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醒得很早--穿好衣,正梳洗,听得门外有些声音,拉开门的同时,就发现清风、明月正堵在葫芦丝前面,而明月的手似乎刚从葫芦丝身上缩回来。
但我开门的吱呀声惊动了他们。
只见清风扭过头来,看着我施礼,而明月似乎有些发僵,迟疑地转回身后,也朝我施礼,但她迟疑的原因我很快就明白了。
因为,我看到葫芦丝正大张着嘴巴,冲着我眨眼睛,却发不出声来,一只手还高抬头,那动作和表情告诉我,他又被点穴了。
我对清风、明月一笑,她二人躬身一礼后,退去,临去前,二人路过葫芦丝身边,清风水袖一摆--葫芦丝就又能动能说话了。
他一恢复,就冲着我呵呵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红--尘姑--娘--我想把这个送给你--他的咬字很清楚,而他手中递过一样东西,让我意外。
我没想到这个老外对于明月动不动就点他穴道这一行为丝毫没有不满,更没有抱怨,好象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竟然不计较?再看向他手中,是一个木盒,原木的表面,六角形的,像是普通的材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姑娘,你瞧瞧--里面吧--他的蓝眼睛看起来很诚心的样子,但我没有接过。
哎--姑娘--你不看看就不打算了,太伤我地心了!他又双手捧心,皱起眉头,样子很苦恼,却分明是装出来的。
想笑,又憋住,这人不能给他好脸色,不然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但我接过了那盒子,摸一摸表面,打磨过的木头,不太大,很普通。
侧面有个扣卡,启开,一道蓝色莹光闪过--眼被眩了一下,微眯后,再睁开--嗯?好美!这个盒子中央也有个六角形的槽,四周同样的六角形的环形槽里似乎有什么麦粒似的植物颗粒,但--中间槽里的莹蓝,让我拔不开目光,无法细细注意旁边--姑娘,这是--水--之--星--老外在我身边做注解,而我没有移开目光去看他。
专注地盯着这颗蓝色的像宝石一样的东西,心里奇妙地觉得这东西异样的温柔,情不自禁地拿起--它不大,两根手指轻轻拈起,在出木盒一刻,这蓝色的东西,中间就像有水波在流动--嗯?举高,放在阳光下--我看到了什么?清晨淡红的日在蓝色的水波间轻漾,从这面,能看到那面,透明而莹蓝,而那中间的水波又不太像液体,仿佛是这块东西本身的一种光影,类似水波而已。
姑娘,这是蓝图圣物--水之星。
葫芦丝再一次在耳边重复这颗东西的名字,但这一次,蓝图圣物几个字吸引了我。
我看向这个老外,梅尔先生,这个东西是否很难得又珍贵?如果是,我不能收,现在怀里还放着乐 陶的那块佩,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还回去。
姑娘,蓝图国是个没落地国家,已经灭亡很外,这是我在许多年前路过一个荒原时,碰上一个胸口中箭的老先知,送给我地。
送给你?他也是从别人那儿得来的?而那个蓝科国已经不存在了?是啊,我当初路过那里,看到他中箭了,想妖救他,但那个先知说自己活不长了,却又怕圣物丢失,就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了--你说的先知是什么意思?我对这两个字格外感兴趣。
是我听说过的那种人吗?先知就是嫩够预言祸福的人,那个老人应该是蓝图国地位最高地先知--我疑惑,如果那个先知真得很厉害,自己怎会身中羽箭?而且整个国家都灭亡了,他难道没有提前预测出?但我只是疑惑,却又明白,一个国家如果真的要灭亡,也不是一句预言就能够避免的。
姑娘,那个先知哼厉害,他说我有一天会碰上一个黑发黑眼的女子,这个东西可以交给她--吃一惊!再想想,又有许多不通的地方,这个老外来到这智泱国,到处都是黑发黑眼的,未必就是专指我吧?姑娘,这个东西据说是很有点灵异地,但我拿了它许多年,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地地方,既然那先知说这个东西不会总属于我,我就送给你--心里一动,有灵异?我目前很需要有灵异的东西,而且那先知既然说过让葫芦丝将这个东西交给一个黑眼黑发的女子,莫非真得是指我?难道这就是我与这个老外不停相遇的真正原因?一阵欣喜,这个东西就算没有灵力,它的眩美也让人心醉--梅尔,这些是什么?我终于想起看一看那周边槽中的植物颗粒。
姑娘,这些是痴情果地种子--他的笑咧得很大,眼睛里又升起那种火热,这些种子在春天种下,三年会,会出苗长成树,再三年后,树长会长出红叶,而再过三年后,长红叶的同时,会开一种蓝色地花,如果长到十二年,就会在每年地冬天结果,是一种非常漂亮,形状像桃子一样,大小却像樱桃一校的红色痴情果--我听得发怔,这是什么种子?三年成树,六年长红叶,九年开蓝花,十二年后才会开始结果?而且还是桃形果?那不是和心脏的形状有点象吗?但这老外嘴里还说出樱桃,莫非他们的国家这里连樱桃树也有了?我地庄园有这种痴情果,可惜种了只有七年,每年只能长出一树地红叶,还不到开花结果地时候--这种植物怎么就像人参果一样的难成?而果实能吃吗?姑娘,如果痴情果长到结果的那一天,两上相爱的人吃下上面并蒂而结地果实,相传会一生一世相守相爱地--并蒂果?这种果实是一对一对长成的?我庄园地这种树还又五年才能结果,而这次来没有想到会遇上姑娘,不然,我会带上痴情花的味,送给姑娘,来表达我的一片爱意--等等,他又开始说那个词了!我皱眉--喔!姑娘,对不起,在我们国家,如果爱一个人就要勇敢地表搭出来,否则是会被视为懦夫地,而且现在没有其他人在,我--梅尔先生,如果你是为了表达你的心意,这些东西我不会留下,你收回去吧--我必须得给他一个明确的回复,不能让这个人产生任何误会。
喔,不--姑娘,这些种子是不值什么地,而这颗水之星也不是属于我地,我将它们送于你,不是在向姑娘表达什么,如果真要表达,这些是不适合地,也完全表达不了我地心--嗯?那什么 合适?什么才能完全表达?我不想研究这个问题。
但这颗水之星让我心动,如果真有什么灵力的话,会不会帮助我。
姑娘,这些种子你留下,它非常蒿成活,而它从开始长叶时就会非常非常地美--是吗?我在想像一树红叶的情景--等等--红叶?我从怀里取出一只扁扁长长的小匣子,这是我路上买来的,非常薄,携带也方便,而那里面装着那片叶子。
打开,取出,红叶依然完好,用丝绒衬着底,它没有半分损失。
咦?姑娘,你怎么有这种叶子?古鲁丝的一声惊呼,让我的希望打破,难道乐陶当初送我的,真的是这痴情果的叶子?梅--尔--先生,你仔细看一看,这片叶子与你口中所说的痴情果树上的红叶是否一模一样?我怎么也有点口齿发僵了?他接过,看了几眼,脸上的神情很诧异--怎么可能,这智泱国没有这种植物,你怎么会有这种叶子地?他的话是在确定这的确是痴情叶?我退后一步,头脑发胀--咦,这上面好象写着什么字?我不认识,是你们智泱国的字吗?古鲁丝的声音再度传来的同时,我从他手里连忙抽出那片叶子装入木匣,收回怀里。
谢谢你,梅尔先生,我有点累,想回屋里休息一会儿,你的好意我收下,你请先回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姑娘?你刚刚起床就累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看看大夫?看大夫?梅无艳就是大夫,我要真生病,用得着去请大夫吗?可我没有生病,而是心里突然非常地累--我只是想再睡一会,没有什么不舒服。
我回绝他的好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希望姑娘招点康复--他眼里有些狐疑,他难道从那片叶联想到什么了吗?乐陶去过他的国家,那片叶子是从奥兰国带回来的吗?古鲁丝弯身一礼,退去--而他的那一礼,竟是标准的绅士礼,我现在终于想出来,这一次与他见面后,他有哪里不同了--那就是,他身上多了一种绅士的风度,那种夸张似乎少了许多。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换回了自己回家的衣服,还是听了我那日对他说过的话?又或者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头有点乱--我得静一静,一个人好好地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