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的人马,依然是走官道,迟几天到京城也可以,而她不行,她得在预定的五月到,立妃是大事,还有一连串的事要做,迟个几天,所有的礼节都会乱。
她身边只有二个宫女陪着,近路并非想像中的那么好走,一路上,尽是颠簸不平,关于这一点,她又不像是野蛮女一样抱怨他,受些苦无所谓,只要能如期到京。
二个宫女看她不出声,自然也不敢声张,只能暗暗叫苦连天。
抄近道,原本也就算好了路程和时间,只是这裴将军似乎有什么急事一样,起早摸黑地赶路,让人赶马车,走得飞快,她想,到京城,又起码要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几天。
娜娜将水倒在玉瓷杯里,没什么力气地说:公主,请用点水。
如此折腾了几天,够了。
她隔着帘子冷冷地说:裴将军,是否赶路赶过头了,走官道那么急,也能将路程赶回来了?怎么,公主怕累啊?他的语气有着一丝的焦燥。
妩音心下冷笑,淡淡地说:请问裴将军,阿蛮早几天到京,将军又将阿蛮安住在哪里。
礼嫁之事,安排得十分周密,不能迟,不能早。
她毕竟也是一个公主,岂能住在官房里,那此不过是接待使臣的官房。
她嫁进宫,是为正妃,自不能住那里,皇上也丢不起这个脸让人指点。
她的住处,必是宫里的人打点,只是早了几天,有入住吗?他很烦燥,一仰头,将水袋里的水喝了个精光。
他必须要早点赶回去,不然,不来不及了。
只是这阿蛮公主,为何是公主,凭地多事,让人慢慢护送她赶路又不是,他不能冒这个险。
但是他必须要提前回去,冷厉的眸子看到剑上的编织的流苏,心里一暖。
阿蛮公主尽管放心,阿蛮公主可是暂住我府上,等日期到了,即可住到花嫁房。
阿蛮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也变得嘲讽:裴将军,阿蛮岂能住你府上。
成什么了,她不能住在那里,不然会坏了苍国的名声,只能住花嫁房,等待迎娶的日子到来。
他终于叹了口气:阿蛮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觉得她并不是不理是非的人,他希望她能成他,这是他一辈子的事,要他放下架子,也无所谓。
哦,他也有为之时了,真是有兴趣啊,妩音也不端公主的架子,也不讲什么男女有别了,她恨他,他要求她,必然是他有什么不得已,她伸出手让娜娜扶下马车。
他先走一步,在那齐腰芒草的地方站着,高大伟岸的身材像是天神一样,黑色的披风让风吹得大铺开来,似乎又是要下雨了,如此大的风胡乱地狂吹。
她拢拢吹散的发,压下心中的兴意:裴将军请说。
他张开口,却不知从何说去,难道叫他说,他是为了赶回去,想试着挽回心上人出嫁吗?跟她说,多不合,可是他不能连挽回都不做,就这样,有些事,是天注定的,但是却是人在做的,说不定他可以挽回。
将军不想说,阿蛮就回马车了。
她不逼他,他越是说不出口,这事就对他越是重要。
他平淡地说:阿蛮公主,你恨我。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美得让风都打转着:是的,我恨你。
毁了她的国,毁了她的家,如果她不恨,她就不配做苍国人。
放下这些恨,阿蛮公主,到京城里,我让人先找客隐密的客栈让你住下,还是如期到花嫁房。
原因呢?她觉得血液中,是流着些黑色的血,她可以很狠。
他叹了口气:事不相瞒,我要去挽回我心爱的人。
妩音真的很想大笑,忍也忍不住,满脸是邪笑,却嘲讽地说:原来,将军也有心爱的人。
知她讽刺他,裴奉飞也没放心上:公主意下如何?妩音笑出了声:当然不行。
最好让他赶不及,什么叫做伤心,什么叫做不得已,就如阿蛮现在的她,不得已的嫁。
他转过头,眼似乎要冒出火地看着她一脸的高兴:我很坚定。
同样,我也很坚定。
就是要他为难,越是为难,越是高兴。
他笑了,眼里有抹嘲意:阿蛮公主,你以为你进得了宫吗?你能上诉得了皇上吗?阿蛮恨得直咬牙:你什么意思。
你还在做梦吗?皇上会要一个让契丹人占了清白的人吗?他愤怒了,他不是这样的,但是她有将他逼怒的本事,他不想在这苍国公主的伤口上撤盐,为了他的幽朵,他不惜伤害她。
妩音抢起手,想狠狠地给他一巴掌,却让他抓住,眸子在冷笑:想打我,阿蛮公主,我不是你的奴才。
他的手抓得好用力,痛得她想冒冷汗,右手被抓住,那就左手,岂可以这样伤她,原来他也是一个俗人,同样地左手也落入了他的一手中。
他冷冷地说:自不量力,阿蛮公主,你就且得意些时日,到了京城,你才知道什么叫做羞辱,这样你就承受不住了,你也未必太懦弱了。
狠狠地放开。
妩音退了二步,手腕痛得如火烧,恨恨地看着他,来不及说什么?却看见他眸色一变,竟然一把抓住她的腰,往芒果一倒。
刷刷几声,头顶飞过几枝箭,一片喊杀之声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