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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六章:洞房花烛泪]

2025-03-30 08:39:14

她心情很平静,皇上让她嫁给谁,她只能嫁给谁,命运不是她的,她只能照着人家安排的走。

幸好是她,如果是阿蛮的话,她一定会受不了这般的屈辱。

嫁给一个大仇人,或是她是他的恩人,抑或他是她的恩人,她不想去理会二个纠缠不清的命运,有些烦人,因为理想理,也是理不清。

她似乎又有一些幸好的心情,他还算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过,他心里已有一个深爱的女子,他不顾一切赶回一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她嫁人。

而嫁与他,也好过于在宫中从青丝到白头,困孤一生,深宫中,能走出一的女子,屈指可数,而她不会做梦,现实告诉她,她的名声好不到那里去。

而嫁与他,她可以有自由,挟着对他的救命之恩,她可以自在,她还可以有一丝丝的‘傲骨’即使那对别人来说,可以说是假清高。

宫女都有些怕她,不敢靠近她,将她许配于他,必是要将他的身份压低一下了,功高就是震主。

叫嚣不停的花鼓,一声盖过一声,无不声声催促着,为姑娘的身份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依旧淡淡地描妆,原本,还要去进宫向皇上拜谢的,看来,人家还嫌烦呢?连看她一眼的兴致也没有。

铜镜里的她,高雅致丽的如高一朵开得正美的晚香玉,洁白无尘,暗里生香。

细白的脸上些许的粉红,还有着少女的嫣然,只是她不常笑,看起也有点不近人情一般,其实她也有一颗少女的心,埋葬在那深宫的灰烬,人比花娇,心如枯木。

绾上那最美的凤冠,穿上那精致的喜服,上面的龙凤呈祥有些讽刺,绣金线的衣服道不尽的贵重而华丽,如果可以,素衣薄妆,她会更是喜欢。

阿蛮公主。

宫女轻轻地叫。

没有她的命令,她也不敢冒然地进入房里了。

反正这公主不喜欢人家帮她上妆,她们乐得逍遥:裴将军来了。

暖暖的阳光从窗里射进来,她眯着眼看了会,没有出声,依旧还是细细地描着秀丽的眉。

她就是偏偏要屈下他的威风,让他多等一会,他不情愿娶,她也不情愿嫁,抛开个人的恩怨和情愫,下嫁给他,是瞧不起苍国,他不过是一个外姓王而已。

她的眼如一漂寒水,看不见欢喜,淡漠的像是看人朝拜一样,无声无色。

锁呐,礼仗一声一声在催,宫女像是怕人生气一样又一催她了:阿蛮公主,过了时辰就不吉利了。

她戴上大红喜帕,心里暗笑,现在的她,还有吉利的事吗?进来吧!她轻轻地叫。

宫女还是听到了,吹天喜地地进来,扶着她往外走去。

她什么也不知道,让人背着上了花轿,然后就会是他在前头骑着高头大马,转绕半个城,何必呢?大家都没有面子,她不认为,旁的人眼光会是羡慕和恭喜,多少人为他叹息,多少人唾骂她。

只是,让人骂多了,听多了,她觉得没有什么,喜帕下,只能看到看已绞着的双手,才能显出她的紧张,她也只是一个少女啊,一个没经人事的少女,承受的,却比这些看热闹的人,不知要多多少的心酸和磨历。

最痛爱她的人,是姥姥,没有人喜欢妩音,姥姥最喜欢她了,总是对她说着故事,告诉她,人要坚强,有委屈的时候不能敝在心里,要哭出来。

人在痛苦的时候也要哭,在出嫁的时候,也要哭,这才吉利,才会夫妻平安。

她眼一热,滴滴的泪竟然也控制不住滴在手上,那暖热的感觉灼痛了她,姥姥啊,今天真的是妩音成亲,妩音真的害怕,妩音不知道要怎么办,可是妩音不能逃。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花轿停了。

有人高声地叫:裴府到,请裴将军背新娘下轿。

有人踢轿的声音,然后一只还穿着战靴的大脚在喜帕下可以看到,是他的。

裴奉飞的脸上,没有什么喜色,平淡无波地说:手给我。

她依言伸出手,让他握住,意外地,他握住一手的湿意,坚强的阿蛮公主,也那么委屈,他心里暗叹一声:阿蛮公主,下轿了。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而又有力,满是厚茧,将她的手包住,也能将她的世界包住一样,他不会伤害他的,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她站了起来,让他轻轻地一拉,然后弓下身子背住她,在一片吹吹打打的声音,进了裴府。

天朝的成亲和苍国的不同,拜堂,然后是拜祭高堂,她才知道,他并没有高堂,这让她有些讶异,这个裴将军,她未来的夫君,居然是一个人闯荡。

然后是送入洞房,他牵着大红丝绸引着她走进洞房,她很紧张,男女之间的事,她一知半懂。

谁知道,他才入洞房,就淡淡地说:阿蛮公主,不用害怕,我不会难为和伤害你,以后,你就把裴府当作是你的家,我不会经常回来的。

阿蛮公主在别人的眼里是冷淡淡的一个人,可他却看懂了她心思玲珑善良,将苍国的全遣散,是因为不想他们跟她一样受尽嘲笑,万一皇上会赐她死罪,也不会殃及到下人。

即然他也无法娶到心爱的女人,就算是报她救命之恩娶她也行,她不必委屈的。

他有些沉得,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你可以得到裴府所有的东西,你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裴府的人,都会听令于你,只是,没有爱。

她叹了一口气:谢谢。

淡淡的声音也是她的态度,谢谢他为她设想周全。

谢归谢,恨一样还是恨,不会因他所做的这些而消失,这些,都是他应该的,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那么,夫人的一切,他就得打点好。

二人之间,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她听到有人来请他出去的陪客,还要敬酒。

她静静地坐着,天朝的礼仪是要等他晚上回来,才能揭头帕的,她以饿着肚子,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外面一没有什么动静,那燃着的红烛味道真不是很好闻。

正在暗自思量着,又听见急急的脚步声,有人敲了敲门:夫人。

打瞌睡的喜娘眨了眨眼,赶紧过去大声地问:裴将军是不是喝醉了。

不是,将军接到加急圣旨,连夜赶往天龙山去平息造反了。

啊!喜娘有些惧怕地看着那戴着红帕的妩音:夫人,这、、、、新婚之夜,还没有揭新娘子的头帕就不见的新郎,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而这个,是苍国的阿蛮公主,是裴夫人,也封了四品的诰命夫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遇上这样的事。

妩音松了一口气,这些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将头帕拉了下来:你出去吧,本夫人也累了。

嫁到他府里,拜了堂,就是死也是他裴家的鬼了,她不再是阿蛮公主,而是裴夫人。

喜娘惊叫着:裴夫人,头帕要等新郎才能揭啊,不然,不吉利的。

她一笑,美得像是烟火一样:裴将军不是去天龙山了吗?这?、、、她说不出话来。

没有我的吩咐,都不用进一侍候着。

她冷冷地下命令堵住那喜娘的嘴,她摄嚅着,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出去。

烛光下的妩音,美得如秋水,只是,陪伴她的,只是二根高烧的红烛。

她的命运,比想象中的好,是要庆幸救了他吗?不至于嫁给贩夫走卒,也不至于嫁到深宫内怨,长伴青灯。

解脱地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已的骨头竟然在发疼,绷得太紧了,太紧了。

明天是新的一天,她的新生活,她要好好地活下去,还有很多风雨要走过来,活着,又是为什么呢?她看着火焰,它却无语,只是那烛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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