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马车逐渐停了下来,引领太监扶着我下了马车,只见已经来到一处宫门前。
跨过宫门,一座宽大的四合院出现在面前,入目一片苍翠的绿意,让躁动的心都不禁宁静了下来。
穿过第一道门,来到了重华宫前,引领太监已经向里做了通报,我低头敛礼的进入了宫殿内,只见富察皇后端坐在上位。
民妇参见皇后娘娘。
我趴伏在地上行了宫礼。
(这里称民妇是因为鸿晖没有官职,不属于宫内,双儿就算是公主,这会子也只能这样称呼)双儿不必多礼,给端柔公主赐坐!坐在上位的富察皇后虚扶了一下,一边的宫女已经在一旁扶起了我。
看到眼前的皇后娘娘把我吓了一跳,虽然知道皇后一向勤俭,但现在的她只是身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袍,头上没有戴旗头和任何宫花,只是绾了飞燕髻,两眼满是通红的血丝,眼底的黑眼圈又大又深,本来清秀的她,现在更显得瘦弱娇小。
娘娘…..您这是……她扬起手打断了我的话语,转头挥退了四下的宫女太监。
双儿我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说,咱们暂不论君臣,按老百姓的说法:论起来我们是姑嫂,嫂子有事求你,你答应不。
皇后娘娘眼里竟然盈满了泪光边说边起身给我行起礼来。
我吓得通的一声跪在她面前拦住了她:娘娘您别这么说,折杀了双儿。
说着使劲的扶起她坐到了椅子上。
她拉着我的手一同坐下说:想必你还不知道吧!皇上这些日子病重,太医院的大夫们都没法子,我这几日在这里守了几日,看着太医好似束手无策,非常着急。
嫂子知道南宫堡主的高明医术,想请你代为祈治。
边说边拿着帕子不停的抹眼泪。
皇上得的是什么病?连太医院的御医都不能治?是罕见的疖疮,全身上下长了好多。
娘娘您别着急,容双儿想想。
乾隆病重!怎么没听鸿晖说起?疖疮?一种现代医学很容易治疗的皮肤病,小时候在孤儿院,孩子们都常长,而在这个年代没有抗生素可能要命。
心思飞速的转念。
想起当年南宫飞云说的话,突然灵光一闪说到:娘娘,不知可容双儿见一下皇上?富察皇后思考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她领着我转入屏风后,来到后边的寝宫。
一个小苏拉太监挑起了又厚又重的帘子。
转进阁内,只见乾隆面朝外侧身躺在床上,一年多未见,现在的他脸色苍白如纸,面颊凹陷,眼睛微瞌与昔日那神采飞扬的样子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会是同一个人,怪不得鸿晖最近愁得跟什么似的,家中最近是医书成堆的买,还以为他是为了以前答应过要教我医术而购的,原来是为了乾隆这病。
皇后再次挥了挥手,两边的太监和宫女都一声不响的退了下去。
皇上,双儿来看你了。
富察皇后跪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轻唤着乾隆。
乾隆睁开双眼望了过来,虽然是在病中,可那锐利的眼神还是那么深幽。
皇上,双儿来给您请安来了。
我跪在床榻前给他行了礼。
怎么来了?你的身子不是也才好吗?这么冷的天,地上凉别跪着了,等会又病了,四哥这没事,起来吧!他说着话,眼睛瞟了瞟皇后,像是责怪她。
我赶紧说:四哥,你们还瞒着我。
要不是今日过来给四嫂请安,怕是还不告诉我。
她已经四天四夜的守在这里了。
每日不仅要侍奉皇太后,还要处理六宫的繁杂事务,还要教皇儿们的功课,铁打的人都受不了,让她去休息,可怎么也不听,你看她瘦得快飘起来了。
乾隆看着富察氏的眼神既是感动又是责怪。
四哥哥,嫂子这么担心你,你可要听太医的话,好好养病。
还有就是你介意给双儿看看你的病症吗?我看了一眼富察皇后,乾隆看着她那祈求的眼神半晌,缓缓的点了点头。
只见他转过头去,皇后赶紧把他的头发拉了起来,只见脖弯处两个红肿带着白色脓头的大包出现在面前。
疼吗?全身长了多少这样的包?皇上身上长了大小不一的这种包五六十个,疼得夜不能寐。
一旁的皇后边说边心疼得直掉眼泪。
太医开的药是不是吃了就拉肚子?是的,今天皇上已经去了五六次了。
皇后说着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太医给的方子。
我接过匆匆看了,点了点头。
这里有一个小偏方,可以给皇上试试,用金银花煎水给皇上服用,但不可太多,以每个时辰一碗即可,再就是用何首乌的茎和叶捣烂了敷在脓包上,利于消肿拔脓。
想必这几日皇上还有处理朝廷事务吧?这就是为何太医的药不太见效的原因了。
皇上需要绝对的静养,情绪波动也会让肝火上升,导致药效不能发挥,娘娘您得想想法子。
药方我带走了,回去再研究一下,明日我再进宫请安。
说完跟乾隆皇帝和富察皇后行了礼匆匆的回了府。
一进门就见鸿晖在正厅里踱来踱去,不时还张望一下门口,见我一进二门,就迎了出来。
也不让我说话,带着我就奔书房而去。
才进了门,一把把我抱进了怀里。
双儿……他神情焦急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靠在他怀里,手指轻抚着他胸前的衣饰。
双儿……我……他的手一紧,抱着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鸿晖你我夫妻本是一体,再大的坎我们都经过了,我希望我能给你分忧解难,而不是成为拖你后腿,让你负累的累赘。
我伸出手轻轻推开他,眼神诚恳而坚定望着他的眼睛。
你都知道了?他轻叹一声,拉着我坐到榻子上。
我知道的不多,大部分是我的猜测。
我站起身来,顺着桌沿绕到他身后,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按摩起来。
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半靠在榻子上放松下来,皇上病重,皇后娘娘恳请我找南宫堡主给予医治。
可四姨父家有祖训,怕是不那么容易……接着把详细的情况给鸿晖说了。
我想:皇上现在病重,朝堂上的事务想必是给了其他人一并先议了后再交他处理,怡亲王和爹爹虽然说是皇上信得过的人,但古来伴君如伴虎,那些素来不太支持他政策的大臣这个时候一定是在朝堂上给他们使绊子,傅恒怕是也遭了不少弹劾吧?双儿,你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些日子皇上病重,而准噶尔人近些时候在不断犯我边境。
边城战事吃紧,朝堂之上主战派和主和派各执一词。
准噶尔犯我大清多年,掠夺烧杀边城的百姓无数,造成难民流离失所。
听闻准噶尔现任的大汗噶尔丹策零病重,内部动乱不休,皇上和岳丈大人都认为现在是讨伐的良机,我们可以乘此机会进行扑杀。
而主和派以张廷玉为主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北方冰天雪地,军饷粮食跟不上,怕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皇上这上下也在犯愁不已。
鸿晖闭着眼睛,缓缓的把近日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我手握空心拳,轻轻的在鸿晖肩上慢慢的捶着,脑子里飞速的转着念头,没有开口接话,书房中一时见静了下来,只听见轻轻的捶背声。
这打仗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有两件事情你务必要听我的。
鸿晖双手覆盖在我正在他肩上的双手,让我停了下来。
把我拉到面前,刚要开口,我拿手捂住了他的嘴。
先听我说,这一是:我知道我朝有一良将岳钟麒,他当年平定西藏的可是立下赫赫战功。
可是经验老道的一名武将,你们要去必要向皇上讨了他来做参将。
再有一事,如果你要上战场,我势必是要同你一起。
他出力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坐着说到:双儿,沙场无情。
你如今身子那么弱,而北国那么寒冷,你怎经得起这些。
真的要去岂不是更让我分心吗?不行,这一世不管你到哪里,我再不要与你分离。
现在还不是没定吗?从现在我就好好调养身体,一定不给你添乱好不?我抬起头。
如雾般的星眸,望着眼前的他,心里被一种惶恐的情绪填满着,怕他不同意。
双儿……看着鸿晖眼中那满布的伤痛,我知道他又想起了当初的那一幕。
我抬手蒙住了他的嘴唇,眸子里已是水光点点:鸿晖,你记得我的话:这一世我们生死不离。
鸿晖动容的抱着我,眼睛瞬间变得微红,嘴唇温柔地印在我的眼角,吮掉那快要滴落的眼泪好…好…你别哭,我们一起,生死都在一起。
看不着我你会担心,可你也要想,若是你有什么好歹,叫我如何面对?当我无情无义没有心么?可恶的准噶尔人。
我和他都异口同声的骂出了声。
d707329bec保护版权!尊!反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摩擦着掌心,舌头轻舔着我的手指,指尖上传来一阵全身战栗的酥麻,我赶紧收回手,挣扎着想站起身来。
可是他的双手已经把我禁锢在他的臂弯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他的炽热的双手已抚上我胸前柔软的地方。
微推开他的身子,禁不住轻吟出声:唔……这是书房。
鸿晖轻笑出声,并不搭话,却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顷刻间身上的衣物已被除剩一件肚兜。
虽然是在炕上,也觉得一阵寒冷袭来,可就那瞬间,鸿晖已将我搂抱在怀里。
他身上的炙热温暖着我的人和心,他的强势让我随着他的节奏舞动,直至狂热的激情淹没了我们,一次次掀起,一次次迂回,直至我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