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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潜入潼州

2025-03-30 08:39:14

裴奉飞带妩音,直奔潼州.在马上赶路,相当得辛苦,坐在马上,跑个一天的,连腰也直不起来,是粗汉都受不了,只是,她没有叫一声苦,没有叫一声累。

行了好几天,她的骨头,似乎都散架了。

一路往潼州而去,就能看到离乡背井的人,往京城而来,脸上,那是饱经风霜啊。

看来,潼州的情况真得很不妙。

他担忧地说着。

你去了,总会改变的。

只是那么多人背井离乡,那么老了,还要远走,真是过错啊。

她叹息着。

裴奉飞跳下马,把她抱下来。

差点没有软在地上,幸好,他一手还握着她的腰,原来,真得好累好累啊。

在哪茶棚里,喝点热茶,暖暖身子,他也叹气,离潼州越近,就越是荒凉得紧。

我看,也有蛮多壮年之人的,只是,都离开,也不情愿,倒不如,问一问他们,是否愿意驱赶契丹人。

这样不行的,冒险太大了,随时都有可能会没命。

他不赞同,倒了杯茶给她:呛着了。

怎么不行呢?国欲破,家要亡,匹夫有责啊。

妩音亮亮的眼看着他。

他低笑:你知道的,总是不同的,很有大将之风,可惜,拿把刀,我都怕你砸到自己的脚。

我说真的,不妨试试看,你可以问一问也无妨的。

好吧,我倒是问上一问。

他喝了口茶,看着四处坐着歇脚的人,天色已晚,大概是想要在这里过夜吧,这山间,倒是冷啊,取出些水,先让她抹去脸上的灰尘,再抹去自个脸上的灰尘。

他站了起来,在微弱的阳光下,却很高大。

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有要人认出他了:裴将军,是裴将军,我认得他,在潼州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他的,裴将军来了,我们不用走了。

那男子高兴地叫着。

是,我是裴奉飞。

他一字一句地说。

并不大声,可是,声声入耳,震动着,安慰着每一个人的心。

裴将军。

都叫了起来,竟然,眼里含着泪。

让大家受苦了。

他自责,百姓的苦,都看在眼里啊。

看到裴将军,就终于看到希望了,我们都是住在潼州附近的,契丹人烧杀抢夺,无所不为,城里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不能进去,我们一直在等,在等着裴将军的到来,可是,一直都没有来,我们只好收拾着往京城而去,裴将军,我们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裴奉飞觉得心里的热血又动了,他举起头,让众人的声音压了下来,深吸口气,我回来了。

裴将军,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希望啊,看到你,就终于有希望了,我们也不必离家了。

大家听我说一句,我想问问大家,大家是希望自己站起来,拿起武器来守卫自己的家园,还是想落荒而逃,如果想要加,不怕死就跟着我一起回去,将契丹人感触我们天朝,守住妩音。

我们自然是愿意。

更多的呼声,男女老少都有。

谁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谁愿意,家园蒙上那灰尘?我独自前来潼州,就是想要把契丹人赶出去,我妩音发誓,用尽生命也要将契丹人赶出去。

我们愿意跟随将军回去。

此次回去,没有粮,没有钱,没有保障,连命,都是随时挂在刀口上。

他不会骗人,是什么,就说什么。

要他们看清楚,想清楚。

他没有意料到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放弃,大家都想保卫着自己的家。

男儿的热血啊,战争,何分男女。

妩音说得对,其实,战争,匹夫有责。

很是踊跃,其实,百姓的力量,不要小看聚沙成塔,他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让一些文人编写好名册,好管理。

他的意思,也不是要他们一个个去和契丹拼了。

这节骨眼上,要是打仗,需要很多东西,包括粮草。

年轻有为的男子,可以跟着他去打击契丹。

京城,又如何,根本连落足的地方都么有,如何能比得过自己有家呢?如果可以回去,谁想走?他回头,那细细含笑的晚香玉在风中开着,用着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他觉得,此生,有她无憾了。

喧闹,将夜幕也暖热起来,都振奋着,如何要赶走契丹人。

她像是一个斯文的公子一般,只是含笑,他离她并不远,虽然这看似都是天朝的百姓,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混在其中,劫持他最亲近的人。

裴奉飞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人仰望的气息,她想,如果他愿意,一呼天下应,这江山,他能坐拥。

只是,他有的,只有忠心和热血。

他会是一个好的将军,将军和君王是不同的,如果是变了的裴奉飞,那也就不是她所爱的裴奉飞了。

此刻,能看到他的大将之风,气盖云天。

而在阿萝山,在将军府,又能看到他的细心,他的宠爱,这么一个男人,叫她如何不连心一起爱着他。

他坐下,接过她递来的热茶,润润干燥的喉:有他们作后盾,有着更大的信心。

她只是笑:你好出名,连马也是人家送的,你只要抹净你的黑脸,站起身,百姓都能认识你。

这怎么是出名,你为百姓做多了,百姓自然记得你。

她端起茶:敬你,最伟大的裴将军。

他失笑,看着她眼底的俏皮:踏上潼州之路,我就不能太有时间照顾你了。

我会一直,站在你的后面,等着你回来。

她笑,没有害怕,没有担心。

二心相连,知他,不会弃她而去,不会连命也不要。

潼州要守,知他亡,她不会独活,只要在世的时候,不曾后悔过。

很多的爱情,激烈过,挣扎过,然后平静,然后乏味。

而她和裴奉飞,平淡过,幸福过,看淡了生命,只想,能再回复。

第二天,马上就带着人赶往潼州,一路上,还能看到流离之人,看到他,一句话也说不出,静静地流着泪,很快又加入了队伍中。

他知道,这些队伍并不能上战场,没有任何的训练过,没有规划过,不是契丹的对手,他们只是无辜的百姓,只要夺回自己的家,何必去拼。

以人拼人,那是打仗中的下策。

他让他们在潼州附近安全的地方住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有地的地方,就能找到吃的,能种出吃的。

安顿好妩音,他独自一个人去打探消息,潼州四处都是契丹人,只有等入夜了,他才有机会去看。

低矮的草房里,风在呼呼地叫着,妩音像个小公子一般,确实满脸的焦急等着妩音的到来。

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回来呢?好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啊。

很轻很轻的马蹄声,打断她的忧思,她站起身,才打开门,他就带着寒风之气闪了进来。

终于,一颗心归位,她拉着他坐下,倒杯热水让他喝,站在他的身后揉搓他的肩。

裴奉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潼州城是整座城都沦陷了,几十万的兵马就驻守在潼州门。

我想,他们没有发动,大概是三王子那里没有动静,也不敢贸然而来。

他点点头:有道理,皇上现在登基了,一直很平静,契丹还在观望着,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潼州,以现在国力二分的情势,是大大不妙的,兵贵神速,今晚上我还得入城。

嗯,你现在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晚上才有精神,有气力。

他抱着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胸怀里:抱着你,似乎让我所有的不安都能安静下来。

妩音心想,裴奉飞的心里,也是很脆弱的,他面对人的一面,很刚强。

只是,他也是人,需要被呵护,她顺着他的发:好好睡一觉,走了那么久,你几乎都没有怎么休息过。

我想好好保护你,又怕你的特殊会被人发现,你可知道,契丹出了多少银子买我的人头,三千万两,这个是一笔让个人只能观望的钱财,人心,谁也说不准,别的,倒也难近我的心。

只是,妩音,我怕别人会伤害到你,为你,我不惧颈上人头。

以为,只要有爱,不怕死,不怕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到了潼州才发现,步步惊心,她是万不愿的,如果别人掠了她做威胁,要他的人头,她倒不如咬舌自尽。

她低下头,靠在他的头上:我来潼州,是不是错了?如有有一天,这样的事情发生,裴奉飞,你要是敢用颈上的头来救赎我,我不仅也会死,还会恨死你。

不必说那么沉重,没到那个地步,钱财能引来虎狼,却也是有正道人士,妩音,我去哪里,我都会带着你,不会让你受伤害。

他变得脆弱,变得害怕,怕她让人刺杀。

你去潜到城里,也带着我吗?是的。

他说:我背着你,我一样能攀墙走壁。

她低低地笑:那不是,很刺激,我做你后面的眼睛。

她不会拖累他的。

这里,没有一个他的亲信,虽然,都是一腔热血之人,如交以重任,让契丹抓住,而且供出了他,那么,契丹就会大举得进攻这里。

要然过一个人说话,是很容易。

死算什么?那是最简单的事,酷刑更是连死都不能。

白天休息,养精蓄锐,一到晚上,就出来。

冬天的夜来得快,也很冷,她坐在他背后,紧紧地环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喜欢这样子,她是不是很有冒险精神,和他同进退。

差不多的时候,他停下马,这千里马通人性,隐在林中,他拉着她,如同家里一样,每一条路,都清清楚楚。

抬头往上看,还能看到契丹人点燃的火把,旺旺地烧着。

黑夜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

他在一处停下,种的是什么?她不清楚,他将那东西移开,原来是用木板隔着,上面堆着泥土来种的,下面是黑幽幽的洞。

他跳了下去,将她也抱下,手又将那木板移回去。

黑黑的洞,只能容下一人穿行,他的手紧紧地扣着她的手,黑暗中,谁也没有说话,幽幽长长的,像是永远也走不完一样,如果让她一个人呢,她是绝对不敢来的。

但是此刻,不得不佩服他的精细,竟然还有这样的地道进入潼州城里。

走到底,他小声地敲着,轻轻地两下,过一会,再轻轻地两下,轻得,像是老鼠在走动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上面传来咳嗽的声音,他又敲了下三下。

这时,眼前然蓦开朗起来,裴奉飞爬上去,又伸出手,将她拉上来。

原来,这是一个坑,简单的木板,就挡在上面,一个老妇人轻声地叫:将军来了,我准备了饭菜,将军随意用些。

莫婆,不必客气,这是我的书僮,莫婆,今日城里有没有再来搜?那莫婆很是恭敬,很客气,还有种感激在眼里,小声地说:今日倒是没有,又抓了不少壮丁啊,唉!她长长地叹着气。

必是要攻我天朝了,莫婆,三更过后,我去烧了他们的粮。

妩音摇头:不行,不能烧粮,你要是烧了,他们必又会搜尽每家每户的米缸了,到时候,百姓们更会雪上加霜,倒不如,就逐走他们的马,打仗怎么能没有马,马一跑,必会受惊,撞倒这个,撞倒那个,甚至会引起大火,契丹要想攻,必不会那么快了。

他眼里有些赞赏的笑:趁乱放火?倒是好。

不,有个更好的方法,马惧火,在马尾上绑上草,一点起来,马就会狂跑,届时,烧到什么,便是什么了。

小姐真是好计啊。

那莫婆也笑了。

妩音结舌:我,我是书僮啊。

小姐,是男是女的,一眼就能看穿,我是几十岁的人了,岂会看不出来。

她拉长脸:真的,很容易就看出来吗?裴奉飞轻笑:是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莫婆,还有火油没有,绑上干草之后,倒也不用点火,四处洒些火油,火更猛,马跑得更快。

她竖起拇指:厉害的裴将军,要不要趁乱去杀几员大将。

挫挫他们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