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哥,这不好吧!还是让王太医跟着你们的车。
我这里有雪妍、海棠和柳絮照料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皇上,还是让太医跟着你们吧!公主这里我也可以照料的。
凌鸿晖在一旁也附和道。
乾隆看了看他,也就没再坚持。
就吩咐随侍的李公公交待下去,做好明日启程的准备。
一路上无话,这日听柳絮说已经到了苏州了,前面就是寒山寺。
虽然之前也在苏州住了大半年,但也没机会到寒山寺去参观。
只是特别记得有一首张继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一直就很让我向往。
这下有机会让我一睹真貌,可是太好了。
叫来海棠,让她去回乾隆,就说我想到寒山寺去游玩一下。
乾隆也同意了,拨了一队侍卫跟了我们去,他们则径直入苏州城而去。
转上去寒山寺的山路,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就到了寺庙前。
我下车后就直奔寺庙的钟楼而去。
海棠就觉得很奇怪,问我为何单单要那么急的来看这个钟。
你要知道写《枫桥夜泊》的作者是在枫桥写的,枫桥离这寒山寺好几里的路程呢!他真的能听到寒山寺的钟声。
也怪不得姑娘急着来看这口钟。
柳絮回答了海棠的疑问。
不过实际上她也很好奇。
呵呵!柳絮倒是说对了一半,我是来看钟坐落的位置和形状,以解疑惑的。
并不是不相信诗人能听到钟声。
诗人能听到钟声倒是可以相信的。
那是为何呢?柳絮问到。
那是因为声音的传播有一种看不见的路径,就像你们练武之人的剑气一样。
当声音传播出去的时候,这种声音的波纹就沿着一定的路线传开。
而刚好枫桥在这个声音传播的路线中,所以诗人也就能听得到这寺庙中的钟声了。
我不过是好奇,要多大的钟才能形成这样的音波效果呢?阿弥陀佛!施主的见地可真是特别啊!我回过身来,见到一个披着红袈裟的和尚站在身后,想必他就是主持了。
我赶紧还了一礼道:主持过奖了,我也是混乱猜测的。
还让主持见笑了。
施主请随老衲到禅房休息片刻吧!说着就在前面引路,带着我们到了一间打扫得很干净的禅房中。
老衲这里给公主见礼了。
一到禅房,主持挥退了众人就跟我施了一礼。
我赶紧虚扶了道: 主持不用多礼,本也是姑娘家过来礼佛。
还请主持安排一下。
主持点点头,出去安排去了。
走了好久的路,我也累了。
赶紧就倒在床上歇息,谁知一把就给柳絮抓了起来,嘴里还叨叨着:姑娘,你也等等啊!这药还没上呢,我给你搽好了你再睡好不?嗯 ̄ ̄ ̄ 不用了,不是都已经好了吗?干嘛还要上要?我要睡觉。
不擦我嘟嚷着。
不行,你看这手臂上还有印子,不能不上药。
柳絮很果断的下了结论。
我不要!那药好粘啊!一擦就得半天那也不能动。
好姐姐,你就不要给我上药了好吗?我抱着柳絮的手不停的摇。
姑娘你要是不擦,奴婢们也没法子。
不过我想起来刚才凌堡主漏了一些东西在这里,我等下赶紧给他送过去。
海棠在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走。
我擦药就是了。
嘟着嘴,伸出手臂。
由得柳絮给我在左臂上涂抹药膏。
雪妍和海棠在一边掩着嘴巴偷笑。
一擦完,也不管不顾,拔了发簪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我睡醒,只见凌鸿晖却坐在了外厢房的椅子上,拿着本书在看。
雪妍她们也不在跟前。
咦!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还要和四哥去见那巡盐御史吗?我一边起身一边问到。
他赶紧走了过来,扶起我靠在床头。
见过了。
见有空就过来看一下你,也想知道你准备在这里住多久?你怎么就寝也不脱外面衣服啊?这样很容易着凉的。
说着就把他长袍给脱下来罩在了我的身上。
不过一两日而已,在来的时候娘让我若是经过这寒山寺务必要替她还神。
我拉着身上的衣服,感受着他的体温,衣服上那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让我安神。
在这里日夜温差也大,你可要好生注意身体。
你的伤才好,别太累着了。
嗯!我点了点头。
这几天弘历让我去帮他调查这次刚修筑的黄河堤坝倒塌的事情。
想必没有太多的时间过来看你,你可要乖乖的吃药和擦药,以便早些康复。
他轻轻的握着我的手。
我都好了,不用再喝那难喝的药和搽那黏黏的药膏了吧!想着那黑黑的药汁,皱起眉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看着我那个样子,他宠溺的摇了摇头。
拿起我的手,打了一下脉,又查看了一下我手上的伤。
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如果不搽这药怕是也会留下个伤痕,你们女孩子不是最注重这些的吗?他非常好奇的问。
受伤也是一种经历,这种经历提示我们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成年人谁的身上没有个伤疤的?个人认为外表的美丑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内在是否因为疤痕而变得丑陋。
如果心如蛇蝎,就是再美也是没有用的。
听我这样回答,他着实是很意外。
双儿的话语好多禅机哦!呵呵!不是啦!只是自己的一些感想罢了。
他思考了一下说:那你就自行决定是否擦药了,不过喝的药还是要的,不过一日一次也就够了。
你的身子骨本就不太好。
年前头伤也才好,这会子又伤了。
还好没有动了元气。
一听还要吃药,我的脸苦得就快赶上苦瓜了。
拉着他的手,使劲的摇着。
我耍赖的功夫爹说那是一等一,没几个人能抵受得住。
见我这个样子,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颗淡红色的丸子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闻着好香啊!他把丸子放入我的嘴中,让我含着。
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传遍口中,让人觉得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这是我这几日刚配出的凝香丸,这一路奔波,材料难找,也只是配了这十几丸。
你若是不想吃药就每日早餐后吃一颗这个吧。
随即把瓶子放在我的手中。
我简直是乐开了花,再不用吃那黑黑的药汁了。
都吃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太痛苦了。
我就知道你是这世间最好的人了。
拼命的给他灌蜜糖水你这丫头。
他点着我的鼻子。
好了!也快用晚饭了,我在这里陪着你用完晚饭就走。
这几日可要小心身子。
鸿晖都快成老太婆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快变成知了啦!在寒山寺的两日,日间听寺中的师父讲经,晚间随着做晚课。
渺渺的香火,悠长的经文让人觉得心灵得到了洗涤。
往日那种烦乱的事务仿佛都不存在了。
第三日一早,就见到乾隆已经让傅恒带人过来接我们去苏州。
与主持告辞后,我坐着马车进了城,五月的苏州比起北京来已经是暖和很多了。
到了江苏巡抚萨载为乾隆准备的行馆。
只见日间乾隆要会见很多的官员,非常的忙碌。
我除了一早一晚给他请安外,其他时间就躲在自己居住的厢房内看书。
从京城来的时候我就带了很多的书出来看。
因为是古文,看起来很是费力。
一本20多页的线装书我要看十几天。
而最重要的是书上还没有标点符号和现代的不同,有时候读着都不知到是写完了还是没写完,读得我直犯晕,手上拿着簪子在上面做记号,狂郁闷。
这日正闲着无聊,拿着本医书在看。
在所有的书里面,医书是最容易懂的。
因为它基本都是用我们讲话的方式来记录的。
再加上很多药材名字都是常见的,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晦涩难懂。
刚过中午,突然听到前面非常的吵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我赶紧打发了柳絮前去查看。
不想只半盏茶的功夫,只见柳絮脸色苍白的回来了。
我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她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说出一句:凌堡主受伤了。
一听这消息,我急得跳脚。
拽着柳絮就要让她带我去。
可是柳絮说:凌堡主交待一定不要让你去见他。
我突然就爆发了起来;到底谁是你主子,是我还是他?如果是我,你现在就带我去,如果你认的是他,你现在就从我面前消失。
从来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的脾气,都给惊呆了。
柳絮也不说话,拉起我的手,几个起落就到了南边的一间厢房,只见凌鸿晖面若金纸的躺在床上,左边胳膊上包着的棉布已经被血渗透了。
只见乾隆在一边指着王太医在骂:怎么就止不住血?你这蠢材!我冲将进去,推开挡在我面前的傅恒,直直的走到床边。
太医,为何止不住血?我觉得很奇怪,要知道王太医对治疗外伤是很有经验的。
回公主,那是因为凌堡主的伤口不知是一给什么伤了,不是很大的一个伤口,可用药物给就是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