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娇的性格并不怎么出众,在她生活的那个世界里,她除了成绩好点以外,外貌中等,不太懂打扮,性格也跟同年龄的女生相差无几。
她也确实是很渺小,中国有接近十四亿的人口,而优秀的学生更是数不胜数,才貌双全的女生更是一抓一大把,是那种多她一个少她一个都差不多的类型。
她循规蹈矩地生活着,保持着不算太过耀眼也不算太过黯淡的光芒,总是恰到好处的,让别人注意到她,却又不会过于关注她。
她算不上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她寒窗十六年,荣誉,崇敬,榜样,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她挺喜欢自我幻想的,喜欢幻想有一天结束了寒窗苦读的日子,那金灿耀眼的前途有多么美好,然后就会咬咬牙,再架着深度黑框眼镜坚持下去。
她性格乐观,所以什么事情总喜欢打哈哈地跟自己糊弄过去,包括莫名其妙的穿越,她其实很镇定。
并不是说她有多大豁达的胸襟,还是说她看得太多小说,或者压根就是觉得自己的命运肯定是给作者掌握着的因此她不担心。
而是,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天以后,她才猛然惊觉了一个事实。
她不知道自己原来的名字。
她记得起她是个平常的好学生,她记得起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她甚至连背地里偷偷看着风花雪月的小说被老妈抓到一顿乱骂的事情都还记得。
但惟独……她发现她忘了自己的名字。
不仅仅是她的名字,还有她亲人的名字,她朋友的名字,她接触过的所有人的名字,她都记不起来。
每次回想起自己以前的故事,她脑子里总会自动屏蔽了故事里人物的姓名,她努力地想回忆,可是故事里的名字,却总是一片空白,更为奇怪的是,她竟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她一直被人叫做陈玉娇,阿娇,二妹,二姐,二小姐,而她内心深处竟然却感觉这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
甚至于后来,她回忆里故事里的人物,她的父母,她的亲人,她的朋友,都开始叫她陈玉娇。
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哪怕是在没有听到那个男人叫她阿娇以前,她虽然惊觉了这个现实,可却也是无论如何都震惊不起来,仿若本就如此。
也正因此,她才从内心深处感觉,或许这是她的另一个身体,她与其说是穿越过来,倒不如说是本来就应该呆在这里,她感到如此镇定,甚至没有想过要回去的问题。
但是,有个比陈玉文的声音还要好听的男声远远地,叫了她一句阿娇。
这句阿娇,却莫名地,让她一震。
这不是属于她的名字,不是属于她的昵称。
她第一次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冒出了这样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一出来,就如枝藤蔓延般旋即覆盖了她全身,她压抑着,呼吸不能。
不敢转过身过,是不是转过身去,还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出现?所以,现在的她,震惊,心乱如麻。
梓玉妹妹,你……可好?她迟迟不敢转过身去,而那好听的男音却又一次地响了起来,隐隐约约透露着几分欣喜。
梓玉,她反应过来,那是她的字,哥哥是子扶,弟弟是子墨,她也有属于她的字,梓玉,且开头偏是同音不同字的字。
可以如此亲密喊她字的人,她只听秋香说过一个人。
晋朝晋仁帝第七弟,赵玉衡,玉王爷,她未来的丈夫。
她突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却终于是无奈,硬生生压下了那股不安感,有些僵硬地转过了头去。
现在正是初秋季节,皇宫里随处都种满了晋仁帝喜爱的枫树,树枝末梢上才刚刚染上了丝丝淡红,与还处于稚绿中的叶子相交错在一起,竟有种错落别致的魅力。
而她看到,一袭蓝衣的俊美男子,却偏偏在红绿交错的枫影之下,站立着,那幽蓝的气息,瞬间便将身后的颜色褪了下去。
她的眼里,只看见了那宛若大海般的湛蓝。
她一时间噎住了,望着那个长相风度都丝毫不输于她大哥的男子,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并不是因为他的俊美华丽,而是……她有种感觉,这个男人,她不能靠近,他绝不会是属于她,这个占用了别人身子的人。
她又一次感觉到,自己不是 阿娇。
……梓玉?漫天湛蓝之下,那个俊颜男子看着已然是愣神的陈玉娇,微微蹙眉,而后自己朝着她走来。
梓玉,怎么了?陈玉娇立马回神,偷偷吸了一口气,压住了那不安感。
靠,怎么莫名其妙地想了那么多有的没的的?这不是恶搞文么自己感伤个毛?要是一群观众等着退票怎么办?于是陈玉娇后傻呵呵一笑,道:王,王爷……赵玉衡微愣,而后展颜一笑:怎么忘了梓玉失忆的事情了呢?说完,便轻轻握住了陈玉娇的手,陈玉娇瞬间就是一抖,原来,梓玉连我也忘记了。
他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不,玉衡哥哥,梓玉记得您。
倒,刚才一愣顺口就说了句王爷,这美青年还真是在意, 不然,刚才也不会一眼看到您就知道您是王爷呀。
只是梓玉一时间想不起来以前是怎么叫您的了,便顺口叫了您声‘王爷’,玉衡哥哥莫不是这样也要生气?嘿嘿~~早就在知道了有一未婚夫的时候就跟秋香打听好以前她是怎么跟那王爷相处的了,有备无患!赵玉衡听后,俊雅的容颜上绽放着绝美的笑容,看得陈玉娇原本沉闷的心瞬间就活过来了!哇咔咔,没关系,就算知道自己不能跟他在一起也好,多看看他美丽的容颜又有什么!无良的作者,你他X的终于良心发现啦!知道给我安排一大我一年轮的夫婿觉得对我过意不去了,便把这夫婿的容颜硬是给整成了绝色,好给我赔礼道歉?哇咔咔,我好像是说过不合我意就自杀的,嘿嘿,看来柿子还是要捡软的捏,对付变态就要用更变态的方法(……喂)。
陈玉娇一扫郁闷的心情,作乖巧状地对着赵玉衡道:只是以前和玉衡哥哥相处的日子,梓玉都不记得了,但梓玉记得您这个人,所以玉衡哥哥,会生梓玉的气吗?对付男人,就要作小鸟依人撒娇状,百战百胜!赵玉衡笑着点了下她鼻子,梓玉本就是因为生病才失忆的,本王又有何好怪罪于你?况且,梓玉身为本王未过门的王妃,本王却未在你生病时日夜照顾,怕是本王要跟梓玉道歉。
玉衡哥哥也是因为国事嘛,况且前阵子家兄回来看我,听说玉衡哥哥也甚为在意我的病情呢,所以梓玉一点都不会觉得生气哦!ORZ~她装少女装上瘾了是吧,尤其还是对一美男。
赵玉衡听到陈玉文,绝美的容颜上表情却是一滞,随后恢复如常,依旧笑着抚摸着陈玉娇的秀发,有些意味深长道:梓玉,你长大了。
陈玉娇没有注意到赵玉衡一滞的表情,只是很享受赵玉衡抚摸她的头发,痒痒的很舒服,她微眯起了眼睛,便也把赵玉衡意味深长的那句话给忽视了。
呵呵,本宫说怎么玉娇到了,却迟迟不进来见本宫呢,原来是小俩口正在亲密呐。
正当陈玉娇盘算着是不是也要揩一下赵玉衡的油的时候,太后的声音笑吟吟地传来了。
赵玉衡转身,微笑着看向了正站在凤熙宫门口的太后和若干宫女太监,没有行礼,只是叫了声:母后。
而后手还是握着陈玉娇,陈玉娇不由得一阵脸红。
太,太后娘娘……陈玉娇低着头,囧,她是该叫太后娘娘吉祥呢还是叫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还有她忘记问秋香见到太后要行什么样的礼了Orz~呵呵,阿娇还是跟以前一样。
太后笑,随后有些责怪地对赵玉衡说:阿娇也是病愈了不久的,现在初秋天气也凉了,你就算是想单独见见你家王妃也得把人带进屋子里来不是,至多本宫这个当娘的给你们腾腾位子。
陈玉娇的嘴巴张成了O型了,太后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宫斗高手!瞧这说话的样子她都感觉不到太后有那阴狠毒辣的一面,不愧是在深宫中浸淫了那么多年的人!(你丫就压根没想过人家本来就是一心地善良的主吧。
)哎嘿嘿,说不定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嫁的是王爷不是皇帝,不用一入皇宫深似海跟别人斗来斗去的,所以人家压根就懒得理你!感谢真主!幸好跟我定娃娃亲的不是皇帝!看来婆媳不和这事还是让给皇帝的妃子去承担和解决吧,哦哈哈~~是儿臣的错。
赵玉衡微微低头,而后拉了拉陈玉娇的手,对着太后道天气凉了,母后和我们一起进去吧。
太后看着赵玉衡和陈玉娇紧拉着的手,抿嘴一笑,便自个先走进去了。
小俩口要是想亲热,本宫的隔壁还有一侧房,隔音效果煞是不错的哦!……陈玉娇绝倒!!!十一章:穿越定律,也有错误的时候陈玉娇一脸囧样地被赵玉衡拉进了凤熙宫,她偷瞄了下前面头戴凤钗身穿金衣的华贵妇人——即是刚才无比开放地对她和赵玉衡说:若要办事,莫要现场,隔壁有房,隔音效强。
的被她认为内心阴险狡诈的……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不愧是个过来人!啊呸,不对,不是应该发这种感叹的时候。
(不,这明明就是你的真实感想,喜极而泣了吧?)太后娘娘,我没想跟您儿子做什么,请看着我那如此纯洁的眼神!(呕……)虽然我当时确实是被您那国色天香的儿子电了一下,想揩一下您儿子的油,摸摸他的蛮腰,捏捏他的玉手,再进一步,也就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想亲亲他粉白粉嫩的脸颊而已。
但是直接就跑您屋子里去那,嗯,啊什么的,太,太快了!我看起来哪里像是那种色 欲熏心的人了?(不,你看起来就像 = =)阿娇,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正当陈玉娇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太后已经是坐在了凤椅之中,笑吟吟地看着她。
莫不是想要让本宫现在就回避一下,好让你和阿衡独自相处?本宫倒是无所谓,呵呵,今儿个宣你进宫可不就是想让你见见阿衡嘛。
不,不是!陈玉娇大囧,原来那位阿娇的形象在太后眼里就是这样?和赵玉衡亲亲我我才算正常?母后。
赵玉衡微微蹙眉,阿娇虽是儿臣未过门的王妃,但毕竟还是陈府千金,名节对于女子来说,是很重要的。
语毕,低头对着旁边的陈玉娇微微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陈玉娇一愣,这位玉王爷,真是如此体贴,严谨。
不愧是皇家教育出来的男子。
呵呵,本宫也就是那么一说,怎么,阿娇还没过门呢,阿衡你就如此维护她了。
要是阿娇过门了,阿衡以后,心里是不是只要老婆不要娘了?太后的话里好似抱怨,但眼里却还是笑,说起来,陈玉娇好像看太后到现在,都看她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 =。
真不愧是宫斗高手!估计都装习惯了吧?(你到底要对她心存偏见到什么时候!)儿臣不敢,万义孝为先,母后在儿臣心中自然是不可言喻的重要。
赵玉衡严肃了。
哎,你这个孩子,就是禁不起别人跟你开个玩笑。
太后见赵玉衡严肃的模样,撇了撇嘴,陈玉娇震惊!什么?太后居然撇嘴了?居然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样撇了撇嘴?哦卖糕的,太后是保养得看上去就像她儿子的姐姐差不多,但是但是,身为太后,做出如此之……天真的动作,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陈玉娇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能穿过来就是无奇不有 = =)唉,阿娇,本宫还真是不懂你这如此活泼可爱的孩子是怎么看上我家沉闷严肃的老七的。
倒,太后娘娘,当时定了娃娃亲的时候她才4岁好不好,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看上的。
而且太后你怎么明目张胆的就说了你家儿子的坏话了,她还真没见过有几个娘是会损自己孩子的。
娘娘,虽然玉衡哥哥性格严肃了些,但阿娇就是喜欢这样的玉衡啊,阿娇生性活泼好动,王爷性格严谨沉稳,不正是可以互相弥补嘛。
陈玉娇一副天真无邪样,嘿嘿,都说了,对付男人就要小鸟依人,对付婆婆嘛……那自然是投其所好,一看就知道她婆婆是个喜动不喜静,欣赏陈玉娇活泼率直个性的人。
赵玉衡听后只是微微一笑,而太后则是开心不已,笑道:本宫就是喜欢阿娇这天真可爱的性子,哎,若不是因为这婚事去年是本宫亲自拍板的,本宫倒还想把阿娇嫁给老二呢,这样本宫在宫里就能天天见着阿娇了。
母后……赵玉衡对自家娘亲颇有些无奈了。
阿娇只喜欢玉衡哥哥,所以只想嫁给他啦。
陈玉娇一噎,老二,还宫里的,哇靠那不就是皇帝了吗?别介啊,她以前看那宫斗文就觉得女人真TMD是个可怕的动物,尤其还是宫里的!就她那性子,估计嫁进皇宫没几天就会被妃嫔设计陷害致死,到时候怕是烧个香祭拜下她的人都没有。
太后娘娘,你还是挑和你一样心机深沉的姑娘去吧!况且啊,娘娘要是想见阿娇,只要让宫女传唤一声,阿娇马上就到!再不成,阿娇每天都来宫里找你玩也可以啊!总之就是别把她往火坑里推就成了!赵玉衡微微一怔,随后却眯起眼睛,看了看陈玉娇,半晌一句话都没说。
太后没有注意到赵玉衡的眼神,只是像个得到了心仪已久的东西的女孩般咯咯笑着:阿娇真是对本宫的胃口,看来啊,本宫要你当儿媳妇要得值!陈玉娇默默无语,还对你胃口?太后你真的是言情小说里人见人怕鬼见鬼煞的宫斗高手么?怎么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太后没有注意到陈玉娇的表情,只是抓起她的手,开心地闲聊了起来。
嗯……说实话,陈玉娇感觉,这个太后……嗯,还真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 =。
于是她又不得不确信了一件事情,穿越定律,不是随处可用,尤其是在碰到了一个性格诡异的作者的情况下。
大约是到了午饭的时刻,太后丢下一句本宫今日要去皇后那里用膳后,便自个走了。
余下的宫女都颇有些无奈的神色,一位较为年长的嬷嬷对着赵玉衡和陈玉娇行了个礼,便道:太后已经在凤熙宫后院为王爷和陈小姐备好了午膳了,请二位用膳完后,休憩片刻,再去参加皇上设宴。
合着是在给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创造二人世界啊,陈玉娇翻了翻白眼。
太后,你真的是太后吗?很有可能你也是穿来的吧。
赵玉衡什么都没说,对着宫女微微点头,而后便转头对陈玉娇说了声:走吧,便迈开了步子。
这次,他没有牵起陈玉娇的手。
陈玉娇倒也没在意,应了声便跟着赵玉衡到了凤熙宫的后院,而后,僵硬了……只见凤熙宫的后院种满了无数奇花,满院都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在阳光的照射下还隐约可以看见花粉在做不规则运动(……你学物理学傻了吧?)。
为什么说是奇花?那是因为……现在是初秋!虽说还不到深秋时节,但百花盛开的春季已过,夏季也至多只是荷花盛开,而初秋,除了稍微早熟的果子以外,便也就只有秋菊等少数几类花才会惊艳绽放。
但是这个院子,她却看见了无数艳丽的花都绽开了娇艳的容颜,并且,她根本认不出这些花朵是什么(好吧,她至多也就认识牡丹芙蓉菊花之类的 = =)。
陈玉娇有些惊讶地微张开口,想问些什么,但是看了看赵玉衡,他竟然也正打量着她,还是别问了,敌不动,我不动(……)。
女性第六感告诉她,问了会没好事发生的。
她冲赵玉衡甜甜一笑,而后若无其事的朝园中亭子走去,在亭中的石板桌上坐了下来,一边坐还一边招呼着:玉衡哥哥也不要愣着了,快过来呀。
赵玉衡似乎是有些没有料到陈玉娇对于满园春色毫不在意,一时间竟直直看着陈玉娇,沉默不语。
直到陈玉娇招呼了他,他才迅速反应过来,收回过于裸 露的视线,笑了笑,走了过来。
待两人坐好了,随行的宫女便端上了饭菜,虽说历代皇室向来都是奢侈,但是这个皇家从自家厨房端上来的菜却并不怎么豪华,只有三样荤菜和两样清淡的素菜,不过材料看上去却不怎么普通。
陈玉娇拿起筷子,暗暗感叹,看来这个国家的皇帝还是颇为节俭的,估计是个明君。
赵玉衡给陈玉娇夹了条青菜,说:母后看来是颇为喜欢你,连你爱吃清淡的食物都特地准备好了,以往本王在母后宫中用餐,可都是随着母后的性子尽是吃些不爱吃的。
他说着,嘴角还挂着丝丝笑意,明明性格是个严谨沉稳的人,却又时常带着浅浅的微笑,这样子的人,陈玉娇还是第一次看见。
啊嘿嘿,这个……太后喜欢我嘛。
陈玉娇抓着脑袋傻笑了一下,她还以为宫里一向这么节俭的,原来是因为她的关系,就说嘛,皇帝坐拥江山,要什么有什么,不挥霍一下才不正常。
赵玉衡看着陈玉娇傻笑,嘴角的笑意更加明媚,他伸手摸了摸陈玉娇的头发,软软的,还是跟以前一样,随即释然一笑,不再说些什么。
俩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在百花盛开的园子里享用着午膳。
而后,女孩坐不住了,咧着嘴笑着抢旁边男子的菜,而男子颇为无奈地笑笑,看着女孩,把筷子里的食物放到她碗里,又给她夹了几道菜,女孩笑得更开心了。
俩人就这样,你夹我抢的,吃完了一顿饭。
午饭过后,赵玉衡和陈玉娇回到了凤熙宫内,宫女带着他们俩走进了一间侧房,而后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陈玉娇愣,不是吧?真要她跟这位王爷,嗯……啊,那什么的?原来这个她不认识的古代也是个推崇性 开放的社会?可是现在是中午,一般来说那什么的……晚上比较有情调吧?(不,你该关心的完全不应该是这个 = =)赵玉衡看着陈玉娇呆愣着,了然一笑,梓玉到床上休息一下吧,今晚还有宴要参加,怕是会有些累。
陈玉娇不知怎么的,听了赵玉衡的话,便非常乖的坐在了床边:那玉衡哥哥呢?我坐在椅子上就好。
而后想了想,又解释了起来。
我习惯了不午睡,没什么。
只是现在若我走出去,被太后知道了,总归不太好。
毕竟是太后要把他们俩推进一房间的,后一句赵玉衡没有说出来,但陈玉娇却反应过来了。
赵玉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用本王,用的是我,像是在哄着她一样。
陈玉娇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管他呢,自己太多心了。
陈玉娇很快地就大咧往床上一躺,她总有种感觉,这个赵玉衡,虽然一开始让她莫名其妙的冒出了很多念头,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消除过,但是,他不会害她。
就正如她知道,自己绝不应该嫁给他一样,理所当然。
她闭上眼睛,终于想明白了一开始见到赵玉衡的时候的那种感觉了。
赵玉衡,他的温柔,他的一切,只属于原来在身体里的那个人,不是属于她,他叫唤的名字,她深刻地感受到了,是的,叫的是以前的那个陈玉娇。
找个机会,逃了这门婚事吧……陈玉娇迷迷糊糊地想着,终于挨不住困倦,睡了过去。
隐约中,感觉有人为她盖上了被子……十二章:王爷都是温柔对待王妃的陈玉娇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是接近黄昏,余晖碎碎地洒向了屋内,她有些茫然地坐了起来,抓抓脑袋,一时间没想清楚自己在哪里。
她目光有些涣散地朝屋内随意看了看,却看见一个俊颜男子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专注地看着。
陈玉娇瞬间呆滞……呃……这个美青年怎么突然闯进她闺房,还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许是感受到了陈玉娇的视线,男子抬起了头,对上了她的视线,而后一笑,道:梓玉,你醒了?啊?……哦嗯,醒,醒了。
陈玉娇的脸因为男子的一笑而不由得一红,汗,刚醒来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赵玉衡。
她继续抓了抓脑袋,问道:我睡了好久,现在都很晚了吧,宴会快开始了?赵玉衡只是笑笑,放下书,站起身子走到了床边,抓住了陈玉娇还在挠脑袋的手:再抓,发髻就彻底乱了。
陈玉娇马上不好意思的缩回了手,嘿嘿傻笑。
许是无奈,赵玉衡伸手扶住了她的身子,道:下来吧,我给你梳梳。
啊?不,不用啦,我自己弄就好。
陈玉娇赶忙摆手拒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喂……梓玉自己可以梳头么?赵玉衡剑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呃……她确实不会。
下来吧,要是真的赶不上了,到时候还要你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不成?陈玉娇只好乖乖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坐在了梳妆桌上,赵玉衡伸手从铜镜前拿下了一把梳子,便细细地为她梳起了头发来。
陈玉娇坐着,任由赵玉衡打理着自己的头发,心中无限感慨,原来王爷也是会梳头的,瞧这手艺,还不比自家的秋香差。
一炷香过去了,陈玉娇坐着没动,赵玉衡还在给她梳着头发。
两柱香过去了,陈玉娇没动,赵玉衡还在梳。
三炷香过去了,陈玉娇的身体快要僵硬了,赵玉衡……还没梳好……玉,玉衡哥哥……陈玉娇觉得自己开始艰难起来了,您……梳快点成么?赵玉衡的手一顿,表情微微有些尴尬,而后说了句抱歉,便三下五除二的给陈玉娇盘了个简单清雅的发髻。
大哥!既然您那么快就能盘好,那您刚刚是在干嘛啊?故意折腾我是吧?陈玉娇气鼓鼓地站了起来,正想迈步离开,却肩上一重,硬是又被赵玉衡给稳坐下来了,别动,你的发钗还没弄好。
说完,赵玉衡从怀中拿起了一个用丝绸包着的东西,解开,是一把清雅却又不失可爱的细珠簪子,陈玉娇还没有反应过来,赵玉衡便拿着那把簪子,□了她的发髻之中,而后,有些满意地笑了笑。
呃……玉衡哥哥……我有簪子……她老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
在去明城的时候,便偶然看见了这把簪子,想来很是适合梓玉,便买下了,方才一直忘记送给你,现在,就收着吧。
赵玉衡又是一笑,彻底把陈玉娇的话给堵住了。
好吧,那,玉衡哥哥,我们走吧。
囧,明明是自己先说快迟到的,结果梳她头发怎么就梳那么久,还有闲情逸致给她簪子。
你且等一下。
赵玉衡拉住了陈玉娇的手,看着她,微微有些皱眉,而后转身,走进了房里的衣柜,拉开,从里面挑了一件淡粉色的外套,递给了陈玉娇。
穿上吧。
啊?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须得穿上。
赵玉衡指了指她的衣裳,都弄皱了,这样出去不太好,穿上外套吧。
且到了初秋季节,晚上会有些冷,你穿的太单薄了。
呃……哦。
陈玉娇乖乖地接过了外套,穿上,正好合适。
怎么这房间里还会有和她正合身的衣服咧?而且赵玉衡还很熟悉地就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来了,难道她以前还经常就住这里的?汗……太巧了吧。
走吧。
还未等陈玉娇发出疑问,赵玉衡便拉着她的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而凤熙宫里的宫女则是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向他们行礼,便各自忙起了自己手中的活。
陈玉娇无语……难道以前的那个她还真的经常在这里住,而且还是和这位王爷一起的?太扯了吧……她今年也不过十四岁耶,而且怎么感觉都感觉不出来这身子像是那什么过的样子(你怎么感觉出来的 = = ?)。
更何况,一整个下午,赵玉衡对她什么都没做。
陈玉娇甩甩脑袋,唉,不该想的还是别想的好,反正有些事情迟早要知道的,也不在乎一时一刻。
她拉着赵玉衡的手,跟了上来,和他一起走着。
赵玉衡转头对她笑了笑,她也回了对方一个甜美的笑容。
半刻钟后,东拐西拐,终于到了此次宴会的举办地——乾承宫,陈玉娇嘴角有些抽搐地看着这个名字,半晌无语。
恶搞文……它果然还是恶搞文 ,啧~也不搞点有技术含量的。
(……沉默)赵玉衡拉着陈玉娇,走进了殿内,周围的宫女太监又是一通跪地行礼,他只是点点头,而后便向殿内右边的房间走去,陈玉娇无奈,也被拉着走进了那房间。
刚进房间,便听见了阵阵笑声,而笑声中还有甚为熟悉的声音……是太后?陈玉娇抬头,果然看见金碧辉煌的殿内,太后正坐在用华丽的珠宝镶嵌的凤座上,像个小女孩一样咯咯笑着,周围有一群衣着华丽的女眷。
母后。
赵玉衡叫了句,仍然未行礼。
陈玉娇也只好呆愣着什么也没做,叫了声太后娘娘太后见了他们俩,原本就笑盈盈的脸上更是添加了几分笑意,美丽的脸颊竟让陈玉娇有种她也不过才十几二十尚待闺中的千金小姐而已的错觉,呼~~古人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咋现代人花大把钱去买化妆品都没这里的人保养的好呢?哎,本宫还以为,阿衡和阿娇今晚怕是来不了了呢,呵呵。
太后满脸笑意,有些眯起的双眸看向了他们俩。
本宫还想说,要不要替你们向皇上告个假呢。
语毕,周围的女眷也掩起了嘴,纷纷笑了起来。
大叶国二王子的宴会,儿臣怎可不参加。
赵玉衡恢复了严肃的模样,那有些冷漠的气质竟霎时让屋内的女眷笑声微顿,陈玉娇看了看,女眷们的脸颊……嗯?怎么还有些微红?……合着不是被吓的啊!真没出息,陈玉娇鄙视之。
(最没资格鄙视她们的人就是你!)哎哎,是,就知道跟谁都能玩笑就是跟你这个孩子玩笑不得。
太后依旧是笑盈盈的,转而看向了陈玉娇。
阿娇,今天下午王爷他欺负你没有,说出来,本宫给你做主。
话刚完,就见原本有些安静的女眷们又纷纷笑了起来,眼神中竟然都还带有一丝丝娇羞。
她倒!哪壶不开提哪壶!呃……王爷对我很好,没有欺负我啦。
确实没欺负她嘛,而且还给她梳头咧。
只是陈玉娇这话一出口,原本不算大声的笑声变得更大声了,女眷们都红了脸颊,但是却还是掩嘴,笑着,看着陈玉娇和赵玉衡,一脸暧昧。
哦,看来我家阿衡很温柔啊,呵呵,又是本宫错怪阿衡了呐。
太后也跟着掩起了嘴,但却是笑得很开心。
陈玉娇沉默……大姐,有你这么当太后的吗?越解释越乱,陈玉娇干脆闭嘴了,低下头。
赵玉衡以为陈玉娇是在难堪,手中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一下,陈玉娇抬头看向他,赵玉衡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笑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母后一向都是这样,梓玉以前不会生气,现在也莫要生气,好吗?一个如此绝色站在你旁边对你脉脉耳语,而且还是用恳求的语气,她不答应才怪!梓玉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娘娘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好相处多了,梓玉很开心啦。
陈玉娇冲着赵玉衡甜甜一笑,而后眼眸微转,又咧了开嘴:有一个好相处的婆婆,梓玉不会担心嫁进来被婆婆责难了。
赵玉衡却一愣,直直地看向了陈玉娇,却也不过瞬间,便恢复常态,微笑着想说些什么,话还没有出口,便被女眷的声音打断了。
七弟,你们就算是小别胜新婚也好,但当着母后和咱们姐妹的面卿卿我我,可真不害臊呀,阿娇妹妹不还是没过门嘛。
站在太后身旁的一位华衣夫人掩着嘴笑道,旁边的女眷们更是一阵琳琅笑声,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调笑起来。
陈玉娇沉默……好啦好啦。
你们这群丫头也别闹啦,宴会也就快开始了,还不快自个先找找自家的驸马去,难不成宴会还要让自家夫君独守一桌不成?先跟你们说啊,大叶国带来的舞姬们可都是个个国色天香,若是你们的驸马一个不留神没被你们看住,被舞姬们给迷住了,到时候可别来怪本宫。
太后笑盈盈的,女眷们听后也不多说,纷纷行了个礼,便退下去了。
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赵玉衡,陈玉娇和太后三人。
陈玉娇正想着是不是也该行个礼退下去,找找她大哥的时候,太后又开口了。
阿衡不是还要去找你二哥吗,还不快去!阿娇就暂时先呆在我这里,到时候宴会正式开始了,本宫会带她一起出去的,你莫要担心她。
赵玉衡听后,微微点头,看了看陈玉娇,陈玉娇回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笑了笑,说了句儿臣告退,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陈玉娇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有些愣神,她发现跟赵玉衡不过相处了一天而已,却不知怎么的老是会对着他发呆,她也不明白。
阿娇,玉衡他,是个好孩子。
陈玉娇还在愣神的时候,太后那褪去了笑意的声音幽幽地传来,陈玉娇下意识地回看向太后,而太后却没有看她,眼神有些虚无缥缈,又叹了口气,道:阿娇,答应本宫,莫要负他。
陈玉娇不知太后为何突然变得一脸肃穆哀伤,只是看着这样的太后,她心中一怔,久久回不过神来。
许久,她鬼使神差地缓缓开口,说了一句本不是她本意出来的话,那句话,注定了她以后要与赵玉衡的深深纠缠,不绝不尽。
不能反悔,亦无法反悔。
她说:阿娇,定不会辜负王爷。
刹那间,有些事情,终于开始进入了既定的轨道。
属于她的故事,也在那个时候,开始了。
十三章:穿越文里是一定不能少异族美男的过了大约半刻钟,太后和陈玉娇一直呆在房内,俩人对于刚才意味深长的对话都不再提及,太后也许是因为得到了承诺,而陈玉娇,则是不敢提。
她现在反悔对太后说刚刚的那句话是说着玩的可以吗?她可以对太后说你儿子长得又帅脾气又好而且还温柔体贴,这样的绝世男子世间想嫁给他的女子数都数不清楚,她能自动放弃吗?可是看了看恢复笑眯眯眼色的太后,陈玉娇吞吞口水,还是决定,算了吧。
反正她也没发誓如果不遵守这个承诺就会被天打雷劈,不作数也没什么的。
(德性!!)太后娘娘,皇上叫奴婢请您去大殿内,宴会就要开始了。
正当陈玉娇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宫女的声音适时地出现了。
太后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对陈玉娇说道:阿娇,扶本宫一起去吧。
说完,便站了起来,陈玉娇赶忙站在她身侧,扶住她。
太后娘娘,您看上去活泼开朗性格率真,真实年龄鉴于你儿子都27岁了,估计您顶多也就是个40左右的夫人而已,需要我扶着您吗?陈玉娇暗暗吐槽了一下,但表面还是一副温顺乖巧样,哎~这就是皇家!太后缓缓地走向了门外,身后还跟着一大堆宫女。
待到了门口,太后顿了顿脚,而后对陈玉娇笑笑道:阿娇还是个养在深闺之中的千金,但本宫相信阿娇胆子大,性格率直,所以等下莫要害怕,好吗?陈玉娇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太后满意一笑,便通过了殿内的走廊,走向殿中央。
随着一声贞孝皇太后驾到走廊尽头的帘子被拉了开来,而在拉开帘子的那一瞬间,陈玉娇听到了太后的号,瞬间一个趔趄,浑身抽搐了一下。
作者,你TMD给我够了!咬牙切齿中。
而太后看着陈玉娇突然身子一倒,下意识地便抓紧了她,但是眼神却没有飘向她这边来,而是正看着前方,展颜一笑。
陈玉娇正纳闷,头无意识地抬起,瞬间,眼睛睁得溜圆!只见她和太后正身处大殿右侧的通道口,殿内两侧都摆满了长方形紫檀桌椅,繁多却整齐,殿中正有无数多身着官服和衣冠华丽的妇人正低头跪着,对着太后行礼,而在她和太后的正前方,赫然站着一位身着龙袍头戴金冠样貌非凡的男子,这估计就是皇上了。
她终于了解为什么太后要叫她不要害怕了,想象一下一个从没有登过台的普通人要站在国家大剧院面对几千名观众,确实是会手足无措哇!陈玉娇赶忙直了直身子,正不知道接下来是要先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呢,还是直接跪下来比较好。
太后却先缓缓开口了:诸位,都免礼了。
霎时,整个大殿内估计有上百号人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那动作一致的,应该都有心灵感应吧?陈玉娇随意地望了望,却正好对上了一双熟悉的乌黑眼眸,是她大哥陈玉文。
而陈玉文则明显有些惊讶她会出现在太后的身旁,眉头微微蹙起,陈玉娇见了,觉得大哥应该是在担心自己,便赶忙冲着他甜甜一笑,用眼神示意他自己很好。
陈玉文沉默了片刻,便放松了眉头,也对着陈玉娇淡然一笑,算是收到了她的示意了。
母后。
久未开口的皇衣男子终于说话了,他微微低了低身子,算是行了个礼,好像没怎么注意到突然多出来的陈玉娇。
而太后依旧是微笑着,看向了皇帝,问道:怎么还不请诸位坐下呢?皇上。
那皇帝也有些淡淡笑着,转而看向了殿内的百官,道:既然母后都说了,卿们,就请坐下吧。
百官得令,立即各自找了各自的座位,坐了下来。
而太后和皇帝也坐在了上席,陈玉娇不知道该坐哪,又不好意思跟太后问,便只好站在了旁边。
咦?不过不对啊,不是说这次设宴是为了大叶国二王子的吗?怎么没见着个穿少数民族服装之类的少年青年中年出现呢?该不会是王子不来,所以这次宴会就变成自家乐了?陈玉娇囧了,然而待他们刚刚坐好了,就见殿前有一太监前来报到:大叶国二王子求见。
皇帝答道:准见囧,原来还要求见,皇帝还得说准见,古代的繁文缛节啊!内心默默感叹之。
但是很快地,还没感叹完,陈玉娇便呆住了。
大叶国的二王子和几个随从,缓缓地走了进来。
陈玉娇呆住的原因倒不是因为那个二王子长得有多么帅气英俊还是美丽妖孽,而是他身后的一个随从。
那个随从有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发丝细腻顺直,然而发梢却微微卷曲,他的脸是比瓜子脸还要瓜子脸的锥子脸(……),尖尖的下巴,肤如凝脂,脸颊白嫩里微微透红,薄薄的嘴唇性感至极,然而最为让人惊讶的是,他狭长的眼睛,那双眼眸,竟是碧绿色的。
只是稍稍对上他的眼眸,就让人有种错觉,他的眸中,是无穷无尽的碧绿草原,宛若天境。
这样的男子,绝不仅仅用绝色可以形容。
陈玉娇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可算知道了穿越文里那些妖孽男被描绘得要多美丽有多美丽,要多妖孽有多妖孽的原因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存在有长得如此之人神共愤的人哇!反观之那位大叶国的二王子,虽然人也是长得英俊雄壮,但是跟他身后的那个随从比起来,哦,二王子,真不是我说你,你要挑随从也要挑没你帅的人嘛,不然聚光灯全走你那随从哪里去了你身为主角该如何是好?大约是陈玉娇的视线过于直接赤 裸了,那位随从抬起了头,也看向了陈玉娇,傲然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绿色眸子却还直直盯着她,嗯,就跟……就跟她刚才直直盯着他一样,囧……这算是有样学样么?正当陈玉娇和那位妖艳的随从眉目传情的时候(……),大叶国的二王子和晋朝晋仁帝已然是完成了你下跪来我免礼,你赠物来我赐坐等等的皇家礼节。
正当陈玉娇还想再看看那位绿眸男子时,腰身一侧却被人捅了捅,她转头,却看见太后娘娘一脸笑眯眯的表情低声说:阿娇莫不是打算一直站在本宫身侧吧?阿衡可是会为本宫的气的哦。
陈玉娇眨眨眼睛,小小声说:那个……阿娇不知道自己要坐哪里啦,所以……还没说完,便不好意思地一笑。
其实她是不知道该坐到她老爹和大哥的身边,还是坐到赵玉衡的身边啦。
呐呐,既然是皇家未过门的媳妇,自然是要坐到你未来夫君的那边去啊。
太后也跟着眨了眨眼睛,而后手指轻轻指向了赵玉衡坐着的位子。
你看阿衡身边少了一个人多孤单呐,还不快去?陈玉娇应了声,便乖乖地从上席的旁边走了下来,来到了赵玉衡的身边,赵玉衡看着她,有些惊讶,但还是笑了笑,便让她坐了下来。
梓玉怎么不去陈大人身边坐?咦???是太后叫我来这里坐的,还说我就应该坐这里。
难道不可以?不是吧,莫非被太后给阴了?呵呵,不是不可以,梓玉想去陈大人那里坐还是到本王这里坐,都可以。
赵玉衡难得地呵呵一笑,眼神柔和地注视着陈玉娇。
那,我看我还是坐我爹爹那里好了。
倒地,她本来就是想坐她爹那里的。
正要起身,却被赵玉衡的手一抓,硬是给按了下来。
既然都坐好了,梓玉就不要随意走动了。
赵玉衡微笑着,但眼神却有些闪烁。
偌大的殿内,可是处处都有人看着梓玉呐。
陈玉娇老实了,坐着没敢动。
赵玉衡给陈玉娇夹了些菜,陈玉娇便闷头吃了起来,唉,她还想拒婚呢,可是照这样的势头看下去,她拒婚不成的可能性很大啊!但若是不拒婚,赵玉衡想要结婚的对象又不是真正的她,到时候要是想琼瑶奶奶写的言情小说一样你痛苦来我悲伤,岂不是很衰?就算她可以一直骗下去也好,但是她并不是真的喜欢赵玉衡,更说不上爱了,顶多就是会对着他的美貌流着哈喇子幻想一下而已。
虽然她没有那种浪漫主义的爱情观,一定要找到自己爱上的人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好,但是跟一个爱的不是她,只是把她当成另一个她的人结婚,她会吐血而亡的,这明明就是狗血八点档的剧情,严禁在她身上发生!正胡思乱想着,陈玉娇的嘴里也塞满了食物,鼓了起来。
赵玉衡显然是没有想到陈玉娇会如此不注意自己的形象,赶忙抓住了她还在夹着菜的筷子的手,说道:梓玉,还是……先把嘴里的吃了吧……陈玉娇一阵尴尬,悻悻地收回了手,努力吞咽着嘴里的食物,赵玉衡看她吞得辛苦,便为她倒上了一杯水,陈玉娇也没多想,便一边吞食物一边喝水,赵玉衡无比体贴地为她拍了拍后背,嗯,这模样……还真像是一对情侣,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之……亲密动作的情侣。
许是因为这里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很深,因此这其实算不上是怎么亲密的动作还是让不少人注意到了,但陈玉娇和赵玉衡的关系本来便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别人看到了也没怎么在意,反倒是那位绿眸的大叶国随从,冷冷的眼眸却开始打量起了陈玉娇,陈玉娇因为咽下食物没多久,还顺着气呢,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他,(否则,她一定会为了自己在绝色面前丢人现眼而感到人生尽毁的。
)陈玉娇顺好了气,对着赵玉衡感激一笑,便回过头来,这一回不要紧,却正好看到了陈玉文的黑眸也在注视着她。
他的眼眸有几分黯淡,以及隐藏着陈玉娇看不懂的情绪,但随即,他又淡淡一笑,陈玉娇看着他温柔的笑容,竟然有种慌乱的感觉,便赶忙扭过头看,不敢再看陈玉文的表情。
妈呀,可别是什么兄妹的禁断之恋!她大哥刚才的那眼神,黯淡落寞,明明就不像是对一个妹妹应该有的眼神。
莫非,还真的被她给胡诌对了,他们俩不是亲生的?可是也不对啊,虽说作者可以随时一个理由便交代说她是抱来的或者她哥是抱来的,但是她和她大哥的面容却有三分相似,总不可能他们俩还是表兄妹之类的关系吧?但,但近亲结婚是不对的!恋爱也是不允许的!生出来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是畸形的!而且#@¥#@¥%#¥%@#%¥#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说你看他一个眼神你就能想那么多你至于么?)梓玉,梓玉?看着陈玉娇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赵玉衡温柔地叫了叫她,这一叫真及时,可算是把她从兄妹禁恋的YY中拉出来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赵玉衡,想了想,开口道:嗯,那个……玉衡哥哥,这里好闷,我出去透口气好吗?别说她还真的感觉有点气闷了。
要本王陪你一起吗?赵玉衡也显然是看到陈玉娇有些不舒服,大手贴上了陈玉娇的额头。
不用啦,玉衡哥哥是王爷,这种场合不能随便缺席的。
梓玉很快就会回来了。
别介啊,现在出去透气说不定还能有个艳 遇什么的。
(←其实这才是真实目的)赵玉衡想了想,便放开了贴在陈玉娇额头上的手,说道:皇宫偌大,梓玉莫要随便乱走,很容易迷路的。
嗯,我就在外边吹吹风就好。
她发誓自己绝对不会乱走,上次在自家林子里就迷路了,没有英雄救美不说,还被自己的弟弟给嘲笑了一番,现在她再也不要相信迷路就会遇到美男了,宁愿就在外边独自呆一下就成了。
玉衡哥哥在这里等等梓玉,可好?好。
赵玉衡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陈玉娇安静地从侧门走了出去。
而后低下头,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十四章:哥哥也会爱上妹妹的从大殿的侧门出去,通过了一条走廊,尽头便是一个皇家的花园,花园不算大,初秋季节,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盛开的花,早熟的秋菊倒是开了一些,白色的,淡淡的,小小的,不怎么惹人注目,但却也算可爱。
陈玉娇不知不觉走进了花园中,想起了今天中午她和赵玉衡吃午饭时的那个园子,盛开的大朵大朵鲜花,不禁微微蹙眉,同是花园,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色,她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是哪里。
或许只是她多心,太后喜欢鲜艳的花朵,便种在了自己园子里,而且既然身为皇室,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做出来的,做些化学反应啊不就可以让春天开的花反季节在秋天开,这也是很正常的嘛。
但是还有有些怪异,例如当时她刚进园子里赵玉衡看她的眼神,仿佛就是在等着她去询问他一样。
哎,如果当时要是真询问了不晓得会有什么后果。
陈玉娇抓了抓自己脑袋,却忽然碰上了赵玉衡给她带上去的细珠簪子,她眨眨眼睛,把簪子拔了下来,放到手心里细细看着。
这是个在首饰店里都能定做出来的簪子,款式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却很是清雅可爱,陈玉娇本就是一十四岁的女孩,略显稚嫩,这样淡雅可爱的簪子确实是比款式繁琐多样的簪子来的适合。
而让陈玉娇惊讶的是,簪子上的细珠,在暗淡的夜色之下,竟然隐隐散发出了青绿的光,只是淡淡的,但却也刚好可以让人注意,无法忽视。
她用手指摸了摸细珠,珠子的表面光滑细腻,像是被人用心打磨过一样,不知是谁有这么巧的手艺。
赵玉衡说是看上了便买下的,估计价钱不怎么便宜。
陈玉娇细细打量着那簪子,心里叹了口气,唉,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遇上一个像他这么温柔体贴的美男子就好了!正感叹着,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上搭了一只大手,陈玉娇心中一惊,赶忙回过头去。
二妹。
暗淡的夜色之下,月光忽隐忽现地洒在了他的脸上,衣衫上,他嘴角微笑着,身上带着好闻的香味,眉宇间有些疲倦,但那疲倦却似只是一闪而过,马上便消失不见。
陈玉娇呆愣着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大哥?嗯。
陈玉文依然是温柔地应着,但是陈玉娇却是莫名慌乱了起来。
她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在殿内的胡思乱想,虽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还是让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自觉地后退着,跟陈玉文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二妹,怎么了?陈玉文还是注意到了她的不自觉,他看到了她在后退,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微微蹙眉,像是在想着什么。
没,没什么啦……呵呵。
陈玉娇觉得自己的反应很莫名其妙,明明就只是自己瞎猜而已,也值得这么在意,而且,她刚才分明不是故意就要后退的,仿佛,仿佛是这身子自动地远离了陈玉文。
她扭过脸去,打哈哈着,不敢去看陈玉文的眼神。
怎么,是因为今日和王爷相处了一日,所以连大哥接近你,你都觉得不自在了?陈玉文的眉头越皱越紧。
而后似是颇有些讽刺的意味看着陈玉娇。
陈玉娇心下一惊,接触以来,她大哥还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的。
大哥,你在埋怨我吗?陈玉娇镇定了一下,对上了陈玉文的眼神,陈玉文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陈玉娇会这么说。
今日整日,大哥都是公事繁忙,未能对阿娇多加理会。
阿娇自然也是理解大哥的。
但是王爷他今日也陪了阿娇整日,阿娇心中对他不甚感激。
况且,我本就是他未过门的王妃,和他相处了整日,又有何不可?陈玉娇看着陈玉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却越来越疑惑,但还是说了那句话,她不想随意猜测别人,更不想误会对方。
大哥,明明是您将我送到了王爷身边的,又为何,埋怨起我来?说完,她故意做了个闪烁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反正,今早确实是他送自己到宫里的。
而陈玉文的脸色,却是由难看转到震惊,而后终是有些悲凄,看着她,一语不发。
陈玉娇心中大骇,她竟然没有猜错!陈玉文的表情分明就出卖了他,他对于这个妹妹,绝不是普通的亲情那么简单!她欲哭无泪了,作者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她不要不伦之恋!阿娇……一声幽幽地叹息从陈玉娇的头上传来,陈玉娇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彻底炸得魂飞魄散了。
对不起。
啊?没反应过来。
真的很对不起。
又是一声道歉,陈玉娇终于是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了她的这个大哥。
而陈玉文的脸上,悲凄已然是消失了,但眼眸中,却是满满的失落与伤神,还有遮掩不住的悔意。
陈玉娇是彻底的被震惊了,她的大哥陈玉文,那眼神和表情,分明是在对着一个早已错失的恋人,而不是有着爱慕之意的妹妹!神,谁来给她一拳吧!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到底和她大哥有着什么样莫名其妙的关系?更可怕的是,看这样子,身体的原主人,似乎也早就知道了她大哥对她的感情。
卖糕的!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大,大哥,你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呢?陈玉娇掩盖住了内心的波涛,继续用看不出悲喜的声音说道:就算是道歉了,又有什么用?陈玉文的身体明显一震,眼眸中盛满了无限的苍凉,口中喃喃道:是啊,又有什么用呢?大哥,早些释怀,都你,都我,对大家,都好。
别再想念你妹妹了,你们俩是兄妹,没有未来的!搁到现代这不伦之恋可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虽然古代应该也一样……阿娇,其实你是没有失去记忆的,是不是?陈玉文悲凉地看着她,为什么连我都骗?不,大哥,我没有骗你。
我确然是失去了记忆。
陈玉娇微微出着冷汗,低下了头,还是先别让她大哥看到她表情好了,不然准被识破。
只是这一个多月以来,玉娇常常会做梦,断断续续的,便会梦到以前的一些,想忘也忘不掉的事情。
其实阿娇现在也还不是很清楚,只是有感觉,对你,对赵玉衡,那感觉,怕是失忆了,见到你们,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来吧。
她真的可以去当吹牛大王了,泪!陈玉文没有说话,半晌,花园里都是静悄悄的,仿若连体内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该不会是穿帮了吧?陈玉娇出冷汗了,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陈玉文。
斑驳月光之下,陈玉文美丽的脸颊显得更为柔和,他的眼眸里盛满了温柔和哀伤,静静地注视着陈玉娇,一言不发。
陈玉娇被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自己亲生大哥的陈玉然这样温柔地看着,感觉很不舒服,毕竟她的三观还是很正的,陈玉文目前为止,都还算她的亲哥哥,她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其他想法的。
若是大哥没什么事情,那阿娇就先告退了,玉衡哥哥该着急了。
陈玉娇冲着陈玉文甜甜一笑,她就是故意要说出赵玉衡的,好歹让对方认为自己已经对他死心了才好。
说完,便绕开了陈玉文,想离开。
然而还没迈出步子,她的手就被陈玉文抓住了。
陈玉娇快要泪目了,大哥你倒是让我走啊,别不死心了,咱俩真没有未来的!阿娇,若是当初……陈玉文好听的男音温柔依旧,却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玉娇心下一沉,便回头甜甜一笑道:大哥,你是我嫡亲的哥哥。
阿娇对您,自然是对哥哥的崇拜,其他,阿娇什么都没有想过,最起码,现在没有想过。
当初的事情,阿娇确然也不记得了,大哥您又何必再提起呢?阿娇不想知道,起码现在不想。
陈玉文沉默地看着她,黯淡的月光映不出他的表情,半晌,似是轻叹了声:罢了。
陈玉娇差点飙出眼泪了,是哇是哇,大哥你总算看开了,知道这不伦之恋是没有好结果的,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哇!正想着,陈玉文早已轻轻放开了她的手,陈玉娇下意识地看向了陈玉文,而后者只是对她微微一笑,就如今日之前的大哥对着她微笑一样,陈玉娇不知为何,感觉心里松了松,但又还是有种莫名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地滋长着。
王爷在等着二妹吧,莫要让他担心了。
陈玉文看着她,笑着,仿若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陈玉娇也不多说,应了声,便马上转身,离开了园子。
别介啊,她现在虽然说也不怎么想回殿内,但若是要她跟一个对自己有暧昧感情的哥哥相处,她还不如去跟一个大她十三岁的没有血缘关系的未婚夫相处呢。
想着,不禁就加快了脚步,但那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东西,你越是想要的时候你就越得不到它,但你越是不想要,它就出现得越勤。
正如现在,陈玉娇无语地看着前方的那位……绿眸美少年。
好吧,她是想过要钓成群成群的美男做宠妾,巴不得每天上街都能有艳 遇。
这位绿眸的少年的确也很符合她的审美观,而且刚才在大殿中,她也确实是被这个绿眸美少年的容颜给惊住了,直直地看着他毫无淑女风范可言(你从来就没有那玩意)。
但是,经历了刚才和陈玉文的事情,她现在已经是被吓得筋疲力尽了。
根本就没有空来理这位绝色。
陈玉娇无奈地耸耸肩,转身避开绿眸少年,打算再找条路回去。
少年,你时间没挑好,姐姐我现在没心情理你。
但是刚走了几步,那绿眸少年却又无声地落在了她的前方,直直地看着她,眼神冰冷,一语不发。
陈玉娇无语,眼神里满是无奈和疲倦,对方不肯说话,自己也懒得说。
便又是一个转身避开少年,寻思着是不是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然而那位绿眸少年却像是打定主意要在面前拦住陈玉娇了,又是无声落在了她的前方,一语不发,但是眼神却愈发冰冷。
陈玉娇的耐心是彻底被磨没了,她怒瞪着这位绝色少年,奶奶个熊!老子我现在无论身心都是疲倦不堪,你丫到底想跟我唱哪一出倒是直说,别磨磨唧唧的成不?要是你跟我大哥一样又是对我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我丫也不介意,一看就知道我跟你没啥血缘关系。
但是我好像不认识你吧,我魅力至于大到让你对我一见钟情么?内心虽然还是诽腹着,但表面上还得装得温柔乖巧:嗯,这位……公子,您挡着我的道了。
绿眸少年没有答话,只是用愈发冰冷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她,好似要把对方冻成冰块后还得连切成几块,陈玉娇浑身不自觉地抖了抖,她终于理解,什么叫做如刀般的眼神了。
过了许久,陈玉娇已经被冻得不敢说话了,那少年才缓缓开口,冷淡无比的声音只吐出了单音节的……啧。
而后眨眼间,便消失了。
陈玉娇愣住。
什什什什什麽???这人莫名其妙地挡住她的道半天不让她走,还用如刀般的眼神连削了她上百次,结果就是为了来啧一声的?啧也就啧了,她大人有大量不介意!但是啧完了就什么都不说就自个消失了??靠!她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一个陌生人给鄙视了!你好歹给她一个啧她的理由啊!!一个个都他X的是怪人!陈玉娇无比愤然地低声骂道。
十五章:她发现事情开始复杂了囧……当陈玉娇无比郁闷地回到大殿时,宴会已经进行了过半。
她找到了刚才坐的位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而赵玉衡看到她则是明显松了一口气。
而后略有些责怪地说道:梓玉怎么去了那么久,本王刚打算出去找你。
嗯……宫里的景色太美了,我一时看傻了,所以就忘记回来了。
陈玉娇打了打哈哈,随便扯了个理由打算糊弄过去。
哦,这样。
赵玉衡闻言却是剑眉一挑,似笑非笑。
真的啦……好吧,与其打哈哈,她还是撒娇一下糊弄过去比较实际。
赵玉衡看着陈玉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什么都没说。
陈玉娇郁闷……怎是个男的都喜欢摸她头发,陈玉文是这样,赵玉衡也是这样。
虽然她才十四岁,但好歹也是快要结婚的人了(……),古代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怎么可以这样随意乱动女子的秀发。
她要抗议,就算是未婚夫也不行。
于是陈玉娇很有气势地用手把赵玉衡停在她头上的那只手一甩,侧过头去,微蹙眉,一句话都不说,用行动来表示她的不满。
赵玉衡一愣,而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着陈玉娇侧过去的脸,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梓玉这是怎么了?没有。
陈玉娇依旧是没去看赵玉衡,自己闷闷地否认。
只是不喜欢你随便摸我头发而已,而且,老子现在心情郁闷,不想解释,不行啊!梓玉回来后,怎么看上去精神更加不好了呢?赵玉衡收回视线,用关切的声音问着她,但嘴角的微笑却是有些冰冷。
外面风太大了,我冻着了。
玉娇同学闷闷地低下头,而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嘟囔道:而且还被一只绿豆眼睛的波斯猫给鄙视了。
赵玉衡显然没有想到陈玉娇会这么说,微冷的表情一滞,眼眸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
呃……被猫……鄙视?大概是因为我用眼神调戏了那只波斯猫,所以那波斯猫特地跑我跟前来打量了我,而后我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了,就被他给鄙视了。
陈玉娇无奈地耸耸肩,反正她说的是事实,只不过把人换成猫了。
唉,所以说,这年头,连猫都不能随便看。
赵玉衡沉默了……玉衡哥哥不相信我吗?陈玉娇眨眨眼睛看着赵玉衡,好吧,的确不怎么可能相信。
没有,我信梓玉。
赵玉衡看着陈玉娇的眼睛,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说的什么,我都相信。
你说的什么,我都相信。
陈玉娇顿住了,这句话,如此熟悉。
仿若是很久以前,赵玉衡就与她说过一样。
那时候,好似也是这样,她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无辜地说着:难道玉衡哥哥不相信梓玉吗?而当时一袭幽蓝长袍的赵玉衡,也是带着淡淡的微笑,说:梓玉说什么,本王都相信。
那语气轻柔,却又带着信任与真诚。
陈玉娇微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里却艰难地发不出一丝声音。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她明明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为什么她会想到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她和赵玉衡,根本就与现在的自己无关。
为什么她会想的起来?为什么她记得起来?明明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灵魂……梓玉,梓玉?赵玉衡看着陈玉娇顿住的表情,有些莫名,叫唤起了她。
可是,真的冻着了?没有!我没事。
陈玉娇被赵玉衡一叫,及时地清醒了过来。
妈呀,该不会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还灵魂未死,与她同附在一个身体上吧?别介啊,姑娘你都已经让我穿来了,就别再对这身体念念不忘了,正所谓早死早超生,虽然估摸着你过去也是不怎么好说清的,招惹了王爷又招惹了你家大哥,说不定接下来再蹦出了个尚书家公子啊,江湖大侠什么的也不稀奇。
但是既然都over了,求你你还是快点去极乐世界吧,我心脏脆弱不经吓哇!最多你招惹的男人我帮你摆平还不成么?要不要本王叫御医给你看看?赵玉衡颇有些担心地摸上了陈玉娇的额头,这次陈玉娇没有甩开他的手。
不用啦,现在皇上请宴,贸然叫御医上来不是很好。
我只是刚才在外面吹凉了,殿内又有些闷热,所以有点不太舒服而已。
休息一下就好。
说完,冲着赵玉衡甜甜一笑。
梓玉身子还没那么娇弱。
赵玉衡宠溺地捏了捏她鼻子,若是真的感觉身子撑不下去,就跟本王说,本王可以先带你回家的。
嗯。
陈玉娇笑着应着,还未再说些什么,便只觉一阵浓郁的胭脂香气扑面而来。
抬头一看,原来是大叶国带来的一群舞姬跳着舞蹈进了殿中央。
舞姬们个个都身着半透明的淡紫华纱,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蛮腰未加遮掩,丝绸裙纱掩盖住了修长白嫩的美腿,但只是轻舞转身,那裂开的裙纱便毫不犹豫地将美腿给暴露了出来,让人想入非非。
陈玉娇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给张成了O形。
哇靠!不愧是西域美人,身材火爆舞姿美艳不说,作风也是颇为大胆哇!你看你看,左侧的那个蒙着面纱的美女那娇媚的眼睛朝着她旁边坐着的官员一望,那胖胖的像个不倒翁一样的老头子立刻就被电得坐不稳,掉地上去了。
哦哦,再看右边,那个身材无比火爆无比波涛汹涌的西域美女竟然跳着舞,不经意间把一片紫纱轻轻飘散下来,落向了另一位身材瘦小面容枯黄,怎么看也到了70岁的爷爷级官员桌子上,只见那位欧吉桑看着那紫纱,眼睛都不会转了,睁得溜圆!真是丢咱晋朝的脸……陈玉娇默默鄙视唾弃之。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西域美女都好美哟。
陈玉娇不自觉地看着那群舞姬道,不然怎么会连她的眼睛都给看直了。
是吗。
赵玉衡听见陈玉娇的惊叹,只是淡然一笑,未加置评。
难道玉衡哥哥不觉得她们很漂亮吗?陈玉娇转头看看赵玉衡,只见赵玉衡手里拿着酒杯,眼神清澈,并未过多抬头去看殿中央舞得正欢的美女们。
还好吧。
赵玉衡依旧是淡淡地应着,不置可否。
……可是梓玉觉得她们很漂亮耶。
我拜托你大哥,看到一群身材火爆舞蹈火辣眼神娇媚的美女,好歹有点身为男人的正常反应成么?就算你看多了晋朝美女,但她们跟晋朝美女可不是一个风格,难道你阅历已经到了连西域美女的床都上了不知多少遍的地步了?……仔细想想,身为王爷,这还真有可能,汗……怎么?梓玉很希望本王说她们很漂亮,要本王多看她们两眼吗?赵玉衡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玉娇。
呃……我没这个意思。
她被噎了。
赵玉衡暗了暗脸色,不知为何突然低声说了句:大叶国的随从和舞姬,个个都非等闲之辈。
陈玉娇愣愣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而赵玉衡却是瞬间,脸色恢复平常,对着陈玉娇微眯了下眼睛,而后一笑,不再说些什么。
陈玉娇看着赵玉衡如此反常的举动,心中原本的疑惑却又开始滋长了起来。
她总觉得,那个在走廊上突然出现的绿眸少年,那冷若冰霜的眼神,还有那不屑的语气,绝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在殿上直直地看了他的缘故,她还不至于白痴到真像穿越女主的思维一样,单纯天真。
一定还有其他什么的原因,但是她又不是身子的原主人,原主人早就over了,一时半会她也找不到人来问。
而赵玉衡反常地对她一个未过门的王妃,说了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更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陈玉娇就算在赵玉衡心中有多么重要也好,赵玉衡也不至于故意让一个不懂政事的女孩知道大叶国的舞姬绝非只是献舞那么简单,一般来说,不应该都是自己心里清楚就好的吗?何必还要引来其他人的猜测与慌乱呢?陈玉娇越想越烦,她终于开始认识到,这具身体,与她以前所接触的那些人,她大哥陈玉文,还是赵玉衡,绝不仅仅是普通的爱恨纠葛那么简单,一定还有更深的事情还没被挖掘出来,例如那个绿眸少年……想到绿眸少年,陈玉娇一惊,猛然抬起头看向了大叶国二王子坐着的方向,她不敢确定……最好不是这样……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她努力查看着大叶国二王子身后的随从,还没等冷静下来,她便猛然对上了一双如草原般辽阔,却又如同沼泽般寂静冷清的绿色眼眸,那个眼眸的主人,面无表情,对于陈玉娇突如其来的眼神仿若是早就预料到般。
他冷冷地盯着陈玉娇,就这样,仿若永无止尽。
陈玉娇震惊睁大眼睛看着绿眸少年,他居然真的……就这样一直看着自己,那是冷冰冰的眼神,但是……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对陌生人的情绪,不是打量,也不是不怀好意,更没有一丝敌意,只是很冷很冷地看着她,而且……而且那眼神……仿佛就是在看熟识了很久,相处了很久的人般……陈玉娇倒吸了一口凉气,回想起她穿来的那一天,陈玉文正好是去迎接大叶国二王子的时候,而秋香告诉她,本应该早就到来的二王子,却不知为何推迟了许久,让陈玉文和一众官员等了个把月。
而原主人重病的日子……也是那个时候,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这样莫名其妙地穿来了这个世界!难道……难道这个陈玉娇,她和绿眸少年,大叶国,真的……还有什么故事没有被发现?十六章:于是她杯催的害怕了不知何时,大殿中央的大叶舞姬们已然是结束了舞蹈,退了下去,皇帝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叶国的二王子似乎也在回应着,整个大殿失去了音乐的嘈杂,却开始了人声的喧嚣。
陈玉娇呆愣地坐在椅子上,手心里都是汗水。
直到现在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周围的喧嚣尖锐刺耳,可最后都化为了无声,她根本就听不见。
她的眸中只有绿眸少年的身影,周围的一切仿若都被化成了灰,无穷无尽的黑暗,暗色的前方,只有盯着她的一双冰冷的绿眸。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现在会这么恐惧,这么慌乱,就算是她第一次听见赵玉衡叫她的名字也好,她也从来没有这种惊慌失措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明明从来没有过,但是此刻却又是如此熟悉。
她想移开自己的视线,不再去直视前面绿眸少年的眼神。
可是那少年全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慑力,她无法移动自己的双眼,自己好像是被定住了般,只能惊惧而呆愣地望着他。
喘不过起来,压抑到喘不过气来……整个大殿之中,仿佛就只剩下了她和绿眸少年。
梓玉,梓玉?赵玉衡看着陈玉娇震惊而惊惧地看着前方,一语不发,不免有些担心起来,他轻唤着陈玉娇,但是这次,陈玉娇没有能够理会到他的轻唤。
顺着视线,赵玉衡看到了对面的人,只是一瞬间,赵玉衡的神经便绷紧了起来,他嘴角上的笑意全无,眼神犀利地刺向了绿眸少年,而绿眸少年则依旧是像没有注意到其他人一样,冰冷的眸子依旧紧盯着陈玉娇,面无表情。
离心咒?赵玉衡蹙眉低声道,不消片刻,他便果断地用大手覆住了陈玉娇还睁得大大的眼睛,他低下头凑到陈玉娇的耳边,轻轻低语着,似是在甜言,又似是在安抚。
陈玉娇紧绷着的身子开始放松了下来,赵玉衡便轻轻地扶住了她,而后又耳语了些什么。
直到赵玉衡把手从陈玉娇的眼睛上挪开,陈玉娇已然是闭上了眼睛,但眉头却还是紧紧蹙着,身体软塌塌地靠向了赵玉衡,而后者则是一把抱起了陈玉娇,对着身后的太监吩咐了几句。
便不惹人注意地离开了桌子,离开前,他的眼神再次犀利地刺向了对面的绿眸绝色,而绝色只是用更加冰冷的眼神回看着他,身形有些微晃,随后像是轻嗤了声,看向了赵玉衡手中怀抱的人。
赵玉衡毫不犹豫地转过身,避开了绿眸绝色的视线,大步地离开了大殿。
与此同时,大殿中另外两个心怀各事的人,也正复杂地看着离开的赵玉衡和陈玉娇。
赵玉衡抱着陈玉娇,来到了今日中午他们午休时住的房间,他看着怀中的人紧紧蹙起的眉头,眼神有些闪烁,有些怀疑,更多的,是无奈。
他轻轻把陈玉娇放在了床上,却被后者一把抓住了衣角,赵玉衡微微愣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床上的人开始梦中呓语,紧紧蹙起的眉头有些放松,但是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缓缓地滑了下来,她嘴唇有些微微颤抖,妈……我怕……赵玉衡沉默了一会儿,慢慢低下了身子,轻轻用手抚摸着陈玉娇的后背,一语不发。
我要回去……陈玉娇在被安抚后,紧绷着的身体终于开始有些放松,她呢喃着,回家。
赵玉衡原本温柔的眼神却猛地凛冽了起来,他看向熟睡着的陈玉娇,后者的脸上还挂着泪滴,而且眼角还不停地开始掉下眼泪来。
回去哪里?赵玉衡放低了声音,用略带询问的声音问道。
回,回家……你的家,在哪里?他握着陈玉娇的手,微微用力。
宰相府……陈玉娇微微抖动了下睫毛。
……本王,明天自会带梓玉回去的。
赵玉衡显然没有想到陈玉娇会这么回答,微愣了一下,深思了一会,便轻轻安抚道。
但是眼眸中,却闪过了一丝放松。
过了许久,陈玉娇像是彻底睡过去了,赵玉衡便站起了身子,打算找张椅子休息一下,无奈玉娇同学是紧篡着玉衡同学的衣角,不打算放手了。
赵玉衡叹了口气,便坐在了床沿上,背靠在床柱上,右手轻轻握住陈玉娇抓紧衣角的手,闭上了眼睛。
他们没有察觉到,随着俩人的离开,那位绿眸绝色也不声不响地地来到了凤熙宫前,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他绝美的容颜上有丝丝嘲讽,而后看着陈玉娇和赵玉衡走进去的房间,屋内一片黑暗,只能隐约听见些许声响,他的面容愈发冰冷,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物品的人一样,眼中有丝恨意和讽刺一闪而过。
在殿中,陈玉文久久地看着远去已然消失的背影,一向是如沐春风的表情变得冷冽,凤眸闪烁。
太后轻叹了口气,举起酒杯,却没有饮下,只是对着身旁的宫女说:今晚本宫要到琼鸾宫休息。
而后抚了抚额头,低声呢喃了些什么,只是说的什么,就连身旁最亲近的宫女,也听不清。
长夜漫漫。
陈玉娇做梦了。
她梦见了一个碧水如镜的湖泊,湖泊很大很大,看不见尽头。
前方是白茫茫的一片,视线可及之处,一片死寂,没有一丝生气。
她身着淡粉长裙,站在一叶扁舟之上,沉默地看着前方一片的白雾,身后有人轻轻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转过头去,对上了一双碧绿如草原的眼眸。
眼眸的主人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但眸中却隐约透露出几分关切。
绿眸少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地,把自己的深绿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她的肩上,而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却又别扭地转过头去,不想让对方看到。
陈玉娇莞尔,抓住了少年原本想要离开的手,她轻轻道:谢谢你……少年扭过去的脸颊微红,秀气的耳廓也染上了红晕,只是再也不敢转过头来看她。
她正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突然间,原本平静无澜的湖泊却开始震动起来,浪涛开始一次又一次地拍打向那叶扁舟,船身开始剧烈的摇晃,几乎将要散架。
陈玉娇惊恐不已地抓住了少年的手,可原本脸红别扭的少年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般,将她甩开,冷冷地看着她。
而后,随着巨浪的又一次冲击,扁舟彻底散架,少年不见了,陈玉娇绝望地尖叫着,没有人来救她……恍然间,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巨浪吞噬而亡时,空间突然转换了过来。
她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宛若天宫般的仙境之中,仙境中开满了大片大片的白牡丹,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而前方,正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却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唯有白雾笼罩在前方,让他愈发的飘忽不清。
男子轻轻地开口,仿佛在说着什么,她只听得清……伊……而后声音被一阵风吹散,再也听不见。
她大声地喊着: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可是瞬间,那白衣男子便消失了,不见综影。
她绝望地站起来着,想要离开这白得刺眼的地方;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仿佛身后有无数的丑陋都在追赶着她,她终于奔跑了起来,地上无数的枝藤突然疯狂地伸张起来,枝身上长出了一个个锐利的刺,直直地扑向了她的双腿,缠绕住她。
尖锐的树刺刺在了她的腿上,深深地扎进了她的血肉之中,陈玉娇痛苦地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越是挣扎,刺就扎得越深,血开始流得越来越多,枝藤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仿佛很是兴奋,更加用力地缠绕住了她。
正当她以为自己就要被缠绕至死时,忽然间,场景再次转换,缠绕住她的枝藤瞬间消失,而她流出来的鲜血也消失不见,她看向自己的腿,完好如初。
她惊讶地抬起头,却发现四周一片黑暗,一个少女缓缓地走向她,蒙着面纱。
她疑惑地看着少女,风轻轻吹起,少女的面纱被吹开。
只是一吹开,陈玉娇便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的这个少女……分明是和自己有相同的相貌!不,不是和自己有着分明的相貌,而应该是,和她现在所依附的身体,一模一样……陈玉娇微张嘴巴,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响。
而少女只是满面哀伤地地看着她,嘴唇微启:若……若是……她的声音断断续续,陈玉娇根本就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你要说什么?陈玉娇定了定心神,冷静地开口道。
……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活着说完,少女哀伤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笑容,陈玉娇呆愣地看着对方,说不出一句话。
十七章:女人都是八卦生物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陈玉娇就头痛欲裂地醒来了,她挣扎着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轻呻吟了一声,想睁开眼睛,眼睛却不知为何痛得睁不开。
她隐约感觉自己的另一只手被人轻轻地握着,心下一惊,便眯起眼睛,抬起头,借着隐约的光线,看向了头顶另一个人模糊的轮廓,这轮廓她很熟悉,柔和而又些许刚毅,是赵玉衡。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进宫,认识了他,见到了太后,而后又参加了宴会,她就坐在这个男人的身旁,见到了绿眸……绿眸?她猛地睁大了眼睛,忘记了眼角的疼痛。
是的,她看见了那个绿眸少年,还有少年冷冰冰的眼神,轻声嗤笑。
而在遇见他之前,她和她大哥陈玉文还在皇家花园中独处,她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震惊地发现了陈玉文与身体的原主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以及难以探究的过去。
她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吗?为什么她昨晚就恰巧试探到了陈玉文和陈玉娇的过去,陈玉文明明在送他进宫以前,都没有显露出任何与她的暧昧,仿佛就只把她当成了妹妹一般,可为何在昨晚他会先对她露出那种眼神,这不明摆着让她察觉出端倪吗?又为什么那个绿眸少年会刚好在自己离开陈玉文后就出现?毫无疑问他在她出去以后便一直跟着她,说不定连她和陈玉文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为什么看到她却只是轻嗤一声就消失?她没那么傻会相信对方只是来特地鄙视一下自己的而已。
还有,最让她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昨晚她做的梦。
绿眸少年出现了,她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她和那个少年之间一定有很长的一段历史渊源,至于是什么,她不急着想知道,因为她有直觉,那个绿眸少年,一定还会再出现,说不定,会为了她而出现,到时候只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讲,再告诉他自己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她肯定从少年口中可以摸出几分。
她觉得难以理解的是,那个白衣男子……以及和陈玉娇一模一样的女孩。
她从未见过那个白衣男子,虽然她看不清楚对方的容颜,但是她可以确定,对方不是陈玉文或者赵玉衡,而应该是另外一个陈玉娇所熟悉的人,不,或许说不上熟悉,因为她的残存记忆里没有这个男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所不熟悉,但却对她的一生影响都举足轻重的人。
还有那个伊,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的名字,昵称,小字里都没有伊的存在,难道是陈玉娇原来的另一个代号吗?或许,无论如何,一定还有更多的东西还存在着,其他人不知,唯有陈玉娇才知。
陈玉娇……陈玉娇……她心中默念着这个现在属于自己的名字,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难道你不应该是一个养在深闺之中的大家闺秀吗?为何你会跟那么多的人扯上关系?甚至连远在西域之中的人都熟悉你,你到底是谁?为何在梦的最后你会出现?为何你要跟我说要为自己而活?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你才十四岁,你才是个十四岁的女孩,你身上究竟还背负着什么惊天的秘密?为什么我越是装成你,就越是看不清你?一个月前的那场重病真的只是重病吗?我成为你,真的只是偶然吗?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虽然满肚子的疑惑,但头脑却非常清醒。
她想她唯一的优点就是太过冷静,当然,这要拜十六年来的应试教育所赐,就好像在高三的时候天天考试天天担心,到了高考的时候她非常神奇地就不怯场了一样,冷静过头了。
所幸直到现在,越是害怕和担心的时候就越是冷静地性格还是保留了下来。
她闭着眼睛,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梓玉,你醒了吗?一个好听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带着丝丝的担忧。
陈玉娇知道赵玉衡醒了,眼皮动了动,睁开原本闭上的眼睛,看着他,她想甜甜一笑,而后说醒了,但是她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都扯不开笑容,丫的估计是昨晚吓到了脸部肌肉都僵硬了吧?陈玉娇如是想。
嗯。
最后她只好吭吭哧哧地从喉咙里勉强发出了点声音。
赵玉衡看着她,有些淡淡的笑意:迷蒙中感觉梓玉的手突然抓得紧,就想你是不是醒了。
陈玉娇这才看清自己的手在思考的时候不自觉地把赵玉衡的手握得很紧,而且指甲还嵌进了他手中的肉,眼看着还有丝丝淡红。
陈玉娇立刻不好意思地把手缩了回来,她的优点是越是恐惧的时候越冷静没错,但指的是头脑那里,但其他地方的表现嘛……嘿嘿……她捋着头发,嘿嘿傻笑。
对,对不起……赵玉衡的脸上依旧是有着淡淡的笑意,没怎么把手上的伤放在心上,可还觉得哪里有不舒服的?眼睛痛!陈玉娇毫不犹豫地就说了出来,丫的痛了她一早上了,刚才情绪紧张愣是把原本还眯着的眼睛给硬生生睁开了,现在感觉真是撕裂般疼痛啊。
不过她好端端的眼睛怎么会痛?赵玉衡只是了然地点点头,而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青瓷小瓶,打开盖子,往手上倒了些白色的粉末,便轻声道:你闭上眼睛,莫要乱动。
陈玉娇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感觉有人轻轻地把手覆了上来,还夹杂着些淡淡的香气,随后便沿着她眼睛的纹路慢慢的按摩着,轻轻的,浅浅的,丝丝凉意从眼角传来,很是舒服。
陈玉娇享受着人工按摩,惬意地叹了口气,无论这身子原来的主人有多复杂的背景也好,但身旁有这样一个美男如此体贴她,还真是幸福哇!过了一会儿,赵玉衡轻轻唤了声好了,陈玉娇便懒洋洋地睁开了眼,显然是还没有享受够这贴心的人工按摩(简而言之,就是带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
)。
赵玉衡微愣,看着陈玉娇小动物找主人般的表情,突然轻笑了出声,而后低下头,附在了陈玉娇的耳旁,道:梓玉你的眼睛,好像是哭了一个晚上的样子啊,红肿得不得了。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别人看了,怕是会想,是不是昨夜本王欺负了你整夜呢?说完,还摆出了一副颇为头痛的表情。
本王的名声可怎么办?……喂!陈玉娇的脸,瞬间就红了。
喂喂这位大我十三岁的大叔,你这算是故意调戏我吗?你该在意的是我的名声不是你的成吗?什么叫你的名声怎么办?凉拌!更何况你娶一比你小十三岁的小萝莉的时候你就已经没名声了好不!丫早就顶着个严重萝莉控的帽子了!全世界不知道多少有修养有素质的人唾弃过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了。
(不,唾弃他的人只有你而已。
)你还说名声,毛叫名声?你有那玩意么?现在是我的名声给你给弄没了吧?咱俩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而且严格说来还是从中午到下午,再由晚上到今早了,我好像是被你抱着回来的是吧,大殿之内你说说得有多少人看到了?现在估计都在YY着我俩是不是还没办好事不肯出来,或者就是昨晚办事太久了起不来!丫的别人估计现在就给我俩带上了欲求不满的标签了,你倒是可以无所谓,一大帮文人志士都会酸溜溜地说,这叫风流,男人风流不下流!我呢?估计以后没男人敢娶我了!你倒是说,到底是谁的名声被谁败坏了?(←零点零一秒想出来的)呵呵,梓玉还不起来吗?赵玉衡笑着,她诽腹还进行着,看着赵玉衡那样就顿住没继续下去,好像他的这种笑容只会在陈玉娇面前才展现出来,平常都是一副严肃样。
哦……陈玉娇闷闷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瞪了一眼赵玉衡,还不是你自己瞎说让我瞎想才没起来的。
赵玉衡还是笑着,伸手揽过了陈玉娇的腰,还没等陈玉娇大吼一声非礼,便把她从床上抱了下来,直接把她抱到了房间的屏风后面。
屏风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衣物。
梓玉先去把衣服换了吧,都皱了。
赵玉衡说完,便自动自觉地退到了屏风外面。
你在我怎么换……这屏风是半透明的……陈玉娇闷闷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这厮就算以后是自己的老公也好,现在可是古代,怎么就能开放到这程度?本王转过头,不会看的。
赵玉衡说道,现在自己一个人出去的话,反而叫人生疑。
生疑,生什么疑,能生什么疑?你在这里才叫人生疑呢!陈玉娇无语地想着,只好胡乱地把衣服脱下,换上了屏风上淡粉的长纱裙,别说,赵玉衡还真是一个品味,每次都是只拿出淡粉的衣服来,好像就没其他颜色的了。
穿好,陈玉娇便被赵玉衡拉到了梳妆台前,重复了昨天下午做的事情——梳头。
陈玉娇想,赵大哥你可别再像昨天一样梳头发梳到神游,半天没梳好了,咱身子骨脆弱,不禁坐还不成。
但这次赵玉衡很快就给陈玉娇挽好了头,梳了另一个简单的发髻,便把细珠簪子插好了。
还没等陈玉娇赞叹一声,王爷,好手艺!她便被赵玉衡拉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打开房门。
这一开把陈玉娇吓了一跳,只见门外两边早就站好了一排宫女,等着伺候他们。
陈玉娇内心默默流泪,这下子是再也解释不清楚了!她扭头无语地看了赵玉衡一眼,而赵玉衡则是无奈地回望了她一眼,用嘴型说道:太后。
她瞬间就明白了,合着全是太后叫来的!太后,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是不是因为昨天咱和您那诡异的对话让您觉得,咱对您儿子不太忠诚,随时有逃了他的风险,所以才出此下策,故意让堆宫女站在我们俩的房门前好见证奸 情一刻?皇宫是什么地方?一群闷在深宫里的女人们,除了等待皇上,就是闷出了便秘和八卦!尤其是在这么大堆宫女的注目之下,根本就不难想象明日绯闻八卦头条就是玉王爷与陈府千金在太后宫中神秘独处一夜¥#@¥#@%¥#,要是换成港媒的头条,那就是惊爆!晋朝皇帝第七弟难耐相思寂寞,趁皇宫设宴之际约见未婚王妃陈府千金,并与其在太后宫中公然私会,在房内神秘独处12小时!陈玉娇只想仰天长叹,太后,您真真不愧是从宫斗中磨练出来的赢家!咱果然还是太小瞧你了!(你压根就从来没拿她当过好人。
)哟,醒了啊?正所谓,当你最不想见到某人的时候,某人就会和曹操一样,立马就出现在你眼前。
陈玉娇长叹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做出,便僵硬住了:太,太后娘娘……十八章:太后,为何如此厚……呵呵,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眼前的太后娘娘摆出了一副笑脸,那笑得眯眯的眼睛仿佛在说你们干嘛那么早出来多睡会嘛我们才有料好八陈玉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决定闭嘴。
还是赵玉衡看陈玉娇保持沉默的表情,先开口了:昨晚在母后这里打扰了一夜,抱歉。
哦呦,瞧孩子你说的,你娘看起来像是来找你算账的吗?太后无比开心的笑脸放大,抿唇又是一笑:本宫昨晚怕打扰到你们俩,还特地到琼鸾宫里歇息去了。
这世上有几个婆婆能像本宫这么通情达理的。
……赵玉衡沉默了。
谢……谢谢太后娘娘的通情达理。
陈玉娇努力纠正好自己越来越抽搐的脸颊,再抽下去她的脸就歪成半边了,多可惜了这副好相貌。
不谢,不谢。
太后走到陈玉娇的跟前,伸手就把陈玉娇给拉住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把陈玉娇的领子给扒拉了一下,才有些皱眉地小声说:怎么……也没个红点什么的?陈玉娇石化了……这下子轮到赵玉衡侧头,脸开始有点抽搐。
太后自顾自地想了一会儿,而后又拍手道:啊哈~本宫就知道!我们家老七是多么温柔的孩子,对待媳妇肯定也是很温柔的……陈玉娇风化了……赵玉衡脸颊抽搐开始有增大趋势。
啊,老七,就算本宫知道你是为了不让阿娇难堪,所以不敢在阿娇的脖子上留下点什么也好……太后无比诡异地一笑:但是本宫已经把你们夜宿凤熙宫的事情给传出去了,就算留下点什么也无所谓的……砰地一声,陈玉娇倒地不起。
赵玉衡拉着陈玉娇,脸上黑线密集,面无表情。
太……太后娘娘……我,我跟玉衡哥哥什么都没……话还没说完,太后就把陈玉娇的话给打断了。
哎呀~阿娇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的,反正你也是我们赵家未过门的媳妇,这小两口做些什么都也是很正常的嘛!陈玉娇欲哭无泪了:不……不是你想的……什么叫‘不是我想的那样’,阿娇,难道我家老七一整夜什么都没对你做吗?不可能吧,莫非咱老七还有什么隐性疾病不成?太后一脸担忧地看向了赵玉衡。
而赵玉衡对于突然把话题转向他这里,而且还是转向嗯……啊……那什么有问题的地方上,怔了一会后不由得脸上青筋暴起,低声喊了句:母后!明显不是压抑着一星半点的愤怒啊!玉……玉衡哥哥他……他没有问题啦!陈玉娇快要翻白眼昏死过去了,太后你太TNND跳跃思维了!咦?既然阿娇说我们家老七那个方面没有问题,那肯定就是昨夜就……嗯……哈哈~不然怎么会知道我们家老七那方面没有问题呢?太后笑得跟小女孩一样灿烂:阿娇你也不必太害羞,本宫知道我们家老七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必然会对阿娇负责的,老七你说是不?陈玉娇彻底翻白眼倒地不起了!她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给太后绕了进来。
太后,您真的是太后吗?为什么您的言行举止跟威严华贵母仪天下的皇帝他妈一点都扯不上关系呢?您确定您不是跟我一样穿过来的?陈玉娇内心翻了白眼无数次,尔后决定保持沉默,太后说什么就应什么,不然再绕下去,估计连孩子都给绕出来了。
母后,这是儿臣和阿娇的事情,母后又何必担忧太多呢。
赵玉衡恢复好正常表情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看向太后的眼里有丝无奈。
哎哟,阿衡这说的是什么话嘛,既然老七和阿娇都把生米煮成熟饭了,本宫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太后依旧是笑眯眯的,但明显故意会错了赵玉衡的意思。
赵玉衡颇为无奈地一笑,伸手拉了拉还处于石化状态的陈玉娇,什么都没说。
哎呀,本宫也只是想替你们做点事情嘛,阿衡你怎么还不禁别人跟你说说笑呢。
太后拿着手帕一掩面,依旧是有些调笑的语气,但陈玉娇这次看不见她的表情了。
那个……我饿了……陈玉娇很显然刚从石化中恢复过来,没有感觉到这略微有些诡异的气氛,只是肚子很不老实地开始叫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就想吃东西了,说完才感觉自己很唐突,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
赵玉衡有些宠溺地摸了摸她头发,还没说话就先被太后给抢了先:哎,早就知道你们昨晚折腾了一宿肯定是饿了,本宫早就叫人准备好早膳了,阿衡和阿娇吃完了再回去哈。
折腾一宿,什么叫折腾了一宿?太后您其实是太厚吧?为什么在这么封闭保守的古代从您口中却可以说出现代婆婆也不怎么敢当着儿媳妇的面说出来的话呢?是我脱离了这个时代太久远了,还是因为这是个架空历史所以随便作者怎么胡掰都可以?咱的清白经过您这么一闹腾现在是彻底没了,以后还有哪家公子看得上我?莫非以后还就真得在这个王爷身上吊死不可了?陈玉娇内心默默流泪。
赵玉衡见陈玉娇迟迟没有说话,而且明显是神游到了八百里外,便拉了拉她的手,直接跟着太后往早膳地点处走去。
陈玉娇看着满桌子的菜,依旧是按照她的口味制成了清淡小菜,不由得暗暗感叹了声,也许真的嫁给了赵玉衡也不错,起码不用担婆媳问题心,但转念一想到自己不是赵玉衡所心心念念的那个陈玉娇,便瞬间的耸拉下了一张脸,就算真嫁了对方察觉不出来自己也好,但这种被人当成替代品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赵玉衡看陈玉娇耸拉着一张脸,以为是饭菜不合她胃口,便问:怎么?梓玉不喜欢吃吗?太后看了看她,也跟着说道:哎,若是阿娇不喜欢吃,再叫御厨做。
陈玉娇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举起筷子就往嘴里塞食物:不会,阿娇很喜欢啦,呵呵……一边塞一边低头,努力吃东西中。
太后琳琅的笑声传来:哎呦,这个阿娇……陈玉娇嘴里塞着食物,没怎么敢抬头看,但她感觉到赵玉衡温柔的视线一直都是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吃着吃着,便不知不觉地放慢速度了。
其实赵玉衡对她真的很好,虽然只是短短一天的相处,但那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关怀却是真的确确实实让她感受到了。
不是故意的更不是矫揉造作的,而是实实在在的。
虽然跟他相处的时候也有丝丝怪异的感觉,但总体来说她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温暖。
唉,就算是当成替代品……但这身体确实就是陈玉娇的没有错……不如……真找不到合适的人,就嫁给他算了?陈玉娇闷闷地扒着饭,浑然不觉自己的形象已经跟大家闺秀相差甚远,直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拿起丝帕,轻轻地为她擦去嘴角的菜汁,她才反应过来。
抬起眼,面前是一双温柔美丽的眼眸,那眼眸里只有形象不佳的她,以及为她擦拭着的手和丝帕。
陈玉娇深吸了一口气,莫名感觉自己有些心悸。
好!如果二十岁以前咱还找不到梦中情人,哥们,咱就嫁给你了!陈玉娇在内心豪爽地一拍胸脯,反应到脸上就是甜甜的一笑。
赵玉衡看着她,也跟着温柔一笑。
太后看着亲密的两个人,如少女般灿烂的笑脸就更加……灿烂了。
吃饭了早膳,陈玉娇终于想起了陈老爹他们了,汗,自己一晚上没回去他们估计都担心得不得了吧,尤其还是一如花似玉的闺女(……大姐!)。
在她的坚持之下,赵玉衡总算是没有亲自送她回去了。
别介啊,一回去要是撞见她大哥怎么办,虽然说大哥也不会在赵玉衡面前说什么,但她自己都还没怎么准备好见她大哥呢,要是让俩情敌见面了弄出点擦枪走火的事情怎么办?(……不,你完全就是想太多了而已。
)在太后的安排之下,陈玉娇到了凤熙宫门口就被一抬淡黄轿子给抬了起来,哎嘿嘿,终于不用把腿走断走出宫去了。
坐在偌大的轿子中间,某人无比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而在陈玉娇走后,赵玉衡沉默地转过身,看着前方的华衣妇人,乌黑的双眸看不见表情。
母后,您又何必……华衣妇人轻轻叹了口气,直视着赵玉衡。
就当是本宫的一个玩笑好了。
阿衡不必太过在意。
但是阿娇……自古以来女子一向都是视名节为重。
不这样做,本宫不安心。
华衣妇人抿着唇,看着自己的儿子,无奈地笑了笑:若是阿衡,不是真的喜欢她,本宫又何必呢……有哪个当娘的,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受伤……尤其是……那个女孩她……梓玉就只是梓玉而已。
赵玉衡打断了他母亲的话,略皱眉头:其他的,母后,儿臣自有分寸。
华衣妇人笑了笑,转过身去:唉……本宫,老了……罢,若是不涉及……,阿衡你爱怎样做,就怎样做吧……陈玉娇是被轿子给颠醒的,在回来的路上她毫不客气地翘着二郎腿侧身身子又睡了过去,知道轿子一顿,她一颠,才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脑袋,隐约听见了有熟悉的声音在叫她,便掀开了帘子。
是陈蔚之,已经到了陈府了。
她呵呵冲着陈蔚之傻笑了一下,便乖乖地下来了。
随行的轿夫和宫女们也没多说话,行礼后便离开了。
她继续傻傻地挠了挠脑袋,半天才冲着陈蔚之甜甜一笑,道:爹~~~陈蔚之只是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看陈玉娇,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对嫁出去后的女儿的眼神一样?…宫里的传言至于那么快就传到家里么?可是陈蔚之复杂的表情一闪而过,便慈爱地一笑,破天荒地拉着她的手臂走进了陈府内,为什么要说破天荒呢?因为……自从陈玉娇醒后,除了陈蔚之偶尔慈爱摸摸她头以外,基本上这俩父女是没什么肢体接触的。
古代就是保守到如此地步!所以她完全可以想象她和赵玉衡独处一晚上对于世俗来说是多么……爆炸的新闻。
(摊手)来到了院子内,她便看见了锦雅夫人,锦雅夫人走过来慈爱地对她一笑,而后对着陈蔚之道:老爷,我和阿娇有些话要说,您还是先请回吧。
……啊?陈玉娇下意识地啊了一下,而陈蔚之则是了然于胸地点点头,看了看陈玉娇后便往大厅走去。
阿娇,我已经叫丫鬟们准备好热水了,就在你房子里,去洗洗吧。
锦雅夫人对着陈玉娇一笑,脸颊上竟然有淡淡的绯红。
陈玉娇绝倒!合着支开她爹就因为说这事?陈玉娇张张嘴巴,还想说点什么,不料锦雅夫人看她这表情,先开口说:阿娇你莫要害羞,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阿衡他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你莫要担心他。
陈玉娇内心翻了无数白眼,完全就不是这么回事好不好。
但嘴上还是羞涩地应承着嗯。
而后便逃离似的离开了大院,直接往自己房间里奔去。
直接把秋香和若干丫鬟给轰了出去,她慢腾腾地脱掉衣服,往水里一扑,连脑袋一起都浸在水里了。
好吧,她就是故意不去解释的。
其实她明白,只要对着锦雅夫人认真地解释一遍她跟赵玉衡什么都没做,就算宫里再怎么流言蜚语也好,她家人还是会相信的。
但是一想到陈玉文……罢了,这样断了他的念头也好。
就当是告诉陈玉文,自己已经是赵玉衡的人好了,古代如此重视女子的节操,陈玉文即是是真的再怎么对她暧昧也好,到了现在也不该还有那种念头的。
虽然她不知道以前他们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毕竟现在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她对陈玉文,是会发发花痴没错啦,但还没有严重到可以乱 伦的地步,而且她纯粹就是喜欢美男而已,这世界长得帅的男人那么多,何必非得抓着她亲大哥不放。
想着想着,陈玉娇觉得气闷,就浮出了水面,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哎~这世界好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十四岁我就非得吊死在这几棵树上呢。
是这样吗?熟悉又好听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陈玉娇僵硬住了身体……大哥!!她现在在洗澡好不好!!!!十九章:兄妹暧昧,乃是狗血经典……陈玉娇僵硬地转过身,看着房里的不速之客。
房间内由于热水的关系升起了阵阵迷蒙的雾气,将眼前的男子映照着不甚虚幻,男子一袭青色长衣,将修长的身躯映衬着更加玉树临风,柔和的五官在水汽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但陈玉娇却感觉到了眼前的人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直冲她而来,她不禁缩了缩脖子,整个身躯蜷缩到了水中。
大……大哥……她哆哆嗦嗦地喊了句。
嗯……二妹昨晚可玩得尽兴?男子依旧是看不清表情,但语气里却明显有丝怒意以及嘲讽。
还……还好……人在大脑当机的情况下会出现什么状况?就是口不择言!因此,陈玉娇说了这话以后就无比后悔了。
这不明摆着承认了对方以为做了的事情么?不过……不对啊!话说她现在是光溜溜地一个人在自己房间里洗澡是吧?话说对方是她亲大哥不是她老公对吧?话说古代什么时候开放到了妹妹光着身子洗澡哥哥可以一声不响闯进来看妹妹洗澡的?还有,为什么感觉现在做错事的是她而不是他?是眼前这位同志自己偷看她洗澡不是她偷看这位同志洗澡是吧?于是她怒了……(←反应慢的人。
)大哥,我正在洗澡呢!有事等会再说行吗!!于是她很怒气地吼出了一句,但是看到陈玉文面无表情地走近她时,她气焰顿时就消了下去,继续蜷缩在水里,很没骨气地说:好吧……现在说……也可以啦……陈玉文依旧是一语不发,慢慢走到了陈玉娇面前,乌黑的双眸看着她,在水雾的掩盖下,看不出一丝表情。
陈玉娇是彻底慌了,赶忙用手捂住了自己重要部位,别介啊,大哥有话咱慢慢说成不?别盯着你妹妹的裸 体看了,真没啥好看的,就一还没发酵的小面馒头而已,您要看,往屋外随便拉几个丫鬟身材都比你妹妹强!您去看她们的吧别再看我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如此赤 身 裸 体的面对过一男人呢,尤其这男人还在血缘上和自己有亲属关系!大哥你到底是想干嘛!陈玉娇不得不带着一丝哭腔以博取同情,真要是被自己亲哥哥给非礼勿视了,她心里会留下很大阴影的!阿娇……一声叹息从她头顶传来,陈玉文被雾气掩盖得朦胧的脸依旧是看不清楚,他……什么都没对你做吧。
做了做了!什么都做了!陈玉娇赶紧点头,她故意不说出来就是要骗你,要是你都没被骗其他人被骗了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怎么可能……陈玉文好听的男音中带有一丝无奈的嗤笑。
而后便把手慢慢地伸向了陈玉娇的脖子,轻轻摩擦着。
陈玉娇瞬间一轰,脑子一片空白。
你身上……什么都没有。
陈玉文轻轻摩挲着陈玉娇的脖子,而后手慢慢往下滑,滑至水中,陈玉娇一个得瑟,眼睛都不会眨了,只感觉到此位大哥的手开始摩挲着她的锁骨,而她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什么动作都做不了。
那……谁……谁说,做了……身体就一定要留下点什么的……陈玉娇舌头开始打结了,但嘴上还在逞能,好吧,她承认,第一次被男人这么亲密接触……感觉其实……还不赖……如果这男人不是她大哥就好了……泪奔。
你就那么希望我认为你和他做过什么吗?陈玉文温柔的语气里明显开始有一丝恼怒,摩挲在陈玉娇锁骨上的手一紧,一个淡淡的抓痕就在她锁骨前留了下来。
陈玉娇一吃痛,也生气了,奶奶的,书上不都是说H的时候是女人在男人身上留下抓痕的吗,怎么现在成男人在女人身上留抓痕了?虽然说他们俩没H,但你看过哪部小说里男人有这么粗鲁的,而且这人还是她大哥,大哥!大哥,就算我没跟赵玉衡做过什么也好,与你何干?陈玉娇冷冷地甩开了陈玉文停留在她胸前的手,再往下就真的到敏感区域了同志!苦海无涯劝你回头是岸,跟你说多少遍了兄妹那是不乱之恋!没有未来的!丫谁管你和以前那个陈玉娇有什么关系,总之现在我的三观很正,没意思要和你玩。
更何况,我不是已经许配给王爷了吗?就算现在保得了清白之身,迟早一日,也是要成为他王妃的,不是么?陈玉娇停止了内心的诽腹,直视着还处于朦胧中的陈玉文。
良久的无语……突然间,陈玉文那已经被她甩开的手毫无预警地直直按住了陈玉娇的肩膀,苍白的脸颊突然俯了下来,好看的双眸直视着她的双眼,她能感受得到陈玉文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以及不是一星半点的恼怒。
大哥昨晚看着他抱着你走的时候,就在想……陈玉文冷冷地开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莫名得让陈玉娇感觉心惊,她总觉得……接下来从陈玉文的口中,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就在想……若是赵玉衡真对你做了什么……大哥也不会在意的。
只是瞬间,陈玉文冷冷的脸上突然有了温暖的笑意。
阿娇怎么能认为,大哥是如此肤浅的男人呢?呃……不过……你刚才的表现,着实是让大哥心生不满。
陈玉文如沐春风地笑着,接下来说出了让陈玉娇顿时就石裂了的话:既然赵玉衡他什么都没对你做……不如就让大哥代劳如何?惊天大雷!!陈玉娇瞬间就被劈焦了!这位大哥!您真的不是烧糊涂了吗?我是您亲妹妹!亲妹妹!亲妹妹您都想染指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什么叫做代劳,做这种事情还需要代劳吗?您有看过谁家丈夫不能碰自己妻子,就找了个男人叫他代劳的?您的思想怎么那么具有后现代意识呢?别说在这古代了,就是咱这现代人都被您的话给吓得劈焦了!……你吓我。
陈玉娇舌头打了半天结,才说出了一句无比小白的废话。
我为何要吓你呢?陈玉文温和地笑着,手却已经往陈玉娇光滑的后背滑去,轻轻摩挲着,头附到了陈玉娇的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
你觉得大哥不敢吗?说完,还往她的耳坠上轻轻咬了一口。
陈玉娇全身颤抖了一下,说不出一句话。
陈玉文看陈玉娇呆愣着,面颊绯红,便轻轻揽住了她,细细的吻开始从耳坠慢慢蜿蜒到脖子,陈玉娇震惊的大脑,随着那细碎的吻,也逐渐清醒了。
哇靠!才不要第一次就给了不伦之恋!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斜眼睨到陈玉文还闭着眼睛,便毫不犹豫地使出全力,用劲一推,瞬间就把俩人的距离给拉远了,陈玉文明显是没有料到她还有这一手,一个踉跄,连续后退了几步,睁着眼眸看着她,不见温和的笑容。
大哥,她继续深呼吸一口。
你到底有什么意图?嗯?二妹不是很清楚吗?陈玉文眯起了凤眸。
不对吧……大哥。
陈玉娇蜷缩了一下身体,确定自己除了脑袋全部都浸到水中后,便抬眼看向了陈玉文:你应该还有其他想法吧?陈玉文眯起的凤眸看向她,吐出的话语里感觉不出感情:二妹有何见解?其实我一直在奇怪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昨夜之前,您对我的感情,无异于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感情,而在昨夜,您却突然对阿娇展露了另一种让人措手不及的暧昧,阿娇是失忆了没有错,但是有些事情,阿娇还不至于太糊涂。
陈玉娇默默地擦了擦汗,她胡侃而已,不知道她大哥会不会被吓住。
您是故意这么做的吧?其实现在也是,绝不仅仅是因为醋意大发或者是害怕失去我,还有其他的原因对吧?陈玉文怔了怔,看着陈玉娇。
啊呀?莫非被她猜对了?阿娇……你怎么到现在……还如此误会我。
陈玉文幽幽叹了口气。
陈玉娇却傻了……没猜对?阿娇有没有误会大哥是不知道,但是阿娇现在宁愿希望误会大哥是别有用心,而不是真的想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硬着头皮她也得撑下去!阿娇……陈玉文又慢慢走了过来,陈玉娇欲哭无泪了,大哥!水快凉了!别再搞突袭了!你终归还是不信任我……不是不信任大哥,阿娇说过了,以前的事情我忘记了,现在也不希望记起,这样就挺好的。
若是以前我们有什么误会,那也一笔勾销了。
您还是我的大哥,我还是您的二妹。
还有……您……您别再走过来了……陈玉文已经直直地站在了浴桶前面,看着羞愤得恨不能把头都浸到水里的陈玉娇,眼眸中盛满了失落与无奈。
又是良久地无语……罢了……陈玉文叹了口气,而后有些自责地看着陈玉娇那通红的脸颊,伸手想安抚一下她,却看见了她眼中的惊慌后停了下来。
今日是大哥有些唐突了……您何止是有些唐突!您简直是太过唐突了!合着您还想不唐突地来啊?就凭咱俩身份,您什么时候来都唐突!陈玉娇愤恨地想着,却让满面通红的脸颊显得更加绯红了。
大哥……既然您觉得唐突了……可以先离开一下吗?水……水快凉了……TNND快冻死老子了!陈玉文一愣,看着陈玉娇已经在哆嗦的身子,凤眸眨了眨,才开口:抱歉……二十章:流言可以增进感情个X!经过了洗澡的一闹腾,陈玉娇就和那千千万万的穿越女主一样,毫无形象地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发现自己……感冒了。
其实吧,她自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是不错的,体能那方面更没有到穿越女那样惊世骇俗到吹下凉风就晕倒的地步。
一看这身子就属于那种小时候没少打打闹闹的类型,摸摸胳膊,虽然瘦小,但还能摸到点肌肉,反正跟那纤细弱小的千金小姐还是有点区别的。
而且她没穿过来以前,虽然整天架着近视眼镜啃着书本,但每早起来绕小区跑一圈那还是有坚持的。
既然如此,就这身体,那为毛还感冒了呢?难道是作者她想不出剧情了所以打算狗血的糊弄过去?还是打算让自己感冒了再一次处于生死边缘然后听那些个男主男配们无比痛苦地怀抱着她,对她诉说爱意?言情小说不都爱来这一招的嘛……再不如就是,自己实在是在这里混得太差了,所以老天看不过去了,他要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穿越女主,不是到现在还弄不清楚她和别人的关系的白痴,所以打算PIA地一声再把她送回去?陈玉娇昏昏沉沉地躺在了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吸了吸鼻子,瞌上了双眼,完全无视了她现在的老爹和家人以及丫鬟大夫们的表情。
唉,就这样穿回去也好,现在她是越来越弄不懂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了,愣是要她装,她也装不下去,而且她老感觉她家大哥根本就不信自己失忆了一样,装,装有什么用?难不成还特地跑到那位曾经对她意图不轨并直接导致她现在重病在床的男人面前,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说:你妹妹已经死了,你所看到的我不过是个借尸还魂的另一个人而已,放过我吧。
你觉得要是你是陈玉文,脑子正常,会信么?反正她要是陈玉文,她八成会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一病就顺带把脑子也给弄糊涂了,以后或者是被关进了古代精神病院,或者是深锁在家中不准外出,别人对她就像对待个傻子一样,都是很有可能的!陈玉娇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又开始睡了过去……然而,这次感冒很显然是没有陈玉娇想的那么复杂。
虽然说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又睡过去,耳边也听不见别人的喧嚣吵闹。
但是到了第四天,她无比神奇地醒了过来,而且精神抖擞!她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感觉前三天随时就得嘎嘣一下去了,到了今天早上就又觉得身体舒畅了很多,已经可以起床了。
但是陈蔚之和锦雅夫人已经被吓得半死了,大早上看她椅子上坐着,悲喜交加后又愣是被按到了床上继续躺着了,一群大夫又是跑来把脉的,看病的,丫鬟们也是忙来忙去都不知道在忙些啥?她倒是非常之郁闷,其实她想到自己可能会穿回去的时候还有点小哈皮,再也不用面对这具身体的复杂人际关系了嘛!而且,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原来的名字叫啥,说不定晕过去穿回去了就记得起来了。
陈玉娇眯着眼睛,看了看坐在床边的锦雅夫人,陈蔚之已经去上早朝了,她的这位后娘不放心她,都在床边陪着陈玉娇快一个上午了,自打进屋后就没出去过,这个娘可真好,不像是故意装的,再说装来有啥好处。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家人了,好吧,她是个冷静过头的人,不怎么感性。
她爸爸妈妈没有了她还有一个弟弟,人也很乖很听话,大概不会觉得太孤单吧。
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想,自己的老爸老妈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儿不见了或者就是game over了,一定很痛苦,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也在为她流泪。
其实她真希望这次就算没死穿不回去也好,可以在梦里告诉她老爸老妈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不要太担心她,这样的话,或许她父母会更加好过一点。
弟弟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应该能照顾好老爹老娘。
哎,她开始纠结了。
真不明白为什么穿越文里的女主穿越过来后都没怎么想到原来世界的亲人的,活了二十多年了,认识的人也不少,关心的人也不少,难道就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家人在自己失踪后的想法的?还是说她现在病糊涂了也跟着感性起来了?撇了撇嘴,陈玉娇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却被锦雅夫人正好抓住了她郁闷的表情,锦雅夫人纤细的手指轻轻往陈玉娇的额头上一点,问道:小丫头片子,可又是哪里感觉不舒服了?莫要老是让为娘的担心可好?瞧你这,也不过大病刚好了个把月而已,身子又给折腾坏了!对不起……陈玉娇很老实地吭哧出了句。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锦雅夫人抿嘴一笑,脸上有一丝绯红闪现:可是……让王爷给……不小心……弄的?啊?关王爷什么事?陈玉娇眨了眨眼睛,糊涂了。
阿娇……不是从王爷那回来后才……锦雅夫人抿唇一笑,可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让陈玉娇想起了太后的笑脸了?她绝倒,不是吧!莫非她后娘以为她和赵玉衡做那什么做了一晚上,她身体禁受不住所以才感冒发烧晕倒的?赵玉衡看上去像那么禽兽的人么?她看上去像是……那么的……欲求不满吗?(你终于有觉悟自己有多么糟糕了。
)夫人,咳咳,该不会,别人都知道……我晕倒的事情了吧?她有很不好的预感啊!嗯。
阿娇昏睡的这几日,王爷来看过好几次了呐。
太后也托人带来了许多珍贵的宫廷药材。
这次给阿娇看病的大夫,有几位都是宫里头的御医。
太后居然也知道了!完了,让太后这位一看上去就很喜欢八卦实际上也就是很喜欢八卦而且更喜欢散播八卦的女人知道了,她完全可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估摸着现在宫里都在传她和赵玉衡的偷情后续了吧!想起那类似于港媒篡写的头条八卦,她头就开始疼了。
这下子真没人相信她清白了,除了……除了害她感冒的罪魁祸首陈玉文!妈的,本来就是想糊弄陈玉文的,结果谁都糊弄住了偏偏就没糊弄住陈玉文!陈玉娇无比哀怨地拿被子盖住了头,人生果然就是一个茶几!阿娇,莫要盖住头,有什么好害臊的。
锦雅夫人笑盈盈地扒开了被子,看着陈玉娇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反正阿娇也是王爷未过门的媳妇,别人能多嘴什么。
大姐,人言可畏啊!我一十四岁的女娃,什么都还没做呢就被别人误会做了什么,我很亏的好不好!早知道就应该在那晚上真做点什么的,现在亏大发了!(←这才是哀怨的真实原因)。
要不,改天找到赵玉衡,真把他上了?反正她来自二十一世纪,最不齿的就是那处子论了!(够了你这个色女!)那……玉衡哥哥来的时候,你们有跟他说什么吗?陈玉娇摆出一副怯怯的表情,小小声地问道。
呵呵,我哪能和王爷说什么呀。
锦雅夫人掩嘴笑道,大概是觉得陈玉娇在担心他们有没有为难赵玉衡,老爷也就只是说要让他好生照顾着你而已。
那……玉衡哥哥没有说什么吗?她眨着眼睛,内心默然,好吧,赵玉衡,我就该想到你也不会去解释的。
王爷答应老爷要好好照顾你呀,小丫头你可真是遇上了一个好夫家。
锦雅夫人笑着,而后摸了摸陈玉娇的脑袋,算是安抚了她。
那……那大哥呢?她实在是憋不住了,难道陈玉文也没什么反应?锦雅夫人听到陈玉娇问她大哥,却是手下一顿,笑容一滞。
半晌后才扬起一张笑脸道:子扶他,自然也是替阿娇开心啊。
这世上,哪有不疼妹妹的哥哥呢?陈玉娇没有错过锦雅夫人刚才一闪而过的闪烁,果然有古怪,看来知道陈玉文对他妹妹感兴趣的,绝不仅仅只有陈玉文和陈玉娇俩人而已,说不定这锦雅夫人也略有感觉,看这样子,是锦雅夫人一开始把年仅四岁的陈玉娇许给了赵玉衡的,难道这也有什么古怪不可?赵玉衡知道陈玉文的感情吗?大哥现在也跟着父亲还在宫里吗?陈玉娇又问了一句。
嗯呐。
那回来后,大哥会来看我吗?陈玉娇看着锦雅夫人的表情,也许是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过失态了,所以现在她的表情依旧是一副笑容满满的样子。
呵呵,肯定会。
阿娇就那么急着想见子扶吗?不是啦,只是想说大哥他也满担心我的。
她赶忙解释。
那不只是子扶,你爹,还有子墨,也很担心你呐。
锦雅夫人笑着,但陈玉娇看着那笑容无比后悔,怎么就嘴贱说到了陈玉文了呢?呃……子墨……对啦!那小子跑哪去了?她急忙转换话题,三弟,咱第一次觉得你无比可爱!他以前不老奚落我吗,怎么我醒来那么久也没看到他?呵呵,子墨去私塾了,还不知道你醒来的事。
锦雅夫人也没在意,顺着话题就说了下来。
陈玉娇巴不得话题转化得自然点,陈玉然不你儿子吗,哪个当娘的不喜欢多说说自己儿子的,后娘,咱就跟你唠陈玉然吧!陈玉文咱就别纠结了!俩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陈家三公子,只是偶尔锦雅夫人会不禁意把话题扯向了陈玉文,但陈玉娇又总是巧妙地把话题拐回来,最后都直接聊到了她爹那里去了,连赵玉衡都莫名其妙地扯了出来,但总之,绝口不提陈玉文!大哥!现在咱跟你,晦气啊!二十一章:少年!你终于出现了!和锦雅夫人不知道聊了多久,一直到她聊迷糊了,毫无形象地睡了过去,她的后娘才给她盖好被子,点着优雅的小步伐,出去了。
等到锦雅夫人一出去,陈玉娇便唰地睁开了她的眼睛,而后又微微眯了起来,看向房门,确定是没有什么人以后,她才放下心,用手撑起了身体,靠在了床沿边,用手拢了拢头发,嗯……这头发……该洗洗了……其实陈玉娇此刻的心情非常之复杂,她按了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疼。
受凉感冒后,莫名其妙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过了三天,便精神抖擞地醒了过来,单是这一点,就让她感觉到怪异。
而在昏睡的这三天,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她也浑然不知。
她曾经猜测,那个在宫殿之中漠然冷视她的绿眸少年会不会来找她,而如今因为昏睡了三天,那个少年是否真的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看过她,她也不知道。
但是……大叶国的二王子似乎还没走,那么……知道她醒过来后,这个少年,应该会在这几天就出现吧?不知为何,她竟总有种直觉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对方都一定会来见她一面。
而让她懵懂的是,这具身体似乎有残存的什么记忆,居然让她有种就是要面对这个少年的冲动。
她自己本身倒是不排斥和这个看上去很像波斯猫的少年见面,总之以前他们俩再有什么纠葛也好,总不至于让少年恨到要一刀砍了她的地步吧,就算真到了那地步,也得看她爹和赵玉衡的面子是不。
一般来说,情人私会……啊呸,不对,应该是一个对于女主家人来说不甚熟悉的男人来说,为了避免惊扰到其他闲杂人等,一般都不会选择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去,都会在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屋顶上飞下来和女主幽会。
所以陈玉娇决定,她还是白天睡觉,晚上等人好了。
于是乎想好后,她立马头一歪……睡过去了。
(你到底是什么做的!)不知睡了多久,陈玉娇又开始做梦了。
梦中是一片绯色的花海,娇艳欲滴的花朵盛开在如草原般辽阔的土地中,密密麻麻,她叫不出那些花的名字,但花朵有大有小,大如牡丹,小如海棠,参差交错着。
无一例外的是,它们都是绯色,绯如鲜红,如艳红,如暗红,细看之下,每一朵花竟然都是尽其绚烂地绽放,找不到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
风轻轻吹起,绯色的花瓣随风起舞,飘飘洒洒地落入空中,夕阳余晖之下,竟有种诡异的魅力。
她惊讶地看着这漫天的绯红,说不出一句话。
她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也身穿着和绯色风景相同的长裙,绯红长袖,绯红衣裳,恍若……绯红嫁纱。
忽然间,有人握住了她伸出的手。
这是男子的手,肤白如凝脂,近似透明,手指修长有力,骨指分明。
很好看的手,她愣愣地想着。
而后抬起头,看向了手的主人。
他依旧是看不清面容,似有薄雾笼罩在他的面前,只有一双如星辰般闪耀的眼眸看得清晰,那双眼是她所见过最漂亮的桃花眼,狭长而具有魅力。
男子身着一袭白衣,淡雅而又高贵,只是恍然间,她感到了阵阵压力散发于他身上。
是在以前的那个梦中,看到的男子……同一人吗?她恍惚地想着,而嘴唇微启,本不是她心中所想的词语先一步说了出来:……伊陌……男子隔着薄雾笑了……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隐藏在薄雾之后的嘴角,若隐若现地勾出了美丽的上弧线。
仿佛在那一刻,朦胧的薄雾就要逐渐散去。
她睁大了双眸,想要将对方的脸看得仔细。
然而只是瞬间,她却感到心脏一阵灼热,手也被另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握住,加大了力度,她痛得弯下了腰,掉出了眼泪。
恍然中发现男子不见了,她想伸手抓住对方,却又是一阵刺痛传来。
她终于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梦,醒了。
睁开眼睛的瞬间,陈玉娇对上了一双冷冰冰的绿眸,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来了……果然来了……她看着这个早就预感会出现的少年,逐渐冷静了下来,对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俩人就这样,半晌无语……你来了……半天,陈玉娇终于吭哧出了句废话。
出乎陈玉娇意外的是,少年居然开口了。
你不希望我来?标准的中文用冷冷的语调说了出来,让陈玉娇一阵讶异,她本以为此少年不是个哑巴,也起码是个不爱说话的。
本来她说的那句废话也没打算让此冷美人回应,但此冷美人不仅回应了,而且中文标准的……就像个中原人。
我没有。
她否认,我一直在等你。
是吗?少年冷冷地嗤笑了一声,等我的时候睡梦里还叫着别人的名字?……原来她做梦还把梦中帅哥的名字给叫出来了吗?呃,好像是叫伊陌?你是说伊陌吗?看来你没真傻。
少年冷笑着,既然如此又何必骗人,还是说你是想自欺欺人吗?谁说我傻了!陈玉娇怒了,你没听别人说我是失忆吗?失忆!跟傻是俩回事好吧!啧。
少年冷哼一声,说你失忆跟说你傻了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骗人。
那区别可大了去了!陈玉娇气结,我一活泼可爱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的姑娘被人说傻了,这不造谣么!绿眸少年看着陈玉娇,沉默着不说话,而后却一笑:你还是没变。
似有宽慰,也似有叹息。
陈玉娇第一次看此冷美人不带鄙视的笑容,无比惊讶,合着冷的还能热的起来?但是小子,现在姐姐我没空欣赏美色,泪!我变了。
陈玉娇吭哧了一句。
……少年不说话了,细细看着她。
我确实失忆了,陈玉娇很老实地说,全身上下被少年看得很不自在。
至于你说的没变,估摸着我以前的个性和我现在的个性很搭,所以你才觉得我没变。
少年绿色的眼眸逐渐泛起了冰冷,他看着陈玉娇说话,嘴紧紧地抿着,还没等对方说完,他修长的双手便按住了陈玉娇的肩膀,脸色有些青。
就算是现在,还打算继续骗我?我没有……即使是面对我,你也不肯说实话对不对?我不是……你恨我……没……啊??陈玉娇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
你果然还是恨我……少年冰冷的眼神染上了一丝伤痛,语气有些颤抖和痛苦,到最后声音逐渐小了小去。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信吗?陈玉娇无奈,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而少年的眼神中伤痛更添一分,你果然……恨我之极。
少年!我真的跟你没法沟通!我说我失忆,你就说我恨你。
我说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就说我果然是恨你之极!是不是接下来我说我完全记不起以前的事,对你也是一点不了解,你是不是该说我恨你恨到想杀死你的地步了?古代的人都什么思维!老爱往悲观的地方想!好吧……如果我说我不恨你,是真的不记得你的名字了,你相信吗?陈玉娇叹了口气,八成又是会说,我在骗你对吧!可老实说,我真不记得你了,别说你了,我家人一大堆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你很奇怪吗?我觉得不奇怪吧……要不然,咱们今天开始重新接触接触,以前的事情记不记得起来先别讨论,我们是不是该面向未来?说不定接触下去了我对你感觉还行,就把以前要恨你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抛弃啦,不在意啦,虽然我现在也不在意……陈玉娇说到最后开始嘟嘟囔囔了,反正她也不可能想得起来以前的事情……阿依……一直沉默地看着陈玉娇嘟囔的少年突然出声了,眼神有些缓和。
啊??陈玉娇呆滞,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叫我?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少年冷冽的眼神柔和了下去,嘴角弧度有些上扬。
虽然……你骗过我,但是……没关系,你还记得这个名字。
……她现在说她不记得这名字,只是下意识地问是不是自己的名字而已可以吗?看了看少年,得瑟了一下,还是别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玉娇同学抓住了重点了。
……少年垂下了眼皮,你真的不记得了?嗯,忘记了。
陈玉娇老实地点了点头,我骗你啥了?需要补偿一下你受伤的心灵吗?少年用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陈玉娇的双眸,似乎是要把她看进眼底,看透到心中去,把陈玉娇看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陈玉娇在怀疑自己眼睛里是不是有眼屎的时候,少年才轻嗤一声。
用得着你补偿么?陈玉娇用手擦着自己的眼睛,不死心地问:不用补偿那你告诉我,我骗你什么了?少年一顿,而后毫无感情道:名字。
啊?你骗我你的名字叫阿依。
少年看着陈玉娇张大嘴巴一脸不信的样子,特地加重了阿依这俩个字的语气。
你骗我说你也是大叶国人。
就,就这样而已吗?鬼才信咧!刚刚不还说恨不恨什么的吗?就这样。
少年的眼眸泛起了一阵涟漪。
然后你勾引我。
噗陈玉娇一口气给噗了出来。
(……)什么????我勾引你!!!震惊,太震惊了,少年,你到底是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我不是一直待在中原吗什么时候跑大叶国那里去了,还有我干嘛没事勾引你?最重要的是!你不是一直说我恨你吗怎么又变成我勾引你了??这一十四岁的女娃都还没发育成熟呢,就算真勾引你你要吗?这个……少年转了转眼眸,而后似笑非笑道:反正你也说从明天开始我们重新接触了,那以后不是有的是机会跟你说,现在不急。
你倒是真的记住了这句话啊,我还以为你刚才一直在神游呢少年!不过我可以跟你说最后一条,为什么我会说你恨我。
……竖起耳朵。
因为你勾引了我,然后…………我抛弃你了。
说完,少年脸上浮起了戏谑的笑容。
陈玉娇彻底绝倒!!她打死也不信!!居然是————狗血八点档的剧情!!作者有话要说:=V=杯催的把冀英给陈玉娇的小名给改了二十二章:少年也和她有渊源=_=在陈玉娇做翻白眼抽搐状彻底晕过去之前,绿眸少年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俩人脸贴着脸,少年那细腻白嫩的皮肤摩擦着她的脸颊,对方呼出来的温热气息轻拂在耳边,这种暧昧的举动让活了二十三年的色狼也觉得………嗯………有点害羞。
(什么你居然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咳咳……陈玉娇不着痕迹地退离开了少年的双臂,而后傻呵呵地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对于陈玉娇的避闪不以为然,将手放回原处,半天哼了句:冀英。
啊?她落后了,难道大叶国人的名字都和我们晋朝的差不多吗?少年冷嗤了声,算表示对问题的鄙夷以及拒绝回答。
按照少数民族的取名习惯,就算不是叫什么默罕默德,也得叫阿旺晋美,扎西顿珠什么的,最不济也还可以叫什么达达啊,脱脱啊之类的。
为什么你的名字是叫冀英?她就是好奇!。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少年嗤笑了一声,还说你没傻,我看脑子已经烧糊涂了。
……不准说我傻!我一聪慧机灵活泼可爱的待嫁闺女被你说傻了,以后还嫁得出去吗!她怒了。
啧,你跟晋朝王爷都……,还会担心嫁不出去?少年的口气里满是嘲讽,文城不是到处都在传你和晋朝七王爷的风流韵事吗,怎么现在还顾起了自己的面子来了。
陈玉娇泪目,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一定会变成这样!除了宫里面有一群闷出了便秘和八卦的嫔妃宫女们,以及那看上去就是八卦忠实爱好者太后以外。
整个京城里,那些个大姑大姨大妈大姐们,整天相夫教子呆在家中,除了八卦她们也就没有别的消遣了!陈玉娇在内心第N次做马景涛叔叔的咆哮状: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沮丧地用被子蒙住脑袋,蜷缩起来,她要逃避现实。
而冀英也就任由她蒙起被子作鸵鸟状,静静地坐在床沿边,一时间,相对无言。
喂我说……陈玉娇细小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了出来。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坐到我家人来为止吗……他们来的时候,看不见我。
冀英带有少年特有的雌雄莫辩的声音传来,格外好听。
难道你会隐身术?好奇心大起。
不会。
非常老实地否认。
啊?那他们怎么会看不见你?因为那时候我已经走了。
冀英绝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我都走了,他们怎么看见我?陈玉娇在被子内一个趔趄,她怎么会进行如此没有营养的对话!那你快走吧快走吧!她唰地坐了起来,双手做赶母鸡状态,你说你,大半夜的,来一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家,这传出去了多让人误会啊!黄花……大闺女?冀英听到这句话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她瘪了下去了,顺口而已……你快点走,我要睡觉……搁一大活人在我旁边我会睡不着的,尤其还是一男的……怎么?别的男的不可以,晋朝王爷就可以是吗?剑眉一挑。
你怎么突然扯到他身上去了。
囧……冀英恢复了面无表情地样子,耸耸肩,看着她一言不发。
陈玉娇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直得瑟。
……你要是想看我睡觉……也可以……泪,她就是这么没有骨气!啧。
冀英冷笑一声,谁稀罕!不稀罕就快点从我眼前消失!←虽然陈玉娇此时此刻非常想说这一句话,但是鉴于敌我力量过于悬殊,所以她只能:那……我睡了,你爱看不看……泪之。
她用被子蒙住了头,发丝散乱,脑子却开始冷静地思考起来。
这个少年真的出现了,他明明是大叶国的臣民,一双绿眸如草原般辽阔闪烁,那是专属于大叶国才有的美丽。
但是,他却偏偏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字正腔圆,语调与中原人无异。
他的名字,怕是特地用中文起的吧,他原来叫什么名字,是因为知道她失忆了,所以想要把以前的事情抹杀掉,才不肯告诉她他真正的名字吗?还有那个阿依,她从来不晓得原来自己有这么多名字,先是阿娇,而后是梓玉,再然后是阿依,接下来该不会蹦出个什么基辅琴科娃,埃里森米尔斯¥#@#@¥#之类的也是她名字吧?(……你想太多了)她绝不可能相信,冀英说她恨他的原因,就真如同狗血八点档一样,我爱你来你爱我,我弃你来你恨我那么简单。
真要那么简单,作者就可以洗洗回家睡觉去了,没她什么事了。
(……)伊陌……伊陌?陈玉娇心猛然一紧,为什么她会在梦中叫出白衣男子的名字?她明明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男人,为何却总是梦见他?真的是身体残存的记忆吗,难道这个男人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来说是无比重要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她完全感受不到身体原主人对他的感情?她分明清楚地记得,梦中,第一次,在绚烂的白色花瓣面前,她看见他,只是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与心慌。
第二次,在绯色漫天的场景之中,她再次看见他,心中没有了寒意,但更没有其他感情,仿佛如同遇见普通朋友般。
直觉告诉她,如果说赵玉衡,陈玉文和冀英对她的感情,并不普通的话。
那么这个白衣男子,绝不可能怀抱有和他们一样的感情。
因为就连她在内心深处,都会不自觉地感觉,这个白衣男子,少惹为妙。
是不是发生过那样的事情?白衣男子的手上,握有她的什么东西,让她不得不对这个男人心生恐惧。
而后又在经历过什么之后,她终于释然,不再恐惧?哎~~陈玉娇挠了挠后背,果然,穿越女主中,女主要么是身世不凡,要么是才高八斗,要么是背着一大堆秘密如小强般顽强地生活着。
看来,她赶上最后面的了囧rz。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脸颊,打起了点精神。
这才发现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冀英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陈玉娇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打算继续睡一觉。
(你到底睡了多久了!)靠在枕头上,一阵阵幽香传来,好不惬意……等等,幽香?她记得秋香好像说过她不喜欢用香,所以屋子里从来没有点过香的吧?而且这香气……一开始没有察觉出来……她好像昏睡的这几天都隐约闻到了这股幽香……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越来越沉………………莫非是……昏睡过去之前,她内心又开始咆哮了……别介啊!她又招谁惹谁了!作者有话要说:简单小修(基本上看不出来修了囧)这篇想要透露出来的线索稍微有点多。
先是绿眸少年,然后是伊陌我想大概25章以后我会慢慢解释出来……囧……二十三章:她万分后悔自己过于纯洁(咦?)人生就如同一张茶几,上面布满了杯具和餐具,还有……洗具。
陈玉娇彻底昏睡过去的那零点零零零零零一秒的瞬间,她以为她是被哪个心怀不轨的反面角色一号给下药迷昏了,如果反面角色一号是个长得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她想到了以前看的小说里,反面男主因为得不到女主的爱,痛苦之下因爱生恨,然后就会被反面男人给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再杀再奸!(……杀了多少次了还杀不死,刀钝了吧?)如果她还没死,那头号大反派就会抱着她伤痕累累的身子,痛苦地问:你……爱吗?然后她再一脸绝望悲凉地说:不,我永远不会爱上你!然后反面男主暴怒,道:不爱我,那就恨我好了!!于是压下她的身体,再XXOO之~~~(←你真的没救了。
)如果下迷药的是一个女的,那么此女必定是长得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但同时根据美貌与恶毒成正比的关系,其内心也是狠毒无比到蛇蝎也避之不及的地步。
此人极有可能是女配一号,因为得不到男主的爱所以内心扭曲之极便在绝望之中把罪责全都怪罪到了她身上,而后痛下杀手,估计等她醒来的时候,女配一号便会阴森森地露出女巫般的笑容,而后手拿一把小刀或者一根皮鞭,往她嫩白的脸颊和身体上招呼过去,或者是叫几个极端丑陋的壮汉出现,要她生不如死,先XX,再OO之,还是NP的那种!不过根据小说写的,一般就要进入正题的时候,男主一,二,三号就会顶着一张张帅得一塌糊涂但明显是怒气满满忧心忡忡的脸出现,英雄救美!而后女配一号绝望地呼喊: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是哪里不如这个贱人?为什么你不爱我!而男主则抱起她,一脸冷漠道:此生此世,只爱她一人!而后决绝地留给伤心欲绝的女配一号一个潇洒不拖泥带水的背影,离去……是的……你没有看错……这是她在昏睡过去前的零点零零零零零一秒前……瞬间想到的……当然,开头都说了,人生,它就是一茶几,上面除了有杯具和餐具,还剩下洗具!所以当陈玉娇毫无形象地带着一肚子小九九昏睡过去,幻想着自己会遭受到前者还是后者的遭遇的时候,事实上……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她就是睡过去了而已!因此陈玉娇醒来的时候很郁闷,无比郁闷!本以为已经到了戏的高 潮阶段了,想看看哪个是英雄救美的一号,二号,以及三号,并顺带选定以后的终身伴侣人选,如果还可以的话就扩充扩充后宫,看看谁来当情人一号和二号。
结果她满怀希冀地醒来,屋还是那屋,床还是那床,人还是那群人,秋香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还看着她!(不,明明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的人是你!)陈玉娇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唉……帅哥没见到,美女也没有,我就这么昏过去到底是干啥?小姐?秋香不明所以地回了一句,您想说什么?我想见帅……赵玉衡!一顺口就把话给接下去了,o(╯□╰)o。
哦,王爷呀。
秋香扶着陈玉娇靠在床上,随后给她端来了一碗清淡的白粥,王爷可是天天都有来看小姐您呢,要不,您等等,估摸着王爷下午会来。
嗯……算了陈玉娇端着白粥,却没有喝,只是嘴里有些嘟囔抱怨道:他干嘛每天都来……吃了没事干?秋香听了陈玉娇的话,不由得脸一红,小姐……您怎么还装成个没事的样子…………开始努力喝粥。
秋香见陈玉娇不说话,便老老实实地站在床侧,任凭她吩咐。
老半天,陈玉娇才吭哧吭哧出了一句:秋香,你老实告诉我……小姐请吩咐。
我昏睡的这几天,大夫是怎么说的?她昏睡的原因,究竟是纵 欲过度还是感冒着凉不可能连大夫都分不清楚。
大,大夫……秋香的脸一红,大夫一开始没敢说……后来宫里头的御医才私下对着锦雅夫人和几个贴身丫鬟说,小姐您……您是……是什么?=_=房事……不节制,所,所以……才导致的气虚衰弱,血色不足……秋香话还没说,脸上已经可以红得跟那吐鲁番的葡萄一样了。
(等一下,那不是紫的吗?陈玉娇:有青有红有紫,多得是!还有白的呢!)噗!!陈玉娇一口粥没噎下去全给喷了出来。
什,什么!他,他们真的是这么说的?看着秋香诚实地点点头,陈玉娇几乎暴走了。
大哥!大姐!大妈!大姨!我那祖宗十八代的亲戚!是谁在故意耍我吧?我明明什么都没跟赵玉衡干过好不好!什么时候感冒也成了纵 欲过度了?老子现在还杯催到连男人的裸体都没有看过,就算是小说都还只停留在清水阶段,顶多就是来这里后美男太多,有时候忍不住会意淫一下,难道意淫也可以变成房事不节制??……不节制,不节制你个X!老子我还没碰过男人呢我,我亏大发了!早知道我就真应该上了那王爷的,不把对方弄到腰杆子折断也起码让他下不了床!不然我现在也不至于那么气愤!我名声不清白了但我身体还是清白的!(←合着你是在后悔你没真上了那王爷,不是因为清白被诬蔑了啊!)小,小姐?秋香看着一脸悔恨的陈玉娇,不明所以。
陈玉娇没有理秋香,只是泫然欲泣道:你们古代人真就那么开放么?怎么一黄花大闺女被别人给上了,都不在意……秋香没怎么听清陈玉娇的话,但大体的意思她是懂了,于是秋香同学以为陈玉娇在害羞了,便开导之:小姐,您和王爷的这门亲事,有谁不知道的。
您就是玉王府那未过门的王妃,说是未过门的,但皇宫早就拿您当成自己人了,玉王爷是个好人,您莫要担心了。
……陈玉娇翻了翻白眼,王爷是好人,连秋香同学你都给他发卡了!看来她跟他是真的没有缘分!(不,你完全理解错意思了。
)她更加在意的,明明她就是一因受凉感冒而卧床不起的主,怎么到了御医那里就成了房事不节制造成的气虚体弱了?名声被搞坏了先不说,这要是开错药吃坏人了多可怕!御医也会犯这种低级到不能再低级的错误,怎么可能………御医………御医????=_= 她想她知道那么点了……秋香,我问你。
陈玉娇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既然你说御医是私下和锦雅夫人以及几位贴身丫鬟说的,为什么你会知道?呃……秋香的脸像熟透了的番茄:……因为那几个丫鬟……和秋香感情比较好……您又是我的主子……所以……她继续严肃问道:那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的?厨房里的阿菊……还有春香……夏香……冬香……秋香掰着手指头,苦恼地算着,每掰一个手指头,陈玉娇的心就凉一分,眼看着连脚趾头都要用上了,陈玉娇哭丧着一张脸制止了她。
你干脆说全府里的人都知道好了!秋香想了想,然后老实的点点头:很有可能。
陈玉娇泪流满面了……她果然没有猜错!她就明白府里的人一定都会知道!为毛御医告诉锦雅夫人的时候旁边还会留着几个丫鬟在?用膝盖想也知道就是要让丫鬟把谣言散播出去。
都说了古代女性除了在家里绣绣花,做做饭以外,除了聊天八卦就没别的爱好了。
谣言猛于虎,谣言猛于虎啊!她完全可以想象,这几天里她和赵玉衡的事就没少被人添油加醋过。
估计全京城的的八卦妇女们都动员起来了吧囧,她老早就知道在京城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的女性之中,赵玉衡的高人气乃是连皇帝才子们都难以企及的,多少待字闺中的怀春少女们,多少已嫁作人 妻的熟女少妇们,还有多少中老年妇女们(……),都将他视作骑着白马的唐僧……啊不对,是王子!(……你故意的吧?),现在一完美的白马王子和朝中一品大员的千金传出这种事情,不炸了锅才怪!陈玉娇默默垂泪,太后!你好可怕啊!特地叫宫里的御医来给她添乱!除了太后,还有谁可以有这么大面子以及有这么强的好?玩?心!!就算真打算把她捆扎在赵玉衡身边一辈子也不用这么绝啊这大娘!古代女子最重视的就是贞洁,虽然她早就把这种封建思想唾弃了一百遍之,但是一人之力怎可敌过万人唾沫!这不是把人逼到死胡同里了么!我说……陈玉娇一副泫然欲泣的脸看着秋香,赵玉衡知道后真的就什么解释都没有?这明明就是对赵玉衡的诋毁!说明他晚上的时候不节制,不温柔,好工口,就是一色胚!(全世界也就只有你才会这么想了=_=)王爷一脸愧疚呢,还在老爷的房里呆了很久,说的什么秋香就不清楚了。
秋香同学没有注意到陈玉娇无比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临走的时候,还站在小姐的门前,深深凝望了好一阵子。
……黑线……有其母必有其子!!她就不该对赵玉衡抱有期望,这个古代,男人好色也会被说成是风流,尤其是……他这样的王公贵族。
某人内心作秋风凋零状……那……我大哥呢?她还不死心。
大公子?秋香同学一说到陈玉文,脸上的颜色由熟透的番茄变成了煮熟的大虾了。
(……这有什么区别么?)大公子自然也很担忧小姐的身体啊,不过公子刚刚回来,朝中事物繁忙,且小姐天天有王爷照应着,便少来了些。
……她沉默了。
陈玉文是什么意思,故意不解释吗?怕得罪太后和赵玉衡,还是终于决定放弃他妹妹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觉得很好……只是突然觉得有些气闷了……粥我吃完了……陈玉娇闷闷地说,替我梳洗一下吧,我想出去……好嘞。
这次秋香倒是答应得爽快,马上便动手扶下了陈玉娇,为她换了身淡紫色的衣裳和裙子,再梳了个发髻,本来她有点犹豫是不是要把陈玉娇的头发挽上去,但想想,还是小姐呢,便又把头发放了下来,只是梳了个朝月发髻,简便而好看。
陈玉娇当然是没怎么注意到秋香肚子里的小九九,只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知为何,听了陈玉文刚才的反应,自己却有种失落,这难道就是你越是在得到的时候便越不珍惜,反而在失去的时候才觉得后悔的感觉吗?不对,这俩人明明就是兄妹,而且明明就是自己一直拒绝对方的,自己怎么反倒失落起来了。
哎~~又是小女生情节在作祟?梳好头,有些烦,陈玉娇便打开了房门,无视了若干丫鬟家丁的目光,直直地朝上次迷路的陈府竹林里走去。
她不打算走太深,不然又迷路了陈玉然那小子也不一定就能来救自己,她只想一人冷静思考一下,她总觉得诡异,刚才在和秋香的嬉笑间,她敏锐地察觉到房子里的那股幽香不见了,本想问问秋香,却见对方对于房子的气息并不在意,看样子秋香似乎并不知道屋子里夜晚会有幽香传来。
还有太后,真的只是为了把她捆绑在赵玉衡身边吗?赵玉衡看上去就犹如一个正人君子,不可能不知道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更何况当她第一次看见赵玉衡的时候,太后在旁边起哄,他不也跟着说过要注重女子名节?既然如此这次那又为何任由太后的御医们流言散出?他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当陈玉娇心烦意乱地走进寂静的竹林时,她终于发现老天是很喜欢开玩笑的。
当你很想要某种东西的时候,老天死也不会让它出现哪怕一下下。
但如果你对某种东西避之不及或者不希望它出现的时候,老天就很喜欢立马让它出现在你面前。
例如……她黑线的看着这个老天立马让其出现的东西……早……早啊,冀英……她干笑。
作者有话要说:删掉了一些多余的东西。
大体内容没有变。
呃,虽然有发现一些文笔bug,但是难以下手大修了囧……二十四章:事情其实不简单……冀英少年依旧是一脸冷漠的表情,鼻子里发出句哼声,算是表示对她的回应。
陈玉娇看着这个拽得要死的少年,忍住了一把拳头挥向他的冲动,妈的!比陈玉然那小鬼头还装!都说现在孩子的叛逆期提前,这小子看上去怎么说也好歹有17,8岁了,怎么还跟她家12岁的三弟一样以为装酷就是耍帅,家里没有长辈教导他起码的礼貌吗?幼稚!幼稚至极!陈玉娇看着眼前的少年,在内心深深鄙视之。
(你也就敢在内心里鄙视他了=_=)喂……看着冀英不打算开口,唾弃完对方的陈玉娇只好先开口,装成一脸奇怪状: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古代的安保系统真是一个悲剧,这么一大活人进来了过百个家仆随从都还发现不了,俺终于明白为啥有些穿越女死也要穿越回来了,起码的人生安全都没有基本保障啊!(不,你思维能不能不要往这边飘移= =)跟我走。
出乎陈玉娇的预料,冀英冰冷而修长的右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臂,英俊绝色的脸上一片寒霜,眼眸中更是冰冷至极,他的话不容置疑,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陈玉娇眨眨眼睛,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问出了一句很废但很管用的话:为什么?这算是要求她跟他私奔吗?冀英依旧是冷冷的表情,不知为何,陈玉娇总感觉这个少年的体温很低,他抓住她左手臂的手隔着衣服的料子传来了阵阵的寒气,让她全身都有种冷飕飕的感觉。
你不需要知道。
他良久才说了一句话,而后又像是在安慰她:我不会害你。
可是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为什么要我跟你走?陈玉娇继续问,但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绝不像私奔那样简单,皱了皱眉,试探性地说道:是因为我和王爷的事情吗?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这几天的流言蜚语了。
冀英看她皱着眉头,抿嘴思考了一会,才道:我信你。
哈?陈玉娇被冀英莫名其妙的一句给弄懵了。
你信我什么?她继续皱着眉头看向冀英,莫名其妙地在陈府里出现,似乎是预感好她会往竹林里跑来。
陈府上下对于冀英的存在毫无感觉,他仿佛就像在府里出入自由一般。
赵玉衡不可能碰你。
冀英顿了顿,看了看她的脸色,所以我信你,不是别人说的那样。
冀英说完话,冷淡的表情上却有丝丝不易察觉的温暖笑意,与他一身冰冷而单调的气质不同,却又带有让人感到信任的暖意。
他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以前的那个陈玉娇,就是如此让冀英感到信任的吧?陈玉娇呆呆地想着,有种想要彻底探究她的过去的冲动。
阿依?冀英看着迟迟不开口的陈玉娇,唤了声。
啊?陈玉娇猛然惊醒,一双大眼睛眨了眨,不明所以。
跟我走。
又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但这次明显没有那么冰冷。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陈玉娇睁着大眼睛看向冀英,摆出一副不告诉我我就不跟你走的架势。
冀英不置可否地看着她,明显不打算解释。
可以告诉我吗?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走……我的家人呢……我的婚约呢……那要怎么办。
她轻声细语地问道,表情柔和下来,不知为何,对于冀英,她总有种想示弱的冲动,那种感觉,大概可以归类为女友对男友的那种情怀吧,虽然她和冀英真正算得上认识,不过一天。
但,以前的陈玉娇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对冀英很温柔呢?阿依……冀英看着陈玉娇,有些无奈,又似是叹气,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真忘了。
温和不过一瞬间,陈玉娇马上恢复本性非常老实地点点头,内心叹息:穿越定律,凡是和女主亲密的人知道女主是失忆了都会以为对方是在骗他,这种定律还真是到哪都管用啊!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带我去哪里,统统都不清楚。
陈玉娇看了看冀英的脸色,还好,不是很难看。
既然我对你一无所知,那我为何要跟着一个陌生人走?更何况我现在生活挺好的……最后一句话基本上是嘟囔出来的。
冀英听到陌生人这一词后,脸色明显有些难看,原本冷漠如冰的脸色黑了黑,仿佛阴云密布。
陈玉娇马上就住口了。
好吧……不要惹他生气……最起码,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跟他是很熟的,所以他算不上陌生人。
我是冀英,你以前也只知道我叫冀英。
我是大叶国的二王子,此次前来晋朝,一是因为晋与大叶连年征战,双方都疲倦不堪,国王命我前来和解。
二是为了来找你,带你回大叶。
第三个理由……你……迟早会知道的,现在还不到时机。
陈玉娇没有想到冀英会全部都说了出来,惊讶地看向了他,而冀英则对着她,一向都是如冰霜覆盖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丝笑容:我不骗你,你信我。
我不骗你,你信我……这句话犹如重锤般忽地砸向了陈玉娇的心中……是不是有人,也这么对她说过?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再次冲上脑海,是原来的那人……残存的记忆吗?为什么会有种自己经历过的感觉?好像有人也带着温和的笑意,轻轻地说过:我不骗你的,你要信我……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在她与身体前任主人的心中挥之不去?恍若梦般?我信,但我不能跟你走。
好像也是这样的回答,她说我信。
但是她选择了跟那个人走,隐约中有种感觉,那是一次让前任主人心神俱碎的选择,所以这次,她不能再走。
她要选择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不能跟你走。
陈玉娇抬起了微垂的眼睑,用右手轻轻把冀英抓着她的手褪下。
我还有家人,如果他们知道我不见了,一定会很担心的。
我还有一个婚约,在我没有决定之前,我跟即将是我丈夫的母亲发过誓,绝不会辜负了她的儿子。
我还有很多很多,我的哥哥不会希望我消失的,我的弟弟还要教我轻功。
秋香还在跟我做秋天的衣裳,她说让我看看她的手工如何。
还有……很多……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其实想来,她在这个家也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还没有参加帝王宴之前,她就已经和这个世界的家人们建立起了感情。
有时候她会在想,她是不是以此来弥补另一个时空里的父母。
如果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是不是陈玉娇的家人们,也会和那个时空的她的父母一样,伤心欲绝。
她当了一次不孝女,虽非自愿,但这次,她决不能再当第二次。
啧。
冀英听完陈玉娇的话,却嗤笑了一声,那声音里也染上了丝丝嘲讽,像极了她与冀英初次见面时候的语气。
阿依,你是何其天真……即使是失忆了,也是如此的单纯可笑。
陈玉娇看着冀英,心里平静了下来:我知道,我很可笑。
其实我也感觉的出来,这个家,有些人是不同的,比如……我的大哥,或者……我的后母。
也许我失忆了以后,这个家,乃至这个家以外的暗潮涌动,我都忘记的一干二净,所以才会显得这么幼稚。
但是……在我没有弄清楚我的处境和我以前的事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就算跟他走了又怎么样,如果待在这里,或许她还可以慢慢查清楚以前的陈玉娇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她还没有什么头绪。
就算查不清楚也没关系,她本身就是一个普通卑怯的人,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有些事情,只要不会伤及她和家人的性命名誉,她宁愿就这样懦弱而平静地过下去。
如果跟他走了,她有直觉,赵玉衡一定会找她,陈玉文……也有可能,到时候弄到满城风雨,甚至因此而引发出什么她难以掌控的事情,她都不敢确定。
在彻底弄清楚这个身体所隐藏的一切秘密以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固执。
冀英冷冷的看着她,但口气明显松了下来,陈玉娇释然,看来对方并没有就算绑也要绑走的意思了。
为什么你这次来是要带我走?她有些好奇,说不定能顺着这条线索找到点什么秘密。
带你去见一个人。
冀英的神色微微柔和了一下,不要问我是谁,我只能带你到他那。
这么说,你是打算好要让我见他?难不成是见公婆?(←惯性思维)我会一直待到你准备好去见他为止。
……她无言:要是我一直没准备好见他呢?你迟早会想见他的。
囧……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什么都那么肯定?那好吧,我们换个话题,既然你是大叶国二王子,那宴会里那个二王子又是谁啊?陈玉娇疑惑地看了看冀英,替身?冀英微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还要用替身呐?冀英恢复了冷漠的表情,说道:如果大叶国的二王子一直滞留在京城不肯回去,你觉得晋朝皇帝会怎么想?你是……早就知道我不会轻易跟你走,所以才互换了身份的?陈玉娇惊讶地看着对方,既然如此,那你刚才为何还要用如此肯定的语气说要带我走?我只是尚在猜测你是否真的失忆。
冀英微微叹了口气,那少年绝色的脸上却透露出了历经世事沧桑的成熟,让陈玉娇恍惚间怀疑他的真实年龄与他的容颜是否相称。
阿依……有些事情……你迟早要面对的……无论你失忆与否。
作者有话要说:改bug- -二十五章:妹妹不能爱哥哥冀英很快就离开了,陈玉娇其实想问他很多问题,最难懂的莫过于……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夜探闺房,日闯竹林的?陈府好歹也是当朝一品大员陈蔚之陈宰相的府邸,虽说没有大内密探和御林军之类的,但有身手的随从们也是一抓一大把的,尤其是她老早就被秋香告知,自家的父亲和兄弟们,也都是武功甚佳的高手们,那轻功,来无影去无踪……好像……就她不会武功了!当时自己那个悲愤!学什么女红刺绣,要学就学跟陈玉然一样的好身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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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穿的纱裙太过繁长,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把拖在地上的裙尾捻起来,淡紫色的裙尾上已经沾染上了暗色的污渍,在淡色衣裙中显得尤为突兀,她无奈,不得不把裙尾整个提了上来,捏在手中,缓步向闺房走去,该换身衣服了。
她走得有些缓慢,回去的路她只记得经过陈府素花林的那一条路,素花林名字看着挺雅的,其实就是上次和秋香第一次出房间看见的那个花园,记得当初知道名字的时候还吐槽了一番文人雅士净爱起些酸调调的名字。
她有时候记性不太好,对于竹林回去的路只有模糊的大概印象,因此她只好走几步,停一下,四处张望,然后再走几步,如此往复。
等到她真的看到了竹林尽头的花园时,基本上这个上午也就快结束了 = =。
今天的太阳不似往日的火辣,虽然只是初秋,但天气开始一日日转凉,风轻轻吹着,让本已走得有些热的陈玉娇感到一阵舒适,她微眯起眼睛,看见了前方的素花林,大喜之下赶紧加快了步伐走过去,她早就累死了。
然而当她走出竹林的那一瞬间,她下意思地停下了脚步,惊讶地微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唇,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个如天人般的青年正坐在素花林的小庭里。
他身着一袭白衣,飘逸如云,俊美非凡,身形修长而有力,静静地侧坐着,柔和的五官只显露出半面,却也是那一侧脸,犹如天人般的俊秀美丽,温文儒雅。
陈玉娇看得有些呆了,天人……她能想象到的形容词只有天人。
陈玉文……你竟还有另外一面我未曾见到过。
不过不知为何,身着一袭白衣的他,让人恍若从没真正认识过,以前的那一袭青衣,他已然是温润如玉般的俊美气质,为何这一次,却让她感觉他恍如天人般的青年。
她停着的脚步开始不自觉地往素花林走去,你知道吗,陈玉文,你的那一袭白衣……让我想起了梦中的那个男子……可是,你却拥有比他更为儒雅的气质,更为柔和的五官,以及……让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其实,你是故意的吧!庭中的男子听到了脚步声,缓缓地转过侧脸,看向了竹林里走出的女孩。
他剑眉微挑,眼眸如夜间天边闪亮的星辉,熟悉而华美的容颜犹如天降之神,他看着前方向他走来的少女,轻笑,笑容仿若春风轻拂,让本已俊雅的容颜更添上几分倾倒的魅力。
他站起身来,身形挺直如松,对着拿着裙角有些狼狈的陈玉娇轻轻道:妹妹……陈玉娇被那一句温柔而暧昧的妹妹给彻底打倒!她咽了咽口水,在内心不得不警醒自己一万次:他是我哥!我哥!!!大,大哥……她有些干巴巴的笑着,试图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你早啊……呵呵,怎么在这?陈玉文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如沐春风地笑着,一如以往温柔地看着她,而后轻轻拉起了她捏着裙角的手:你衣服脏了……陈玉娇只觉得自己脸瞬间就暴红了!这这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女生一样觉得羞涩无比呢?她她她就算是被色 诱了,也不能对自己的亲哥哥抱有这种感情哇!她急急忙忙地想把手缩回,但陈玉文温柔地笑着,眼神里却是传递着不可抗拒的意味,他的大手已经紧紧地拉住了她,并不打算因此放开。
我帮你擦擦吧……陈玉文拉着陈玉娇把她拉到了亭子里,把她按着坐下,而后从怀中拿起了一条素白的手帕,无视了陈玉娇窘迫羞红的脸颊,蹲下了身子,便轻轻为她擦拭起了被泥土染脏的衣裙。
他低着头,专注而温柔,毫不在意素白的手帕也被弄脏。
大,大哥……陈玉娇羞怯窘迫地看着陈玉文,她感觉自己现在的心跳绝对出问题了,如果在现代,她必须要到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心脏出现紊乱导致了心跳突然加快!就……就算你用手帕擦……也擦不干净的……她怯怯地说:还……染脏了你的手帕……她能明显感觉到陈玉文一滞,正打算再开口叫他起身,却见陈玉文突然轻声笑了出来,那温柔好听的男音丝丝扣进她的耳朵,让她不禁愣了。
手帕染脏了有何关系。
陈玉文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继续帮她轻轻擦拭着裙角上的污渍,苍白修长的手指映衬到她的眼眸之中,不禁让她有阵出神,真漂亮的一双手……大哥,只是想与妹妹可以多亲近一下。
陈玉文站了起来,如星辰般浩瀚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她,眼里掩不住一丝伤神与无奈。
陈玉娇看着那双漂亮的凤眸,咬了咬嘴唇,还是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为什么我会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你到底是谁?我又到底是谁?她没有问出来接下来的问题,但她知道,陈玉文懂她在说什么。
阿娇……陈玉文有些苍然地笑着,苍白的天人容颜上透露出无限的悲伤与哀凉: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你就会爱上你的亲妹妹吗?不知为何,陈玉娇的心突然有些隐痛,她想,如果他们俩不是亲兄妹,她一定会爱上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但是,正如许多小说写的那样,如果从来只是如果而已。
阿娇……陈玉文俊美的容颜上有一丝挣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道:是不是,只有我们不是兄妹,你才会睁开眼睛,看到我的存在?我会爱上你。
陈玉娇突然笑了,看着陈玉文,她的确会爱上他,她的灵魂不是他的亲妹妹,但她的身体是,所以,她不能。
假如我们不是兄妹,我会爱上你,然后和你在一起,我喜欢小孩,会和你成亲,然后生一堆孩子。
她继续笑着,看着陈玉文复杂难辨的眼神,道:可是,那只是假如。
我最恨假如的事情了,那就是在告诉着我,现实就是,根本不可能。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陈玉文的深情,她也不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看到他时的心动,那一袭白衣下的陈玉文,让她压抑已久的感情瞬间就冲破了心扉,但那只是心动,还不到喜欢的地步。
自始至终,都有个兄妹的隔阂在阻隔着他们,假若他们不是兄妹,她根本就不需要在知道陈玉文的感情后会如此惊慌失措,更加不会时刻压抑着自己,提醒自己。
但那真的只是假如而已。
她没有办法和其他穿越人一样,告诉自己,虽然身体是有血缘关系的,但她的灵魂跟对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放心大胆地去爱上对方吧。
这不可能……因为对方爱的,就是那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他爱的,明明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那个灵魂……如果真的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和他在一起,那她就是在一直欺骗着对方,霸占着他妹妹的感情,心安理得的接受本不应是她的一切,这样更可耻不是吗?她没办法对赵玉衡做出这种事情,更加没办法对陈玉文这样做。
她只是希望可以找到一份是真正爱她的感情,伸手即来的那种,她不能要。
所以大哥……放弃吧。
她释然的一笑,终于再次说出了这句话,这次,不再是惊慌失措,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陈玉文脸色有些苍白,定定地看着她。
你曾经说过,你喜欢看我穿一袭青衣的样子。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笑着,秋风轻轻吹起,拂动了他的一袭白衣,他的衣袂飘起,宛若天人,青丝随风飘动,更给他俊美的容颜增添上了几分飘逸。
陈玉娇咬了咬嘴唇,盯着他,不明所以。
然后我就开始放弃了那袭白袍,天天穿着你所爱着的青色长衫。
他笑着,仿若陷入了回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是怕……你怕别人穿白袍的样子……我……怕?陈玉文温柔的笑容染上了苦涩,他盯着睁大眼睛的陈玉娇,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怕那个白衣男子,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从未告诉过你。
陈玉娇震惊地看着他,原本心下的隐痛瞬间就被震撼和难以置信所代替。
他居然知道白衣男子!而以前的陈玉娇,果然怕过那个人!她咬着嘴唇,睁大眼睛看着陈玉文,想从他的眼底看出更多的情绪。
陈玉文笑:大哥知道你不想记起以前的事情……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抛下你。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这句话从来就没有变过。
而后,他轻轻扶起了还处于震惊状态中的陈玉娇,就如同像是爱人般,轻轻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就像以前一样,自然的相处,这样,就可以了。
莫要再躲我。
陈玉娇看着他,还处于难以置信的状态,却被他的眼神所安抚,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明亮而清澈,但却隐藏不住丝丝的痛楚与期盼。
如果他们以前,真的是如此亲密的话,那么她的回避,真的伤害到对方了吧?心下一沉,即使是自己再怎么没心没肺也好,看着这样的大哥,还是觉得,自己错了。
鬼使神差之下,她望着陈玉文的眼眸,笑:阿娇不躲你了……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赶的一章二十六章:于是少年决定带她走了(啊?)自从和陈玉文在素花林相遇之后,陈玉娇明显改善了和对方的关系,也许是因为觉得愧疚,也许是因为感动,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左右了她的思想。
对于陈玉文的温柔和体贴,她终于不再唯唯诺诺,突兀地拒绝和逃避。
也许逃避永远不是解决的办法,她属性鸵鸟,只懂得在自己所以为的安全区域避险,全然忘记了自己在逃避时在别人眼中的迷茫和窘迫。
她想,陈玉文也许就是因为看见了她对他的窘迫,所以才会特意安排了亭中的那场对话吧。
无论对方想要的结果是什么,起码在陈玉娇看来,他赢了。
她终于还是觉得,逃避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糟糕。
她总是拿兄妹这样的挡箭牌来替自己的行为开脱,也总是无意识的想把陈玉文塑造成一个不伦的哥哥,但当她面对陈玉文云淡风轻的笑容,温柔体贴的关心,俊雅犹如天人般的容颜时,却还是有种莫名的心悸和感动。
她始终还是不能把自己当成他的妹妹。
但是,她跟他,其实谁的心里都明白,那不可能……也许陈玉文最后只能选择微笑地守在她身边,或者亲眼看她得到属于她的幸福。
记得临走前,她突兀地问了对方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爱上你了,我们可能有结果吗?陈玉文如天人般的俊秀容颜没有阴霾,只是轻笑着,云淡风轻地说道:就算没有结果,你只要心里有我,其他,有何关系?其实他也早就知道不伦之恋是为世俗所不容的吧……却还是义无反顾地陷了进去。
陈玉文……一个温文儒雅,明眸皓齿的男子,一个会让女子随时沉沦进他那如星辰般浩瀚眼眸的男子,一个自小就受世俗礼仪所束缚的男子,却还是爱上了他的妹妹,即使那惊世骇俗的爱情,被人们所不容……爱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难以言喻。
陈玉娇呆呆地想着,叹了口气……唉,在自己还没有做出和陈玉文同样的事情之前,还是得时刻提醒自己哇!你又在叹气什么?还没回过神来,冀英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了陈玉娇面前,明显有些不满。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自从我和你在竹林相别以后,你就经常出神了?我叹我的气关你什么事了!陈玉娇翻翻白眼,瞪了冀英一眼。
一个陈玉文她已经够烦的了,现在每天还得随时伺候着整天偷偷摸摸往她闺房里跑的家伙。
有时候她还真奇怪,这个明明长得顶多就是清秀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和那么多帅哥给勾搭上的!我是怕你郁积于胸,会出事。
冀英轻嗤了一声,轻佻地看向陈玉娇。
自打竹林一别,也过了有十几日,冀英基本上是天天都会出现在她的眼前,有时候是在房里喝着茶,他就大摇大摆地从正门里进来,经常把她吓个半死连茶水都给噎到了。
问他怎么能那么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来,不怕被家丁抓到,对方只是轻哼一句:你家里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家丁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她不明所以,后来才发现……凡是冀英经过的地方,那时候的家丁们都不会出现,而秋香……则非常不幸地被迷晕了……以至于为了把冀英掩盖罪行,她不得不打哈哈傻笑着对醒来后一脸迷茫的秋香说:你太累了所以才会睡着的……次数多了就干脆说:秋香对不起我在研究迷香所以……然后一脸不好意思,而秋香则非常不幸的决定以后凡是闻到奇怪的香味时,就捂住鼻子开溜。
唉……这个冀英看起来也不好对付啊……陈玉娇无奈的揉揉额头。
你给我回过神来!死丫头!冀英冷着一张俊脸,锐利的眼神刺向了已经开始冷得发抖的陈玉娇。
你说谁丫头啊。
陈玉娇非常不满地反驳道:不就是想点事情嘛,你至于吗,跟个老妈子似的婆婆妈妈!自从十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发现冀英整个就是一冷面版的陈玉然!呵,想点事情?在想你哥哥就直说,何必一副不满的样子。
冀英轻嗤,帅气的脸上已然是阴沉一片,而后话锋一转,锐利无比: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是你亲哥哥……陈玉娇震惊无比地看着他:……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冀英看着一脸惊讶的陈玉娇,轻哼一声:果然是被我猜对了。
喂喂……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
陈玉娇默默擦汗之,她和她哥哥的事情还是私下解决的好,这样公然的被另一个疑似和她有纠结的少年谈论,不妥,着实不妥!你天天来我这里,想干啥?她才不信冀英来这里只是为了和她斗嘴。
带你去一个地方……冀英的口气变得有些软,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难看。
你要去吗?不要!迅速拒绝!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好心!你!冀英气结,英俊的脸有些扭曲,微微发红。
大概是没有想到陈玉娇居然那么干脆利落的就拒绝了。
好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恢复轻佻的眼色看向陈玉娇。
啧,本来想说,带你去以前我们常去的地方,好跟你说你想知道的事,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陈玉娇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被那一句跟你说你想知道的事瞬间就吸引住了,她赶忙讨好地抓住了打算转身离开的冀英,笑得一脸殷勤:我去!我去!刚才我在开玩笑呐!啧。
冀英一脸鄙夷地看着她,缓缓吐出了两个字:狗腿。
=_= 好像也有人这么说过她……带我去啦……别啰嗦了!陈玉娇拽住了冀英的手臂,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无视了前面的讽刺:不然以后你再来我就叫人啦!冀英轻哼了一声,右手反握住陈玉娇的手臂,左手穿梭到陈玉娇的后背,而后手一紧,某人失去平衡向他的前胸扑去,他轻轻一托,一抱,就把陈玉娇给抱了起来。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利无比,陈玉娇还没来得及脸红,他就嗖的一声,抱着她飞出了窗外。
陈玉娇看着周边的景物一直倒退,他们很快就出了偌大的陈府,往不知名的方向飞去。
她窝在冀英的怀抱里,感叹,古人,轻功,TMD就是一种神奇的存在!牛顿先生,假如你能看到我们飞来飞去时,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到现在还在纠结 = =)冀英的轻功很好,抱着一个大活人还能飞来飞去轻巧自如,她不禁缩了缩脖子,只是速度快,受的风就大,人也就容易着凉哇!她朝着冀英的怀抱里拱了拱身子,此时冀英不是那么冰冷,隔着衣服的布料传来的点点体温,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往他怀里拱拱,窝着,而后无比惬意地眯起了眼睛,打算打个小盹。
可怜的冀英对于陈玉娇这种突然而来的亲密举动有些不适应,抱着她的手臂有些僵硬,轻功也不像刚抱着她时那么灵巧,一向都是冷漠的脸上竟然还疑似出现了淡淡的粉色。
(作者:就说你平时不要那么不节制,别吃那么多的东西,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胖得人家冀英抱着你都多辛苦!陈玉娇:=_=明明是你自己写他因为我的举动而不适应的好吧……)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冀英停了下来,陈玉娇眯着眼睛继续往他身体里拱拱,不打算起来。
冀英轻轻地俯下头,小声道:起来,到了。
陈玉娇继续眯着眼睛,装睡之。
阿依……不理他。
睡美人是需要王子的吻才能够醒来的。
小子,我难得想要甜蜜一把,都给你占便宜啦你还不来!(←就算冀英是王子,你也不可能是睡美人!睡猪! = =多大的人了还来玩这种小女生游戏。
)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扔到湖里了。
冀英的声音里忍着一丝轻佻的笑意,手臂已经开始做出了往前扔她的举动。
陈玉娇唰的就睁开了眼睛:别扔!我睡醒了!妈的,小子,给你占便宜你都不要!(明明就是你一直在占他便宜吧= =)冀英的脸还是淡淡的绯色,他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笑意,看着陈玉娇,手臂却没有将她放下。
……你让我起来了,怎么还不放我下来……陈玉娇嘟嘟囔囔道,看着冀英突然露出的温暖,有些不好意思。
冀英抿唇,没有放手,而是下巴一抬,而后用眼神示意,道:看……陈玉娇随着他的眼神示意的地方,看去。
而后睁大眼睛,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是改bug= =二十七章:天雷解密开始了 = =一望无际的碧色青湖。
如同一块青翠而易碎的翡翠,闪烁着令人晕眩的光泽,风吹起,层层鳞浪随风而起,湖上泛着浓浓雾气,白茫茫的一片,犹如碧色翡翠环绕着的白色光芒,好美的画面……陈玉娇如是感叹……不过这么大的湖怎么一个游人和一叶小舟都看不见呐?你不觉得……很熟悉吗?冀英淡淡的话语从陈玉娇的头顶传来,她看向冀英,对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一片淡漠,或者,还是忘记了……陈玉娇转过头,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前方的景色,思索了大半天,然后皱着眉头地说:嗯……好像是有那么点印象……冀英没有说话,只是依旧保持着抱着陈玉娇的姿势,他淡漠的脸上有丝绯色,等着陈玉娇继续说下去。
呃……这个……陈玉娇颇为苦恼地挠了挠头,说:哦对啦!这是不是西湖呐!冀英抱着陈玉娇一个趔趄,淡漠的脸上嘴角开始有些抽搐,不说话。
呃……不是西湖,那……肯定就是青湖啦!陈玉娇一拍手掌,在她看来,青色的湖=青湖!!某人一副难怪的样子,然后傻笑道:嘿嘿,我挺聪明的嘛……聪明你个X!!冀英和作者内心同时咆哮。
阿依!冀英有些怒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玉娇立马双手抓住自己的耳朵表示知错。
俺错了……俺开玩笑的……(其实你就是个软柿子吧陈玉娇同学!)我真的不记得了呐……都跟你说了我失忆了……陈玉娇撇撇嘴,她和冀英口中的阿依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她要是记得起来那才有鬼好吧……我在这里认识你。
冀英没有理会陈玉娇的小动作,淡淡地开口说道:已经四年了。
啊?陈玉娇一傻,撇嘴的动作立马变成了张成O型嘴巴的样子。
原来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啊……哇,那难怪冀英可以毫不在意地出入她的闺房了,按照穿越定律的说法,这个阿依很有可能以前还俘虏了这个少年单纯的少男心,私定终身了耶!(为什么你的语气那么兴奋 = =)想象一下,英俊的少年在湖边漫步,碧水蓝天,白雾如玉,远处传来阵阵嬉笑声,少年在夕阳余辉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俊雅帅气,他淡淡一笑,刹那间天地为之失色,江河为之屏息……夕阳,少年,湖泊,笑容,哦!好一幅美男山水图!然而突然间!远处的那叶扁舟之中,一位少女突然失去重心从扁舟之上掉了下来,落入水中!巨大的声响和呼救声吸引住了少年的注意力。
少年正处于年少意气之时,看见有人落水,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扑入水中,而后努力游向逐渐沉入湖底的少女。
他努力地游着,而后一把抓住了已经快要陷入昏迷状态中的少女,抱住了她将她拉上了小船之上!然而,由于营救不够及时,此时的少女已经吸入了大量的湖水,窒息,失去了意识。
于是乎……少年一咬牙,救人要紧!便把女孩放平了身子,自己慢慢凑了过去……然后唇贴唇……人工呼吸之!然后少女就在少年的人工呼吸之中慢慢苏醒过来,于是惊愕,于是害羞,于是脸红,于是对少年心生爱慕!!而少年看见娇美可爱的少女,于是错愕,于是羞涩,于是心动,于是对少女产生爱意!哇咔咔!好狗血耶~但是也好兴奋,好激动,好感人耶~~~(……说真的,娃,这纯粹只是你自己的YY而已……)陈玉娇想着,开心地在冀英的怀抱里蹭来蹭去,哎呀,真脸红呢……冀英看着已然是陷入了无限YY模式并沉浸在自己幻想的时间里开心得要死的陈玉娇,脸上出现了几条黑线。
阿依……你真的没有病糊涂了么?去你的,你才病糊涂了!陈玉娇瞪了不解风情的冀英一眼,(不解……风情?=_=)呐,说回正题,我们是怎么在这片湖泊上认识的?……该不会真的是落水,救人,人工呼吸,这种天雷桥段吧= =,根据作者不定时抽风的习惯,这可真的很难说!你母亲是大叶族人。
冀英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下头看着陈玉娇的眼睛,冰冷的绿色眼眸中透出了丝丝难以言喻的感情。
陈玉娇震惊地看着他,他说啥?你和你哥哥,都有一半的大叶血统。
看着陈玉娇睁大眼睛的样子,冀英忽然有点高兴。
所以,你也算是我的臣民。
陈玉娇微张着嘴看着冀英,他是王子,她是臣民……哇靠……这不是典型的王子爱上灰姑娘的案例吗?(……喂)呃……陈玉娇努力思考了一下,然后问:我母亲是大叶族人的身份,算是秘密吗?一般来说,根据穿越定律,身份这玩意多数都是保密的吧囧,尤其是异族人的身份。
搞不好她还有可能被迫怀有报仇复国啥啥之类的责任呢。
只有你和你母亲知道。
冀英的脸颊在阳光的映衬之下近乎有些透明,他嘴角微微上扬,弧度不大,却正好可以被人注意到。
哦……陈玉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那我哥呢?他不会知道的。
冀英微笑,而后身上透露出了丝丝的冰冷气息,让陈玉娇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不会让他知道。
他说的时候坦然自若,却字字有力地敲在了陈玉娇的心上。
哦卖糕的!她该不会真的遇上了什么女主先辈乃是一国之尊,然而国灭江山倒,于是乎忍辱负重,打入敌人内部,蚕食敌人根基,最后复国天下兴这种桥段吧囧……她讪讪开口:该不会……是你四年前在这片湖泊之上告诉了我我的大叶族人身份的吧?冀英未语,不置可否。
好吧,看这样子没有九成也有八成是这么回事了!陈玉娇耸拉着一张脸,无比郁闷……天雷桥段不是笑点吗,怎么什么时候成剧情主线了?该不会是作者江郎才尽了吧!严重鄙视之~(作者:冀英根本还什么都没说好吧=_=)冀英看着陈玉娇耸拉着的一张脸,明明是生气满满,娇小可爱的女孩,此刻却有点像受了主人责难的小狗,无精打采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高兴。
赵玉衡接近你,没有安好心。
他轻轻开口,仿佛有点担心语气太重会把她吓到,他眼神从陈玉娇的脸上移开,往白雾缭绕的前方望去,迷蒙蒙的一片白色,明明什么都看不见。
呃?陈玉娇惊讶地看着冀英,你说什么?他知道你的身份。
啊?又是一声惊讶。
陈玉娇懵了,她这个搁现代来不过是个少数民族与汉族通婚的身份合着还很稀奇,很让人提心吊胆?她该不会真的遇上了什么复国大任全扛在肩上的事情了吧囧。
请问一下。
陈玉娇小心翼翼地看着冀英,试探性地开口:大叶族和晋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恩怨情仇吗?大叶与晋朝,自古以来便是亦敌亦友,既是对手,又是朋友。
冀英毫无感情的声线从头顶传来,却让陈玉娇怎么感觉怎么怪异。
就连此次大叶与晋国结盟,不过又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罢了。
国与国之间,怎可能有永恒的友谊与和平可言。
那我大叶族人的身份和赵玉衡接近我,有什么关系?你是幻天之日所诞生的逆神之女。
啊?陈玉娇被冀英的一句话给彻底弄懵了。
我还幻天,我还逆神?哇靠……雷之!嗯?冀英剑眉一挑,眼睛一瞪。
嘿……我感叹一下而已,你继续说哈……陈玉娇讪讪笑着,内心诅咒作者无数次之,叫你丫的瞎掰!还不敢承认你是江郎才尽了,连玄幻小说的桥段都给用上了!幻天,百年一日,此日酉时所诞生之女,拥有可以使天下覆灭的能力,天上众神也将无力改变,因此,此女又被称为逆神。
传说中的幻天之日在十四年前出现,那日天中出现紫日,红云,下了数日的滂沱大雨停歇,然而雨水却开始呈现出诡异的棕色,酉时,天际一道绿光闪过,而后,陈府中一位千金诞生。
冀英淡淡地说道,没有看陈玉娇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各样的脸色变幻。
妈的!我看这不是言情小说,也不是恶搞小说,这已经是往玄幻小说靠近了!难道作者写了那么久才终于发现自己在言情与恶搞徘徊不定中堕落到了玄幻去了?还幻天!还逆神!就算要取名字也取个一看就让人惊艳不已过目难忘的出来成不!要是我取,肯定比这好听一百倍,例如那什么……飞天,王女,什么的……陈玉娇愤愤地想着,獠牙开始摩擦着,哼哼唧唧。
我说那什么……那天出生的,也不止我一个人,怎么就成我是逆神了。
其实吧,穿越小说最大的误区之一,那就是,在特定时间中发生的事情,不一定就只有在这个人身上发生的。
世界那么大,谁能说的准遥远西伯利亚的妇女们不也刚好在幻天之日绿光闪现之时也生了好几个小孩呢?因为你的身份。
啊?你是大叶族人,明白吗?冀英轻叹着,那道绿光,我的眼眸,难道你没察觉出什么共同之处么?……莫非大叶族人的眼睛都是绿色的,刚好那道光也是绿色的,于是传说中逆神只会出现在绿眸的大叶中?那也不对啊,她眼睛可是纯正的黑……按理说来,她母亲的大叶族人身份没有被别人拆穿,她眼睛也应该是黑色的,她大哥就更不用说了。
还是说这个古代已经出色到了连变色美瞳都给弄出来了?大叶族人共有三个分支,大叶,塑叶,萧叶。
大叶为本族,眸为碧绿;塑叶与萧叶为分族,塑叶眸为淡金,萧叶眸为纯墨。
你母亲,是萧叶族人。
而萧叶在大叶国中,主责巫术。
陈玉娇每听冀英说一句话,她的脸就抽搐了一次,听到巫术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整张脸都是抽搐状态。
萧叶,还主巫术,不应该是主吃饭的么!(在陈玉娇看来:萧叶=宵夜)我母亲是不是萧叶族族长的女儿?她忽然没头脑地问了一句。
冀英冷漠的脸庞中有丝丝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如何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_,=。
穿越小说,啊不对,玄幻小说中,啊呀也不对。
总之是在各色各类小说中,凡是某个家族在某国里弄啥啥邪门歪道的,都是那个家族的老大当负责人。
萧叶族人主巫术,那终极boss可不就是萧叶族的族长了。
而又根据定律我们基本上可以知道(……你以为你在讲物理呢!),即使穿越女主本身不是啥大角色,但若是某个男主男配提起了她的父母,那她的爸爸妈妈大多都是某国的王子呀,公主呀,千金呀,女巫呀,啥啥的。
因此综合上述我们可以推论出(……你以为你在讲数学呢!),她母亲,是萧叶族的重要角色!而又根据她嫁给了敌国(?)重臣的事情可以看出,这大多都是boss的女儿为爱才能干出来的事情,您看过有哪位作者会把小角色嫁人重点描写的?陈玉娇内心长叹,哎,狗血啊,狗血你还打算怎么来?哎,罢了,你还是继续跟我解释逆神和萧叶的事情成吗?她歪着一张脸,看着冀英无奈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全篇补完……于是继续码字去,囧……留言,你在哪里ORZ~PS:深夜,经人提醒,将标题全部改过之……其实是一项不大不小的工程。
(顺带抓虫(为何改了之后感觉更狗血了……)二十八:还是社会主义好!你母亲并不是病死,而是自缢而亡。
冀英薄薄的嘴唇微抿,眼神透露出一丝惋惜。
可惜,你母亲本应成为大叶族最出色的巫师。
自,自缢……陈玉娇蹙了眉头,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娘,但……是为什么自缢的?为了她丈夫吗?不,是为了你。
冀英淡淡地说着,却让陈玉娇震惊了一下。
我?她的眉头越发紧蹙,下齿微微咬了咬嘴唇,等着冀英进一步的解释。
幻天之日所生逆神的传说,乃是六十年前晋朝最负盛名的国师所预言。
冀英看了看陈玉娇,说道:此国师曾向晋国皇帝说过,百年之内,必有一日,将出现玄紫幻日,帝红逆云,九洄之雨,此日酉时所诞的巫师之子,如若天际中有白光穿透,则夜观星象,八朝之珠若能连成一线,那么此人必然拥有逆神之力,可覆天下之国……陈玉娇听着,脸上开始黑线密集……又来了……这种桥段。
她颇有些无聊地开始玩着手指头,没认真听冀英的话,但最后一句话却好死不死地传到了她耳里。
……国师最后对晋国皇帝说,此人,如若不能招安,宁可杀之而除后患。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但却让陈玉娇的汗毛倒竖了起来。
她该不会还真成了追杀的命了吧?拜托……弄点新的桥段出来!追杀不是说着玩的,书里那些女主描写的在追杀过程中被若干美男保护的场景,不是说出来就出来的!谢特!可……这个世界那么大,那个时候出生的巫师孩子,总,总有可能还有其他人吧……她冷汗开始冒出来,但还是不死心地继续问,不能因为她是本文的疑似女主……就把责任全扛在她肩膀上。
绿光。
冀英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了这个词。
国师预言里曾说过,天际本应是白光穿透,但你出生那日,是绿光。
哎……这不就正好能证明我不是了嘛……只有白光才是逆神……陈玉娇擦了擦冷汗,自我安慰道。
啧。
冀英淡漠的脸上有丝鄙夷,但晋朝皇帝均认为,若是绿光横跨天际,则表示逆神之子一定是诞生在以绿色为符号的异族人中。
不巧,大叶国刚好是以绿眸闻名。
陈玉娇脸上瞬间就出现了三条黑线……只是晋朝那些吃饱了没事干撑的无聊的皇帝认为的而已,孰真孰假都没个准……那这关我娘什么事情?她眨眨眼睛继续问。
你母亲是巫师之女的身份,在晋国中只有她一人知道。
六十年前国师的预言早已是天下皆知,而你出生之日又极为恰巧地在幻日酉时。
她……冀英顿了顿,看着陈玉娇的脸色有点难看,慢慢说道:她担忧逆神预言会在你身上发生,因此使用了萧叶族的禁术,将你身上的秘密悉数尽封,而她也丧失了巫师能力,宛若废人,最后便只好……自缢了解一生。
陈玉娇倒吸了一口气,虽然无论怎么看都是小说里用滥了的桥段,但是一听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为自己而死时,还是会莫名地觉得震撼以及浮起一丝难过。
我秘密被母亲悉数尽封,敢问……封的是什么?身上的印记么?她能想到封印的,便只有身上的印记了,这一般小说里写的都是这么回事。
不。
冀英否认道;是你身上的逆神能力,确然,这个世上,并没有谁知道逆神能力到底指的是什么,唯有帮你封印的你母亲才知道。
但逆神会导致国朝更替,天下覆灭,却是众人早已认定的事实。
末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也许,正是因为只有你母亲才知道那逆神秘密,所以才决定自缢以此永远带进地府之中。
可是你也不能否认,那逆神秘密不过只是个笑话,天下兴亡,国家覆灭,不过只是世俗的猜测,到现在也没有谁可以证明。
不是么?陈玉娇直直地看着冀英,一丝冷笑滑过。
幻天之日,逆神之子,不过只是一个国师夜观星象的凭空猜测,就算在小说中,这种猜测一般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所谓的逆神能力,不过是典型的一传十,十传百,越描越黑的谣言而已。
就好比绯闻,越传越假,越假才能越出名一样。
啧,即使在没有电视广播网络媒体传播的古代,谣言还是可以凭借着一张张嘴来走遍天下,越传越邪,越传越神。
陈玉娇轻哼一声,一丝鄙夷从眼中透露出来。
其实最重要的是,她摊上的作者,不是正常人,若是她真有什么逆神能力,估计也会被作者给一层层扒开,最后一句:呐,逆神其实是我开玩笑的……来结束!(作者:=_=)冀英看着陈玉娇,不置可否。
若然是真的呢?他突然淡语,语气轻飘飘地不知飘向何方。
陈玉娇一愣,不明所以。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冀英的身上寒气迸发,冷峻的脸上凸显着丝丝霸气,那莫名出现的气息让陈玉娇不禁一颤。
对于王者来说,有些人的生命是如蝼蚁般不值一提。
哪个王朝,在建立之初,不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屠杀与灭族,死在胜者刀下的人何以计数。
即使是败者一方,他们手下的英魂又何曾少过。
王朝都是由成千上万的生命所建成,即使是在建成之后,为了边疆安定,天下复兴,王权在握,哪一年,为此死掉的人不多?既然那些英魂的性命都必须抛舍,更何况是一个逆神之子?你知否。
冀英冷漠的眼神突然看向已然是处于震惊不能言语状态的陈玉娇,淡然开口:十四年前,所有在幻天之日所生的襁褓婴儿,都被晋朝皇帝一一赐死。
他说的语气仿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只是脸上透露出了丝丝嘲讽。
陈玉娇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冀英,张了张嘴,很久才问出:那……为什么……我又活着?你出生之日,你母亲正好在神光寺中静养,为了避免你招来杀生之祸,在你出生之后,她便用巫术调换了僧侣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你是幻天之日的第二日清晨出生。
陈玉娇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涩涩地说:这样,那些孩子……全都白死了……妇人之仁。
冀英冷笑一声,看着有些悲哀的女孩,说道:如若你是一国之君,你也会这么做。
没有人会为了几个刚出生的孩子而丢掉用英魂垒砌起来的江山,残忍又如何?如若有一天,逆神之子真的出现,毁灭了这个江山。
到时候定然会天下大乱,百姓民不聊生。
军阀相争,必然又会引起山河动乱,到时候死的人,就不仅仅是那几个孩子了。
冀英说着,寒气更甚,但那眼中,分明含着一种对晋朝皇帝决断做法的认同。
那又为何不说,皇帝的做法不过是为了保全他的赵氏江山?陈玉娇抬起头,对着冀英冷笑一声。
冀英微怔,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说什么天下大义,说什么百姓安康,其实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保全他的江山可以千秋万代?那些英魂不过也是一家天下的替死鬼,一兵一卒,肝胆忠诚,战死沙场,到最后却连名字都不能在史书中留下一笔一划。
英雄的永远是那些率领着军队打下天下的帝王,他们被后世讴歌赞颂,但那些小兵小卒却连手机碑都不能留下,远在战场之外的妻子儿女甚至不能再见他们至亲的尸首一面。
说是杀掉那些襁褓婴儿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
其实还不是怕自己的江山将要拱手让人?他们夺取天下,不正也是让多少百姓颠沛流离,妻离子散吗?说是江山,颇为大义,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陈玉娇冷笑,看着冀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身为王子的他永远不会懂得什么是属于平民的悲哀。
好吧,此刻,她无比怀念自己伟大的祖国的伟大的社会主义社会!依法治国多好!虽然官民之间有点啥磕磕绊绊的,但比起这里天子一令,幼儿都可以不放过的状况来说,实在是不知好了多少倍!哼。
冀英冷哼一声,突然笑了起来。
可是你说,这世上,有哪个国家不是一家独大,一姓江山的?即使赵氏被天下所抛弃,那江山易主,得到天下的,不也照样是一脉同传?与其让别人得到江山,不如让自己守着江山,岂不是更好?又何必再多一次经历金戈铁马,天下动乱!冀英看着陈玉娇,淡漠一声:妇人之见。
语气中满是嘲讽。
陈玉娇非常不爽地回瞪了他一眼,妈的!谁说没有这样国家的!我国家就不是世袭的,是人大代表选出来的!迟早会有一天,国家的元首,不是继承的,而是被人民选出来的!她颇为大气地吼了出来,当然这种思维在古代人看来那是天方夜谭。
冀英看着陈玉娇,眼神闪烁,不置可否。
身为女主,乃是必然会拥有慈悲心肠,以及超现实主义思维,对顽固不化的王子贵族们进行一番惊天动地的现代主义教育。
这点,陈玉娇得意地想,哎呀,是不是刚才做得挺成功的?这小子估计开始佩服我了吧,哈哈~啧,脑子果然是病糊涂了!冀英轻飘飘的话从头顶传来。
陈玉娇大怒:喂!你怎么老爱拿我生病说事!小说里不都是男主被女主那惊天地的观念才华所折服的吗!好歹露出一点‘赞许地看向她’的眼神出来好不好!摊上这样的作者,她真倒霉!冀英:……决定不理她眼神开始飘向远方。
就这样尴尬地沉默了一阵子,陈玉娇吸了口气,决定不再跟他在这种颇具超前注意的思想面前纠葛。
她仰起脸,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赵玉衡为何知道我的身份?作者有话要说:滚来滚去终于把抽风的闺女的身世给完全交代清楚了接下来该是我家亲亲赵玉衡了二十九:王爷都是深不可测的不知道。
冀英冷哼一声,视线转回至陈玉娇眼前。
你不知道怎么知道他知道……她无语扶额。
你该不是真以为,那人跟你的婚约,真的只是普通的氏族婚约而已?冀英冷笑,抱着陈玉娇的手紧了紧:啧,当时你不过四岁,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语气轻蔑地只想让陈玉娇挥他一拳!谁说不可能的!陈玉娇愤愤地说:丫如果是一萝莉控呢!什么是萝莉控?冀英倒是很淡漠地问道。
就是只喜欢几岁的小女孩。
陈玉娇严肃道:通常,我们会称其为怪蜀黍!怪叔叔?冀英的胸膛有些颤抖,他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陈玉娇: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要你管。
陈玉娇闷闷地缩回冀英的怀抱中:不要给我转移话题。
我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冀英无奈道,而后示意陈玉娇从他怀中跳下去。
我抱着你很久,手快麻了。
陈玉娇立刻跳出他怀抱站了起来,这姿势,她身体也很麻!是你自己非要抱着我的。
陈玉娇嘟嘟囔囔道。
那他知道了想干啥,杀了我?先奸后杀之?(某人后一句话没敢说出来。
)不,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冀英站直了身体,英俊的五官中显现出丝丝淡漠,他剑眉微皱,道:若是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地守在你身边。
你……你是特地守在我身边的?陈玉娇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呃,总之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守护心爱的女孩不被别人伤害这类言情戏码……看那作者德行就知道!她多少次的少女情怀总是这样被她给扼杀在天雷之中了。
逆神之女。
冀英薄薄的嘴唇微启,只说了这四个字。
但陈玉娇彻底反应过来了。
呃,大叶国,怕是想用她来做些什么事情吧。
你们想利用我来颠覆晋国吗?她很直接地就问了出来,直接到冀英听后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吧……陈玉娇无奈地耸耸肩膀:可是我没兴趣。
冀英的眼神闪烁,抿唇不语。
说真的,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好像你还挺佩服那个皇帝的。
既然这样,我干嘛还要明知故犯去灭了晋国。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说我没兴趣也好,你们还是会强迫我去当什么逆神之女,去实现所谓的天下覆灭,国朝更替。
当然……在不伤害我自己的前提之下,我倒是无所谓。
可是你给我点时间准备一下好不,我现在对于这个事实一时还没有消化完全。
她讪笑着,有点讨好的意味对着冀英、好吧,她再次承认自己不过是个市井小人,没什么破釜沉舟的勇气,更加没有什么与天与地斗的能耐,面对一个个随时都有可能是终极大boss的人的威胁,她也实在没有勇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并不是所有小说里的主角都是奇人天相,有大难不死,神挡杀神,佛挡灭佛的能力。
小说是写的主角乃小强之命,但当自己真的身临其境的时候,她却不敢相信小强定律。
她怕死,起码现在很怕。
所以,我没什么兴趣灭国,但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这样行吗?她揉揉脑袋,漫不经心地说道。
谁说我要你助我灭国的?良久不语的冀英突然嗤笑了一声,而后一副鄙夷的表情看着石化了的陈玉娇。
就算我想灭晋国,你帮我,能灭得了么?……陈玉娇石化……怎么跟小说上写的不一样……呵,我国与晋朝才刚刚签订了盟约,正是两国太平,和平相处的时候。
又怎会做出突然在朋友背后插一刀的事情。
冀英的语言里丝丝嘲讽,冷漠的脸上却毫无表情。
陈玉娇开始风化了……再说,就凭你现在的能力,不要说灭晋国了,不要帮倒忙把我国给害了。
你住嘴!陈玉娇汽化状态前非常有气势地怒吼一句。
那你说,你一直守着我干什么!赵玉衡。
冀英只说了三个字,便停下了淡漠的语气。
我偶然得知赵玉横已经知道了你逆神之女的身份,但他却没有直接解决掉你,我不得不怀疑他另有居心。
天下争霸,自古以来兄弟手足相刃便如同家常便饭,我本以为他留下你不过是为了抢夺晋仁帝的皇位。
大叶或许正好可以从晋国内乱中赢得几分,可如今十年过去了。
他竟丝毫没有向你提及你的身份,更何况是争夺帝位。
直到现在,我在想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陈玉娇睁大眼睛问道。
他打算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
冀英平淡无波的语调说出的一句话,却让陈玉娇惊讶地张开了嘴。
为什么?该不会是真的爱她爱到连江山都可以弃之不顾了?逆神之女,如若被天下人所知尚存人世,必然会引起一番慌乱。
到时候,必定会有众多打着逆神旗号的叛贼趁机起义,而江湖中人更是可以借此机会引发大乱,虽然江湖中人与朝廷素无交往,但是武林之中早已有人对赵氏家族百年前用阴谋屠杀江湖人夺取帝位心怀愤恨,晋国江山毫无疑问将会面临新的一轮冲击与屠杀。
因此,你不能被人知道。
赵玉衡与你定亲,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招安。
你成为了赵氏王妃,到时候即使是知道了自己的逆神身份,你也断然不会与自己的丈夫和皇室为敌。
陈玉娇震惊地看着冀英,有些不可置信。
那他对我那么温柔……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啧。
冀英冷笑。
如若是对你弃之如糟糠,视你为洪水猛兽,你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他?你放心。
冀英的表情如冰霜覆盖,吐出的语言却有丝丝讥讽与酸意。
就算你真的嫁给他了,他以后也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温柔待你。
你可是随时可以颠覆他国家的人,若是一个不小心让你不高兴了,那就是国灭人亡的事情了。
陈玉娇原本震惊的心情在听到冀英那一次又一次的嘲讽之后变成了恼怒和气结。
丫的你那是什么态度!莫非你老早就对赵玉衡有意思了所以看不惯他对我好了?丫的,就准你气我,不准我气你么!是啊。
陈玉娇突然灿烂一笑:所以我看,我是非王爷不嫁了!冀英被这句话给噎到了,他恼怒地看着陈玉娇,面色因为难堪而有有淡淡的红,身上冰冷的气息丝丝渗出,这是一个危险信号!但是同处于恼怒状态中的玉娇同学非常不幸地没有注意到这个信号。
于是她继续灿烂笑道:王爷宁愿娶我,终身都对我好,也不愿意要我性命,这样的好夫婿,我该到哪里找呢?当然是死死地抓住不放开啦,刚好我又没什么覆灭天下的兴趣。
她笑眯眯地说着,全然不顾已经有种想灭了她冲动的冀英。
哼。
冀英突然冷哼一声,身上冰冷的气息开始悄无声息地褪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陈玉娇,道:你还记得你房子里的那股香气么?呃?是你的王爷弄的。
他平淡地说着,脸上已完全看不出表情。
那种香可以蚕食你的身体,让你的体力一点一滴地消散尽,等到了某一天,你会在睡梦中彻底失去意识。
……那香,早在一年前就开始放着,不过是等到你熟睡之后散发香气,三个时刻后自动消失。
……你以为,他安的是什么心?……啧,果然是愚蠢的女人。
你不是说他想招安吗?陈玉娇蹙眉看着冀英,怎么会……她不是没有怀疑过那香是赵玉衡所下,但是……从冀英的口中说出来,却让她感觉身为事件主人的自己才是个傻子,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不知道一样。
虽然……明明就是这么回事。
即使是招安,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某一天你不会真的成为逆神么?他嗤笑:这世上,最难防的,就是人心。
即使是相处了十年也好,也不能对她放下戒心么?即使是明知道有一天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为自己生儿育女,也还要时刻警惕着她的灭国之心么?活着,连自己的爱人都不能相信。
不,其实,根本就没有把她当过爱人……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纠结的阴谋?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有点点难过,并不是为自己心痛,也不是为了赵玉衡心痛。
而是为了那个陈玉娇。
可悲……当了十年的未婚妻,却不过是对方防来防去的逆贼而已。
她以前怕也是做过新娘子的美梦吧,想象着她对着赵玉衡透露出的甜美笑脸,只会让自己觉得更加悲哀。
这样,一切都好解释了。
太后以为赵玉衡喜欢陈玉娇,所以千方百计地把两人的关系公众化。
而赵玉衡将错就错,为的就是怕她有一天会逃离出自己的掌心。
所以,那夜之事,才不解释的吧。
陈玉娇瘪了瘪嘴,虽然,她并没有觉得心里很难过,也早就有准备接受她所能遇到的一切阴谋,却还是觉得莫名失落。
你明白么……冀英叹了口气,手覆盖到了她的脑袋上。
有些事情,你迟早会知道。
所以,你的事情,我也迟早会知道吧。
陈玉娇甩开了他的手,突然话锋一转,冷静道。
你也会有瞒着我的事情的,对吧。
无论是好是坏,只是你现在不会说出来,或许,你以后也永远不会说出来。
她看着冀英面无波动的表情,只是眼眸中暗流深涌,她突然觉得很开心,自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过我说过了,无所谓。
她继续笑,只是眼神开始有点黯淡。
什么逆神之女,覆灭天下,我说过了我没兴趣。
所以,想让我干什么都好,我都无所谓。
只要让我留下一条命。
面对死亡,她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不过真的让我死,你让我选择一种可以不痛苦死去的方法可好?我挺怕痛的……她挠挠头,一副头痛状。
冀英看着她,碧绿的眼眸中透出了丝丝闪烁。
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话我不会让你死。
陈玉娇挠着脑袋一愣,而后看着他,露齿灿烂一笑:谢谢。
但就算你是不让我死,有一天,或许我也不得不死。
冀英,有一句话我不敢你对说,但我真的相信,赵玉衡,他对陈玉娇是有感情的。
即使脆弱无比。
哎~~女主的人生,为何总是难以预料?作者有话要说:杯催赶文俺看看语句不通顺的,周末改改好了然后……姑娘!咱的留言好杯催啊囧,再没有什么人留言俺就没有更下去的勇气了(倒地不起三十:压倒与被压倒(上)陈玉娇被冀英抱着回到陈府内时,天已经黑了大半。
她没有让冀英抱着她飞回到自己的房内,而是要求对方停在了陈府的那片竹林里。
半晌,两人都是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始终没有等到陈玉娇开口说话的冀英轻淡地说了句:我走了。
便没有等陈玉娇的回答,转身离去。
陈玉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在湖边吹了一下午的凉风,嘴唇冻得有些青,脸颊也有些发红,但天色很暗,根本看不清楚。
她叹了口气,看了看冀英离去的方向,确认对方已经彻底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便闷闷地快步走出竹林。
她现在脑子乱得很,虽然心里早就有意识,这具身体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冀英刚才对她所说的那些话不过也是冰山一角,一定还有许多秘密是连冀英都不知道的。
但当真的亲耳听到,亲眼确信这种不可思议的身份之后,竟然还会有种倒吸一口凉气的震惊。
她其实并不太信这种邪说,就算亲眼见证了一个个大活人是如何颠覆万有引力定律飞得身轻如燕,但潜意识里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她还是对于许多超自然现象保持着谨慎的态度。
逆神之女,幻天之日,如果换到现代来,那不过是一个由封建迷信而引发的悲剧,任何东西一定都会有合理的科学解释,她宁愿单方面的去相信逆神不过是以讹传讹的谣言,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真的有所谓的覆灭天下的能力。
但……也许这种想法,只是自己无意识地去逃避而已。
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在心的另一侧响起,陈玉娇呼吸一滞。
微闭上眼睛,她摇了摇头,便继续快步地向前走去。
一路从林子穿过花园,再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某人无比奇怪地发现,她遇上的家仆们居然对于她这个失踪了一下午的二小姐出现一点惊讶都没有,只是跟以往一样行了礼便恭着身子等主人先行离开。
呃,话说……这么一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就这样在闺房里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大半天,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么?还是说冀英那小子又使了啥啥功夫制造出了她一直就呆在现场(……)的证据?哇……冀英这小子不简单,不仅能自由出入陈府,还能制造假象把诱拐良家少女的罪证给不着痕迹地磨灭掉!看来以后真的要少惹他为妙!呃……要不,改天他来,今天顶撞他的事情给他道歉一下?(德性!!!)正想着,陈玉娇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她不知为何突然发现,门被很仔细地关着,屋内一片漆黑,配合着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夜色,周围听不到一点的声响,没有一个仆人从这里经过,夜风吹过,陈玉娇莫名感觉一阵寒气冲过,全身得瑟了一下。
怎么感觉……那么……诡异?陈玉娇吸了一口气,挣扎了一下自己的第六感,便对着门开口喊了起来:秋香?秋香你在这里吗?好吧……一看房子内视线一片漆黑,就该想到秋香这一正常人不可能待在里面还不点灯的……某人喊完后黑线……(作者:我怀疑她智商!读者:同怀疑!)陈玉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嗯,有点烧,果然是刚才被风吹的有点傻了,那阵寒气估摸着也只是冷风吹过而已。
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便耸拉着身体打开了房门,好……累!看样子又要开始发烧生病了,她造的是什么孽哟,明明才来这里没多久就已经接连生了好几次病了,再这样下去脑子要是烧糊涂了怎么办!(你脑子早就烧糊涂了……)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关上了房门,揉了揉开始酸痛的肩膀,没有点灯便摇摇晃晃地走向那漆黑而温暖的大床内,她想她现在需要安静地休息一下,噗通一声,便四脚朝天状地往床上一趴!嗯……她舒服地眯上了眼睛,这床什么时候还带着暖意了?某人凭借着寒冷天气里小动物对温暖地带靠近的本能,带着烧得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的脑袋又往床里边拱了拱。
嗯……怎么还有巨大的抱枕在这里?她眨了眨因为发烧而略显迷茫的眼睛,于是非常努力地思考了一下,而后往身下巨大的抱着伸出了食指……戳之!哎哟,这抱枕怎么还有那么好的弹性!某人咯咯笑了,继续戳身下很有弹性的抱枕,好像还带着暖意耶~她左戳戳,右戳戳,最后直接把整个小手附上,开始不安分地上下抚摸起了这个带有温度并且弹性很好的抱枕……(你故意的吧?)摸着摸着,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体下的抱枕温度骤然上升!头侧有沉重而温热的气息向她扑来,她因发烧而迷茫糊涂的大脑终于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然而,不待她做出反应,她的手已经不自觉地往下一抓!身下的抱枕突然低哼了一声!一声过后……有人终于反压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陈玉娇就是实例。
她忽地睁大眼睛,本能之下右手往压在她身上的人一甩,但非常明显,身上的人乃是一练家子,她的手甩到一半,就被一只大手给牢牢的定住!她还想再用左手给对方一巴掌,但身上的人则用微烫的大手将她左手和右手牢牢地禁锢在了一起,往她头顶上一摁,她的手偷袭以失败告终。
陈玉娇微喘着气,脸颊愈加发烫,身体也开始散发出热度,但是经过刚才的一幕,她发烧发糊涂的大脑终于开始清醒了过来。
她想非常有气势地吼一句,但话到了嘴边,却只变成了低吟。
天很黑,身上的人无法注意到陈玉娇此刻已经红得不正常的脸颊,他低下头,沙哑的声音轻轻唤了句:梓玉。
陈玉娇猛地睁大了眼睛,赵玉衡?她挣扎着身体,竭尽全力地想挣脱开对方的禁锢,开什么玩笑,现在,和他?不行!决不能是他!赵玉衡没有动,只是任由陈玉娇扭动着身体挣扎,直到陈玉娇开始感觉有些诡异微微停下了动作,她看向身上的人……一轮明月已然升起,窗纱吹散,微弱月光之下是赵玉衡已经染上了情 欲的眼眸。
他脸上一片平静,但眼神却火热而充满欲望,青丝早已披散下来,垂落到了陈玉娇的脸侧,在斑驳月光之下,犹然显得美丽而诱惑。
陈玉娇停止了挣扎,看着如此绝色……瞬间愣了(……你被吃了简直就是活该!)赵玉衡看着陈玉娇,眼神幽邃,他放开了禁锢着陈玉娇的手,轻轻地俯下了头,往她的额头上开始亲吻了起来,一点一点,一滴一滴,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品,从额头,到眼睛,鼻尖,脸颊,由轻缓到深切。
陈玉娇像是着魔了一样,缓缓闭上了眼睛,直到赵玉衡的唇轻轻触碰到了她的唇,她还没有清醒过来。
他吻着陈玉娇的唇,湿软的丁香舌舔舐着她的唇,由左至右,缓缓地,细细地,而后轻轻撬开了她的唇,舌尖扫过了她的贝齿,她不自觉地微张开了齿,而后便是被深深地吻住。
可也正是这一吻,让陈玉娇从迷蒙中彻底反应过来!草!她在做什么?难道她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位被美□惑而失贞的穿越女主吗?于是她下意识地咬住了赵玉衡在她口间停留的丁香舌!赵玉衡吃痛,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陈玉娇愤然的眼神,他一股手机火突然上升,右手猛地锢住了对方的下巴,强迫她放松了贝齿。
陈玉娇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赵玉衡吻去了她脸上的泪,左手重新禁锢住了她不安分地双手,右手放开了她的下巴,而他的吻,则吻向了陈玉娇的脖颈,细细碎碎,湿濡而暧昧。
陈玉娇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想要冲出口的呻吟,用尽力气大吼一声:你TM没做避孕别碰我!!!!!!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无比严肃):=_=此章最后一句乃是我们抽风女主的真实想法!(被女猪殴飞三十一:压倒与被压倒(下)吼完,陈玉娇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搞错重点了,脸上不由得黑线密布……她怎么天才到被非礼时吼出了这一句话来!而赵玉衡的身体则明显僵硬了一下,先是讶异地看着她,而后反应过来,脸色比陈玉娇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原本充满□的眼眸此刻幽深得看不到底,脸上已经隐约闪现出了丝丝寒气,禁锢着她的左手加大了力度,直让陈玉娇觉得压力倍增!俩个人,就这样,保持着打算做强制性活塞运动的姿势,但一个脸上黑线密布,一个脸上寒气重重,怎么看……怎么诡异!梓玉刚才说什么?赵玉衡一向温柔的语调此刻染上了冰冷的气息,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让陈玉娇觉得冷汗直流。
寒!古代知道避孕这个词语的么?如果她现在解释的时候歪曲一下那个词的意思,能过关不?我……我说……陈玉娇咽了咽口水,看着身上微笑着但很明显在散发着寒气的人,吞吞吐吐地说道:我说……那个……哈哈……就是……哈哈哈哈……陈玉文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赵玉衡快速打断了她的结巴,一脸凝重。
啊?她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他对你做过什么没有?赵玉衡铁青着一张脸,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陈玉娇反应过来了,合着是她知道避孕这玩意就以为她已经给别人上过了,嫌弃她了是不是?赵玉衡!真TM想不到仪表堂堂的你居然也是这么一薄情寡义的东西!先不说她还是处子之身,就算她真的没了那层膜,又如何?她最不耻的就是女子的贞操论。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为何还要在意她是否完璧之身?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那叫风流。
赵玉衡自己不也是有小妾么,啧!陈玉娇非常不爽地回瞪了赵玉衡一眼,无比轻蔑地说道:关你什么事?不关我事?赵玉衡怒极反笑,语调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但掩盖不住暴风骤雨般的盛怒,好,不关我事。
他强压着怒气,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放松了对陈玉娇的禁锢,然而却也是一瞬间,诡异的暧昧气息蔓延,他忽然魅惑一笑,倾国倾城:梓玉,不如让本王看看,你哥哥将你□得如何?陈玉娇承认,她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就想到了穿越小说里,那些要□女主的男主男配们在即将强上了女主之前,如果知道了女主有了伴侣,便一定会先邪魅一笑,或者诡异一笑,然后用富有磁性的声音低声说道:那不如让在下亲身领教一番夫人如何?云云……所以,在本应是暧昧与情 欲挣扎的场景之下,某人非常不合时宜地……笑场了……陈玉娇想着穿越定律,努力憋着笑,脸颊泛红,全然忘记了此刻的危险气氛。
而赵玉衡看着完全不在意此刻处境,只是在笑的陈玉娇,绝色容颜上却泛起了一层薄怒,他重重地朝陈玉娇的脖子侧咬上了一口,牙齿收紧,陈玉娇哎哟一声,只觉得脖颈被咬的地方疼痛难忍,直到一丝血腥气息涌了上来,他才放松了牙齿。
转而轻轻吮吸着她流出血的地方,血腥气味丝丝蔓延开来,映衬着暧昧的姿势与动作,陈玉娇只觉得原本放松的心情开始收缩起来,而赵玉衡的手已经慢慢地滑到了她的衣襟处,不知不觉解开了她的外衣。
嘶……陈玉娇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再有心情调笑。
只是一个劲地缩着自己的身体。
原本就因为发烧而力气全失的她根本没有能力反抗身上的人,看着对方继续开始的动作,她颤声说道:我不要……她颤声拒绝却让原本开始温柔亲吻她的赵玉衡忽的又重重咬上了她一口,陈玉娇低声呻吟了一声,本来就已经发热的身体开始变得滚烫,身上的人呼吸开始粗重起来。
他轻轻抚摸着陈玉娇的身体,灵巧地解开了她的外衣,里衣,最后只剩下了一件亵衣隔着他微烫的大手,陈玉娇的呼吸已经紊乱了,她只感觉到衣服一件件被解开,但身体却越来越热,越来越难过,赵玉衡的手抚摸着她的脖侧,而后手往下伸,只是眨眼,便将她的亵衣解了下来,一时间,两人的呼吸都愈发沉重。
我说……我还……陈玉娇因为发烧而沙哑的音线此刻却像极了充满□的声音,她努力地想表达清楚她的意思,但赵玉衡低头便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他忽轻忽重地舔舐着她的贝齿,而后他的舌缠绕住了她的,吮吸了起来,她无处躲藏,只能仰着头任由对方攻城略地,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
他的手轻轻覆盖住了她尚未完全发育好的身体,轻轻揉摸着,陈玉娇紧闭眼睛,高烧和眼前的这个男人都开始让自己感觉得不真实,她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让这种荒谬的举动停下来。
这个身体不过才十四岁,眼前的这个男人二十七岁,而且颇具经验,不知为何,她有种强烈的罪恶感。
她忽然想起了冀英今天说的那些话,屈辱感和不耻感立刻涌上了心头。
他的吻细碎湿濡,一路往下,直到吻到了陈玉娇身体敏感之处,她忍不住呻吟出来,头脑却开始变得清楚,不,这种场景,无力反抗,不如让自己糊涂一点接受更好!她咬紧牙关,眼泪开始流了下来,她不是什么纯情少女,这种场景难道不应该是欲求不满的她很期待的场景吗,怎么会有屈辱和无力感。
小说上都说男主用强的,女主最后都可以逃脱,怎么她现在完全想不到有什么逃脱的办法,而且,屋外根本连人经过的脚步声都没有!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开始不停地往下掉,什么叫如果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她现在充满了罪恶感,享受个X!说喜欢她的大哥跑哪里去了,说和她认识四年的冀英又跑哪里去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没人跑来救她呢?她终于忍不住呜咽了出声,夹杂着细碎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身上的人一顿,她看不清对方一闪而过的复杂眼神,只是几秒,赵玉衡轻轻地舔掉了她脸上的泪珠,似是在喃喃低语,又似是在轻声安抚,她烧得厉害,又在胡思乱想,根本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只是奇迹般的,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她躁乱而罪恶的心渐渐安静了下来,眼皮越来越沉,她有些无意识地挽上了身上人的脖颈,轻轻呻吟,像是在索求。
赵玉衡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体,呼吸愈发急促,额头上有细细的汗渗透出来,他的大手由背部一直缓缓往下抚摸,将她的亵裤褪下,手轻轻地探了进去。
陈玉娇紧闭着眼睛,她痛苦地低哼了一声,嘴唇开始抖了起来,全身蜷缩得越来越厉害,可要命的是,眼皮越来越沉,反抗的意愿就越来越强烈。
我……我没有过……她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喘着气,只是非常费力地说出了这句话。
赵玉衡身体一顿,他没有放开她,只是开始更加小心翼翼,温柔缠绵,像是对待一件脆弱的珍品般。
你……有什么企图……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但还是强忍住身体的异样感问出了这句话。
赵玉衡的动作忽地停了下来,她闭着眼睛,无法看到赵玉衡脸上沾染着□但又错综复杂的神情,在临昏睡前,她用右手指甲紧紧地掐住了自己掌心的肌肤,直到丝丝血腥渗透出来,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你知道……知道我的身份……她的声音细如蚂蚁,带着浓重的鼻音,但却字字清晰,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留着我……干什么……说完,她终于无法忍住全身的倦意,昏睡了过去。
她额头很烫,已经开始高烧,但是在临昏睡前,她知道,赵玉衡刚才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的话语,绝不仅仅是安抚那么简单。
在晋国宴会上,她被冀英震慑地失去了思想,赵玉衡低声呢喃的话,和现在一模一样。
昏睡前她想,赵玉衡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她昏了过去,发生了什么也就不知道了,没有罪恶感,没有屈辱感。
换种角度想,对方还是个国色天香的美男,无论怎么看,她都不吃亏……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了他接近自己的真实目的,怕是自己早就不会如此激烈反抗了。
这次突然闯进她的房间里,做出这种事情,以一个责任感如此之重的身份,一定也有其他家国天下的原因,他是赵氏王朝的王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这根本就无可厚非,她不会恼怒或是怨恨,因为在他的家国天下之下,自己的命运根本就无足轻重。
冀英说得对,在面对自己的国家随时会被外来人毁灭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能泰然自若无动于衷。
在对方的赤诚之心对比之下,自己的愤怒只会显得肤浅而幼稚。
她如此别扭地安慰着自己,无法去仇视赵玉衡。
但她心底的声音一直微弱地在告诉她,过了今晚,她将会彻底断了对赵玉衡的念想。
无论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知道,她都不会喜欢上他了。
三十二:我们成亲吧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纱散射了进来,陈玉娇皱了皱眉头,动了动身子,不料却突然感觉身后有温热的气息传来,一个人正用他有力的双臂抱着她,安然入睡。
昨夜荒谬而暧昧的场景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一样,冗长而虚幻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满脸的怅然。
昏睡了整晚,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赵玉衡之后有没有做下去,因为发烧和生病,她现在全身都虚软无力,也感觉不出来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已非处子之身。
她只觉得身后拥抱着她的男子,如婴儿般安静的睡着,双臂轻抱着她,她裸 露的后背紧紧贴着他健壮的前胸,甚至还能感觉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她呼吸突然有点困难了。
想起昨晚她昏睡前莫名的感触,轻轻叹了口气。
费力地用右手一撑,她缓慢地转过身来,躺好,正对着男子安详的睡容,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有些颤动,鼻梁高挺,薄削的唇,抿成一条微弧的线,乌黑的青丝随意披散下来,散乱得美丽。
上身的亵衣被解开,露出了大片白嫩的胸前风景,他本来就长得修长有力,然而此刻细看,就连皮肤也是书中常写的肤如凝脂般,无暇美丽。
陈玉娇很不合时宜地想:不愧是王室的种,倾国倾城。
你醒了?男子也许是感受到了陈玉娇细细打量的视线,睁开了狭长的凤眸,对着眼前脸还有些发红的女孩展颜一笑。
嗯……陈玉娇别过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应道。
明明受害人是她,为什么此刻自己更像是个偷窥贼被抓到一样窘迫不安。
她怎么就不能像小说里被强 暴的女主一样,醒来后就对着赵玉衡一嘴巴子,然后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呢?出神之际,赵玉衡有力的猿臂已经再次抱紧了她,将她往自己的身前拽过去,用力地抱着,她还能听见赵玉衡的心跳声,有些急促,带着不安。
喂喂……这位兄台,就算我真的已经跟你做了也好……但是你这样抱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陈玉娇朝天翻了翻白眼,失节是小,人命是大,相对于贞操,她更在意自己的小命!对不起。
一声道歉从她头顶轻轻传过,带着丝丝的无奈与懊悔,却让内心打着小九九的陈玉娇停滞了一下呼吸。
她闷闷地选择没有回应。
对不起。
又一声道歉传过,带着浓浓歉意。
她闷闷地朝着赵玉衡温暖的胸膛前拱了拱,寻找一个温暖而舒适的姿势躺好,赵玉衡的身体有一丝丝僵硬,却并没有阻止她。
为什么……良久,她才闷闷地开了口。
为什么跟她道歉?道歉是为了什么?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身,心怀愧疚;还是为知道了她的身份,并且一直欺骗她而道歉?无论是哪种,早在付诸行动的那一刻起,道歉就已经没有了意义。
我昨晚,不该如此质疑你和你大哥的关系。
赵玉衡说得很轻,但是语调已经染上了丝丝严肃的意味,配合着他温柔的气息,竟有种然陈玉娇心安的感觉。
是因为这件事情吗?她没有正面回应道歉,只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大哥对我的感情?好吧,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道歉,因为他本来说的就是事实,陈玉文爱他妹妹,并且在她依附到这具身体的时候,他还有过一次不成功的轻薄。
他曾对我提起过你。
赵玉衡轻柔地说着,深邃的眼眸看向已经缩成了一团并朝他身体拱来拱去的陈玉娇,眼神满是怜意。
他带着薄茧的大手轻抚摸上陈玉娇光滑的后背,陈玉娇一个激灵,拱来拱去的身体立马就老实了!他提起你的语气,满是怜爱与宠溺,就像是在谈论中家中妻子的生活琐事一样。
同为男人,怎可能无法察觉出他对一个爱慕已久的女子的情意。
赵玉衡淡淡说着,但语调却变得淡漠。
当然,当时的我虽有些惊异。
但并未放于心中。
于你,于他,这段感情都不会有结果。
自古以来,士大夫之家便没有人能够违背伦理,做出世俗所不能容忍的事情,我本以为,他也不例外。
直到最近,陈玉文的行为,明显有逾越之感。
才让我对他心生怀疑。
陈玉娇的心咯噔了一下,逾越之感?寒……该不会是她洗澡的时候差点被陈玉文轻薄非礼的事情被这位兄台知道了吧?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赵玉衡,嗯……不像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表情啊……(知道这件事情的表情是指什么表情=_=)那你偷潜……呃,在我床上等我,是因为担心我哥哥对我做了什么,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吗?她非常直白地就问了出来,问出来就后悔了,丫叫自己嘴贱!什么叫先下手为强!这不明摆着告诉赵玉衡他在自己心中的丑恶嘴脸么!赵玉衡的脸色一暗,陈玉娇心中警铃大作!妈呀,她才是受害者,别让受害者更加受害成不!别急别急急急如律令!哦有啦!继续昨晚的话题!你知道我的身份!陈玉娇突然不大不小声地突然吼了一句。
情急之下的人往往会做出出人预料的举动,此刻,陈玉娇无比想再抽自己丫一嘴巴!转话题转什么不好转这个!明摆着让赵玉衡往杀人灭口方向上逼!梓玉。
赵玉衡的脸色不是很好,他眼神黯了黯,看着已经是一脸惶恐的陈玉娇,轻声道:我不会害你,信我好吗?就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却又带着恳求。
……啊?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的确是怕你毁了大晋王朝。
他的语调中带着淡淡的惆怅:那时你不过才四岁,我曾想干脆利落地让你离开。
但下手的那一刻你却一直咯咯笑,或许是以为这是刚认识的大哥哥在与你玩耍吧。
当时我还年少,痛不下杀手,便想到了向锦雅皇姐讨了你去,这样以后,若你无反心,便可招安。
若有反心,便……立杀无疑。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很轻,有些犹豫,还有些试探性的眼神看向陈玉娇。
但陈玉娇已经是泫然欲泣状了,不是因为他曾经打算杀了自己,而是感觉自己离死还很遥远!她闪着泪花看着赵玉衡,这些话愿意全部都跟她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现在此兄台并没有残害自己的心!太感谢上苍了,还能多活几年小命!她感动地继续朝赵玉衡的怀抱里拱了拱(话说你是猪是吧?),埋住自己的脸不让对方看到自己一副没出息的样。
赵玉衡只是愈发抱紧了她,好听的男音继续从她头顶传来,带着些许欣慰:所幸,正因为年少动了恻隐之心,才留住了你,否则如今,我的人生若是少了如精灵般的女孩存在,该有多么懊悔。
其实你当初要是真杀了她就好了,说不定自己现在就不用穿越过来面对着这一堆堆诡异的秘密了。
陈玉娇内心翻了翻白眼,嘴上还是吭哧吭哧,没说话。
良久静默后……我没碰你。
赵玉衡说了一句。
陈玉娇拱着的身子一个趔趄!哈?她无比震惊地抬起已经被蹭得毛茸茸的脑袋看着赵玉衡。
兄台,你居然什么都没做?你居然跟穿越小说里那些强 暴者一样到最后一刻居然停了下来?不……别告诉我……你该不会是不举的吧!虽然经常看到小说里,女主被强 暴的最后一刻,一定会有男主男配挺身而出,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或者是强 暴者突然良心发现,软了下来(……);但是昨天那情况,她全身赤 裸,身边一个打扰的人都没有,就这样,兄台你居然还能忍得住欲 火?莫不是……她那没发酵的馒头身材,引起不了这个纵横花丛中的王爷的兴趣?哦漏,还是说,王爷,你是一个晋代版的柳下惠?不对啊,哪有自己打算先强 暴女子然后又停下来的柳下惠……她无比黑线地想着,已经彻底琢磨不透这个王爷到底是怎么思考的了。
赵玉衡看着陈玉娇震惊而无语的表情,展颜一笑道:我不能让你恨我。
陈玉娇沉默,那你昨晚半夜打算强 暴我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恨你?说实话,你昨夜……到底是为了什么?陈玉娇摆正一张脸,严肃地看着赵玉衡,大眼睛微眯起来,警惕中。
昨天,是冀英带你走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赵玉衡的脸上一片平静,却掩盖不住眼神中的肃杀。
陈玉娇的表情转由警惕变为震惊!我不能让他带你离开,于公于私,都不行。
大叶国,始终是个祸患。
陈玉娇睁着大眼睛看着赵玉衡,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居然也知道冀英!这么说,他也该知道冀英大叶国二王子的身份!她越来越糊涂了,这到底是怎样纠结的一回事?所以……你就用了某种方法,让陈府里的人都以为我昨天突然消失是因为你的关系,然后等我回来后又打算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我就跑不掉了?陈玉娇结合起昨夜家仆们的反应,恍然大悟。
赵玉衡突然笑了,那一向倾国倾城的脸上竟带有淡淡的绯色,映衬着他本就绝色的容颜更加生动起来。
确实是有这样的原因。
那你干嘛不在我昏睡过后就嗯……啊……那什么的……说完,陈玉娇脸红了,怎么话一出口,感觉像是自己对于没有被他给强上了反而有些不满了呢。
你会恨我。
他淡淡说道,我在这么做之前,却不曾考虑过你的感受。
陈玉娇一愣,怔怔地看着他。
你昏过去前的那一句,竟让我心中有种疼痛感。
我想,我始终是不能伤害你的。
他淡淡的几句话,让陈玉娇原本冲口而出的话语停了下来,连原本想要调节气氛的笑言都说不出来。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何种目的,她想,此刻的赵玉衡是爱着她的。
他没有继续做下去,就在她昏睡前告诉自己,今晚过后,就不会再喜欢上他之后,他停了下来,她原以为一切都成定局,无论对方是出于责任还是出于私欲。
所以自己才能那么明确的告诉自己,不会喜欢他了。
但现在这样,又算什么?自己就如同是一个摇摆不定的混蛋一样,会为他而感动吗?是爱她的吧……她突然涌起了失落感,可惜,爱的,是四岁时开始的陈玉娇。
她突然有点贪心,是不是代替了原来的灵魂,就可以代替原来的人,继续享受着这样的爱?她胆小,贪生,如同市井小人,所以,此刻面对着这份爱,无论是赵玉衡,还是陈玉文,她都想,全部都收归到自己的怀抱中。
贪心极了,可恶极了是吧。
明明自己对他们,甚至连喜欢都说不上。
但她却仍然想这样做,从这一刻起,赵玉衡爱的,她可不可以认为,就是她自己呢?我不会背叛晋国。
她笑,看着赵玉衡深邃的眼眸,我的父亲是晋国的宰相,我不会害自己的国家。
你信我好吗?赵玉衡狭长的凤眸里看不出一丝表情,良久,他突然很用力抱紧了陈玉娇,就像是想这样深深地揉刻进自己的怀抱中一样,陈玉娇被抱得快不能呼吸了,但她仍然笑着,伸出纤细的双臂,也回抱住了他。
她不想再去问赵玉衡关于香气的事情,她想相信一次他,就一次也好,飞蛾扑火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即使这个男人真的怀抱有想杀死她的心情。
她总觉得自己贪生怕死,毫无原则,但是她仍然想抱紧这个试图杀死她的男人一次,就如同他紧紧抱住她一样。
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自己需要一个保护她的臂弯,如同在大海中漂泊不知方向的一叶扁舟能够找到休息的港湾一样。
即使这很自私,即使会遭人唾骂。
我们成亲吧。
他说了这一句。
好。
她笑着,回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感觉人物开始畸形了哦漏!所以俺就说了嘛~只要作者抽风,让女猪干啥都是有可能的(女猪和众人怒吼:你快给我去死!!)陈玉娇没有喜欢上赵玉衡,最起码现在在她的认知中,她感觉自己没有喜欢上他。
但是之所以会答应成亲,无可否认百分之七十的原因,是她想逃避成为众人瞩目的人物,例如她隐藏的身份。
简单的说,她的愿望其实很平常,不希望自己经历风风雨雨的事情。
希望自己可以随遇而安。
唯一可以让她安静地生活着的,便只有嫁给赵玉衡。
很没出息╮(╯_╰)╭。
我想她的性格会随着后面剧情的发展而逐渐坚强起来,但最起码现在,她没经历过什么,所以只想着回避去经历那些事情。
我前几章写到,她是鸵鸟属性,其实说的就是她这随遇而安的性格。
当然 = =身为作者,她越是不想经历什么,俺就越是要让她经历!(女猪:你真的可以去死了!)三十三:成亲的可行性哎~~~某年某月某日,在陈氏二女即将出嫁的前一日,其贴身侍女秋香一边在院子里扫着落叶,一边叹着气。
哎~~秋香又叹了一口气,柳眉间满是哀愁。
我说秋香,你今天在这里,已经是第五十三次叹气了。
坐在秋香旁边的陈氏二女,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一副无欲无求样。
跟小姐我说说,是不是看上哪家公子,情窦初开啦?她贼贼一笑,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八卦的表情。
小姐我给你去打探打探!小姐!!秋香紧紧握着扫帚,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少女给敲醒!您明天就要成亲了!明天就要成亲了,懂吗!她大大有神的眼睛里满是痛心疾首,顾不得尊卑之分就对陈氏二女颤颤巍巍地摇晃起了细指:您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啊!我要弄出啥表情来?陈氏二女一脸无辜地看着一副恨铁不成钢表情的秋香,反正王爷迟早要娶我的不是?您您您您!!!秋香扶额,看着一脸坦然的陈氏二女,说不出一句话来。
想起六日之前,她和老爷还有大公子闯进小姐的闺房时,那一副香艳的场景震惊了多少人!她虽打小就知道小姐是要嫁给赵王爷的,而且之前小姐和王爷的香艳故事她也不是没听说。
但是你说,大早上的以为小姐出事了,和若干人等心急火燎地硬闯进了小姐的闺房,结果却看见……两个躺在床上的男女,男的倾国倾城,绝色英俊,女的清秀可爱,小鸟依人,但是——却是赤身裸 体,抱在了一起!青年男子还好,还着有亵衣,但是纽扣却被完全解开,露出了大片大片白嫩的胸肌,那场景,那震惊得……嗯……不得不说王爷的身材真不是盖的。
啊呸,不对,再说那清秀少女,却是全身上下不及一缕衣物,消瘦而白皙的肩膀就这样活色生香得露了出来,幸好床上还有被子盖着,不然还真是……记得她当时,看着大公子闯了进去,转身后顿住,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她和老爷不明,便跟着急急走了进去,结果一看——秋香同志差点没有当场把鼻血给飙了出来!典型的现场版春宫图啊!!(=_=秋香,你是怎么知道春宫图的……)她捂着鼻子脸红地转头看了看老爷的神色,已经是由震惊专为呆若木鸡状态了,老爷似乎是张张嘴,想艰难地从口中说出点啥来,但是嘴唇动了动就是发不出声音!秋香心中默哀,老爷这回是吃了哑巴亏了,人官比你大,你也不能告人家强 奸良家……嗯……少女……她又转头看了看大公子,此刻大公子温文儒雅的脸上是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眸中更是由震惊转为一片死灰,他直直地看向前方的人,嘴唇紧抿,全身怒气难以遏制。
嗯……自己的亲妹妹还没出嫁就被王爷给生米煮成熟饭了,这当哥哥的是比较难以咽下这口气。
秋香不自觉地得瑟了一下,缩了缩脖子。
她最后吸了吸鼻子,确认没有温热的红色液体会从鼻中流出来后,她小心翼翼地转回头看向床上的两个人。
小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表情,但是从肩膀微微颤抖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似乎是非常害怕。
而那倾国倾城的赵王爷,正对着他们,眼眸先是对上了大公子,淡然一笑,而后看着还处于石化状态中的人们风轻云淡地说了句:本王决定与阿娇七日后成婚。
随后不待正由石化转为风化状态中的人们反应过来,嘴角微弯,眼角也随之弯起,露出一个绝色笑容,秋香默默咬着自己的指头,什么叫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她可算见着了。
阿娇已经同意了。
秋香和人们彻底风化了……可……可小女尚未及笄……老爷最先反应过来,他有些气虚地说着,但很快就被王爷给打断了。
恩,我知道。
他淡笑,弯着眉头,秋香心中一个得瑟,美人!那不如,先让阿娇搬到我府上去如何?他的一双猿臂大力扣紧胸前的女孩,女孩原本扑腾了几下,很快就老实了。
阿娇尚未与王爷行礼,贸然去王爷府上住怕是会引来非议。
大公子的脸色冷若冰霜,连吐出来的话语都带着寒气,秋香缩了缩脖子,嗯……天凉了,应该多穿点衣服再来的。
虽未有夫妻之礼,但早已行夫妻之实。
王爷继续淡笑,好看的凤眸里满是愉悦,只是瞬间,屋子里的气温骤降!连裸着身体的小姐都开始得瑟了起来。
外人还有何非议?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下来,而秋香已经是冷汗涔涔,这种诡异的气氛,放到她这样一个小人物身上……用小姐经常说的一个词语来概括那就是——太悲催了!我,我反对未婚同居,不反对成亲。
小姐虚弱的语调传来,众人皆是一愣。
唯有床上的男子继续弯着眉梢,淡笑:本王尊重阿娇的意见。
而后,唯有冷风吹……于是……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秋香满脸黑线地回想着,她还记得王爷走后,小姐被怒气冲冲的老爷给罚抄了五十遍之乎者也之类的书。
小姐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看着老爷说道:反正以前都做了……昨天就当他来给我温习功课不成么!老爷和夫人皆是脚下一个趔趄,而后罚抄的书由五十遍变成了一百遍。
小姐自然是理亏,只能不满地抄得手都痛,后来干催叫了几个认识字的丫鬟家仆们一起抄,抄完后已经是精疲力尽,可小姐又还得跑祠堂里跪一宿去。
记得小姐跪着,一脸哀戚碎碎念道:你说我穿来是干嘛……怎么就倒霉成这样……她还记得自己当时想起了三公子对小姐说的话,于是便非常认真地对小姐又说了一次:小姐,当然要穿,以后不想穿,也只能是在王爷面前才能这样。
(三公子原话请第一章找= =)其实她还想再说一句:您穿了怎么就倒霉了,明明是脱了才倒霉的吧……记得当时小姐的脸色非常奇怪,嘴角抽搐地看着她,弄得她不明所以,只是随即小姐便恢复正常的表情,诡异地笑道:是啊,脱了才遭殃呢……而后眼神望向了她闺房的方向,满脸的意味深长。
秋香撇撇嘴,小姐就是这样,自打病好了以后总是会做出些怪异的举动。
哎~想什么呐这么出神。
陈氏二女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秋香眼前,笑得贼兮兮的。
就说秋香丫头思春就思春了,别不好意思了。
姐姐我也是过来人。
然后一脸我明白我懂你别掩饰了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看着秋香,直把老实的秋香同学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姐!秋香满脸通红,不知是害羞还是被气的,老半天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自己抽搐的冲动,说道:您好歹给个临出嫁新娘的羞涩样出来成么?啊?陈玉娇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羞涩?秋香诚恳地点点头。
噗……我羞涩……陈氏二女一副被雷到的样子,嘴边扑哧一声,随后便毫无顾忌地咯咯笑了出声。
哎哟我的妈哟,哈哈……羞涩,雷死我也!哈哈!秋香同学满脸黑线地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陈家二小姐,再次一定确定以及肯定了自家小姐的脑子出问题了。
新娘子哪有像您这样,出嫁都像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她脸红地憋出了一句。
NO NO!陈玉娇扳住了秋香同学的肩膀,而后一脸意味深长地说道:一般来说,穿越女主,她刚出现没多久就嫁人成功的几率基本上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秋香同学一愣。
陈玉娇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扇子,无比拉风地展开,得意地扇了起来,继续说道:就算真嫁人成功了,一般来说新婚洞房花烛夜,当男主正准备卿卿我我直奔主题的时候,不愿意下手的概率是百分之四十,被叫出去的概率是百分之三十,突然良心发现下不去手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女主强烈反抗而不得手的概率是百分之十!当然,对于我来所,最后一个概率基本上为零。
她掩扇而笑。
(你笑的是你不会对一个美男反抗吧 = =)秋香呈现出呆滞状态。
嗯……这么说,我和新郎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概率还是有百分之十。
但是嘛……这百分之十还包括了无数的偶然意外艰难险阻等等突然性事件在内!陈玉娇扮作头痛地用扇柄顶了顶自己的额头:例如我新婚半夜突然被人劫走啊,或者正打算进入主题的时候突然发现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碰巧那天就刚好来了啊,之类~哎~你看陈玉娇一合扇,一副无奈样:我也想羞涩,但是前车之鉴那么多,我怎么羞涩得出来?秋香同学已经彻底呈现出了石化状态,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陈玉娇对着石化的秋香甜美一笑,你懂吧?她懂才怪!!!!!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留言,没有更文的动力(杯催)三十四:总之她要嫁!是夜,陈玉娇穿着描着金凤飞舞,大片红牡丹盛开的喜衣,无比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眯起眼睛来。
秋香和若干喜婆等人无比黑线得看着明明穿着一身累赘但却躺得很舒服的陈氏二女,无语。
哦哟~~一个喜婆首先打破僵局,笑得花枝乱颤地说道:新娘子可真是率直可爱呐!不愧是宰相大人的女儿,就是比别个大家闺秀来得大气!说完,又是扭动着臃肿的水桶身材,拿起红色绣花手帕掩着嘴,无比风情万种的一笑!陈玉娇和秋香内心同时:恶寒!而其他嬷嬷级人物也跟着此水桶样喜婆的话,连连附和,你一句我一句地夸赞起陈玉娇同学来。
陈玉娇和秋香内心同时翻了个白眼。
秋香内心:我的妈呀,我家小姐这种行为都算得上是大气,那这世上啥没教养的事情搁她身上来那都成了有个性了!陈玉娇内心:典型的阿谀奉承的丑恶嘴脸!幸好老子我眼明耳清是非正直,你们这种不入流的夸赞怎么能入得了我的耳!嗯……不过夸的都是事实,多夸几句我也不会少块肉,你们继续夸继续夸……(……我真想掐你!)哎哟!突然,另一个喜婆无比尖锐刺耳的叫声直冲着陈玉娇的脑门传来,陈玉娇瞬间鸡皮疙瘩全起,立刻用手捂住自己脆弱的耳朵,抬头看向发出此等连用指甲划黑板都比不过的声音的传播处。
喜婆你这是怎么了?秋香也被这一句堪比乌鸦群叫的声音给吓到了,圆圆的眼睛不满地瞪向了喜婆,比陈玉娇先一步问了出声。
哎哟,你瞧瞧老奴这记性!身形如竹排一样的喜婆拿着绣着鸳鸯的手帕捂起了自己的嘴,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老奴把缀金同心锁给忘在宫里了!嗨,我当是什么事呢!至于用这种惨绝人寰的尖叫声磨练我们的心脏么!陈玉娇和秋香内心同时唾弃了一下。
忘在宫里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缺。
陈玉娇站起来,拉了拉及地的喜衣,漫不经心道。
这怎么成!竹排样喜婆一脸夸张表情,这婚礼是小姐的人生大事,一点小错都容不得出!那你不是照样出了。
陈玉娇猛不丁呛了她一句。
只见喜婆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掩着手帕尴尬地用尖锐的嗓音笑了笑:所以说,您瞧瞧奴婢这记性!成亲是一辈子才有一次的大事,怎么老奴就这么糊涂呢!说完,旁边的喜婆开始乱糟糟的挤在一起出主意,看要咋办!陈玉娇无语,她真想告诉眼前的喜婆,在她那个时代,成亲多次的人多得是了,不就嫁个人嘛!(……什么叫不就?)把同心锁忘在宫里了就跑去宫里拿回来不就成了,拿不回来自己再去街上买个充当替代平不也成!喜婆您可以到街上好点的金饰店里买个缀金同心锁来,陈府又不是出不起钱。
秋香撇撇嘴,陈玉娇内心一个拍掌,姑娘!跟了我这么久,连我想什么都能猜得到了,不枉费我这么疼你!哎哟~水桶样的喜婆大惊小怪得叫了起来,粗哑的嗓子跟竹排喜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嗯……这两人以后组成一对喜婆二人组,绝对有特色!姑娘你不知道,这同心锁呀,是不能随便买的!得是夫家的人亲自定做,送到小姐家中来才行!不然,就没了同心同结的好意啦!那要怎么办?秋香有些紧张地问道。
能怎么办?凉拌!难道没有同心锁这婚就不结啦?啧,果然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陈玉娇继续半躺回自己的大床内,斜睨着前方的喜婆二人组,嘴角微翘,但笑不语。
也许是因为被陈玉娇这诡异的视线一盯,两喜婆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不过竹排喜婆马上恢复了笑脸,继续用尖锐可怕的声音嗲嗲地说道:宫里的门明早个才会开,老奴明早马上就去宫里拿缀金同心锁,赶回来估摸着时间也还够。
嗯……陈玉娇微闭上眼睛,有古怪!但是按照咱们的传统,喜婆的人数一定要凑够六人,所以在明儿个老奴赶回来之前,怕是需要先从府里找个人代替着,小姐您说是不?竹排媒婆笑得一脸殷勤,陈玉娇干脆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说道:嗯……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哎哟喂,那可就太好了!喜婆又是一个灿烂媚笑,黄黄的牙齿参差不齐地全露了出来,让正面对着她的秋香全身一个恶寒!陈玉娇嘴角拉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眯着眼看了看喜婆,直把喜婆看得浑身鸡皮疙瘩起,临时喜婆要找谁,就去找管家问问吧。
只是一耸肩,陈玉娇同学就恢复了表情,一脸疲倦地说道:我累了,新娘也需要休息。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没弄好的,自己轻手轻脚一点做就好。
说完,陈玉娇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顾忌地扒拉开了繁琐的喜衣,幸好头上还没梳髻,不然脱起来多费劲!她撇撇嘴,继续手上的动作。
然后就在一群女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扒拉下床帘,睡觉去也!一位喜婆无比僵硬地扭过头来看着已经见怪不怪的秋香同学,老半天吐出一句:小姐她……真是老奴见过最有个性的新娘了!秋香掩嘴含笑,点点头。
众喜婆沉默……陈玉娇躺在床上,看着帘外忽闪忽闪的烛光,一时间有点难以言喻的感情涌上来,倒不是什么小女出嫁望母泪的待嫁心情,说实话,她现在淡定得连自己都不相信,嘛呀,她不是要嫁了吗?而且对方还是倾国倾城绝色美男,马上就要实现多年夙愿了(多年夙愿:找个帅得掉渣的美男将其霸王硬上弓掉!= =),怎么一点紧张兴奋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好歹也找点洋葱剥剥挤出点欣慰的眼泪出来,嗯……可惜一整天都被人看着,想去厨房找洋葱也不行。
哎……陈玉娇挠了挠自己的后背,翻了个身子。
陈玉文自打上次闯进她房间看到了她和赵玉衡的那一幕之后,就没有再在她面前单独出现过,不知是知难而退了,还是嫌弃她非清白之身,像他那么一个翩翩美男子,但愿别是因为后者,否则她心目中对大哥的形象将会来次翻天覆地的改观。
冀英也没有再来过了,嗯……也对,这次事情闹这么大,满城都知道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哎……男人啊,果然还是有大男子主义思想的,估计也是知难而退了吧,总之她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该甩开的,都甩开了,不想接受的,都拒绝了。
这下子就只剩下赵同学了,嗯?你说什么?反抗?逃婚?你开什么玩笑!那赵同学,也是要钱有钱,要房有房,要地位有地位,还带着皇室血统的主,虽然她对赵同学说不上什么爱,但是她一卑微小人,还是要找个靠山来保护一下的你说是不?什么?没原则?囧……话说除了成亲她还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嗯……要守护自己贞操?哦不,你觉得跟一个在全球化条件下长大的二十一世纪女性讲贞操,这有用吗?她禁欲自己二十三年,都快疯了!说真的,真要在洞房花烛夜,到时候……谁强了谁,谁夺了谁的贞操都还说不定呐!嘿嘿……反正到时候,赵玉衡喜新厌旧了,她就吃干抹尽甩了他!当然,为了走得潇洒,到时候王府上的那些个宝贝啊,金银珠宝啊,她自然也不会放过,为什么古代的女人离婚了都那么凄惨?还不就是因为不懂得把夫家的票子往自己身上揣的道理!嗯……另外,她早就把自己这个房子里值钱的古董首饰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了银票,足足好几万两银票呐……不怕自己出来后没钱落魄得跟个弃妇似的!(你还没嫁呢就想着跟赵玉衡离婚以后的事情了!)哎,正所谓……一颗红心两手准备!陈玉娇想着,脸上露出了□,幸好床帘被放了下来,否则被外面一干人等看见陈氏二女露出如此……骇俗的表情来,不知又会雷到多少喜婆。
也许就是总觉得自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直到现在还没融进陈玉娇的角色中去,总之,现在的她,淡定,没心没肺,总感觉发生的一切跟自己无关,或者直接就是无所谓状态,打算把自己命运放到作者手中去,任由其自生自灭。
反正作者也是劣迹斑斑,喜欢反其道而行。
她已经被天雷炸惯了,嘿嘿,不让她答应成亲,她就偏答应,怎样!(作者:= =。
)哼哼……明天,作者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我一定要强上美男,实现多年夙愿!陈玉娇仰着头,威胁道。
作者有话要说:杯催的周四到周六是考试,所以俺要开始存稿了= =。
于是这周估计周六开始再恢复一周四更这样……最后,一如既往地要留言,姑娘乃们还羞涩了,我想调戏都不成……三十五:标题是浮云= =第二天,即是晋朝晋仁帝第七弟赵玉衡赵王爷与一品当朝宰相陈蔚之之女陈玉娇的婚礼当天。
请让我随机采访几位身处于新娘闺房中的喜婆和丫鬟们。
问题一:身为新娘子,该干啥?众人撇嘴,这不废话么!当然是拜堂成亲了!咳咳,我没有说清楚,我是说,在被夫家领到他家里拜堂之前,新娘子该干啥?喜婆甲(用粗短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眼角旁的美人痣,笑得一脸花枝招展,浓浓的胭脂粉不停从脸上掉落):哦哟~新娘子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穿好喜衣梳好喜髻,涂上新娘红(新娘红=胭脂粉也,但愿不是跟此喜婆的胭脂一个品种的= =),蒙上喜帕,拜别过娘家的爹娘后等夫家的人来接她了嘛!问题二:那在等夫家的过程中,新娘子该干啥?喜婆乙(用绣着鸳鸯戏水的红喜帕捂住涂得大红颜色的嘴唇,不经意间露齿一笑,瞬间,上下八颗黄得发黑的牙齿全露了出来。
):新娘子当然是坐在闺房内,双目羞涩,脸颊绯红,心中犹如小鹿乱撞七上八下地等夫君来接她了,哪还有干啥呀!想我喜婆乙,多少新娘子没见过,保准差不了!问题三:你觉得陈氏二女,有可能会做到喜婆乙说的这种程度吗?秋香(撇嘴,圆圆的眼睛里满是不屑,无比坚决地说道):不可能!我:为啥?秋香扬手一指——此刻新娘正衣衫凌乱地睡在自己的大床中,似乎入梦已深,睡得香甜,隐约还可以听见砸吧嘴的声音:卯时起,奴婢我就不下五次的叫醒过小姐,直到现在辰时已到,小姐还没醒来。
喜婆擦汗,尴尬笑。
秋香再次扬手一指——梳妆台上赫然摆满了无数金银珠宝,旁边还放有一个绣着金边的大锦囊袋子:小姐在奴婢我今早第四次叫她起来时,无比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从柜子里东翻西翻找出一个大袋子,扔到梳妆台前,吩咐奴婢,在王爷来接她之前,要把台上的这些个金银珠钗全装进去,什么值钱就装什么。
说完以后继续往床上一趴,睡死过去!喜婆全部一个趔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秋香同学最后一次扬手一指——指向了角落里一地破碎的瓷器:在奴婢我第五次叫小姐起来的时候,她为表示抗议,直接将床上的瓷枕在闭眼半朦胧状态中甩了出去,幸好奴婢身子灵活,躲了过去,只可惜了那官窑出来的上好瓷物了。
媒婆们均心惊胆战得点了点头。
秋香两手一摊,一脸无奈状:所以你说……我们家小姐,怎么可能做到双目羞涩,面颊绯红,小鹿心乱撞呢?众人默默擦汗,真能做到这样,那估计也就不是陈府家的二小姐了。
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在陈玉娇第六次被秋香叫醒,砸吧砸吧嘴巴准备赖床的时候,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指赫然抚摸上了她的脸颊!阿娇你——怎么还在睡觉呢!温柔婉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满是惊讶和责怪。
陈玉娇立马一个鲤鱼打挺,朦胧状态全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怎么她后娘来了?她看着上头一脸讶异的后娘,决定嘿嘿傻笑,挠头不语。
辰时都到了,你怎么还没穿好喜衣梳好发髻?锦雅夫人温柔如水的眼眸里满是惊讶,而后双眸扫过众喜婆和丫鬟,蹙眉责怪道:莫不是你们这些个人,忘了把小姐给叫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秋香及众喜婆:我们冤枉啊!明明是怎么叫她都叫不醒!但脸上还是一脸唯唯诺诺,赔脸道歉:奴婢知错了……陈玉娇挠挠头,好像是她自己赖着不肯起来的,便嘿嘿一笑,说道:没有……是我自己不肯起来啦……怎么?锦雅夫人柳眉一挑,嗔怪道:莫非阿娇你又不想嫁了?不是!陈玉娇立马否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不嫁只可能有一个理由,那人不是她!(你说得还真是理直气壮 = =)那是为何?锦雅夫人继续柳眉一挑。
陈玉娇低头不语,不过几秒便摆出一脸羞涩的表情,让房屋里的喜婆们一滞,只见她抬头害羞地对锦雅夫人说道:那个……阿娇看别的姑娘成亲的时候,都是由娘亲帮着穿喜衣,梳发髻的……她说着,扮作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锦雅夫人,房屋中的众人随之一呆,咋突然变化这么大?锦雅夫人愣了愣,马上便温柔地笑了起来,嘴角咧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虽然……夫人不是阿娇的亲生娘亲,但是对阿娇却视如己出……陈玉娇低了低头,继续害羞地说道,只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后娘,嘿嘿……化被动为主动,就是这么简单!所以,阿娇不肯起来,就是特地想等到夫人来我这里,为我穿上喜衣,梳上发髻。
锦雅夫人的脸上满是温柔笑意,陈玉娇同学再接再厉,使劲眨了眨自己眼睛,弄出点泪眼迷蒙的效果来,而后仰起头,无视了已然是完全僵硬的秋香同学以及知晓真相的若干喜婆,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问道:夫人……你愿意吗?废话!听你这么煽情一说,人家能不愿意么!锦雅夫人展颜一笑:怎会不愿。
秋香和若干喜婆彻底石化了……过了今日,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陈宰相之女,赵王爷之妻陈玉娇,乃是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物!喜婆和丫鬟们石化不了多久,陈玉娇便在锦雅夫人的帮助下,迅速地穿好了繁琐的喜衣,锦雅夫人领她到梳妆台前坐好,便开始仔细地为她梳起了长发。
若干喜婆们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手忙脚乱地忙起了各自的活去。
陈玉娇眼尖,猛然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身体一个趔趄,向前倒去,嘴角开始抽搐了起来。
她后娘赶忙扶住了她,梳到一半的发髻也随之落了下来。
怎么了,阿娇?后娘无比担忧的声音传来。
我……我说……陈玉娇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嘴角抽搐的幅度不要过大,她捧着自己有些扭曲的脸,问道:那个……后面穿着喜婆衣服的人……怎么那么……嗯……眼熟?锦雅夫人随即朝后望去,而后抿嘴一笑,道:这是我侍女芙蓉,昨儿个夜里不是说府里少个喜婆么,我便让芙蓉先替代一下。
怎么,阿娇有什么问题?轰!!!!!芙!蓉!姐!姐!陈玉娇捧着自己不受控制扭曲着的脸,我的妈!怎么大喜日子还有个芙蓉姐姐来当她的喜婆!她还以为自从上次见了这个芙蓉姐姐以后,就跟她没啥交集可言了,可现在这个古代版的芙蓉姐姐还来当她喜婆!雷死她也!这太恶搞了!太恶搞了啊啊啊啊!!!阿娇?后娘迟疑地看了她一下。
没,没事……陈玉娇捂着自己的嘴巴,口齿不清地说道:夫人您继续梳……锦雅夫人抿嘴一笑,未语。
继续给她梳起了发髻。
而身后的芙蓉姐姐似乎是感觉到了她们的动静,转过了身来,望了望陈玉娇,陈玉娇立刻全身一个恶寒!随后,芙蓉姐姐转过身继续忙手里的活,玉娇同学眼尖,注意到此姐姐的眼神突然一闪而过的光芒。
待她尚未细想,锦雅夫人手上的活已然是忙完了。
她拉起了陈玉娇,笑眯眯地看着她。
陈玉娇莞尔,像个真正的待嫁姑娘一样,开心地转了几圈身子,绣着大红牡丹的及地喜衣随着转动而摇摆了起来,她面色微红地对后娘说道:我好看吗?锦雅夫人笑着点点头:真不愧是我的阿娇,穿上新娘衣真是美。
嘿嘿……她不穿新娘衣也很美。
当然这句话没说出来。
她继续像个小姑娘似的笑,只是那笑嘛,是因为要嫁人了害羞地笑,还是因为别的啥,就不予深追究了。
身后的喜婆一拥而上,一边说着吉利的话,一边开始往新娘身上塞东西,在陈玉娇同学的坚决拒绝下,化妆由喜婆甲改为了秋香同学。
巳时已到,王府里迎亲的人来了,陈玉娇蒙着喜帕,看不清楚前方人的脸,只能见到一双穿着绣金长靴的脚踏了进来,他在她面前深深驻足,半刻未动,陈玉娇同学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前方的人朝她伸出了手,修长而有力,她停顿半晌,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合握住,男子手上一层薄茧,紧紧包住她,蹭得她痒痒的。
随后起身,在众人的喧闹和欢呼声中,来到陈府大堂前,虽然看不清楚前方人的脸,但她想此刻她老爹的脸上一定是悲喜交加,悲的是女儿出嫁了,不再是自家人,喜的是女儿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一身的良人。
她朝前方深深地鞠躬,陈蔚之连忙扶住了她,叹了口气,说了声:阿娇,以后嫁作人妇,可莫要再像现在般任性了。
陈玉娇点了点头,应了声。
随后在媒婆的出轿声中,随着赵玉衡,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
坐上轿子,鬼使神差般地,她掀开了自己的喜帕,微打开了轿子的窗帘,赫然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眼眸中满是失落,只是一瞬间,却失去了踪影,她深呼吸了口气,对着眼眸的主人展颜一笑,眼眸主人一愣,随即也一笑。
这一笑,仿佛一切都已成过往云烟。
她拉下帘子,在轿子中坐好,昨日种种烟消云散,她选择了什么,没有选择什么,自己很清楚,所以也不会后悔,不会愧疚。
赵王爷坐在马上,脸上是温润笑意,轿中的虽女子看不见身影,但却想到定是满脸幸福。
城中的百姓看着一对恋人,满是向往和憧憬。
当然,女子更多的还是掩面而泣 = =。
陈氏二女,果然是捡了个大便宜!在轿中装得羞涩有毛用!什么?你们哪只眼睛看到她羞涩了?真实情况请摄像头对准轿内女子——陈玉娇甩开喜帕,二郎腿蹬着,上身呈现出舒展状态,嘴里吃着秋香从府里偷偷塞进来的点心,笑得无比淫 荡。
请摄像头再往她内心上照一照,看她想的是什么。
嗯,只有一行字:老娘我今晚就要实现多年夙愿啦!赵小受!我!要!强!了!你!作者有话要说:倒地……本来想说两章合为一章的,不知为啥这章写多了三十六:人生如同茶餐厅夜幕渐渐落下,喧嚣的声乐响起,夹杂着吵杂的礼炮声,排成数列的婢女与宦官,整整齐齐地跟在花轿后面,手中拿着绣金红灯笼,系着粉色长绳,火花忽闪,照应着脸上的表情闪烁。
百姓一拥而上,喧闹而拥挤地站在街道旁边,少女们只为看一眼那绝代风华的王爷,以及他(那积了八辈子福)的王妃。
赵氏王朝迎亲,即使是匆匆忙忙,那也是华贵而热闹,繁琐而不失礼仪,仿若与天下尽享这一喜事。
新郎骑在黑马中,一身红衣似火,乌黑的长发挽起,几缕青丝垂落,随风飘荡,他嘴角挂着淡笑,风吹而云动,夜幕之下,更增添一分倾国倾城的气质。
月亮出,少女们挤在街道旁边,羞红了脸颊,顺带——毫不客气地给花轿里的某女送去了凌厉的眼刀子。
而至于花轿里的新娘——她,双目紧闭,嘴唇微抿,双颊透红,喜帕早已紧紧攥在了双手中,(众人大惊:莫非——中毒了?)非也,事实上是——她已经酣然入睡。
鉴于女主性格诡异作风另类行事反常,她坐在轿子上睡着了,那的确是……非常之理所当然的事情。
=_=。
当然,我们的女主陈玉娇同学,很快就会为自己另类的行动而感到后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立刻找到多啦A梦抢出时空之门回到刚坐到花轿的时候重来一遍,到时候她就算是死也不会睡着!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不是演戏,从来就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
当陈玉娇同学睡着正香并打算换个姿势仰趴在偌大的花轿内继续梦会周公的时候,身旁传来了敲击轿子的声音,身为陪嫁丫鬟的秋香非常尽职尽责的声音传来:小姐,别睡了,马上就到王府了,您快整理整理。
陈玉娇翻个身子闭着眼睛嗯嗯了两声,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困倦地眨巴眨巴眼睛,打了个极其不淑女的哈欠,随后便拿起喜帕盖了起来。
由于一切都是在意识糊涂状态下完成的,所以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原本装着的两小包东西掉了出来,这直接导致了她后来极其杯具的乌龙生涯以及一堆堆啼笑皆非故事的发生,所以说——丫的叫你在成亲的时候睡大觉!……陈玉娇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轿子停了下来,窗外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礼乐合奏,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新娘裙,正襟危坐,等着新郎家的女眷掀开轿帘。
不多时,一阵浓烈的胭脂气息传来,原本喧闹的声音微顿,她有些紧张地用手攥了攥衣角,时间停滞片刻,一双手轻轻地掀开了轿帘,传来了熟悉且亲切的声音:玉娇,下来罢。
短短的五个字,没有拖沓,新娘下轿时,必定会是新郎家的女眷掀开帘子,牵其右手,送上红色同心结,系与新郎。
只是她倒没想到,这个女眷,居然会是特地从宫中出来的太后娘娘。
丫的看来早就想让自己乖乖嫁入她家了吧。
她想着,一面伸出右手,轻握住太后,嗯,别说,这太后的手保养得,跟她这一十四岁的女娃的手嫩的差不多。
垂下眼帘往下斜看去,只见宦官宫女早已跪在一旁,低头俯身,她此刻看不见太后的表情,但想来那必定是雍容华贵,眉角微翘。
她走下轿中,新郎娘亲牵着她走向新郎,随后将新娘的手转交至新郎手中,手中牵着一条红绳,一头是她,另一头是他。
他向前走,她后头缓缓跟着,随后被他抱起,跨过宫中门槛,来到王府祠堂。
王府很大,华美奢侈,一路上,花瓣遍洒,红毯沿路,千万盏红灯笼挂在天边,闪烁着月光,漫天星辉照应,这一切就如同一场梦,仿佛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曾经做过的新娘梦,只是这次,无比真实地发生了。
她咧开嘴笑了笑,谁说女主一定要逃婚抗婚反婚的,就这样,也很好啊。
一拜天地。
她和他低下头,眼角微翘。
二拜高堂。
她想此刻最得意的就是太后娘娘了。
夫妻对拜。
没人来打扰!拜过堂就是夫妻了!意外而狗血的剧情没有出现!送入洞房。
她现在名义上是赵玉衡的妻子了,感谢真主,接下来就请让她安心洞房!终于到了最后一节,陈玉娇坐在大红的床边上,红色的喜床上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她拉扯下了喜帕,嘴角是忍不住地咧了开来。
哦呵呵呵呵,为了顺利出嫁,她早就准备好啦!首先,迷魂药一包!防止有人突然出现劫亲,到时候一包迷魂药撒过去,就不信打劫的人会晕不过去!再次,化骨散一包!为了防止劫亲的人是武林高手迷魂药物对其无效,她特地跑到陈老爹的书房里查找江湖毒药,最后发现就这玩意见效快,中毒者全身骨头酸软毫无反击之力,颇有金庸大侠书中化骨散的风范,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好找!出了府往右转走到市集最大的中草药连锁店就有卖。
(……)最后,那就是最重要的,太后娘娘三日前特地送来的——强效春 药一份!虽然知道太后没安啥好心,但是根据上次她和赵玉衡赤 身裸 体相拥睡了一整晚,赵玉衡居然还什么都没对她做的状况来看,她不得不担心自己相公是不是有啥隐性疾病(赵玉衡:……)。
据太后私下捎来的纸上说,服者,以美□之,可乱其志,迷其心,令夫妇二人皆是芙蓉帐暖度春宵,玉娇不可谓不试!记得她当时看到了还囧了一下,莫非太后就是靠这玩意引 诱 先皇的?不过抱着反正东西小占不了啥大空间的心情,她还是乖乖地揣进了自己的里衣里。
当然……她真的发誓,只是在她相公确实举不起来的时候,再试试。
(赵玉衡:……(嘴角微微抽搐)作者(同情地拍肩):可惜都已经拜过堂了,现在想反悔也不成,王爷您节哀。
)总之就是,万事俱备,只欠相公。
穿越女主成亲时必会出现的意外状况她早已经计算好了,现在她只要安安心心地等待着那风华绝代的王爷进来,再推倒,再吃掉!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陈玉娇坐得腰酸背痛,全身无力的时候,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陈玉娇立刻坐直,心一直跳着,来了来了,美色来了!阿娇……赵王爷无比温柔地低声叫了一句。
嗯……陈玉娇也无比柔情似水地应了一声。
赵玉衡用喜秤挑起了喜帕,眼神温润如水,嘴角轻轻上翘,淡漠的脸上因为酒气还有丝丝粉色,格外美丽。
她抿唇,对着赵玉衡甜甜一笑,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太受了啊!太受了啊啊啊!赵玉衡你简直就是绝世小受啊啊啊啊!!!吃掉你,马上就吃掉你!上次你打算强我,这次我要十倍强回来!赵玉衡微笑着,轻附下身子,往陈玉娇的唇上一点。
陈玉娇顺势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只觉他身体一僵,随后便托起了她。
她的唇紧贴着他,陈玉娇闭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的双眼,随后便用贝齿啃起了赵玉衡红艳的薄唇,那红唇抖了抖。
就是那一抖!就是那看似羞涩的一抖!就是那看似欲拒还羞的一抖!陈玉娇埋藏了二十三年欲求不满的灵魂崩溃了!崩溃了嗷嗷嗷!!嗷嗷!!【狼嚎声】她猛地抱紧了赵玉衡的脖子,眼眸中的熊熊烈火瞬间出现了绿色光芒,呼吸一口气,便用自己的舌尖撬开了赵玉衡的牙齿。
而赵玉衡则明显一顿,没有预料到新娘是如此热情,便任陈玉娇这个大 色 魔随心所欲起来!嗷嗷!她爆发了!嗷嗷嗷!她要主动出击!嗷嗷嗷嗷!叫你上次想强我!亲了我的要还回来!摸了我的要全部摸回来!心灵所受的屈辱你全部给我用肉 体补偿回来!嗷嗷嗷!今夜她要化身为绿眼睛的狼,赵玉衡就是绿眼睛狼中的小白兔!你们在干什么!!正在陈玉娇化身为狼的最后一刻。
冷冽熟悉而又诡异的声音响起,陈玉娇猛地一僵!这声音……不是吧……囧……开玩笑的吧……她抽动着嘴角,看向眼前正在被她非礼的赵玉衡,只见此人眉角依旧带笑,脸上还有绯红未退去,嘴唇被吻得通红,但是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玩味的弧度。
陈玉娇再次僵硬了……她无比艰难地转过身去,看着门口出现的另一个……赵玉衡。
彻底……石化了!就在她石化的瞬间,两个赵玉衡已经是轻功一展,打了起来。
而陈玉娇的大脑,活脱脱当机了好几分钟,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她无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在新房里打斗,俩人均属于飘逸型武功,所以打起来都帅的不行,但是她全然没有心情欣赏,直到他们俩人已经从屋内飞到了屋外,陈玉娇才我的妈啊啊啊啊啊!!!!!!!!尖叫了起来!她居然遇上了!她居然真的遇上了!她居然真的遇上了劫亲的了!而且还是用如此抽象难懂非穿越必备的方式来劫亲!她居然还亲了他!亲了就亲了还像绿眼睛动物一样啃他!啃了就啃了居然还被现在的相公给看到了!看到了明显就是她在强上另一个男人的场景!哦卖糕的!!!谁来给她一拳吧!!!陈玉娇崩溃在新房内……劫亲!迷魂药!化骨散!崩溃后两个词语瞬间出现在她脑海中!卖糕的怎么忘记了她的劫亲必备!她无比得瑟地伸出颤抖的手,往身上掏,一边掏还一边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反正他化装得和自己相公一样,错上了也没什么,这不还没上呢么!况且自己比起那些穿越女主来还多了一手呢,看我的化骨散啊哈哈!嗯?嗯嗯??嗯嗯嗯???怎么掏来掏去都掏不到呢?伸进里衣,嗯嗯?春 药还在……可是……她的迷魂药跑哪去了!!!!!!陈玉娇往自己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连偷偷收藏起来金银珠钗都给摸出来了,就是没摸出那两包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完蛋了!!!!她捧着自己的脸,泪奔了……不见了啊啊啊!居然不见了啊啊啊!!怎么办!!她泪奔不知所措地跑出了新房外,而屋顶上打斗得正high的两个人同时朝她所在的地方一看,一个赵玉衡的嘴角勾起了无比玩味的笑容,而另一个赵玉衡则是脸色严峻,对着陈玉娇吼道:快给我回屋里去!陈玉娇被吼得回过了神来,她朝屋顶上仰望,然而还没等摆出一个合适的poss,只见一个身影迅速向她袭来,赵玉衡立刻冲下去,却被另一个和他长相相同的男子给挡住,又是一场打斗。
陈玉娇看到身影先是本能地尖叫一声,随后却诡异地停止了噪音污染,她嘴角抽搐着,有越来越扭曲的趋势,身影主人一把抱起了她,随后朝屋顶的人点点头,便像抗麻袋一样,把陈玉娇抗在肩膀上,轻功一点,飞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只留下陈玉娇断断续续地尖叫声:芙蓉姐姐——你就算是嫉妒我嫁给了美男也不能这样啊啊啊啊啊!!!!!!!至此,千防万防的反劫亲计划宣告失败。
这再次证明了,铁一般的穿越定律,那不是一般的小角色能推翻的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顶着锅盖了- -。
乃们要砸就砸吧……标题的意思就是作者和陈玉娇的人生如同茶餐厅一样,全是杯具和餐具……女主被劫亲了,而我……被要求周更二万了……而且还是硬性规定(内牛碗面一:风中凌乱不知道被扛着飞了多久,陈玉娇在芙蓉姐姐的背上睡了三次,醒了三次,当她第四次睡醒后,天已经蒙蒙亮了,而芙蓉姐姐……还扛着她飞着!陈玉娇脸上三条黑线出现,看来此姐姐的体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身材魁梧雄壮似男子不说,还背着她一大活人从夜里飞到天亮,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的,多能耐!搁现代来,真正的芙蓉姐姐怎么能是她对手!一直颠簸到天彻底亮了,芙蓉姑娘才脚下一点,身体一顿,停了下来。
而陈玉娇,早就被颠簸得差点把胃酸都给吐出来了。
她脸色由开始的充血变红再变紫再至黑再至白再到现在的青,简直就是彩虹七重奏!呕……她从芙蓉姐姐的身上下来趴在一边吐得昏天暗地。
芙蓉姐姐大大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等着她吐完。
呕……她胃疼得难受,又经过一晚上的风吹,身体立马就受不住了,软软地趴在草地上起不来。
啧。
芙蓉姐姐的脸上满是不屑和轻蔑,果然是千金小姐,不过是拖着你飞了几个时辰而已,就受不住了。
呕……回给芙蓉姐姐轻蔑的挑衅是更加轻蔑地呕吐声,其实不是轻蔑,而是陈玉娇已经吐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芙蓉姐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了,她青着一张脸看着陈玉娇道:真是搞不懂,就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老娘我为何要那么辛苦!呕……陈玉娇翻了翻白眼。
哼,一个个男人都没眼光,看上了这种要胸没胸要臀没臀全身上下一点肉都没有的丫头。
呕……陈玉娇胃酸要全部吐出来了,她强力忍住自己全身抽搐不已的冲动。
用蚊子般的哼哼声说道:嗯……姐姐你有肉。
要你废话!芙蓉的鼻孔朝天哼了哼气,想当年,姐姐我也是追的人排到天边去了,只可惜挑花了眼,到最后都没挑出个样来!是是……陈玉娇继续趴着,有气无力地说道:姐姐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的美丽女神……话说女神,你现在是要带我去哪?芙蓉轻哼了一声,算是对这个称呼的认可:我就带你到这。
啊?陈玉娇费力地用右手撑起了自己身子,无比茫然地看了看周围,一片空旷,别说房子,人类,就是牛羊也不见只。
带我到这种鸟不……排泄的地方来干啥?不知道。
芙蓉轻哼,两手一摊:反正约定地点就在这,我任务完成了,小黄花你自个在这里等别人,姑奶奶我就先走一步了。
哎……陈玉娇话还没出口,就无比震惊地看着芙蓉姐姐脚一点,连个眼神都不甩给她地飞走了。
您……好歹尽责一点告诉我接下来剧情要怎么发展啊!她欲哭无泪地继续趴在草地上,风吹过,毛茸茸的小草轻轻摆动,拂过她由青变白的脸颊。
难道就要这样自生自灭?别啊……瞧这地空旷的,要是一群野狼出来了咋办!她沮丧地想用手撑起身体,结果手一崴,整个人都扑到了草地上去,柔软的小草划过脸颊,血丝气息立刻传来。
陈玉娇失败无比地趴着,生气地喊:算了!就这样死了算了!身体在草地上滚来滚去,但是死前也要蹂 躏一下花花草草和我陪葬!(你这家伙!)嗯……花草可不是你滚一下身子就能蹂 躏的。
自暴自弃间,一个状似认真的男音传来,陈玉娇抬起沮丧的脸,看见一位翩翩公子不知何时出现,半蹲在地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嘴角弯起,煞是好看。
陈玉娇瞬间就惊悚了,妈呀!这男的什么时候出现的!咋跟个鬼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她本能地身子朝后挪去,嘴角咧出一个扭曲的弧度。
笑眯眯的公子倒不在意,只是她越往身后挪,他就越往前走,仿佛一定要跟她保持一个亲密的距离。
你谁啊!她咽了咽口水,怒气冲冲道。
嗯……男子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甩给她一个暧昧的笑容。
你知道啊。
知道啥?知道你是作者安排的男配N号打算继续给她这个女主蹂 躏吗?就是……翩翩公子的笑容越发灿烂,媲美夏日阳光。
昨晚我们不是才见过吗?轰!!立刻有天雷在陈玉娇脑内炸响!大脑系统全面崩溃!昨晚饿狼扑食的场景重现眼前!陈玉娇颤颤巍巍地用手指指着笑眯眯的翩翩公子,牙缝里蹦出断断续续的话语:昨晚,昨晚那个……假,假的!嗯。
男子笑得很开心,凑过去轻轻咬了咬陈玉娇的手指,陈玉娇即刻如闪电由手指轰至全身!僵硬不动。
你,你不要非礼良家妇女!陈玉娇就如同那正在煮熟的大虾,脸色由青转红,还死命地蹦跳着反抗。
嗯……良家妇女。
翩翩公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得尤其灿烂:可是昨晚,这位良家妇女好像更为主动点……嗷嗷!!!陈玉娇狼叫了,我对我相公主动这有啥好奇怪的!嗯,娘子。
他笑得更开心。
谁你娘子了!陈玉娇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你自己假扮我相公还占我便宜,变态!嗯。
他不反驳,眼角完成月牙儿似的,笑着不语。
说!你扮成王爷,拐走我是何居心!她一副小太妹的样子,怒视着笑得灿烂的男子。
嗯,在下对姑娘一见钟情,姑娘信吗?陈玉娇脸上三条黑线,看着笑得如沐春风的男子,跟着干笑了几声,随后翻过身子去,躺倒在草地上,闭眼假寐。
男子也跟着坐了过来,姑娘不信?我信。
才怪!嗯?男子的尾音调得百转千回,煞是勾魂。
哎……陈玉娇闭着眼睛,无奈地说道:没办法,本姑娘我长得清秀美丽,人见人爱,连绝代风华的赵王爷都被迷倒了,更何况是其他凡夫俗子呢?她一副自怜自哀的表情,微睁开的眼睛注意到男子的笑容微微僵硬:只可惜公子,我心中早已有了我相公,所以您还是放弃吧!这世界上花花草草那么多,何必单恋我一枝花呢?这,这样啊……男子声音有些僵硬,随后便恢复笑意:但是在下实在是爱慕姑娘,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便只好在姑娘大婚的时候前来抢亲了。
多些时日相处,谁能确保以后会发生什么呢?陈玉娇一个踉跄,扭头不语,你丫可真爱借题发挥!那姑娘现在打算怎么办呢?男子笑得一脸无害,全然忘记了自己把她拐到这里的事实。
陈玉娇嘴角抽搐,半天憋出一句话:这话我该问你才对吧……好。
他点了点头,那你就是同意了。
同意啥?哎哎哎???还没等陈玉娇反应过来,男子便一把横抱起了她,嘴角含笑。
同意去我家啊。
他纯良地说着,对于陈玉娇拳打脚踢的抗议毫不在意。
把你拐出来了,总得给你点交代啊。
陈玉娇朝天翻了翻白眼,不用你给交代,把我送回我相公身边就可以了。
啊,那太迟了。
他的笑容愈发明媚,带着丝丝玩味和凛冽。
既然人都在我这里了,怎么还能再送回去呢。
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成功堵住了陈玉娇的嘴,她看着头顶的男人,含笑如常,只是莫名多了不可抗拒的压力,衡量利弊,她老实地窝在他怀中。
男子的笑容愈发明媚,还未等她问出口,他脚下轻轻一点,便飞了起来。
我叫左桓。
啊?她一愣,风太大我没挺清楚。
左桓。
他笑,低头看她,记住了。
那我要是记不住呢?她撇嘴,不以为然。
那就把名字刻在你的身上。
他嘴角划起了美丽的弧度,英俊的脸上一片温暖笑意,说得出做得到,不然等会,我就给你刻上去,可好?不好!她窝着一张脸,俺记住了,俺记性可好了!呵呵。
他笑眯眯地看着陈玉娇,全然不顾此刻正在轻功飞行的事实,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陈玉娇冷汗都出来了,大哥!你这样搁现代来是开车不看马路,很容易出事故的!等到了你家我再告诉你成不?不成。
……叫什么名字?大哥是你拐的我,居然我连我名字都不知道?你搞笑吧,单看我是赵玉衡的王妃都该知道我是谁了。
嗯,不知道。
他还是一脸无害的笑着,摆明了是打算把这个谎给圆下去,姑娘亲口告诉我岂不更好?……她阴沉着一张脸,看着笑得无比灿烂的左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叫如花!!!作者有话要说:= =。
换卷了……说真的,俺发现剧情不受俺控制了,倒地……二:青年与少年就这样,左恒同学大笑着把如花姑娘抱起来施展轻功飞着,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才到了一座颇具后现代抽象艺术古堡门前。
如花姑娘双臂紧紧环绕住左桓的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的古堡。
为何要说此古堡颇具后现代抽象艺术?首先,一般来说,凡是古言小说里那些个大侠名门的房子,要么是气势恢宏堪比皇家园林,要么是小资情调宛若江南别苑,再另类的,也顶多就是死气沉沉跟个僵尸聚集地差不多。
但是呈现在如花姑娘眼前的古堡,其外貌颇具立体几何色彩明艳不说,就连周围弥漫着的雾气都是颜色斑斓诡异至极,怎么看怎么像是中国古代版的霍格沃兹魔法学院,括弧:霍格沃兹魔法学院比眼前这几何建筑有气质多了!她张着嘴巴,无比震惊地看了看前面的抽象派建筑,再回头看了看笑得无比玩味的建筑主人——左桓同学,喉咙动了动,结结巴巴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就住这?嗯。
他答得响亮笑容灿烂媲美夏日春光。
……陈玉娇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何,如花妹妹是否觉得左哥哥的品味不同凡响极具审美天分?……陈玉娇囧囧有神地看着笑得比夏日阳光还要灿烂的左桓,继续挤出一句干巴巴的奉承:……是挺……不同凡响的。
但审美天分……公子你搞笑了。
嗯~左桓笑眯眯地看着陈玉娇,那如花妹妹还不快下来,走进去?啊?陈玉娇张大嘴巴,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要我自己进去?左桓笑得很灿烂,点了点头,并且抱着她的双手立刻就松了下来,陈玉娇失去支持力,但双手还是紧紧抱着左桓的脖子,所以并没有摔下去,而是酸软地站了起来。
呃……陈玉娇皱着眉头看了看前方无比诡异的几何建筑,迟迟不敢踏过去一步,左桓只是双手环绕于胸前,笑眯眯,她不动,他也不动。
你说……那些颜色……嗯,呃……漂亮的雾气,会有毒吗?她无比担忧地用手指指了指环绕于几何建筑之间的诡异气体。
要是如花妹妹怕有毒,到时过去的时候,捂着嘴不就成了。
左桓没有解释,只是咧开了一个更加大弧度的明媚笑容。
……但是那些诡异的气体就算吸不进肺里要是接触到皮肤让我粉嫩白净的皮肤腐烂了怎么办!嗯?又是一记百转千回的尾音,左恒勾魂的调笑声传来:如花妹妹还有什么担心的?……别怕。
他笑,环绕于胸前的双手垂下,右手抬起轻轻拍了拍陈玉娇毛绒绒的头以示安慰:左哥哥和你一起进,没事的呐。
就是因为你和我一起进,我才害怕= =。
陈玉娇内心诽腹了左桓无数遍,丫的你有武功俺没武功,当然不在意了!还有,啥时候我就成如花妹妹了你就成左哥哥了。
这玩意认亲咋那么快呢!(←请用本山叔叔的东北调调复述这句话)陈玉娇气馁地抬起头,看着明显不打算再次抱着她轻功飞进去的左桓,无奈地叹了口气,露出了一副上刑场的决然表情,视死如归地看了看前方诡异的几何建筑和诡异的混合气体,慢慢抬出了一只脚……直到磨蹭来磨蹭去终于挪到了诡异气体面前,她努力憋住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便大步地朝古堡的大门冲去,身后还隐约传来了左桓的轻笑声。
陈玉娇内心诽腹:你给我记着!城堡的门没有开,陈玉娇以为自己闭着眼睛横冲直撞一定会撞到大门顺带头上还会留下个纪念性的大包,但事实上她横冲直撞了许久,都没有感受到前方有障碍物的存在。
莫非……走错地了?她吞了吞口水,疑惑地睁开了眼睛,瞬间僵直了……只见前方白雾袅绕,亭台走廊,假山绿水,湖泊小池,耸立着贵族式的古典房屋建筑,这这这——苏州园林!=口=!陈玉娇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市民一样,张大嘴巴无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色,震惊到下巴差点脱臼,合都合不上去!妹妹的感想如何?左恒笑意盈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缓缓走来,一脸算计后的得意。
陈玉娇用手猛地把下巴合上,看了看前方的景色,再看了看刚刚身后走过的诡异建筑,最后目光定在了一脸笑意的左桓身上。
高!实在是高!她张开双臂,对着前方美景做拥抱状。
嗯,哪里高?后现代抽象艺术与中国古典式贵族建筑能够如此和谐的结合在一起,就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左哥哥乃是天下第一人!高,实在是高!请接受小妹一拜!(顺带她的真实想法:能把这种诡异的建筑和如此美景结合在一起这世上也就只有大哥你能做得出来了,真是糟蹋了这美景!)啧。
左恒轻笑,本想说些什么,但另一个陈玉娇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其身侧传来,两人均是一愣,左恒首先反应过来,对着声音来源地方向微笑点头:冀英公子。
陈玉娇脑子一轰隆!跟着僵直地转过身体去看冀英公子。
只见一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绿眸少年正站于亭中,嘴唇紧抿,眼神冰冷。
陈玉娇先是脑袋一片空白,随后一反应,气不打一处来!冀英居然在这里!他居然在这里!丫的看你出现在这里就知道你和左桓狼狈为奸!就是你叫左桓把我抢走的是吧!死小孩!平时也没看你脑袋里有多少坏点子怎么现在就一肚子坏水了呢!破坏别人姻缘是要遭天谴的!于是陈玉娇非常愤愤地看着冀英,连甩给对方几个眼刀子,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左桓看了看两位,笑得春光灿烂:如花妹妹看来是有事情想和冀英公子聊聊了,左哥哥就先失陪了。
冀英的嘴角一抽搐,陈玉娇黑线,但还是礼貌地朝左桓点了点头。
而左桓笑着收到示意,随后朝冀英的方向轻轻说道:冀英公子……希望您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我知道。
冀英快速打断了左桓的话语,语气冰冷,显然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左恒只是轻笑,看了一眼困惑的陈玉娇,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陈玉娇还愣着朝左恒离开的方向眨眼睛,没有明白刚刚左桓做的一个小动作。
突然感觉手上一紧,她下意识地叫了声,朝身后的施力体瞪去。
你干嘛!冀英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看着她的目光幽深难测,像是在探究些什么。
如花妹妹?他一声鄙夷的笑: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个称呼。
……陈玉娇翻了翻白眼,难道要告诉冀英她当时是被芙蓉姐姐给囧到了,为了气左桓才想出了这么一个绝顶美妙的名字吗?(绝顶……美妙?阿娇:那是当然!试想能和芙蓉姐姐相媲美的,除了如花姑娘还有谁!)冀英一副鄙视得要死的眼神看着陈玉娇,偏偏脸上还是冷冷的看不出表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
陈玉娇恼了,非常不爽地瞪着冀英,想到自己昨晚到嘴的鸭子飞了(啥?)就是因为这家伙的原因,更加生气:干嘛叫别人来阻止我成亲!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又不是强迫嫁给他的,是自己自愿的,你多收插一脚来干嘛啊!还真的跟穿越小说的男主一样,跑去劫亲了,什么啊!也不想想这穿越女主是否自愿被劫亲,啧!她越说越生气,而冀英的脸色也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最后直接变成了炭一样的颜色。
等到陈玉娇说得脸开始转红了,他才冷冰冰吐出了一句话:说够了没有。
没有!陈玉娇愤愤地看着他,叉腰做小太妹状:把我送回去!我没空跟你玩!啧。
冀英轻蔑地看了一眼陈玉娇:你以为,你进了这里,还能再出去么?什么?陈玉娇一愣。
你出不去。
冀英冷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你倒真以为,刚刚在城外所看到的障术,全无用处么?陈玉娇震惊地看着他:何解?其实重点是:障术是毛?幻术。
冀英只说了两个字,便非常成功地看到了陈玉娇一副被雷劈焦了的表情。
你若想知道,去问问带你来的人便是。
他绿色眼眸里沾染了如霜般的寒气,笔直地朝陈玉娇射来,某人顿时全身一僵,冷汗尽出。
但是你休要想去找你的夫君。
他冰冷的口气尤其家中了夫君的字音,我说过,断不会将如此有用的你送予晋朝,无关你的个人意愿。
他语气继而微软:你最好还是乖乖待在这里,这里的主人自然会待你如座上宾。
你若是想逃,怕也逃不出去。
看着陈玉娇阴晴不定的脸色,冀英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伸出右手想握在她肩膀上,却被后者本能的后退,躲了过去,手就这样僵硬地停在了空中。
冀英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将手放下后只是说道:我会接你出去的。
陈玉娇原本阴郁的表情闪过,她皱了皱眉头突然问了句:什么时候?随后便是一副我闭嘴的表情。
虽然她更想问:带我出去以后能不能直接送我回原来的地?冀英怔住,随后眼神离开她,望向了前方白雾一片的景色,久未回答。
等我。
一句很轻很轻的话,马上消失在了这片白雾中,仿若幻听,又仿若从未出现过。
陈玉娇听不懂这句话里有什么含义,当时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冀英把她拐到了这里来的、,还有她出不去的事实,以及……以及赵玉衡。
她当时其实很想冲着冀英吼道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回去,她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摊上这种事!一个温馨的家,一个疼爱她的丈夫,还有一群活泼可爱的儿女,这就是她想要的一切。
而现在,冀英破坏了这一切,就像所有的既定轨道一样,破坏了一切,即使是早有预料,却还是难以接受。
看着冀英捉摸不定的身影,还有听得的转瞬即逝的声音,陈玉娇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只当一切是烟消云散。
晋朝新娶的王妃在大婚当日被人劫走,她不信,此事不会引起朝野震动。
而赵玉衡,既然知道了冀英的存在,便极有可能会怀疑到冀英身上。
冀英又为大叶国的二王子,而陈玉娇本身又有大叶国的血统,偏又好死不死地,还挂着一诡异的身份。
这下子,事情越来越乱了!陈玉娇闭上眼睛,扶额,为什么每次她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候,都会让事情由简单变向复杂化呢?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早就该猜到幕后主使不是她大哥就是冀英了才对 = =三:同居生活……?短短的见面过后,冀英很快就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刚认识没多久并且还曾经给过一次极其火辣主动的热吻的左桓同学陪在她身边。
不知道左桓同学是什么来头,但是根据陈玉娇现在掌握的信息大体可以总结为如下几种:一:左桓这厮很有钱,看他家那不逊于皇家装饰风格的建筑就知道。
二:左恒这厮地位很大,估计不是这地的头那也是头的儿子。
从他周围一堆堆的婢女随从就知道。
三:左恒这厮武功很好,这玩意 = =从他能在赵玉衡的手下逃脱并顺利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就知道。
四:左恒这厮极其爱笑,顺带患有轻度自恋症,这个= =不用过多解释了,一般来说穿越的时候总能遇上一个长得帅还招蜂引蝶的主,这厮就是这类型。
陈玉娇仰天长叹,其实左恒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另外一个。
她真的被困在这地方出不去了!她无比纠结怨念地坐在自己被新安排的房子里,郁闷地朝着窗外看。
已经是第五天了,第五天了!从刚刚开始的一二三四天,她几乎每天都会偷偷摸摸或者明目张胆地跑到她进来的那个地方,可就是找不到出口!那扇门无比诡异的消失了!她在整个园林里逛断了腿都没能找到出去的路!不是贵族式的古典建筑物就是花园,就是水池,再继续往前走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啥都看不见!她曾经一咬牙,冲着前方的白雾就走了进去,结果走到腿都酸了,还是走不出去!而且等到她沮丧地想回去的时候,发现连原来的路都被白雾遮蔽了,那时的感觉,用一部曾经大热的美剧来形容那就是——迷失。
= =到最后,是左桓同学找到了半死不活的她,笑眯眯地抱起她,轻功一点。
三两下地飞回她房间去,然后还吩咐婢女看紧她,叫她老老实实呆着别到处走动。
那我要是不能老老实实的,就想走动呢?记得陈玉娇当时是一脸郁闷地如此问道。
那就走啊。
左恒同学笑得一脸春风得意,只是到时候我要是再找不到你,你就只好自生自灭,连骨头都留不下来了。
于是陈玉娇黑着一张脸老老实实地闭嘴呆着决定每次出去的时候都叫上身边的婢女跟着。
只可惜现在已经呆了第五天了,她还没找到出口,而婢女们倒也不烦,每天跟着她东瞧瞧西望望,顺带还忽略过她奸笑着顺手牵羊拿走一些小东西。
经过五天相处,她发现,这里的婢女个个都略懂武功,跟秋香的娇弱不一样,个个都有点芙蓉姐姐的身体底子,当然,长得是比芙蓉姐姐对得起大众多了。
而她被安排的贴身婢女石榴(……)就是一个身手极好的女子,虽然刚听到她名字的时候陈玉娇同学的嘴角再次抽动了一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唐伯虎点秋香的时代来,但比起刚看到芙蓉姐姐时候的表情,那是淑女的多了,更重要的是经过五天相处,石榴不仅长得好看不说,那性格跟唐伯虎点秋香里的石榴,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冰冷沉默,每次问她十句话,她只答四个字:无可奉告。
多有冰山女王的气质!搁她身边来拿简直是浪费人才了!要是去当杀手细作,那才是有发展的前途呢!不然你看,连芙蓉姐姐那种……货色(芙蓉姐姐一个眼刀子刮过来)都能在她后娘身边当了那么多年细作,更何况是冰山美貌的石榴姐姐呢!陈玉娇不由得冒星星眼状。
如花妹妹在想什么呢?正在胡思乱想,一个笑意盈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玉娇听到那声称呼嘴角抽搐了一下——丫早知道就不该嘴贱取那个名字的!她干笑着转过头看,看着笑得一脸痞气玩味的左桓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内,非常有礼貌地问道:您有什么事情吗?嗯,一天没见着如花妹妹了,怪想的。
左恒笑得一脸春风得意,衬托着他那帅气痞气的脸蛋,让陈玉娇全身鸡皮疙瘩都跳起舞来。
所以你就在这大晚上的跑我房间特地来看妹妹我了?陈玉娇嘴角抽搐的看了看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
嗯,妹妹可有感动?又是一记风情万种的眼神,可是陈玉娇却觉得怎么看怎么欠扁!嗯……她抽搐了一下嘴角,感动,小妹确实挺感动的……妹妹不用感动过头。
左恒同学一脸开心的笑容,看着嘴角抽搐成越来越严重趋势的陈玉娇,送给她一记重磅炸弹:左哥哥是来给妹妹一个好消息的。
啊?陈玉娇眨了眨眼睛看看他,等着下文。
妹妹是不是觉得,自己身无半分武功极其脆弱易受伤害呢?左恒同学笑眯眯地一把戳中了陈玉娇心中的痛楚,陈玉娇一副受到严重伤害的表情捂着胸口哀怨地注视着左恒。
左恒笑笑,继续说道:所以啊,左哥哥为了妹妹未来的安全着想,决定从明天开始就给妹妹教授武功,可好?……陈玉娇一脸狐疑地看着突然大献殷勤的左恒,不语。
怎么,妹妹怕哥哥陷害你?嗯。
她无比严肃地点了点头,左恒哈哈一笑,似乎是更开心了。
就知道妹妹直率,哥哥喜欢!……就这样你还觉得喜欢,你果然是穿越小说里一定会有的为女主的抽风个性而欣赏着迷的另类男配了= =。
要学武功也不是不行啦。
陈玉娇挠了挠头,:但是可不可以让我选我想学的武功?左恒哈哈一笑,送给陈玉娇一个妩媚的眼神,陈玉娇立扑!妹妹想学什么尽管说,左哥哥都能教你!俺要学轻功!早就想学了,大哥没教她成,现在一定要学!好!还要学幻术!学了幻术就能破解你这里下的术了,这样就能出去了!……左恒停顿了一下,帅气的眼眸看了看陈玉娇,陈玉娇有些紧张地攥了攥衣角,该不会给他看出了真实意图吧?(废话!再你以为是个人都跟你一样智商低么?这么明显的意图会看不出来,别笑死人了!)。
好啊!只是一瞬间,那帅气痞气的脸上又恢复成了笑意,妹妹想学什么,哥哥尽管教就是了。
陈玉娇开心地嘴角咧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看着左桓的笑容,也笑了起来。
学了幻术就能破掉这里下的术了,等轻功练成了就能逃跑了,然后就去找赵玉衡了。
她的如意小算盘打得多好!(读者:她以前到底是怎么考到大学的!作者:沉默远目中……左桓笑眯眯:也不错啊。
读者同作者怒吼:不错你个啥!!)就这样,抱着武成寻夫,打着如意小算盘的陈玉娇同学和心怀鬼胎一脸春风得意的左桓同学决定要开始一段囧囧有神的习武生涯。
第二天一大早,陈玉娇就被神清气爽的左桓从攥得死死的被窝里捞了出来,正是几近寒凉的中秋时节,某人全然忘记了昨天晚上跟左桓的约定,一脸鼻涕一脸泪地抱着被子死死不肯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出来。
直到左桓同学眯着眼睛一脸笑意地硬是把被子掀开,冲着浑身抖动还抱着床单滚躺在一旁成团状的陈玉娇轻声取笑道:懒人。
陈玉娇同学作团状,紧闭眼睛装睡,床单被掀起来盖到她身上。
跟小猪一样的。
她继续作痛苦状态闭紧眼睛,内心诽腹,当小猪多好!能吃能睡,还不受人打扰,要是可以不被宰杀,她早就希望当头猪了。
不想学武功了吗?想学!但能不能换个时间啥的,例如万物复苏的春天,阳光灿烂的夏天……秋天和冬天就算了吧!俺要睡觉,太冷了!左桓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陈玉娇紧紧闭着眼睛,就是不开口。
良久。
不想找你家王爷了?左桓又是笑意盈盈的声音传来,像是打定主意她会跳起来一样,笑着等她的反应。
事实上陈玉娇同学也确实是很想跳起来,做个震惊的反应,我的妈呀!他咋知道我心理咋想的?(……我已经对你彻底绝望了)但她还是撇撇嘴,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玩味的左桓同学,慢腾腾地轻声问道:你会带我去找他?呃?左桓的笑容停顿了一下,看着一脸朦胧状态的陈玉娇,细细地微眯起了帅气的双眸,随后便了然一笑:如花妹妹要是能做到不赖床,努力学习武功,顺带甜甜地叫我一声‘左哥哥’,左哥哥我就可以考虑哟。
这种口气怎么那么像三四十多岁的怪蜀黍在诱拐无知单纯的小萝莉一样?陈玉娇内心吐槽了一句,随后便乖乖地起床,好吧,目前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囧。
左桓笑眯眯地看着乖乖起身的陈玉娇,眼角弯弯,双手环绕于胸前,身形如笔挺地战士般站立着,但笑不语。
我要换衣服。
陈玉娇瞪了一样左桓。
左桓笑:那就换啊,把衣服穿上。
陈玉娇黑线:那麻烦左哥哥你能出去一下吗?左桓继续笑:哎,反正你里面那件也不用脱下来。
陈玉娇黑线密集:那也不行,我现在是已婚妇女了。
男女授受不亲。
左桓笑得无比灿烂:怕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嘛,我相信如花妹妹肯定不在意这一点的。
嗯?最后一个字尾音极长,百转千回,意有所指。
陈玉娇再次囧了,看着左桓,然后再看看自己身上只穿着亵衣亵裤,嘴角抽搐了一下,对方明显是不打算出去了,这算啥,她已婚,这是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这是公然在打着晋朝王妃不怀好意的主意!最恶劣的是犯罪者还没有意识到错误自觉投案自首的态度!她扶了扶额,好汉不吃眼前亏,打又打不过他,豆腐又不能随便被他吃,他不走是吧……好,她……走!随手拿了一件石榴昨晚准备的衣服,陈玉娇同学瞪了一样还在如沐春风般笑着的左桓同学,后者的身后还隐约可以看见百花盛开的华丽背景,她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便低着头,身上一件亵衣亵裤,快速地小跑着跑到了隔壁房间内,穿好了衣服。
而左桓在陈玉娇离开后,脸色忽地一闪而过的闪烁,他微微闭上眼睛,嘴角划出一丝诡异的弧度,随即右手一过,片刻之间,只觉窗外一阵细不可闻破碎声,夹杂着人尚未出口的呼喊,他再次扬起了笑脸,万物安静,恢复原位。
直到陈玉娇苦着一张脸从隔壁房里出来,全然未觉刚才的骚动。
换好了。
左桓笑着问。
嗯……陈玉娇耸拉着一张脸,看着不知为何笑容越来越灿烂的左桓。
你干啥这么开心?被你逼得只好去隔壁换衣服这种事情让你很有成就感吗?嗯……左桓眼眸弯弯,解决掉了一些麻烦的事情。
……=_=听不懂他在说啥。
走吧,妹妹。
左桓上前,很自然地拉起了陈玉娇的左手,陈玉娇握住他的右手,莫名感觉他的右手有些炙热。
今天,就先教妹妹轻功好了。
左桓转头,给了陈玉娇一个笑容。
这样,再遇上什么事情,妹妹就可以发挥你的天赋了?啥天赋?逃。
…………←被严重看穿事实的陈玉娇同学。
我真他妈的想抽死你!!!!!!四:悲催夜色各位尊敬的读者朋友们,鉴于本文在晋江原创网中所属的标签是灵魂穿越性质类的言情小说,但曾经一度因为作者的大脑不定时抽风以及混账逻辑之下疑似向恶搞小说以及玄幻类小说靠近,因此,为了坚决表明这篇文章乃是说一不二如假包换的言情小说,同时为避免再在作者的手抽之下将陈玉娇同学往武侠类小说的万劫不复深渊中(……)领去,所以,在读者大大们看完了我啰里八嗦但义正严词(你个鬼!)的上述声明后,关于左桓同学是如何教陈玉娇同学学习武术练习轻功的,就不再进行详细描写了。
(读者:我说=_=……其实根本就是你自己不会写吧!作者掩面大笑:唉哟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怕自己写成武侠小说嘛!读者:=_=……真想抽你。
)总之,在陈玉娇同学非常不幸地毁了左桓家中数以十计的古董微型建筑,损失了不计其数的白银修理费,还将左桓家的一个小花园险些弄得火灾大起(她练轻功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之后,在物品持有人——即笑容明媚英俊帅气脾气好得人神共愤的左桓同学的教导下,终于……太阳西下,余晖映照大地,一天的修练结束了……而陈玉娇同学……还是什么都没学会=_=。
左桓哈哈大笑着一把揽起了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倒在地上装死的顺带还把全身弄得脏兮兮的如花姑娘,(嗯,此刻的如花姑娘……倒真有点星爷电影里那艳冠四洲看了第一眼绝不会再看第二眼的如花姑娘的气质了……)送回了房间。
而我们的陈玉娇同学已经累得连反抗左桓过于亲密举动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闭紧眼睛全身瘫软在性格脾气都好的不得了的左桓同志身上,末了还不忘把脏兮兮的衣服往左桓同志的白袍上蹭了蹭,丫的叫你趁人之危吃俺豆腐!(人家是费力伺候你这差点毁了他家的武学白痴好不好!)左桓同志还是一副笑眯眯无比高兴的样子,任由怀中的某个人做着小动作。
大步踏向陈玉娇此刻暂时居住的房子,石榴姑娘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随后只听噗通一声!陈玉娇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来,随后只觉全身上下都被温热的液体包围,顺带还包括——她那呛得要死的鼻子,一口呼吸下意识上来,呛得肺里全是水。
囧……陈玉娇手忙脚乱地从水里爬了起来,猛地咳嗽了几句,缓过气来便狠狠地瞪向了头顶上的罪魁祸首!你干什么啊!就算是俺一不小心把你家的几件东西给毁了,把花园给进行人道毁灭了,你至于用这种方式报复俺么!给你洗澡啊。
罪魁祸首笑得一脸灿烂,随后用手指了指陈玉娇已经完全湿透了但还挂在她身上的脏兮兮(脏兮兮请重读谢谢)的衣服。
都快脏死了呐。
陈玉娇囧囧有神地看着左桓,随后四周一瞄,这才注意到自己房间里不知啥时候就被下人给端来了一浴桶的热水,屏风后面还挂着几件衣服。
那你就不能用温柔一点的方式,直接把我扔到水里来干啥?她又咳嗽了一下,抱怨道:我衣服都还没脱呢就直接扔我进来……嗯?左桓笑了:其实哥哥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了呐。
……陈玉娇嘴角抽动了一下。
所以……左桓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所以你一直在想是要先扒了我的衣服再扔我进水桶里呢还是直接扔我进水桶里……陈玉娇嘴角抽搐地先说了出来。
左桓微眯起眼睛,笑,不语。
然后你是不是要接下去说,扒了我的衣服又怕我说你非礼良家妇女,所以左右取舍之间就只好不扒我衣服直接扔我下水自己解决了,是不是?陈玉娇朝天翻了翻白眼。
估计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这种穿越小说里遇到不正经的男配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的女主被男配调戏的画面=_=。
哈哈……左桓眯着的眼睛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弯得更好看,突然笑出了声:妹妹,哥哥我终于理解为什么赵王爷愿意娶你了。
……嗯,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这种个性的女子百年难得一见所以赵玉衡才会喜欢上我?哎呀别这样,我会被雷死的 = =,因为你的思想不仅仅是比我还要狗血,更重要的是赵玉衡娶我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 = =。
快点洗吧。
左桓没有接下去很狗血的话,而是笑眯眯地换了话题:全身脏兮兮的,等下哥哥会叫丫鬟们多给你换几趟热水。
洗好后石榴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陈玉娇斜着眼睛看他。
去哪里?哈哈……左桓耸耸肩,笑意更浓:去了你就知道。
…………………………一般来说,当某个长得帅得一塌糊涂并且还跟你有过亲密举动且行为举止都可以说得上轻佻浮躁顺带还偏偏对女主整天痞笑着又尽心照顾的美男NNNNNN号邀请穿越女主去某某地方的时候,由如下三个选择:一:带她去一此景只应天上有的梦幻唯美风景地,通常当穿越女主到达此地时一定会惊讶,被美景震撼到不能言语,双颊粉红,眼神水汪,一如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般怀 春地向美男NNNNNN号投去欣赏的目光,而在此时,也正是女主与美男男配之间感情升华OR突破的阶段,此景一出!哦漏,无论你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性质男配,还是冷酷无情只懂面瘫耍帅的冰山男配,都会在此地对女主的爱慕又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而至于女主嘛……则另当别论,是对男配印象改观,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待,那就要看作者心情,但无疑问的是,女主感情升华显然是没有男配升华的程度那么高。
注意,这种剧情一般会发生在正剧类的言情穿越小说中,通常为虐心类小说和纯爱类小说当道。
因此。
陈玉娇同学扶着额头,计算了一下从自己穿越到这里来的生活,确定这种场景的出现几率为百分之零点零零七。
二:与第一种情况恰好相反,此景不会是只应天上有,而一般来说都是市井,集市类常见的地方,男配会带女主来这里,首先一个原因那就是——通常也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现在的言情穿越小说里有哪个不是世外高人不稀罕留在深山老林中而是跑到人多的地方去凑热闹……啊呸,不对,是去隐世的!因此,若是去集市之类的地方,恰好又还看见一个穿的破破烂烂卖水果蔬菜虾类鱼类的老头,你没看错,那就是曾经叱咤风云另人闻风丧胆让若干江湖人等称之为传奇的某某绝世老人!陈玉娇继续扶额,根据自己自身的境况,她对于第二种情况的出现的概率计算为百分之十。
三:去见某个终极大boss!这个,不需要做过多解释了,目前来看拐走陈玉娇同学的幕后主使是冀英少年,但是不得不怀疑冀英少年乃也是受人之托,啊哈,根据多年言情经验极有可能此人物也是一个长得帅气极富特色的美男子,说不定还会带点面具啥的增加神秘感,再根据一般坏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定律我们可以得出——此人乃绝对一炮灰,炮灰中的炮灰,比炮灰还炮灰,简称——超级炮灰!(……)。
首先,boss会先在接触交流中爱上女主,这就奠定了boss成为炮灰的基础,其次,女主不爱boss,视为仇敌,这就让炮灰初现人形,再次,真正男主登场,救女主于水深火热之中,这就让初现人形的炮灰发展至中等阶段,最后,爱人离开,boss伤心欲绝,这就让炮灰进化成高级阶段,一直到最后————女主奄奄一息,boss良心发现,终于在幡然悔悟中献身,让女主和男主有情人终成眷属————超级炮灰就此形成————所以其实到最后,整篇小说里,最有奉献精神最可怜的就是她现在要去见的————超级炮灰终极大boss!(前提:他得是美男)。
根据陈玉娇自身判断,这个可能性———百分之四十———很大哇!总之,大体上我们可以看出,还有接近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未知的。
而陈玉娇就怀揣着这百分之五十的未知,惴惴不安地洗完了澡。
穿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跟着石榴姑娘一起,走向了前途不明的未来——才怪!等到陈玉娇走到了一处花园时,冷冰冰的石榴姑娘只是向她行了个福礼,便脚下一点,轻飘飘地离开。
还没等陈玉娇赞叹地说一句妙!实在是妙!石榴姐姐的轻功实在是妙!但我咋办?的时候,左桓同志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陈玉娇的肩膀,陈玉娇惊悚地脚下一软,被人翻过脸去立马就看见了放大了N倍的左桓同志笑得可爱的脸上。
囧……带我到你这——漂亮的花园来……干啥?陈玉娇抽了抽嘴角,看着左桓,再看看四周,又不是梦幻唯美的景色,也不是喧闹繁杂的市集,更看不到带着面具的美男,莫非——还真遇上了那百分之五十的未知了?和如花妹妹赏月啊!左桓帅气地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脸不相信的陈玉娇,笑:左哥哥说真的哦。
……就凭你这随时随地都像是在诱拐小萝莉的语调我很难相信你啊左桓同志!←身为十四岁伪萝莉的陈玉娇如是想。
呐,如花妹妹不喜欢吗?左桓依旧是笑,眯着的眼睛里看不出神色。
喜欢,喜欢,着实喜欢!陈玉娇抽搐了一下嘴角,随即一副哦,天好美,好蓝的表情,转过身去,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一口气,作无比陶醉状:你说,在没有月亮的夜晚赏月,多么的有情趣,多么的令人难以忘怀啊!说完,嘴角再度抽搐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身后的左桓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陈玉娇抽搐着的嘴角停了下来,一张死人脸无比晦气地面对着已经笑得形象全无的左桓。
丫的又耍我!!如花妹妹,左桓慢慢走到花园正中的石椅上,坐下,看着黑着一张脸的陈玉娇,笑:你虽然武艺不精,但却着实是有点小意思。
……陈玉娇臭着一张脸看着他,跟着在旁边的石椅噗通一声坐下,等着下面的话。
嗯,今日教你习武,本还以为如花妹妹会有点武功底子,即使没有底子,也应该是一学即会无师自可通的人。
左桓微微叹了口气。
怎料,你不仅没有武学底子,且连基本的招式都无法掌握,左哥哥教过那么多人,你还真是第一个连花拳绣腿都耍不了的姑娘。
……我该说我很荣幸成为了你的第一个么?你怎么就觉得我应该有武功底子,而且还应该是无师自通的家伙。
陈玉娇不动声色,漫不经心地问道。
左桓笑,只说了两个字:直觉。
我还直觉我以后会是后宫遍地天下美男尽收房中的穿越女主呢,你信么!陈玉娇暗暗吐槽。
五:月黑谈情(?)你带我这里来,想干嘛?陈玉娇毕竟是个年轻气盛的伪萝莉,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沉默后,她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僵局。
嗯,就跟妹妹说的一样,在没有月亮的夜晚欣赏月色,多么有情趣,多么令人难以忘怀!左桓笑得春风得意,纤细的食指指了指上面只有几点星落的天空,感觉也不错嘛。
……陈玉娇二十三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对人有了即使是美男但也很想揍扁他的冲动。
放下已经捏成拳头的手,默默无语坐好,抬起头仰望天空,据说还要四十五度纯洁仰望,四十五度有没有她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黑线着一张脸看着没有月亮的天空,跟着一个行为诡异的美男在耍疯。
此刻,月亮无比羞涩地躲在了云朵身后。
月亮(害羞不已):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美男和霉女(霉女无误)在仰慕。
云朵(沉默):……你究竟还要躲我身后到什么时候?月亮(纠结地两手食指绕着,话说哪来的手指?):他们的目光太过赤 裸了,月亮我……不好意思啦!云朵(嘴角抽搐,又哪里来的嘴?):…………(内心:我一定要跟太阳报告你不坚守岗位。
)月亮和云朵一声一语谈话间,地上的两人依旧是默默无语抬头四十五度纯洁望天,不多时,害羞的月亮终于在云朵不耐烦的催促下,勉强地……露出了半边黄透了的脸,顿时,漆黑夜色多了柔和的月光,在星落闪耀下格外美丽。
看,月亮出来了。
左桓轻轻说了一句,嘴角依旧挂着笑,不似旁边的陈玉娇非常没有出息地把脖子给弄僵了……呃……陈玉娇努力地掰好自己僵硬的脖子,月光洒下,她全然没有心情欣赏,娘的,老子脖子都痛死了!果真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哈哈……她干笑着附和出一句话。
左桓闻言,嘴角的弧度扩大,终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陈玉娇正欲黑线地再说些什么,手却突然被左桓一把抓住,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睁着眼睛无比惊愕地看着左桓低下头,对着被他抓起来的右手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羞涩的月亮和沉默的云朵都震惊了!只听见地下的霉女一声尖叫,也呆住了!这这这这月亮一出现就野心大发不是狼才有的特征吗?莫非——莫非地下那帅哥他的祖先是狼人?沉默的云朵继续沉默,如来说了——不该自己管的事情不要管,小妹妹,你自求多福吧!(如来:我什么时候说过了?)羞涩的月亮心碎了,哦不,帅哥,难道你不应该是景仰着我的吗?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对别的女生非礼呢?偶——看——错——你——了!!!左桓低着头,咬着陈玉娇的手腕,陈玉娇的手本就是千金小姐的手,细皮嫩肉,很快便有血腥气息传出,愈来愈浓烈,而左桓仍旧是没有放开牙齿,仿佛是要将她的手咬断。
陈玉娇的大脑顿时当机!不知道左桓是在搞什么飞机,直到血腥气息越来越严重,手腕不仅仅是被咬伤的疼痛,还带着愈来愈强烈的灼热,她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想要用左手推开左桓的头,但左桓却像早就知道她的动作般,另一只手拽住了她的左手,连带整个身体都向她靠近,压住了陈玉娇还想反抗的双腿。
你干什么啊啊啊啊!!陈玉娇尖叫,右手手腕越来越灼热,带着强烈的痛意,她全身不能动弹,眼睛紧闭,有错觉眼前红光一闪而过,她倒吸一口凉气,推不开身边的人。
大约过了半柱香,左桓满嘴鲜血,放开了陷入假死状态中的陈玉娇,墨黑的眼睛变为绿色,如森林般幽深难探,他轻轻从身上掏出了一块带有香气的手帕,擦了擦自己嘴上快要凝固的鲜血,闭上眼睛休憩,等着陈玉娇醒过来。
心碎的月亮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身下了地上的花花草草们从头到尾目睹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小黄花:哎哟!我家主子怎么会对一个弱女子做出这种事情来呢!小白花(鄙夷地看着小黄花):这有什么!我家主子什么做不出来的!小红花(担忧地看着陈玉娇):这小姑娘没事吧!小白花(不屑地):怎么会有事,我家主子什么人,就吸了她一点点血而已,死不了!小草们:我们家主子——他祖先是狼人吧……(跟天上的某两物体想法不谋而合。
)…………像是算准了时间,等左桓睁开眼睛的时候,陈玉娇也醒了,她一醒就立马蹦了三尺高,光速跳了起来远离了还坐在她身边的左桓,一脸震惊和警惕。
如花妹妹怎么了?左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夜色很暗,完全遮蔽住了他嘴角上凝固的鲜血痕迹,星光忽闪,投下的光色在他脸上若隐若现,莫名让陈玉娇全身一抖,寒气四溢。
怎,怎么了……陈玉娇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手腕,疼得要命,还有灼热感,把手腕伸到跟前想看个仔细,夜色太暗,看不清楚。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她摸着手腕气愤地说道,但声势上却弱了下来。
那什么……柿子还是要捡软的捏比较好……(……喂)你祖先是吸血鬼不成!她愤愤。
吸血鬼是何物?左桓轻笑出声,恢复成墨黑色的眼眸看着她。
就是僵尸!她被他看得全身都得瑟一下,不自觉地又朝身后退了几步。
丫的你以为你是吸血鬼骑士里的玖兰枢吗?就算你是玖兰枢我也不可能是黑主优姬,被咬一下就能唤醒记忆的OK!嗯……左桓笑,看着陈玉娇,僵尸有我帅吗?……哎哟我的妈!又雷死我了!有!陈玉娇眼神一凛:我所知道的僵尸,多是以美貌出众而赢得女主和读者芳心的!具体详见最近几年美国正红火的暮光之城谢谢。
呵……左桓转回头,没有再看陈玉娇,淡淡笑意还留在脸上,眼神却闪烁不已。
我不是僵尸。
他淡淡说道,下一句话却如平地惊雷般砸向了陈玉娇。
但我知道,你会成为巫师。
……陈玉娇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已看不见表情的左桓,感觉天空有闪电闪过,无比诡异而错愕,她老半天,喉咙哽着,才挤出一句话:此尸非彼师……左桓没有出声,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并不打算接下她的话。
陈玉娇扶着额头,叹气,想起了冀英,好吧……左桓知道自己的身世并不奇怪。
我不会当巫师。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得字字有力,看着左桓的目光坚定。
我不会作出对晋朝不利的行为。
因为赵王爷吗?猛不丁的,左桓一句轻飘飘的话传来,夜色依旧很暗,看不出他的表情。
陈玉娇一愣,啊?好像……有这个成分在这里。
我已经嫁给他了吧。
陈玉娇无奈地找了个离左桓比较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所以就算是为了他也不足为奇。
虽然……也不全是啦……没有那么简单吧。
左桓闭着眼睛,嘴角还是弯弯的,你嫁给他,也不过是为了找他做个靠山而已。
他说得很轻,在陈玉娇听来却有些刺耳。
她撇撇嘴,不说话。
你的身份就那么让你害怕吗?忽地,他睁开了帅气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了撇嘴的陈玉娇。
陈玉娇也是愣愣地看了看他,半晌无话。
害怕?这是肯定的。
为什么害怕?因为这个身份会随时让自己置于危难的境地,这也是肯定的。
她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会是波荡起伏的,相对于别的穿越女轰轰烈烈的一生,她潜意识里觉得不靠谱,尤其是身临其境,发现即使是穿越女也随时可以死在别人手里一样的时候,对于生的愿望就从没有像现在那样强烈过。
即使……即使赵玉衡是真的打算置于自己死地也好,但到目前为止,她除了发现赵玉衡对她好以外,会保护她以外,再也发现不了第二个了,即使那个保护不是出于纯粹的目的也好。
我害怕这个身份。
她老实地点了点头,我宁愿躲在王爷的身后过一辈子,或者只是几年,也好过被人怀疑追杀。
即使是死亡,她也想安乐死。
左桓笑,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波无澜:你也知道赵王爷很有可能在几年之内就杀了你,是不是?嗯。
她继续非常老实地点点头:但很明显相对于其他的死法,他会让我没有痛苦地死去。
或许死后就能重新穿回原来的世界了,她每次都是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在你嫁给他的那天晚上,我却坏了你的好事,把你掳走了。
左桓平静地说着,微叹了口气,似是在惋惜。
嗯,的确是坏了我的好事。
陈玉娇再次点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其实如果你是在我跟他洞房花烛夜之后再掳走我,我也没有这么大怨念。
你的右手,左桓没有接下去,只是话锋一转,转回了刚才的话题中,知道刚才我干了什么吗?你咬了我。
她撇嘴,这不明摆着嘛!不仅仅是。
左桓诡异一笑,看着陈玉娇,我把你的封印解除了。
陈玉娇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你说啥????冀英公子跟你说过了吧。
他笑,却在陈玉娇看来分外刺眼:你母亲为了封住你逆神星,下了咒术。
……她沉默良久:你解开了?嗯。
然后?大概明日酉时,晋朝皇帝的国师就会向皇帝老儿禀告,百年一遇的逆神之子出现了。
左桓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但是在陈玉娇看来却是愈来愈冰冷,寒气四散。
你说,到时候,皇帝老儿该急成什么样呢?他挑眉而笑,看着陈玉娇犹如坠入冰窟的表情,到时候,你的夫君赵王爷,又该怎么办?怎么办?绝不可能是凉拌!大概……会是下全国通缉令,灭了她吧。
陈玉娇冷着一张脸,觉得表情都是多余的,看着左桓帅气的脸却只觉得如恶魔般,这么做是为什么?冀英让你这样做的么?嗯……冀英公子倒没有这么说过。
左桓没有再去看陈玉娇的脸,只是深深吸了一口花园中的凉气。
纯粹是左哥哥我想做而已。
……敢问左哥哥目的是何?她微垂下眼睑,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感觉身体愈发寒冷。
嗯……大概是喜欢上妹妹了所以不想让妹妹再回你夫君家了,只好出此下策让妹妹永远留在哥哥我身边了。
左桓轻笑,满脸玩味。
……你以为你是终极大boss炮灰中的炮灰简称超级炮灰么?陈玉娇翻了白眼,随即一声冷笑:左哥哥别开妹妹玩笑了,妹妹很有自知之明。
哎……左桓叹了一声,说真话都没人信。
嗯,是,所以你说的真话最后都成假话了。
所以你到底是想怎样?陈玉娇面无表情地看着左桓,毫无心情跟他调笑,当自己的生命都被人随意断夺,自己的命运都被他人控制的时候,她除了用面无表情来面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表情比这更好。
你知道吗。
左桓像是在讲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嘴角笑着,依旧是玩味地看着陈玉娇:晋朝国师曾经预言过,逆神庇佑之下的幻天之子,如若被封印,在月色出现之时,便可用巫蛊之术解除,解除之后便无论遇到法力多强的巫师都不会再封印起来。
陈玉娇听着,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看着左桓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等他继续说下去。
而解除封印后的逆神之子,便会在每月月圆之时,全身灼痛,意识全失,如待宰羔羊般任人摆布。
陈玉娇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所以,若是想除去逆神之子,月圆之日便是最好时机。
左桓寻味地勾起了下嘴角,你说……若是赵王爷在月圆之日找到了你,会怎么做?陈玉娇突然笑了,看着左桓的眼神中冰冷尽褪。
杀了我。
左桓本没有想陈玉娇会回答,笑容微滞。
他会杀了我。
陈玉娇闭上眼睛,全身冰冷没有褪去,根本想都不用想……左哥哥还以为,妹妹会犹豫一下呢。
左桓恢复笑脸,会在想,究竟舍不舍得杀掉自己的妻子。
啧。
陈玉娇轻嗤了一声,这种事情还需要犹豫么?国家和爱人,没有谁会为了爱人抛弃国家,不是么?她笑了笑,看着左桓,只觉得内心一阵汹涌:就算他真选择了爱人,也只会被我和天下人所唾弃。
人就是这样,没办法……若她站在赵玉衡的角度上,儿女情长显得有多可笑她也明白。
若是赵玉衡真的如同琼瑶奶奶小说里写的一样,为了爱人负尽天下,她不会感动,只会觉得这男的没用,她喜欢英雄,喜欢为了国家而献身的英雄,哪个少女不喜欢英雄?更何况……赵玉衡娶她,她明白……绝不仅仅是因为爱,也是为了他的家国天下。
嗯,如花妹妹比一般女子要不同些。
左桓恢复了痞笑,帅气的脸上被星光斑驳照应,不甚虚幻。
所以接下来,妹妹打算怎么办呢?作者有话要说:=V=……我想写番外了咋办六:警惕敌人好意(是不可能的怎么办?还是那句话——除了凉拌还能怎么办?陈玉娇躺在床上,感到额头一阵剧烈疼痛,回想起和左桓的谈话,除了愤怒,只觉得无奈。
至今她也不明白左桓到底想干什么,解开了她的咒印,却并不是冀英的授意,似乎也根本不在意冀英知道后的反应。
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看赵玉衡与她会如何发展下去,如果是一个十三四岁少女怀春的姑娘还有这可能,但左桓何许人也?虽然不太清楚,但打死她也不信一个看上去二八年华的美青年会有少女狗血的癖好。
明天……明天会不会朝野震动?她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个随时可以颠覆赵氏江山的人出现了,赵氏王朝绝不可能坐视不管,但……大张旗鼓地去全国通缉这个传闻中的逆神之子吗?应该也不可能。
赵氏皇帝何许人也,看他七弟赵玉衡就知道,即使没有赵玉衡心思缜密,那也绝不会是一个冒失的主。
唯一的可能是,大概就是偷偷解决掉她。
想到这里,陈玉娇浑身都抖了一下。
就算是千防万防,甚至不惜嫁给赵玉衡也好,她还是没有办法逃过这看似天雷的情节。
明天,明天开始就要被当成晋国的头号敌人来对待吗?她爹爹怎么办……赵玉衡会说出去真正的逆神之子是谁吗?到时候,陈府一家人,会落得什么下场?就算全家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好,能逃得过株连九族的命运吗?想到这里,才赫然发现,她竟然对赵玉衡一点都不了解。
她只知道赵玉衡对她很好,很温柔,像是怀中宝物一样对待她。
却全然不知,消失在她眼前的夫君,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不知道赵玉衡的性格,是否会冷漠到残杀一切他视为阻碍和危险的东西,是否他的一切温柔只是装给她看的假象,只为她不要颠覆赵氏王朝的根基。
她甚至不知道赵玉衡的喜好是什么,从一开始冲动之下答应的婚姻,还有一切自以为是的计划,只为求得自保。
赵玉衡……他,他大概是知道的吧……就好像,她的夫君了解她的一切,而她却都她的夫君无从了解一样,直到这刻,她才赫然感觉到,自己嫁给的一个人,竟是如同盲婚哑嫁一样对他一无所知。
陈玉娇的头愈发疼了起来,她抬起右手,轻轻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不期然却看见了右手手腕已红肿了一大片,在牙印之中,赫然出现了三点深红色的印记。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轻用左手触碰了那三点印记,即刻便有灼热感传至身上,带着隐约的痛意。
这该死的左桓!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究竟是要干什么?如花妹妹,如今你怕是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
一是跟冀英公子回你的大叶国去,好好做你萧叶族的一代巫师。
二是暂时留在左哥哥我身边,左哥哥自然会保你不被晋国皇帝杀掉。
当然,无论你选择哪条路,你和你家已拜堂的夫君怕是都没有缘分再做夫妻了。
……如花妹妹意下如何?记得左桓当时一脸笑意,仿佛在说一件无比有趣的事情,只是字字珠玑,呛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已然是彻底把她逼上了与晋国为敌的道路了。
你跟晋国皇帝有仇,还是跟我有仇?她当时怒极反笑,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嗯,左哥哥怎么会和如花妹妹有仇呢?他也笑,语气平淡。
哦,那就是跟皇帝老儿有仇了。
她扯动嘴角,眼神满是厌恶:跟皇帝老儿有仇就把一个弱女子也拖下水,啧……如花妹妹。
他语气平淡,丝丝寒冷乍现:虽然你深得左哥哥欢心,却不代表可以肆无忌惮地和哥哥我?调?笑?呐。
她扭头不语。
说吧,选一还是选二。
你如今只有这两条路。
看着左桓势在必得的样子,她握紧拳头,良久,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当巫师。
果然是聪明的妹妹呐。
看着左桓春风得意的笑容,陈玉娇只觉得心中手机火腾起,恨不得甩对方两个嘴巴子。
毫无疑问,这场赌注无论是气势还是结果,都是他赢了。
是的,他早就猜准了懦弱如她不会轻易就往火坑里跳,如果真的跟冀英回去大叶国当巫师,就摆明了她不仅有毁灭晋国的能力,还有毁灭晋国的决心,到时候,就算是仍念旧情的赵玉衡,也不得不对她和她家人痛下杀手。
除了跟在左桓身边,她别无选择。
我——草!!!躺在床上,陈玉娇咬牙切齿地再爆了一次粗口。
这种处处委曲求全事事看人脸色的憋屈性格她到底是怎么练成的!床帘落下,床外烛光忽闪,带着若隐若现的夜色,天空中的月亮再次露出了脸,带着丝丝懊悔月亮(内疚地):居然是因为我的原因毁了一个女子的前程。
云朵:(翻白眼沉默不语)月亮:我看,要不以后我就不露全脸了,只露半张脸,这样姑娘就不用受罪了,云朵兄你说可好?云朵(远目……):天快亮了呢……月亮:……太阳:咳咳,没你们什么事了,滚一边去……作者还要用天亮来发展剧情。
嗯,太阳出来了,阳光还会远吗?在太阳,月亮,云朵,就是吉祥的一家——的背景音乐中,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了,本着为本文女主打气而出现的太阳,散发着全身的热量来感染心如寒冰般的女主,是多么的具有奉献精神!直让作者感动得热泪盈眶:太阳兄!我都开始嫌弃我家闺女了,你还坚持呐!(被女猪殴飞)而陈玉娇在太阳热情的映照之下——非常不客气地——睡过去了。
太阳:囧。
………………不知睡了多久,陈玉娇迷迷糊糊地只感觉有丝丝声音传来。
我还以为你会躲在床上哭呢。
淡淡的,冷冷清清的,如同梦魇般熟悉的声音。
陈玉娇虽然迷糊,但闭着眼睛,她也知道除了这里的主人——原本是笑容灿烂人间人爱花见花开长得帅气笑得可爱但现在却是面目可憎内心丑陋长得小人的左桓以外,没人胆敢这样公然出现在她的卧房中。
要不要我现在哭给你看。
她冷冷回了一句,闭着眼睛。
呵……头顶一阵轻笑传来,原来你醒着啊。
有左桓公子在这里小女子怎敢睡过去。
睡着了也会被你吓醒,我还不想死谢谢。
看来你很讨厌我。
怎敢怎敢。
公子你太搞笑了,我怎么会很讨厌你,明明就是极其特别地讨厌你。
陈玉娇和左桓说话,依旧是躺着,闭着眼睛,盖着被子,在内心诽腹了对方无数遍,如果诅咒可以杀人,此刻左桓已经死了不下万次。
你不起来吗?小女子昨夜整夜未眠,今日太阳公公出现了我才有丝丝倦意,所以公子您能让我在太阳公公温暖的阳光怀抱下睡一下成吗?简而言之就一句话,你他妈别出现在我眼前!哦……这样。
头顶继续是一阵轻笑。
左哥哥本想说,困住妹妹太长时间了,想今日带妹妹出去走走的。
他笑,不期然地看见了陈玉娇猛然睁开的眼睛,笑意更浓。
你怎么不早说!我精神好着呢!倍好倍好的!陈玉娇嗖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头险些磕到了低下头来的左桓。
嗯,妹妹昨日整晚未睡,可会打扰到妹妹的休息时间?胡说!谁说我昨晚整晚未睡的!昨晚我睡得可好了!乃是我二十三……十四年来睡得最好舒服惬意最具高质量的一天!哦……左桓笑眯眯地看着已经站起来找衣服的陈玉娇。
不讨厌我了?您说笑呢!妹妹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左哥哥您了!陈玉娇找到一件翠绿色的衣服,看了一眼没打算出去的左桓,便跑到屏风后面换起了衣服来。
左哥哥昨晚对妹妹做的事情,妹妹不介意?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简直就是非常极其特别的介意!陈玉娇系着腰带,对着屏风外面的恶魔做了个鬼脸,内心再次诽腹他一万遍。
哦!我们怎么可以永远停留在过去呢?生命是美好的,繁华的,不可多得的!我们怎么能永远沉浸在对过去悲伤地回忆中不可自拔呢!陈玉娇胡乱地穿好衣服,走出了屏风,看着笑得比夏日阳光还要灿烂的左桓,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随即便张开双臂作拥抱空气状:来,左哥哥,让我们重新拥抱这美妙的空气,美妙的世界,忘却昨日的烦恼!伟大的共产主义理论创造者兼哲学思想家马克思同志曾经说过……停!!左桓好笑地做了个停的姿势。
如花妹妹不生气就好。
……陈玉娇无语收回手臂,面无表情地坐在梳妆台前梳起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内心开始厌恶起了自己的小人作为。
你会挽发么?看着陈玉娇只是在哪里梳,找来一根绳子就打算系上的时候,左桓笑着走到她身边,轻轻挽起了她的头发。
不会。
她闷闷地回答:平时都是婢女帮忙弄的。
就算是到了这里也是让冷冰冰的石榴姑娘给弄的。
我帮你梳个发髻。
左桓笑眯眯地伸手抢过了陈玉娇手里的梳子,好看些。
……陈玉娇对着镜子斜视他。
又想干什么?若是一头散发地跟着左哥哥出去,妹妹不觉得丢脸,哥哥还觉得不好意思。
他解释得理直气壮。
……那让屋外的丫鬟们随便进来一个帮我梳不就成了。
哎。
左桓一副受伤的表情看着她:哥哥特地给妹妹梳发,这都不行吗?不行!我跟你非亲非故,到现在为止也就赵玉衡给我梳过发,别以为我是现代人不懂古代规矩好欺负,这梳发哪能是一外来男子做的事情。
……我能说不行么?陈玉娇耸拉着脸,一脸不情愿。
当然能。
左桓拿着梳子的手垂了下来,随即一副虚无缥缈状态看着窗外景色,那表情迷茫,却异常帅气。
只是——带妹妹出去散心嘛……他缓缓说出了几个字,语调百转千回,意有所指。
左哥哥!!!!您梳!您慢慢梳!陈玉娇泪奔,内心无数次鄙视自己的小人作为。
您想梳成什么样的都成!是朝天奔月髻,还是双环挂月髻,都没问题!您要是觉得梳得不尽兴,就拆了重新梳,此发柔顺不分叉,乃练习发髻的绝佳物品!左桓哈哈大笑,看着一脸大义凌然状的陈玉娇,满是笑意。
他的手轻轻滑过陈玉娇的过腰长发,眼神专注。
陈玉娇此刻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穿过你的发的我的手 = =。
恶趣味……又是作者的恶趣味……她扶额,就那样任由左桓为她梳上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女子成婚后头发都需要全部束起,但左桓却仍然是留下了她半边的长发,散于肩中。
她当时只是想,左桓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已成婚的事情,不然跟他在一起,别人还会以为相公就是他。
却没有想到另一种可能,不过那种可能,一般人都难以想到= = 。
走吧。
他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七:王爷之妾出了左桓的势力范围内,陈玉娇原本兴奋的心情开始变得忐忑不安。
昨日左桓跟她说的话好死不死地开始再她的耳边回响,今日突然放她出来游玩,无论怎么想,都不能把左桓往只是带妹妹出来散散步看看老百姓是怎么生活的这方面去想。
她有些懊恼自己没有事先问清楚自己究竟要和他去哪里了。
一直到左桓抱着她,飞到了一座小城面前,停下,放下她,示意她跟着自己走,陈玉娇还是有点郁闷。
就这样任由他给俺带向未知的未来去?想着,穿过了热闹的人群,左桓怕她跟丢,牵着她的手,周围偶尔可以听见女子的吸气声和小声的交谈,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因为左桓,陈玉娇翻了翻白眼。
到了。
来到一栋建筑面前,左桓笑了笑,转头看向陈玉娇,就是这里。
陈玉娇抬起头,顿住,眼睛睁得越来越大,嘴角诡异地弯起越来越大的弧度,全身随即开始压抑地抖动……随后————噗哈哈哈!!!!在左桓微微惊讶的眼神中,陈玉娇终于憋不住笑了出声!只是为了避免更多人的围观,她非常努力地压低了笑声。
龙门客栈!!!!居然是龙门客栈!!徐克大导演!居然是您家的龙门客栈!——虽然少了个新字!哎哟我的妈哟!这个雷太有水准了!周淮安在里面不?哦——咆哮教教主马景涛叔叔是不是在里边?要是真遇见了这个长相的人我是该尊称他一次周公子还是教主万福呢?哎哟喂谁想出来的?简直是太有才了!如花妹妹这是怎么了?左桓微眯起眼睛,看着努力憋着笑思维已经明显遨游到外太空中去的陈玉娇。
没,没有。
陈玉娇擦着眼泪,努力直起身子,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左桓:你认识这家店的店主吗?代入意思:店里是不是有个风骚的店主名叫金湘玉顺带还有个经常做青筋突起面红耳赤咆哮状态的马景涛叔叔?嗯??百转千回的尾音,左桓想了想,不认识。
咦——陈玉娇摆出一副怀疑的样子:不认识这个店的店主那你还来这里干啥?有人和我们约在这里。
左桓笑眯眯地揉了揉陈玉娇的头发,解释道。
哦——谁?大概……算是你的情敌,这样?咦???明显的大吃一惊。
莫非是爱慕赵玉衡的怀 春少女?这倒不奇怪耶,早就听说赵玉衡在民间和贵族皇室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没有爱慕者向赵玉衡的正妻发起挑战,那才不正常。
嗯……恐怕没那么简单。
左桓微微挑眉。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玉娇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原来你带我出来是这个目的啊……她扫了一眼左桓,左桓笑笑,牵起她的手就走进了客栈中,直奔向二楼雅座。
踏上楼梯,楼梯木板吱呀作响,跟着陈玉娇有些紧张的心情,倒是满相配的。
小二不知何时从雅间出现,不同电视上所看到的小二那般笑哈哈狗腿,反而是低垂着头,恭敬地领着他们走进了龙门客栈里最大的厢房里,嗯……有古怪!你们来了。
正当陈玉娇暗暗揣测现状时,厢房内传来了柔弱而清丽的女音。
她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前方青纱幔帐,垂于一角,阵阵香气弥漫,烟雾缭绕,而纱帐之后,赫然坐着一位妙龄女子,看不清面容,只隐约可见,气质高雅,身形玲珑,大概又是一位非富即贵的女子。
她偷偷戳了戳左桓,不明所以。
左桓回头给她一记灿烂笑容,低声说道:喏,你情敌。
一句话,四个字,差点让陈玉娇喷了出来。
左桓只是笑,牵起了她的手便走向女子所坐的地方,左右两边的侍女尽数退下,轻纱挽起,一个身着紫色华贵衣裳头梳高髻的妇人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柳眉舒展,一双眼眸眼睑微微下垂,鹅蛋型的脸,尖尖的下巴,肤色白净,胭脂轻点,红唇微翘,睫毛卷卷,尤为生怜。
哦————好一个芙蓉如面柳如眉楚楚动人的古代美女!跟陈玉娇这丫一典型没发育完全的黄毛丫头比起来,真是一个是天鹅,另一个是丑小鸭,而且还是加强升级版短时期内无法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 =。
女子没有看他们,只是手里拿着一条丝绢,缓缓擦拭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琳妃娘娘,幸会。
左桓微笑,先一步开口,但却并未行礼。
咦?陈玉娇戳了戳左桓,表示疑问。
左桓侧过头来,对着陈玉娇的耳朵轻轻说了句:你家夫君的侧妃。
……好像的确是听秋香说过赵玉衡在及冠之年立过两个侧妃。
觉得如何?左桓又是笑眯眯地低声问了句。
陈玉娇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左桓,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二奶(喂),非常严肃地思考了一下,随后昂起头来,大步走向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琳妃娘娘,立定。
左桓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前面的两个女子,而琳妃也抬起了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陈玉娇顿时被作者描写的形容词给雷得一阵恶寒——还水汪汪!你!她非常严肃地指着眼前的女子,女子怔了怔。
不用跟我这个正室行礼吗?她面无表情,左桓笑出了声,而女子则明显没有反应过来————陈玉娇在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内想到,一般正妻和二奶相遇,尤其是当正妻和二奶分别为女主和女配的时候,在这种境况下,女配一般都会说一句话: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这位二奶她会不会说这句话呢?陈玉娇有小小的兴奋。
我为何要向你行礼?女子缓缓开口,娇弱的声音带有一丝不满。
……陈玉娇呆愣地看着她,眼睛没眨,随后便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王母娘娘玉皇大帝都被吓出了心脏病的狂笑声,还莫名夹杂着砸桌声!哈哈!!!哇靠我的娘哟!啊哈哈哈哈!!!!!!陈玉娇捶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说了!她居然真的说了!!哦卖糕的!!她居然真的说了这句话!在女子的错愕眼神和左桓微微呆滞的笑脸中,陈玉娇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内心激动得热泪盈眶……作者!你TMD良心终于发现啦!知道穿越言情小说里啥都能少就是不能少恶毒女配!哦卖糕的!在经历了近十五万字的折腾以后,她终于像所有穿越女一样遇到情敌啦!哦,恶毒女配!你出现得多么及时!没有你的出现,如何能衬托出我的美丽!没有你的恶毒,如何能衬托出我的圣母!没有你的歇斯里地,如何能衬托出我的高贵脱俗!没有你的蛇蝎心肠,如何能衬托出我的慈悲为怀!没有你的苦苦追求,又如何能衬托出男主对我的死心塌地!最最重要的是!哦,恶毒女主,没有你的出现,如何能让作者继续发展剧情?你就是那千年的炮灰,只为等待圣母女主的出现来将你毁灭!多么的可歌可泣!多么的具有奉献精神!你就是为爱而生,为女主而亡的存在!现在的我只想唱一句: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哟哟~~~千年只为等你出现来圆满我穿越女的人生啊!感谢CCTV,感谢ATV,感谢凤凰卫视,感谢全国广大的人民群众,感谢党和政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也不会等到炮灰女配的出现,哦还有,感谢我的亲友团,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陈玉娇:笑得花枝乱颤……左桓AND琳妃:…………如花妹妹……左桓微微僵硬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已经笑得花枝乱颤思维明显遨游到外太空中去的陈玉娇。
你怎么了……没,没有……哈陈玉娇忍住笑意,肩膀剧烈抖动,眼神却飘向了一脸不明所以的女子,女子微带恼怒,看着她。
陈玉娇脸红地咳了一声,站定。
只是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看着眼前这个娇弱但年龄明显要比她大的女子——即她夫君的二奶,缓缓开口:妹妹你有何贵干?话一出,周围空气一滞,天边的太阳顿时觉得雷公兄明显抖了一下!女子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
我年龄比你大。
哎?陈玉娇眨眨眼睛,可我是正妃,你不过是个妾而已,难道妾不应该叫妻为姐姐吗?语调起伏意有所指,左桓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而女子的表情僵硬了片刻,没有说话。
陈玉娇小人得志似的笑了笑,内心将二十一世纪出色的宫斗电视剧宫斗小说重新温习了一遍,等着吧作者,俺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想当年,俺也是看着宫斗小说成长起来的,对付小三上至十八般武艺下至三十六诡计虽说不上记得了全部,但将小三狠狠踩下去还是绰绰有余的!俺要为广大妇女同志谋福音!(你想太多了= =)陈小姐果真如同师兄所说般,有趣得紧。
女子忽地一笑,娇弱的声音变得内敛而低沉,陈玉娇愣。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左桓,笑道:的确是个宝物。
咦??呵呵,她有趣的地方师妹以后会知道得更多。
左桓也笑,看着僵硬掉的陈玉娇,眼神微闪。
咦咦?那也难怪王爷会愿意迎娶这位逆神之女了。
女子满脸我明白了的表情,笑意盈盈。
咦咦咦咦???等一下……陈玉娇僵硬了……你们两个……是毛关系??陈玉娇同志……你脑子是已经生锈到连用都用不了了吧……八:细作侧妃陈玉娇现在的表情大概可以用一个字来表达:囧……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一般来说难道不应该是小妾见正妻免不了恶斗一场的言情戏码吗?怎么现在看上去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嗯哪,忘了跟如花妹妹介绍了。
左桓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僵硬的陈玉娇,捏了捏她的脸,指了指面前坐着的俏佳人,说道:她除了是赵王爷的侧妃以外,还是左哥哥我的师妹哦。
面前的佳人微笑着朝陈玉娇点了点头,陈小姐,幸会。
陈玉娇石化了……此刻的她不知道为啥非常想找个缝钻进去!她扶了扶额头,甩开了左桓捏着她脸的大手,瞪了他一下表示不满。
随即看着眼前的华衣女子,无奈地问:细作?陈小姐何出此言?华衣女子一挑眉,问道。
这明摆着的是吧……她无奈地指了指还靠在她身旁的左桓,道:左桓是你师兄,嗯?华衣女子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微微点头。
刚好左桓又是把我从王府里拐了出来,你觉得我会白痴到认为他和赵玉衡的关系还很好不成?她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样子左桓同志也是和赵氏家族有深深积怨了,你身为他师妹,总不可能目的单纯地就嫁给赵玉衡吧。
其实有一点她没说出来,那就是————当穿越女的情敌并没有将她当成第三者的时候,只有一个可能,女配不爱她丈夫,囧……除了细作还能是什么?华衣女子闻言轻笑,放下茶杯,美丽的眼眸对上了陈玉娇黑线的脸。
果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宝物。
她笑,眼眸流光溢彩,顾盼生辉。
先是被她的话一雷,再又被她的眼神这么一看!陈玉娇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随后一屁股坐在了离华衣女子有段距离的椅子上,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你们带我来这里,想干什么?被晾在一旁的左桓凑过去,笑眯眯地看着陈玉娇,说道:想带如花妹妹来看看你的情敌究竟有多强大而已。
……这位公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口气非常像看着狗血八点档电视剧宫斗正精彩的家庭主妇们的八卦语气吗?既然如此如今如花妹妹已经见识到了自己的情敌有多强大了果然是百里挑一万里选一的风月俏佳人(?),令人好生佩服,但是更重要的是左哥哥我不得不称赞你一声——你!好!闲!啊!她翻了翻白眼。
哪里哪里,为妹妹服务是身为哥哥我最大的责任,妹妹如此夸奖我简直是令哥哥我不胜荣幸受宠若惊!他咧开嘴笑。
……陈玉娇和华衣女子的嘴角同时抽搐了一下。
他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的吗?陈玉娇面无表情地看着华衣女子然后指了指笑眯眯的左桓问道。
实在是抱歉……华衣女子额头上隐约可见三条黑线。
左师兄,能麻烦你出去一下么?是要帮你们守门吗?左桓笑得媲美夏日阳光。
嗯。
看着男子华丽的笑容,华衣女子嘴角再次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你放心……我只会跟她说该说的。
左桓眼神一闪而过的闪烁,随即笑盈盈地向陈玉娇抛了个帅气的眼神:如花妹妹,要是我师妹欺负你了,就要大声喊出来,哥哥我永远会保护你哟。
……陈玉娇全身鸡皮疙瘩跳起了迪斯科。
师兄!华衣女子额头的青筋开始出现:麻烦您——出——去!左桓笑着倒退,打开房门,末了朝陈玉娇眨了眨眼睛,陈玉娇一愣,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是关上了门。
呼——华衣女子长舒一口气,这个师兄……真是难对付。
还好还好。
陈玉娇好心安慰道:除了行为怪异性格诡异做事难以预料品味非常人所能理解之外,其他和正常人无异。
华衣女子沉默……试问这还能算是和正常人无异吗?某娇:起码长得比正常人帅就没问题!←外貌协会中坚力量。
别纠结你师兄了,看样子你师兄也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毛病,要改现在也改不了。
姑娘咱说正事成不?陈玉娇讪讪笑了笑。
不知陈小姐想知道些什么?华衣女子温柔一笑。
我想知道你们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陈玉娇毫不犹豫地脱口答道。
嗯?女子挑眉,继而笑:果真性格机灵。
嘿嘿……她傻笑,内心诽腹,性格机灵,不机灵早就被你们拿去人道毁灭了,你们不毁灭也会被作者拿去给毁灭掉。
知道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吗?女子拿起丝帕,轻轻擦拭起了自己的唇角。
你问的简直就是一废话!陈玉娇三条黑线挂脑门,但还是非常老实地回答:不知道。
这么跟你说吧。
她抬头,对着陈玉娇温柔一笑:你会被左师兄拐出王府,还是多靠我和另一位侧妃的帮忙。
另一位侧妃?陈玉娇疑惑地问:和你一样是细作吗?不。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那个女人,跟我无关。
不过是一个为爱冲昏了头脑的傻女人而已。
她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却带有丝丝轻蔑:有些女人,就是如此愚蠢,会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倾其所有,不惜使出种种手段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哦,陈玉娇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恶毒女配是另外一个人,典型的王府穿越版金枝欲孽!所以,你就利用了她的嫉妒心,借助她的力量将我拐了出来?女子笑,微微点了点头:那个傻女人现在应该很开心,铲除掉了一个最大的威胁。
哦,忘了跟你说,她嫁给王爷十二载了,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上正妃。
= = ……她可以去做梦当正妃了。
此话怎讲?女子笑,追问。
不怎么讲,言情小说都这样写的。
你迟早有一天会铲除掉她,狡兔死,走狗烹,你不会让赵玉衡怀疑到你身上的。
她耸耸肩,一般细作都是这么回事。
呵呵……女子轻笑,算是承认了陈玉娇说的话。
为什么要跑到赵玉衡身边去当细作?她好奇地问了出来。
嗯……女子装作苦恼地思考了一下,左师兄有跟你说过什么吗?大概就是……拐我出来是为了和赵氏王朝作对这样。
她乱猜的。
女子笑,柳眉弯弯:就是这么回事!囧,还真是被她猜对了。
晋国的天下,该是怎么来的,就要怎么还回去。
女子收敛了笑容,声音忽地低沉了下去,脸色闪烁。
……敢问晋国先帝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呐……女子看着她,嘴角弯起,右手食指轻轻放于朱唇之中:不要跟别人说出去哦。
冀英公子曾对你说过,赵氏家族百年前曾用阴谋屠杀江湖中人夺取帝位吧。
女子轻笑:虽然说,早已是一段尘封的历史,皇帝老儿经过几代更替,也是千方百计地抹杀了这段血腥的过去。
但是……总会有受害者的后人记着这个血仇的。
好巧不巧,我偏偏就是那受害者的后人,偏偏还记着这个血仇,打算血?债?血?偿。
她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轻柔却暗藏杀气。
陈玉娇不自觉地被寒气所慑,全身都抖了抖。
当然……若要血债血偿,怎么能少了赵氏王朝最为忌讳害怕的人物呢?她嫣然而笑,眼神对上陈玉娇:我等了你十四年,从你出生之日便开始等起。
陈玉娇睁大眼睛看着她。
为了等你,我不惜嫁给仇人的后代,用尽了一切手段,杀了原本应是真正洞房花烛夜的女人,只为去当个小妾,然后等你出现。
她嗤笑:清白算什么,地位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你,我忍辱负重了十二年。
……陈玉娇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女人,一个女子,为了等她,放弃了清白,抛弃了尊严,嫁给仇人后代?……这是百合吧?(你给我严肃点!!!)对了……女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的一笑:说起来,你和赵玉衡之所以会相遇,还是因为我的原因呢。
……呃?你知道吗?她笑了笑:你母亲以为除了她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可是好巧……你母亲生你的那日,我也刚好在神光寺……陈玉娇再次睁大眼睛看着她。
你母亲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却偏偏有那么对的时间,那个时候的我,跑出了寺院……而你母亲恰好没有发现我。
嗯……她像是在回忆什么,嘴角翘起。
两年后,我杀了真正要成为琳妃的女人,自己嫁给了赵王爷。
当时我就已经计算好了一切。
你四岁那年为什么会遇上他,他又为什么立刻就察觉出了你身份的异常,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怀疑吗?陈玉娇全身寒气丝丝泛起,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你该感谢我。
是我阻止了他杀死你的念头。
嗯,我该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她笑: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赵玉衡居然会真的喜欢上你,不过是个女娃而已。
莫不成他还真有恋 童 癖?……她一开始也怀疑过赵玉衡是不是个萝莉控……不过喜欢上就更好了,不会轻易杀掉你,这样,你现在才能安全地站在我面前,咒术尽破,而赵氏王朝,才能乱成一锅粥。
……这位大姐!我太小看你了!你哪里是金枝欲孽里的后宫争宠妃?明明就是大唐王朝里心机深沉的武则天!括弧,指彪悍程度和武则天相同。
不过……我的目的不在这里。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端起茶杯:赵玉衡始终是个心腹大患,只有铲除掉他,赵氏王朝的根基才会断掉。
你说……让赵玉衡亲手杀死你,自己也跟着一起死掉,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可好?不好!她寒毛竖起,立马脱口回答。
真不好!她讪讪笑道:就算赵玉衡杀了我……他怎么可能会跟着一起死掉……他没那么蠢……说实话,赵玉衡丫根本就不是一把儿女情长放在眼里的人,她可不信赵玉衡会像言情小说里写的男主一样,殉情而亡。
到时候,就她死了,多冤!(合着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是吧……)他是没那么蠢。
女子轻轻啜了一口茶:不过若是非自愿的呢?陈小姐怎么就没想过,你跟他的命是系在同一条绳子上的。
……你的意思是?既然大叶国的萧叶一族最擅长的就是巫术,冀英公子只要想方设法获得你和赵玉衡身上信物,又有什么不可能呢?……喏,赵玉衡是不是曾经躺在你床上想对你不轨呢?……那不仅仅是因为他自身的原因,还有……是冀英公子当的幕后推手。
她轻笑,眼神中有丝丝光亮:不愧为冀英公子想出的点子,确实是妙。
我想说……当时赵玉衡什么都没对我做。
打断对方的思绪,陈玉娇冷着脸说了一句话。
没做?女子有丝丝讶异,但转而是诡异一笑:没做也没关系……反正做不做,你跟他都已经系在了一根绳子上了。
……此话怎讲?详细的我也不知道呢。
她微微摇头,语气轻柔:怕是要问冀英公子才好。
冀英!又是冀英!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陈玉娇满是怒气,看着前方女子温柔的眼神,心下忽然一动:等一下……姑娘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位冀英公子了吧?女子闻言愣住,随即轻嗤笑出了声:你开什么玩笑。
……不,我没开玩笑,你那温柔的表情,大姐,女人第六感一向是很准的!哦卖糕的,不承认也没什么,反正老子我现在对冀英的厌恶程度已经可以和你对赵氏王朝的厌恶程度相比了,你要的话就尽管拿去,俺只是个旁观者了。
所以你接下来还想跟我说什么?陈玉娇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有点晕。
大概就是想告诉你,赵玉衡一定会请命自己去追踪逆神之子。
然后?然后?呵呵……她又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如铃铛般:到时候就是我们的事情了呐。
所以其实到最后,身为穿越女的她,看上去是主角,其实还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是吗?从一开始就被算计好的命运,过程,结局,到现在都还活在别人的计算之中,而且还是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算计,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原本以为是自己后宫一员的男人。
她微微闭上眼睛,没有去看前方的女子,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这个摆布了她十四年命运的女子叫什么名字,可笑可悲却又如此真实荒谬。
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好呢?如果说昨天被左桓破了咒术还被告知自己的命运已被他握在手中时,是用面无表情来面对。
那这个时候呢?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其实早就被另外一个人算计好并且到了现在还是按照着对方的想法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未来似乎也是被算计好,逃不过被追杀逃不过死亡甚至于逃不过毁灭一个国家的命运。
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陈玉娇穿过来的第N天,终于开始正视了一个问题。
她好像一直自以为是的逃避……其实都是正中了对方的下怀。
作者有话要说:……终极大boss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当然俺没真说她就是终极大boss……有可能这样?番外(一)嘿,各位读者,好久不见,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的陈府首席大丫环秋香是也!好久没有出场了,各位可爱的读者还好吗?吃了吗?想我了没?今天接到久未曾和我联系的作者的消息,由于广大读者要求本文人气第一的男主赵玉衡赵王爷出场,所以特地要写一个番外出来,详细介绍这位倾国倾城艳冠四洲天下第一帅的赵王爷是如何与我们家小姐相遇,相知,相爱,最后坦诚相见(……)的。
其实秋香我很郁闷,非常极其的郁闷。
为啥?为啥是要由我来主持这个番外呢?我就是一打酱油可有可无的女配,爹不疼娘不爱的,作者更是经常选择性无视掉我。
就这样如此杯催的我和赵王爷有一毛钱联系?说到这里秋香我又心碎了,这不明摆着让我这个吃不到葡萄的狐狸怨念吗?作者:咳咳!!秋香,咱们乖哈,把这番外主持好了,赶明儿姐姐给你也安排一个英俊潇洒哦的美男哈~既然作者也这么说了,为了我的下半生,为了那唾手可得的美男,也为了俺家小姐与赵王爷那可以预见幸福的未来,俺就大无畏地奉献一次,将俺从小对他俩的回忆全盘托出,题目的名字就叫做——《秋香回忆录之:王爷与千金不得不说的故事》。
话说我比我家小姐大上五岁,在小姐三岁那年,和我相依为命的奶奶去世了,没钱没权的我就被人贩子卖到了当时还任刑部尚书的陈蔚之老爷的府里,想想当初年仅八岁时候自己可怜的处境,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正当俺以为自己要从倒夜香的低级小婢女开始做起的时候,俺的恩人,也就是本文女主——陈府二千金陈玉娇小姐出—现—鸟。
说实话我当时其实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毛还没长全的小丫头(……),因为当时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男孩——那长相!见了一次还想见无数次!帅!气质儒雅!翩翩公子!看得我只想问老天爷:你到底是怎么创造出这么一个帅得人神共愤的公子出来的??狭长的凤眸,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尖尖的下巴,轮廓分明帅气,偏偏天生一股儒雅的士族之气,不过是个小孩,却已是翩翩风度到俺当时看着他眼睛都直了!内心感叹,这当官家的公子长相气质就是跟乡野间的野孩子不一样哇!只可惜公子似乎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俺这样赤 裸 裸的视线,没有往我这边看一眼,只是转过身,身后似乎还藏了一个很小的孩子,语气轻柔地说了些什么。
不多时,一个长得可爱眼睛滴溜溜转的女孩便从他身后露出了头,虽然稚气未脱,但眼神清明得不像是三岁小孩,她对着那位帅气的公子笑,一口乳牙露了出来,两边浅浅的酒窝也跟着显现,煞是可爱。
我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呢,只见那位小女孩就举起了她的右手,伸出一个粗粗短短肉肉的指头,摇摇晃晃地指着我这个方向,然后奶声奶气地说:锅锅……阿娇要她……那帅气儒雅的小公子对着她温柔一笑,我只觉得天地瞬间就开满了无数的鲜花,映衬在他身后尤其漂亮!我脸顿时就红了起来!不经意的视线间我似乎也看到了小女孩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而且那眼神里更是放出了绿光!最后经俺跟俺家小姐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确定——她眼睛经常泛绿光。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俺就这样在美色的诱?惑下,稀里糊涂地被告知成了陈府二小姐陈玉娇的贴身丫鬟。
我还记得当时的管家还一脸你真是命好的表情看着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周围被分配去倒夜香刷马桶洗衣服的婢女们的视线简直是要把俺给千刀万剐了。
陈府的二小姐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除了偶尔行为出格言谈怪异举止粗鲁以外,还算是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哦,对了,我现在这个名字,就是二小姐给我取的,还有府里那些个春香夏香冬香,也是小姐取的。
问小姐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记得小姐当时特可爱地笑着露出了小虎牙口齿不清地说道:四季……都要香香的。
小姐不简单!才三岁而已就会给丫鬟们取名字了,简直就是才女!不愧为书香世家的后代。
从那以后,我就在心底里小小的开始仰慕起了这个比我还小五岁的小姐来。
啊对了,说到小姐不简单,还有一方面,那就是,小小年纪的小姐,就已经对长相上佳的公子们尤其敏感了,这点从对她的哥哥——即我一开始入府里看到的儒雅小公子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出来。
每次小姐见到大公子,都是笑得一脸幸福,浅浅的酒窝和弯弯的眼睛,眉梢间都透露出一股生气,其实有时候我感觉小姐比我都要懂事的多,但每次大公子一出现,她就会变成小孩子的幼稚模样,笑疯了,要大公子抱抱,末了抱上了我总是隐约能看见小姐眼眸中的绿光闪现。
哎,小姐……难道她小小年纪就很有心机了?大公子经常会找小姐玩,说是玩,更多的时候却是任由小姐胡闹,大公子只是笑,宠爱地看着她,而我只有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黑线。
每次大公子走后,小姐都是一副满足的样子趴在床上(……),乐疯了。
我问小姐:小姐你怎么老喜欢欺负大公子呢?小姐那幼稚的声音就会变得无比老成,神秘地说道:豆腐,不吃——白不吃。
……我听不懂了。
就这样,我在这个家里和小姐闹闹地过了一年,一直到小姐四岁那年,小姐遇到了这次番外的男主角——晋朝七王爷赵玉衡。
那是深秋,叶子都已经变黄了,一片一片地往下掉,扫也扫不干净,天气愈发寒冷,接近黄昏的时候,小姐不知为何不见了。
我找了她许久都没有发现她,一直到晚饭时间,正当我打算是不是要跟老爷禀告小姐失踪了的时候,小姐她终于出现了。
只是她不是一个人出现,而是被另外一个人抱在怀里。
另外一个人,各位也知道啦,那肯定就是我们倾国倾城艳冠四洲只要他说他是第二帅就没人敢称第一帅的赵玉衡赵王爷是也。
想来我们家大公子陈玉文不过小小年纪,就已经生得英俊儒雅,怎么看怎么一个祸害女性的存在。
但那赵王爷,我第一次看的时候,真是有种美得不似人间的感觉。
美!太美了!简直就是谋杀女性的存在!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于肩,一根玉簪斜插于发髻之后,细碎的刘海垂于前额,微风轻拂,凌乱而美丽,他的眼眸是深沉的黑,点点星光闪耀于中,长长的睫毛微卷,细长的凤眸,鼻梁轮廓幽深而帅气,薄唇微抿,一袭蓝衣着于修长而有力的身上更显得英姿勃发。
帅!太帅!美!太美了!这种雌雄莫辩的气质真是煞到我了!我当时眼睛都不会转了,老半天才想起小小的小姐还在他的怀抱中,只见那美得人神共愤的公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小姐,而小姐则是满脸通红,眼眸中更是闪起了我常见的绿光,不过这次绿光——它怎么那么闪呢?小姐从那位美公子的怀抱中下来后,一直紧咬嘴唇,仿佛在憋着什么似的。
而美公子也是不说话,只是蹲下身子,看着小姐,眼神闪烁,看不清楚表情。
就这样,我在旁边站着,小小的小姐和美丽的公子在另一旁站着,直到锦雅夫人——即小姐的后娘到来,这种沉默的气氛才被打破。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位美得不得了的公子居然就是京城少女少妇们经常眼里带着心形讨论的晋朝第七王爷赵玉衡赵王爷,锦雅夫人的弟弟。
锦雅夫人和王爷说了些什么,王爷又回了些什么,两人脸上都是带着淡淡笑容,而锦雅夫人后来的脸色有微微一滞,随即便恢复如常,看着年仅四岁的小姐带着一丝闪烁,还有……嗯?暧昧?再后来,锦雅夫人摸了摸小姐的头,王爷也是一笑,小姐的脸又奇怪地红了红。
直到他们先行离开,小姐说什么也不肯跟上去,说要自己休息一下的时候。
我心里纳闷,看着小姐紧咬嘴唇,眼神泛着绿光的表情,不明所以。
确定王爷和锦雅夫人已经离开了,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想去看看小姐有什么问题时,只见小姐捂着自己的嘴,双颊绯红,肉肉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随后——噗哈哈哈!!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从小姐口中传来,我嘴巴张成了O型。
小姐跺着脚,飞奔回自己的房间,我赶紧也跟着跑回了房间,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看着小姐肉肉小小的身体非常费力地爬上了自己的床,随即便在床上开心地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嘴里还是不可抑制地发出了一阵阵铃铛般的笑声。
帅!好帅!非常帅!非常极其的帅!!我隐约听见了这几个字,不由得脸上一阵黑线。
小姐,您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开口问道。
小姐肉肉短短的手捶着床板,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很明显她在兴奋。
过了很久以后,她才停止了笑声,费力地用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我看见小姐圆圆的脸上已经是全红了,只见她拍着我的肩膀,再次用无比老成的口气说道:秋香!嗯?我应了一句。
以后你要是想找美公子,记得,一定要每天没事的时候多往没人的地方逛逛!哎?我听不太懂了。
最好找环境优雅气氛良好最重要平时还是不怎么会有人出现的地方!小姐又是严肃地一句,可是很快,她就乐不可支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是一通笑。
只留下郁闷的我,听着这郁闷的话。
哎,小姐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第二日,锦雅夫人便来到了小姐的房中,看着年仅四岁的小姐,脸上温柔地笑,却问出了一句顿时让我一口水喷出的一句话:阿娇,我家七弟似乎是看上你了哦。
语气就跟哄小孩没什么两样,可这话却太劲爆了!我看着锦雅夫人,再看看一脸懵懂样的小姐,消化着这句话,夫人!小姐不过四岁,你跟她说,她听得懂吗?可是小姐接下来的一句话再次将我内伤。
那……阿娇就嫁给赵锅锅好了……小姐回答的天真无邪,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却恰巧被我看到。
我无语……小姐你好早熟……锦雅夫人咯咯地笑,又跟小姐说了些什么,小姐也回了她些什么,语气稚嫩,具体的俺也忘记了,当时的俺只处在震惊的边缘,犹记得锦雅夫人离开后,早熟的小姐脸上浮出了诡异的笑容,衬托在她那稚嫩的脸上,竟让我有种错愕。
很快的,小姐作为赵王爷未来王妃的身份就被传开了,而小姐的父亲陈蔚之陈尚书,也一路官运亨通,从尚书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也是自打那以后,赵王爷来找小姐的次数就逐渐多了起来。
从一开始的每月一两次,再到三四次,最后等到小姐十三岁的时候,赵王爷几乎是隔日都会来找小姐。
其实每次见面,他都只是给小姐带份小礼物,或者只是看她一眼,两人坐着,笑着,从一开始如兄妹般的亲近,再到后来,小姐逐渐长大,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千金闺秀,便不知不觉变成了情侣般的亲密。
小姐不是很像老爷,或许更像她的生母,据说她的生母出生于平民,但长相清秀甜美,因此老爷一见倾心,不理世俗反对便将她娶入门中当正妻。
小姐大概多是遗传她母亲,长得越大,便越是清秀,虽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但也活泼动人,尤其是那两个小小的酒窝,一笑便露了出来,煞是可爱。
再加上小姐的性格不同于普通闺秀,沉默守礼,天生的朝气总是掩藏不住,这样的女孩,赵王爷真喜欢上了也不奇怪。
十三岁那年,我家小姐和赵王爷正式定亲,身为小姐身边首席大丫环的我,自然也是跟在小姐身后,看着他俩,只见王爷脸上温柔而动人的眼神望向小姐,而小姐在笑,抿唇笑,两个酒窝露了出来,煞是可爱,只是我看不见小姐的表情。
记得定亲的那几天,小姐没有像平时那样活泼,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眼神飘向了不知名的方向,一坐就是一整天。
我当时觉得是小姐突然要定亲了心理没准备,倒也没怎么在意。
我反而注意到了大公子的神色,幽深难测。
记得小姐四岁那年和赵王爷相遇的时候,大公子也是这样的神情。
我还记得当时小姐和王爷私下结亲的时候,年仅九岁的大公子脸上是一片寒冷,不似是平常的儒雅。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姐渐渐长大,赵王爷来的次数越多,大公子出现的单独出现在小姐房间里的次数也就越少。
即使两人见面,也总是感觉到气氛不对头。
小姐十三岁那年,大公子十八岁,已经进入朝廷当官。
那日是小姐生辰,从来都不会同时出现的赵王爷和大公子同时出现在了小姐的房间内,不知为何,我老感觉气氛异常僵硬,说白了这两人的身份是没什么对立的,但为何小姐的脸色会那么尴尬呢?为何小姐的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呢?为何小姐的眼神一直向我求救呢?我呆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老半天才吞吞吐吐说了一句:小姐……您,您流汗了……瞬间!我被小姐的眼神射杀了!只见大公子和赵王爷同时从怀中掏出丝帕,赵王爷先一步地把小姐给拉了过来,伸出纤长的手轻轻擦拭起了小姐的额头,一边擦还一边略带责备的声音说道:怎么身子还是这么虚弱,还有些些发烧呢……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我看着大公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手里握着的丝帕开始变形,而小姐额头上的汗出得更多了,赵王爷没有看他俩的眼色,只是淡着一张脸,依旧细细擦拭着小姐额头上的汗。
殿下。
大公子冷冷的声音传来:我家二妹还没有嫁与殿下,这样亲密的行为似乎是有些不妥?话一出,我就看见小姐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马上拽过脸上擦拭的丝帕,干笑着说道:我,我自己来就好……赵王爷看着大公子,微微挑眉,不急不缓地说出了一句:陈公子怕是多心了,梓玉是迟早要嫁给本王的,现在亲密些,外人又有何资格评论?话一出,整个房间的气温顿时骤降!我看见小姐的身体再次僵硬了一下,而大公子脸色则由阴沉转向了铁青。
哈哈!在大公子说话之前,小姐先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说,今天我生日,你们两位……别这样成吗?我们怎么了?大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姐,小姐立马被他眼神一杀!我看着这情况,怎么看怎么不对味,话说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像是两个情敌相见的场景?怎么小姐那么紧张呢?我见小姐犹豫了许久,只好再次怯怯地开口:小姐……您,您饿了吗?话一出口,我又一次被小姐的眼神秒杀掉!只是在秒杀后的一瞬间,她抢在了两位美男之前先开口了。
我……我陪秋香吃饭去!说完,便拉着我,逃难似地离开了房间,我被拽着,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两位绝色美男。
只见大公子依旧是气质儒雅风度翩翩,但眼神闪烁。
而赵王爷,美丽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小姐的背影,抿唇,没有说话。
小姐生辰后的第二天,太后就下懿旨,让王爷和小姐定亲了。
我总觉得这跟那晚上的事情有点关系,但具体什么关系吧,我又说不清楚。
总不可能是赵王爷那样一个绝色美男会害怕小姐的亲哥哥抢了小姐吧,想想两人的血缘关系也不可能啊。
只是在定亲的前一晚,我在小姐的屋外,看见了大公子走进了小姐的房间,不一会儿,便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似乎是小姐的声音,紧接着是陶瓷器皿破碎的声音,我没敢多想,下意识地就想往屋里冲,然而还没冲到门口,大公子便出来了,脸上一片寒霜,他没有看我,只是直直地走了出去,可我注意到他的眼眸里含有一丝黯淡的哀伤。
我跑到屋里去看小姐,小姐沉默着,手里握着一块碎玉,手心的血渗了出来,衣服微微凌乱,她低着头,我看不见她表情,只好乖乖地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
这样的小姐我很难见到,有种让我压抑的感觉,收拾好,我便老老实实地呆在她身边,不敢离开一步。
我喜欢他。
一声细不可闻的声音传来,我愣,严重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小姐抬起头来,眼中有些血丝,但是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表情,她看着我,笑,我不知所以,也只好对她傻笑。
秋香,我喜欢赵玉衡。
她说了这么一句。
我啊了一声,愣愣的,这个,小姐你喜欢他很正常啊,跟我说干什么?嗯。
我应了她一句:赵王爷一定会是个好夫君的。
是啊。
她笑了,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我不后悔。
嗯。
我又应了她一句。
赵玉衡乃多少师奶少女的梦中情人,小姐你怎么会后悔?我看见了小姐的眼睛里闪着些许光,像是泪,又不像是。
其实吧,我一直搞不懂这个小姐,她人好,活泼,开朗,成熟,但有时候又有些孩子气,但我挺喜欢她的。
充满朝气,犹如可爱的仙子,即使外表不是所有大家闺秀里最出类拔萃的,但她的性格着实讨人喜欢,会有公子喜欢她,不奇怪。
而小姐看到美公子的时候,眼睛也常常泛着绿光,像是看见了猎物一样。
但不知为何,那天的她,眼神却黯淡了下来。
九:左桓的心思你别猜陈玉娇是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被左桓抱着回到住所的。
她其实说不上有什么很大的感觉,只是有点错愕,有点愤怒,七上八下的吧,什么感觉都有点,就好像你炒了一盘菜,放了盐,糖,味精,辣椒,番茄酱,反正看见什么调料都放进去了点,然后炒出来,夹起吃了口,放进嘴里的那种感觉……很怪异,说不清楚。
就是那样。
或者说全部调料放在一起,怪异变成了涩味,苦苦的,那种感觉。
总之等左桓将她抱起离开的时候,她只是把脸深深埋进了左桓的胸前,闭上眼睛,什么表情都没有,连想哭出来发泄一下的感觉都没有,空空的。
全然忘记了抱着她的那个人,也是算计着她的人之一。
可是……她穿越过来这里那么久,有谁是没有真正算计过她的呢?赵玉衡,太后,陈玉文……哪怕……哪怕是锦雅夫人……左桓,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她叹口气,大概这也就是为什么听了那女子说过的话之后,没有特别大反应的原因吧。
潜意识里早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终究是没有自己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才不会有那么大的失落感和愤怒感,只有些许怅然和无奈。
左桓。
她把脸埋在他胸前,第一次闷闷地叫了他的名字,而对方只是笑着应了声,没有停下他赶路。
其实算计我也没什么的……她继续闷闷地抽了抽鼻子。
我太懦弱了……所以算计我挺容易的……怪不了别人。
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委屈的感觉。
左桓良久没有答她的话,只是手臂收紧了些。
直到陈玉娇昏昏沉沉地快要睡了过去,他们已经到了住所。
左桓将她抱入房屋内,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已经陷入迷糊状态的陈玉娇。
轻轻说了句:那就不要那么懦弱啊……不行。
她迷糊,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了句。
为什么?他语气轻柔,像是在哄着一个快要睡着的宝宝。
因为……作者不让…………左桓没有说话了。
睡吧,昨晚整晚没睡吧……陈玉娇没有再答话,眼睑垂下,抱着被子,安静地睡过去,微卷的睫毛轻颤,面容安详,只是手攥着被子,一如她刚刚穿越而来,遇见陈玉文时候的样子,只是没有在装睡,像在抓紧水中的稻草般,不再是对左桓恶作剧,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对着别人恶作剧了,因为,一直以来,被人恶作剧的,是她。
左桓看着她,咧开的嘴角渐渐没有了弧度,墨黑的眼眸中星光暗淡,一点点消失殆尽。
良久,静静伫立在她身旁,天渐渐暗下,星云乍现,月儿弯弯,只是他不曾再离开,就这样安静地,站着,像是在看一件以后都不会再出现的宝物般。
妹妹若是一直这个性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月光闪烁,静静站立的男子突然轻柔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就这样吧……他笑,如星光璀璨般的闪耀,天地为之屏息。
月亮再次羞红了脸颊,悄悄躲到了云朵的身后。
等待着太阳的出现。
黎明再次到来。
……………………醒了?陈玉娇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左桓陡然放大的笑眯眯着的一张帅气的脸。
她瞬间没有心理准备地被口水呛了一下。
咳咳……她努力地捶着自己的前胸,一副看到鬼的样子。
妹妹看到我竟是如此激动到不能言语,甚至还会被口水呛到说不出一句话来吗?左桓笑着,伸出手帮她轻轻捶着后背。
……这位公子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呵呵。
他笑,继续接下一句话:妹妹不是第一个哟。
……前面的话推翻,这位公子你的确还能更不要脸一点。
这位公子。
她顺着气,嘴角抽搐了一下:请问你大早上的突然闯进一已婚妇女的房间内顺带目光还如此赤 裸,语气如此轻·佻,难道就没有不怕别人知道后被口水淹死吗?嗯……左桓笑眯眯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道:左哥哥我非凡夫俗子又怎么会把这种落后的世俗观念放在心上呢?这不是在贬低哥哥的身份么。
……前面的话我要尽数收回,这位公子,你不是不·要·脸,你是根本没有脸 = =。
那么请问这位非世俗所能束缚的世外仙人大早上的跑我房间里来有何贵干?哎呀。
左桓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把水墨扇,唰地打开,故作潇洒地朝自己身上扇了起来,那姿态,要多帅气有多帅气,要多迷人有多迷人,只可惜——公子现在好像是秋天吧……陈玉娇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男子扇着扇子,阵阵凉风扑面而来,她非常诚恳地用被子包裹住了自己大部□体。
一个栗暴顿时朝她乱糟糟的头发上爆开。
陈玉娇顿时哎哟一声,抱住了头丫头!左桓非常不满地白了一眼陈玉娇,你懂什么叫风度吗!我懂。
她委屈地揉了揉自己头顶上的大包。
现在你这样就是……为了风度不要温度的傻子。
左桓满意地点了点头,打开扇子继续慢悠悠地摇了起来。
请问这位颇具风度的大侠……她翻了翻白眼:您大早上的把我叫醒就是为了让我看看您是如何在秋天摇扇装酷的么?哥哥我怎么那么无聊。
左桓一收扇,风情十足地一笑,凑过去陈玉娇的耳朵旁,轻呼了一口气,陈玉娇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呐呐,不是听妹妹说过,凡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绝世美男都会拿着一把象牙水墨扇,有事没事的时候都会扇扇自己制造出天人下凡的景象吗?……这是我多久以前跟你胡掰的了你居然还真记住了?如何?左桓放大的笑脸陡然出现在她眼前:哥哥我现在是不是有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绝世美男气质?……我该说您勇于实践检验真理让我等花痴穿越女明白了摇扇耍帅它是要分季节的么?左哥哥,您深刻贯彻了我一位永远的崇敬对象的至理名言。
什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原谅俺的不敬吧邓爷爷……)您还是别扇了吧……哈哈……如花妹妹真是可爱。
左桓哈哈大笑,顺手扔掉了用来装帅的象牙水墨扇。
哥哥我也觉得,就算不用道具,自己也已经是个绝世美男了。
……我真不知道该夸您自信还是骂您自恋= =。
左哥哥的美貌天下皆知简直是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企及——所以讲了那么久您到底进我房间来是干啥?只是纯粹想让妹妹看看哥哥的英姿而已。
左桓笑眯眯。
…………雷公!您干脆一把劈死我吧!!看着陈玉娇一副被雷电劈得七零八落呈焦炭状态的模样,左桓笑得更加开心。
哥哥跟妹妹开玩笑呐。
话完,便一把掀开了陈玉娇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中秋时节,凉气顿时席卷了陈玉娇只着亵衣亵裤的身体,名副其实地因为寒气而鸡皮疙瘩立起!我们继续习武啊。
这位大哥!!!陈玉娇泪如泉涌,捧着一张扭曲破碎的脸您还没被我给折腾够吗???她泪如雨下,死死拽着被子想要裹住自己身体。
您又不是没看见,我是一个武痴,大大的武痴!(武痴=武学白痴)就算您不介意我是武痴,您也要介意我毁了你家多少东西啊!就算您不介意我毁了您家多少东西,您也要介意那大笔大笔的维修费啊!银子啊……左桓笑,一副灿烂模样:哥哥我什么都缺,就不缺银子。
可我缺!!!陈玉娇冲他吼了一句:您还不如把维修费给我呢!好啊。
左桓继续灿烂:不如我教妹妹习武,然后妹妹每天练完武gong后,哥哥再奖给你银子,好不?……陈玉娇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难以置信。
……哥哥您……脑子没烧糊涂吧?妹妹这话真伤我心。
他一副受伤不已的样子,可眼角依旧是笑的:哥哥钱太多了没地方花,就不许咱随便找个理由花出去吗?…………你这该死的有钱人纯粹就是来践踏我这一当了二十三年平民老百姓脆弱的心的吧!其实妹妹不要钱也没关系。
左桓眨了眨凤眸,但这武妹妹你是必须学的,不肯要银子,到时候哥哥我改用什么阴险的方法逼迫你学,就怪不得哥哥了。
我要钱!陈玉娇内心波涛汹涌,再次泪如雨下。
你?这?个?死?败?家?子!!每天都给是么?嗯。
左桓答得爽快。
————————被银子的耀眼光芒闪掉了的无能穿越女主——————————时间:早饭后地点:左桓同志家中的竹林(别问为啥到哪都有竹林, = =只要作者想,没什么不可能的。
)人物:左桓师父以及徒弟陈玉娇,外加若干打酱油的婢女随从一打。
事情:习武经过:无能女主陈玉娇挥汗如雨气喘吁吁(刚刚被师父罚跑圈三周)看着武gong高强性格自恋的师父左桓同志脚下一点,飞至屋檐顶端,左桓一脸笑意:试试吧,飞上来,记住哥哥给你的口诀,放松。
陈玉娇深深呼吸一口气,心中默念,气沉丹田,忽的眼神一凛,大喝一声:俺来也!。
脚下跟着一点,身体顺势一扑——奇迹出现了!只见在陈玉娇以及若干丫鬟婢女的目瞪口呆中——她居然真的——飞起来了!!陈玉娇:俺居然真的打破了牛顿先生的万有引力定律了!!!婢女:妈呀连她都能学会轻gong??陈玉娇激动得热泪满眶,冲着距离越来越近的在屋顶上一脸如沐春风笑意的左桓大喊:师父!!没有鹊桥陈女也能来找左郎!(……陈女,左郎?=_=)然而得意忘形的后果就是——这家伙忘记了自己还在飞,一分心,立马就往下坠!!最后在众婢女随从无比惊慌的眼神中——噗通。
陈玉娇在距离屋顶还有零点零一米的距离的时候,四脚朝天摔了下去,周围随从一阵哀叹。
左桓不动,依旧笑:妹妹可好?陈玉娇,被人扶起来:死不了= =左桓笑得春光灿烂:那就继续,飞不到屋顶和我会合,就要一直练下去。
陈玉娇:悲愤欲绝。
结果:夕阳西下,又一天过去了……陈玉娇同学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任由左桓同志抱起她,走到房间内。
嗯,这场景,似曾相识。
唯一的不同是,陈玉娇同学在左桓同志的悉心教导之下,在自己的艰苦奋斗之下,在党和人民的殷切期盼之下,勉强能用起了轻gong,身为武痴的陈同学是多么的不容易!广大人民群众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咳咳,群众性报告作完,那么我们接着把镜头放到女主和男配的身上。
只见陈玉娇全身脏兮兮地窝在左桓的身上,脸上泥巴和血渍混合在一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左桓就像上次一样,趁着她闭眼的时候,来到房间内,噗通一声,再次把陈同学扔进了放满热水的浴桶内,而陈同学则再次毫无形象地被热水呛醒,瞪眼,随后开始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左桓脸色僵了僵,而后一笑,耸肩,迈着步子离开,坐在屏风外的桌椅上,没有离开。
陈玉娇一囧,这位大哥!!你这算是在吃我豆腐吗?左哥哥,你怎么还不出去?嗯,等妹妹洗好了一起去吃晚饭啊。
……那你能出去等吗?哎,怕什么。
左桓轻佻的语气传来:反正妹妹都可以当着哥哥我的面脱衣服了呐。
…………她决定老实闭嘴,安静泡澡。
过了许久,两人都是无话,间隔偶尔有婢女走进来为陈玉娇加上热水,雾气蒸腾下,陈玉娇脸颊绯红,全身毛细血管都舒张了起来,不由得有些晕晕乎乎。
妹妹……一个好听的男音似有似无地传来,很熟悉,陈玉娇眯着眼睛,随意地应了一下。
什么事?什么‘什么事’? 左桓略带奇怪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陈玉娇被热水泡得有些迷糊,说道:刚刚你不是叫了我一声‘妹妹’么?我没有啊。
……陈玉娇睁开了眼睛,眨了眨,终于反应过来,不禁悚然。
那刚刚那声熟悉的‘妹妹’是怎么回事?哎呀。
左桓轻佻的语气再度出现原来妹妹已经心心念念左哥哥到会出现幻听了啊。
陈玉娇无言。
……去死。
呵呵。
左桓笑,不语。
陈玉娇郁闷地往浴桶里缩了缩,严重怀疑自己的精神在经过了一天的摧残后出现了幻觉。
我说……她揉了揉自己脑袋,努力揉醒自己的意识,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非得教我武gong?左桓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我学会了轻gong和幻术,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她继续闷闷地问道。
左桓抿嘴,依旧没有回答。
喂……妹妹好,哥哥才好嘛。
左桓来一句。
陈玉娇黑线:同志请问你是穿越过来的吗?哥哥我看妹妹你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一介女流之辈,身体单薄瘦小极易受到外来侵害,哥哥我又不能随时保护在你身边,所以只好让你习武有点底子保护自己。
左桓眯着眼睛笑,末了还不忘尾调上扬:你看哥哥我多为你着想,如花妹妹可是有一点感动?……左桓同志如此无耻下流的解释居然还能被你运用的如此自然小妹实在是好生佩服!嗯?左桓语调上扬。
……感动,大大的感动。
陈玉娇无言地咧着嘴笑了一下。
妈的!为什么每次想跟他说正题的时候都会被他绕过去!左哥哥。
她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不问出来誓不罢休。
您能不能老实回答小妹一个问题?妹妹这话可真伤我心。
哥哥我什么时候没老实回答你了?……你什么时候老实回答过了?那,现在请你再次诚恳地,老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成吗?嗯?可算认真了。
她叹了口气,缩回浴桶里,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出了从昨晚就想问的问题:昨天那位女子,你和她的目的,是一样的吗?也是因为百多年前的那场夺帝之战血腥屠杀吗?算是吧,一半一半。
左桓漫不经心的话透过屏风传来,陈玉娇捕捉到了他一瞬的迟疑。
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吧……她试探性地问道:虽然好像无权过问你的事情,但是怎么说我也是你手里重要的一枚棋子。
难道就不能对我说出来吗?反正我迟早也要死的。
空气有微微停滞,左桓良久都是没有说话,陈玉娇也缩在浴桶里,水慢慢变凉。
左桓慢悠悠的声音传来:如果我说,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和你家夫君有关,你相信吗?陈玉娇有些惊讶,但还是答道:我相信。
可是,是因为什么呢?因为左哥哥早已对你心生爱慕,怎奈你家夫君先人一步将你抢走,任我如何耍下心机你都不能归我所有,直到入了洞房才找出机会将你带了出来,因此对赵玉衡心生怨恨心怀不满,恰巧我师妹有报仇大业,因此左哥哥我便做个人情顺带帮师妹一把。
这个解释如花妹妹是否满意?……您其实是穿过来的,八点档狗血剧看太多了吧?妹妹不信?……我信。
=_=那妹妹快些洗澡,哥哥我坐累了。
……哦算了,陈玉娇郁闷地缩回到热水中,早就知道左桓不会告诉她的,自己怎么还如此白痴到等他的答案呢?其实她想问的问题还有很多,比如冀英,他和左桓到底是什么关系。
比如赵玉衡,现在是否已经接到了暗杀她的皇令。
还有左桓他自己,她总觉得其实一向笑得灿烂的左桓,搞不好才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最难对付心机最深沉的一位,他总给她一种感觉,很遥远很遥远的距离感和淡漠感,一切都好像在他的计算之内,一切又好像与他无关,而不知为何,她对他总有种淡淡的熟悉感,似乎哪里遇见过,哪里相识过,就如曾经生命的某一位过客,你认识他,但可能无法熟悉他,直到他离去,你仍旧是无法熟悉他,却还是记着他。
还有,刚刚的那一声似曾相识的妹妹,只是幻觉吗?作者有话要说:嗯,非常杯催的事情就是——因为晋江的识别系统把功字当成了河蟹字眼,这篇刚好是讲到陈同学练武的事情,避不开武功轻功。
所以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倒地)管理员说要段时间。
所以俺决定不影响后续发展就把这一章发了出来,河蟹字眼自动换成拼音。
然后锁的那一章,俺决定发番外,于是等到解锁的时候就能看到番外了。
顺带……番外标题是:王爷与千金不得不说的故事(喂!!)十:时光匆匆朱自清先生写过一篇散文,名叫《匆匆》,入学过中学生语文教材,想当年陈玉娇当中学生的时候,对朱自清先生的这篇散文有如下概括:现代著名作家朱自清的《匆匆》, 用优美的语言, 生动的表述, 细腻的刻画了时间流逝的踪迹,告戒人们要珍惜时间,不应做无意义的事。
表达了作者对虚度时光感到无奈和惋惜之情。
而现在,如果让陈玉娇再次对朱自清先生的这篇散文写下感悟,她会这样概括:朱自清先生!乃就是一神人!大大的神人!您无比精准地概括了时间是多么的宝贵!多么的容易逝去!先生,其实您曾经在某一瞬间被不知名的力量带到过一个架空的世界吧,在这个世界里,作者为了发展剧情,无比可恶地将您的大好青春年华给抹杀掉,而且还不给出一个解释,就正如俺现在所经历的一样!(作者:原谅俺的不敬吧朱先生!陈同学,你会被灭掉的= =。
)没有错!这杯催的时间就如同朱自清先生写的匆匆一样,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匆匆的逝去了,转眼间,在女主的强烈抗议之下,两个月过去了。
而女主,也迎来了初冬时节,老了两个月(……)。
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的事情,陈玉娇无从得知,在左桓的全力保密下,关于城堡外的一切故事,都对她进行了全面封锁。
也就是说,陈玉娇同学不知道逆神的秘密是否已被天下所知,不知道晋朝皇帝是否已经对她展开了暗杀活动,也不知道,不知道是否真如琳妃所说的那样,赵玉衡会成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其实这些都已经无所谓,既然左桓有能力不让她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一切,自然也有能力让外界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她在哪里,过得如何,是否有毁灭晋国的心,晋国皇帝现在怕是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也无从得知。
她更为担心的是,她的家人。
她失踪了,赵玉衡该如何对她爹爹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若是赵玉衡有意隐瞒她失踪的事实,那至今出嫁的女儿未与家人见上一见,岂不是于理不通?若是无意隐瞒,那……她父亲知道后会怎么办?还有,还有陈玉文……哎~~~~陈玉娇四脚朝天地仰趴在大床上,为何她又会想到这个对亲妹妹有超出情理之外感情的大哥呢?妹妹又在叹什么气?左桓有些懒散地坐在她房间的长椅上,眼睛斜睨她一眼。
要你管。
陈玉娇瘪嘴,看着这个两个多月以来几乎天天都会赖在她房间里的登徒浪子(……)。
如果说这两个月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还不算是大麻烦的话,那么最大的麻烦就是眼前这位翘着二郎腿慵懒地半坐半卧在她房间里的左桓左同志是也!两个月了!两个月了!陈玉娇同学愤恨地盯着前面闭目养神无所事事的左桓,手中捏着的被子快要变形。
这个家伙!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每天都是精力充沛地跑到她房间里,一早上就掀开她被子,拽起她,衣服都还没穿好就被他带着强迫去学武。
是,学武是很好,还有银子赚。
但问题是,你能想象一下在现代每天早餐都没吃就被迫去马拉松十公里的境况吗?换成是你,你受得了吗?不虚脱了才怪!更何况她还不是什么马拉松,每天拖着一个病怏怏的身体,听着左桓说的不知啥玩意,什么天山折梅手,云山六阳掌,飘雪穿云剑,回风拂柳剑,泰山十八盘的,名字是要多拉风有多拉风,要多帅气有多帅气,但真的让一从来没接触过武学的平民小老百姓来练,偏偏还是一个要底子没底子,要能力没能力的穿越女来练,这不折腾人么!是,在左桓同志的魔鬼训练下,在广大人民群众的热烈期盼下,身为穿越女,她也不能老丢脸,勉强学会了那些个招式的皮毛,但也就是皮毛而已!除了轻gong有长进以外,她还是连花拳绣腿都耍不出来。
你说说,就她这资质,干嘛左桓还老是天天逼迫她练武?这不是在做无用功吗!一开始她还不明白,每天看着左桓笑眯眯地教她不嫌累,周围的婢女也是一声不吭但眼神暧昧。
到后来她才发现……你在吃我豆腐吗?陈玉娇黑着一张脸看着抱着她的腰的左桓同志。
嗯?左桓从鼻子里发出一阵声音,手还抱着她的腰。
……你在占我便宜么,同志。
她黑线用手使劲扒拉开他的大手,但左桓同志的手纹丝不动。
哎。
左桓笑得弯弯的眼睛对上了她略带无语的眼神,笑得愈发灿烂。
妹妹你才发现啊。
……我还以为妹妹一早就知道了呢。
左桓公子……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怎奈左桓似乎很喜欢摸她的身体,左摸摸右摸摸。
上摸摸下摸摸。
当然重点部位是没有摸。
只是她老感觉左桓又不像是单纯吃她豆腐,具体什么原因她也说不上来,真要问了,左桓也只有一句话:就是在占如花妹妹你的便宜呀……说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末了还极其风情万种地送她一记眼神:摸你是看得起你。
她能不崩溃吗?能不对左桓愤恨吗?能不觉得左桓是个大麻烦吗?过了二个月,她就这样被这位左桓公子给折腾了二个月!朱先生怎么说的?时光是宝贵的,是需要珍惜的,否则时光匆匆而过,年华老去,自己还只会虚度光阴,等到年老的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但她现在呢,除了武艺有点长进轻gong勉强用得起来以外,她还真觉得这个时光白费了。
可此刻,浪费她大好时光的罪魁祸首还光明正大地翘着二郎腿半坐半卧地躺在她房间,完全不计较她和他男女有别的事实。
喂!陈玉娇越想越愤恨,看着前方已经快要去会周公的左桓,怒道:你整天除了教我武术以外就没什么事做了吗?有啊。
左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回应道。
这不在妹妹你这里闭目养神吗。
陈玉娇嘴角抽搐了一下:那请问你除了在我房间里虚度光阴以外,就没什么事做了吗?有啊。
他继续懒洋洋地回答道:回哥哥我房间里闭目养神去啊。
陈玉娇脸上三条黑线地看着前面的男人,无语……请问你府里的开支都是跟谁拿的……没有工作,整天只会跟她这个姑娘胡闹,哪里来的收入?难道穿越小说里的男主男配都是跟琼瑶奶奶写的小说一样,整天谈谈情恋恋爱就能生活的?左哥哥家里是开钱庄的哟。
左桓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漫步走到陈玉娇床前,一张大大的笑脸顿时就在陈玉娇眼前无限放大。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败家子!她黑线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坐吃山空的败家子……有钱人,可恶的有钱人!纯粹就是来打击她这个平民老百姓脆弱的心的。
一个栗暴顿时在她头上开花,陈玉娇同志再次捂着脑袋哎哟一声。
左桓同志!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您怎么可以视时间如粪土,将大把青春浪费在我身上呢?你实在是太腐败了!太不可理喻了!(姑娘,最后那一句,你是被琼瑶附体了吧……)丫头,左哥哥我也是有正事要忙的。
左桓一脸不屑地看着陈玉娇。
您有正事那您怎么到现在还赖在我的房间里,左同志?她捂着脑袋呜呜叫着,看着前面明明就是闲的天天呆她房间里的左桓,一脸不相信。
谁说正事就一定得在白天才能做的。
左桓又是哼了一声,头发长见识短。
你要晚上才能做……陈玉娇顿住,眨眨眼睛想了想,随后一副明了的表情,抛给了左桓一个无比暧昧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啊……左桓嘴角微微抽搐,大概是觉得陈玉娇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什么叫‘原来是这样’?陈玉娇揉着脑袋的手一把拍在了左桓的肩膀上,嗯,有点高……她无比郑重地说道:没关系,我不会歧视你的左哥哥,人各有志,如花妹妹我支持你。
左桓嘴角再次不经意抽搐了一下: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没啊。
陈玉娇一脸暧昧地看着他:左哥哥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我就算真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又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
(阿娇,你好像今年才十四岁是吧……)一个栗暴再次在陈玉娇同学的头上爆开,陈玉娇很没出息的呜呜两声再次抱紧了自己的头,在床上滚作一团。
我又没真说你是龙阳君晚上去接客,你打我干什么!(陈同学,沉重为您默哀。
)又一个栗暴在陈同学头上爆开,左桓脸上黑线一片,手上青筋突起,明显不是一丁半点的怒气。
你这丫头,怎么思想那么不纯洁。
哎哟。
陈玉娇抱着已经肿起两个大包的头,在床上痛苦地滚来滚去。
俺错了……左桓哼了一声,坐在床的边缘,右手支起来,顶着自己的下巴,斜睨着还滚来滚去一脸痛苦的陈玉娇。
妹妹想知道哥哥我晚上干什么去是吗?陈玉娇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确定左桓不会掀开被子给她栗暴之后,声音才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
我一直都呆在这里,两个月了,快发霉了……也就是说,妹妹你现在很想出去喽?左桓又问了一句。
嗯……如果能在保证我人身安全的前提下……把被子掀开来。
不要!她坚决拒绝。
你要是再敲我头怎么办!到时候就变成傻子了,你负责。
本来就已经够蠢的了,多敲几下也就那样。
左桓不屑地说了一句,立马看到陈玉娇滚着的身体顿住,有磨牙的声音细不可闻地从被子里传来。
呵呵。
左桓笑:掀开吧,左哥哥不敲你了,再敲就真傻了。
见陈玉娇还滚在那里一动不动,左桓弯弯的眉角扩大弧度,身后似乎有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盛开,灿烂无比。
只见他一笑,手伸出来,却不是朝着陈玉娇头上的方向,而是对着陈玉娇拱起的小PP,一拍!!轰!!!!!陈玉娇脑子顿时当机,脸立刻红成一片!乖,出来,不然打你喽。
左桓像是在诱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萝莉一样,十足的猥 琐怪蜀黍!喂!!陈玉娇猛地掀开被子,怒瞪着左桓,脸上不知是被气还是因为什么,红了。
你就没一点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吗?好歹她也嫁人了,这要传出去,赵玉衡把她休了怎么办!左桓笑眯眯:没有。
陈玉娇挫败了,颓废了,消沉了,第一次遇上了一个如此不要脸的美男,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
今晚就带你出去。
左桓轻笑,好听的男音从她头顶传来:妹妹不想?去哪里……陈玉娇狐疑地看着他。
去左哥哥晚上都会去的地方啊。
他继续笑,媲美春日阳光。
陈玉娇顿时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左哥哥你竟然要带我去如此……如此……淫……秽的地方?左桓噗地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陈玉娇立马再次裹起被子,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不是去那种地方。
隐约听见了左桓的磨牙声,但他脸上依旧是一片笑意。
你会很期待的。
……说不定,还能遇上你的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其实我应该写上:本文慢热才对 - -接下来几天是修罗地狱,于是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到周六才能继续更俺三次元好杯催= =,快来安抚下俺(你滚十一:不如不见是夜,陈玉娇从来没有像今晚一样觉得如此神清气爽,她穿上石榴姑娘给她挑选的淡红色长裙,一件薄薄的粉夹袄穿在身上,据说还是左桓同志要求的。
初冬时节,有些冷,但算不上凛冽,唯一让陈玉娇有些郁闷的是,左桓和赵玉衡一样,都喜欢给她穿上淡色衣服,赵玉衡偏爱淡绿,而左桓偏爱淡粉。
穿好了?左桓不知何时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着一张脸,如沐春风地看着眼前的陈玉娇。
走过去,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把陈玉娇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虽然长得不咋样,但穿得还行。
……就知道你这家伙狗嘴里永远别想吐出象牙来!请问左公子。
她朝天翻了翻白眼,用鼻子哼出了声音:您把小妹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是为什么?其实不算花枝招展,顶多就是跟平时的居家服差不多。
但是她一开始还以为会穿上又酷又帅的夜行衣,跟着左桓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才对(……)。
哥哥今儿个不是说了吗?左桓继续送给她一个春光灿烂的笑容:带你去左哥哥办正事的地方啊。
可您也没挑明儿了说究竟是哪里啊。
她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左桓只是笑,一只修长的手顺势牵起了她的右手,跟哥哥我来就知道了。
陈玉娇以为这又会跟上次去见他师妹那样,是被左桓抱着飞去的。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走出房门,她发现了偌大的院子里放着一辆马车,马车边上坐着一个车夫,有些眼熟,似乎是左桓府里常常神出鬼没的管家,管家朝左桓恭敬地点了点头,便跳了下来,径直走到他们面前,恭顺地说道:少主,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嗯。
左桓应了声,而后转头笑眯眯地看了看陈玉娇,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前方的马车,说道:上去吧。
啊?陈玉娇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就坐马车去那?左桓微笑点了点头,末了还附上一句:我也是。
咦————陈玉娇发出一阵疑惑的长叹。
你不是有轻gong吗?你不是可以抱着我这个大活人飞来飞去都不会觉得累吗?怎么还要跟我一起坐马车呢?妹妹这话又伤了我的心了。
左桓轻佻一句,脸上浓浓笑意,说出的话却非常欠扁:哥哥这不是担心妹妹你坐在马车里有个三长两短嘛!这大晚上的,妹妹独自一人,要是被人拐跑了哥哥我会很自责的。
囧……陈玉娇凉飕飕地开口:哥哥,您不烦么……听他太多不正经的话,现在已经练就了她自动过滤的本领了,早习惯鸟!但还是会忍不住往他脑门上一戳——丫你个死自恋狂!呵呵,不烦。
左桓一把拽过她,出其不意地突然往她额头上用唇轻轻一点!陈玉娇顿时就傻愣在那了!又在搞什么飞机???左桓看着陈玉娇一脸被踩的震惊表情,笑,不语。
只是把她牵向马车的方向,轻轻把她抱入车内,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内部虽说不上豪华,却也是应有尽有,用狐皮包裹的书柜,小桌,以及桌上放着的小点心摆在眼前,富人家子弟就两个字可以形容——腐败!陈玉娇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左桓抱上了马车,放在了一处垫有几层柔软狐皮的上。
此刻陈同学的满脑子都挤满了几个词。
男配——朝夕相处——亲她——爱上她——夜晚——不纯洁的事情!!!!(作者捶地:俺对你绝望了!!)好吧……她扶了扶额头,丫的韩剧看多了……甩掉一口哈喇子(什么时候流出来的?),她老老实实地窝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了左桓所在的位置。
左桓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将修长有力的身材的身材衬托得无比帅气,他闭着眼睛,双手微微环绕,像是在小做休憩,偌大的马车里只有她和左桓的呼吸声叠起。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安静的左桓,陈玉娇心底却突然泛起了一股熟悉感,等一下,似曾……相识?她吸了一口气,好笑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说真的,自打穿越到这里来,她就不下一次有过熟悉感或者是似曾相识的感觉了,这种感觉老早就习惯了,或许是前任主人留下的意识,或许是这具身子太过熟悉曾经发生过的每一个场景,所以才会有那股感觉。
可是……陈玉娇猛地一惊,她好像……在左桓拐她到这里来之前,是不认识他的吧……似乎,家中的人,也从未提及过除了赵玉衡之外她还曾经跟哪位公子熟识过。
她又细细打量了闭目养神的左桓一眼,可是,左桓看样子又不像是以前跟她有过渊源的样子啊……她扁着一张脸,哎哟,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啊?看够了吗?左桓闭着眼睛,忽的说出了一句话,只是眼角弯弯,似要笑出来。
陈玉娇囧……这家伙是不是长了第三只眼睛?看够了,她讪讪应道,继而低头,视线牢牢定格在自己的一双手上,头顶传来一阵轻笑声,可她死也不敢再抬起头来。
就这样气氛尴尬不知熬了多久,颠簸着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左桓睁开眼睛,看着还低着头努力欣赏自己手指的陈玉娇,笑了笑,说道:别看了,再看也就那样。
车到了。
陈玉娇扁着一张脸,抬起头来看着左桓。
左桓又是一笑,有些温柔地说道:下来罢。
哦她起身,手很自然地搭到左桓的手臂上。
你夫君也在哦。
陈玉娇立马唰地把伸出去的狼爪给缩了回来。
你这丫头。
左桓轻笑,伸出手反握住陈玉娇,道:你夫君看不到你的。
怕什么?啊??她张大嘴巴:为什么看不到我?看到你了,就会要把你带回去,左哥哥我怎么舍得呢?左桓风情十足一笑,又是把陈玉娇的鸡皮疙瘩给扇了起来。
她黑着一张脸看着左桓。
跟你开玩笑呐。
左桓又是扑哧一声,笑了:你已是朝廷要犯,就算真见了赵玉衡,保不准,你夫君要拿你的人头给他皇兄交差呐。
为何这种如此悲剧的事情从你口中说出来却那么轻松,让我想虐自己一下都不行 = =。
下来吧。
左桓说完,便抱起了陈玉娇,跳下了车。
陈玉娇黑线,就算自己身体小,体重轻,你也不至于喜欢把我抱来抱去吧……左桓抱着她,微微扬起了下巴,陈玉娇朝四周看了看。
只见周围一片喧哗,灯火闪烁,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高耸的建筑在路的两旁整齐地拔起。
而小贩们的吆喝声夹杂在行人的吵闹声中,格外热闹。
这是……陈玉娇惊讶不已……呃——这是古代版的夜市吗?如何?左桓轻轻的语调从陈玉娇头顶上传来:比起晋国都城,这里也不逊色吧。
嗯。
陈玉娇老实地点点头:比那里还要热闹些。
左桓轻轻地笑,把她放下,随后牵起她的手,往他们前面看上去最高大最腐败银子的一栋建筑走了进去。
陈玉娇被牵进了那栋看上去无比热闹的建筑,周围的顾客们没有留意到他们,只是自顾自的喝酒玩闹,而店里的仆人们则非常恭敬地停下了脚步,朝着他们的方向恭顺地低了低头。
好吧……陈玉娇撇嘴,看样子也是左桓家的人了,总不可能是对她低头的吧囧。
她被左桓直接领到了顶楼的包房,室内装饰奢侈豪华一一略过,总之就是要多腐败有多腐败(读者:只是你自己懒得写了吧= =)。
左桓冲她一笑,便伸手将身旁的一个瓷器轻轻转了转,陈玉娇就看着这偌大的房间的左面墙突然缓缓移动了起来。
她的嘴巴张成了O型。
待到那扇门完全打开了,左桓伸出修长的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呆在里面,别出声,知道吗?陈玉娇狐疑地看了看他,伸手指向那个暗室问道:去那里会有危险不?供氧是否充足?光线是否明亮?最重要的是——能否看清外面发生的事情?左桓笑,像是明了她的疑惑一样,推着她进到那扇墙门里面:一点都不危险,呼吸自如,光线充足,最重要的是——能看清楚外面发生的一切,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事情哦。
说完,已经把陈玉娇推进了暗室内,左桓伸手指了指她的侧面:你看,这里有点心,看得无聊了就吃;还有茶水,渴了就喝;还有狐皮包裹的椅子,我叫下人在椅子上放了雪貂袄子,冷了就披在身上。
……陈玉娇无言……其实您早就已经打算好了我会来这里的了吧……左桓抿嘴,没有回答,眼角弯弯。
那哥哥我就关门了,你家夫君马上就到了。
说完,还不待陈玉娇反应,便退了出来,又是往原来的那个瓷器轻轻转了一下,门就缓缓关上了。
陈玉娇囧了一下,还是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安静地等着。
直到陈玉娇等得不耐烦已经把暗室里的点心都快吃完茶水都快喝完整个人基本上都处于昏昏欲睡状态的时候。
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陈同学顿时一个激灵!得瑟地坐直了起来。
探出身子就往墙面前一处已经被挖空了,但还隔着玻璃的缝隙中看去。
如果是你,两个月未见的丈夫出现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却不能对他说一句话,甚至连看都不能让他看到一眼,只能安静地躲在房屋的某个角落里,看着对方,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腔思念烂在心中,曾经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却相见相望不相认,那……该有何等悲凉。
(咳咳,姑娘,不要琼瑶过头了。
)屋中熟悉的身影,依旧是一袭蓝衫,青丝随意散于肩中,倾国倾城的容颜上带有一丝疲倦,那美丽而狭长的凤眸中带上了丝丝闪烁,他的身形依旧挺拔笔直,帅气得无以复加,可却恍然间,感觉他带上了不知名的枷锁,沉重不已。
陈玉娇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两个月没见,这小子咋还是那么销魂!(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殿下。
左桓微笑着,礼貌地朝赵玉衡微低了低头,请坐。
他伸手一个请字,便将赵玉衡引向了房中雅座。
赵玉衡微微抿紧了嘴唇,凤眸中看不到一丝表情,只是坐下,随后微微晗头,洛公子,不必多礼。
良好的皇室修养表现得恰到好处。
咦?洛公子?陈玉娇疑惑了,左桓的又一个名字?左桓的眉梢间已全然不见了与陈玉娇在一起时云淡风轻的笑容,他依旧笑,只是这次笑得如同士族贵公子般,温文儒雅。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约见在下,是有何指教?左桓坐下,眉角依旧是笑,陈玉娇默默地躲在房屋一角撇嘴,不是当官家的孩子你装也装不出来,瞧这语气,要多轻浮有多轻浮,你以为你在拐骗未成年少女么!左桓大概是真和陈玉娇相处久了心有灵犀,陈同学内心一诽腹,左桓就像是感应到了似的,不经意地眼神朝陈玉娇所在的方向一瞟,似笑非笑。
陈玉娇立马就老实了。
赵玉衡没有在意左桓的动作,倾国倾城的脸上微微一笑,顿时整个房间内金壁生辉,好不耀眼。
洛公子,本王找您有何事,难道您还能不知道吗?柔柔的语调却明显带着丝丝冰冷,他的眼神看向左桓,眼底是一片的深不可遂。
而左桓也收回视线,对上了赵玉衡,那一向吊儿郎当的眼眸中竟然也带上了严肃认真的表情,他默默地看向了赵玉衡,视线一片清冷,却又仿佛带着某种感情,说不出,道不明,似乎是情愫,又似乎是哀怨,但总的来说——那可以看成是——同性的暧昧!哎哟我的妈!!陈玉娇被作者的描写给雷到外太空了!还同性的暧昧,你丫最近耽美看太多了是吧!呵呵,若是殿下不明说,在下还真不敢妄加猜测。
正当陈玉娇被雷公劈焦时,外边的对话还是没有受到影响地继续进行,左桓人畜无害地笑着,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欠扁。
洛公子。
赵玉衡似乎是有些恼怒左桓的回避,眼神微微凛冽了起来。
只是瞬间,他便恢复如常,右手支撑住自己的下颌, 微微闭上眼睛,淡漠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听不出感情。
两个月前,本王与王妃大婚之夜,恰巧有一位高手假扮本王,妄图掳走王妃,本王曾与他交手,发觉他绝非泛泛之辈。
哎呀。
左桓故作惊讶地看着赵玉衡,眉梢间的笑意却加深:不知是哪位公子有闲情雅致竟在王爷的大婚之夜来作乱?赵玉衡:……陈玉娇(嘴角抽搐):……闲情雅致?赵玉衡似笑非笑,但很明显在压抑着情绪。
嗯。
左桓换了个微微舒适的坐姿,有些慵懒的语调传来:想必这位高手是早已对王妃心生爱慕,心心念念不能将其忘却,怎奈她却早有婚约,万般无奈之下高手便只好在大婚之夜掳走心爱之人,与她双宿双飞,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殿下你说是吧?语气轻佻欠扁地让陈玉娇额头上三条黑线青筋暴起!!你丫的还要不要脸了!而身为皇室教育良好代表的赵玉衡,除了脸上的寒气增加一成以外,嘴角也疑似有些不自然以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洛公子为何问本王?赵玉衡似笑非笑,倾城容颜上却带有一丝寻味:您倒是很了解那位窃贼的心,莫非您与他有过交往?陈玉娇心下一惊,她夫君难道早就已经知道抢走她的人就是左桓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好明说而已?呵呵。
左桓云淡风轻地笑:陈氏二女乃是京城有名的千金,长得是清秀可爱煞是迷人,性格活泼举止大方,若不是因为她早在四岁那年便与殿下定亲了,怕是现在提亲的人都踏破门槛了,若是有人要劫她,为情所困不正是个好理由吗?囧,陈玉娇大大的囧脸摆了出来,她行情原来这么好?亏了……早知道多谈几场恋爱再结婚的!洛公子倒是对王妃很是了解。
赵玉衡淡漠的语气传来,陈玉娇看过去,竟看见她夫君似乎对于别的男人公然讨论他妻子有些不爽。
嗯。
左桓极其风情万种地对着赵玉衡一笑,帅的一塌糊涂的脸上满是笑意:因为刚好在下也是王妃的仰慕者之一,所以也曾经打算在王妃嫁给殿下之前去劫亲的。
可最后出于江湖道义未能成行,不过在下没想到居然还有和在下一样对王妃念念不忘的公子呐。
……那公子明明就是你好吧……赵玉衡倾国的脸上一片寒冷,对于这个公然在他面前表示爱慕他妻子的男人,很显然他不爽到了极点,他冷冷地看着前方笑得一片灿烂可以媲美月光的左桓,随后淡淡一笑,绝美至极:她已经嫁给我了。
语调轻柔却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古代就是这么一回事,只要拜过堂的人,即使没有洞房,那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除非夫家休人,否则女子一辈子都不能再找第二个男人。
左桓如沐春风的笑容没有消失:是啊,所以殿下您在担心些什么呢?王妃不正是在您家中好好呆着吗?赵玉衡看着左桓,眼神不置可否。
陈玉娇忽然有点压抑,她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事实上她也不能轻举妄动,墙是隔音的,赵玉衡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
其实殿下您现在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左桓把玩着手上的酒杯,轻笑道:您将心心念念的王妃娶进了家门,过着夫妻恩爱幸福美满的生活。
羡煞了多少旁人呐?赵玉衡轻轻拿起茶杯,依旧是没有说一句话。
哦对啦,还要恭喜王爷。
左桓笑,如月光般皎洁。
微微顿了顿,随后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了一句话,那句话,不像是在对赵玉衡说,而是对着房间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的人说的一句话:听说丽妃娘娘已经怀孕四月了,在下要恭喜王爷马上就要当父亲了。
赵玉衡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洒到了他纤细的手指中。
房屋里某个角落的人,顿时忘记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锅盖逃跑。
(说真的没有虐女主俺好不自在……丽妃是谁不需要俺再解释了吧囧……十二:她早已知道洛公子消息何以如此灵通,连本王妾室怀有世子的事情都知道?赵玉衡放下茶杯,拿出丝帕轻轻擦拭着手上的茶水,眉头不皱一下。
呵呵。
左桓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世上,若是非羽想要知道的事情,又怎会得不到呢?赵玉衡眉头轻蹙,纤细的手指上已然是有淡淡的红痕,烫伤的痕迹,他淡然地说道:既然如此,王妃之事,洛公子也还一无所知吗?王妃有何事?非羽说了,只要是在下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会知道。
左桓轻笑,放下杯子,绕有趣味地看着赵玉衡:至于不想知道的事情,那自然是天下皆知了,在下也不会记起的。
赵玉衡擦拭着茶水的手猛地一停顿,他微微低着头,碎散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见表情,良久,他才微微一笑:可洛公子刚才不是才说过,对本王的王妃爱慕已久,心有向往吗?又怎会对王妃的事情毫不关心呢?哎……左桓故作伤心地用扇子顶了顶自己的下巴,哀怨地说道:正是因为对王妃爱慕已久,所以现在她已嫁作人妇了,在下也心已成灰,再去打探王妃的恩爱生活,这简直就是在自虐啊!……赵玉衡看着左桓,眼底一片幽深,良久,他才突然嗤笑了一声。
洛公子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好说好说,左桓笑眯眯地说着,眼神微微有些不自觉地飘向了房屋的某个角落,随后眼底闪过一丝光芒,说不清,道不明。
本王虽未与江湖中人有过多交往,但仍旧想请洛公子帮一个忙。
赵玉衡淡淡一笑,优雅地放下丝帕,凤眸对上左桓,看不清情绪:若是成功,晋朝必定不会亏待了洛氏一族。
左桓笑出了声,问道:身为晋朝子民,为晋国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王爷这么说,实在是折杀在下了。
赵玉衡没有接下左桓的客套话,只是优雅地坐着,看着左桓,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说出来的话依旧波澜不惊。
既然洛公子说过,若是您想知道的事情,断不会不知。
那么想必,两个月前逆神突显的事情,您也早已略知一二了吧。
嗯。
左桓轻笑,点了点头:确实是知道了点。
洛公子有何看法?没有啊。
左桓故作茫然地笑,漫不经心:逆神之事,不过是前任国师的预言,而且如今已过了两个月,那人物却是毫无动静,怕对晋国是造不成什么威胁。
更何况,非羽不过是一介商人,每日想的不过是可否天下太平,生意兴隆,照顾洛氏一族几千人的生计。
其他,非羽实在是无暇顾及。
一介商人?赵玉衡突然轻笑一声,绝美的凤眸对上左桓,却是丝丝冰冷:在本王的王妃被歹人试图劫走的几日后,逆神之子便突然出现。
而洛公子在那几日却是行踪不定,或者说是——消失了几日。
不知洛公子当时去往何处,所为何事?莫不成,殿下怀疑在下就是那逆神?左桓故作惊讶地看了一眼赵玉衡,随即桃花眼便甩给了对方一个受伤的眼神。
在下若是逆神,殿下尽管杀了我,岂不是为晋国永绝后患?赵玉衡轻哼一声,不再言语,但眼眸却愈发冰冷。
他能感觉到这个房屋里还有另外一个视线紧紧地缠绕住自己,却无法知道那视线主人的确切未知。
而且,他心下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离开自己,没有犹豫地离开。
呵呵。
左桓帅得一塌糊涂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意,然而很快便恢复正常:若是所谓逆神之事,非羽确然有些关联。
赵玉衡的凤眸看了他一眼。
或许,非羽可以找到那位逆神之子也不一定。
左桓打开象牙水墨扇,笑了笑,说道:王爷打算如何做?非羽帮殿下找到逆神之子,杀之而后快吗?这个,你勿需多管。
赵玉衡优雅地坐着,看了看左桓,淡漠的眼神里隐藏着冰冷:只需将对方交给本王即可。
哦,交给殿下。
左桓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然后呢?立刻除之以绝后患?赵玉衡眼神闪烁,不置可否。
即使对方是你所熟识的人也不例外吗?左桓又是一句,字字清楚,意有所指,房屋中的男人和角落里的女孩同时都是呼吸一滞。
洛公子知道些什么?赵玉衡淡笑,但眼神却犀利地看向了左桓,想要探查出个所以然来。
呵呵,嗯……只是说如果而已。
左桓耸耸肩膀,带上了欠揍的笑容:王爷人脉广络,这逆神之子若是恰巧是殿下所熟识的某一个人,倒也不怎么奇怪。
确然……王爷心系天下,以社稷为重。
即使是殿下再亲密的人,怕也不会手下留情吧。
左桓说的这一句格外清晰,也格外玩味。
而赵玉衡心却开始莫名纠紧,这个房间里,一定还有什么人在看他!这种熟悉的感觉,也许……也许是她……想着,不觉呼吸一滞,眼皮微微垂了下来,看不清眼底的思绪。
本王只需要洛公子协助晋国寻找出逆神之子,其余,就是朝廷的事了。
他淡淡说着,眼眸暗了暗,不应该是她,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哦,这倒是非羽多事了。
左桓笑了笑,不再继续话题。
那么在下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晋国找出这逆神之子,还天下太平。
赵玉衡看着左桓,左桓依旧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微笑表情,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一切都即将与他有关。
赵玉衡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头痛,伴随着不安,明明一切还在他的计算之内,一切还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来找洛非羽,明知八成可能就是他掳走了他妻子,却还要请他来找逆神之子,那计算的意味,洛非羽不可能毫无察觉,他也笃定他会有所察觉。
可是为何,总觉得有些事情,脱离了轨道?那殿下特地为此事来找非羽,非羽也不好空着手让您回去。
左桓忽地绕开视线,对着赵玉衡如沐春风地一笑,转移了话题。
我这锦城,虽不是晋国之都,但也是应有尽有,适逢丽妃娘娘怀有世子,在下已为娘娘准备了诸多上等补品,殿下不妨带回去,好给娘娘身子补补?不用了。
赵玉衡冷冷地打断掉左桓的话:本王还不希望外界得知丽妃有孕的事情,不要太过招摇了。
哦?左桓的桃花眼微眯起:王爷即将得一世子,这种好事难道不应该说出来,好让百姓一起分享喜悦吗?丽妃身子弱,太多的流言对她不好。
赵玉衡顿了顿,淡然地说道:还是让她安静些养胎为好。
殿下果真是如此紧张世子和丽妃娘娘。
赵玉衡微微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他想他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于哪里了,梓玉,你是否即将知道丽妃有孕的事情?若是洛非羽真的掳走了你,你又怎可能不知道?良久,他起身,说道:天色已晚,本王也不便在此久留。
希望洛公子答应本王的要求,若是找到逆神之子,请务必将她交予本王。
左桓微笑,非羽定会助王爷一臂之力。
门外的随从打开了房门,恭敬地迎接着他们的主子离去,良久未出声的陈玉娇下意识地从缝隙中往门看去,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赵玉衡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也回过头来,朝她的方向看去。
那一如墨水般幽深的凤眸里星光闪闪,眼底埋藏着太多看不懂的情绪。
陈玉娇忽的呼吸停顿了下来,脑子想到的却是,若……若是他能发现自己……能看到自己……便跟他回去……可是赵玉衡只是凝视了一会儿,便有些自嘲地嘴角勾起,转过头来,离开房间,身后跟着几位身着黑衣的随从。
陈玉娇低下了头,良久,也跟着他一样,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有的时候,你给了越多的希望,就只能换回越多的失望。
不知道从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前面是绝路,希望在转角。
可是,她转了不知多少个弯,都没能找到希望,一切都是死路,一切都是失望,她曾自以为聪明地按照她既定的道路去走,以为这样才能躲避一切伤害。
可某一日,她却被告知了她的自以为是有多可笑,被告知了她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而现在,她的夫君在她离家之前,便与别的女人有了骨血,即使多么顺理成章,告诉自己,这是这个时代的错误。
可她能放下来吗?她放不下来,离开他两个月后她才发现。
不能放下来,只要是关于他的事情,她不能不去介怀。
作者有话要说:赵GG……乃到底杯催在哪里了?十三:她的身世你明白吗?陈玉娇看着左桓,月光洒下,一片虚无。
左桓睫毛微颤,他良久凝视着她,忽然一笑,说道:我明白。
可我不明白了。
她吸了吸鼻子,垂下了眼睑。
她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什么时候喜欢上赵玉衡的?什么时候在意起他的一切的?什么时候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只应该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她不明白,不明白只是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她会那么轻易地爱上他,怎么可能?她从来只有对他的美貌幻想和YY,从未将他视为心中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即使是被左桓掳走,她也从未有过誓死抵抗的心,可现在又算什么?听到别的女人要为他生孩子,却突然觉得很难过。
其实我是个怪人。
她嘲笑自己地说道。
左桓的微笑凝固,他忽的站了起来,直直朝陈玉娇走去,在她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陈玉娇睁大眼睛,顿时忘记了反抗。
他抱得很用力,像是要把她镶嵌入自己怀抱中一样,陈玉娇直觉之下只感觉自己被抱得很紧,难以呼吸。
两人本来在身高和体型上有巨大的差异,这一抱,陈玉娇小小的身体全部被左桓的怀抱包裹了起来。
喂……你干嘛?陈玉娇使劲推拉着对方,不明白他怎么了。
左桓只是固执地再次用力抱紧了她,不让她逃开,脸埋在她的脖颈之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上,一阵阵心痛的气息。
你是真的失忆了吗?他埋在她脖颈之间,沙哑的声音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陈玉娇却一惊,推开他的手顿时忘记了用力。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为何即使是失忆了,却还是想着他,念着他?我的位置呢,在哪里?左桓愈发抱紧了她,他声音低柔而沉稳,却带着一丝难以释怀的情绪:为何全是他?明明那人不过是对你怀有利用之心,你为何却还是如飞蛾扑火般地飞向他?他究竟,究竟是给你施下什么巫蛊之咒?阿娇,你现在有多难过,我怎么能不明白?两年了,两年了,总是如此,你为何总是如此?他忽地推开了她,陈玉娇错愕地跌坐在地上,张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真名,这也是她第一次发觉左桓与她的过往。
左桓的双眼染上血丝,帅气的脸上已是一片哀伤和悲戚,却还是笑着,可是那笑容却带上了勉强和伤神。
非鸢说得没错,你是祸水,小小年纪就已经可以祸害苍生。
他惨淡一笑:可为何这样的祸水,却偏偏让我碰到?为何偏偏是你?而他又偏偏是赵玉衡?他喃喃自语,眼中是不可抑制的悲伤。
为何当初没有杀了你?他闭上眼睛,彻底遮盖住了眼中的悲伤。
陈玉娇震惊地看着他,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说不出一句话来。
左桓,真的与原来的这句身体主人是认识的吗?不仅认识,还爱着对方,就如同陈玉文与她,赵玉衡与她一样吗?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为何能招惹的人她全招惹了遍?妈的!这不说好了是个恶搞类的玄幻小说吗?怎么什么时候成了琼瑶奶奶式的狗血爱情小说了?别介啊!读者看了那么久,现在突然转换口味,不把作者大卸八块???(作者:=_=您老还是担心您自己吧……)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左桓的面前,左桓依旧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神情一片冷然。
她半蹲在他面前,双手握住他纤长的右手,左桓微微轻颤,但没有甩掉她。
她酝酿了一下,随即鼓起很大的勇气轻声说道:有一件事情,你也许会觉得不可置信。
但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出来。
她抬头看了看左桓的脸色,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陈玉娇。
左桓的眼睛睁开,眼神直直地落入她眼中,看不出情绪。
我真的不是她。
她叹了口气,说道:这具身体当然还是她的,可是灵魂不是。
我是说,嗯你明白吗?就是指……借尸还魂……左桓不语,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凛冽了起来。
你别这样看我……我说真的……你应该知道几个月前,我生了一场大病快要死掉的事情吧……其实,那时候陈玉娇就死掉了,然后我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陈玉娇……嗯就是……灵魂穿越到了陈玉娇的身体上,并非自愿的。
她努力解释着,看着左桓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来。
你爱的不是我,其实赵玉衡想要娶的也不是我……是她,可是她已经死了。
我只是个借用她身体并且心安理得接受别人对她的爱的混蛋而已。
终于说出来了,赵玉衡不爱她,是另一个她,左桓爱的也不是她,是另一个她。
由始至终都是她在心安理得接受这一切,虽然她从未感到罪恶,但却由心底感到失落。
左桓看着她的眼神深不可测,只是忽然嗤笑了一声,右手反握住她的双手,微微使劲便把陈玉娇拉入怀中。
陈玉娇猝不及防,猛地坐到了左桓的大腿上。
左桓的脸埋入陈玉娇的胸前,像是在寻找怀抱,陈玉娇脸一红,想推开他。
可左桓使出了内力,她动弹不得。
不,你就是陈玉娇。
他的声音传来,沙哑而又肯定。
陈玉娇撇了撇嘴:你不信就算了……一般人都很难相信。
我信。
他低沉的嗓音格外好听:因为在你没有生病之前,就曾对我说过。
呃??陈玉娇睁大眼睛,等一下,难道原来的那个陈玉娇也是穿来的?你说,你不是陈玉娇,只是个借用了别人身体的家伙。
你想回家,不想呆在这里,想自己的家人,你有一个可爱的弟弟,比现在的弟弟要听话得多。
你在原来的世界里很努力读书,只是为了想找一份好的工作和一个帅气多金的男友,可是到了这里,一切都成了空。
左桓抬起头,朝着陈玉娇的脖颈处轻轻吻了一下。
我全都记得,即使你说的很多我都听不懂,可我却都记得。
陈玉娇顿时就当机在那里……怎么原来这个穿越女,还和自己的处境那么相似?阿娇,你并非是个心安理得接受别人对她的爱的家伙。
他的鼻尖磨蹭着她的脖颈:你一直都是你。
你是真的失忆了……只不过,不是因为一场大病,而是有心人为之。
陈玉娇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半天才张口结舌地说:你骗人……我不骗你,左桓紧紧地抱着陈玉娇,记不起来也好,忘掉以前的事情,重新开始吧。
我会保护你,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浪迹天涯海角。
陈玉娇挣扎着,努力推开左桓的怀抱,怎奈力气悬殊,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过了许久,陈玉娇认命地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自己,可你是谁?她闭上眼睛,问道。
我忘记了过去,却也忘记了你。
怀抱着她的人呼吸一滞,没有说话。
你是谁,从哪里而来,我为什么会认识你,你又为什么会爱上我,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掳走我又是因为什么,解掉我的封印让赵氏王朝追杀我又有什么意图?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我扪心自问,却发现自己从未认识过你。
浪迹天涯?说得是好听,可是左桓,你能给我那样的梦想吗?只是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你耕田来我织布,远离尘世喧扰。
你做不到。
你做不到这最为普通的事情,你解开我的封印,引得赵氏王朝大乱,我就明白你一定还有更多更大的事情瞒着我,而这一切,才刚开了一个头,你怎么会如此愚蠢地就放弃掉呢?那不是我认识的你,不是左桓会做出来的事情,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大业,赵玉衡不会,你更不会。
左桓,你明白吗?陈玉娇轻轻地说道,手抚摸上他柔顺的头发:不可能,有些事情,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却还是不可能。
左桓的身体一颤,薄唇忽然咬住了陈玉娇的脖颈,陈玉娇吃痛,却没有甩开他。
良久,左桓放开了嘴,幽深的眼眸对上了陈玉娇的双眼。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就跟我走,好吗?可到那时候,我还会在吗?陈玉娇一笑,想起了左桓师妹,琳妃对她说的话。
她怎会轻易放过一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
没人会伤害你,即使是天子也不会。
左桓的薄唇微微抿紧,我会保护你。
可到时候的事,谁又说得清呢?陈玉娇笑,眼神飘离,思绪终于有些混沌。
她靠在了左桓的肩膀上,看着他帅气的轮廓,闭上了眼睛。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熟悉,可是一直都记不起来你是谁。
其实记不起来也好,也许以前发生过的什么伤心事情,就再也不会想起来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细不可闻:可是若是从心底里铭刻上上一个人,即使是失忆了,也还是会记得…………也许……也许该离开对方了,我知道,我明白……左桓抱着陈玉娇,脸上看不出表情,眼神却轻柔地看着她的脸颊,直到她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
我知道我爱他的时候,同时也失去了他。
很多的秘密其实不在于是否被知道,是否被了解。
有时候,有些事情若是可以隐藏起来,那就一辈子都不要想起。
或许她闭上眼睛,就能装成那是一个梦,直到睡过一觉醒来后,还可以伸伸懒腰,对着身旁的人说道: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可,做得到吗?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想说为何我感觉狗血了……天雷那么久狗血它终于出现了么- -尤其是左桓同志OMG……俺对不起你左桓同志,不这么做俺发展不了剧情,跪地好吧,=_=我终于承认我不适合写抒情类小说,泪奔……闺女,下章开始,你还是继续搞笑吧……十四:左桓与春虫虫(上)当陈玉娇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原来住的房间里,衣服还是昨晚的那套淡红色长裙,没有被换过的痕迹。
她有些迷茫地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睡觉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一直到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一身飘逸的左桓出现在她面前。
醒了?左桓笑着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婢女,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和几样小菜。
看来左哥哥来得刚刚好。
他又是一笑,便直直走到了她床前,坐在了床沿上。
身后的婢女端来了热粥和小菜,放在了陈玉娇床旁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高桌子上,左桓挥挥手,婢女便低下头,行了个礼,全退了出去。
妹妹要的厨子哥哥已经带到家里来了,今儿个早上哥哥便叫他做了些清淡的早点。
左桓笑得依旧很灿烂,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把粥端了起来:妹妹要趁热吃。
…… 陈玉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嗯,怎么了?左桓笑着问了问。
看哥哥的天人姿颜看得呆了?……陈玉娇没有回答,还是直直地看着他,而左桓旋即笑得有些恶劣和玩味:没关系。
反正以后妹妹天天都会看到的,迟早有一天会习惯哥哥我惊世容颜的。
……左桓!!陈玉娇啪的一声,甩掉了左桓手上端着的粥,碗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响亮,陈玉娇强压住怒气,看着他。
不对,不是左桓,应该是洛非羽!她怒道:你究竟什么意思?还有心情和她调笑?还能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靠,你小子还想玩老娘我?你是不是想死得很惨??(我看想死得很惨的人是你 = =)左桓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看摔在地上的白粥,上面散发的热量白雾一片,略带嗔怪的声音说道::我的好妹妹,就算是讨厌左哥哥我,也不能糟蹋粮食啊。
多少人连饭都还吃不上。
……陈玉娇脸上一片黑线:……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左桓笑了笑,抬头,帅气而妖艳的桃花眼对上了陈玉娇的双眸,笑意中却带着几分认真。
呐,其实我是叫左桓没有错。
呃……陈玉娇发出一阵奇怪的疑惑声。
左桓的眉角弯了下来,右手顺势往陈玉娇乱糟糟的头发上一揉,随后又说了一句:洛非羽这名字俗成这样,真要是我真名哥哥也不好意思跟你说。
……=_=,请自行想象陈玉娇的表情谢谢。
至于昨晚嘛……左桓忽然凑近了陈玉娇的脸颊,温热而暧昧的气息呼出,扑向了她原本有些苍白的皮肤,陈玉娇瞬间腾地,感觉脸上热浪滚滚!妈的!这时候还想着调戏我!你夫君是要当父亲了没有错,他也确实拜托我来找你了,你也极有可能会死在他家族的刀下,嗯……说你是真失忆也不假……最重要的是——左桓如沐春风地笑着,而陈玉娇每听一句,手就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直到左桓下一句话的传来:哥哥我昨晚当着你的面,跟?你?表?白?了————这?也?是?真?的!您下载的文件由www.2 7t x t.c o m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左桓笑得极其春风得意,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咬重了音调,看着陈玉娇的表情瞬间从沉重变为黑线,他笑得更加开心,随后更加凑近了陈玉娇,直到几乎把对方给压到了床壁上,他的身体几乎贴近了陈玉娇的身体,才极其暧昧地说了一句:哥哥我都把第一次(告白)给了妹妹,难道妹妹你还想不对我负责吗?←注意,括弧内为隐藏词语,是作者解释上去的,不是原主人说的哟。
一句话,炸得陈玉娇瞬间成了焦炭!!你他妈的给我够了!!陈玉娇猛地推开左桓,一脸怒气冲冲,面容扭曲地看着他。
还有完没完??我——草!!!!昨晚那么狗血那么悲情的事情怎么你今天一说就全变味了??老娘被小三撬墙角,被老公追杀,又被告知自己早八百年前就穿到这身体上的了,多杯催多洒泪的事情,怎么到你这就成了还得对你负责了?这不是已经打算往琼瑶奶奶式的山无棱天地合爱情剧发展了吗?怎么又变成周星驰的无厘头恶搞喜剧了?一般人在接受了这么悲惨的命运之后,身为女主,难道不应该是在男配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心胆俱碎直痛喊:天啊!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我明明就与赵郎情投意合,两小无猜,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可你为何还要如此狠心地拆散我们???然后女主哭得撕心裂肺,男配就会紧紧抱着她,如马景涛般痛苦地咆哮道:忘了他吧!!我会比他更爱你,更疼你,求你忘了他吧!生生世世,我们都会在一起,永不分离!明明就应该是这样才对!!(作者:=_=你有完没完……)陈玉娇一边脑内想着经典狗血爱情剧的场景,一边黑线而愤恨地看着左桓:谁要对你负责了?你这狗血的话老子早在N年前的穿越小说里看得百八十遍了!通常说这句话的男人都是外表人模人样内心却没脸没皮的!(=_=你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妹妹你好狠心。
左桓故作受伤的表情,却还是满脸笑意地直往她身上压,陈同学奋力想推开他,怎奈力量相差悬殊,很快地,左桓就已经半抱住了她,他柔软的嘴唇在她耳边的发鬓上轻蹭,直把陈玉娇的鸡皮疙瘩都给蹭了出来!人生难得有几个第一次,妹妹既然把我的第一次给抢走了,又怎么能不对我负责呢?闪电!!求求你快点让你老公把左桓给劈死吧!!!(闪电老公,雷公是也= =)陈玉娇嘴角抽搐,朝天翻白眼,内心狂吐不止,恨不得立刻甩给左桓一大嘴巴,你丫要不要脸!!!可随即,她忽然诡异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凉飕飕地开口:你还是处男么?……陈玉娇同学= =我该拿什么表情来面对你?左桓明显没有料到陈玉娇嘴里会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弯着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没有答话。
陈玉娇一脸看吧被问到说不出话来做贼心虚了吧的表情,不屑地用双手推了推他胸膛,鼻子里哼道:就知道你不敢回答。
可随即,左桓的右手握住了陈玉娇推他的双手,脸上已经是恢复了灿烂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耐人寻味。
于是正当陈同学还在暗自揣摩对方笑容的意思时,左桓同志再次将她压到了床壁上,脸上笑容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可疑,陈玉娇不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见他轻轻低俯下身体,温热的气息不时拂向陈玉娇的脸颊,陈玉娇抖了抖,左桓轻笑一声,微张开嘴,轻轻舔上了她的耳垂。
轰!!!!陈玉娇顿时气血沸腾,大脑死机!靠!!你又来???但还未等陈玉娇做出自卫反应,左桓便突然恶劣一笑,狠狠地用牙齿咬了陈玉娇一口!嗷————!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狼叫声!(别问是哪里,那地方叫不知是哪里= =)陈玉娇顿时就一痛,破口大骂:左桓你小子祖先是不是动物啊???(= =你祖先还是细胞呢!! )左桓还是极其恶劣地笑着,随后又是用舌头舔了舔陈玉娇那已经被咬出血的耳垂。
陈同学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左桓才用极其暧昧和沙哑的声音说道:妹妹你觉得,哥哥我是不是处男呢?……陈玉娇黑线:……我怎么知道。
看你刚才那样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 = =。
哎呀……左桓又往陈玉娇身上压了压,头已经直接埋到了她的颈窝处。
语调两分散漫三分暧昧五分无赖地说道:说哥哥我这辈子都没碰过女人嘛……谁信!陈玉娇默默吐槽。
妹妹你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否认的人哦。
陈玉娇绝倒!!这是毛破逻辑毛破理由?无法抵挡美□ 惑失 贞(……)于其他女子,还得装成一副妹妹你早就知道哥哥我不是处男了的样子,同志,我以前真的跟你熟到连你和别的女人H都会在现场的境况了吗?(= =。
姑娘,依照你的个性,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陈玉娇嘴角抽搐着,但还是极其不屑地说出了一句早打算好的话:被别人上过的男人,我不稀罕。
……空气停滞三秒钟。
随即,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笑声从陈玉娇的房间传来。
哈哈!!左桓的脸死死埋在她的脖颈上,全身颤动着,像是在极力憋住自己的笑意一样,白皙的肌肤已然是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我说妹妹……你这话可太伤哥哥的心了。
左桓极力忍住自己的笑意,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随即又是一通狂笑,直把陈玉娇笑得脸上青筋暴起。
你笑什么笑!她无比阴沉地吼了一句。
一个已经失 贞了的男人(作者:我说姑娘你能不能别用那词来形容左桓= =),和一个还保持处 子之身的女人,在这种时候,保持着如此暧昧不清的姿势,而男人居然还在嘲笑女人?(……)是,对不起。
左桓把埋在她脖颈里的头抬了起来,陈玉娇可以看见左桓的脸上已经是染上了淡淡绯红,衬托着他那帅得一塌糊涂的脸更是迷人,于是陈同学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左桓的眼角眉梢满是笑意,可不知为何,陈玉娇总觉得那笑容里带上了一丝不怀好意?正在狐疑之际,左桓才用那极其魅惑的声音说道:既然妹妹失忆了,那不记得你和我发生过的事情,也就罢了。
什么事情?陈玉娇立马警觉,直觉告诉她这不会是好事。
哎。
左桓笑意盈盈的眼眸不住地上下打量着陈玉娇,随后像是在评论一件物品一样有些玩味和散漫地说道:胸部还没发育成熟,小小的还像个没发酵好的馒头,身材也太矮小,腰也不够细,那屁股嘛……也不够圆,一捏还能碰到里面的骨头。
左桓每说一句,陈玉娇的脸就绿一次。
那床上技术嘛……虽然是初次,但似乎是经验颇丰?该说妹妹你前世就已经熟悉了这种剧烈的床上运动了吗?左桓笑得更加动人,陈玉娇的脸已经由绿变蓝了。
不过看在你这一世的初次是给了哥哥我的,那我就不予追究了哈!!说完,左桓又往陈玉娇身上一压,极其委屈地说道:你看我都没说过妹妹呢,妹妹怎么倒嫌弃起我来了?我……我……陈玉娇极其震惊地看着身上的人,嘴巴张大张大再张大,就说说不出一句话来。
嗯?左桓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你说谎!!!陈玉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硬是一把推开了他!太震惊了!太可怕了!太混账了!她的清白居然是给了左桓??可为什么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没做过呢?女人第六感出错了?哦卖糕的!陈玉娇扶住胸口,一脸杯催。
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我今年明明才十四岁。
她涨红了脸,坚决否认道:难道我和你……那什么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别开玩笑了……那叫性 侵 害 幼童……不不。
左桓还是笑得一脸灿烂:你快十五了,而且……明明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妹妹就算是失忆了也不好赖账吧…………作者,我恨你!!!怎样?左桓已经完全把她压倒在了床上,身体磨蹭着她的身体,笑得一脸暧昧:该说是你对我负责呢?还是我对你负责呢?她太悲剧了!!嗯……我看呀。
左桓笑眯眯地说:还是你对我负责比较好。
……若是我对你负责,妹妹怕是只会一脸不屑地说‘不需要’。
……左桓亲了陈玉娇一口,恶劣地笑道:那就你对哥哥负责好啦。
陈玉娇气郁积于胸,仰天长吼:好……好不要脸!!!!!!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很多人要丢番茄= =。
关于左桓说得是不是真的,其实……作者也没定论(你滚于是我看我还是默默地去买顶锅盖好了,砸轻点QAQ然后有姑娘说没看懂我在写啥,于是杯催了……简单点说这就是:一个杯催无比的姑娘其实早打婴儿时候就穿过去了结果十四岁那年偏偏不知为何生了场病以后以前的事全忘了偏偏穿越前的事情还记得于是她以为她是现在才穿的= =。
看明白没?没饶死?即使被雷到了但乃看明白了,很好乃赢了= =其实我前面有很多章节都有暗示- -番外也有 然后我有加精的某位姑娘的留言也有说到这个= =姑娘们要看仔细(杯催泪奔……不过无论如何,此文轻松向,看不懂……俺叙事能力不足的责任十五:左桓与春虫虫(下)说!陈玉娇恶狠狠地揪住了左桓,一脸扭曲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左桓没有把她的手掰开,而是笑眯眯地一把搂住她,语气两分委屈八分无赖地说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妹妹当时色 欲 熏 心,欲 火 焚 身,我又一个不小心,当时刚好就在你身旁,于是你就……够了!!陈玉娇突然一阵爆喝,满脸扭曲以及难以置信:我当时怎么会色 欲 熏 心?怎么会欲 火 焚 身?说!是不是你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我哪有。
左桓一脸委屈,但眼角眉梢弯弯,像是开心得不得了:当时哥哥以为妹妹被坏人给拐跑了,急急忙忙跑去追,结果人是看到了,可是一到你身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你绿着一双眼睛像饿狼扑食一样给扑倒了…………扑,扑倒?陈玉娇瞪圆了眼睛看着左桓,嘴巴张大,明显的不可置信,但在接收到左桓那无比委屈却也无比欠揍地带着笑意的眼神之后,陈玉娇捧着自己的脸泪奔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从来就是有贼心没贼胆,除了偶尔自己YY美男以外基本上是个连男生手都没碰过的纯情少女(纯,纯情……少女??读者:她被吓傻了吧?作者:点头,肯定是吓傻了。
),怎么到了古代就变成了如此可怕的女 色 魔了?当时一定是被谁给下药了!肯定是这样没错!(你自己饥渴就不要推到别人身上= =)左桓像是怕她不相信,于是便继续无比可怜兮兮地说道:当时我是一直拒绝你啊,我说‘阿娇你清醒点,不要乱来’,可是你却红着两只眼睛,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直死死压着我,不让我动,自己的手却上下乱摸起来,还硬是把我制作上乘的丝绸衣物给撕开了……哦谢特!!!一定是哪个混蛋往我身上下药了!陈玉娇的玻璃心碎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居然可以这么下流无耻,简直就跟禽兽没两样了!撕开了,就一直往我身上啃,当时我身上全是你的牙印子,别提多惨了呐。
左桓看着陈玉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无比得瑟,而后继续用委屈而散漫的声音说道:我当时一直拒绝你,一直不敢看你,嘴里喊着你的名字叫你清醒过来,可你就是不理我,到最后,自己解不开自己的衣服,还凶巴巴地吼着我帮你解…………你给我够了!!陈玉娇悲剧了!大大的悲剧了!无与伦比的悲剧了!!她从来就不知道原来失忆前的自己还干过这么禽兽不如的的事情!她居然把左桓给强了?她居然凭着自己十四岁小小的身体把左桓这个怎么看怎么二十过头的年轻大小伙给强了?哦卖糕的,谁来给她一拳吧!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我叫你解我衣服,你他妈还就真解了??陈玉娇怒吼,一脸的你敢说谎你就死定了老娘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的表情。
我能不解嘛……左桓的委屈装不下去了,他忍住笑,满脸都是玩味和调笑:不过妹妹的身材……的确还需要再过几年才能看……去死!!陈玉娇一个大嘴巴挥了过去,吼道:你他妈不是武gong很好的吗?怎么就任由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智女流把你给强了?你当时的武gong呢?跑哪去了?再不济不会使轻gong逃跑?喵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左桓轻易地就接住了陈玉娇的巴掌,满脸如沐春风般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让陈玉娇绝倒————因为——哥哥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嘛……陈玉娇绝望了,她无语凝噎问苍天: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妹妹你也知道,哥哥我对你早已是一片真情,与其拒绝你让你去找赵玉衡解决问题去,哥哥我还不如亲自帮妹妹解决呢……左桓又是送给石化的陈玉娇一记风情万种的笑容:我还记得,妹妹醒过来以后,在我家休息了一整天才能回去噢。
噗!!!陈玉娇喷出一口口水,面容又开始继续扭曲起来。
左桓好死不死,非常诚恳地又说了一句:嗯,都是我的错……轰!!如五雷轰顶!陈玉娇已经被闪电和雷公的双重夹击下阵亡了!她嘴角抽搐,眼角抽搐,整张脸都开始处于严重抽搐的状态,就差没有翻白眼口吐白沫一命呜呼死在左桓面前了。
左桓赶忙抱住她,语气中尽是关心,但眼角却满是欠揍的笑意,问道:妹妹,可是不能接受我和你已经发生关系的事实?喵的!如果换成是你,原本是一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平日里顶多就是看看片子暗自揣摩一下片中女主h时的感觉(你没事揣摩这玩意干什么= =),守了二十三年的节操了结果今天被告知老早就被别的男人给上了!而且好死不死现在完全记不起来当时发生的事情,你能接受吗?所以……陈玉娇扭曲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看向左桓:你的意思是,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嗯。
左桓如沐春风地笑着,点了点头。
哦!卖!糕!的!没失忆前的我究竟是变态到什么地步了!居然真的把前世夙愿给实现了,而且还实现得如此惊天地泣鬼神连自己本人都要震惊到不能再震惊的地步!(前世夙愿:强上了某个美男。
)左桓凑上前去,又亲了陈玉娇一口,说道:所以,妹妹一定要对我负责。
滚开!陈玉娇愤恨地想推开他:是谁占谁便宜,用膝盖想也知道你当时肯定不是处男……哎……左桓一笑,一翻身,已经直接把陈玉娇压在了厚实的被窝里:就算哥哥我以前采过无数娇艳的花朵,身下躺着多少如花似玉的美人,还让无数豆蔻年华的少女为之迷醉,但是自从和妹妹有过肌肤之亲后,哥哥我可是守身如玉,没有再让别的女人染指过我哪怕一根头发。
他轻轻拿起了陈玉娇的两缕青丝,笑得一脸暧昧一脸欠扁:就冲哥哥我这几个月来的守身如玉,妹妹也要感动一下啊。
陈玉娇先前提到左桓的话,内心已经是呕了无数次,现在则早已是嘴角抽搐不已,半天才说出一句:感动……一下……?嗯哪。
左桓送给她一个大大的香吻,吻完后还不自觉地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己鲜艳欲滴的红唇,笑得无比妩媚。
于是陈玉娇她突然稍微……有些理解……为什么当时的她会把左桓给……强了。
色 诱,典型的色 诱……掩面泪奔……不然妹妹现在就让哥哥和你检验一下你是否还是处……够了!陈玉娇一吼,随后满脸通红(后经检定,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被气的。
)不用再检验了,知道了就得了……哦。
左桓笑眯眯,算是应承了下来:那改天我再和妹妹……没有改天!她立刻打断,随后看着左桓似笑非笑一脸寻味的表情,她气焉了……改天再说吧 = =。
左桓也没说改天要和你做什么啊= =。
于是两人就这样,一个笑得春分得意极其暧昧,一个黑着一张脸嘴角抽搐满脸无奈,僵持了片刻,谁都没有先动,谁都没有先开口,直到陈玉娇发现他们俩还保持着这无比诡异的姿势以后……你,你给我起来!陈玉娇继续黑着一张脸推搡着左桓,努力想要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大早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会让人误会的。
嗯。
左桓笑得极其灿烂: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会让人误会的吗?……不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吗?……难道妹妹还在害羞?你闭嘴!呐呐……没什么好害羞的,记得你当初做的时候,可是非常主动……快闭嘴!!!哥哥着实是没有想到妹妹你还有如此火辣的……再说一句老娘就咬舌自尽给你看!……左桓不说话了,但那欠扁的笑容挂在脸上莫名让陈玉娇有种就算你是个美男但还是很想给你美丽的脸蛋上一拳的冲动。
还不快点起来!陈玉娇怒瞪了他一眼。
左桓耸耸肩膀,笑着坐了起来,末了还不忘顺了顺自己微微凌乱的乌黑长发,陈玉娇内心一阵狂呕,自恋狂!呐。
左桓转过头,笑眯眯地对着陈玉娇说:等过几个月,一切风波平静后,我们就成亲吧。
他说得无比自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挂着那副笑容,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地肯定。
可我已经跟王爷拜堂成亲了。
她下意识地接了一句,随后才有些懊恼自己的反应,囧,幸好自己没说一女不能侍二夫。
啊。
左桓像是才想到的样子,应了一句,但随即又非常无辜地看着陈玉娇说道:可你不能因为你嫁人了就不对我负责啊。
……我就知道狗嘴里是永远不用妄想会吐出象牙的!不过没关系。
左桓摸了摸陈玉娇的脸颊,又捏了捏,陈玉娇囧,但到底是没推开他。
左桓于是非常满意地笑了笑,说道:跟赵玉衡结婚的是陈玉娇,跟左桓我结婚的,是如花。
……请问就算名字改了但人还是同一个这有什么区别吗?陈玉娇黑线,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左桓略带诚恳的眼神,她决定吐槽的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好了。
可我没说我喜欢你啊。
她说了一句。
没事。
他笑:我喜欢你就好。
……虽然很狗血但她爱听。
那你能先告诉我一件事情吗?她嚅嗫了许久,问了出来。
什么?我以前的故事。
你以前的故事啊……左桓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很是怀念。
大概是讲也讲不完了……挑具体的讲,挑重点的讲,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哦。
他似笑非笑,那我可以用你曾经说过的三个字来概括我对你以前的印象。
什么?春虫虫。
什么意思?蠢。
……作者有话要说:=V=……所以我还是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有没有啥告不得人的关系……下一章就是陈同学以前的故事啦,俺终于熬到这一章了远目十六:于是故事开头是→小说里凡是关于女主角与美男的回忆,都必须有个极其狗血的开头。
而左桓与陈玉娇的开头,那便是——城里有个姑娘叫阿娇,长得美丽温柔又善良。
城外有个小伙叫左桓,生得英俊潇洒又帅气。
城里与城外,姑娘与小伙,JQ处处在。
于是姑娘见小伙,脸颊红彤彤,小伙见姑娘,双眼放光芒,两人从此手牵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纯纯的爱。
其实……我只想说……以上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 =。
真实情况里,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城外是没错,小伙英俊帅气又潇洒也没错,姑娘见了小伙,红了双颊还是没错,但至于其他,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
话说陈玉娇同学和左桓相遇,是在她四岁的时候。
姑娘你没有看错,就是在刚刚勾搭到赵王爷的那个年纪。
正所谓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在和赵玉衡同志打了个面招之后的没过几天,她缠着秋香到市集里去玩,说是去玩,实际上也就是想体验一下古代人民的生活有多热闹而已。
不过其实古代人的生活在现代人看来会枯燥得很,没有电脑,没有电视,什么都没有乃至于妇女们除了在家里绣花煮饭就是跟别人唠嗑闲聊,日子倒也平淡地过着。
不出一个时辰,陈玉娇就逛腻了,想回家了,原本想逛街能不能遇上几个古代美少年,小小年纪便开始培养成为后宫潜力,怎料这个市集上的少年们要么是目不识丁行为粗鲁,要么是看得过去眼的但明显气质不行,总之就一句话——自打见了她哥陈玉文和王爷赵玉衡以后,她的审美观已经不容许她的眼睛往歪瓜裂枣的身上挂了!(为何你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可是,穿越小说里,但凡是女主,就一定会发生有意或无意的狗血意外,否则,作者怎么能发展剧情呢?女主又怎么能和真正的美男,未来的男主OR男配相遇呢?于是,正当陈同学无聊地想拉住身后秋香的袖子,告诉她该回家的时候——秋香不见鸟!什么时候不见,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不见,于是陈玉娇黑线了,她觉得自己接下来很可能会被作者给狗血了,而根据后来左桓同志的老实交代,秋香小朋友当时是被他迷晕了在某个角落里,昏昏欲睡中,完全不知道她家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题外话一居室:实际上那迷香下得不够重,所以秋香很快便清醒了。
而正当陈玉娇同学黑线地找秋香时,我们玉树临风有着天人姿颜帅气得无以复加的左桓少年——出现鸟!后来在陈玉娇同学的严刑逼供下,据左桓同志的供述,当时他以为陈玉娇不过是个四岁的女娃,不见了丫鬟肯定会哭哭啼啼眼泪鼻涕乱流地坐在马路边大哭一通,然后他再装成好心的小哥哥带她回到家中顺便与她发展进一步JQ……啊呸,不对,是友谊。
怎料陈玉娇天生就不是个普通的女娃(加上前世的年龄她已经快跨入欧巴桑的行列了= =。
),她只是摆出一副若有所思满脸无奈的表情东找找西找找,口里还有些奶声奶气地嘟囔道:丫鬟不见了……难道还会有人英雄救美?可是这美……也不过才四岁而已,有必要救吗?于是他——左桓同志——当时16岁——正是少年最为春风得意的年纪,长相那自然也是深得读者欢心的帅气,靠近了当时年仅四岁身高还不到他大腿的陈玉娇同学。
对着当时还在没头脑碎碎念的女孩,微微一笑,说道:小妹妹,你在找什么呢?找——陈玉娇一抬头,就看见了这个长相丝毫不逊于她大哥的少年,于是她一呆,一傻,一愣,而后双眼立刻放出了绿色的光芒,奶声奶气地说道:找你。
呃?于是左桓愣住了,没明白过来。
只见陈玉娇目露凶光(?),一步一步地靠近左桓,而左桓一惊,居然不自觉地往后退步,直到陈玉娇停住了脚步,露出了一个极其可爱的笑容,说了一句:找哥哥你。
左桓当下一愣,但很快便微笑起来,俯下身子,摸了摸陈玉娇的头,问道:找我干什么?陈玉娇肉肉的小手一把抓住了左桓的大手,笑得无比开心,她说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
美男!我果然找到你了!英雄救美,他是不分年龄段的!左桓一滞,看着陈玉娇的笑容,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小妹妹,你是谁?……没见过问得这么直白的=_=。
妈妈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陈玉娇吐了吐舌头,傻了吧小子,没看过那么小还那么有才华的女娃吧,啊哈哈~~~想当初本小姐我刚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就能跟我哥侃天侃地,侃得我哥看我的那个眼神,那叫个惊异(拿着前世十六年的学历去哄骗小孩,当自己真是天才的家伙= =)。
既然小妹妹要找我,那我自然就不是陌生人了啊。
左桓笑眯眯地接下去:所以小妹妹,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不行。
陈玉娇又对他做了个鬼脸:我突然发现我要找的人不是你了。
少年,没看出来你长得那么帅却一直在套一个女娃的话,有何目的?除非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左桓笑了笑,估计是没有想到一个四岁的女娃还有提防别人的心情:我叫洛非羽。
那小妹妹呢?陈玉娇无比怀疑地看了一眼左桓,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对方说的是假名,于是她奶声奶气地说道:阿娇才不会告诉你自己叫什么名字呢!噗。
左桓差点跌倒,嘴角有点抽搐,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
只听见秋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姐,小姐,您在哪里?陈玉娇听到了秋香的声音,立马就甩开了左桓,向声源的方向走去,跑之前还不忘给左桓做个鬼脸,说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左桓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可陈玉娇已经一溜烟地跑开了,于是他站了起来,拂了拂身上的尘土,嘴角弯起。
师妹说得没有错,那位逆神之子,确是她无疑。
不过看来,她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是个四岁的丫头而已,莫不成,还真如国师所预言的那样,被上天所眷顾?(作者:=_=不,完全不是被上帝那老头所眷顾,只是继承了她穿越前二十三年的智慧而已。
)于是自打那一个短暂的面招过后,左桓开始安插了自己的人手进入陈府,时时刻刻监视起了陈玉娇,而监视得越久,就会发现越耐人寻味的事情来。
赵玉衡的事情还在他的掌握之下,而诡异的却是另一个人,陈玉娇的哥哥,陈玉文,他的手下每一个人无法捉摸得到陈玉文的行踪,他似乎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秘密的一切又仿若与他的计划有着某种联系,即使是在过了十年之后,陈玉文依然是让左桓感觉最难以捉摸和不安的存在。
而他与陈玉娇那看似亲密的兄妹之情,也着实让左桓感到一丝怀疑,这真的不过只是普通兄妹之前的感情吗?陈玉娇十岁那年,冀英出现了,左桓很淡定,一切在掌握之中。
陈玉娇不出所料的知道了一切,但她似乎并不惊讶,而是一如既往地看到美男眼中就放出了绿色的光芒。
说实话,左桓一开始觉得那绿色光芒或许是预言中的一部分,到后来,他才不得不眼中怀疑——那姑娘其实只是在花痴而已吧?(一击命中!)日子还是平平淡淡地过了两年,最起码在陈玉娇面前,觉察不出任何的突变。
一直到她十二岁的那年,事情终于开始发生了变化。
左桓决定接近她。
他没有想到陈玉娇居然还会认识他,早已过去了八年,那短短的一次见面她竟然还记得,或许逆神之子真的有某种莫名的能力(捶地!!她要是真有能力也只是对长得帅气的美男见过一面就忘不了的能力而已!)。
陈玉娇已经长高了许多,也变漂亮了,说话不再奶声奶气,说话时喜欢抿嘴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她就像是早预料到迟早有一天左桓会出现在她眼前一样,看着这个顶着晋朝最富有商人帽子的洛非羽出现在她面前。
她第一句话是:八年不见,洛公子长得是愈发英俊了。
左桓愣了愣,但随即却习惯性地露出了商人的笑容,说道:原来陈小姐还记得在下。
怎么能不记得呢?她极可爱地一笑,说道:八年前你妄图利用美色拐走我,幸好我天生定力够强,才没能中了你的美男计。
左桓脸上一片黑线……他怎么用美色拐走她了?什么时候用了美男计了?好像他连三句话都没跟她说上吧?我跟你说。
陈玉娇像是一切了如指掌的样子,气定神闲地对他说道:我知道你在接近我。
……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全都在府里安插上眼线来监视我?我又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不就身份特殊了点。
左桓微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问道:全都安插眼线?是啊。
她挠了挠后脑勺,说道:赵玉衡有,你有,我哥哥也有,然后还有……冀英王子是吗?他微笑地反问道。
陈玉娇老实地点点头。
陈小姐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他带着满脸玩味的笑容看着陈玉娇,说道:看上去,似乎反而是我们这群时刻掌握着你一切行踪的人被蒙在了鼓里。
这个啊……陈玉娇非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你们都拿我当小孩嘛……防谁也不会去防一个整天奶声奶气拿着布娃娃的小女孩,即使这个小女孩就是他们重点要掌握的目标也好。
难道你不小吗?左桓笑着问了一句:我们几乎都大你一轮。
不……其实我比你们大。
= =算上穿越前的年龄,她今年其实已经三十五了,彻底跨上欧巴桑的行列了囧。
看着左桓玩味的笑容,她囧囧有神地解释道:我指心理年龄。
你们总把我当时几岁的女娃,以为我除了智商好点以外其他什么都不懂,所以你们的暗线在别人面前总是会隐藏得很好,但在我面前却会不自觉地露出一点点马脚,我不说,他们不在意,那自然我就什么都察觉得出来了……所以我诚恳地建议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对方是个女娃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高度警惕状态来。
左桓玩味的笑容越来越大,眉角眼梢中都是寻味,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说了一句:陈小姐果然是有趣的很。
陈玉娇黑线,无语,沉默,点头。
讲了那么多他只会题外话的来句别的 = =。
夸夸她冰心玉洁智慧过人也好。
我该谢谢你的夸奖么= =。
左桓笑,如沐春风地笑,而后用多情的桃花眼看着陈玉娇,说道:可否与洛某交个朋友?陈玉娇看着左桓那漂亮的眼睛,暗自狂吸自己的鼻血,非常没出息地一笑,点头。
(所以说,穿越的姑娘们,要记住,美色误人啊……)作者有话要说:=V=这章卡死了……十七:两人的真实情况是→左桓与陈玉娇的性格,嘛……从前面就可以看出来,左桓同学是天生克陈玉娇的。
两人在一起(?)接近两年了,假若让没有失忆的陈玉娇说说她对左桓的印象,她一定会咬牙切齿满脸恨意但还是不得不妥协性地说道:这家伙,如果说我是牛A,那他勉强是我的下一个字母。
哦,姑娘,你的表达能力突然变得含蓄了……你干脆点承认他牛B不就好了。
左桓基本上是每个月都会特地抽出几夜与陈玉娇相处,不是干夜晚才能干的不纯洁事情哈,想歪的姑娘请自己PIA飞自己。
为什么要选在夜晚呢?那实在是无奈之举,左桓也不是整天谈谈情恋恋爱拉拉女主小手就能生活的人,人家得赚钱,洛氏一族的人还得靠他养活,外加上平时不也得搞点什么小阴谋,小诡计啊之类的,偶尔想想复仇大业,怎样灭掉赵氏啊之类的,所以一个字,忙!实在是非常的忙!而陈玉娇呢,也很忙!每天白天要和她大哥弹弹琴啊,练练书法啊,侃侃时事啊,吃吃美男的豆腐啊,还要和赵玉衡传传情,别忘了后面还加上了一个王子冀英,所以白天的时间全部被占去了,不就只留下晚上才能和左桓斗嘴吗?所以说她也忙!很忙!非常极其以及特别地忙!(读者:为何她说这一段话的时候让我等有种磨牙的冲动?作者:我看见你的手已经握成拳头了 = =)可晚上都是在干什么呢?这个时候,屋顶它的万能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写了二十万字了,穿越小说里的必备糖葫芦还没出现,恶毒女配也只是昙花乍现,如果连JQ最佳发生地——屋顶都被作者给漏写了的话,那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屋顶,何许地方也?乃女主与美男最容易发生JQ的地方。
只要他们俩往房子上一爬,往屋顶上一坐,尤其是在月黑风高夜,搭上满天的繁星作背景,女主再闷骚一下,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故作天真单纯地往繁星一指,将自己穿越前的那些个星座神话一说,此刻,检验自己是否为受万人喜爱,能得到众多美男青睐的合格穿越女的时候就到了。
一定要语调温柔婉转,却又不失可爱,尤其是那些个星座神话,还必须都得捡凄美的爱情故事来说,例如希腊里的唯美欧罗巴啊,中国古代里的七仙女啊,总之一句话,什么浪漫说什么,实在想不出来就自己瞎掰!到最后,宾果!!美男看着女主的眼神永远都是愈发温柔的,愈发沉醉的,愈发看不清自己内心情绪的,到最后女主假装睡着,躺在美男的肩膀上,美男没有拒绝——哦也!又一个美男拜倒在女主的石榴裙下了!可喜可贺!记得以后生娃了也请带他/她到屋顶来,去见证这极其狗血的爱情诞生地。
因此,陈玉娇本着:要狗血就尽情狗血吧,天雷,俺不怕你的精神。
每当左桓夜深人静来找她的时候,她都会装成一脸天真单纯的模样对左桓说:我们还是去屋顶上坐吧。
末了,还不忘解释一句:风景好,也不容易被人看到。
其实主要还是在期待狗血爱情剧的发生……左桓每次都是一笑,耸耸肩膀,便抱起陈玉娇,直接用轻功飞到了屋顶,于是陈玉娇很黑线地发现自己白天特地准备的简易活动型楼梯它是用不上的= =。
于是每晚,两人就在那里说说话啊,聊聊天啊,谈谈心啊,陈玉娇还真就把希腊神话里的爱情故事全讲了个遍,从白羊座到狮子座,再从太阳神到智慧女神,后来就已经直接跳到圣斗士星矢了……杯催的是,左桓看她的眼神咋都不是温柔的,咋都不是沉醉的,咋看咋都还是一脸春风灿烂的笑容。
于是讲到牛郎织女的时候,左桓问:为什么黄牛叫牛郎去偷织女的衣服,他就真去偷?不去偷就不能认识织女了。
陈玉娇解释道。
左桓一脸不屑地说道:啧,那织女也真是个怪人,男人偷了姑娘家的衣物,本应是一件于天理不容的事情,乃是登徒子才能有的作为,怎么到了织女那,却偏偏还和这种采花贼相爱上了?普通姑娘不应该都是对这种怪癖之人离得越远越好吗?……我跟你说这个故事是想告诉你牛郎织女感天动地的爱情神话你怎么跟老娘我讨论起了偷衣服这件事情了?……人家乐意,喜欢,你管得着么?哎。
左桓摆出一副笑脸,说道:也对,总有点不普通的姑娘是喜欢点特别的东西的。
……为什么我觉得你话里有话在跟我搞针对?我觉得阿娇你就应该是采花贼偷了你衣服,如果对方长得不错你就会放了他,说不定还觉得他行为很美好的类型。
……=_=你小人,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于是挫败,颓废,立刻转换话题,讲到了天仙配。
左桓又提问了:为什么七仙女放着那么奢华的公主生活不过,偏偏要去和董永这个穷小子一起生活?陈玉娇心想,小样了吧你,不知道精神上的爱情比物质更重要了吧,姐姐我今儿个就好好开导开导你这个唯物主义思想的家伙。
因为她爱董永,爱情是不能用物质所衡量的。
再奢侈糜烂的富贵荣华都比不过一份真情摆在你面前,正所谓,在天愿做连理枝,在地愿为比翼鸟,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
清贫的日子有爱人在身旁那也是苦变甜。
等到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真正的爱人,你也会觉得富贵荣华的生活不过是一场空的啦。
左桓听后,更加不屑地说道:我看七仙女不过也是厌恶了难得的富贵生活才会想着去和穷小子生活的。
普天之下,多少人巴望着过上好日子,连饭都还吃不饱,她倒是过腻了这种生活,想和穷小子生活在一起。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说这个故事不是让你来抒发七仙女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叹的好不好。
再说,若是我真遇到了所谓的爱人,也不会让她受一点的苦头,去过那清贫的生活。
我定会将天下最美好的事物都奉献于她面前。
而不是过着贫苦的生活还作自我安慰去。
……你这话我喜欢,但是……你应该视金钱如粪土才对。
爱情不是用物质能玷污的孩子。
我的确是视金钱如粪土啊。
他春风得意地一笑:家里的钱多到跟粪土没什么区别了。
……你行,你厉害,我保持沉默。
于是再次转换话题,小样,中国神话治不了你,我还不会拿鬼佬家的神话来骗你吗?那希腊神话,多少凄美婉转的爱情可供我讲的,我不信我扭不了你三观了。
从前有位叫欧罗巴的美丽公主,她美啊,多么的美,美得天地都失色了,就跟我似的(喂),一天,她正在和侍女们一起玩耍,突然出现了一头如雪花般洁白美丽的公牛,以及其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其实这牛是宇宙之神宙斯变的,一开始公主的确是大吃一惊,但还是非常温柔地靠近它,抚摸它的背部,然后在它身上骑起来,忽然间白牛却奔跑了起来,最后跳入了大海,公主紧紧抱着它,海里生物都向宙斯行礼,宙斯变回了原型,公主这才发现他的真面目,上岸后便和他举行了婚礼。
俩人从此就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于是天上的金牛星座,也由此形成。
是为了纪念他们唯美的相遇,唯美的爱情说完,还煞费其事地指了指头上的满天星辉:喏,那就是。
(其实只是随便一指。
)唯美?左桓又是不屑一顾:说到底那位宙斯还不是觊觎欧罗巴的美貌才会变为公牛的?若欧罗巴是一位极其丑陋但心地善良的丑妇,你觉得这位宙斯还会特地变为公牛来去求 爱于她吗?……说到底。
左桓耸耸肩膀:其实你说的这些个神话,可信度都太低了,也一点都不唯美。
……你强!我忍!老子算是白搭了,早知道就应该和赵玉衡或者冀英来屋顶接受姑娘我的神话教育的,跟你,我别想有共同语言了,罗曼蒂克彻底远离了!于是默默扭头,安静望天,各怀心事,直到陈玉娇真的睡过去了。
经常都是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会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左桓不见了踪影,偶尔……半夜就醒,还能发现自己靠左桓肩上,口水极其不淑女地流了下来,而左桓则闭着眼睛,好像也睡着了。
你可别期望着左桓醒来后发现这一肩膀口水会宠溺地看着她笑一笑,或者轻轻地,温柔地笑出了声。
他通常一般都是极其灿烂地笑着对陈玉娇说:把衣服给我洗干净。
……捶地,太现实了这个混蛋!他绝对是天生就这副德行的!于是就在这种囧囧有神的状态之中,左桓和陈玉娇就打打闹闹地过了一年。
【在听左桓回忆的陈玉娇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我们俩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屋顶上斗嘴过了一年?左桓非常诚实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陈玉娇囧:就这一年我们俩啥大风大浪都没发生?你和我的相处就是这样狗血而平淡的?左桓再次点头,春风得意一笑:那不然还能如何?莫非你还希望我晚上在屋顶要对你意图不轨不成?陈玉娇默默扭头,黑线垂泪,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以前会跟这家伙在一起无聊到这种地步。
】然后陈玉娇十三岁,她捧着一张脸开心地对左桓说:我要和王爷定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开始一直到下周三都是要考试,五天之内大概很难更文……姑娘们乃们表给我掉收表给我弃文啊QAQ,我会没有动力的。
然后其实我一直在想说,左桓的回忆或许应该作为番外来讲会更好,但既然已经归入了正文了……远目其实这一篇章姑娘们也看到了,最起码左桓想告诉陈玉娇的,无非就是两人相处细节,没有大风大浪,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勾心斗角。
或许其实陈玉娇在跟其他心怀各事的人相处的时候,都是这样表面波澜不惊的。
好吧其实说到底我只是想说明,这小妞以前生活也就这样没啥大不了的= =最近作者玻璃心很脆弱,真的TVT,觉得我叙事太过拖沓也好,觉得我笔下的女主太过无知白痴也好,写了那么久了,我也不可能推倒重新写过。
我习惯了信手拈来,想到什么写什么,所以拖沓这是个坏毛病,但我会慢慢改。
然后关于女主的问题,我的确是太过注重她和别人的互动所以囧……性格太明显了所以反而会引起那啥 = =悲剧的……总之,指出了我就会改正,没有啥好狡辩的,俺的确写得不够好,但是俺还是会继续努力的(远目)然后剧透,左桓的回忆是铺垫,于是作者洗心革面决定不再随便信手拈来,再过一章,关键人物会陆陆续续出现,男主也会确定,究竟是谁,乃们和俺一起纠结去吧……十八:故事最后是达成交易又是坐在屋顶上,又是看那满天繁星,已经成为了两人的一种习惯,于是陈玉娇捧着一张脸,在暗黑的夜色之下对左桓说道:我要和王爷定亲了。
月色太暗,繁星的光不够亮,于是谁都不能看到对方的表情是什么。
许久,左桓才问了她一句:你哥呢?她托起下巴,一如既往地笑笑说道:当然是要恭喜我啊。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无语。
冀英告诉了你你母亲的身世,然后你被伊陌指使了三年,又被你哥监视了九年。
他语调平静地叙述着一个掩盖已久,当事人知道却不敢说的事实。
然后到了今天,终于决定嫁给赵玉衡了?夜色太暗,左桓的调调还是淡淡的,陈玉娇转头想看看左桓的表情,可惜看不见。
良久她才笑笑,说道:女大当嫁嘛……又是谁的命令吗?他反问了一句:是伊陌给你的命令,还是冀英?陈玉娇笑笑:你猜?没兴趣猜,我从来不去猜一些对自己没什么用处的事情。
切,就不能顺着我的意思猜一下,别老是特立独行嘛……她伸了伸懒腰,扭动了一下酸疼的脖颈,然后懒懒地说道:伊陌那里,已经没有威胁了。
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虽然说狡兔死,走狗烹,但他以后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没必要杀我。
至于冀英,其实我对我母亲的身世早就有怀疑了,他告诉我根本不足为奇,他人很好,真的很好,不强迫我回去,也不要求我继承萧叶一族的巫术,更加没有让我当他的王妃。
至于我哥……她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俩一开始就没啥结果的。
既然他是我亲哥哥,我们俩就不可能真在一起,于世俗所不容,而且……哎,都怪我,当时被美色所诱,去招惹他= =。
至于监视我,反正我也没损失啊,而且老实说我敢肯定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如此在意我究竟是因为什么,只知道他行踪诡异,身份成疑,其实我也是啦,没怎么明白过来他到底为何如此紧张我?不就是九年来一直安插眼线在我身旁嘛,不就是见过我绿眼睛模样的除了秋香其他全都消失不见了嘛,不就是故意安排我和赵玉衡相遇的嘛,不就是和赵王爷的妾室……你越说越酸了。
左桓打断她,淡淡地说道:说到底那就是,你自己自愿嫁给赵王爷的。
嗯。
她非常诚恳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我喜欢她。
觉得?左桓扑哧一笑:你这答案可真有趣。
难道不是吗?陈玉娇掰着手指头说道:你看,一开始呢,我看到他和看到你的反应一样,都是觉得好帅好美好销魂……但是后来我就发现他的真实意图了。
于是我就躲啊躲啊,想躲开他啊,可是老是躲不开。
她扁着一张脸说道:我哥也是对我有意图的,虽然我明白,他更多的是想保护我,但过了这么久,我不得不防任何人。
冀英也是这么一回事的,伊陌还把我抓去当了三年的免费苦工,就连你都是因为我的那什么逆神身份才接近我的。
全天下都是拿着我的身份死追不放的,你说我能躲哪去?左桓哽了一下,没有说话。
全部人都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我指的全部不包括你,但是其实知道的最多的还是我,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所以赵玉衡他既然只是想试探我,那我自然也只好继续装下去。
可是越装我就发现越不对味了……她扶额了一下,呼吸了一口深夜的凉气后说道: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具体来说是什么感觉。
但是赵玉衡他陪了我九年,不动声色地陪了我九年。
他没有给我天下最美好最昂贵的东西,他没有对我海誓山盟过,连一句‘喜欢’的话都没有说过,可是他知道要如何小心翼翼地保护好我的心,在他看来那该是一个小女孩所拥有的单纯的心,即使我认为我从来就没有过那玩意,他虽然监视我,却从来不会强迫我做什么事情,不会逼着要求我誓死效忠晋朝,更不会对杀掉我身边的人。
她转头,看着左桓,月色还是很暗,看不清对方的脸颊,她说道:可是你们,却一直在对你们认为有威胁的人痛下杀手,即使是我身边的人也不例外。
萧城惨案,我知道,是我哥下的手。
左桓呼吸一滞,没有答话。
可最后的那场大火,是你放的。
陈玉娇笑了笑,看不出眼中的情绪:因为我一个人,灭了萧城四千多无辜的百姓。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干的吗?你偏题了。
左桓不动声色:你不该到现在还纠缠在萧城惨案中去。
他救了我。
陈玉娇耸耸肩,笑了笑:我哥或许以为当时我已经逃出去了,可是我被关了起来,逃不出去。
你知道我在那里,可你没有救我,冀英也没有救我。
我以为我会死,连唯一的哥哥都无法得知我的消息,还会有谁肯来救我?可是他出现了。
陈玉娇抿嘴,微微低下了头:他当时手都烧伤了。
脸上也是被炭黑弄脏了,可他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觉得当时的他格外的帅气,格外的好看。
所以,因为那次他救了你,你就决定要嫁给他,即使他对你的目的并不单纯,即使他随时可能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杀掉你?左桓略带不屑的声音传过来,陈玉娇笑了笑。
你不懂。
她笑的时候又露出了那两个可爱的酒窝,月牙弯弯,无忧无虑。
你不能明白对于一个时时刻刻都被人算计的人来说,这种真心的付出有多让人感动。
左桓沉默了,半晌都没有声响。
为什么我不懂,你却又什么都懂?啊?陈玉娇愣住,眨眨眼睛:啥?你是谁?他九年前问过她这个问题,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给出一个答案来。
我是谁?陈玉娇有点哑口无言:你说我该是谁啊?陈宰相的女儿,陈府二千金,赵氏王朝的王妃,或者是大叶国的巫师之女,或许最重要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在幻天之日所生的逆神之女。
我身份蛮多的,你具体指哪个?不,都不是。
左桓笑了笑:你大概还有更加不为人知的秘密吧?……陈玉娇呆了一呆:例如……为什么你会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笑,眼神开始犀利起来:即使是天生神童,这种历经沧桑看透人世的淡漠感又是从何而来?所有人都在算计你,可是所有人都无法算计到真正的你,所以,你到底是谁?陈玉娇震惊地看着他,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一句话:大哥……你,也是穿来的吧?穿?左桓嗤笑一声:不懂你在说什么。
哎……陈玉娇呼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还以为遇到同志了呢……左桓轻嗤一声,不再言语。
陈玉娇试探性地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吧……她极其认真地看着左桓,问道:你晓不晓得借尸还魂这事情?不晓得就算了,不跟你说了,免得你说我得了失心疯。
那不是晋国的禁术么?左桓奇怪地反问道:你说这个干什么?什么???晋国的禁术!!!陈玉娇吼了出来,极其震惊,瞬间就把屋子前面几只安然入睡的小鸟给震醒震飞了。
那是毛玩意?用来干毛?有毛作用?如字面所说。
左桓挖了挖自己耳朵,漫不经心地说道:就是在某个人死后,家属过度思念这个人,如果会使用这个术语的,就可以把他某一世的灵魂给召唤回来,得以重生。
但因为这个咒术会破坏施咒者的身体,甚至会给重生者带来灭顶之灾,而且重生者苏醒后记忆也不会是这一世的,因此这个咒术很早就被禁了,现在也失传了。
……陈玉娇捧着一张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左桓,半天过后,她才找回自己的神志。
这么说……自己是被人有预谋地给穿越了?草之!谁那么无聊!我跟你说……她扭曲着一张脸,说道:如果我说,你眼前就坐着一位借尸还魂的人,你……信吗?左桓瞬间眯起了眼睛,看着陈玉娇,细细打量,一丝不可置信从眼眸滑过。
我说真的……陈玉娇颓废了:其实我附在这具身体之前,就已经在别的世界里活了二十三年了…………你不相信?左桓沉默,不置可否。
好吧……陈玉娇仰天长吼:我就跟你说说我穿越前的事情…………………………天微亮,陈玉娇说得口干舌燥,左桓由一开始的疑惑到难以置信再到震惊中慢慢消化掉陈玉娇的话。
所以……其实我现在心理年龄已经是个三十六岁的中年妇女了你明白吧……她总结道。
左桓黑着线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他其实应该称之为阿姨的少女沉默。
你说……那咒术,有没有破掉的办法?她好奇地凑过去,看着左桓的双眸问道:我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去?不能。
左桓耸肩:除非你能找到那个把你灵魂带来的人。
跪地,颓废,怎么找得到……不过。
左桓微微一笑:凡事也不能绝对。
陈玉娇看着他,等下文。
跟我做个交易,或许,我有办法能够找到那个破咒术的人。
什么交易?助我灭掉伊陌。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伊陌是谁吗?我曾经在前面的章节为他埋下过伏笔,第十六章,十七章,还有二十几章啥啥的,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不记得的姑娘自己前面翻去看哈……剧透的是,此人为本文重要线索,极有可能是终极大boss,也有可能是陈玉娇所认识的某个人←至于是谁,乃们慢慢想哈……然后我终于把萧城惨案给写出来了,这会是左桓和陈玉娇的转折点简单的说,阿娇同志的哥哥为了她灭了萧城,而左桓则是顺水推舟烧了它,至于没有救阿娇,远目……=v=我们一起纠结去吧……下章,有个女配会出现哟……是谁,你猜?十九:系在一起的蚂蚱什么?陈玉娇一把拍起了桌子,嗖地站了起来,张大嘴巴震惊地看着左桓:你当时居然叫我去灭掉伊陌?左桓点点头,冲她一笑:好不容易能抓到你弱点,总不能浪费掉。
……沉默,黑线,扭头,默默无语泪千行。
我该不会真傻到了答应你吧……左桓再次诚恳地点了点头:虽然哥哥我不确定为什么你会突然很想回原来的世界,但你的确是傻到答应我了。
……继续扭头,默默无语垂泪三千尺。
好嘛……完全可以理解当时自己的心情了,被算计到后怕了所以赶着投胎穿回原来的世界……左桓看着陈玉娇默默垂泪的样子,笑,随后又加了一句:或许你当初的那场大病,导致你失忆,就是因为这件事的关系。
你还好意思说!陈玉娇怒瞪他:那说到底我现在失忆还不是被你给害的!哎呀……左桓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伸了伸懒腰,样子慵懒至极:哥哥我当时虽然觉得愧疚,但当看到你失忆后的样子后,还是感觉满有趣的。
……忍耐,陈玉娇同学,你要学会忍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那我现在失忆了,以前答应的事情就不算数了。
无所谓啊。
左桓笑得极其灿烂极其欠扁:反正伊陌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思,你早就被我拖下水了,就算你失忆了,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左桓!!陈玉娇暴走了,她扭曲着一张脸伸手抓住了左桓的衣领,样子极其可怖:拖我下水有什么好处?很多。
左桓如沐春风地笑着,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你失忆了,或许好处还会更多。
……陈玉娇颓废地垂下了她的双手,继续垂泪三千尺,虽然不太理解他的好处是什么,但大体上都知道和她的身份脱离不开关系。
左桓笑眯眯地看着陈玉娇,手里不知何时端来了一碟糕点:女孩子要多笑笑才好看,来吃点糯米糕甜甜心。
边儿去!陈玉娇极其不爽地甩给他一个眼刀子:我不爱吃甜的,爱吃咸的。
是吗?左桓左右打量了她一番,而后若有所思地笑道:你以前跟我说你爱吃甜,原来是骗我的啊…………她对老天发誓,她生平最恨的就是甜腻腻的东西,如果说她真是婴儿穿现在真是失忆了的话,那没失忆前的她也不可能爱吃甜。
看来,妹妹你果真是连小小的爱好都要装给别人看。
左桓耸耸肩,把糕点放下,说出的话意味深长:也难怪……别难怪了。
陈玉娇翻翻白眼:估计又是因为以前你们老喜欢算计我,所以我才连兴趣爱好都要装的。
但这玩意装来干什么啊?总不能说她担心别人往她爱吃的东西里下药才这样的吧?天才,如果这样做的绝对是天才,天生蠢材= =。
左桓笑,没有答话,只是说:那下次,我让厨子给妹妹做口味淡点的糕点。
陈玉娇看着他,他笑,任由她看,也不说话,半眯着眼睛,似乎是早就习惯了对方把他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只差没把衣服给扒拉下来仔细观摩了。
陈玉娇黑线,揣摩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挫败地坐回到位子上,问出问题:伊陌是谁?别说她到现在才问出个这么白痴的问题出来。
她确实不知道伊陌是谁。
在刚穿来的那几天,她也许做梦的时候曾经梦见过那个人,但不仅模样看不清,人也不认识,最重要的是,那毕竟是在梦里,当时知不知道有这个人还没个准呢。
可现在看来,这个人不但很有可能是位隐藏在她穿越生涯里的幕后终极大boss,也极有可能就是让她失忆当自己又穿了一回的家伙,而且……说不定现在正在到处搜索要她的命,泪!不清楚。
左桓耸耸肩,在接收到陈玉娇你骗谁啊的表情后一笑:他的身份很神秘,至今都没人知道他的真身是谁。
哦,不奇怪,陈玉娇了然地点点头,一般来说终极大boss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显出真身的,不然吸引读者读下去的欲望就没了,也没有噱头可以讲了,最重要的是,剧情无法继续发展了。
不过。
左桓满怀深意地看了陈玉娇一眼:也许你看过他长什么样。
咦??陈玉娇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鼻子,惊讶地问道:为什么我会看过?哥哥我不是说过了吗?左桓笑:你被伊陌抓去为他服务了三年时光,虽然你们说不上是朝夕相处,但或许你失忆,一部分是因为你跟我的关系,另一部分……谁能保证不是因为你发现了伊陌的真实容颜,他才对你下的手?……陈玉娇沉默,仔细想想,的确是有这种可能。
你知道我给他当了三年苦工,都是在干什么吗?嗯……这个啊……左桓摸了摸下巴:其实哥哥我也很想知道。
……杯催了,失忆后连追杀自己的人追杀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浪费了三年时光去干些什么事情也忘记了,杯催……太杯催了……穿越女混到这份上的,也就只有陈玉娇这个无能女主了。
那好。
陈玉娇揉了揉自己额头,继而说道:我们先把现在的情况理清一下。
首先,你从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我,并且时刻监视我,喂别用那种可怜兮兮地眼神,你敢说你以前不是为了监视我才接近我的?收起眼神给我转正题去!你知道了我是天外来客的身份,而我,也知道了自己确实是失忆了,早在这具身体的婴孩时代,我就穿了过来,而大病一场之后,我的记忆只留下了穿越前的那一世。
并且现在知道的是,我的生病和失忆都极有可能是别人的有意为之。
左桓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而后,你告诉了我,我曾经在十三岁那年答应过你,助你灭掉伊陌。
而伊陌这个人,我曾经被强迫性地为他干了三年我不愿意干的事情,目前你我都无法得知那些事具体是什么。
左桓再次点点头,插了一句话:也不一定妹妹你就不愿意干,据说那位伊陌是位世间都为之少有的美男子……后面的话在陈玉娇凌厉的眼神中吞了下去……呵呵,妹妹继续……而我的那场大病,以及失忆,很有可能都是这位伊陌所为。
至于原因,目前情况看来,一是因为我与你之间的协议被他发现,二可能是……我看了他真实的面容。
说不定第二种可能大些。
左桓笑眯眯地接下去:因为被你看到了他的真实面容,而他的容貌又不是被人传说的绝色美男,于是乎为了保住他的名声,不得不让你失忆忘掉以前的事情。
你闭嘴!陈玉娇满脸黑线:现在没工夫跟你开玩笑,跟你说正经的。
我挺正经的啊……左桓委屈地看了陈玉娇一眼,陈玉娇扑杀!去你的可怜兮兮小狗眼神!老娘我免疫!而我现在逆神的封印又被你所破,照道理来说伊陌不可能毫无察觉,他发现了我的封印被解除,而我又在你这个想灭了他的人的手里……——这不明摆着让他怀疑我和你在密谋如何杀掉他的诡计吗!!!!哎呀!左桓春风得意地笑,拍了拍手以示鼓掌:妹妹你突然变得好聪明!一下子就被你发现重点了。
去你奶奶个熊聪明!!陈玉娇暴走了:你跟我讲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我跟你是系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是吧!!左桓站起来,一把搂住处于暴走边缘的陈玉娇,力道不小,笑容也很大:所以说,你的生死,我会负责。
……没办法啊。
左桓又是灿烂无比地说了一句:我现在不想负责也不行了,必须负责了。
陈玉娇默默扭头泪流满面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知道是这样!就知道一定是这样!别指望这家伙会从嘴里说出什么安慰她的话来,放屁!每次都是让她暂时感动然后心脏又被碾碎得七零八落的!去你奶奶个熊!也就是说……她扭过头来,一脸阴暗地看着左桓:我现在是彻底跟你脱不开干系了?左桓笑,点头,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其实早就脱不开了呐。
即使她想,他大概也不怎么愿意。
半晌两人都是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一直到陈玉娇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左桓。
左桓也微笑地回看她,等她问话。
对了,萧城惨案,是怎么回事?她突兀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左桓脸上的表情却明显一滞,微笑也忽的僵硬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又问了一遍:你表情感觉很奇怪。
没有。
左桓低下头,看着陈玉娇,耸耸肩:笑太久肌肉会僵硬。
黑线,沉默,远目……所以萧城是怎么一回事?我哥为我灭了那个城里的所有人,然后你又放了一把火烧了它?最最狗血的是,老娘我当时就在萧城里还差点被火烧死,是赵玉衡英雄救美,然后我以身相许……啊呸!是芳心暗许了?哇靠……这不是经典的某尤姓导演里的《XX秘史》系列里才会有的剧情吗?左桓看着她,不知为何温柔地笑了笑,随后目光飘向了不知名的地方,没有回答。
喂……你迟早会知道的。
他突然极为小声说了一句,唇依附在她耳边,如耳语般轻柔细小。
那不是一个你愿意回想起的记忆,若是你失忆,忘了,也就忘了罢。
感觉听你口气那好像还挺惨的……(姑娘我拜托你别装得跟个不管自己事的围观者一样成么= =。
)若是我非要想起来呢?她又问了一句。
那就自己想吧。
左桓突然卸下温柔感伤的表情,吊儿郎当地笑道:哥哥我今儿个跟你说了那么多,连口茶水都还没喝,萧城的故事一时半会我也说不完,你自己能想起来更好。
……请问先生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体内还藏有另外一个极其温柔俊雅的左桓在安静休眠?您不用再出来了,求您把休眠的那位温柔先生给叫出来吧!陈玉娇第无数次的默默扭头,暗自泪流。
正当她暗自诽腹不已的时候,一个似曾相识的女音传了过来。
呵,大白天的办事呢?陈玉娇身体一僵,而左桓则是了然一笑,对着声音的方向说道:反正是在自己家,什么时候做,不一样吗?去你的做!做什么做!我们什么都没做!陈同学黑线诽腹后才发现,左桓的手一直搂着自己的腰没离开过,悲剧……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嗯……王妃娘娘在得知了自己的夫君不顾自己生死不明,还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之后,马上就不甘示弱地跟着找了一个男人,夜夜笙箫吗?女子的语气极其暧昧调笑,陈玉娇扶额,半天才背对着她回了一句:不是我要找的,是这家伙硬是求着我要他的。
空气一滞,呼吸停顿,乌鸦飞过,嘎嘎嘎嘎……左桓的俊脸第一次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此刻自己的心情。
他嘴角微微抽搐,在接收到陈玉娇你敢否认老娘现在就阉了你的眼神后,吞了吞口水,干笑着说道:是……我求着她要我的…………陈玉娇沉默,女子也沉默。
半晌过后。
呵呵……身后的女子努力忍住的笑意终于忍不住了,她轻笑出声,保持住了自己优雅的体态:娘娘,您果然不是一般寻常女子家,臣妾好生欣赏您的作风。
好说好说……她僵硬地笑一笑。
可是。
她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掩面而笑道:现在干这事,似乎时候不太对,能否等臣妾跟您说过几句话后,你们再继续?……就算你跟我说了无数句话后,我们都不会再继续,啊呸!是压根从来就没开始过!她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女子,无奈地叹口气,说道:琳妃,好久不见。
憋了大半天不敢回过头去看对方,结果末了只憋出了一句废话,陈同学,为你的无能感到沉痛哀悼。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章是理清前面几章的内容的,算是过渡。
接下来下一章请看:正室与小妾,斗与不斗,这是一个问题(雾很大题外话一句:考试什么的,最讨厌了TVT,求安慰求抚摸求体贴。
二十:左氏遗孤女子坐在被舒适的狐皮包裹着的塌上,优雅地拿起还冒着雾气的茶杯,茶杯里放着的是上好的碧螺春,她轻轻地吹着气,用茶盖慢慢地撇着上面的茶沫,一双美丽的眼眸却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孩,似笑而又非笑。
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则有些局促不安,微低着头,不敢看女子。
她手里同样拿着茶杯,上面雾气缭绕,呼着茶水让它更凉一点,很显然这种动作和女子的优雅相比,实在是不怎么好看不怎么雅观。
女子浅浅一笑,看着少女被热气蒸腾得有些红彤彤的脸说道:王妃娘娘,不必如此紧张拘礼,臣妾,并没有想要加害于您的意思。
那语气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一样,还略带有关切的意味。
哦,陈玉娇应了声。
内心诽腹道,没有加害于她的意思,是因为现在她还有用处。
等到某天女子的复仇大计完成了,她也就狡兔死,走狗烹了。
若是可以,臣妾定不会伤害娘娘。
她看到陈玉娇还是埋着头不肯抬起来,便又说了一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和第一次见面时截然不同的表情。
没有嘲讽,也没有咄咄逼人。
就好像她是一位大姐姐,而陈玉娇不过是个比她小十几岁的小妹妹一样,在某一瞬间,陈玉娇有种错觉,或许眼前的这位女子,根本就从未把她当过是在深府里钩心斗角争风吃醋的妃子,只不过当她是个小妹妹一样,而她就是那位大姐姐。
你找我……干什么?她终于抬起头,一边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但一边还是非常不诚实地承认这种感觉挺好的,对她的疏离感也消失了几分。
女子轻轻一笑,说道:难道娘娘您,就不对除了左府以外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感到一丝好奇?能有什么好奇的。
她微微嘟着一张嘴,看到女子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再次确定了眼前这位她夫君的侍妾压根就从没把她当过情敌对待。
关于我的事情,左桓该说的,全都说了,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也不可能会知道。
这样啊。
女子浅浅地笑着,煞是美丽:看来左师兄的确把您保护得很好。
微顿了一下,又笑道:真羡慕娘娘您。
陈玉娇干瘪地扯出一个笑容,没有回答。
不知为何,陈玉娇总觉得这次琳妃的表情柔和了很多,女子淡淡地笑着,看着她,似乎并不打算直接进入正题,而是先说了一句:上次,都没有跟娘娘好好地自我介绍一次。
臣妾叫非鸢,洛非鸢,或许,您还可以叫我左鸢。
非鸢?这个名字好熟,怎么像是在哪里听过?陈玉娇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非鸢?是那个对左桓说我是祸水的非鸢?一说出口自己就后悔了,丫的叫自己嘴贱,怎么又来了!女子嘴角噙着一丝笑,说道:左师兄连这个都跟你说啊……又丢人了!陈玉娇暗自垂泪默默无语。
左鸢……这么说,你和左桓是兄妹?她疑惑地看着洛非鸢,问道。
呵呵,可以这么说。
洛非鸢轻轻一笑,说道:但我与左师兄并非亲兄妹,臣妾,不过是被抱养的而已。
抱养……复仇……陈玉娇脑里顿时就想起了这几个词,左鸢,洛非鸢,抱养,复仇,晋国,一连串的词语串成串,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微微抽搐,额头上也有三条黑线隐约挂着,只见她皱了皱眉头,然后有些犹豫地问道:恕我多嘴,但是……呃,非鸢小姐……您的上一代,是不是被晋国的皇帝下了诛杀令,只留下了您一个人,投靠左家,所以才会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的?她是经常看到小说上这么写才乱猜的……洛非鸢的脸色明显暗了暗,笑意褪去,眼眸黯淡,却又莫名地闪着火光,那像是仇恨的光芒。
她紧抿着唇,半晌不发一言。
陈玉娇看她这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得也大概八九不离十了,虽然很煞风景,但她的嘴角还是隐约地抽动了一下,这该死的,果然又是这一套……娘娘您猜对了七成。
不知何时,洛非鸢的阴霾一扫而光,她浅浅笑着,只是那笑,莫名多出了一些沧桑,让陈玉娇微微愣了愣。
诛杀令是真,投靠左家也是真,不过……那也是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百多年前?她微微惊讶:那既然如此,为何非鸢小姐您又……我又为何放不下仇恨,直到今日还想尽一切办法报仇吗?她笑着接下了陈玉娇的话,陈玉娇默然。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仇恨。
她微微垂下眼睑:确然如此,我本已心中无恨。
那又为何?自作孽,不可活。
忽的,洛非鸢的笑容带上了恨意和嘲讽,让陈玉娇问出的话都忘记收回。
若是那百多年前的屠杀,赵贼确实无法再让我痛恨。
可是这群心胸狭小睚眦必报的狗贼,在知道了我家族遗孤尚存的时候,竟然还想着赶尽杀绝!她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优雅的形态也微微颤抖,眼眸中满是嘲讽和恨意:赵贼就是如此不可理喻,这一百多年来,我们与他们无冤无仇,隐姓埋名地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怎料却还是逃不过灭门的命运。
若不是因为家族悉数被灭,我又为何委屈自己在仇人身下婉转承欢?又何必非要复仇不可?他们,为什么非要杀了你们?半晌,陈玉娇才犹豫地问道:若是我没猜错,他们……会有什么弱点落入你们手中?哼。
她冷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他们是不干不净地从左氏手中得到的这片江上,又陷害于武林中人,被江湖人所不齿,屠杀之后只想着赶尽杀绝,让无数得知真相的英雄豪杰死于非命,如今我们还活着,才会在百年之后,害怕我们说出对他们不利的流言来,尽失天下人心,赵贼就是如此睚眦必报!等,等一下!陈玉娇无比震惊地看着洛非鸢:左氏?你指的是哪个左氏?洛非鸢极其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莫非娘娘连这都不知道?赵氏的江上是从左氏手中所得,在一百二十年前,统治着天下的,不是姓赵,是姓左。
而左师兄,是左氏遗孤。
晴——天——大——霹——雳!!陈玉娇被雷给击沉了!她震惊地张大嘴巴看着洛非鸢,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左桓他居然是皇室遗孤!他居然是皇室遗孤!哦卖糕的!这又是什么状况,在搞什么飞机?身为女主的她,居然在过了那么久之后才发现,这部小说它居然是披着玄幻穿越恶搞小说皮的皇室争权文?ORZ——谁来给她一拳吧,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难怪……陈玉娇扶住额头,喃喃说道:难怪……难怪会要挟她做人质,难怪会解开掉她的封印,难怪会从小就开始监视她,只要一扯上他皇室遗孤的身份和她逆神之子的身份,一切都好解释了。
囧死……空气微微滞了半晌。
或许左师兄的目的并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女子柳眉弯弯,看着一脸遭受雷击表情的陈玉娇,轻轻说道:或许左师兄,并没有复国的意愿。
那又为何……她讶然,说不通啊……我并不太清楚。
洛非鸢笑了笑:我与左师兄一起长大,但是我却从未明白过他心中所想,或许这个世上也没有人能明白他在想什么。
当初他会监视你,其实也是因为我的请求而已。
请求……?洛非鸢老实地点了点头。
陈玉娇黑线……就为了一个小女孩的请求就去监视她,而且还一连监视了九年,至于么他,他有那么傻么他……该不会是这小子当时正处在年少时期,刚好又对洛非鸢很有好感很是喜欢,于是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吧……仔细想想,这还真有可能,汗……就左桓当时才十五六岁个性冲动荷尔蒙分泌旺盛情窦初开的年纪……(此人脑内已经陷入剧场balabalabalabala模式= =)那他监视了我九年,而且还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又是为什么?不太清楚。
洛非鸢浅笑道:或许是为了复国,或许是为了获取某种利益,什么都有可能,而我们,无从得知。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或许他是为了你,也不足为奇。
陈玉娇囧囧有神,心中对左桓再次唾弃之,丫的你装毛神秘!曾经差一点,左师兄就能灭掉赵贼了。
她忽然说了一句,脸上有些遗憾。
真可惜,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最后竟被伊陌给搅和了。
陈玉娇耳朵很灵敏,立即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伊陌?是谁?洛非鸢正要回答,却忽然胸中一痛,她纤细的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左胸,疼得似要爆炸开来,脸上隐约出现了汗迹,陈玉娇慌了,立马上前去扶着她。
你怎么了?没有……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随后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直到过去片刻,胸中的疼痛开始慢慢减轻,她才抬起有些苍白的脸颊,笑了一笑。
旧病复发而已。
需要我给你请大夫吗?她摇了摇头拒绝道:忍过去就好,大夫是治不好的。
陈玉娇坐回到原位,确定洛非鸢没有什么事情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伊陌?这个……娘娘您还是去问左师兄吧,臣妾,并不清楚。
她回答的有些回避,眼神闪烁,还微微喘着气。
陈玉娇没有为难她,不再纠缠。
而洛非鸢则微微皱了皱眉头,抬头不经意间向某个角落扫去。
师兄,你希望我不要再去扯那些事情,进入正题吗?还是说,只有这个,您不肯让我告诉她?………………呆了半晌,洛非鸢的气顺了,便扬起了柳眉,噙着一丝笑说道:娘娘,臣妾想要跟您说的,不止这些。
呃?陈玉娇不明所以。
您……不好奇那未出生的世子如何了吗?……作者有话要说:=v=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左桓的身世当成单独一章来写,否则如果这章写了左桓身世,又写世子啥的,重点不明显了↑好吧,杯催泪奔,接受板砖,但是表弃文,最近文卡得厉害,想到的剧情不知为啥就是写不下来。
悲剧……被考试给搞疯了。
PS:写此章的时候,写到快要结束,突然,文档卡了,当机了,于是关掉,重开……文没了……同样的章节,老子我写了两次啊啊啊啊啊啊啊!!!(崩溃)于是直接导致了老子想要写世子的时候时间它不够鸟!!!泪奔……求抚摸,表拍二十一:孰真孰假?……陈玉娇第一次感觉自己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种问题。
好奇?大概有一点,可也没有到了非知道不可的地步,那是别人的孩子,与她无关。
不好奇?可那又是赵玉衡的孩子,她说不在意,又感觉很假。
你知道吗?看着陈玉娇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洛非鸢笑了笑,独自说道:没有人会想到丽妃她居然会怀孕。
……嗯,怎么说呢,其实臣妾早就知道,赵玉衡让厨师做饭的时候加入一味调料。
看着陈玉娇的脸色,她浅浅一笑:那种药对人的身体无害,只是会让女子无法怀孕。
所以,我们嫁给他十二年了,从未给他生过一个子嗣。
他给你们……下药?陈玉娇疑惑地看着她。
不,不是给我们下。
她轻笑一声,拿起了茶盏,啜饮了一口:我想,若他不是我的仇人,或许我会感动于他的体贴温柔,早就安心成为他后宫的姬妾了。
他就是有这么好。
那药,是下给他自己的。
我并不清楚为什么他不是给我们下,或许他是怕伤了我们身体,或许是他觉得愧疚,但无论如何,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他该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看着陈玉娇阴晴不定的脸色,洛非鸢微微垂下了眼睑,柳眉弯起:丽妃的出身一般,是一个好妒心极强的妇人,可却又偏偏大脑简单,城府不深,只知道一味地讨好赵玉衡,她以为赵玉衡对她体贴就是爱她,以为她当不上正妃只是出身问题,再不过也是你的存在妨碍了她而已。
我只不过是淡淡地提醒她一句,怀上了子嗣或许就能扶正了,没想到,这个妇人她居然还真信了。
洛非鸢的语气带有一丝嘲讽,眉宇间满是不屑和嗤笑。
十二年来,我们都未能为他生下一个子嗣,也就只有丽妃才会愚蠢地认为是自己身体不好的问题。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下药的?陈玉娇蹙眉问道。
因为我也在喝药。
洛非鸢淡淡地说道:我可以在赵玉衡的身下婉转承欢,不代表我可以为他生孩子。
只不过过了几年,我偶然发现自己的药少了一味最重要的茄花,但身体却并未异常,这才生疑的。
然后你就去调查赵玉衡的饮食,发现了他在服药,为的就是防止你们生下他的孩子?洛非鸢淡淡地点了点头:我一开始,以为是他发现了我的身份,所以不得不防。
可是这十二年来,他却并未对我下手,更何况……丽妃不过是个普通官宦家庭的千金,又何必连她都防?那……他又为何这样做?陈玉娇蹙眉,总觉得有丝怪异。
洛非鸢的嘴角弯起了诡异的弧度,看着陈玉娇似笑非笑:您觉得呢?总不该是为了我吧。
她皱了皱眉头,如果说是为了她,那么在赵玉衡还没有真的喜欢上她以前,就早已娶了琳妃和丽妃,那么那时候就开始服药,又是为了什么?我觉得,为了我的可能性不大。
呵呵。
洛非鸢轻笑,看着陈玉娇的眼眸里有一丝趣味:臣妾还以为王妃娘娘会很高兴王爷是为了您才如此做的呢。
拜托……她翻了翻白眼:我没那么花痴……一开始的确不是因为您。
洛非鸢还是含着笑,说道:您知道么,晋朝的皇帝,一直信不过赵玉衡,信不过他的七弟。
呃?其实,被臣妾所顶替的那位女子,恰巧就是皇帝的眼线。
她轻轻啜饮了一口茶,缓缓说道:王爷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哥哥的心思,他的皇兄不信任何人,而他也如此。
只不过,他当时不知道眼线是谁,是看似楚楚可怜实则好妒成性的丽妃,还是我呢?他确实有过疑虑。
所以,他为了防他的皇兄,防他皇兄的眼线有了他的骨肉再以此要挟他,才会下药不让你们怀孕,是这样吗?陈玉娇接下了她的话。
洛非鸢又是一笑,点了点头:娘娘您比丽妃,确然是聪明伶俐得多。
陈玉娇内心一阵恶寒,大姐,别介,别拿她跟那个丽妃比,不是一个档次的。
可是,过了几年,我却觉得奇怪了。
洛非鸢眼角含笑,看着陈玉娇说道:若是刚开始的那段时间,赵玉衡对我们有过疑虑,那么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再敏感的人也能察觉得出我们对他并无二心,哦,或许说,丽妃对他并无二心,那个女人,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要说野心,那也是想当上王妃的野心而已。
可是赵玉衡似乎还是服着药,避免让丽妃怀孕。
甚至,他连我们的房间去的次数都逐渐减少,我倒是自得一身轻松,只是丽妃那女人,呵呵……若是我没有猜错……陈玉娇看了看怡然自得的洛非鸢,蹙眉说道:他虽然放下了警惕,但还是存有戒心,怕你们伪装得太过完美。
此刻话一出口,她才发觉,赵玉衡活得有多累,已经到了连兄长都要防的地步了吗?您答对了一半。
洛非鸢笑了笑,看着陈玉娇的眼神深不可测:至于另一半,您难道不觉得是因为您的原因吗?陈玉娇耸耸肩,笑了笑,说道:就算是为我,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不用刻意强调。
说完,眼神还意有所指地使向了某个地方:你要小心,别挖某人墙角,某人的报复心是很强烈的,心胸也是很狭隘的。
洛非鸢扑哧地一声笑了出来,立刻就明白了她说的是谁,她可以想象到或许在此刻,某个地方的某个人脸上大概是一片黑线,属于气哼哼的状态了。
所以,接下来,你想说些什么?陈玉娇揉了揉额头,转回了话题。
此刻说赵玉衡的事情着实让她有些无奈,她早已不再想去纠结这些事情,无论丽妃是否会生得出世子,无论赵玉衡接下来会做什么,她都无权干涉,其实相比起现在,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处境如何,小命是否能保,仅此而已。
对于赵玉衡,她除了失忆前的那份爱,更多的,或许还有种同情,就如同她现在的处境般,谁都不能相信,谁都不愿相信。
在这一点上,她和赵玉衡完美的共通了,虽然,这着实不怎么让人高兴。
难道臣妾说了那么多,娘娘还不明白吗?洛非鸢叹了口气,继而语气清冷地说道:丽妃不可能怀上世子,不可能有赵玉衡的骨血。
哈?陈玉娇睁大眼睛看着洛非鸢,扯不出表情,只有震惊和讶然。
半晌,两人均是没有再开口。
空气停滞,带有丝丝凉意,连带着让她此刻混沌的脑袋清醒了起来。
斟酌许久,她才皱着眉头犹豫地说道:若是那药失效了……也不是不可能。
她并不是想为丽妃开脱,而是想到既然丽妃城府不深,又如此依恋赵玉衡,总不可能会再找一个男人借 种去,更何况在如此等级森严男尊女卑的世俗中,身为王室侧妃,她又怎敢去找别的男人?若是假怀孕,那更不可能,丽妃可以买通一两个大夫,却不能买通所有王府中请来的大夫,甚至太医,依照赵玉衡谨慎的个性,他不可能只让一人为丽妃把脉。
失效?洛非鸢轻嗤一声:赵玉衡何许人也?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精密的计算和把握之中。
退一万步说,若是药真会失效,那时机选在何时不好,偏偏选在了王妃失踪的日子里?那你的意思是……陈玉娇皱着眉头,虽然初冬气息寒洌,让大脑清醒不少,却还是琢磨不透洛非鸢的意思。
丽妃确是怀孕无错。
洛非鸢淡淡地说道:但那孩子不是赵玉衡的,是……另一个你所熟悉的人的。
不可能!她下意识地脱口否定掉,连洛非鸢都有微微讶异,她蹙眉说道:不可能,若是别的男人的,丽妃又是如何做到……?如何做到掩人耳目,如何在敏感多疑的赵玉衡眼皮底下偷 情,如何恰巧把时机掌握得如此之准?洛非鸢轻笑着接下来她的话,看着陈玉娇不动声色的表情。
她又是丝丝笑意,漫不经心地说道:的确,凭借着丽妃那点能耐,不要说能否借到种,就是连那心思,也不敢有。
可是,若是再加上一个我,那就不一定了。
陈玉娇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丰富非常,她扯动了一下嘴角想表示一下自己此刻震惊的心情,结果却发现扯了大概也是不达意,只好继续表情颜色丰富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说来可笑。
洛非鸢用手抵了抵自己的下巴,双眸中满是嘲讽:世间女子怕多是丽妃这个德性,天真单纯而又愚蠢狭隘,只不过是不经意提醒她一下子嗣的问题,她便立刻想到了母凭子贵,我该说她太天真还是太愚蠢呢?很傻……很天真……陈玉娇内心默默接了一句,嗯,好像这话……还是跟她有一样昵称的某艺人说的,真杯催……我本想说,自己安排一个人去接近丽妃,不料,有人自动上门要上了这个差事。
她笑,看着陈玉娇,饶有趣味地问道:你猜……是谁?……你以为是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节目录制现场么,你问我我问谁?吴宗宪?见陈玉娇没有答话,洛非鸢淡然一笑,清冷的声音慢慢传来,一字一句:那个人,是你兄长。
……陈玉娇霎时睁大眼睛,表情由赤橙黄绿青蓝紫不断变换至铁青,震惊不已,难以置信:你开什么玩笑……那个孩子,是你兄长的孩子。
洛非鸢一笑,说道:他生下来,不该姓赵,该姓陈。
你该是那孩子的姑姑。
不可能!陈玉娇怒喝,一脸扭曲:我哥,才不会做出那种苟且之事!你休要再侮辱他!绝对不可能!那个温润如玉,时刻都对她带着温暖笑意的男子,那个对她说过,即使是兄妹,只要她心里有他便可的男子,那个在她和赵玉衡结婚时满是心痛的男子,那个她在梦里还会时常梦见他英俊眉目的男子,怎么可能!他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爱上,还有什么违背伦理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洛非鸢一字一句淡淡地说着,却如利刃般直刺陈玉娇心中。
你闭嘴!她吼道:不准你这么说他!难道你不知道他爱你?洛非鸢轻嗤,陈玉娇顿时就觉得呼吸一痛。
怎么……连你也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她似笑非笑:陈玉娇,只有你一个人失忆了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你莫不是还真以为,你的兄长真如你表面所见那般,温柔无害吗?陈玉娇哑然,闭上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她确实不了解这个人,正如她现在越来越混沌,不了解自己究竟被扯进了一个什么样的漩涡一样。
哦,对了,顺带说一句。
洛非鸢又是一笑,优雅高贵。
赵玉衡,他也知道,这孩子其实该叫他姑父。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他好久没出现了,一出现就带着这么劲爆的消息(你滚,去死去死=v=最近玻璃心破碎厉害,暂时不能接受板砖,俺码字很辛苦,尤其是最近……一连串大考小考考的我脸都绿了……还坚持更文,就……表砖了吧,内牛……剧情还是按原定计划进行,不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嘿嘿……表说我突兀。
哥哥他……其实是个背景很深的人物呢(摸下巴二十二:背后博弈陈玉娇震惊地看着眼前平静的女子,她如水般温婉安静,眼睑垂下,唇角却微微翘起,似乎是很喜欢眼前女孩的反应。
而陈玉娇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无比艰涩地开口道:凭什么这么说……哈!洛非鸢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你哥真像表面上那么温文纯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模样吗?难道……陈玉娇抽动了下嘴角,半天才挤出一句:他看上了丽妃不成……啧!洛非鸢好笑地看着陈玉娇:你明知道他爱上了你,怎么又会看上了别的女人。
既然赵玉衡的能力那么大,那我哥不可能不懂赵玉衡会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他这又是何必呢?聪明,娘娘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洛非鸢轻轻一笑,看着陈玉娇,眼光中透出一丝赞许。
你哥,才真正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
确然,所有人都被他的外表所蒙骗了。
世人都以为他是温润如玉,才貌双绝的子扶公子,就连晋国皇帝都对他委以重用,视他为忠臣。
可惜……有时候,你看到的往往只是表象,在完美无瑕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灵魂,纵然是如何窥视,也无法得知的。
只有一个人对他有过怀疑,这种怀疑时至今日都还没有消散,并且时时刻刻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严加防范。
赵玉衡?陈玉娇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呵呵。
洛非鸢点了点头,浅浅一笑:只有赵玉衡看穿了他的心思,确然也并非看穿,而只是看到了他完美皮相之下不安分的灵魂。
因此那个平庸无能的皇上几次想要将陈玉文当成心腹的时候,赵玉衡总能恰巧地找出理由给否定掉,甚至到了后来……他的侍卫,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时时刻刻在皇宫里监视着陈玉文的一举一动。
那这跟他和丽妃私通有什么关系?陈玉娇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打成一个结了,按道理来说,陈玉文既然如此不得赵玉衡的信任,那又为何还要去勾引他的妾室呢?这样不是让赵玉衡更加地对他提起戒心吗?你不懂那些人心里在想什么。
洛非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想的事情:你觉得,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他会为了儿女私情而丢掉自己的宏图大业吗?……在赵玉衡的眼皮底下和他的妾室私通,若你是赵玉衡,你会怎么想?……她怎么忘记了……若是一个枭雄,怎么会做出这种低级的事情来?你的意思是说……他做的这一切,是想让赵玉衡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有着虚伪外表的浪 荡登徒子?洛非鸢抿唇一笑,眼神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看得陈玉娇鸡皮乍起。
我与他的交易,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他让丽妃怀上孩子,赵玉衡,自然就会以为这个有着狼子野心的子扶公子不过是个沉浸在温柔乡中的下流之人。
那你呢?你能得到什么好处?陈玉娇扶着自己的额头,觉得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可以用复杂来形容了,老天,她到底是卷进了一个怎样的漩涡?如果不是左桓带着她逃离世事生活了几个月,她是不是早就要被这些有的没的给纠结死了?呵呵,我要的,只是你的反应而已。
洛非鸢轻笑,看着陈玉娇:我只是想要让赵玉衡知道,陈玉娇,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她注定只能成为逆神之子。
洛非鸢!陈玉娇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她,怒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几天,几天的时间而已。
她笑,对陈玉娇的怒气淡然忽视:只是这几天的时间而已,一切就都快结束了,皇帝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赵玉衡被软禁在家中,陈府上下也被关在了府中,对你下的格杀令,在今早就已经被告知天下了。
赵玉衡不会再来救你,因为他知道了你所知道的一切,你已经对他心无眷恋,不过是几天的死心,要的就是这短短几天的死心,有些事情,只是在你的恍然之间,便会天翻地覆,赵玉衡什么都能应付自如,却惟独对你不行,只是几天,几天而已,他的疏忽,他的魂不守舍,注定造成了他以后的悔恨,以及,我们计划的成功。
陈玉娇,这场局里,由你定胜负,而胜负,最后只差一步。
我要感谢你哥哥,因为他,我们的计划才能如此顺利的进行,他会得到他想要的天下,包括你,而我,只想亲手手刃了赵贼而已。
……洛非鸢!陈玉娇怒吼了一句,随即声音瘪了下去,她扶着额头: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我哥他……洛非鸢冷笑,看着难以置信的陈玉娇,说道:真正想要置晋国于死地的,不是左桓,也不是我。
而是你的亲哥哥,陈玉文。
真正想要夺取这晋国江山的,是你的哥哥。
不可能!陈玉娇尖锐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我哥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他又没有跟赵氏王朝结下梁子!他凭什么要这么做?因为野心。
洛非鸢冷笑着看着陈玉娇:你如果没有出生,或许你哥不会有那么大的野心去推翻一个王朝。
但你出生了,一切就不一样了。
我有的时候真不明白,为何一个逆神之子可以让这么多野心勃勃的男人争之抢之,亦或是舍命护之。
就算是真想毁掉这晋国,方法多得是,又何必死死抓住你这一个连杀人能力都没有的女孩呢?可左师兄如此,赵玉衡如此,陈玉文亦如此,就连冀英公子,他也将你当成他的所有物。
就算只是因为喜欢你也好,又何必弄出如今这个举朝大乱的场面出来呢?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前几日,我才发现,另外一个原因,那个关于逆神之子的预言……它还有一句话……逆神临世,天下归一。
八个字,简洁明了,洛非鸢的笑意中带上严肃,空气顿时也是一阵骚动,而身为那八个字中心的人——陈玉娇,抿紧嘴唇,说:这是什么意思?……洛非鸢的笑意有一丝僵硬,看着陈玉娇抿紧嘴唇有些茫然地的样子,说道:那么明显……您……听不懂?大体上听懂了,具体没懂。
她说的是实话,古代人尽爱掉些文绉绉的书袋子,她八个字里估计也就看出了个我出生了,因为是逆神,所以可以统一天下这样的意思来。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统一天下?洛非鸢看了陈玉娇一眼,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她身边,伸出纤细的手指,握住了她的下巴,那美丽的容颜上有一丝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的意义,却琢磨不透,她冷冷地看着陈玉娇,说道:你,不一定能够统一天下。
不是不一定,是根本不可能,没有雄心抱负,没有宏图伟业,甚至连称霸天下的心都不曾有过。
只是一个单纯愚蠢而又幼稚的女孩而已,除了有过一点善良的心以外,根本就毫无可取之处,而成就帝王霸业,最最不屑的,就是那点善良。
但是,谁能说,得到你的人,就不能得到天下呢?她忽地诡异一笑,陈玉娇立刻觉得寒毛乍起,阵阵不安感传过。
到时候陈玉文夺得了天下,只要说是有逆神相助,天下归心,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尤其是,那个逆神之子,最后还成为了他的皇后,这个天下,这些黎明百姓,这些个江湖中人,又有谁敢提出异议呢?可我是他亲妹妹!陈玉娇怒吼道:难道他可以不被世俗所束缚和自己的亲妹妹结婚吗?就算他愿意,这个世道愿意吗?孩子。
你还在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洛非鸢阵阵冷笑,看着陈玉娇的眼里陡然出现了几丝怜悯:既然陈玉文有能力打垮赵氏王朝,你觉得他还会没有能力再给你个身份吗?到他称帝之时,只需要对外界解释,你不过是他母亲从神光寺抱养来的一名弃婴,并无血缘关系,你父亲视你如己出,不愿将真实身世告知众人,而你们自小生活在一起,早已互生情愫,私定终身,如今他已成就帝业,将你立为皇后,又有何不可?是啊,有何不可,简直就是顺理成章,陈玉娇每听他说一句,手脚就凉一分,到最后身体已经是彻底冰凉。
依照陈玉文的性格,既然他可以爱上自己的亲妹妹,那么将她立为皇后,视为妻子,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玉文,居然到了今天,她才从别的女人口中得知了这个哥哥的一切。
这个一直对她极尽温柔极尽呵护的亲哥哥,这个一直到她嫁人都爱她爱得隐忍的哥哥,这个曾经对她说过,即使被世俗所不容忍,只要她心中有他即可的哥哥。
她提防过所有人,却惟独忘记了这个男人!她被拐走后想过了所有人的计算,却偏偏忘记了这个男人!她消失的这几个月,晋国发生了什么?朝野发生了什么?是否早已风雨欲袭摇摇欲坠,她竟然在左桓的保护下什么都没有想过!也许她真的太过单纯,单纯到近乎愚蠢,无比的愚蠢,即使是眼前的这个洛非鸢,都远比她聪明上百倍!她就像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小丑,活在别人的壁垒之下,明明所有人都是围绕着她而转动,可她却又偏偏是知道的最少的那个!你今天来,告诉我这些,想干什么?她垂下眼睑,内心波涛汹涌,强烈的不安感袭来,左桓,你就任由她告诉我这一切,而无动于衷吗?你又是在打什么主意?戏演到了最重要的关头,又怎能少了真正的主角呢?洛非鸢柔美一笑,轻轻抚上了陈玉娇苍白的脸颊,你躲了那么久,是时候出来了。
她闭眼不语,睫毛微颤。
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任人宰割的羔羊,即使是到了最后,也无法逃脱被人宰杀的命运。
这个世界,终究是没人可以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v=……其实这文到了这里,等到哥哥出现以后,就快要完结了(远目感觉自己心力交瘁了。
无论是坚持怕陪我写到这一步的姑娘,还是最后弃文的姑娘,俺都爱你们,亲,我一直觉得,我的文,有人看就会坚持下去的。
二十三:再次相逢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夜色渐渐弥漫,洛非鸢早已踏着优雅的碎步离去,左桓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沉默地看着她,夜色黯淡,遮住了他美丽狭长的凤眸,看不清眼中闪烁的情绪。
陈玉娇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一样,只是安静地低着头坐着,冷冷清清,平平淡淡,左桓也没有开口,只是这样沉默地站着,看着她,随着她一起仿佛随时消失在这安静得诡异的时空中。
不知为何,左桓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如果两个人此时此景,是在一个没有阴谋与计算的背景下发生的,会不会心里会更好过一点。
她安静地坐着,微闭上眼睛,是因为等着他回来吃晚饭等得太久,瞌睡了过去。
而他沉默地站着看着她,是因为害怕将她吵醒,那带着宠爱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只为她一个人,只为她一个人独自等他到天黑。
左桓不禁觉得好笑,人果然是越活越回去,这种幻想居然也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而且还不止一次,就如同饮鸩止渴般,他甘之若饴,越是无法得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越是不可能出现的生活就会越是渴望,她想要的那种生活,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期待起来。
可是不可能,越是饮鸩止渴,就越是明白不可能。
他从一开始,就跟其他人一样,是抱着别的目的来接近她,这十年来,他动过的心思并比别人少,却从来没有纯粹是为了她的心思。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想要这种生活呢?谁都没有资格给她,无论是哪一个接近她的男人,都不能给她这样的生活,也没有资格给她这样的生活。
或许她与他的出生,就注定了一生都要背负着枷锁而生活着,他还可以逃出来,放弃一切逃出来,而她呢?即使是想抛弃她的身份,可别人愿意给她这个能力吗?陈玉娇,这个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的女孩,没有狼子野心,也没有雄心抱负,卑怯,胆小,带着懦弱,一个毫无优点可言的普通女孩。
在失忆前洞悉了所有人的想法,所以把自己尽可能的渺小化,卑微化。
而如今又在失忆后忘记了一切,可是她的逃避却还是一如以往,他不能让她再躲下去,他保护了她两个月,可是再也不能保护她更长时间。
不是因为外面的局势早已翻天覆地,更因为……更因为他自己,哪怕是到了现在,还不得不继续利用她,利用她发挥最大的作用。
阿娇。
他轻轻叫了声,陈玉娇没有回应。
一切结束后,就和我归隐山林吧……他不能许下不再伤害她的诺言,起码现在不能,可是等到一切都结束后,他的任务完成,目的达到之后,一切就都随风消散了。
到那个时候,就牵着她的手,给她最想要的温暖怀抱,等到了那时候,想象中的生活就不再是奢望,他就能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她突兀地问了一句,并没有回应左桓的话,是听不见,还是听见了也早已麻木了,他不知道。
什么时候离开呢……去发挥身为主角的最大的作用。
她又说了一句,夜色太暗,左桓试图看清她的脸色,却看不真切。
对不起。
他垂下眼睑说了一句。
没有必要。
她抬起头,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其实早就明白的了,不是吗?我只是没有想到,连我哥都掺和进来了而已。
说完,左桓依旧是沉默不语,那美丽狭长的凤眸上染上了丝丝哀痛,陈玉娇咧了咧嘴,暗想左桓这家伙大概是觉得他比自己还要委屈了,于是站起来,颇有点无奈头痛地看着不语的英俊男人,说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伤心难过到几天几夜吃不了睡不好,整天都是哭哭啼啼地暗自伤神吧?搞笑,心里难过那是废话,但是跟其他穿越女主or言情女主一样深受重击一蹶不振整天梨花带雨地哭哭啼啼陈玉娇她也是做不到的。
你若是觉得委屈,哭出来又有何妨?左桓淡淡一笑,看着眼前身高还不及他肩膀的女孩,摸了摸她的头:不用强撑着,还是说,你终究是信不过我?我没强撑,只是觉得没必要。
陈玉娇龇牙咧嘴一笑,说道:我的命运既然早已注定,那再怎么哭闹反抗也是没用的,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真到了非逼我不可的地步,大不了自尽,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从她被命运安排到穿越到这样一个小姑娘的身上的时候,她就该有觉悟自己并非是上天的宠儿,可以神挡杀神,佛挡灭佛,时至今日她才终于明白,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穿越女都可以成为天之骄女,可以为所欲为,起码她不是。
你有见过这么逊的女主吗?她到了现在,还是在任人安排地走下去,毫无自我。
虽然,她也是到了后来才知道这一切的。
你想自尽?左桓的脸色顿时一暗,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眼神凛冽:若是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哎哎……陈玉娇被捏得痛了,眉毛都皱了起来,听到后来她囧了,原来自己不小心把这个给说出来了……我,我说着玩的呐!她痛苦地扭曲着身子: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就算是不自杀,也得被你给谋杀了!隐约听见上面哧的一声,左桓的手慢慢放开了她肩膀,陈玉娇顿时就哎哟一声,没好气地揉着自己的肩膀,继而说道:虽然没打算自尽,但你的一句话说对了,我终究是信不过你。
看着左桓阴晴不定的脸色,她心里有些发毛,而后又说道:不对,不只是信不过你,其实……我谁都信不过。
老天,到了现在还要让她去傻傻地相信某一个人,那她就真的很傻很天真了,比二十一世纪的同名艺人都要来得杯催。
左桓嗤笑一声,似感叹又似嘲笑:的确,没一个人可以让你信了。
只是那语调,带有一丝自责,陈玉娇暗暗冷笑了一下,你到现在才发现么,榆木疙瘩。
(= =陈同学,你……)我明日便会带你离开。
左桓冷淡地丢下了一句话:去找晋国皇帝。
是要用我作饵吗?她揉着肩膀,漫不经心地问道。
若我说是想假他人之手来杀了你,你信吗?嘁。
陈玉娇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左桓看着她揉着肩膀,不由得放软了语气:不跟妹妹开玩笑了。
吃晚饭吧,早些歇息。
歇息完第二天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人已经到了皇帝那随时等死?她漫不经心地顺口说了一句,别无他意。
而左桓却在听到以后脸色更加黑了几分,看着陈玉娇无所谓的脸,他突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丫头,真的没有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吗?会委屈你住几天监狱,但是,你若是想要寻死,想都别想!他语调颇为强硬地说了一句,随后不再看陈玉娇呆愣的神情,大步踏出了房门。
我……我也没说住监狱就要寻死啊……她嘀咕了几句。
如果不是因为太爱惜自己这条小命,她至于坎坷到现在吗?说归说,看着左桓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陈玉娇叹了口气。
该来的始终要来。
………………陈玉娇想,假若自己死后还能再穿越回到原来的世界里,那么她大学的时候一定要选表演系的专业,只需要磨练几天,她绝对可以去美国好莱坞拿个奥斯卡奖回来为国争光。
此刻,她的双手被反绑着,身上只是穿了一件极其朴素的粗布衣裳,再加上些许凌乱的散发,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灰姑娘也不过如此吧!(死到临头了还想着灰姑娘童话,我对你绝望了=_=)。
她被左桓关在了一个狭小的箱子里,实在是非一般的憋屈,就算是表演死刑犯,那也是表演,用得着全部都真家伙上吗?她痛苦地哼哼唧唧,不知外面的情况,想要大声一点叫左桓过来,却又叫不出声,这个箱子,好像是隔音的……左桓,你行,你厉害,昨晚我说了不中听的话你今儿个就报复我了,怎么这么睚眦必报小人心肠呢?你还是男人吗你?等姑奶奶哪天自由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捆起来扔箱子里去!BAKA!无论如何,陈玉娇同学,看得出来你气色不错,还能骂人,说明你果然是非一般的小强形态型女主,可喜可贺。
不知过了多久,陈玉娇已经诽腹完,昏昏欲睡后,箱子突然被打开了。
她一愣,眼睛还是半眯着的状态,直觉之下只感觉自己被人拉了起来,抬眼,是左桓那熟悉的笑容。
周围一阵黑暗,似乎是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而大厅四周都已被黑布包裹着,静谧得可怕。
左桓轻轻解开了套牢她的绳索,微俯下身子,不经意只见唇瓣略过她的耳坠,一阵暧昧气息吹过,她恍惚只听见他用极为细小的声音说道:不要怕,一切,按照你的想法说即可。
她还呆愣间,绳索已然解开,揉了揉自己有些磨破皮和酸痛的手腕,她茫然地向四周看了一遍,很黑,很安静,什么都没有。
下意思地离开箱子,被箱子的边缘绊了一下,于是陈玉娇很没形象地几乎摔倒,还是一旁的左桓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她不好意思地冲左桓笑了笑,却在同时听见了一个年轻女子的笑声从身后传过。
呵呵……阿娇,你还是那么粗心大意。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她怔住,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了头戴金冠身穿凤袍的女子,气质依旧是高贵端庄,却透露出一丝不同于身份的俏丽,这个人……太后娘娘。
她低下头,甩开了左桓的手,跪了下来。
无论如何,这个女子,是她失忆后第一个对她如此之好的人。
起来吧。
太后走了过来,扶起她,眼角眉梢间依旧是挂着那股笑意,只是恍然间,感觉她似乎憔悴了许多。
孩子,你受苦了。
太后有些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双颊,说道:不过……怎么感觉你是胖了许多呢?……沉默,黑线,干笑……默默记住有命逃出来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减肥。
洛公子。
她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陈玉娇身旁的人,说道:劳烦你了,本宫与儿媳妇要唠唠家常,你先去偏殿坐坐可好?左桓冲着陈玉娇一笑,点了点头,恭敬地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直到大厅内只剩下了太后和她两个人,她才迷惑地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婆婆,问道:不是押我去见皇上么?怎么是您?太后叹了口气,眼眸中满是无奈和疼惜,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笑了笑,只是牵手拉住她,将引她往大殿上的椅子上,坐好。
双手抚摸上了陈玉娇的脸颊,就像是一个长辈对待后辈般,满是心疼和怜爱:这些日子,可是受苦了……呵呵……她干笑:也没怎么受苦……不然,怎么还能长胖……阿衡那孩子,一心想要保护你,怎料,人算始终是不如天算啊……太后幽幽叹了口气,说道:阿娇,你可曾记得,就在这大殿的偏殿之中,你曾答应过本宫什么?什,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确实忘记了。
果然是忘记了么……太后无奈地笑:本宫,曾说过,你莫要负了阿衡…………好像,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她,居然忘记了!汗,如果告诉太后那时只是她无心应下的会怎样?看这情形,还是先别说了。
并不是阿娇想要负王爷。
陈玉娇勉强笑了笑:只是我这身份,再如今早已天下皆知,阿娇又如何才能不负王爷?怕是,不要拖累了王爷便好。
早在出发前,左桓就告知了她一切。
晋国朝野大乱,刑部尚书季利与大学士朱寅等人联名上奏,要求将逆神之子陈玉娇缉拿归案,而宰相陈蔚之,皇上虽念其一生兢兢业业,未将其打入天牢,却也是早已将陈府的大大小小软禁家中,而陈玉娇身为王妃,其夫赵玉衡虽是王室嫡亲,却也被勒令禁足,一时间,原本与宰相王爷交往过甚的官员们都人人自危,难以自保。
而晋国子民,虽然被戒严,却在一时间,人人都在谈论这位宰相千金,王府王妃,逆神之子。
全城皆已草木皆兵,她势必不可再回王府,不可再当王妃,若能侥幸生存。
也注定与赵玉衡,成为互不相交的平行线。
她没想到洛非鸢能做得这么绝,或者说,她没有想到陈玉文竟会做得这么绝。
作者有话要说:=V=不出意外我今天开始会一周三更到四更……一直到本文完结(其实也差不多了(殴二十四:瓮中之鳖阿娇!太后忽的抓住了陈玉娇的双手,眼神急切而又盼望:再答应一次本宫的请求,可好?等到诸事结束之后,让阿衡带着你,远走高飞,去过那平淡夫妻的生活,本宫实在是不忍,阿衡失去得太多了,本宫实在是不希望他再失去最为宝贵的东西。
太后说到后面有些激动,手也开始颤抖起来,那眼眸中盛满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心痛,看得陈玉娇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脱口道:可那时候我是否还活着,都还是个未知数!不,孩子,你相信本宫。
太后握紧了她的双手,那力道未免有些大,让她直觉眉头一皱,却没有甩开对方:只要你答应了本宫,等到行刑之日,本宫自会让别的女子替你行刑,到时候,你就和阿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这皇宫里的纷纷扰扰,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太,太后娘娘!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华贵夫人,连太后都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她的后路吗?陈玉娇,直到现在为止,别人都还在为你的未来所打算吗?可你呢?你除了逆来顺受地接受这一切,你还做过些什么?人生就如同傀儡般任人摆布,生,是他们的决定,死,也是他们的决定,甚至连另一半,都是他们的决定。
娘娘!她突然觉得有些悲愤,看着眼前的夫人,她失声喊了出来:为什么你们都为我规划好了一切呢?什么都是由你们来做主,可是,当事人的意思呢?她的意愿是什么,你们有问过她吗?太后对陈玉娇突如其来的悲愤一愣,她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眶红红的,满是无奈悲痛之情,心下忽然觉得一痛,慢慢说道:是啊,怎么……连你的意思都没问过呢……可是,阿娇,难道你不喜欢阿衡吗?不,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陈玉娇惨淡一笑:而是自己的命运任人摆布的问题。
什么逆神之子,什么天下兴亡,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念头,也从来不会有那样的念头,,可是……可是为什么,即使是连娘娘您,都要带着爱你儿子的旗号,来安排我的人生呢?我的一生不过近十五年,都被人算计着生活,从来就没有活的自我过,为了自保,我根本什么都不敢做,只能装聋作哑地生活了十五年,即使是到了如今,我的身份被识破,说真的,不知为何我竟有种舒坦的感觉,伪装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即使再过几天我会被送上刑场也好,最起码我不用再时时刻刻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在阳光之下。
可是娘娘您呢,为何您一再要求我和王爷去过那隐世的生活,即使是我活的自由点了,自己的命运却还是由不得自己吗?娘娘,我不恨您,不恨您的意思,可……可为什么就是没人来问我过我的意思呢?她一口气说了压在心底的许多话,那些话是她这些天来想说的,或许更多的是在这十五年来她一直沉默憋在心里面的话,即使是失忆也好,此刻的她却还是冲动之下说了出来。
那接近十五年的小心翼翼,十五年的装聋作哑,在此刻却像是急需发泄一样,病态地顾不得别人的脸色,倾盆而出。
为什么就从来没人问过我的意思呢……太后看着她,几乎是要哭了出来的模样,脸色一片苍白,半天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直到陈玉娇闭上了嘴,用袖子胡乱地抹了几下自己的脸颊,这才冷静了下来。
阿娇……你……太后轻叹了声,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可你却知道,这世道,从来就不容女子做主。
可她们,起码还有安定的权利,我却连过一个平静生活的权利都没有。
她哽咽着,抬头看着一脸慈祥的太后,她当然知道封建社会里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做主的权利,长辈叫她嫁给谁,她就得嫁给谁。
可是,别的女子嫁给不认识的男人之后,却可以过一个平静安定的生活,生下几个健康可爱的娃娃,相夫教子,与丈夫相濡以沫。
而她呢,即使是在嫁给赵玉衡后,都会被别人给掠走。
你若是跟阿衡走了之后,这乱世中的一切,就与你不再有关联了。
太后放柔声音,看着陈玉娇说道:这样不好吗?陈玉娇垂下眼睑,不语。
不是不好……而是有一个人,昨晚也这样对她说过。
她想知道,她更应该和谁在一起,去做那对平淡的夫妻。
太后。
她抬头,笑了笑:到那时候,再说吧,如今,我已是待罪之身,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是问问题呐。
更何况,她的哥哥,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吗?本宫不是说了……会有女子替你行刑的吗?太后柳眉微蹙,显然是不满意她的这个答案。
不……太后……不是会不会有人替我行刑的问题,而是陈玉文能否夺得帝位的问题,若是他能……到时候,自己就不是行刑了。
而是被迫要与自己哥哥乱 伦了。
一切,到那时候再看吧……她勉强笑了笑,还是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太后。
而太后看着陈玉娇,只是长叹一声:阿衡那个死心眼的孩子,若喜欢的不是你,便不会有如此多的麻烦了。
似是责备,更多的却是无奈,那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心疼与悲哀。
是啊……她低下头,应了句:若是不喜欢我,便好了……大概,就是被他一刀杀死,也不用再像现在这般纠结了。
本宫定会护你周全。
太后笑了笑,又伸出纤细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谁让你是本宫那唯一儿子的心尖尖上的人呢,做母亲的,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孩子伤心难过了……好在本宫也喜欢你,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阿娇……本宫这个太后,还是有些许分量的。
看着太后微笑的样子,陈玉娇沉默了,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却在此刻透露出了饱经沧桑的成熟感,不知为何,她始终还是不忍将她哥哥的事告诉给这位母亲。
阿娇,你可怪过本宫?若不是本宫执意要你嫁给阿衡,也许今日之局面,便不会发生了。
不,阿娇万万不敢。
她笑了笑:有些事情,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
即使她没有嫁给赵玉衡,这一切都还是会发生,所以,根本就与太后无关。
太后只当她是安慰自己,便也一笑,随后忽然听见大厅外面吱呀一声打开,似乎是有人要从外进来,陈玉娇还在迷茫之间,却见太后忽然紧张起来,拉着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口中喃喃道:这……怎么这么快……说完,便急急站起身来,陈玉娇的手还被她拉着,她一站起来,陈玉娇便也跟着踉跄地站了起来,一个不稳,噗通地跪了下去。
太后却没有再伸手拉她起来,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她的面色已然是变得严肃淡漠,身体也站得笔直。
正当陈玉娇看着太后的脸色揣测现在的处境之时,一个浑厚的男音从身后传来:母后,为何您会在此?伴随着浑厚男音出现的,是另一个她极为熟悉的好听的声音,那声音中却带着震惊和微微颤抖:梓玉?于是陈玉娇在此刻还是很不合时宜地朝天翻了翻白眼……来了,全部都来了……她还是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只是转过身来,朝声音的方向磕了个头,口中平静地说道:罪女陈玉娇,跪见吾皇。
话一说完,就看见有个人影急速地走了过来,只是一瞬间,她就被人用手强迫地抬起了头,对上了一双震惊而难以置信的眼眸,几个月不见,这家伙,还是那么的帅!她迷迷糊糊地想。
梓玉,你……你怎会……后面的话犹豫了几下始终是没有说出口,他或许是想问,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不是远走高飞。
民女已是待罪之身。
她看着他的眼眸,冷冷清清,内心却有些颤抖,这个男人,憔悴了许多,苍老了许多,健壮修长的身体还有些不稳,这几天,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王爷,万不可逾越了规矩。
她恭顺地低下了头,双手握拳,自动地退离了他身体包裹的范围,垂下眼睑,冷静淡漠。
赵玉衡死死地盯着她,眼神中说不尽的哀伤和悲痛,他张口欲言,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能说,在两位至亲都想要除掉她的情况下。
阿衡,站起来!太后冷淡威严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那语气中隐隐藏有一丝怒气:堂堂的晋国王爷,为了一个待罪之身的贱妾失了仪态,成何体统!皇弟。
浑厚的男音也开了口,那威严和压力不在太后之下: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赵玉衡沉默不应,太后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她先开口道:皇上,这一切都不过是这个贱妾的过错,让她说清楚,便好了。
哦……皇上缓步走了过来,冷漠的看着跪着的陈玉娇:抬起头来。
不容置疑的威严,她乖乖地抬起头来,却不敢直视这位九五之尊的眼,斜视过去,却忽然看见了太后略显紧张的神情,顿时,她就明白了一切。
皇帝这次,是要假借逆神之子的手,除掉他的心腹大患,最得民心的晋国七王爷,赵玉衡吗?你可知罪?皇帝的话再次传来,他的每一句都是冰冷地毫无感情可言,霎时,她突然对这个男人有了种厌恶感。
民女知罪。
她恭顺地低下头,答道。
哦?知何罪没有料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一句,陈玉娇当下一愣,顺口就答:陛下说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
整个暗色的大厅顿时微妙地紧张了起来。
许久,皇帝才冷着声音说道:你隐藏了自己逆神之子的身份,在朕的眼皮底下生活了近十五年,最后还嫁给了朕的弟弟,却又在出嫁当晚逃婚,破了自己的封印,想要置晋国于死地,但这一点,朕便可以赐你叛国之罪,株你九族!我草!老子什么时候想过要叛国了?妈的!那逃婚又不是我自愿的!老子穿过来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做,还想灭国,老子也得有那能力才行啊!内心虽然诽腹着,但陈玉娇还是恭顺地低着头,说道:陛下,罪女并无灭国之心。
皇帝冷哼一声,算是对这个回应的嗤笑。
而赵玉衡的声音此刻却传了过来,他低着嗓子,用暗哑的声音说道:陛下,梓玉,她并无大逆之心。
笑话!皇帝忽然怒喝一声,整个大厅的温度骤降:皇弟,她是你的王妃,你自然是时时刻刻都要护着她,如今你的嫌疑还没洗清,就想维护她,这岂不是要让朕对你的怀疑更深?话一出,陈玉娇顿时就觉得心中一惊。
果然,这个皇帝陛下,是想要假借她的手,灭掉赵玉衡。
陛下!她先赵玉衡一步开口:王爷对于此事并不知情,您莫要再冤枉他了。
夫唱妇和?皇帝冷笑着扔下一句。
一切都是罪女的过错。
她低下头,是罪女有意接近王爷,引 诱他,再通过他的身份来掌握皇室的一切,等到一切都在罪女的掌控之下后,便在大婚当日逃开王府,掩人耳目,在巫师的帮助之下破解了自己的封印,一切都是罪女所做,与王爷无关。
陈玉娇!赵玉衡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了她的名字,一向冷漠沉静的气质褪去,他此刻的双眸通红,布满血丝,似乎是要用眼神将她狠狠刺穿,你在胡说些什么!罪女所说句句属实。
她看着几近暴怒边缘的赵玉衡,淡然一笑:一切都与王爷无关,他只是因为太过爱我,才会如此糊涂地为我辩解。
赵玉衡,你丫的,别这副表情,老子在保你你看不出来吗?你皇兄没有证据就不能抓你,顶多就是怀疑怀疑你,过了这阵风头你就还是春风得意的七王爷,你皇兄不敢拿你怎么样的,别一副要吃了老子的表情,老子也不容易!呵呵……皇帝又是一阵冷笑:陈玉娇,你果真是护七弟护得紧。
陛下,此言差矣。
陈玉娇抬起头,冲着皇上一笑:按道理来说,陛下乃是王爷的亲哥哥,要是护,也是陛下护得紧,而罪女,不过是个靠着王爷对我的爱恋而步步相逼于晋国的小人而已。
又怎会对王爷有半分同情?只不过是罪女罪孽太过深重,实在是无意再牵连无辜之人,难道,陛下得知自己的亲弟弟并未有谋害晋国之心,不应该感到很欣慰吗?她的最后一句尤为加重了语气,聪明的人都听得出来其中的意思,何况殿上站着的这三位贵人,果然,晋国皇帝的脸色顿时一暗,不过片刻间,烟消云散,而太后则微微吸了口气,未语。
她不敢去看赵玉衡的表情,但她却为他感到悲哀,连自己的哥哥,都想要置他于死地,不知此刻该是何种心情……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是吗?晋国皇帝似笑非笑,冷冷地说道:七弟能洗脱嫌疑,自然是好。
不过……他话锋一转道:你当真只是对七弟只有利用之心,毫无爱恋之情?是。
即使是如今,他如此保你,你依旧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倾慕?他眼神盯向赵玉衡,嘴角间还有一丝未明的笑意。
既然身为逆神之子,又何谈来对死敌的爱恋?她轻笑,看着赵玉衡愈发苍白的脸色,微微吸了一口气:阿娇或许曾说过假话,但现如今这些话,全无半点假意。
我,陈玉娇,从未有过半刻是真正爱恋上王爷,他于我,不过是一个避风的港湾。
赵玉衡的眼眸闪烁不已,早已全然看不清表情,陈玉娇狠了狠心,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无论他是否认为这些话是在维护他也好,都无所谓了,两人,迟早要成为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哈哈!皇上大笑,那笑意中却透露出了阵阵寒意:七弟,你可听清楚了,你护的死死的王妃到头来却从未对你有过半分情意,你还有何话可说?赵玉衡抿紧嘴唇,未发一言,而太后则撇过脸去,不愿再看这一幕。
很好!皇帝冷笑,话中透漏着丝丝杀意:将罪犯陈玉娇关押至大牢,听侯处罚!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乃们要有心理准备,作者有料爆……然后小小声,不准拍砖……二十五:面具下的人陈玉娇被关在了一个在电视剧里应该称之为天牢的监狱里,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还是太后或谁谁谁在暗中打点了一切,出乎她意料,她关的牢房待遇并不算差,起码比起其他只有稻草老鼠蟑螂的监狱来说,她还有一张床,一张桌和几把椅子,蟑螂和老鼠也没见着。
这……要是换做在现代,估计也就是实力强大的黑社会老大才能生活的监狱了吧。
陈玉娇内心默默感叹。
四天,她被关了四天,就如同在左桓的家中一样,她对外界一无所知。
每一个狱卒都是面无表情地守在门外,除了吃饭时间会有一个丫鬟出现,她几乎都生活在这寂静得发疯的空间里。
还是无法得知,还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的命运,即使在强拒了赵玉衡的保护之后,还是没能改变,看着眼前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狱卒,她打从心里感到了一丝悲哀。
什么时候,才是我的告别演出呢?她喃喃说了句。
大概不会很远。
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陈玉娇顿时觉得汗毛倒竖,啊地一声转过了头,倒退了几步。
带看清楚眼前的人,她不禁再次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你……你是人是鬼?只见前方的人一袭白衣,乌发高髻,身形修长,偏偏脸上却带着苍白色的面具,无形中透露出一种诡异感。
不认识我了?面具下的人发出被掩盖的浑厚声音,那声音中带着丝丝玩味,但陈玉娇此刻实在是无法去细细体味他的意思。
猛地一阵白光略过,她忽然惊醒,看着眼前带面具的人,失声尖叫道:伊陌??呵,你没忘记。
面具下的男人轻笑。
忘记,忘记你个鬼忘记!我靠!你丫终于在老子临死之前出现了吗?你该不会是今晚就想动手杀了我吧?我倒是忘记你了,怎料你出场太震撼了,我硬是想起来了。
她扯动嘴角冷笑一声。
有什么事吗?想现在就解决掉我?很好啊,姑奶奶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想杀就杀,到时候弄出个自尽的现场来谁也不敢怀疑。
她转头,瞟到了面无表情地狱卒们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倒下。
反正现在也没有证人,要动手的话请麻利点。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伊陌轻笑一声:我舍不得。
呕……你舍不得,这种肉麻的台词从你这个面具男口中说出来真是让我的胃波涛汹涌阵阵翻滚。
那是想劫我出去?另作他用?她冷哼一声:只怕是我出不去了,即便是出去了,也会以死谢罪。
我不想劫你。
伊陌又是一笑,只是很久没有看你了,想再看你一眼。
哟。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知道我快死了,所以在我临死的前几天来看看我?那还真是多谢了伊陌大人的关心了,小的受不起。
阿娇……伊陌突然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别这样……别,我跟你很熟吗?她厌恶地看了他几眼:什么阿娇不阿娇的,除了我家人以外还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叫我,就算老子以前跟你渊源颇深,也不代表现在我就非得跟你熟,姑奶奶我失忆了,不认识你。
你别跟我套近乎谢谢。
阿娇。
伊陌的语气顿时冰冷了下来,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是。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看着伊陌微微僵硬了一下的身体,冷笑道:怎么?逼我大病一场记忆全失,又时时刻刻都在追踪着我的下落想要将我灭掉的人,难道我还得喜欢他不成?阿娇……他冷冷地说道:你全都知道了么?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嗤笑道:既然自己做了的事情,就不要害怕去承认,做了就是做了那又怎样,姑奶奶我讨厌你对你来说又怎样?该不会你还想说你很伤心吧?别啊,我最近被雷公给劈了不少次了,不想再劈几次,饶过我吧。
陈玉娇说完,顿时觉得自己长气了不少,虽然感觉此刻跟他斗嘴很幼稚,但她就是幼稚那又怎样?反正迟早都是被砍头的人了,不在乎多激怒一个。
空气在话一停后有微微的停滞,眼前的白衣男子沉默不语,被面具挡着的脸庞看不出表情,但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却让陈玉娇感觉此刻眼前的人明显不是一星半点的愤怒,就在她以为这个男人很有可能一掌就把她灭掉,而她也做好英勇就义的时候,忽然听见嗤地一声,伊陌笑了,笑得极其古怪。
可有一点,你却还是不知道。
他慢慢说道:你不知道,我为何要让你消去记忆。
嘁!陈玉娇冷嗤一声:怎么会不知道?嗯?八成都是因为姑奶奶我一不小心见了你那惊世骇俗的容颜,你悲愤之下就消了我的记忆呗!说到这里,不禁想起了左桓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哎呀,说不定是因为被你看到了他的真实面容,而他的容貌又不是被人传说的绝色美男,于是乎为了保住他的名声,不得不让你失忆忘掉以前的事情。
扑哧她很没形象地笑了出来。
估计你这家伙,长得忒对不起人民群众了,悲愤之下,才把我记忆消去。
伊陌一阵子没有说话,但陈玉娇可以想象得到此刻面具之下的他大概是嘴角抽搐满脸黑线了。
呵。
他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无比熟悉,像极了某人。
你说对了一半。
他纤细的手抚上了面具,用略带沙哑而熟悉的声音说道:你的确是因为看到了我的容颜,我才不得不消去了你的记忆。
但……我想我的容貌,决不至于让别人惊吓到。
反倒是你。
他轻笑,看着陈玉娇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看了,或许是真的惊吓到了。
话毕,他褪下了面具,在陈玉娇震惊的目光中,温润如玉地笑道:二妹……好久不见。
陈玉文!!你居然是陈玉文!!她曾经苦思冥想过伊陌究竟是谁。
她想过了身边熟悉的每一个人,哪怕是左桓。
甚至,她也曾想到过伊陌就是她的亲哥哥,可是,只是不消片刻,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纵然陈玉文再如何心机至深也好,但他时时刻刻都可以陪在自己身边,又何苦再去假扮一个伊陌来骗她?或许,或许潜意识里,更重要的,是不愿意将自己的亲哥哥推入到如此不堪的想象中。
她从心底深处还是希望这个温润如玉的哥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不会将自己的妹妹逼入如此绝境。
一切都不该是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哥哥应该做出的事情。
一切都不该是这个笑得如沐春风让人感到温暖的男子该做出的事情。
她震惊地看着眼前依旧笑得温暖的男子,猛地摇头,失声尖叫道:不,不该是你!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让我失忆!怎么会是你让我在这几个月来如此煎熬地生活着?又怎么会是你!这个她醒来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爱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你不是我哥!你不是!她尖叫着,冲过去猛摇着他的手臂:说!你把我哥藏在哪里了!你为什么要如此陷害我大哥?为什么?而陈玉文却抱紧了挣扎不休的她,紧紧地抱着,用尽力气地抱着,不让她再有一丝脱离的空隙,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着,炙热的体温不知是谁,连带着另一个人的身体也开始火烧起来。
阿娇……是我。
他低声轻叹道:我终于见到你了……一句话,彻底把陈玉娇僵硬在了那里。
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动作,一切都该是如此熟悉。
原来最大的骗局,不是左桓,不是赵玉衡,更不是洛非鸢,而是你,陈玉文。
她挣扎着想要逃出陈玉文的怀抱,而陈玉文的猿臂确实愈发搂紧了她,她不禁失声尖叫:放开我,混蛋!陈玉文不答话,只是搂紧了她,垂下眼睑,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很痛苦,没事的,很快就会烟消云散,阿娇,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谁要跟你在一起!她挣扎着,吼道:陈玉文,你去跟你的丽妃在一起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混蛋!呵呵……陈玉文笑,胸膛震动了几下:阿娇,你在吃醋吗?谁在吃醋!陈玉娇心下只觉得一团火气上来:你配吗?放心,放心好了。
他死死地抱住她,像她是会随时消失一样:丽妃已经解决了,她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阿娇,再过两日,再过两日我们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她的身体僵硬住,解……决了?什么解决了?你说……丽妃解决了……她僵硬地说道:你……把她杀了?她已经没有用处了。
陈玉文温柔一笑:那还留下来干什么?愈是残忍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愈发温柔。
疯子,这个疯子!陈玉娇恐惧地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
他已经疯了!丽妃,丽妃可是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她,她可还……可还怀着你的孩子啊……她颤抖着说出一句话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又如何。
他放松了对她的禁锢,低下头来,温柔地对着她笑道:我只要你和我的孩子,其他的女人,不过是个踏脚石而已。
若非她蠢,自愿投入我的怀抱,又怎么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他笑得愈发温柔,在陈玉娇看来,却感觉愈发寒冷:她可是为了让你消失,助洛非鸢将你拐走,又还勾 引我,怀上了我的孩子想成为世子的母亲。
这样一个女人,死了,你不该感到高兴吗?啪地一声,陈玉娇颤抖着一巴掌打到了陈玉文的脸上,那白净的脸颊顿时就出现了五个明显的红印子。
她颤抖地说道:我怎么会……一直看不清,你这个家伙的嘴脸,有多丑陋!陈玉文的笑容终于崩塌了下来,他冷着一张脸看着陈玉娇,那眼神中满是令人心惧的寒冷,他向前一步,紧紧抓住了陈玉娇的肩膀,力道之大简直是要将她捏碎了般,陈玉娇咬着唇,硬是冷哼着不发一声。
丑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玉娇:二妹居然觉得大哥丑陋?呵呵……他笑得愈发寒冷,若不是你顶着逆神之子的名号出生,我们的母亲为了护你而惨死,你觉得,大哥我,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吗?陈玉娇的身体猛的僵硬了一下,他的语调愈发寒冷:若你不是逆神之子,大哥我又何必为了保护你而去假扮伊陌?若你不是逆神之子,大哥我又何必非要这天下不可?若你不是逆神之子,今天的这一切,还会发生?他的每一个反问句,都让陈玉娇的身体凉了半分,直到最后,已是彻骨冰凉。
当然,最最不可原谅的还不是这些。
他笑,眼眸眉梢中都带着笑意,吐出来的字句却冰冷不已:最最不可原谅的,是你明知道我该是你的亲哥哥,可你却一直在打着我的主意,让我不得不注意你,保护你,最后,居然还如此理所当然地喜欢上你!你知道在你心里不过是个恶作剧般的主意对我来说,造成了多么强大的影响吗?看着陈玉娇不自觉滑落的泪水,他凑过去,用舌头温柔地舔干净,直觉下陈玉娇几乎失去了感官,任由他的行为。
他愈发笑得明媚。
我爱你。
他轻轻笑道:如此不可理喻,却又如此顺理成章。
妹妹,你成功做到了,你让我爱上了你。
你让我对你似是饮鸩止渴,甘之若饴。
你多厉害,你全部都做到了。
怎么,难道到了现在,你才感到后悔吗?到了现在,你才想说,不要我的爱吗?他看着陈玉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震惊和悲愤被掩盖起来,笑,用温热的唇轻轻亲吻着她的眼睑,微颤的睫毛。
不,已经太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说句老实话……我喜欢哥哥这样强势的男人(被读者群殴至死目前作者依旧玻璃心中=V=二十六:孰是孰非在将近十五年的时光里,陈氏兄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她不得而知,或许不知道是种罪恶,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左桓和别的男人的爱,却惟独忘记了这个从头到尾都爱她至深的亲兄长,所以看着眼前依旧笑得温柔,却愈发寒冷的陈玉文,她从心底里,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对不起。
她闭着眼睛,睫毛微颤,终于在陈玉文紧紧锢住的怀抱中说出了长久以来的歉意,即使那不过只是短短的三个字。
陈玉文或许是没有料到酝酿了许久的她只简单地说出了这三个字,半晌都是沉默,片刻后笑,吻上她微颤的睫毛,轻柔地说道:不,大哥并不怪你,一切都是兄长自愿。
他温暖湿濡的薄唇轻轻蹭着她脸颊上白嫩的皮肤,随后不轻不重地一吮,即刻在白皙的皮肤上印出了一道鲜艳的红痕,陈玉娇轻颤,没有做出反应。
兄长想要的,不是道歉。
只需要二妹以后眼里只能看到我,便好。
监狱窗外的风声阵阵,吹进牢房中是莫名的刺骨和寒冷,寒冷的风吹着连带陈玉娇的身体也由炙热变为冰凉,她睁开眼睛,直视着前方的男人,清醒了不少。
所以,我要说,对不起。
她忽地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在脸颊中显现,煞是充满了少女的可爱,陈玉文的目光愈发温柔,不经意间,温润的薄唇又是在白皙的脖子上重重烙下了一个吻痕。
陈玉娇没有挣扎,她的眼神不知飘散到何处,思绪仿佛回到了几天前还在左宅中和左桓嬉闹的场景,此刻,她终于了解有什么事情在开始改变。
对不起,哥。
她轻轻说道:我的眼里,看不到你。
所以,对不起,你爱我,可我,终究是不爱你。
脖间的温热霎时离开,寒冷的风入侵,她不禁全身打了个寒颤。
下巴突然被一只大力的手强行抬起,对上了陈玉文冰冷的眸光,泛着丝丝寒气。
那妹妹的眼里看到的究竟是谁?他冷笑,眼眸滑过一丝怒意: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夫君赵玉衡?陈玉娇没有答话,只是直视着他,下巴被大掌捏住,酸疼不已。
怎么?他冷笑:即使是哥哥把你的记忆全部抹去了,你到最后还是再一次爱上了那家伙吗?陈玉娇,我该赞扬你与王爷情比金坚吗?不,不是的。
她闭上眼睛,压住自己心痛感,说道:哥,这与我爱谁无关。
我喜欢你,只是局限于兄妹的敬仰,无关他人。
对不起,哥……对不起……闭上的眼角划过一丝淡淡的水痕,她终于忍不住带着哽咽的语调说道:对不起,哥,一切错都在我。
一切错都在我,对不起,哥,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那无关男女之情,无关男女之爱。
我可以一直带着对你的敬仰与依赖,将你视为我最最亲密的亲人,可那亲人的位置却绝不该是夫君。
我喜欢你,但我不爱你,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哥……她的泪滑过脸颊,掉落在禁锢着她下巴的大手上,冰冷的手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放松了禁锢,离开了她的身体。
对不起……她捂住脸,哽咽着,不敢再去看头上的人的表情,慢慢蹲了下来:我以为我只是反感你对我的控制,只是反感的你所作所为而已。
可是哥,到现在我才发现,你以爱着我保护我的名义所做的一切,我除了感到愧疚,根本就……根本就感觉不到对你的其他感情。
我不爱你,我也爱不上你……对不起……并不是说你保护我,你爱我,就能成为你所做一切的理由,也从来就没有那种逻辑,你爱我,我就一定要爱上你,即使那不公平。
为什么要道歉呢?陈玉文冰冷的语调从头顶传来:你又为什么要哭呢?忽地,陈玉娇蹲下来的身体被人强行抱了起来,男人温热的气息吐在了她的脖颈中,她捂住脸的手移开,微红的双眼看向了已经褪去温柔笑意的男人。
他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道歉呢?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陈玉娇停止哽咽,看着他莫测的表情,没有说话。
道歉了也没用。
他忽然对着她一笑,像是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借口:就算是道歉了,你的一切,都还是该属于我,即便是你的心。
这天下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现在眼里没有我没关系,以后,大把的时间,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会爱上我,就如同我对你一般。
哥!她失声喊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不可能,不可能!嘘。
他吻了吻她额头,示意她安静下来:别这样,别说话,别说我不喜欢的话。
哥……我这次,只是想好好看看你,放心,以后都没有人再阻挠我们了,谁都不会了。
后日,晋朝灭亡之时,就是你我的重新开始。
哥……她睁大眼睛看着笑得一脸温柔的他,微颤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快了,很快了。
他温柔地注视着她,说道:后日,我会为你披上最为华贵的嫁衣,带上最为美丽的凤冠,向世人宣告我对你唯一的拥有权。
你将会是集万千宠爱为一身最为幸福的女人,将会成为被史册所记载最为动人美丽的皇后。
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没有……最后的一句话,消失在他低头亲吻她脖颈的呢喃中。
只留下震惊到呆愣的女孩,那久久无法回应的表情。
是谁说,自己的权利欲望只为一个女子而挣扎?爱她,爱她不惜夺下江上,只为送予她,给她一个最为尊贵的名号。
那都不过是言情小说中的狗屁!男人的野心,从来都不会被淹没,而她,不过却成为了他野心的导火索,最为名正言顺的借口。
她闭上眼睛,终于想到,有些事情,她非反抗不可。
二十七:大势所趋不知道陈玉文是何时离开,天已经蒙蒙亮,昏睡过去的狱卒也清醒了过来,他们紧张地朝里看了看,直到确定里面的女孩安然无恙,便继续站直,一动也不敢动。
陈玉娇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色,微抿嘴唇,手微微握紧,良久,轻喘出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她缓缓站起来,走到门前,看着站着一动不动的狱卒,说道:我想喝水。
狱卒不敢直视身后的女孩,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位置去拿水。
水拿来后,陈玉娇对着狱卒一笑,说道:谢谢。
狱卒没有抬头,黝黑的脸红了一下,唯唯诺诺地继续站好。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水放到桌上,随后从衣襟上掏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
她记得是在左桓绑起她前郑重地放在她手上的,那时候左桓的笑得一脸欠扁,说道:等你有急事非得找哥哥我帮忙的时候,就把这药丸浸在水里,哥哥我就会出现啦。
她想着,不经意间滑过一丝笑意,又从衣襟的另一侧掏出了左桓给的一颗淡黄色的药丸,吞下,不过那药丸的气味……还真是……不怎么好……她皱皱眉头,将白色药丸放入水中,即刻,一阵白烟滋地冒起,越飘越散,浓雾越来越大,狱卒也显然是注意到了这场诡异的白雾,他转过头来,看着里面的女孩,惊慌地拿出了钥匙,想打开大门,可是刚把钥匙拿出来,就已经全身虚软,不消片刻,砰地一声,他倒下了地,失去了意识。
白雾越来越大,越来越浓,最后,那阵阵白色烟气飘到了牢房外,整座大牢的狱卒和犯人们显然都注意到了这股诡异的气息,呼喊还没有出口,便听见了阵阵身体倒地的声音,一直到最后,白烟将整栋天牢包围,所有人除了一脸惊讶的陈玉娇,都倒在了地上,神志不清。
我……cao……陈玉娇错愕地看着前方死伤一片:这药……杀伤力也太大了吧……一颗小小的白色药丸,就把天牢里几百口人全迷晕了过去,这……这要是搁现代来那可是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啊!左桓这小子是怎么制出来的?感叹间,她不经意瞟到了狱卒手中的钥匙,顿时眼睛一亮!她快步跑去,费力地伸长手够到了地上的钥匙,拿起来,毫不犹豫地用一个个钥匙去试着解锁,在试到不知第几把的时候,卡啦一声,锁开了。
陈玉娇无比激动,连握着锁的手都是颤抖的。
必须快点离开这里,白雾缭绕,不出片刻皇宫就会知道这等大的动静,必须在他们发现前离开这里。
可是,离开这里后,去哪里呢?一道白光闪过,太后!她以前来过皇宫找太后,无论如何,眼下只有太后一人似乎是能保护她的,必须在陈玉文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先找到太后。
她快步迈开步子,在摸索中直直地往前走,陈玉娇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所以在跌跌撞撞了几次之后,她终于找到了那扇被牢牢关紧的大门。
啧!她皱眉:怎么忘了这最后的门还被锁着。
幸好还有带那串钥匙,她拿出钥匙,挑了其中最大的一把,往锁孔一套,咔嚓一声,不出意外,锁开了。
陈玉娇有些紧张地打开暗色的大门,顿时,随着门的打开,耀眼的阳光从门外洒射进来,迷荒了她的双眼。
天已经大亮了呢。
她轻轻说道,用手掩着自己的眼睛。
这不掩还好,一掩住,眼睛没有受到强光的刺激,却在适应了之后看向前方,吓了一大跳!一个修长的身影逆光站立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身姿挺拔,意气风发。
那人脸上帅得一塌糊涂的脸上挂着平日她最为熟悉的欠扁的笑,狭长的凤眸满是星光。
帅,太帅了!非常极其特别地帅!这是陈玉娇看到前方男子后的第一反应,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会拍着手叫好,然后死皮赖脸地跑上前去拽住美男只为博得他回眸一笑。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此刻她的心情与其说是兴奋不如说是惊吓。
惊吓归惊吓,但她还是做了一件无比冷静的事情。
陈玉娇快步走上前去,深深呼吸一口气,对着那笑得无比灿烂的男人说道:快,带我去见太后。
哎呀!男子在听到女孩的话后夸张地露出了一个失望了表情:怎么妹妹你见了我之后一点意外和惊喜都没有呢?快,别废话,别磨叽,别人很快就会发现我们。
她极其不耐烦地一甩手:你给了我那药丸不就是想让我找你么。
快带我去见太后。
哎!男子又是故作失望地一叹,但手已经很不安分地握住了她的腰,说道:哥哥我可是好想妹妹,怎么妹妹你就那么没心,老是看不到哥哥我对你的好呢。
是是是,你好,你好!她朝天翻了翻白眼,继而想到了什么,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伊陌就是陈玉文?……握在她腰上的手微一用力,笑容微微僵硬。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但不出意料,明日他便会称帝,左桓,你必须要帮我,阻止这场内乱。
为什么非得阻止?左桓笑:你不想看这天下被陈氏所得吗?他毕竟是你亲哥哥。
可他夺得了天下,就意味着我要与他乱 伦。
她直视着左桓,问了一句:你想看我当他的皇后吗?左桓笑容微微僵硬,看着陈玉娇大大的眼睛,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难道你不想当皇后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荣华富贵,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成为天下女子都嫉妒羡慕的对象。
不好吗?那你给我的承诺呢?她反问一句: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啦?左桓的眼眸一亮,那眼中满是星光璀璨,他不确定地问道:阿娇,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意思是说,我等你给我实现你的承诺。
她挠了挠鼻子:但现在的问题是先把这里的事解决了才成啊……没等她话说完,左桓就忽然抱紧了她,胸膛激烈地起伏着,陈玉娇朝天翻了翻白眼:你要是再不带我去太后那里,我就把前面的话收回!好。
左桓离开她的怀抱,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但随即听到身后的动静,当下脸色一沉,还没等陈玉娇反应过来,便又被他紧紧抱在了怀中,一个跳跃,他离开了满是白烟缭绕的天牢。
转眼间,他们不知在何处屋顶停了下来,陈玉娇挣开了他的怀抱,问道:怎么了?宫中早已生变。
左桓冷冷地说道:今日那晋朝皇帝就已经下了退位诏书,现在晋国群龙无首,六王爷和九王爷都已被迫饮毒自尽。
七王爷,也就是你那夫君赵玉衡,被软禁在王府中,太后被禁于凤鸾殿。
陈玉文已经以逆神之子的名义向天下昭告了你的存在。
不出意外,明日他便会将你带出来,册你为后。
怎么会……她愕然:不过才几日而已……是,不过才几日而已……他笑了笑:人世间本就是如此无常。
左桓,你老是告诉我……她皱着眉头,问:这次内乱,你是不是,帮了陈玉文?空气微滞,左桓一笑,坦然地说道:是,我帮了他。
若不是因为有左氏后裔的撑腰,我想,陈玉文也不能得到天下百姓的拥护。
以曾被赵氏打败的左氏遗孤名义,拥立陈氏公子为帝,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个更让人有说服力去接受一个没有皇室血缘的人成为一国之主了。
为什么……她问。
因为,我不想当皇帝。
他冲着陈玉娇一笑,那笑容比以往都要灿烂,一瞬间恍惚了陈玉娇的眼:我自小就被要求要成为左氏的继承人,迟早有一天必须重新从赵氏手中夺回江山。
如今已有人愿意毁灭赵氏,那我又为何不助他一臂之力?为什么?她讶然:你不希望这天下重新被左氏所拥吗?又为何……我一直觉得,这皇帝,谁当都无所谓。
他用自己高耸的鼻子碰了碰她的,笑道:并不一定是非得我当,我觉得我当个钱庄庄主就挺好的了。
只是赵氏的仇,身为左氏后裔我非报不可,你哥既然能替我完成这个大业,我自然是乐得清闲助他一臂之力。
你这家伙……陈玉娇气结地看着他:说到底,你是我哥那一伙的是吗?自己居然还好笑到要求他去阻止这场政变的发生。
也不全然是。
左桓笑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不过阿娇你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我会竭力不让它发生,除了你哥哥称帝。
陈玉娇咬了咬下唇,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良久,她做了个决定,开口道:那,能不能救七王爷?左桓灿烂的笑容即刻僵硬,他莫测的表情看着陈玉娇,没有答应。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没事装好心了。
你们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可,他毕竟对我那么好……你以为七王爷他会坐以待毙吗?左桓语气冷淡地反问一句。
呃?七王爷是何等聪明的人?还需要我们这等小角色去救他吗?他又冷淡地反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这皇帝为何要惧怕七王爷?不就是因为他兵权在握,深得民心,随时可以以任何名义篡位吗?这样一个角色,难道还会坐以待毙?所以?呵。
左桓冷哼一声:赵玉衡自知此刻有逆神在握的陈玉文称帝已经是大势所趋,此刻与他硬碰硬实属下下之选。
不如俯首称臣几年,待到羽翼丰满之时自然便会起兵反抗。
你还担心他?是啊,她怎么忘记了,赵玉衡的能耐,既然有本事与左桓伊陌周旋,又怎么没有本事保住自己的安全?相比起左桓的远识,陈玉娇此刻不得不郁闷地承认,自己——头发长,见识短……= =更何况,赵玉衡本就想除掉他的皇兄,只不过是没有合适的借口和理由,如今天下归陈,等到他兵甲充足,羽翼丰满时,自然可以打着恢复赵氏江山的名号跟陈氏抗争,到时候谁还会想着现如今这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妹妹,你的夫君,可是比你想的还要深谋远虑。
难道我哥他就没有察觉吗?她下意识地问道。
啧,陈玉文怎么可能没有发觉。
他嗤笑一声,说道:难不成因为发觉了所以就要在此刻除掉赵玉衡吗?陈玉娇,你太天真了。
赵玉衡如此深得民心,并且还有归顺之意,若是贸然除掉他,必然会引起公愤,更何况他手下的那十几万的兵甲还大有用处,若是得知他们的主人被杀,你觉得,这夺下来的江山还能稳妥吗?这就是政治斗争……陈玉娇听得头皮都发麻了。
合着到最后,这意思是,虽然明天她哥就要当皇帝了,但过没几年就是她哥和她老公争位子了?所以现在……她极其头痛地问了一句:我现在是要干嘛好?为何到最后,这个政变的中心——身为逆神之子的她,反而像个局外人了?不要成为他的皇后。
左桓轻轻说了一句,语调平淡却坚定。
不要成为任何人的皇后,阿娇。
陈玉娇愣愣地看着左桓,这个,她打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你若是当了他的皇后,再过几年,再一场腥风血雨的政变,赵玉衡若是能够成功,势必会重新将你夺回,成为他的后。
所以,不能够。
左桓笑,语气淡淡:你不可以成为任何一个人的皇后。
我知道……她愣愣地看着左桓,傻了吧唧地回了句。
相比起荣华富贵,我还是比较喜欢和一个普通点的男人过点普通的生活。
左桓愣,随即灿烂地一笑:说得也是……可是阿娇,普通的生活我能给你,至于这普通点的男人,你看哥哥我如此不凡,就算了吧!气结!你丫个自恋狂!陈玉娇默默朝天翻了个白眼,暗自诽腹了他无数遍。
现在,我要你送我去我哥在的地方。
她回过头来,极其认真地看着左桓:送我去他那里,让我亲眼看着他称帝。
左桓的眼眸瞬间染上了寒冷的气息。
陈玉娇见状,立刻想到了这家伙又是想错了,便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脸说道:现在,还不能反抗他。
左桓,戏还要继续演下去,既然无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那就索性让它按照既定的轨道继续下去。
这皇后的桂冠,他要给我戴,就戴吧。
只是过了明日,他都不会再见到我。
看着左恒微冷的表情,她笑,说道:我知道你有办法救我出去,到那时候,你救我出去,我们找一个谁都不会发现的地方,去过那平淡的生活,可好?若是救不出去呢?他反问一句,只是马上便后悔了。
救不出去啊……她笑:那就只好去当个皇后,让他们挣来抢去喽……不出意外,她看到了左桓恼怒的神色你这丫头!就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吗?哎哟,谁说我没反抗的,这不还是你们不让我反抗嘛。
她笑嘻嘻地说道,随即微吸了一口气,脸微红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的心还在某一处地方,若是你不来救我,我便只好自己放弃自己了……言下之意,老子的心还在左宅,你要是不救我,你就等着给我收拾吧左桓同学!左桓微微一愣,看着陈玉娇微红的脸颊,忽然扑哧一笑,说道:这种含蓄的表白……哥哥我还是第一次听。
哎!好了,我知道了。
左桓握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说道:你的未来,我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很纠结地在想,究竟还要多少章啊啊啊(被殴玻璃心什么的,老子不要啊啊啊TVT二十八:过渡偌大的皇帝寝宫,璀璨金黄,鉴于陈玉娇实在没什么能力去欣赏这看上去有多富贵多烧钱的皇宫,所以关于这个皇帝寝宫的描写,请容许我用一句平时言情小说怎么描写这皇帝寝宫,现在就是怎样的样子来一笔带过。
(不,纯粹是你自己懒得写而已-=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这大得吓人,又安静得诡异的寝宫,默默无语地再次为左桓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能力给折服得五体投地甘拜下风,左桓要是个采花贼,那怕是想采皇宫里的妃子,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_,=(陈玉娇,你的脑子里……= =)暗自嗤笑一声,想起左桓离开前极其严肃地塞给她一瓶子药,非常认真地嘱咐她:要是你哥想对你……嗯……那什么的……不用客气,直接把这瓶子药全洒他身上,让他下半辈子都别想……嗯……那什么……说完,一向痞痞的脸上居然还出现了极淡的粉红,捶地,这小子,原来骨子里还是这么地……羞涩吗?(左桓:=_,=老子是担心你清白不保好不好!)你笑什么?还在暗自偷笑着,一个鬼魅而温柔地声音从她身后响起,陈玉娇立刻汗毛倒竖!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回过头来看看我?淡淡的语气,不容置疑的威严,陈玉娇极其憋屈地朝天翻了翻白眼,挣扎了一下后还是乖乖地回过头去。
偌大的皇宫,璀璨的金黄装饰下,他身后却是空无一物,门不知何时打开,又微微关上,配合上这冷清肃静的气息,竟然让陈玉娇产生了前面的人形影萧条的感觉。
陈玉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眉宇间却有一丝疲惫,他轻轻开口道:你不见了,我还以为你逃了。
你刚才在找我吗?她下意识地问道,随后有些无语,感觉自己有点废话。
是左桓帮你的吧。
他依旧是淡淡地说道,脚步开始向前缓缓移了过来,陈玉娇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但看到陈玉文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冷之后立刻停了下来,乖乖地站着,任由他走到面前。
那个家伙,比我想象的要不好对付些。
他轻笑,随即猿臂一伸,把她拉入怀中。
你这算是自投罗网吗,二妹?陈玉娇眨眨眼睛,思考了一会,便张开双臂,同时环住了他的腰。
陈玉文很显然没有预料到她的动作,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嗯,我自投罗网。
她坦诚道:反正我要是逃走了,你也会把我找回来。
感觉到身前的人胸膛微微颤抖,随即被他用有力的双臂忽地抱紧,半晌,陈玉娇快要窒息而死了,他都没有说话。
直到她差点断气了,陈玉文忽然轻轻笑了,带着胸膛的微微震动,那笑声很轻,似是在自嘲,又似是开心,又仿佛什么都不是。
你不怕我现在就对你做些什么吗?他温热的唇轻轻触碰她的耳垂,伸出长舌舔了舔,呼出几口暧昧的气息:一点防备都没有吗?为了阻止你离开,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我有做防备。
她眯了眯眼睛说道:现在怀里揣着一个药瓶,如果你要对我意图不轨,我一洒,你以后想再对我意图不轨,都不行了。
(左桓捶地:丫头!我的意思是要你趁其不备!不是要你告诉他!)陈玉文愣了愣,随即握住她的腰的手微微抖动,整个身体都在丝丝颤抖,好像是在极力忍住自己的笑意:你就这么告诉我,那药不等于没用处了?(左桓扶额,默默远目。
)我本来就不打算用啊。
她很诚实地说道:因为就算你想对我做些什么,只要是你想做的,就一定能做到,又何必在乎我防备些你什么呢?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她离开他的怀抱,对上陈玉文淡淡的表情,说道:更何况,哥,你了解我的为人,我不是那种被别人轻薄了,以后就一辈子都得死心塌地跟着他的人。
就算你强行要和我发生关系,我除了会觉得难过,其他,不爱你,还是不爱你,说不定还会恨你。
但绝对不会有因为我的清白给了你,以后就必须跟你一起生活的意思。
虽然她很想说,她顶多就是当被一个疯狗咬了一次,更何况据说她清白已经被左桓给拿走了,这个……她哥知道后不知道什么反应。
陈玉文轻笑一声,说道:我明白。
但你要知道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有多可怕。
那你是希望我从今天开始一直恨你,恨不得你死比较好,还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培养出对你的感情?她也笑,露出两个酒窝。
哥,你既然等了我那么多年,不可能还有那么傻。
陈玉文莫测地看了看她,陈玉娇即刻回给他一个笑容,也不说话。
半晌,陈玉文嗤地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揉了揉她头发。
左桓到底教了你些什么啊,你这丫头,为什么总是和别人不同。
(左桓:不是我教她的=_,=)怎么扯到他身上了?她挠挠鼻子:这家伙,我跟他不怎么熟。
除了利用我,基本上我跟他没什么交集。
悲凉远目,左桓同学,原谅我吧。
陈玉文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一吻:以后都不会再有人利用你了,不会了。
长长叹了一口气,视线对上窗外盛开的梅花,正值隆冬,不过短短几月间,一切都已发生,一切都不可挽回,一切都在朝着他所想要的方向前进。
明日,随我接受百官的朝拜吧。
他诡异一笑,看着陈玉娇,又吻了一下,说道:在赵玉衡,和冀英的面前。
………………………………………………陈玉娇想,人大概是种野心很重的动物,一切都可以被拿来当成野心的借口,一切都可以成为野心的牺牲品,包括她自己。
正如现在所发生的一样,她顶着逆神之子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围绕她而转动,但偏偏,事实上,真正的局外人也是她。
世人都以为这场政变是由那早已被预言了的逆神之子所发动的,但事实上她除了安静地呆在陈府,左宅,和监狱里外,根本就什么都没做过。
一切都与她有关,但一切又与她无关,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她的,包括在世人认为她参与进来的事情一样,其实她根本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插手过,只不过是被人打着她的旗号去释放自己的野心而已。
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可思议,外界对于自己的猜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说她是转世妖女,祸国殃民,或者是天降逆神,复兴国家,再或者又被人传得妖冶美艳,红颜祸水,总之该想的全都想到了,简直是到了狐妖妹喜的程度了。
却偏偏谁都没想到,一直处在漩涡中心的那个人,其实什么都没经历过,一切故事,都是别人标签上去的而已。
但现在,她有一件事不得不做,一件为了她未来的事情不得不做,她唯有一次反抗的机会,她不想放过,也不能放过。
深深呼吸一口气,她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一粒红色的药丸,她要赌,要赌有一个男人,是不是会真的来救她。
闭上眼睛,她将药放入口中,咽了下去。
今晚,会是一晚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如题目,此章过渡。
然后不出意外,最多三章了,内牛二十九:结束?阿娇,该醒醒了。
迷糊之间,一个熟悉的男音从上方传了过来。
陈玉娇翻了翻身,嘟囔道:让我再眯五分钟……头顶传来一阵无奈的轻笑,身上有一只纤细的手缓缓游走:不行,不能再睡了。
唉别……她咂咂嘴迷糊说道:痒……痒?男人轻笑,低头给她的额头上送上一个吻:痒吗?这不吻还好,一吻就把陈玉娇给惊醒了!她立刻炸毛,跳了起来,喊道:又非礼我???话没说完,在看到前方的人后,整个人僵硬掉:哥……又?陈玉文似笑非笑,挑眉看着她:你以前经常被人这样亲吗?呵,呵呵……她干笑,讪讪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没有……以前,呃,和七王爷一起睡的时候,有过那么几次……错,其实是经常被左桓这么非礼所以下意识地 = =,王爷我对不起你……原谅下我,除了你陈玉文还不知道左桓对我意图不轨过呐,泪……赵玉衡?陈玉文凤眸一挑。
那个……哈哈,呵呵……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反正,他来我房间,然后第二天那什么,不是还被你个爹爹撞到过吗……陈玉文的眼神愈发寒冷,大概也是想到了若干个月前让她提前下嫁给赵玉衡的那个事件:他果然……话没有说下去,看着陈玉娇微红的脸,有一阵气郁结于胸,扯动嘴角,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难道哥哥你还会在意吗?陈玉娇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哥哥你已经打算立我为后了,就该想到我以前是当过王爷的妻子的……呵。
陈玉文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头发,语气恢复温柔:怎么会在意呢……反正……他眸光一闪: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我的了……看着陈玉文的笑容,忽然想到昨天他对她说的那一句话册你为后,在赵玉衡和冀英面前。
心下一沉,她最不能伤害的那个人,今天也要被她伤害吗?去收拾收拾吧。
他温柔一笑,又送给她一个吻:宫女已经在门外侍候着了,再过三个时辰便是我的登基大典,少不了你的出现。
陈玉娇任由他吻着,扯动嘴角笑了笑,算是回应。
大红的凤衣,绣上金色的凤凰和牡丹,点缀着成片成片的斑斓珠片,及地的艳红长裙,拖至几米的华贵下摆,穿上这件红色的华丽长裙,不知为何,她突然回想到了几个月前,也是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时光,她穿上了绯红的嫁衣,抹上了淡淡的腮红,梳着新娘髻,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不同的是,那一次,她嫁给的,是晋国的王爷。
而这次,她嫁的,是自己的亲哥哥,新的一国之君。
宫女为她戴上了繁重华美的凤冠,那象征着一国之母的桂冠戴在头顶,沉重而繁琐,几乎将她压了下来,压垮了过去。
深呼吸口气,看着镜子前一身华美的女孩,没有过多的胭脂装饰,脸色透露着健康的粉红,但还是让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别扭,这样的装扮不适合陈玉娇,不适合这个拥有邻家气质的女孩。
娘娘,您该起驾了,身旁的一位华纱宫女恭敬地说道。
陈玉娇微微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个娘娘指的就是自己。
便笑了笑,站直了身体,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冷清的可怕的寝宫,大步走了出去。
坐上凤轿,她缓缓吸了口气,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开始加快,不是药效的作用,而确实是很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停轿的声音,轿子停了下来,掀开帘摆,陈玉娇忽然又有种错觉,在重复着几个月前的那一幕,那一幕……她抬头,百官已然是跪了下来,口中庄重地喊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声音震得她耳朵都发疼,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表情,她只好面无表情地下来,不出然,有一双白皙纤细的手伸了过来,她看去,陈玉文头顶金冠,身穿龙袍,依旧是温润如玉地笑着,她没有迟疑,伸过手握住了他。
脚下一个踉跄,却也是瞬间,陈玉文抱住了他,温热的气息在耳畔前吐过,他轻轻地说:我曾经,在几个月前,看着你穿着绯红的嫁纱,就这样走进了那个家伙的怀抱。
这次,终于不是他了……她沉默,扯动嘴角笑了笑,却在不经意间,对上了一个极其熟悉的眼神,她顿时慌乱了起来。
那个眼神她太过熟悉,那个人她也太过熟悉,她最最不敢去面对,最最不敢去伤害的人。
对不起……她对着那个人,用口型说道,眼神中早已满是难过。
那个人扯动了嘴角,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陈玉娇不敢再去看他心痛的表情,那种表情太过绝烈,愧疚,痛苦,悲伤,最后却只能化为一个沉默的表情,他微垂下眼睑,心中早已溃败。
陈玉文拉开她,看着陈玉娇失神的表情,嘴角微微翘起,随后便转过身来,视线不经意略过赵玉衡,便拉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了龙椅的位置,眼中闪着胜利者的光芒,却让人陌生至极。
朕,以此为昭。
他站在龙椅前,神情威严,手里紧紧握着她的手,而陈玉娇只是顺从地站在他身边,朕,得逆神之子相助,天下归心,于今日登上帝位。
即日,大赦天下。
百官跪下了身体,口中喊道:陛下英明。
而朕与逆神之子,自小青梅竹马,如今更有幸得此女相助,因此,特立逆神之子陈玉娇为后,赐号孝惠。
恍惚中,陈玉娇已经听不见下面的人在说些什么,心中的灼烧感越来越深,她知道,药效发作了。
迷茫中对上了一双绿色的眼眸,那眼眸中是一如既往地冰冷,视线往下移,她看见了那个少年的手握成了拳头,她迷迷糊糊地想,好像这个家伙……她认识,又是以前招惹的一个人,可是,是谁呢?怎么全都记不起来了?她微微晃了晃头,又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身体结实,明明穿着女人的衣服,怎么感觉那么雷人?嗯……好像是叫什么芙蓉姐姐的……连这个人,都是陈玉文手下的人吗?嗨,脑子越来越不清楚了,她恍惚地想着,身体渐渐软了下去,最后终于感觉喉咙间一阵腥甜,有种快要解脱了的感觉。
呃……她扶住自己的额头,前方一片恍惚,好像有人冲了过来,又好像被人给挡住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阿娇……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可是是谁呢?怎么那么悲伤,那么难过呢?哦对了,她好像招惹过很多男人,难道是那些的其中一个?我……她努力撑住虚弱的身体,眼前一片虚无,不知道谁抱紧了她,她在失去意识前,还想再说些什么。
我……只,只想反抗这一次,即使是死……抱紧她的人身体猛然僵硬住了,谁呢?到底是谁呢?左,左桓……她下意识地开口道,随后是一片黑暗。
没人救她,那个人……没来吗……没来吗?………………小湖畔前,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手里拿着软剑,嘻嘻哈哈地逗弄着正在闭眼的男子。
别睡了!你不是说要教我武功吗?她剑一挥,差点就刺中了男子的脸颊,男子只是一挥手,那剑就在女孩的讶异中飞了出去。
别玩,让我休息一下,睡醒了再教你。
男子慵懒而性感的声音低低地说道。
女孩及其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扑了过去:不准睡!我都没睡呢你睡什么!男子嘴角微微扬起,手不知不觉地缠绕住她的细腰,一握,再一拉!女孩就睁着眼睛躺到了他怀里,他翻过身,压了上去,两个人抱作一团滚了几个圈,女孩呜呜呀呀大叫:你干什么!混蛋!不准吃我豆腐!男子依旧是闭着眼睛,但嘴角已经扬起,他懒懒说道:看不惯我睡觉,就一起睡好了……说完,便不再理会女孩的抗议,死死抱住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女孩睁着眼睛,默默无语,在露天的环境和一个男人这样搂搂抱抱……悲剧。
认命地叹了口气,垂下眼睑,安静地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自己也渐渐困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一定,一定要把这家伙的豆腐全吃回来!,作者有话要说:=v=要不然……留个悬念,左桓到底救没救她,她到底最后怎样,就这样了?悬念一下?这个文,就到这里结束了?……禁止乃们人参公鸡,不然我就真这里结束了囧……三十:你说,我是谁?我是谁呢?站在客栈的柜台前,我再次核对了一下账本,账簿上的字秀丽工整,一笔一笔的收入和支出都写得分外详细,不一会儿,我就把这个月的收入盈余给算了出来,只是相对于账簿上的秀丽字体,再对比一下自己的龙飞凤舞,我实在是小小汗颜了一下,顺带也终于理解了他执意要求自己记账簿的原因,悲剧……字写得丑又不是我的错。
抬头看了看在二楼的男人,他闭着眼睛,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手肘放在栏杆上,背着墙,看样子是在闭目养神。
只是这个男人,就算是闭上了那双桃花眼,怎么感觉还是那么招蜂引蝶?我不得不再次怀疑他前世是花妖转生。
(花,花妖?=_=这位同学你……)这个男人是我相公,嗯,自从我醒来以后,他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虽然当时的我并不理解相公是什么意思,但毕竟他是我第一眼看到的人,所以,我从心底里相信他的话。
但,他是我的相公,那我又是谁呢?我记得我醒来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那无比帅气的脸颊上还有些脏脏的,下巴还有胡渣,他一把将我搂住,极其激动地抱着我,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说出来的话结结巴巴,让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被他搂着,莫名地没有想要推开他,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应该不会伤害我,但我还是极其迷茫地问了一句我该问的话:你是谁?抱着我的男人顿时就僵硬住了,他猛地拉开了我和他的距离,睁大了帅气的桃花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直到我极其郁闷想要说:不想告诉我就算了的时候,他才勉强挤出一丝声音:你……不认识我了?我老实地点点头,顿时就看见这个帅气的男人扶住了额头,嘴里低声咒骂了些什么,我觉得他挺可怜的,说不定我以前就真的认识过他呢?于是我很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帅气男人顿时就愣住了,他惊诧地看着我,或者说更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想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知道你是谁?我老实地摇了摇头。
他又试探性地问了句:那,你的前世……我的意思是说,你没依附到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还记得吗?你说什么?我迷茫地看着他,完全弄不懂他的意思:什么前世,什么依附?这是什么?男人的眼神中满是惊异,他绕着我转了好几圈,我还是很迷茫地看着他,直到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又是一屁股坐到我眼前,喃喃自语道:也好,也好……这样也好。
而后,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我看到他的嘴角弯起了弧度,那眼神中也突然有了些光芒,我听见他说:不,这样更好……更好些。
我该不会是一醒来就遇见了一个神经病吧?真可惜了这长相了……(为何你骂人还是骂得这么顺口?)你没事吧?我微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你在说些什么呢?男人勾起了一丝不知为何我觉得很熟悉的笑容,他狭长的凤眸看着我,大手拉住了我,轻轻地说了句:你不是问我是谁吗?我点了点头,他笑了,笑得就如同此刻的阳光般灿烂美好,他对我说道:我是你相公,是你以后都不可以离开的男人。
我看着他如此灿烂的笑容,当时绝对是被闪瞎了眼,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后来想想,当初除了迷茫的心情之外,还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嗯,是错觉吗?他带我来到了一个海滨小城,那里似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说是与世隔绝,却也说不上,因为里面的人感觉都很富庶,就比如说穿的衣服吧……我看看穿在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服,极其无语地觉得自己才是个乡巴佬。
但若说上与外界联通,我后来又发现这一般的人是进不到这个地方的,原因我还在研究当中。
城里的人都对这个自称是我相公的人非常熟悉,对于在他身后的我也没有什么惊异的表情。
这个男人对我说,我跟他以前就是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一对普通夫妻,他开客栈,我管账。
我听不懂,但还是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和他来到了小城里一间装修得很好看很精致的房屋,他告诉我这就是我们的客栈,伸手便拉了我进去。
我看着这间直觉下耗费不菲银子(就算失忆了关于钱的事情还是没忘= =)的客栈,感叹了下自己忘记了多么美好的记忆啊!我问他:我叫什么名字,你又叫什么名字?他微微愣了些,显然是没有想好,我觉得名字这个东西,怎么会有没有想好这样的事情呢?还是说他在骗我?正要说出疑惑,他又是笑了笑,用那张帅得要死的脸颊看着我,轻轻地说道:你叫林如华,我叫左桓,记住了,是左桓。
然后我就看见他的眼神不知飘向了何处,似乎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后来,他断断续续地跟我说过,我的名字,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还是个女孩的时候,我对他说的,似乎还说过,这才是真名,这才是真正应该属于我的名字,不是别的什么。
我听不太懂,所以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就这样,我以林如华的名字和左桓在一起,在这个我不熟悉但又应当熟悉的小城里生活了两年,今年,我十七了。
说起来=_=跟左桓生活的这两年,我才发现原来这个家伙真不是一般的恶劣,若是他突然笑容灿烂,那么此刻的他就一定是危险之极,尤其是 = =,夜深人静房屋里只有我跟他还有一张大床的时候=_,=。
我一直没搞懂这个相公和夫妻究竟是啥意思。
一直到我和他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一个月以后,他勾起了嘴角,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笑得让我寒毛都竖起,用极其温柔地语调对我说: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做的?我直觉下想逃,但还是很诚实地告诉他:账单对完了,客栈也打扫干净了,小二的钱后天才付,晚餐的饭碗我也洗了,没有什么是没做的。
他却笑得更加温柔更加得瑟,手摸上了我的腰,我颤抖了一下,他凑近我的耳朵说:不对,不是这些事情。
夫妻要做什么你懂吗?我懂来干什么?这有什么好懂的?真不知道你告诉我不就得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就不知从什么时候拿出了一套大红的纱裙,我好奇地看了看,又摸了摸,嗯?怎么感觉有点熟悉?他笑,说道,不要光看,去换了吧,换好给我看。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笑着点了点头,于是我就拿着这好看的红色裙子乐得屁颠屁颠地跑去换了,一换好出来,就看见左桓的眼眸瞬时颜色加深,嗯……为什么我老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他拉着我,来到一个被大红帘布装饰着的房屋,推门而入,似乎当时还是做了三个鞠躬什么的,然后还喝了一杯交杯酒,老实说,我真觉得这场景格外熟悉,但也没好意思说些啥。
一直到他抱起我,往床上一扔,开始解衣服了,我才觉得……这个,做这种事情,好吗?我问了出来,左桓笑了,那满是……流光的眼睛里闪着不知名光泽,然后他就做了后来我才知道的名词——称之为亲吻的事情。
总之,那晚是极其惨烈的一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极度怀疑这种痛苦的事情是夫妻应该要做的吗?难道夫妻是指仇人的意思,不把对方弄出血来就不罢休?(喂 = =喂!)我看着身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红点,然后床上不出意外应该是我流出来的鲜血,再看看床的一侧睡得极其踏实极其得瑟极其满足的男人,内心呕血了一万遍!妈的!怎么感觉你昨晚好像很 爽?不对= =我怎么感觉,这家伙好像以前说过,他跟我做过那事情的?嗯?嗯?幻觉?又是幻觉?第二天晚上,我抵死不从,左桓软硬兼施地扒我衣服,直到亵衣都快扒拉下来了,我急了,眼泪往下掉,左桓马上就停了动作,用极其温柔地语气问我究竟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难道还要重复昨晚极其惨烈的那一幕?我不想再洗被单了 = =。
左桓知道后强忍住笑意,半哄半骗地对我说昨晚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动作也愈发轻柔起来,在他的美□ 惑之下,我很没骨气的软了(你什么时候硬过?),总之,每次我都是屈服在他的淫 威之下= =,不否认第二次之后我不讨厌那种感觉就是了。
(捶地,色 女居然说出这种话,果然失忆了是会转性的= =)两年过去了,就在白天他被我欺负,晚上我被他欺负的时光中度过,我不否认我挺喜欢现在这种安静的生活的,不知为何心底总有种渴望过安宁日子的感觉,仿佛是在我醒来之前就已经极其迫切希望的事情了。
后来,我偶尔听说,统治着这个国家的王的妻子过世了,王很伤心,几乎是天天守在了后住的寝宫了,我又听说,那位后原来是王的妹妹,不过并非亲兄妹,两人从小就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然后又有谁说,其实他俩就是亲兄妹,是王罔顾伦理娶了他的亲妹妹。
那位后,还曾经是前朝王妃,如今她的前任丈夫又被风传暗地里招兵买马,有日夺回帝位,夺回妻子。
可惜第二个愿望怕是无法实现了。
还有人说,那位后是逆神之子,本应是大叶国储君冀英王子的妻子,如今却已香消玉殒,实在是可惜得紧。
我很好奇这位后,究竟有什么能力可以有三个权利之巅的男人来喜欢她。
很美吗?很温柔吗?很善解人意吗?还是能歌善舞?(全答错= =),总之,应该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可惜,太早死了。
(= =。
你知道她是谁之后就不会觉得她厉害了= =)我回去偶然跟左桓提起,他突然用很莫测的眼神看了看我,漫不经心地问道:那,要是让你去过这位皇后的生活,你愿意吗?我觉得他问的问题很奇怪,就笑了,说道:那种生活我过不惯。
我比较喜欢现在的生活。
开玩笑,能当上一国之母的人全都是贤良淑德美貌无边的美人们,我,当个皇后身边的侍女估计都不够格。
左桓听到后笑得很开心,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开心的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大白天的他就突然抱起我往卧室里走,我挣扎,他就邪笑着说道:你不是比较喜欢现在的生活吗?现在的生活也包括这一部分。
我无语,脸红地窝在他怀里,被抓到话柄了。
总之,外界的事情不过是小插曲,更多的时候我还是不懂外面发生了些什么,自从那次和左桓说过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王的消息。
不过,听不到就听不到,左桓还真是有些小气,我跟那群高高在上的人不可能有交集,为什么还要吃醋呢?嘿嘿,莫非我魅力太大了?娘子,在想些什么呢?还在回忆的时候,突然身后被一个人抱紧,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脖子上,让我觉得很痒。
没有。
我脸红地缩了缩脖子:只是在想这几年的事情而已。
他咬了咬我耳坠,我的脸更红了:帐对好了吗?我点了点头,他纤细的手指移到我的小腹,温柔地触摸着,我可以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和满是温暖的表情。
我脸爆红地扭了扭腰:喂……外面有人看着呢。
他却突然微一用力,扭着眉头按住了我扭动的腰:别乱动!别人看到了就看到了,又如何。
要是把宝宝给弄疼了怎么办?我无语,郁闷:他现在还没什么感觉……你怎么知道他没感觉。
他温柔地继续抚摸着我的小腹,小二已经见怪不怪地退了出去,我扶额,内心呕血一万遍。
怎么肚子还不见大呢?他喃喃自语道:是营养不够吗?他才两个月好不好!我很没好气地回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要是大起来了那才不正常!还有,每天孕妇十全大补汤的补,营养会不够?已经开始长膘了啊!左桓温柔地笑了笑,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了一记吻,用很轻的语调说道:真像是一场梦。
又在开始胡言乱语了,我翻了翻白眼,看着窗外,阳光灿烂,洒下了淡淡金黄。
怎么可能会是梦呢?要说是梦,也许在醒来前,那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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