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邀请到正厅的那一刻,应芳芳就已经明白了冷寒君的特别用意,无非是想给她难堪吧!笑意爬上应芳芳本就秀美的脸庞,更填一丝韵昧和神密,站在两旁的下人都怔怔的望着她,似乎都很期待看到她伤痛欲绝的样子,可是,不能说不遣撼,如果想从她应芳芳的脸上看到伤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应芳芳气质清雅的进入正厅,此时,冷寒君阴霾的身影懒懒的停坐在正首的华椅上,微微掀起的冷眸.若有似无的含着漠然之色,他就这样冷淡的看着应芳芳走过来,俊美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情绪!应芳芳目光直视,直直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什么话也没有说,也许此时,说任何的话都显的多余的,她既不会祝福他,也不会显出特别的失落伤心,所以,要比冷淡,她就跟他耗上了!冷寒君深幽莫训的眸光,紧紧的瞅着应芳芳小巧的五官,写在她脸上的所有表情,他都不想放过,也许,今天所策化的一切,无非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失落和悲伤吧!他在试探她的心,他想知道,在这个女人心中,他身为夫君的成份有多少?现在看来,他微微失望了,就算当着她的面纳妾,她还是那副不知死活的表情,竟敢给他笑,筒直太无知了,他会让她为这笑容付出代价的!绝王府外,一顶红幡暖轿在四个轿夫的抬举下,稳稳的落到地上,两旁.跟着四个丫环,手中提着红色的灯笼,代表着喜庆!纳姜不像娶妻那般,需耍铺张.只需要一些简单的形式就可以正室纳为妻妾了!端坐在轿子里的倪裳,直到现在都还回不过种来,全真都飘飘然,兴奋的灵魂始终着不了地儿,筒直比做梦还更令她震惊,在她对王爷朝思暮想的今天,竟然就要成为他的妾了,她现在高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全身都因为激动而颤抖,她紧紧的捏着手帕,用力的告诉自已,这些都是真的,并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王爷替她赎了身,用毕美的暖轿把她抬起了王府,从这一刻起,她不在再是青楼里的艺妓,她是绝王府的王妃.她可以天天见到王爷了!两个丫环急急的掀开轿帘,扶着倪裳姣弱的身子缓缓踏进了王府的大门,弯过壮观优美的花园,直接进入到正厅!妾是不需要喜帕蒙脸的,可以直接见人,倪裳踏进门的那一刻,目光就落到正首座上的冷寒君,一颗心儿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来般,白晰的脸儿羞的通红,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细步上前,跪了下来,姣声柔语的叫了一声:倪裳见过王爷!快些起来!冷寒君从座位上站起来,健影一闪,冲至倪裳的身前,大手有力的拖起了她纤细欣姣躯,楼至怀中,语气低沉而温润:裳儿,委屈你了!一句温柔低唤,让倪裳禁不住泪水连连,埋头伏在冷寒君的情里,欣喜之极!只一会儿,冷寒君松开了倪裳,端坐回首座,慵懒的抬了抬手臂:不可坏了规矩,给正室递一杯茶水,略表诚意吧!是!倪裳很早就注意到端坐在左手边那位美丽的女人了,令她意外的是,她竟然就是那位传的沸沸扬扬的罪王妃,以前没有看到她本人的长像,还以为她至少有二十多岁呢,现在一看,似乎比自己还有年少,一时之间,倪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一般妻妾之间,都是以姐妹相称的,而正室通常都尊为长,妾为后,所以,妾称谓正室,当以姐为诚!应芳芳在一旁冷眼傍观,看才,冷寒君那份热情劲儿,看在她的眼里,根本挑不起任何的情绪,唯一令她脸色无光的是他那刻意的温柔,她其实不在乎冷寒君有多少个女人的,她只是不想做别人眼中的可怜女人,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很无助很无能,她都不敢去看别人的眼神,因为在场之人眼中不是冷讽就是讥笑,不是可怜就是同情,她在这里成了突倪的人物,成了戏中的丑角,演出一场笑话给所有人免费参观!该死的冷寒君!她在心中暗暗咒骂!但摆脱不了的命运,始终让她脱身不得,只能木然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姐姐,请喝茶!倪裳从丫环的手中端过茶杯,递给了应芳芳,脸上写着诚恳和亲和!应芳芳很爽快的接过茶杯,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忽然.她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微微一紧,应芳芳记起了这张脸,原来是她们刚回天朝那天,在皇宫里冲进冷寒君怀里的女人,眼前这位美女和她长的有七份相似,由其是那双明晴,秋水般迷人,仿佛会说话般。
应芳芳收回目光,端起手中的茶抿了一口,算做回应了,接着.她又非常应景的出声说话,语气有着无比的轻松: 其实,我才是该做妹妹的人,姐姐以后就替妹妹好好侍候王爷了,妹妹福薄,承受不了王爷的怜爱,有了姐姐,妹妹实在可以放心了!她的心够宽阔了吧,可以容纳冷寒君所有的女人,她在心里自嘲起来,脸上却依然写着无所谓!妹妹太谦虚了!倪裳见应芳芳有让宠的意思,也不客气,直接扳回了长姐的位置,细声细气的回答。
应芳芳笑的无比愉快,轻松的摇头: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以后,还真需要劳烦姐姐多操心!嗯、、、两个女人的你来我往,让一旁被忽略的冷寒君感到非常的不悦,由其是水月芳那明快的笑容,就像一根尖锐的刺一样,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口,痛着,却也怒着!听到冷寒君的刻意出声,两个女人都闭上了嘴,倪裳低下头,温顺的立在一边,应芳芳直大刺刺的看向冷寒君,清澈的大眼还桃衅般的朝他瞪了过去,她要让他明白,她对这些事情都没兴趣,以为纳个妾,就能把她气个半死不活吗?切,也不看看她是谁?他女人再多,也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接受到应芳芳不屈不挠的眼神,冷寒君一双夜眸更显深沉,流转在眸底的寒意,无人能懂!俊容微微沉下,但却并没有露出情绪,只是冷冷的嘲笑:你多事了!应芳芳漫不径心的扯起唇角,不以为然的回答:这些话,不是王爷爱听的吗?本王心中所想,又岂是一个罪人能猜度的?还不给我退下去!碍眼!冷寒君冷怒的斥道。
应芳芳不气也不恼,大大方方的起身,头也不回的从容走出大门去,以为这样尖锐的语气,就能让她生气吗?她就偏偏不气!看他能把她怎么样?当应芳芳的身影完全消失有门外时,冷寒君脸上的冷怒再也难于掩饰,大手愤然一挥,身边茶桌上的杯盘全部甩到地上,发出碰碰的响声,吓坏了一帮下人,都颤缩着低下头,大气不敢喘!该死、、、早知道她那古怪的脾气绝对不会中他的圈套的,可是,为什么当看见她瞒不在乎的神情时,心中的怒火竟无法控制的往上涌来,让他想要压抑,却发现根本无济一事!水月芳真要与众不同吗?冷寒君在心里怒斥,大手紧紧的捏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这般轻松自若?王爷、、、倪裳显然也被吓的不轻,她慌乱的睁大一双秋眸,低低的唤出声来,不明白王爷为何气怒成这样,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都下去吧!冷寒君已经没有了心情再演下去,对着客厅里所有的下人烦躁的抬手!倪裳眼里闪过难于置信的光芒,前一刻,她还沉浸在入府的喜悦中,下一刻,却发现,进入这个府门,原来并不是幸福的开始,反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她咬住嘴唇,深深的看着冷寒君脸上无法压抑的怒火,突然明白,原来,把自己纳入妻姜,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她的脚步开怒虚浮起来,目光失去了神影,她在丫环的陪拌下,失魂落魄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冷寒君气的不轻,他有些痛恨自己这样幼稚的行为,堂堂一个亲王,竟然为了引起一个女人的情绪,给自己开这样一个玩笑,原来,可笑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愤怒过后,他很快又平静下来了,而且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所做的一切只为让那个女人爱上自己,当她给出自己灵魂的那一刻,他就可以放到脚下用力的踩碎,到时候,所有的自尊颜面,都可以挽回来的!冷寒君长长的叹了口恶气,忽然,感觉心血上涌,胸腔一片难受,剑眉拧紧,任由那鲜红的血液滑下唇角,和北辰池蝗比赛时受的内伤,原来这么严重了!王爷、、站在门外守候的星池看见冷寒君吐血的情景.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他慌了手脚般的冲了进来,急切的叫了一声。
请御医到本王的房间来!冷寒君吐纳声息,压下浮燥的气息,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步去!在茂密的林荫道上,一匹健马奔驰,经过几天疗养的墨染,此时,气血回归了红润,俊美的脸庞闪动着急切之色,手中僵鞭轻挥,奔向心中唯一的目标!在这几天,都是张伯在照顾他的伤势,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不敢再让张伯住在原来的家里了,所以这些天在做迁移的工作,把张伯和清儿安排到一个非常隐密的地方居住,剩下的,只余心中记挂的姣美身影!一刻都不能等下去,他的心受着如火般的煎熬,他每次都从恶梦中醒过光,听见芳儿低哑的哭泣声,脑海里闪现的,也是她无助慌乱的眼神,空白的记忆,遣留着属于她的全部,放弃了追查迷一般的身世,放弃了知晓过去的好奇,所有的一切,都只围绕着那个可人儿在转!芳儿,等着我!墨染在心中深情的发着誓言,垮下健马更是加快了追度,宛如流星般,划过寂静的山林!应芳芳手臂上的伤,在进行第二次换药时,伤口已经在愈含了,不过,她还是痛的咬牙切齿!咬着衣角,把药粉洒到伤口处,可手却颤抖的历害,根本不敢倒下去,她知道那种药烧肌肤是怎么样一种痛苦,所以,她不敢偿试。
门在此刻被人轻轻的推开了,应芳芳抬头去看,只见进入一抹朝红色的身影,她微微怔愕!来人正是冷寒君刚纳进来的妾妃倪裳!有事吗?应芳芳轻声问道,她不习惯称姐唤妹的,所以,她也省下了称呼,直接说话!妹妹的手受了重伤,怎么没有丫环来侍候呢?还要妹妹自个儿上药,真是难为你了!倪裳缓步走进来,一边皱眉说道,似乎替应芳芳感到愤然不平。
应芳芳淡淡扯唇: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应付的!让姐姐来吧,反正姐姐也没事,正好可以帮助妹妹!倪裳轻笑着坐到应芳芳的面前,接过应芳芳手中的药瓶,就想帮忙替她上药!应芳芳仔细的看了眼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敌对意味,看来,她是多心了,倪裳看上去是个很温顺的女人,不像严雪静,一看就是很历害的那种,所以,她放下了戒备,让她执起手臂,轻轻的往上面倒药粉!哎哟、、、痛、、应芳芳再怎么坚强,也忍不下这样的痛楚,毫无形象的呻冷起来。
对不起,姐姐小心一些就是了!倪裳见应芳芳雏紧了眉儿,赶紧道歉。
没事,你继续吧!应芳芳虽然痛的眼泪往下掉,却还是咬牙强忍着倒上了药粉,倪裳又替应芳芳用扎布包好了伤口,这才缓和了脸色,看着应芳芳红肿的眼晴,出声问道:妹妹和王爷的关系不好吗?有眼晴的都能看出来,你这是多问了!应芳芳苦笑起来,活动了一下痛疼的手臂,露出一抹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