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大家走出帐篷来迎接我们回来时,我不得不庆幸我的好运。
背后是茫茫的水面,面前是我的朋友们,我的军队。
李将军,你又立了一大功。
赵伏虎也来到我的身边。
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我们现在就全部在这水下了。
我不敢居功。
我苦笑,这回,真的是我们运气好。
虽然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一夜,但这次的事情也让我们更加确认了这一点——萧翼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
曾经的思念之湖已经变成了大河,接下去的任务便是渡河了。
虽然也可以绕过它,但是湖泊的那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这里本来是平地,便于战争。
更重要的是,我们如果要转移,几乎是当着萧翼的面。
这会让我们本已被动的局面更加被动,所以我们最终还是决定渡河。
其实,这条河并不很宽,甚至一个身体足够强健的成年人游泳也可以过去,可是谷国少湖,军士们大多不会游泳,所以游过去并不可行。
渡河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现在我们扎营的地方是一片开阔地,但是没有多少可以做木筏的树木,要这些树,得后退到几天前我们经过的山区。
从那里砍了树再运过来,又是将近五六天的时间。
况且,河对岸的琼军,也不会坐视我们渡河的。
他们营帐的位置是早就计划好的,是几个渡河的最佳位置,琼军已经在日夜巡逻,一旦我们渡河,他们万箭齐发,我军定会血流成河。
办法还是要想,不过树,也还是要加紧砍的。
我们派出了五千人,由张将军率领去后方砍树运来,其他人原地待命,防止琼军有异动。
毕竟,琼军可是大部分都会游泳的啊。
这条河,极大的阻碍了我们前进,可是只能阻拦琼军一时。
傍晚,我又来到河边,远眺对面的琼营。
那里灯火通明,一对对军士们举着火把在河岸上巡逻,想要渡河,就要躲过他们,这并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月遥哥,可有什么好计策了吗?墨韵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后。
一时还想不起来。
我也不是诸葛亮啊!诸葛亮又是谁?他很厉害吗?墨韵的声音里透着疑惑。
我都忘了,他们可是不知道三国的。
很厉害的!他的草船借箭,借东风都是很有名的……等等,我说了什么?草船借箭?这个好像可以用!我低下头思索起来。
有了,就这么办!墨韵,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激动起来,快,我们赶快去找赵伏虎!中军帐中,赵伏虎汇集了众人,在听了我的意见后,大家都睁大了眼睛,连称没想到,赵伏虎也拍手到:好!就按火月将军的意见办!李将军,看来这次打完仗,朝廷封赏完毕后,你的位子必在我之上了!不敢!我现在只想尽快打赢,然后回黎阳,至于其他的,我不想考虑。
我拱手回答。
火月将军真是太谦虚了。
军中有你在,实在是我军之福,琼军之憾!赵伏虎哈哈大笑。
……几天前我们就已经派军砍树,但是树木要运过来还要有三天时间。
我本以为这三天可以平静度过,但是天不遂人愿。
在我提出建议的第二天,朝廷派来了人,一方面是宣布是我军已有战绩的封赏,另一方面也是听说了我们现在的处境,来给我们打气。
赵伏虎,指挥有方,赏金千两,升为一等侯,……,轩辕黎玉,勇猛无双,赏金千两,加封为威武王,……孙保国,指挥不力,致使我军上万军士伤亡,但念其忠勇,且已以身报国,不再追究,赏银一千,安抚家眷。
其它军士,卫国战死的,赏家人银二十两,有功的,赏十两。
长长的一串嘉奖名单念完,却意外的没有我的名字。
谢陛下!全军三呼万岁后,站了起来。
怎么没有李将军?众将军与钦差大人寒暄的时候,下面的军士们开始议论起来。
就是啊,上次要不是李将军,我们不都喂了鱼啦!还有啊,开站的第一场,不也是他赢的?议论的声音渐大,连站在台上的我们都听到了。
我微笑,其实,我并不在意什么封赏,只想尽快结束战争,可是听到军士们如此为我鸣不平,我还是很感激的。
正要回过身去安抚大家,钦差大人说话了。
火月将军李月遥接旨!他摊开另一张明黄的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连忙跪下。
火月将军李月遥智勇无双,屡建奇功,吾甚喜之,现加封为一等定胜侯,长公主轩辕琴温柔淑恭,美貌无双,孀居多年,与定胜侯实为良缘,现特赐婚予此二人,另敕建驸马府,待得胜回朝后择日完婚!这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我一下蒙住了。
赐婚?轩辕琴?轩辕黎舒的妹妹,黎玉的姐姐轩辕琴?这背后一定是轩辕黎舒在搞鬼!我若不抗旨,那就等于默示我已经是太子的人,可我要是抗旨,即有可能性命不保,那黎驹要怎么办?他会不会以为我背叛他了?我脑中一片混乱。
李驸马,快谢恩吧!大约是我久久不说话,钦差以为我欢喜过头了,低声对我说。
不,我不能……话还没说完,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衣服,低声说你不要命了!接着,身前便多了一个身影。
李驸马太高兴了,我来替他接旨吧。
这——威武王,这于礼不合啊!钦差有些为难。
有什么可为难的,现在就是驸马了,将来还指不定封什么王呢,大人总不想和驸马爷过不去吧?是,是,谢威武王提醒。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怎么回的帐篷,也听不到身边的人是怎么说的,只知道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躺在塌上,面前站着梦诗和墨韵。
月遥哥,你还好吧?梦诗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扶我坐起来。
喝点茶吧。
墨韵也走过来,捧上茶水。
你们说,我要怎么办?我低头,靠到梦诗身上。
我要怎么办?六殿下不会怪你的。
梦诗沉默一会儿,对我说。
这不是我们可以解决的。
况且钦差大人已经回去了,要想办法也只能等到我们打完仗回去再说了。
我一夜没有睡,第二天一早便觉得眼前有些恍惚,墨韵他们叫了军医给我看病,说是思虑过多,又染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只是要休息几天。
……话分两头说。
自从谷军从后方搬来了木筏后,琼军在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第一天晚上,巡逻的琼军就发现谷军在渡河。
一阵乱箭之后,却听得木筏上一阵高呼:谢将军赐箭!仔细一看,木筏上哪里是人呢,前后满满的都是穿了谷军铠甲的稻草人。
折腾了一夜没有好好睡,本想天明了可以换班睡一会儿,谁知谷军精神极好,一大早的就擂响了震天的战鼓,在河中央箭程左右疯狂的往琼军营中射箭,时断时续,几乎折腾了一天。
晚上,同样的事情又一次重复,虽然有火把,可是夜晚看事物重视不那么清晰,琼军也不敢轻易放过,又送了他们几船的箭。
天一亮,战鼓继续擂响,然后,又是一天。
三天不睡,任是铁人也受不了了。
到第三天夜里,巡逻的琼军又发现木筏时,已经懒得再去管它了。
象征性的射了几箭,军士便开始打瞌睡。
但是,这次谷军却真的是在渡河了。
大片的木筏上,都是全副武装精神饱满的军士,一阵兵荒马乱后,谷军成功突破了琼军的防线,渡过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