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去了一趟曹府,回来便被那些丫头团团围住,有问:你这么快就回来啦,有没有见到曹公子?对啊有没有见到曹家三公子?听得出她们话里的醋意,我清了清嗓门说:没有,我过去只见到他们的管家,他先听我弹了一段曲嫌不够好,就打发我回来了。
哦,原来如此。
她们竟也信了。
哪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班主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咳咳,你给我过来。
那帮人散去。
让我去干嘛?受罚啊。
罚我跪着练琴直至天亮。
不用到天亮,我的膝盖既疼且肿。
别人早已休息,琴房内只剩下我,不由得叹息自己苦为乐伎又碰上这种班主,还怨那个曹植没事把我叫去!秋风瑟瑟刮过窗口,我看到窗外挂着一弯银钩似的细月,这个凡间在眼前变得神秘起来。
我忽然有股冲动,我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魏地。
这个地方制度很严白天是跑不掉的,说走就走我什么都没有带,不过这没什么可怕,对于我来说,走才是命运的方向。
我离那个乐班的房子越来越远,路上的一切都是悄无声息,只有月光相伴。
这年是人间的建安十七年。
毕竟是深更半夜,就算是白天,在这样的乱世一个单身女子走在外面都是危险的事,不过很快我看到前面有家客栈。
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敲门,门开,店小二堵在门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我说:怎么啦?有啥好看的?我要住店,你们不做生意吗?哦,姑娘里边请。
这家客栈还有点大,不过天暗我没看清楚它的名字。
进了自己房间,我总算松一口气,看看身上这身衣服实在不合适出门行走,得换。
于是我叫来小二问他:给我找件男人穿的干净衣服,再来两个炒菜。
顺手给他两块碎银。
出门什么都可以没有,银子可是一定得带的。
不多会儿,小二送来我要的东西。
我反锁上门,抖开那衣服一看是银灰色的棉布衣,不过还算整齐。
换上后我狼吞虎咽地把菜全吃完了,想明天还得趁早混出城去,躺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过来时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反正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可是不对劲啊,耳朵边吵轰轰的,我的手怎么不能动弹了?我不是躺在客栈的床上吗?我使劲睁开迷糊的眼睛,终于看清楚,天哪,我怎么被反绑着丢在路边了。
有一圈乱七八糟各种嘴脸的人围着我,我这才发现旁边坐着个男人竟是昨晚那个店小二!接下来他嘴巴里吐出来的话让我如坠冰窟——看到没?这么四肢健全鲜灵灵的大姑娘,哪位大爷买走当奴当妾都可以,五十两银子,划算!妈的,我就值五十两银子?我不是奴隶。
我现在不是仙女也不是淑女我要说脏话!这些可恶的人类!可是我的头还是晕,估计昨晚被这贱种下药迷过去了。
我咋这么倒霉,偏偏进了家黑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