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下载的小说来自 www.27txt.com 欢迎常去光顾哦!本站所有资源全部转载自互联网!请支持正版,版权归作者所有!还君明珠三魂劫(正文完) 作者:紫篱笆文案夙世纠缠的轮回中,你爱着谁?谁又和你约定了来生?这是一场灵魂的博弈,输赢,都身不由己。
这是一世注定的情劫,悲苦,却甘之若饴。
还君明珠,三魂劫尽,这一世,碧落黄泉,不离不弃!千年情牵,终得圆满,下一世,天涯尽头,不见不散!【事事关情,魂魂应劫。
劫因情起,情因劫灭。
莫贪昔日欢,怜取眼前人。
】标签:穿越时空 灵魂转换 宫廷侯爵 前世今生主角:夜锦衣、燕若羽(浅鱼、紫羽) ┃ 配角:宫墨玉、风潮汐、魅十三、夜锦葵、夜锦棠、夜锦瑟 ┃ 其它:前世今生宿命轮回锦绣、碧落。
离城、无忧楔子 轮回序幕轮回之一无忧,被羁押在情天恨海三千年,你可悔悟当年的错事?回帝主,无忧知错,却不悔!唉!开了情心,尝尽喜怒哀乐折磨当真比你当初的无忧生活好吗?虽受尽喜怒哀乐折磨,却感受到活着的真实。
若可下世轮回,无忧愿做尝尽世间百态的普通人!好!你的命魂和地魂已在尘世颠簸轮回数千年,尘世众生也一直因离城之劫散佚的离魂备受无妄离恨之苦,四颗摄灵珠散落尘世依然不曾回归,难道你忍心三界众生一直这样颠簸流离下去?这,这不是无忧的本意!你是命定的离城之主,无爱无恨,无喜无悲,才是你的本质,这样才能保证尘世的聚散平稳,三界安稳!如今尘世聚散无度已让人心邪恶,硝烟四起,让摄灵珠归位,重建离城魂梦阁是你职责之本,你可愿意?无忧无意累及众生,自当寻回摄灵,抚慰众生!不过无忧有个条件请帝主恩准。
什么条件?一切归位之后,重定离城之主,放无忧进入尘世轮回!既然三千年你都不悔!我就成全了你,离城之门大开后的三百年,你的地魂已在轮回之册,而你的命魂却随魂灵珠不知所踪。
你私自放出的离魂正是当世轮回册中至关重要的几个,因你改变了他们离魂的方向,生生世世他们都要遭受离恨悲情煎熬,能够终结悲剧的,只有你。
无忧领命!自当即刻重建离城,还众生平稳离恨之序!轮回分界之二喝了孟婆汤,就要到转轮王那里轮回了,你可有什么对今世的留恋?留恋?若有来生可选,我一定要和他做一对不受世俗约束的恋人,把今生的伤害全部用幸福弥补。
若非遇到他,请一定不要让我动情心!女子说完,一滴透明眼泪透过她飘忽的魂魄,晶莹落下。
押着女子的鬼差径自带着她走进轮回之门。
孟婆衣袖一挥,那颗将要落下的晶莹泪滴,竟然悬浮在空中慢慢变大,透明泪滴里瞬间出现刚才那女子绝美的脸庞,那段刚说过的对白似有灵性般一点点印刻在泪滴里,不断旋转着,泪滴开始迅速地旋转变色,直至发出紫蓝色透明幽光。
孟婆掂起手中拐杖,在泪滴周围不断的挥舞,数不清的各色气泡汹涌而来又四散开去,一个幽蓝色气泡却越来越近地贴近紫蓝色泪滴。
孟婆细看,那幽蓝气泡里是张俊朗男子的脸,眼睛里的悲伤似一团迷雾,邪魅却无措!周围若隐若现的文字,让孟婆不由叹息起来!注定的千世悲情轮回啊!可惜了这一对璧人!孟婆叹息着,拐杖一挥,身侧系着的锦囊忽地大开,那些各色泡沫般的结界和紫蓝泪滴瞬间收进了狭小的锦囊。
轮回之三锦绣历三十三年永嘉十六年夏末,山外骄阳似火,雾隐飞仙峰依旧雾色缭绕,山内树木葱郁,金遮花、银遮花如金铺地,似玉漫坡,凉风送爽,飞瀑流泉,清幽彻骨。
在雾隐山中,飞仙峰像突兀而起的仙人,头接云霄,身绕云海,脚下斜流飞瀑,珍珠四溅,妙景天成,矗立在雾隐山之间。
传说当年一位神仙飞经雾隐山,惊异道:此山巍峨幽深,明丽俊雅,呈龙居之相,必为人世位极者之风水宝地。
挥手金光一道,拈来巨石,轻置山的峡谷中,以镇雾隐风水,故称此石为仙人石。
而这座仙人飞天而去的山峰自然就叫做飞仙峰。
而我就自幼在飞仙峰上的墨庐成长,习惯了雾隐的地形地貌的复杂性,气候中三里不同天,一山有三季的多样性。
并不清楚所谓春夏秋冬的分明颜色该是什么,直到三年前我遇到那位青衫少年。
他说:雾隐真是个好地方,夏天也可以如此凉爽静怡。
我奇怪地问他:难道夏天不一向如此吗?他看着我,温和而又诡异的笑了,那微笑像山上盛开的幕遮花一样委婉舒心,一样透着无端的诱惑。
我不禁看的痴了。
原来我一直以为除了爹爹,再没有那么好看的男人了,但是这个少年却比爹爹还要俊朗。
不过我想,那是因为爹爹已经接近暮年,而青衫少年却正当年少的缘故。
山下飘桃花,山上飞雪花。
外边的天空没有这里干净,也没有这里奇特。
他的言语从他的背影徐徐传出。
看上去如此寂寥,连雾隐周围的葱郁树木也似变得忧郁。
如果可以选择,隐居在这样雾色缭绕的山峰当中,也胜似做个逍遥神仙了。
青衫少年离开前这样说。
他说话时候依然背对着我,我猜不到他有着怎样的表情。
雾隐很美,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我不明白,英雄辈出的少年英雄都争相在这个盛世年华里一展抱负,为何这个面相不凡的青衫少年,会和暮年的爹爹一样有归隐的念头。
当我从山下村庄的牧场带来那匹我一直喜欢的白马给他,他并没有谢我。
只是默默接过缰绳,转身牵着向前。
依然背对着我说:如果你不离开这里,固然很好,如果去了外边,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想也就是那个时刻动了去看雾隐外边世界的念头的。
我说,它叫雪羽,你要好好待它。
他无声的站立许久,坚定地说:会的!那天,我忽然很想再看看他的眼睛。
只是瞬间他已经飞跃上马,马蹄轻扬,他的青衫飘逸散开,微扬的鞭子洒出倾斜弧度,雪羽想转头的哀鸣变得越来越远。
我知道他真的要离开了。
我的脚步忽然不能自已的向前奔跑,用尽所有力气吼道:你会回来看我吗?夕阳余晖透过重重山峦映射在这条路上,青衫白马的痕迹像画面上的水墨一般渐渐隐去,身后的尘埃在余光里仿若加上神话的色彩,那白马仿佛是驮着飞天而去的仙人,奔向雾隐深处的出口,羽化得飘渺无踪。
空旷回声在雾色萦绕的山峦间持续回响——会的!会的 !会的!命运的轮回,又一次被拨动,属于每个人的轨迹究竟在哪里安放?—————————————————————————————————————————关于本文的几点注解:第一、本文为前世今生文,会涉及到魂穿和重生。
但是不看到后面是不明显的。
前传和第一卷是铺垫的大背景,也是本文主角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并不是本文的主要故事。
且开始几章因为要铺垫历史,会有部分仿古文笔出现,如果感觉生涩,完全可以跳过。
第二、主要故事可以从第二卷看起,不影响阅读。
本文是第一卷铺垫人物下一代的故事,因此请不要感觉我在第一卷铺垫的历史,就是以后要讲的故事主体,借此觉得本文已毫无悬念。
第三、本文的写文手法,前传和第一卷前几章用第一人称诠释了文中写书人——紫苏,要写这个故事的根本原因。
因为涉及到转世星君的往生镜,后期第三人称的故事可能会有偶尔的上帝视角,但也不为过。
——因为这个故事本身,就是通过文里的紫苏看到往生镜的一切所书写的。
最后:本文中偶尔涉及玄幻,但并不明显,主要的道具是几颗珠子,就是本章说的离城失落的珠子,因此以后拥有特殊珠子的人,都是和前世今生息息相关的人。
而女主和离城之主息息相关,离城之主三魂:天魂、地魂、命魂是分别为人的。
魂魄□轮回几世,后期有女主又穿回前世真身的一幕,但女主本身确实是在新时空从婴孩长大的。
两人是不同的两世人,到时候会有所交代。
希望能继续看文的亲们,记得我这几点注解。
本文已经完结,最近会开始修错字和语法以及情节上的突兀。
虽是第一次写长篇,但是很用心,喜欢的请支持收藏评论,能留言建议更好,谢谢。
沧桑华年舞蹁跹 唯留史笔淡轻点我是紫苏,自小生活在锦绣王朝和碧落王朝分界的雾隐山。
我的家在雾隐最美的飞仙峰,也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墨庐。
最远的地方,我只到过雾隐山下的秋华村,连离秋华村最近的西秋城都没去过。
山下的人见到我总说,紫苏姑娘是隐居尘世,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我总是莞尔,这里是最好的,没有离开的理由。
——直到三年前,十三岁的我在山下救到受伤的青衫少年。
他说会回来看我,直到去年我的成年礼,他都没来,于是,我准备离开墨庐和雾隐,去看外面的世界。
——当然也是看他。
爹娘说,当我整理完锦绣的各色史书,就会放心让我去看外面的世界。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但是他们很慎重,我想他们一定想让我明白些什么或者悟出些什么。
锦绣开国不过三四十年,史书史料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当我在这些字里行间游走的疲惫时,总会想起三年前那个青衫少年的背影,却模糊了他的面孔。
我知道,我一定会再见到他,尽管他没有守诺回来看我。
所以,我必须赶快理清这些史料。
在每一个朝代的史书中,总有那么些人。
竭尽一生的挣扎,只在史笔的轻点下留些许笔墨。
证明自己的青史留名或者遗臭万年。
更有甚的,即便竭尽全力,曾经轰轰烈烈,也没在正史的史笔下留点墨片字。
很多时间,史官的笔大多是为当权者说,虽然不能抹杀历史走过的痕迹,但在历史的年轮中抹杀一个人的踪迹却相当的容易。
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野史、外史之类是也非也的史料流传在民间。
很多时候民众更倾向于去探索野史中的个中细节,因为野史不吝啬的篇幅给出的佐证,让人唏嘘感叹的同时总会深信不疑,继而去典礼膜拜。
我就在正史和野史的缝隙里探究着前朝和当今往事,想找出爹娘期许我能悟出的东西。
墨庐的书房很小,但藏书却极多,有时候我甚至想那里面是被施了仙术的。
因为每一年都有人会专门为爹爹送来大量的书,从我三岁记事,到如今,接收的书何止千万?却依然有些许的空隙存在。
锦绣王朝开国并不长,正史的文字只有两代帝王几十年史记而而已,但我看了十几天却还是一团雾水。
所以,只能求助那些篇目繁多的野史杂记。
因为,我不明白世代金戈铁马忠心耿耿的夜家,怎么忽然就决心推翻祖辈护佑的闵苍王朝,即便五十年前的闵仓气数已尽,为何夜家要先落下背主的恶名。
也不明白,为何风景如画的碧落国九百多年的国祚,为何忽然之间就被锦绣统一了,即便开始是碧落先觊觎锦绣的江山,怎么会一夕间风云突变。
难道,当真是因当今的永嘉帝真如传闻般自幼便有神助吗?这些,在一位叫做妄言叟的文章中,我似乎找到了答案。
妄言叟这篇《妄言锦绣开国简史》说:闵苍历一六八年七月,亡国帝萧彻率诸文官武将及嫔妃五百一十三人同游,沿帝都长安一路东巡。
至东陵,地方官陈敬天献大龙舟,高45尺,长200尺,上层有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间两层有120个房间,全部金玉装饰,另有高三层的龙舟九艘。
帝大悦,重嘉奖!诸臣中十有八九跪地赞帝当此风采,唯轩辕皇后蹙眉。
定国侯夜清远跪地大呼:极奢!如此劳民,当诛此官!帝怒曰:天下皆为寡人有,尔等谓孤不配此物乎?后闻之跪地谢罪,定国侯重叩头曰不敢!三日后,舟至与碧落交界永安城数里,天象异常,狂风大作,雷电空明,大龙舟四桅折,舟身不稳,数人落水。
太子萧域、淑妃杨红绡、定国侯幼子夜锦衣亦在其中,君臣大乱!帝令全力救太子之命,永安城守军赶至,太子被救,淑妃、定国侯幼子下落不明。
帝受惊,命全员护驾回城。
定国侯痛失幼子,其妻木槿夫人几欲疯癫,侯无奈携妻离去。
轩辕后得闻,奏帝曰:淑妃怀胎七月,定国侯幼子年仅五岁,不救帝脉弱小,恐天下人怨。
帝怒:天命如此!天下人焉能不知?舍孤焉能济天下?群臣山呼帝万安!帝游兴败,天晴回都!数日后,定国侯幼子奇迹被救,民众皆暗地传此子异象,必成大事。
淑妃下落不明,体态不便必死无疑。
帝闻之疑心大起。
当年九月,永安奏报碧落异族扰边,定国侯被派永安督军,实乃下放出朝。
帝喜奢靡,混视听,多刑罚。
朝野更趋于混乱。
国库不堪,令征多种杂役赋税,民怨愈重!次年八月,闵苍西部叛乱,西秋城被乱党占领。
九月,南部混乱频起,定国侯数次请奏带兵平乱,帝皆不准。
十一月,定国侯未得军令与碧落边境军开战。
碧落使臣临帝都,以两国有盟为由,声言不除带兵之将不罢休。
帝大怒,招定国侯回都。
侯数日不至。
十二月,定国侯在永安公开招兵,占永安城,称永安王。
来投者如云!闵苍一七一年二月(三年后),定国侯兵至帝都长安,与帝师对峙三天。
帝在城楼曰:如此叛臣,你家世代的威名,都不顾了吗?定国侯八岁幼子答曰:何要浮名,且得世人永安。
帝都众将士闻之,均心有凄然之情。
永安军心大振,一鼓作气,大破帝都。
景帝萧彻及诸多皇子嫔妃均被己方谄媚之臣杀,首献永安王,以示投诚之心。
闵苍王朝灭。
同年三月二十六,永安王夜清远长安称帝,建国锦绣,改元永安。
寓意国祚宏伟,江山秀丽,民众永安。
看完这篇《简史》,我不尽感慨万千。
妄言叟的文字中基本说清了夜家建立锦绣王朝的始末,如此看来从世代功勋之臣,变成那些至今拥戴闵苍王朝部分前朝遗老口中的叛臣,夜家确实也犹豫不已很久。
文章后面注释了很多细节,诸如轩辕皇后和永安帝的青年往事,闵苍亡国帝(闵苍朝末代帝王景帝,因当朝已是夜家的锦绣王朝,文章中直接称亡国帝)对轩辕皇后的明宠暗冷,以及夜家、轩辕家世代和闵苍朝的复杂互联。
原来夜家和轩辕家都是闵苍朝的开国重臣,且都是以战功卓绝被封过异姓王,两家的女子也都入宫做过后宫之主。
譬如闵苍正史中就曾记载:太宗嘉乐帝与德顺皇后帝后情深,帝一生只纳三妃,后宠冠后宫。
帝崩,后绝食三日,薨!嘉乐帝和德顺皇后就是前朝太宗萧楚和夜家嫡系小姐夜无双的结合,野史中关于两人的爱情传颂几成绝唱。
而轩辕家世代也有数十人进宫,因着家族的权位,大都一生无忧。
亡国之后轩辕灵,亦是轩辕家嫡系选进宫的。
据说是景帝萧彻做太子出游时先偶遇轩辕灵,惊为天人,最终寻访到轩辕家,加上轩辕家族的地位,当即就决定立轩辕灵为后。
不过也有传说这场偶遇是轩辕家故意的安排,以皇后之位来稳家族之势。
但是轩辕灵却没有德顺皇后夜无双的福气,景帝奢侈好色,做太子时妾室就数几十人,譬如后来溺海而亡的淑妃杨红绡,就是从那几十人中进位上去的,可惜下场也不好。
奇怪的是,像夜家和轩辕家这样门当户对的人家,却很少从史料上找到两家互为姻亲的证明。
我之所以想去探究这点,是因为从妄言叟的文章里感觉到,轩辕皇后和当时的定国侯夜清远有些说不出的默契。
想来,两家同为军功统帅世家,虽世代交好,为了避嫌不去结亲似乎可以理解。
并且夜家和轩辕家女子都是轮番做后宫之主的,在位者对两家的恩宠笼络和忌惮似乎都是有的。
那么,传闻中景帝对轩辕皇后的明宠暗冷以及对夜家不停的打压,是否因为轩辕后另有所爱,而所爱之人正是最终成为叛臣建立锦绣的夜清远呢?这样想来,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定国侯反叛是否也有一怒为红颜的心思在里面呢。
哎,费思量!长隐前尘纷争事 一语惊醒幽谷人这个怪异的想法,让我自己也忐忑不安好久,胡乱猜忌本朝开国太祖叛国旧事,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定然是抄家灭门的祸事。
但为何,这个念头却在心中那么清晰呢。
多年以后,有人告诉我这就叫直觉,血亲之间的感应。
但我是多么期望,我从没动过去离开雾隐的念头,也没有看过这么多是也非也的史书。
所以,当时,除了惶恐,我心里莫名的有些悲伤。
而和娘的第一次冲突,就因着这个莫名的怪异想法,变得在所难免。
想什么呢,眉头皱那么紧,像个小老太婆。
透过镂空的窗格,看到娘正凝神看着我,一贯秀美慈爱的脸孔,总是我莫大的安稳。
娘!紫苏正准备找你呢!飞快的扔下手里的书向外跑去,转角的书架被我撞得摇晃起来,几本书也零落的落地。
摸着碰疼的额头,懊恼的一本本捡起。
娘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看着狼狈的我,叹息着道: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找我什么事啊,你这孩子,总不长记性,这书架迟早让你碰散!娘嘴里严厉的斥责着我,手却扶上我的额头摩挲着,看着没什么大碍,放心下来。
我吐了吐舌头,腻在娘的怀里感受着着浓浓的亲情。
娘是个里外都温柔的女人,最厉害的话到她嘴里也听着分外舒心,况且她的眼神从来都是善良清澈的像雾隐清泉,所以爹和我从来都是担心她反而会被坏人害。
好在这里风景如画,爹和娘隐居这里清幽淡雅,与世无争。
想到会离开娘温和清澈的眼神范围,心底终究是失落起来。
真的该离开吗。
怎么了?什么事?似感觉到我的失落,娘用手轻拍着我的背问道。
没什么,娘身上的清香太好闻了,如果以后紫苏闻不到,会很想念很想念的。
我喃喃的说完,看着娘略显担忧的神情,心里酸楚不已。
娘并不说话,拉我走到书房外边的藤椅上坐下,帮我理顺额前的发,才凝重开口:娘也会想念紫苏的。
娘是个善感的人,我和爹一直都不舍的她难过。
不想气氛这样凝重,调皮的做个鬼脸,将话题转移到史料上面。
我还没走呢,娘这样我怎么舍得走呢,我想问娘关于史料的事情。
哦,你已经弄清那些史料了?有什么结论吗?娘有点不自然的问道,从一开始她就不是很赞同爹要我去探究这些史料的。
没有,有我也不敢说!我懊恼的叹息,如果说锦绣开国皇帝是因为轩辕皇后反叛的,不知道现在的永嘉帝会不会立马把我五马分尸掉。
你这孩子,什么不敢说敢说的。
娘哭笑不得的点了下我的额头,假装严厉的道:恕你无罪,说吧!忽略掉那双清澈的眼睛,娘的仪态和话语还真有贵族的风范。
我忍笑道:遵命,母亲大人!凑近娘的身侧,故作神秘的用窃语的声调接着说:女儿想说,经过考证,永安帝是为前朝轩辕皇后反叛的。
这可是叛逆之语,可不要别人听去了。
没想到,这几不可闻的话语,竟让娘转瞬间神色大变。
娘忽的站了起来,身体不稳的几近摔倒,我忙不迭的拉住她的胳膊。
看着忽然间气息混乱,眼神凌厉的娘,似乎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她还有这样的神情。
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惊呆了。
娘两片薄唇颤抖不已,似上气不接下气,狠狠的盯视着我,点点话语如泣如诉。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说完,竟然忽然间泣不成声,幽怨不已。
怎么了,你们两个拉拉扯扯干嘛呢。
正当我不知所以时,刚去雾隐寺访友回来的爹爹正站在院子门口,调侃地看着拉扯的我们。
我求救的看着他几乎也说不出话来,只喃喃的指着娘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
似是觉得娘的不对劲,爹凝神快步走向娘。
看着娘气息不稳,眼神哀怨的样子,忙关切的问询缘由。
娘默默不语,眼神已恢复温和。
我诺诺的叙述完刚才的话语,爹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说句这孩子怎么这样异想天开就拉着娘离开了。
我重重的坐回藤椅上,心里一直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第一次见娘有这样的眼神,那种凌厉中的威仪真的让我害怕!那一瞬的凌厉直觉中是带着恨意的,这不是对我疼爱有加的娘亲!他们既然想让我从史料里明白些什么,为什么对于我胡掐的探究这样在意。
日落的余晖再次映射出雾隐的光轮,极致美丽,不像真实人间。
在这样飘渺的氛围里,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难道娘和这些史料有关联吗?想完,自己猛烈的摇头:这,太荒唐了!怎么能这样想!但这念头,像生了根似得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永安帝已经驾崩将近二十年了,娘今年才三十几岁,会有什么关联呢。
但是,爹娘的言语表情实在太让人费解。
只是不管怎样,惹娘不快就不对。
心思一转,决定还是去先看看娘有没好些。
未及叩门,娘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看还是算了,今天可能吓着紫苏了。
一会去看看她,孩子不小了,也该让她去看看外边的世界。
这孩子太敏感,怕只怕那些尘世的肮脏污了她的心。
接着是爹低沉的声音:我知道你从小就舍不得紫苏吃一点苦,但是以后她一定会有自己的归宿,不可能让她一辈子陪我们在这深山中一辈子。
所以,有些事情,她必须要知道。
那样,她的生活才不会太难过。
接着爹娘都沉默了,我悄悄的收回要叩门的手,心底的疑惑更浓了,他们究竟要我明白什么呢。
娘的叹息传了出来,爹轻声的安慰着她。
接下来的他们的谈话让我几乎惊呆了。
你知道今天我听到紫苏话时那种撕心的痛吗?那个女人,毁了我娘的一生,还差点害死了三哥哥,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娘绝望的眼神啊。
终其一生,娘在史书上的记载只有生卒日期而已,而那个女人难道还要爹去背负叛臣的罪名吗?瑟儿,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
就如同碧落史书上只有玉盏殿下的二十年辉煌一般,瞬间就只能用暴毙二字来销声匿迹。
那背后所承载的一切都被点墨片文挥洒得云淡风轻,苦痛却要记得他们的人终其一生背负。
但是,那些都已是他们的过程,而紫苏是无辜的。
室内,素墨揽着妻子的肩靠上自己胸口,心底的情绪纷飞万千,这些年,真的不再恨了吗?那些逝去的人和活着着的人,究竟哪个才是好过的呢。
再过几天,我们该去看看她了,十六年了,她一个在那里,该有多孤单啊。
青砚抱紧丈夫的胳膊幽幽的道,眼泪瞬间浸湿了素墨的白衫。
素墨揽紧妻子单薄的身躯,无声地应许。
没人知道,从三个月前他就开始为去那里准备了。
长忆初见英雄泪 秋风渐起画扇悲自从那天之后,爹娘始终没有提起过关于史料的事.我想他们决定对我隐瞒一切,而我也假装不再看史料很开心。
心底却装满无数个疑问和不安,我想我必须去弄清楚很多的事情。
和娘又恢复了以往的亲切温馨,我们像约定好了一样把那件不愉快当做从没出现在记忆里。
爹开始频繁的出门,我不知道那天他们说要去看谁,但是爹娘那天的对话,却让我对爹娘的身份有了莫大的疑惑。
史书有记载永嘉帝继位的同月底,锦绣栖霞公主夜锦瑟堕马而亡!而爹爹有时是叫娘瑟儿的!那么如果娘是那个史书说堕马而亡的栖霞公主的话,她的三哥哥岂不就是现在的永嘉帝?而他们的爹岂不是就是我说的为前朝轩辕皇后反叛的夜清远?当年身为定国侯幼子的永嘉帝差点被那场巡游时的海难致死,他们的娘差点因此癫狂。
如果夜清远爱轩辕皇后,那么他的妻子又怎么好过?那个史书上记载的孝仪皇后,在锦绣王朝初建几年时候就亡故了。
算一算,那时候娘应该才是几岁的孩子。
难怪,娘对轩辕灵的事情是那样敏感了。
还有爹提到的玉盏殿下燕墨玉,碧落旧史记载他是位温婉俊逸的才子,因是惠帝挚爱的铃兰皇后所生,生前光芒四射,所到之处莫不是光环所绕。
可惜二十五岁那年就早逝了。
而爹爹号素墨居士,我一直理解为,爹爹常为山中雾隐寺的和尚抄写经文才取这样的名字的。
但是墨玉殿下的记载和爹的出生生辰竟然出奇的一致,墨玉殿下活了二十五年,然而史书对他的记载在他活着的前三四年开始忽然就淡了很多,而那三年忽然间原碧落的安宁公主忽然就活跃起来,大有取代玉盏殿下成为碧落继承人的势头。
就像爹说的只有玉盏殿下的二十年辉煌,显然,对于玉盏殿下的生平,爹娘是了然的。
娘是锦绣亡故的公主,爹有八九分像碧落朝死去的继位者玉盏殿下,我的爹娘竟然会是这样的传奇人物吗?那么一旦我涉入尘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呢?想必爹娘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吧。
十六年前,究竟出现了什么样的变故,让一切有了这么大的逆转?本该尊贵的栖霞公主和玉盏殿下,为了什么能这样坦然的隐居墨庐多年?而他们要去看望的究竟是谁,要忍受寂寞荒凉十六年之久?有着两位被记载死去多年的爹娘,再出现一个奇迹也不为过。
这样想着,心底终究安静的观望起爹娘的举动。
很多年后,当我坐在墨庐的书房写故事的时候,我总是在想,如果时间倒转,人与人的轨迹没有错乱,那么每个人又会有怎么的结局,究竟是圆满收场多些,还是悲剧总无时不在?就这样夏天很快的过着,我没有再有出行的念头,因为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锦绣历三十三年,永嘉十六年八月十二日。
爹娘告诉我要去乌阳看一个重要朋友,而我将会被带到山下秋华村的海老伯家暂住。
他们的口气没有丝毫要我同行的意思。
我默许了。
但是以我的聪慧加上我随身的法宝,要去追踪他们的踪迹也不是不可能的。
乌阳,又叫乌陵,属于碧水国的地方——(碧落被统一后就改为碧水,算作锦绣的藩国)。
在秋华村的北部,走水路一天就到了。
这里不得不说下雾隐山下的秋华村。
在碧落和锦绣两国鼎立的时候,秋华村和雾隐山是两国边境的重镇和重要分界屏障。
当年碧落西线军就是由乌阳涉水过来,先入秋华村去伏击锦绣的西秋城,甚至占据了西秋城想更进一步向锦绣内部城池进军。
碧落和锦绣北部之间正好是盘龙海做分界线,东部永安城外的七星镇数里是另一座天然屏障神龙雪山。
所以盘龙海就像太极中蜿蜒的中线一般,分割了碧落和锦绣的疆域。
而秋华村和雾隐山正好就是太极中线的一边起点。
所以,秋华村这个位置于军事来讲,很重要。
因为碧落几乎四面环水,又有天然屏障,所以在当今永嘉帝统一碧落之前,国祚长存达九百多年之久。
而乌陵,是碧落皇陵所在地之一,许多不是亲近宗室的皇族埋在这里。
据说有术士称那里是盘龙海之尾,是受龙神庇佑之地。
当我到达乌阳的时候,天气阴沉的厉害,很多店家和居民都在准备仲秋的节庆事宜,人们穿着碧水和锦绣综合的服饰,让我感到很新奇。
随着清蕊的气息,我很快就出了城,人迹慢慢的少了起来。
清蕊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一匹白马从我身边忽闪而过,马上的白衣人和白马几乎融成一体,恍惚间像极了雪羽的样子。
我加快了流云诀步伐,很快的向前追去。
那白马去向竟然是和清蕊的气息是一个方向的。
许久,终于看到白马被随意的放逐在坡地上,马上的人已不见了踪迹。
抬眼,《乌陵苑》三个字遒劲有力镌刻在不远处的匾牌上。
原来已经到了真正的乌陵了!我收紧呼吸,跃进了苑内。
翠绿的树木中,白衣胜雪的男子身影很快就出现在我目光之内。
贴近那片墓室,碧落世女灵羽殿下之墓一行大字映入眼前。
墓前,白衣男子背对我盘腿坐着,手握酒杯,凝神自语道:十六年了,你可好吗?你可知做活着的英雄多累?你选择离开有多轻松啊,呵呵……明明是在笑,那情绪里哽咽的声音却压印不已,甚至蔓延到我的耳际。
当日听了爹娘的对话,我便暗中查遍了十六年前锦绣和碧落的家国大事。
我猜想,爹娘来见的老朋友会是灵羽殿下——活生生的灵羽殿下,我以为会有另一个奇迹!可是眼前这陵墓和眼前人的低语,似乎都在嘲笑着我的异想天开!未等我细究这流泪的男子该是谁,一道黑影瞬间已奔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功夫似乎不弱,极速翻滚着身体,手里的酒杯挥向了黑影,二人各退一步站立,紧跟着一男一女凌空翻落在墓前——正是爹和娘!夜锦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落泪,明明是你亲手杀死了她,该高兴不是?黑衣男子一字一句的逼近白衣男子说道:你亲手杀了她,灭了她的国,成就了一统大业,受着天下人的敬仰,有什么累?知道她为什么遗言不要任何人拜祭吗?因为她不想看见你!说完这些话,黑衣男子已经和白衣男子几乎贴面而立,手里的剑被他握的颤抖着,没等我在白衣男子竟是当今永嘉帝身份的思绪中震惊,黑衣男子的剑已经欺上了白衣男子的身。
几声惊呼从不同的方位发了出来。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有缘得窥往生镜 命中注定写书人锦绣永嘉十六年年八月十二日,我亲眼目睹了一场对诸多人命运转折的一幕。
那场在灵羽殿下墓前发生的刺杀事件,让我知道,灵羽殿下并没有奇迹的活着,而那个被闵苍遗老称作鬼魅太子的萧域却以刺客身份出现了。
永嘉帝夜锦衣在避开鬼魅太子一剑之后,竟然说要还对方一个不再相欠的人情,生生的受了并不致命一剑——或许是因鬼魅太子并不想真的杀他,或许是因为爹娘和后来赶来的两个女人互相出手阻止。
不管怎样,那柄没能致死永嘉帝的残月剑,却在多人助力下震飞在那个后赶来的青衣女人身上。
那个青衣女人,却受了致命的重创!而她,奄奄一息之际点名要见的,居然是我!为的,竟然是能听我叫他一声娘!我茫然看向我叫了十六年的爹爹和娘亲,他们的眼神却闪烁起来。
原来,我真的并非他们亲生的女儿!看着和我的眉眼有这几分肖像的青衣女人面色变的日渐惨白,我下意识的向前,眼前却一片苍茫。
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永嘉帝和那个后来的白衣女子已经离开,那个被他们叫做凤潮汐的青衣女人已经死去多时。
他们把她放在盛满金盏花的木筏上推进东去的盘龙海,据说,那是她的遗言!那个依然一身黑衣的鬼魅太子,额前零散的发遮住了半边的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眼中的伤。
他递过那柄发着诡异亮光的残月剑在我面前,淡淡的说,无论我在哪里他可以护佑我一生,或者,我可以杀了他替凤潮汐报仇!爹娘眼中是往昔的疼惜和爱怜,但是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没有接那柄剑,也没有向爹娘告别,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快要消失的木筏,只是转身施展流云决的绝境,远离了一切人的视线。
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终于明白奇迹并不是每次都是好的,我恨极了自己对奇迹的好奇和追逐!那年的中秋节永嘉帝颁令大赦天下,连闵苍的一些遗老也赦免不再追究。
而关于三天前的行刺事件,竟然没有丝毫的消息流传,一切仿佛是我做的一场噩梦!以后的日子我走了很多的地方,见到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只想弄清楚关于这些人的故事,而这些人又和我有什么样的关系。
某一天,当我明了那个当初让我产生离开雾隐的青衫男子,竟然和我有血缘上的相通时,终于身心疲惫的想沉睡不醒。
梦里,一位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来到我身边。
她说:是非黑白已是昨日种种,妄自执念纠缠的是今朝心魔。
探究一些和历史有关的人们,只能用厚重的年轮来沉淀清楚!如果你相信你的眼睛,它会骗你一时,如果你相信自己的心魔,终其一生你都要被它骗。
冥冥中的天意,并非情势所能掌控。
如若你能了悟这些话,才能一生了无牵挂的离开。
我终究没能立即了悟白衣女子的话,因为那些和历史有关的人们,不但和史册有关,更重要他们也和我有着某种若即若离却息息相关的关系!白衣女子叹息之后,素手一挥把我带到转世星君的镜湖居就离开了。
我终于知晓,这世上真的是有神仙存在的,那么所谓善恶有报,因果循环,夙世恩怨,甚至命运劫数都是真的悄无声息的存在人们身上的吧。
在转世星君的往生镜前,转世星君微笑的转向我慎重的道:紫苏丫头,窥探别人的一生也是需要勇气的,你可以吗?我坚定的点了点头,星君但笑不语,挥手用拂尘拂过往生镜碧玉般的镜面,那些在镜面上定格的人们忽然灵动起来。
那些我想探知的人们如同幻影一般呈现在我面前,我的眼睛和我的心不停的为那些人们挣扎着,终于明白衣女子话里的寓意。
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数,而我怎么都该算作劫数中的幸运一笔。
我问星君,倘若每个应劫的人都有一个角色,那么自己的角色又是什么?星君不答反笑道:与其等待史笔的轻描淡写,紫苏姑娘何不提前挥毫泼墨?我轻轻颔首微笑,心中已有答案。
做为能够见证一切的俗世女子,有什么能比书写者的身份更适合的呢。
离开四年后,我终于回到墨庐,素墨居士正在墨庐前的树荫里为青砚梳头挽发,我知道他们将是我永远的爹爹和娘亲。
而我,再不会一个人离开。
墨庐书房里的书在我离开这些年空了许多,那些史料全都没了踪影。
他们一定是怕我某天突然回来触景伤情吧?鼻端微微的酸楚却压不过心里的温暖。
夜色里,烛火闪烁,墨迹在笔下点点晕染,那群曾经无忧的少年一点点在笔尖行走,那场由四颗明珠带来的劫数情缘纠葛在我的笔端层层铺开。
也许将来,会有像我当年曾经执念寻找冷硬史笔背后的鲜活气息一般,把我写的文字拿来探究,是也非也的揣测不休,但无论如何那些曾有的精彩却一定会被诸多人记得!当我写下锦绣未央红颜老,碧落黄泉夙世缘这行文字,却不得不为那场故事的纠缠再次住笔凝眉沉思!那些注定要应的劫数,蹉跎了多少岁月,忧伤了多少心事,只是爱,却注定是劫来劫灭的根本。
如果明知是苦,你还愿不愿付出?提起笔,那些为爱痴狂的影子,一个个在眼前跳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