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不怕,只要你天天这么喂我,再多我都不怕。
嘴里硬着顶,心里不禁敲起了鼓,看他的眼神,他真会那么做。
不过…要是…还是正常的量比较合适。
我抬着那能软化石头的眼神(我爹说的,这眼神任谁也无法拒绝)望着他。
再歇会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他一只手拿着书,一手握住我的手坐在了床边。
不了,刚睡醒。
我们聊会话好不好?我摇了摇他的手。
他看着我,宠溺的点了点头。
我就给他说我和他分开后的事情,说了我怎么躲过魔国的追踪,我的钢琴老师和这姑墨国的奇妙联系,说着迎凤阁后院的江南小院,说我的猜测……,足足说了两个多时辰。
鸿晖时而会提出一些问题,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听我说。
自从醒来我就发现鸿晖身上那原隐藏在身上那骨子霸气被自卑给替代了,原来本不太爱多言的他,现在更加少语。
记得在大学选修的心理学课上听老师讲过,这是典型的GAS症候,鸿晖的这种状况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的抵抗期,必须要想法子让他一点点的倾诉和释放,否则他会精神分裂。
我的脑子不断的在转动,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些有营养没营养的话,不觉已近傍晚。
用了些膳食后,南宫飞云又来了,迅速的给我全身扎上了针,这一次施针让我难受至极,全身酸胀异常。
看着鸿晖那偶尔瞟来心疼的目光,我硬是把泪憋在眼睛里。
咬着牙齿任南宫飞云施为,心里一直在念叨:马上就好!半个时辰后,南宫飞云将针全部拔出,朝坐在桌边的鸿晖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我暗里轻轻的透出了一口气,放软了身子。
难过你就哭哭,别憋坏了身子。
鸿晖心疼的说。
突然想起以前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哄死人不赔命的话对着他说:看到你我就开心了,都忘记哭了。
那明天我坐在你面前,让看着你好不好?还是不好了,看着你的背影已经让我觉得安心了,没到关键时刻不能出王牌。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
看着夜色已深,鸿晖轻轻的抱起我,把我翻转得朝墙壁,然后熟练的为我换下了已经染湿的垫布。
以往我那时昏迷不醒,不曾知道,现在在这么清醒的情况下他为我做这些,忍不住泪如雨下。
双儿…双儿…是不是弄疼你了?鸿晖看着我哭慌了神,双手不停的为我擦泪。
我摇了摇头,拉着他躺了下来,伸手紧紧的抱住他。
鸿晖……你一定要记得:我爱你的心永远不变。
窝进他怀里,感受着他那稳定而强力的心跳。
像是这天地间只存了我和他,再也没有了别人。
待我再次醒来,已是天明。
发现鸿晖已起身坐在桌上不知道在写什么,我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那瘦削的身影还是端坐如松,手抓着笔在奋笔疾书,仿佛感应到我那灼热的目光,他慢慢的转身过来微笑着看了我一眼,接着继续书写。
半晌他拿起写的书柬在看了一下,然后装到了信封中,摆在了桌上。
他起身走至床前,双儿,你的身子已经好很多了。
我已经修书给岳丈大人,让他放心,隔些日子等你好全了,我们就回京城。
边说边拿起我的手号了一下脉,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看着他那好久没现的笑容,我看得有点呆掉了。
不行……不行……看着他转瞬间消失的笑容,我继续叫到:不准这么对着别人笑,藏起来,藏起来,不能给别人看到。
半天才听明白怎么回事的他,拿着手轻轻的拧了拧我的耳朵。
才好就淘气。
一边手脚不停的开始为我整理衣衫。
姑爷,奴婢能进来了吗?听着柳絮的声音在外想起,鸿晖起身去打开了门。
柳絮端着水盆、海棠拿着药和云末都走了进来。
看着云末又准备给我洗漱,我赶紧拦下她:末儿,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傅姐姐,那你听不听我的话?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听。
末儿也是个机灵主,才不会这么好对付。
末儿要知道我连海棠和柳絮这样伺候我,都觉得很不习惯,更何况你。
末儿我们不仅是师徒,更是姐妹是吗?你对姐姐的心,姐姐乐意接受,但如果你是同人置气,我想大可不必,尊重师傅最好的方式就是向我交上最好的成绩。
我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捏着。
我能知道一天练三个时辰的琴是什么感受。
师傅姐姐云末眼中泛起泪花。
真是傻孩子,快别如此,给人笑话。
你记得师傅姐姐的话,琴只为自己而学,为了别人终是无法达到人琴合一的境界。
抬手轻轻帮她擦掉眼泪。
师傅姐姐,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不管怎样,予公你为姑墨击退了魔国的军队,予私你是末儿的师傅。
末儿做的都不够,你就让我尽下作徒儿的孝心好不?看着她那晶亮而坦诚的目光,禁不住闭了闭眼答应了她。
看着她那突破乌云般的亮丽笑容,不禁为我的老师高兴起来,她的女儿是这样善良可爱。
如果她还在这世间,肯定不会弃她于不顾。
末儿给我洗漱完,海棠就端来了药。
末儿顺手接过准备喂我,一边的柳絮轻笑的拦了下来,冲着旁边的鸿晖努了努嘴,让末儿把药碗递给了鸿晖,三人笑着跑出了房间。
我的脸红得肯定像猪肝了,怎么会给人知道了,真是好丢脸。
鸿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眼神是说还要那样喂吗?才不示弱,反正也给人知道了,不那样岂不是亏了。
我挑衅的望着他,这年头谁怕谁?鸿晖轻叹了一声说:你是这世间无双的宝贝。
话音刚落就吻上了我的樱唇。
之后的一个月,在吃下了不知凡几的滋补汤药后,我的身体逐渐恢复得能让人扶着慢慢的行走几步了,可以常常下地来练习行走了。
这日南宫飞云来辞行,他见着我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鸿晖已经能应付自如了。
离京太久,堡内的情况他也担忧,他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四姨那么久的。
这对于爱妻如命的他简直是个异数。
跟他一起走的还有陆小凤和沙曼,他们要先回轩云堡打点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鸿晖更是变本加厉的给我恶补,什么人参、鹿茸、灵芝…..各式各样的补药都拿了来。
云翼曾笑说,我每吃一口都是在吃金子,好在是在皇宫,否则一时半会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这些金子给我吃。
又足足在姑墨逗留了两个月,除了面色还有些苍白外,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可以承受远途旅行了。
我们向姑墨皇帝辞行,一路上紧赶慢行,也走了将近二十余日,回到了京城已是深秋,直接回了在京城的府邸安顿好。
回到京城天气已经非常的冷,自从我受伤后就又比往年更是怕冷。
天天除了继续按照凤璃教我的方法练习气功(我实在搞不懂自己体力的这些东西,只好称之为气功),就是去看末儿练琴,再不就缩在屋里趴在炕上不愿意动,一群人没事就打麻将、斗地主。
这日打麻将,我不禁哀叹: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望着其他人面前各自堆着的战利品,再看看自己面前剩下的可真不多了。
死就死吧!手上的牌实在不成气候,我直接丢了出去。
不许说那个字。
面前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对着我大叫起来。
呃……一激动忘了。
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手上可没停。
啪再一下摸上一张牌叫到:呀!本姑娘赢了。
其他几人再看着桌上的牌,不禁呆了,竟然是清一色!快数钱来。
我叫嚷着让他们给钱。
姑娘……你出千。
这里怎么会有五个一万啊?一旁观战的赖天淡淡的说了一句。
所有人都望着我,那脸上的表情就是:你当我们白痴啊!呃……我也不知道,想不给钱啊?唉!不给算了,不玩了,大冷天的本姑娘我也饿了,暗影你到杏花楼去买我喜欢的糕点回来,可别冷了。
什么是恶人?我这就是了,就只见柳絮撇着嘴将她面前的银粿子推到了我面前。
雪妍啊…前几日让你收集的梅花雪露也还差点吧,赶紧给……一旁的赖天抽搐着嘴角,非常不情愿的掏出钱袋放在雪妍面前说到:不够算我的。
海棠……我才叫出声,海棠已经使劲的忍着笑跳起来说:我去杏花楼给姑娘买糕点,顺便把梅花雪露也收集了来。
话音刚落,只见光影提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今天怎么来了?鸿晖呢?堡主知道夫人您这个时候该用饭了,怕您着急,让属下办了来。
边说边把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竟真是杏花楼的糕点,满屋子的人全哄笑了起来,我直气得跺脚,这不是拆我的台嘛?正玩笑着,突然听到前院一阵喧哗,赶去一看,竟是宫中来人宣我入宫,说是皇后娘娘召见,心中不禁忐忑起来。
自从回到京城没多久,鸿晖满面忧愁,常和傅恒在一起谈至深夜。
前些日子回水静王府,爹爹那深锁的眉头,连那可爱的弟弟都不能让他展颜一笑,不知这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而现在皇后娘娘召见我入宫,不知所谓何事呢?坐在前往皇宫的马车里,我轻轻挑起窗帘一角,看到马车已经穿过神武门进入了紫禁城转上皇宫内道,向着东宫方向奔去。
两边朱红高大的宫墙,夹着一条长长的青石通道,马蹄声急促而有节奏哒哒哒的踩在通道上,皇城中那森严庄重的气势也迎面扑来,让人的心不禁也随着肃穆起来。
轻轻放下车帘,我的心不禁紧张万分,在这里面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