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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意外的白食

2025-03-30 08:38:24

出了常家已是七天!问我去哪?下一站,北方的三大城池之一——乌城。

也是一个总算没有带月字的城池之一。

除了在车轮下救过那个男孩的冷月城,这北方就属乌城和另一个寒月城是最大的,而我从地图上,选择了比较顺路的乌城。

城大,物流就发大;物流发达,代表经济昌荣,人群就会密集;而人群密集,也会使消息的来源比较多!如此一来,我的耳朵,也会因此灵通许多。

所以,改变目标,要在人群间去发现我要找的人。

真正的隐士在闹市,闹市中不乏高人,那个庄算子,按洋儿的话来说,说话口音也是北方人,说不准会碰上。

总之,进了北方,就来个能人异士大搜索。

想自己来到这个国家许久,尚未见识过这里的国都,那国都我倒是挺过,在南方,在水月城以南,名字很精练,有代表性,能代表这个国家的特点——月都!月字城池围着它转和听命于它的国都!这个国家很喜欢月?与天上的月亮是否有关?我坐在马车上,应为已习惯这种赶路方式,只要不去想什么汽车、火车,还有那飞机,这种方式还是很快的,至少比我一双腿快多了。

因为乌城已到,就在眼前!放眼处,天空忽然降下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

铺天盖地的纷纷扬扬,提醒我,冬天已深了。

一路走来,无病无痛,甚至没怎么感受过寒冷,难道与那些日子在枫楼竹苑的大滋补有关?而那些都是梅无艳的安排!心里滑过一抹什么?很难受,皱着眉,原来这是一种思念。

长吁口气,给自己一个笑容,这个笑容我自己虽然看不见,但我已能把刚才那抹难受压下。

并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记得出常府时,那个小姐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竟然叹了口气,眸中有惆怅,幽幽的说:如果姐姐是个男儿身就好了——哦?我扮成男装好看吗?捏一下她的脸颊,见她满面红霞,笑:你呀,如果我是男儿身也只是个过客,而你的未来也不会在我这里——她被我一语道中心思,脸更加红,抬起的眼中有迷惘。

有些叹息,这个女孩,将来恐怕也是要像这里大多数的女子一样,要嫁给一个陌生人的。

但我没有办法,这是大环境,一个人的力量能做到什么?只能期望,她眼中那属于小女人的美丽光泽,能永远停留,而不会被以后的生活湮没、黯淡……小哥,乌城到了——驾车人在帘外对我说。

于是,马蹄放缓,徐徐进入城内,而我在车穿进洞开的城门后,打量着两旁的商铺,尤其是酒楼。

很久没有吃过一顿能解馋的好东西了。

一双眼搜寻,咦?奇怪的发现——这座城池中,大规模的店铺,竟然有许多家没有梅氏记号!而一路来,每处像样点的地方,梅氏店占的比例是很大的。

越往里走,越能发现,这座城的主要经济,并不像大多数地方一样,是被梅氏垄断的。

这座城有何特别之处?车夫,停一下——我已经瞅到了一家很大的酒楼,而灵敏的鼻子告诉我,那里传出的菜香很正点。

最重要的是,那块大大的牌匾上,没有梅字记号!下车,一锭银两付与车夫,他惊怔:小哥,这银子太多了,小的没那么多碎银给您找零。

冬日驾车,不比平常,你添件衣服,喝壶好酒,暖暖身子,回吧——天寒地冻,我在车厢抱着手炉,他在车外,顶风迎寒,虽然厚厚的棉衣棉裤加身,也戴了护膝护腕,但那种露天的彻寒,是他生活无奈的选择,而我的选择是,给他如常的工钱,或者给他多几倍的工钱,二者,我选择了后者。

每到一个大的城池,我都会换辆马车,因车夫不是我私人的,因他们都有一个家,家中人不希望他们出来的太久。

车夫离去,他会自己找处所在,填饱肚子,而我,上了这家酒楼的高台。

四海一家?这酒楼的名字倒也不是俗气的,仔细再看一眼,抬步跨门槛。

立刻又小二迎来,热情招呼,我落坐,只在一层。

坐等上菜的同时,环目四顾,眼角瞟到柜台处,一个掌柜模样的,与两个小伙计聚首围在一起,嘴巴在动,眼睛在转,嗯?其中一个伙计是迎门的那个,他们聊什么本不关我的事,掌柜的吩咐伙计做事,那是很正常的,但,他们的眼珠子分明是朝我这边看了许多眼。

我打量四周——自己的这张桌子靠窗而设,身后临墙,左与后,已是无人的地方——右手处有过道,前面相间的每张桌子都隔了近两米远——他们的视线也就分明是看着我这张桌子的,而我单独一人占据着这处方圆。

皱眉,他们对我这张面孔有什么意见?或者是觉得我很面熟?刚刚进门前,特意望过那块匾,确定没什么标记,也确定那块匾是有缝处日晒的痕迹,而非刚换上去的……正思索,一盘盘美食端来,一连四个小二,同来这一桌前,将饭菜摆下——上的如此快?瞪着眼前满满一桌的吃食,自己有点这么多菜吗?发怔的同时,小二的声音插进话来——小哥,来点黄酒吧,热乎乎的喝到肚里,能驱寒解冻、暖肠胃,酒劲又小、不易碎,喝上点,浑身有劲,在这冬日里好赶路……然后,就看到一个细颈修长的酒壶,被摆在一个低它一半的盅里,放在桌的一角。

而那盅像是量身定做的热酒器,里面清澈透明的冒着白色气体,定然是加热过的温水了。

现暖的酒?还是黄酒?再一次吃惊!自己几乎不饮酒,在原来的世界,聚会时,也总是会喝点红酒或者香槟,不太喜欢白酒和啤酒的味道,但偶尔也会因为应酬而沾上点。

尤其是冬日的夜晚,和朋友们吃顿火锅,喝点热酒,出来走在寒风凛冽的街上,浑身暖洋洋的——来到这儿后,自己有喝过酒吗?没有,没有自己想喝的那种,而一路上,北风呼啸的时候,还真想过来那么一点,可独自在外,不饮为妙,量浅怕醉,醉酒会做错事……只是这黄酒,我却是知道的。

在自己那个世界中,从越王朝至我生活的21世纪,有文字记载的黄酒历史已超过2500年!而且,这种酒的营养非常丰富!光是能助长人体发育的赖氨酸,含量与啤酒、葡萄酒和日本清酒相比要高出2—36倍。

人们总说啤酒是液体面包,葡萄酒是浪漫的象征,而黄酒却是真正的液体蛋糕。

想起爸爸,他上了年岁后,总会购点这种酒,在餐间,常常自斟自饮一些,秋冬暖着喝,春夏冰着喝。

而我和妈妈没有发表过意见,只因为,它比起许多酒来,具有降血压、镇定神经、高效减肥及提高肝肾机能等功能,世人都称之为中国国粹,何来的理由来阻挠他喝呢?而今,在这个异世,在这个冬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店家如此周到的端上来这个,让我意外,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暖意——拿起细致精巧的酒壶,为自己斟上浅浅的一杯,未入口,心先暖——嗯?酒香浓郁,醇厚柔和,连我这般的人都能喝出这味道的无比协调、醇美,比我在爸爸杯中尝过的那些要香浓许多?这种品质性的享受,让自己闭上了眼——难道这就是爸爸常常可望不可及、常常慨叹着若能喝上一杯少活几年也愿意的极品陈酿黄酒?而爸爸说过,这陈酿黄酒成本是极高的,也不是任何酿酒厂家随便都能拿得出来卖的,因为这中间有必不可少的时间因素,还得有一级的评酒大师来做神奇的技艺加工!高品质的好黄酒至少需要3至5年以上的贮存期呀!我在这一口间,仿佛已过了许久——腾腾的热气,扑鼻的菜香,耳旁客满楼的吵杂,终于使我回神,睁开眼,看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而盛菜的餐具也是精美的器皿——美食美器,深得我心,肚中的馋虫再也忍不住了,美食面前难自控!在多日没有像样的美食下肚的情况下,我抵受不住诱惑,虽然奇怪着这一切,但自己吃过后,无非可以多付点银两做餐费,不管那么多了。

开动!吃!我的吃相很不雅观,自己也很明白这一点,因为我吃过的这一桌,就像打过一仗的废墟,狼藉一片,满目……嗯,打了个饱嗝我对自己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也好似非常吃惊的,摸摸鼓胀的肚子,又打了一个饱嗝。

对自己笑,落莘莘呀落莘莘,这世上,只有美食能让你做出这么没有面子的事情了——小二,结帐——我招手唤。

立刻就过来了两个小二,点头哈腰,满脸笑意。

客官,你的帐已经有人给结了。

正揉搓着饱腹的我又一次意外。

看小二,小二笑盈盈。

小二哥,能否透露这付账人是哪一位?又或者形容一下他的外貌穿着?有人如果要成心躲在暗处的话,我问也未必问得出什么的,但如果不问,便是主动放弃了所有的机会,于是我问。

不出所料,他俩呵呵笑,对看一眼,一个回答:姑娘,咱也不知呀,是前些日子,就有人留了大笔的银子,还留了一幅画像,说如果看到客官您这样的,就给您上本酒楼最好的吃食——另一个在一旁,连连点头证实他的话。

哦?还有画像?一怔,那小二竟真的拿出一副卷轴,展开,那上面栩栩如生的不正是我?而且还是男装的我。

再问也不会多知道什么,索性不问,连帐也不需结,便在店家的恭送中,跨出高高门槛。

正想着自己在这儿是步行着先找家客栈,还是再找辆马车代步?看天,大雪飞扬,很快的,就会让世界一片素白,再一次的积雪封路很快就会来临,而我已经到了这北方的三大城池之一——下吧,再下得大些也没有什么影响,而我正须逗留几日。

只是这个城毕竟很大,大的如果靠一双腿来逛遍整座城的话,且是在大冬天中,是不太明智的做法。

应该再找一辆车——咦?入眼处,就是一辆车,双辕马车,就在台阶下——这是一辆第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会舒服得那种车。

大而宽,不华丽,但大气,没有鲜亮的色泽,但却一眼就知是十分讲究的。

车前立着两个人,一个手执鞭,头戴翻耳帽,像是车夫;另一个穿着也同车一样讲究,面上三撮短须,四十来岁,一脸的精明干练,双眼细长,眼中也是精明外露。

哦?这辆车停的古怪,偏偏停在正正的门前,正正的对着台阶,不怕阻碍了其他客人的上下出入吗?这车内有人?还是无人?若有人,应该是早些下来,将车移开,以免影响这酒楼的生意的。

正想着,已快步下台阶,只余了两级,正想从旁边跳下去,那个中年人开口了——姑娘,在下在此专等姑娘,请姑娘上车——我怔住,是在对我说话?是在叫我姑娘?我的绝色老公 第四十一章 蹦出来的眯眯(完坐在车上,很舒适,比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觉还要舒适!也许是那些日子自己雇的马车,都是最普通的,连日来屁股猛受了颠簸,才会倍感这种的车是一等的好、一定的舒贴,而很多事情只有在比较下,才会突显它的优越性。

如果我没有这段日子的奔波呢?如果我一直是坐惯了出枫楼竹苑以前所代步的那种马车呢?记得那时,是梅无艳在亲自驾车——姑娘,请下车—— 帘被掀起,那个中年男子一直坐在车辕上,他的穿着是上等的,此时却一路在车厢外,覆了满身的白雪。

眉眼上,也盈满雪花,是因为知晓我女儿家的身份,不肯与我同在车厢?还是因为一些身份上的原因?而这位邀我的人,又是什么身份?如果问我,自己为何会坐上这辆车?为何敢赴这个陌生人的约会?笑一笑,我,也有好奇心,尤其是一路来的几次古怪的无巧不成书的遭遇!对方是谁?也许就是那个暗中人,也许不是。

也许无端请我吃白食的,于林中暗中相助的并不是同一个人,但,也许还正巧是,而那次在冷月城的街道上,分明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难道真是我的错觉?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暗中人,对方想要对我不利,是不需如此大张旗鼓的。

而自己一想再想,在这个世界中,有没有跟谁结过什么梁子、发生过什么过节?没有,也实在想不出,邀我的人能对我有什么不利。

于是,应约!看窗外,车驶进入了一条很深很深的巷子中。

下车,发现车下已置了一方矮凳,让我想起在某些影视剧里,看过的情节,富贵人家的女眷,上下车时,都有专人侍凳、并伸出一只手臂扶持,而这些女眷也一律地雍容华贵,举止娴雅,享尽了身份上的尊荣——有意思,我不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就算是,也学不来,所以没有理会那张凳子,直接跳在了地上。

打量,眼前是道朱红的大门,高高门槛,很有气势,只是——这道门竟然显得有些脱俗?不是那种纯气派,纯华丽的大户人家门厅的堂皇!它,是很高而大,却无俗气的金漆、狮兽,门两旁也无那石狮子之类镇门的吉祥物。

只有两棵高耸的青松,在飞雪下,屹然而立,不弯腰!挑眼看门楣上,飞扬大字——傲来居?是这三个字吗?再看这条巷子,依处乌城内,但这巷子的深度,一眼望去是没有底的感觉,而眼里看见的,左右高墙无限,只有这一道门——难道,这整个放眼可的高墙所围起的范围,都是属于这道门的空间?如果是,那这处院子的方圆可是够大的了。

姑娘请——那男子这时已伸出手臂,在侧引路。

随他上台阶,门开,像是里面早有人在等待,听到了门外的声音,而启门迎接。

外管,您回来了?开门的是个青年的小厮,看到我,低头,鞠身,侧转,让过——我随着他口中的外管跨进门,放眼望去——嗯?院子不是我所见过的很多类型的那种大宅院!入眼的感觉是大气、宽阔、通透、明静……里面一律的青石扑救,没有挡门的照壁,一眼通透的望道庭院深深,一进又一进的门廊——这也是大胆的异于世俗的格局!大片的青色给人的感觉干净、雅致。

而零落的,在一些围起的低矮砖池中,有形态各异的树,不少是像青藤那样弯绕而纠结的,似大型的盆栽一般写意、悠然地延伸在院落中——好敞的景,好大的气势,这树也是好特别的衬景——雪依然在下,院落的地面,应该不久后就会被覆盖,掩了它青青的本色,但这漫世界雪白的感觉,有那形态千样的树在做点缀,也有了一份不在俗世的出尘——中年人看着我,依然客气地带路。

姑娘,请——收回些心动,随他再下了入门的台阶,往里走,院落几进,每一进的门廊都很别致,没有繁复的木刻雕花,确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简洁、高贵。

我突然停下,因为我发现,这几进的原子中,左右两边除了偏房,还有角门,刚进时没注意,现在发现,从左手处那没有门扇,只有月形洞的角门,向这贯穿的主院外望去,我的眼,无法收回了——那是一片茫茫的雪的世界。

而那里,似乎有片很大的湖,湖上有些氤氲在腾起,还有垂柳、直杨、粗槐、矮灌木丛……喔,姑娘,那是傲来居的花园,除了冬天以外,那里一片绿色,种植了奇花异草——不用他说,我已能想象,现在那白色下若隐若现的、未被完全覆盖的,是大片大片的草皮,我甚至能想象,当春天到来时,嫩绿浮出,这儿会是北方的一片江南水乡赞叹——姑娘,到了。

引路的人突然停下。

到了?我的心突然无来由的突得一跳,难道请我来的人就在面前这间屋里?心跳的急?为什么会这样?从进门起,这处大院,给我的感觉,竟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这处院落完全打破了常规的建筑风格。

包括我住过的那些大型客栈,也是遵照进门有照壁,出门有影壁的说法而盖的,意味着家财不外露,鬼神请莫入的照壁,还有家丑不外扬,闭门家中事的影壁,而在这里,没有这些,一个也没有!还有路过的敞开的那些偏房里,我一眼瞟去,也是意外中的布置,这种异于世俗的风格,我只在枫楼竹苑里见过!枫楼竹苑像是世外的仙苑,而这里,却是世俗中的异境,一个在世外,一个在世俗,却都是同样大胆的手笔,这两者有什么关联?难道,这院落的主人,会是他?难道,我们这么快就又相见了?我的心,因想到这个,而无法遏制地突突突突的跳——请您再次稍事歇息,在下去请内管过来。

中年人引我跨进一道门内后,鞠身,离去。

内管?刚才那小厮叫他外管,莫非这里还分什么内外管事?我打量这间屋子,没有人,更没有刚才我一霎那间想到的那个人,心突然落了地,松了口气,但似乎又有些惆怅——站在进门处,开始观察这里,最显眼的是对门处的一条长长炕,炕上摆了矮几,左右有软塌,看起来又绝不像是用来睡觉,更像是招待客人所在。

这间房内很暖河,即使门大开着,依然暖意融融,好象空气中流动着的都是暖气,原因何在?除了那炕,这间房的地上也有八仙桌,高背椅,精致的茶盏——家具不多,都是间接而明朗的那种,使着阴沉的、冬日光线暗淡的屋里没有沉闷,只有明亮和清静。

思索着,打量着,手摸到了那处炕沿。

很暖,是北方惯用的烧火的炕吗?却没有发现掏碳灰的炕洞。

这两方软塌看起来是在舒服,于是一挪身子,坐了上去,也不脱鞋盘腿,把双脚搭在炕外,嗯~桌上的点心看起来很可口,只是中午吃的太饱,只能当作没看见了。

不过口渴得紧,自己倒杯茶,还是温热的,正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刚把杯子伸到嘴边,一串铃铛的响声,从远而近的传来。

叮当叮当的十分脆耳——哦?我停了动作,凝神去听这个声音。

咯咯咯咯咯咯……又是一连串银铃一般的笑声,伴随着那道铃铛声,一道桃红的影子闪了进来——好一张明亮的脸!桃红的夹袄,粉白的棉裙,整个人鲜亮的像一枚新鲜的草莓,带着水珠的,更摘采下的草莓!那张脸,五官的轮廓和比例,无可挑剔。

我没有想到,在枫楼竹苑的四绝色以外,还能看到如此动人的脸!她更像是人间的精灵,活生生的,明亮亮的,鲜晃晃的,和枫楼竹苑四绝色相比,就像是放在豌豆堆中的一颗红樱桃。

鲜明的色彩对比!年少的脸上,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眨着,整个人围着我转来转去,如果不是我坐在炕上,她定会围着我转三百六十度的大圈。

即使如此,她也探出身子,在我身前身后的张望,就差跳到炕上来回地打量了。

室内随着她走动,响起了铃铛声,原来她的腰间,追着一围银色的小铃铛。

我喝水,任她打量。

我喜欢你!突来的话,让我刚含到口中的水差一点喷出,呛了一声,总算咽下。

她……在说什么?不管你是谁,我喜欢你!我刚才没有听错。

好直白的告白!我惊讶,她比我那个世界前卫的小姑娘们,来的还要迅猛和冲撞呀——我已获得看着她,她却爬在我对面矮几上,忽闪着那双精灵似的眼,笑眯眯的说:你不用怕,我不是想要你做我夫婿的那种喜欢!你是哪家的哥哥?她下巴振在自己手臂上,这么问我。

咳、咳、咳……我这一次几乎要把刚送进口中的水喷出,但那张小脸如果被我盼喷着的话,可不美妙,只能强行咽下。

她不知道我是女儿家?那她又是谁?穿着打扮绝不像是一个下人,可是在这府里外管把我引到这里后,她竟然不知道我是个女子?这时有人进来,一个富态的,圆胖的四十多岁的妇人。

一进来,看到这个女孩似乎很吃惊。

王管事,你下去吧,这儿有我呢,那个大霸王还没回来,我来替他招呼客人。

那个妇人立刻低下头,慌忙答应:是,老奴退去了。

等等,把那冰窖里储存的水晶苹果给端上来几个——那妇人似乎因为这句话吃了一惊,抬头看看她,又看看我,最终只是看看,然后答应着离去。

这位哥哥,等会儿尝尝我们这府上的水晶苹果。

苹果?我讶异,这个世界,也可以在冬天能够吃上苹果么?他们有这种反季节饮食的思维和储存方式吗?面前的女孩一脸得意地说:当然有了,这天下间还没几家能吃上这样上等的水果哪,告诉你哦,这苹果在这智泱国是种不出的,万里迢迢地从异域运来的。

她说的神秘,而一双眼睛快活地眨呀眨。

我笑:如此珍贵,何不留着自己慢慢品尝?她嘻嘻地呲牙,露出像碎贝一般可爱的牙齿:小哥哥呀,你以为我会把这么难得和上等的好东西见人就给吗?难道不是?看着她粉嫩的脸,我真想伸手去挤弄一下,那脸蛋嫩得像要挤出水来,吹弹可破的可爱。

她把我当男子,那我就逗逗她我长得好看吗?这么问她,好奇她为什么一见面就能说出喜欢两个字来。

她听了我的话,收起笑,认真地在打量我一眼,回答:哥哥的长相嘛,也说得过去,可要论漂亮好看嘛,不是眯眯打击你,只能是凑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啦。

嗯?嗯?可真直接!不过哥哥也别奇怪,眯眯只消看哥哥一眼,就能感觉出,你和我们有缘分。

而且眯眯感受到,你将来与我的关系非同一般!她猛然又说出这番话来,让我怔住,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只是第一次见我,却敢这么说?你叫眯眯?我不得不问了,而且要弄清楚这里是个什么所在,派那个外管带我来这里的又到底是谁?她哈哈一笑:是啊,你就叫我眯眯吧,走,小哥哥,我带你去到处弯弯,来了也得熟悉一下环境嘛——说罢,她便横过桌子,拉住了我的一只手。

没有料到她这么大胆,正有些惊怔,想继续问下去,她已跳下地,咯咯咯地笑着,把我往屋外拽,嘴里清脆的说着:走吧,哥哥,那水晶苹果刚拿出来是冰的,要捂在这炕上,让它自然暖了,才能入肚呢,王管事会处理好一切的,我们回来再吃——未说完,我已被她拉出了屋,不是我挣扎不过她,而是这个像精灵一样的女孩竟让我无法去驳逆她的心意——出了门,下廊檐,过角门,来到那宽阔的花园。

无边的雪白让我心胸间涌上立在天地间、无限辽阔的舒畅,这空间、这景色,如此宜人!银铃声声,悦耳悦心,她已放开我的手,在纷纷雪花中,飞旋,跳跃……桃红色的夹袄包着她像花蕾般初绽的身形,裙角在她的旋转中,像怒放的花瓣一样绽开,而她被寒冷冻得有些微红的脸,像刚熟透的水蜜桃,伴着她笑意盈盈、入水在流的眸光,还有她清脆甜蜜的笑声……我的心跟着飞舞,跟着沉陷,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孩呀,又如此大的魔力,让人跟着她一起快活起来,而这处放眼也看不到边的花园中,只有我和她……我们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奔跑——绕着那腾起氤氲的湖边,奔跑——登上那高达七层的木塔,眺望整个乌城——那座塔确实能看到整座乌城,当我远望那密密麻麻的房屋时,她在我耳边说:小哥哥呀,这座七星塔是乌城最高的建筑时,我相信,眼见为实了。

而同时,我也看到了这座傲来居,在落雪中,延伸的房屋目不可及,而这院子,与住房并排延伸,有无数道门相通着——眯眯,这府上有多大的方圆?我在塔顶,在飞雪中,这么问她。

她笑眯眯地回答:整整五百亩吧——五百亩?五百亩!!!42我的绝色老公 第四十二章 说话的千年寒滴泪说话的前年寒滴泪睁开眼,醒来。

浑身暖洋洋的,无比舒适有多久没曾脱衣而睡了?入了冬后,出了枫楼苑后,就一直是和衣而睡的,尤其在夜深时,浸骨的寒,总让自己穿得多多的,蜷曲着身子,抱紧了被褥,在黎明是,偶尔还会冻醒。

今天,我在这种适宜的温暖中,舒醒,在睁眼时,曾有短暂地瞬间,以为是回到了自己那个世界,有空调暖气的家在那个世界,无论外面怎样的寒冷,睡下时,屋内总是有先进的科技所带来的昌明的生活条件,有几时冻得睡不着过?翻个身,看到地上那桌面的两个苹果。

微笑昨日,整整一个下午的奔跑,让积了一肚子的饱食消化了个够,在夜色降下的同时,被眯眯又拉着手,回到了我们相见的那见屋子,而那时,我才看见,屋的门楣上,写着客来居。

原来是专为了待客的所在。

小哥哥,你等着--一进门,她就直奔那条炕而去,在炕沿处,像抽抽屉一样,抽出个小匣盒,然后掏出几个硕大的苹果。

原来那个炕沿处还有这样精巧的设计?感谢我自己见识过许多种类的水果, 没有当场瞪掉了眼珠子,但,依然讶异,那是真实的苹果吗?记得以前,在自己那个世界的一个大商场中,五百元一斤的苹果,那品相也没让我那么吃惊过。

小哥哥,拿着--她递给我一个,我在用肉眼看的情况下,不敢断定她手中拿的,是实实在在能入口下肚的苹果!晶莹剔透,像打磨得特别光滑的石质雕琢的,漂亮得不像是真的苹果。

就像有些绢花,比真花还要美上几分,以假乱真时,真的也很像是假的了。

接过手,真实的触感告诉我,这不是假苹果,但表面的光泽,在烛光下,让人下不了口去咬它,记得在翠微湖上小舟中,自己看到那些连外相都那么精致的糕点时,也是舍不得下口的。

小哥哥,快尝尝好不好吃?窑里还有许多呢,你想吃多少,都由着你吃。

她似乎看出我是不舍得,说了这番话,将我逗笑,这精灵一般的女孩呀。

于是,咬下去,入口,汤汁溢出嘴角,这苹果竟有如此大的水份?好甜!果肉匀细,甘爽无比,细细嚼下,滑入咽喉,叹息什么五百元一斤的极品苹果,哪里比得上这个分毫?而吃得一口,我许久未再咬下第二口,那种滋味还在齿间留香!我这厢被一生中所迟到的最好吃的苹果吸引,而那厢,可爱的小脸上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直盯到我发觉了,我这脸才竟然难得的红了起来小哥哥是品尝美食的行家呢,如果天下美食都能经过小哥哥的口,这些美食也不枉是美食了!她的话让我意外!仔细想想,有点道理,这天下有多少人是真正用品尝和珍惜的心态去吃那些极品美味的?她这样一说,我有点心虚,她是没见着我中午的那顿狂吃呀就算哥哥偶尔吃得快些,那也是真正喜爱美食的饿,而不像有些人,前面吃,后面又狂饮一顿水酒,结果,将吃下的又都吐了出来--嗯?她难道能看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但她却说的在理,有些人,吃得器美味佳肴,甚至是每日都吃得起,但他们却是不配吃的。

尤其一些商人、权贵,包括在自己那个世界中的很多有钱人,比平常人拥有吃得起美味的资本,却往往到一些上等的餐饮店时,不是为了吃的而去,而是为了桌子上和桌子下的那些龌龊的事!想到这里,越发觉得这个叫作眯眯的少女,并不像她的外表和年龄所表现的那么简单,而我和她整整呆了一个下午,也不曾知道她除了叫眯眯以外的任何事情,包括,这个傲来居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坐起身,伸个懒腰,这一觉真实舒适,这屋里是靠什么在取暖?我身下的,也是炕,宽而大,平而展,躺在上面,想怎么翻身都可以。

除此之外,它的下边全是石材,只有在最上边一层,是厚厚的木质,似乎是用来阻隔石材在冬天的阴凉的。

但我昨夜,一沾上这炕,就不想下去了,很温暖,不热得过分,也没有任何寒凉。

但是,自己还摸了摸这屋中的其它地方,发现不只是炕上温暖,而是满室的暖意,这是让人诧异的。

因我一路行来,所住过的客栈,没有一间是有取暖设施的,只靠厚衣厚被来抵御寒冷。

而这里的这种取暖条件在这个世界中,显然是并不多见和并不普及的。

包括在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农村,尤其是北方的农村,到现在,冬天还是仅靠烧土炕来过冬,但一下了炕,地上就是寒意浸骨,尤其出了有炕的屋子或窑洞,那堂屋就和冰窖差不多了。

懒懒地跻上鞋,下了床,走到桌前,那上面的两个苹果是昨夜那几个中的。

那么大的个儿,真无法一连吃下几个去,当时眯眯只是看着我笑嘻嘻:小哥哥拿回自己屋里吧,你的住处早收拾好了,而这两个苹果一两天也不会坏掉,拿会屋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她看起来是那么娇小,安排起事情来却是井井有条,而且总是能够看到人心里去似的。

坐在桌旁,我的视线从那两个苹果已跳到这桌的另一样事物上那是一面镜子,一面银质雕花围边的水银镜子,记得昨夜看到时,也是猛猛地意外!这里也有这种镜子?与枫楼竹苑见过的梅无艳屋里的那面很像,只是花边的花型不一样,而这种镜子,毕竟在这个世界中是极为稀罕的。

这里的主人会是他吗?再一次泛起疑问。

给过自己无数次惊奇的,只有他!有些难以解释的东西在心里涌起,有一点希望,这个暗中的人,会是他小哥哥,我进来喽--嗯?我刚要回答并阻止门外人,但她显然只是通知我一声而已,根本不等我应声,就已经闪了进来。

自己怎么没有闸门就睡下了?难道这里让自己潜意识中是很放心的?竟没有防备!而没有闸门的结果,就是我傻傻地刚来得及从凳上站起来而已,任凭我平日身手敏捷,也来不及奔回炕上套上外衣了咦?她进来,站在那里,看着我。

而我手里正拿把梳子,是准备要梳头发的。

原来你是位姐姐!她轻喊,快捷地凑过来,脸上是惊,更多的是喜。

太好了,这样咱俩可以再亲近些呢!她竟然挽住我的胳膊,头也蹭到了我的身上。

她的接受能力这么快?仅仅是咦?的一声就算是过度了?我低头看她防在我上臂的头颅,这个少女,是纯粹的天真,还是异于常人的灵慧?而我现在,长发直披着,裹胸的布也在夜间为了谁得踏实而被扯了去,只穿着中衣,虽是男式的,没有腰身,却掩不住女人前凸的体形。

姐姐,我帮你梳头发吧--她抬起头,一双眼满含笑意,我凝视,在这双眼里看到的光芒是慧光,心下一惊,这个女孩不可小觑!来吧,姐姐--她自动自发,从我手里取过梳子,将我按坐在凳上,笑眯眯地梳起来。

还是那句话,不是我挣扎不过她,而是我竟然无法拂逆她,她做的每一样,都不是让你想去反感的那种事情。

一梳梳到底,青春永美丽;二梳梳到底,一世有真情;三梳……眯眯,你在念叨什么?我好笑地打断她的碎碎念,她每往下梳一次,都要说上一句。

嘻嘻,姐姐,这是我们这儿要出嫁的新娘子在上花轿前,被婆子们梳头时,一定要念的词呢--她在我身后,露出头来,我从镜中看得很真,她的脸上,大半的牙齿都露了出来!这种笑容,突然让我觉得很熟悉,是谁有过这么热烈而满涨的笑容?姐姐不高兴我这样念吗?嘿嘿,我有改词喔,原本是有夫妻间的亲昵话呢--她在那儿依旧笑得很开心。

我回她淡淡一笑,她说什么并不重要,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而恼怒,何况她说的词儿,是很吉利很吉祥的。

咦,姐姐,这是什么?身后的手停住,在我的脖间提起一样东西。

我从镜里看去,想起,那前年寒滴泪的链子。

当日,收了这条礼物,脖间不好套上两条,而且无以为报,便将妈妈送的生日礼物反赠了梅无艳,也在那一夜,将这条链子,挂在了自己脖间。

发现那颗紫色的泪滴形的水晶,贴着肌肤戴时,竟是无比的寒凉,更适合在夏日里戴吧,于是,将它套在了里衣和中衣间。

有薄薄一层衣物阻隔,寒气抵不了肌肤,但也易在脖领间看见那条乌色的细链子。

姐姐,好漂亮的链子--眯眯在后边,轻轻用手摸着那条链子,她并没有看到前边还有一颗坠子。

我反手,摘下,连同坠子,一齐交给她。

这样可以看得更仔细些--她那眼神让我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而且是心甘情愿。

但她怎么反倒不说话了?有些意外她突然没了言语,再看她的神情,嗯?怎么回事,刚刚见到有颗坠子时,她的表情是有点讶异,再后来是有点惊艳,然后她突然就是发怔眯眯?这样的女孩,发怔时竟容纳感人觉得奇怪了。

姐姐,它很伤心--什么?我有些没听懂。

眯眯抬眼看着我,用她的手捂住她自己的心口处,皱着眉,用一种痛楚的声音说:姐姐,它说它很伤心,它在思念,它在难过,它在痛,它在发疯地想着它的思念--什么?我心里这么问,嘴里却因过度惊讶而没有问出口,但她每说一个词,我就往后退一步;每说一个词,我的心口处也莫名地开始紧缩;每说一个词,我的呼吸就开始越来越稀薄你在说什么?这句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要打住她的述说,打住她让我如此难受的述说!眯眯停了下来,眼里有些迷茫。

眯眯,它只是一颗坠子,只是一件死物!我深呼吸,却无法抑制心口的那种痛!为什么?眯眯的述说竟让我感觉到像是真的,为什么我听了,心里也会跟着痛?为什么会这么奇怪?看着现在在她手中的那颗紫色的泪滴,那是泪滴吗?为什么是一颗泪滴的形状?姐姐,对不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好象也很难过?眯眯过来扶我。

我要镇定,再镇定,必须镇定!当我重新坐下时,腿是僵的,身子也在发僵,脸上努力扯出一个笑,眯眯,咱们继续梳发吧--嗯,姐姐,对不起,刚才我只是一看了这颗坠子,就仿佛听到它在对我说话,我不是故意的--眯眯的表情,我看得出,不是在说谎,在她将链子重新帮我戴回脖间时,重新将那颗坠子放进中衣里时,我没有再去看一眼那莹莹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