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嫁了,嫁给楚庄王。
当然凭我俩的交情,可以私下里直呼其名。
就在旨意带着几马车聘礼送到伍府来的时候,全府上下就不再平静了,几乎每天都有人上门拜访,所来为何不得而知。
而我爹爹是个清正不阿的人,只有派专人去打发他们。
进宫大日定在下月初八,表示着我在家中的日子没有几天了。
我仍然去亭子间练武。
这天我在亭子间里琢磨汉明神功的最高层,越琢磨越不得进入,心情烦燥起来。
熊侣赠予我那么多金银珠宝我都可以无视,而他却没有把玉佩送我。
也罢,毕竟这块玉只有在它主人的身上才能发挥降妖驱魔的神力。
想什么呢?有人轻轻打我的头,二哥跳了出来,你躲在那里干什么?娘娘怒罪,小的不敢了。
他边作揖边嘻笑。
莫开我玩笑,人家烦着。
二哥一步跨到我身旁坐下,看着我的表情变得严肃:喂,我们是最好的兄妹是不?我点一下头。
那你告诉我那天邪魔说的心术是怎么回事儿?我总觉得你有事情瞒我。
我就知道这家伙会问,虽然我并不想骗他,但是泄漏天机会万劫不复之言犹在耳。
我就扯个慌,说以前在荷塘边偶尔捡到一本关于武功的秘籍,好像是某个神仙失落的,不想也给邪魔盯上了,要来抢,所以我便把那本书偷偷烧掉了。
烧掉了?二哥叫起来:告诉我也可以一起练哪。
捡到后我就发现凡人不能练天上的东西啊,不然就要走火入魔,但我也不想把它给邪魔所以就烧了,我也只练了几个飞腿而已啊。
总之,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再也不想看见邪魔,不想再提什么心术。
二哥的头脑比较单纯,又一向疼我,见我不高兴的样子便说:好好好,我不提了。
又问:对了,我见大哥昨天送你一副字画你甚是喜欢,你就快入主王宫了,以后咱们见面机会肯定很少,要二哥送你什么?不用送我什么,我只要你经常来看我,我们好再切磋武功。
那是当然,不过我一定要送你件东西。
你说要把大哥的字画挂在墙上天天能看到,那我可以送你什么呢?二哥的可爱让我心里升起一点酸楚的感觉,人间的各种情义是未爱我本不想去体会的。
这几天家里每个人对我表现出来的不舍与期望都觉得好像压在心里很重很重,挥之不去。
难道这就是情义的份量。
我不由自主地回答他:我要你送我一支黄金锻造的箭。
好!就这么办。
……进宫那天,我呆在房间里,眼睛飘过那些待嫁的物品,想着待嫁的这个君王我将会和他厮守多久?望着铜镜中伍天敏的脸,一笑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从不爱擦脂抹粉,只要描个眉点个唇就可以了。
五六个宫里派来的侍女正在为我忙碌,戴上凤冠时我的头觉得仿佛顶了一只小水缸一样沉重,我暗想:这不是受罪?嫁衣是深红色绣紫花的曲裾长衣,袖口和腰际都以黄金丝垂胡,盘起发髻来的我一下变得成熟许多。
娘娘好美!她们纷纷赞。
这时候娘进来了,她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那是赞许中夹着一点忧伤:你们先出去吧。
她对宫女们说。
我知道是母亲是想和女儿单独道别。
她拉着我的手牵我在床边坐下,无限感慨地说:敏儿,今天是你的大喜日,按理说女儿如此风光地出阁,爹娘应该很开怀,可为娘的还有一句话要教予你。
娘,你说吧。
平日里我们并不对你多加管束,想让你过得快活自在,可是一入宫你贵为王妃的礼仪繁复,且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能再大大咧咧的了。
我从没有想过在人间的生离死别,或者说我根本就无视这些,我只想快点达到目的解脱诅咒,可是为什么这次我的眼底总有眼泪要流出来的冲动,抑都抑不住。
娘,放心,敏儿会好好的,以后我会经常回家看你们。
喜乐奏起,宫里的马车已经停在院内,宫里来的人都列队在那儿等侯着,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