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诗啊——舍得起床了?这家伙和我们不同,天天晚睡晚起的,说过他几次,这样对身体不好,但是他已经养成习惯了,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月遥哥,今天朝堂上,又谈出兵的事了吧?他坐到我身边。
是呀。
怕过不了几日,我又得去前线。
我叹口气。
暖玉还有事,先下去了。
听到我们俩说话,暖玉也乖巧的告了辞。
月遥哥——你准备怎么处置他?见暖玉离开了,梦诗问起我来。
我还想要你拿个主意呢。
有什么地方可以安置他的吗?还是早点送走他吧。
过两日我又得离京,留他一个人在府里也不方便。
我回答。
月遥哥真舍得?这可也是个美人呢。
梦诗冲我眨眨眼睛。
还是饶了我吧。
他太过拘礼,让我很不习惯。
再说了,要说美人的话,这里不就有一个吗?我摆出我最不正经的笑容,抬手轻拂过梦诗的面颊。
还是绝色的。
月遥哥这么说,梦诗真是不胜荣幸啊。
梦诗不闪不避,往后一躺,正好倚在我的肩头,还略略转头在我耳边轻吹一口气。
又来了。
就这个游戏,你们两个已经玩了那么久,还不腻啊?墨韵走进厅里,看到我们两个,一脸的无奈。
不要这样嘛。
梦诗站起来,袖子一挥,翩翩几步来到墨韵面前,猛地投入他的怀中,举手划过他的眉间,吟道:端端正正人如月,孜孜媚媚花如颊。
花月不如人,眉眉眼眼春。
沈香添小炷,共挹熏炉语。
香解著人衣,君心蝴蝶飞。
怎么扯上我了?要调戏你还是调戏月遥哥吧!墨韵退后一步,摇头。
你可是和我一样大啊,整天的板着脸,到像个老头了。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梦诗见玩不下去,便退回到我身边。
别,我可是说不过你——月遥哥,这个暖玉,你准备怎么处置?噢?你也是为他来的?今天你们两个倒是一条心啊。
怎么,怕我宠他,就不要你们了?我挑眉。
我可是说真的。
墨韵也到我身边坐下。
他也不是不能留,要真是留他在府里,我们就可以好好安排,可以通过他偷漏一些假消息给太子,也好安安那边的心。
不过,我们以后说话,就得多加小心。
不要以为太子是傻瓜。
明明的以间谍身份进的府,我又不可能不知道,他要真是透了什么消息过去,太子相信的是可能也是极小的。
若是他认定是反消息,不又弄巧成拙?若是漏了真消息给他,要是他又信了呢?我敲敲桌子,这点,行不通。
所以,留他不得了?墨韵点头。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太子有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什么计划命令他。
其实这个暖玉,也怪可怜的。
年纪小小,却做要这种事。
大家小心点就行,若他没有什么大动作,也不要为难他,过几日送走就是了。
反正太子要我考虑投靠他的事,也不好马上赶他走的。
月遥哥既然已经想好,我就放心了。
我就是担心月遥哥一心软,又留下他。
等两日。
只要我一出征,就借机送了他走。
那种时候,太子应该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好了,忙你们的去吧。
我站起来。
那么,我就去城里,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新消息。
墨韵也站了起来。
好的,你去吧。
不过,我看还有两天安稳。
遥哥哥。
厅里人都走光了,我听到叫,一扭头,果然是暖玉。
他小心的捧着一壶茶,冲我微笑。
这是下面新送上来的碧螺春,我怕大家口渴,冲来给大家尝尝。
——怎么,人都走了?过来吧。
我招招手。
暖玉慢慢走过来,放下茶壶给我倒了一杯。
暖玉,我还没问过你的家人。
你是什么地方人,家里有什么吗?我端起杯子,问他。
暖玉不知道。
从暖玉记事起,暖玉已经在青楼里了。
听说暖玉是个妓女生的,可是娘生暖玉的时候就死了。
他柔顺的回答。
后来是太子殿下看到我,买了回去服侍,留了一年多。
再后来就命我来服侍遥哥哥了。
那一年多里,你只在太子殿下身边吗?嗯。
不过,梦诗哥哥也常在太子殿下身边,暖玉也见过。
可怜的孩子。
你先去吧。
暖玉走后,大厅里又只有我一个人。
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想到梦诗这段日子都在那个临水的亭子里练琴,便起身去了花园。
在老地方,不出意料的看到梦诗。
不过,今天他可没有弹琴,只是一个人在亭子里坐着。
怎么,这么快就厌了焦尾琴了?我走过去。
月遥哥……梦诗抬起头,小心暖玉——既然太子敢送了他过来,就说明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放心。
我知道分寸。
我拍拍他的肩。
对了,你之前知道他吗?没有,月遥哥。
虽说我也是太子那边的人,可太子的人那么多,又怎么回每个都让我见到。
梦诗摇了摇头。
噢?那好。
既然不想弹琴,你就去休息吧。
刚从芳国回来不久,都累着呢。
我也点点头。
梦诗,你这可是真话?他明明说见过你,你却怎么没见过他呢?还是说,你想瞒我什么?晚上,我叫了墨韵来我房里,命他去查查暖玉的身份。
之前查梦诗的身份他就做得很好,我想他有这个能力。
我本来没有多在乎暖玉,可梦诗一再的提醒,甚至不惜说慌骗我,我就不得不好好考虑了。
我相信梦诗不愿意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可仍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暖玉身上,还有着一个蝴蝶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