常不过的事,可当那一声声惨叫传出入花影的耳朵,她还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她木木的把身体靠在墙上,只有这样,她才舒服些。
墙很冰凉,也让她多了些清醒。
她清醒,清醒的想起很多很多………自从阿狗从军,她便失去了仅有的依靠。
那一年,她七岁,犹记得每天的日子便是去乞讨。
她太小,每次乞讨后的食物都被一抢而空。
她饿,饿的没有尊严,她也学着去偷。
那一个刚出炉的肉包子便被她三两下的啃光。
那时,她不记得包子摊的主人是怎样用木棍打的她,也忘记了围观者那鄙夷的目光。
她只知道,她吃到了肉包子………那一年,她七岁,犹记得每天的日子便是去乞讨。
她太小,每次乞讨后的食物都被一抢而空。
她饿,饿的没有尊严,她也学着去偷。
那一个刚出炉的肉包子便被她三两下的啃光。
那时,她不记得包子摊的主人是怎样用木板打的她,也忘记了围观者那鄙夷的目光。
她只知道,她吃到了肉包子。
娘,她好可怜陌生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可怜?什么是可怜。
她不知道,她想开口问,奈何她怎么都动不了。
耳边嗡嗡作响,她重重的昏倒了。
醒了她刚睁眼,便听见了一声极不耐烦的声音。
你是?她揉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她现在睡在一张极软的塌上,屋子干净明亮,和她平时睡的破庙大相径庭。
花府下人那妇人答,有些嫌弃的看着她,叫什么名?此话一出,她便听到了答复。
许是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那妇人突的大笑。
她虽不知妇人因何而笑,可看着妇人笑,她也呵呵傻笑。
许多年之后,她才知道为什么那妇人笑。
阿猫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难怪她笑。
你就叫我华婶吧。
妇人说完,就带着她去洗漱。
来到大堂她又被花府的华丽深深震撼。
她打量着这一切,嘴角咧笑。
夫人,她来了。
花婶恭敬的行礼。
她却沉浸在这华丽中,早把华婶的教导抛掷一旁。
醒了她刚睁眼,便听见了一声极不耐烦的声音。
你是?她揉就带着她去洗漱。
来到大堂她又被花府的华丽绕花了眼。
听说你没有名字?堂上那声音传来,让她回了神。
有的,阿猫她答。
银铃般的笑声不大,却让众人听了个清。
什么阿猫,我从未听说过。
她抬头,寻找说话的人,原来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看起来颇为娇弱。
那么弱,是不是快死了?她在心里偷想。
既然你没有名字,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可好?被称为夫人的女人含笑着问。
女儿好久未笑,那女孩一来,她便挂着笑。
府里不缺人,可缺知心的人。
好。
她答。
眼睛满是期待。
花影夫人轻说,望你一生,跟着小姐从此,她就是影子,跟随着小姐。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官场如战场,花府一夜剧变。
吱吱呀呀的鼠叫声不时响起,牢内潮湿,平日里娇贵的花府妾侍,有的染病去世。
花影看着那老鼠,老鼠不知从哪撕咬下来肉,那肉带着血,一只老鼠见有肉,竟扑向它,上演一场鼠口夺肉的场面。
这场景,是那么的熟悉,她想起七岁那年偷包子的场景,想起那间破庙。
想起她乞讨后的食物被被抢走的画面。
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拉走。
听说花府众人依靠亲疏来定罪。
花影,那一声缺少气息的声音响起,与平时不同,少了些气势。
华婶。
这些年,她在花府,由于是小姐的近身丫鬟,深受华婶的照顾。
小影,小姐她是花夫人唯一的血脉,如今她不知生死。
近日这些官兵不停的寻找小姐,我想着小姐定还活还没有被处刑。
小影,小姐就靠你了。
我明白。
花影点头。
花影,不过是花家的影子。
花影不知道,作为冒牌的花家小姐,竟然会为军妓。
今个,你去侍奉大将军。
一个女人扫视这一屋子的女人,最终把目光放在花影身上。
听到‘花影’二字,同屋的女人嘤嘤的哭,不之是庆幸还是害怕。
一个个如花般的少女,从前有多尊贵,现在就有多狼狈。
在她顶替小姐时,她觉得自己离死亡不远了。
如今,她觉得自己能活着,真的很好。
阿猫她也轻喊,我是阿猫。
这个名字多久没有被人喊过,她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