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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夜遇刺客

2025-03-30 08:39:14

他摇头:这不是好时候,此次进攻,全由契丹大皇子和二皇子领兵,大皇子残暴,二皇子精明。

二个皇子领兵,这可是不妥,除非只有一个帅。

不然,谁听谁的,或者,二个人的想法,带兵完全一样。

不然,就会有意见。

契丹王想让兄弟有互补,大皇子和二皇子关系倒不是很好,据说,帅印有二个,这倒是难取。

不然,取了一个,兄弟必会以为是对方所偷,关系,越好的不好,当然,要偷,就偷二皇子的,让大皇子去夺权,局时,兄弟分化,内乱更是兵家所忌。

大皇子残暴好战,急于贪功,极易好战。

妩音轻笑,二皇子,是那个欣赏她的二皇子完颜风吧。

如果有机会,她会去偷,只是,那完颜风认得她,知道她是阿蛮公主。

不过,她嫁给裴奉飞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裴奉飞杀敌无数,那完颜风必定是恨他,她妩音,假阿蛮,再见之时,他还会杀吗?她的名声甚是臭,也极少人知道她和裴奉飞很相爱,这一手,都是他所促成的。

大概,要恨,也是她恨他多一点。

三更之时,夜黑如墨,冷风啸叫。

她手心冒出汗,紧紧地扣着裴奉飞的手,一点也不怕。

大概城门那里防得很严,相反的,城里就显得松多了,只是稀疏几个人在打着瞌睡。

裴奉飞是在军营中过来的人,他知道,所谓的后营在那里,对潼州,他熟得你是老朋友了。

她知道为什么百姓都记得他,他是将军,也是一个最好的父母官,那时候初来潼州,下大雨,他就在街上帮百姓收拾着东西,叫人怎么能不记得他呢?马低低地嘶叫着,还有着契丹的传统,用帐篷搭造很大的马厩,几千匹马就挤挤挨挨的在里面。

马嘶之扭不低于耳,四处皆有人走动看守。

入口处防范的甚严,几十个人守着,这是帐篷,守住了门口,一刀下去,还不是成了入口呢?裴奉飞用刀划开帐篷,探起头去,四处都是马。

他钻进去,妩音后面跟着进去,双手拉着那开口,小声地说:我在这里,一会,你绑完之后,再回来找我,如果那巡逻的兵士看到这破帐,一定会起疑的。

马的臭味,屎味,都在鼻腔充斥着。

小心一些。

他吩咐,她真是比他还要细心。

她点头:如果马尾不好绑,马嘶啼,你先摸摸它们,让它们喜欢,再绑上。

等我,我很快回来。

他拿着火油,走一些,洒一些,隔一些,就绑上长长的干草,洒上点火油,局时地上的草一烧起来,马就狂奔,马尾一着火,要想拦,也拦不住。

马厩里,最多的,就是草,何防点不着呢?暗夜里,谁能看到,有人在马底下偷偷摸摸,马叫,只是正常之事。

妩音的心口直跳,好是刺激啊,杀人,她是不是也在干着这样的事呢?为了他,她也开始用着她所知道的来帮他杀人吗?马狂跑出去,要踏死多少人啊。

人为什么就要欺人,互不侵犯,不是很好吗?帝王的霸业,要多大,他们才算满足呢?一将成,万骨枯,秀丽的江山下,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

听说,越是美丽的地方,地下,就越多枯骨。

打仗,最惨的,当是百姓,打赢呢?赢得了领地,可是,受伤的人又有多少,战死的人又有多少,苍国死得惨死的人,又浮在她的眼前,满地都是尸体,有苍国的,有天朝的。

多少父母,用心血,从牙牙学语开始教起,直到一个人的成长,强大,倾注了多少的爱啊,死不过是头点地。

帝王,总是想到他们的霸业,想到他们的丰功伟绩,生命在他们的手中,像是蝼蚁一般,只要胜,胜的背后,又是谁在哭。

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她不懂什么叫做男人事业,千古传颂的伟业。

她的见识,是上不了台面,小家子气,她没有错,人总是不同的,你喜欢你的宏图大志,我喜我的独守四园。

可是,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这种思想,是所不容的。

三千万的赏金来要他的头啊,她一想到,指尖都在颤抖,什么时候,潼州才算完呢?这一次如果能平安地隐退,那如果再一次呢?路,变得遥远。

风有些呼呼地入来,吹着她的脑袋,黑夜中,看不到光明,只能从缝里见到远处的火把。

又有要巡逻而过,那火光有些强亮,她低下头,双手不曾放松地上下抓着那割开的缝。

晚上,总是让人有些迷蒙的,他们,只会随便看看,没有什么异常变继续走着。

马厩实在是太大了,她的脚都开始蹲得酸软了,马厩里的味道很难闻,让人想吐。

她听不到,他在那里,看不到,他在那里,但是她知道,他会回来。

过了许久,裴奉飞转了大半个圈,又回来了:好了。

他拉下她的头,却触到一片冰凉:很怕吗?他有些担忧,一会,惨叫声,她会不会吓到。

妩音摇摇头:不怕,他们进攻了潼州,进攻了我们天朝,不杀他们,就会杀百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生是苍国人,死已是天朝鬼了。

裴奉飞将身边的草都拨开,拿把草点起火。

慢慢地烧起来,他站起来,四处一散。

火毕毕地烧起来了。

从缝里出来,藏在一户高墙之上,看不到里面马惨叫的样子,火很大,连帐篷都点着了,烟火冲上了天际,马如潮水一般地冲了出去,他捂着她的眼睛:别看。

人倒下,就没有再生还的机会,让铁蹄踏在身上,是很残忍的事。

惨叫声,狂叫声,都混成了一片,看不到,还能感受到那种磅礴的气息,连这墙,都在抖着一样。

裴奉飞看着马带着火,混乱地往外冲去,大批的人马赶来,连挡,也不敢挡,只能追在后面跟着。

带着妩音,又从地道中,出去。

她再回头看的时候,城里,还有着亮光,浓烟滚滚而起:你说,那些马,会冲到那里去呢?契丹。

这些马都是契丹的铁骑,从契丹而来,这往天朝的城门已是紧闭,必会往契丹而去。

放走了这些马,也只能挡个一天的。

她有些担心啊。

他牵着她的手走:不必担心,探得真正的粮草在地里,我便会去烧了他们的草粮,粮草一断,如何打仗。

契丹人狡猾,粮草并不放于城内。

我会成为你的负担吗?我连装男人,都装得不像。

她叹气,在马厩里,想了很多。

她想要过安定的生活,打扰于她,她一点也不喜欢,流血,死人。

裴奉飞摇头:这如何是,妩音,那我让人送你到阿萝山,好吗?不好,我不要回去。

她坚持,一定要守在他的身边,想必这一次烧马,契丹一定会惊觉,裴奉飞到了潼州,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像宫里一样,监视她的人,就有好几处。

百姓里面,有没有混入奸细,谁又知道,前面的路,更会是步步艰难的,皇甫玉华,没有将给他,没有兵给他。

什么,都得靠自己。

三天,三天卢先才会带一千轻骑而来,一千能顶什么用啊。

契丹是几十万的雄兵驻守啊。

要是一个离开,他不在了,那是她一辈子最痛心的事。

我尽量,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她笑着:我用我的聪明,来助你,如果,我真的死了,就是我的命,我的墓上刻着裴奉飞之妻,我就满足了。

说出来,轻松多了。

他轻笑:笨蛋,岂有这样说的,我倒没有见人这样自奈过。

招来千里马,奔驰在月光下。

没有走多久,就有一匹马等候已久了。

冰冷的剑光,看不清楚的脸,黑色的衣服,想来,是等他的。

裴奉飞拉住马:这位仁兄?我在这里等候已久,马厩一着火,我就出城在这里等你了,久闻大名了,裴将军。

让你久等,有何事?他防备地问着,一手紧紧地抱着妩音的腰。

冷冷的杀气也能感觉得到,黑衣人只有眼睛露出来:裴将军,今日是来借你的头一用。

冷汗,从妩音的头上冒了下来,那就是来杀他的人,能想到火会与他有关,这人,也不是一般的刺客,她吞下口水:你是契丹人吗?不是。

你是天朝人吗?我不,我是苍国人,妩音。

那人,竟然能叫出她的名字,她更是惊骇了。

苍国人,你是,你是……我是谁不重要,我是苍国人,我认识你,这些,都只是我的事,我的目的,就是要他的人头,如果,你还是苍国人,还流着苍国的血,你就得助我,裴奉飞攻打苍国,是何止的一个惨,国破了,家没了,人亡了,是不是,公主。

他加重后面的安。

是恶梦吗?她不想想起的东西,为什么让提了起来,一定是的。

不要。

她大声地叫着:不是他愿意想打的,将军只是听命于行事,何况,当年之事,也是苍国有错在先,想和契丹联手对付天朝,却让契丹摆了一道,如今,裴奉飞要和契丹人打,这是报了一个仇,为何要了他的头。

妩音。

裴奉飞有些感动:我是我结的仇,男人的事,无关于女人。

他提着她的腰,要让她下马去,妩音却不肯,紧紧抱着马头:你是苍国人,你就要去杀契丹人,杀那个挑拨事非的女人,现在苍国和天朝已经修好,虽然俯为臣,天朝也不曾再攻打到苍国,契丹人要是攻下了天朝,你以为,苍国还能保住吗?你在契丹人那里出现,你现在来杀他。

她笑,是冷嘲的笑:你是契丹的什么将领呢?还是,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悲凉啊,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吗?那人也笑:妩音人,你是在笑话我吗?没错,我是为了钱而来,三千万的赏银,并不少,而且杀了他,我便是苍国的英雄,契丹的红人。

妩音,你是苍国人吗?我要是你,我就一刀送进他的心窝里去,是谁害你下嫁的,是谁让你失身的,是谁在城外羞辱你的。

他的话,如一把刀,刺到她的心尖口里,她刻意不去记的啊。

妩音。

裴奉飞心里有些暖:我知道,你想说的什么?不必去计较,要我命的人千千万,如果我没有一些本事,我早就死了。

她松开手,却还在颤抖着。

他跳下马,将她抱下来,那黑衣人也下了马,剑在月光下,幽冷的像是地狱里的幽魂一样。

不必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

他走得远远的,不想让她看到打斗声。

她越来越胆小,因为,她越来越在乎自己。

为了钱,可以要一个人的命,有人,为了保住百姓的命,孤身来潼州。

人与人之间,真的是不同的。

这个黑衣人,一定是见过她的,悲哀的感觉,却是袭满了全身。

是阿蛮公主的剑客吗?那她的秘密,还能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