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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月亮惹的祸

2025-03-30 08:39:52

原来是木公子,这名字倒也贴切!浅鱼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第一次初见,好像也是一袭白衣,若不是有一定洁癖,定然是爱极了白色。

夜锦衣似是明了浅鱼所想,眨了眨眼睛轻笑道:家母当初希望我一生洁净随缘,所以取了这样的名字给我,可惜在下年幼时生性散漫,贪玩不羁,时常白衣变灰衣,倒是苦了她一番爱洁之心。

说到这里,眼神里些许的黯淡在眉角一转,即刻恢复成刚才的俏皮模样。

母亲说过,当初取名锦衣,加上夜家的姓氏,刚好可得锦衣夜行之意,这种淡然处世,淡泊明志的态度是爹娘最初的想法。

可惜现在白衣在身,多少的污浊却是再也洗不去了。

敏感如浅鱼自然是捕捉到那一瞬的黯然,自以为木白衣是怀念逝去的母亲神伤,这当中的思想转念是定然也猜不透的。

只得正色道:听降香泽兰提到过,老夫人已经过世多年,木公子已经成年,自然可以将老夫人的期许得以实现。

夜锦衣魅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姑娘家在何方?可还有什么家人?无家可归,无人可依!似是被刺痛心中最伤痛的地方,浅鱼淡然的神色下已遮掩不住变得惨白的面孔。

不过公子可以放心,紫羽不会叨扰太久,明天就会离开!紫羽姑娘误会了,我只是……看着浅鱼倔强地平稳着自己的情绪,夜锦衣明了一定是伤了面前这位姑娘的心,那场火他已经明了,个中纠葛,面前的女子却似乎还不知情。

如果知道了是因为自己导致她家毁人亡,她会恨极了自己吧。

想到这里,心里忽地不安起来。

呵呵,是紫羽自感身世之苦,没怪公子的意思。

浅鱼已经恢复了正常情绪,想着刚才的言语和神情,生怕木白衣以为接下来会上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桥段。

倒也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听降香泽兰说姑娘出口成章,才情非凡,刚听姑娘吟的诗词,当真好才情,白衣佩服之至。

似是要打破刚才谈话的尴尬,夜锦衣话题一转,回到浅鱼刚念的那句诗词上。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呵呵,公子误会了,这些诗词都是故人的佳作,紫羽不过拿来应景罢了!浅鱼说完,才觉的这样解释貌似也有问题。

应景?用这样的情诗?果然,对上木白衣疑惑的眼神,脸不觉变得火辣起来。

在这样的氛围下,两人忽然相对无言了。

夜锦衣显然没有这样中规中矩和女子谈情诗的体验,只好讪讪的接着道: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姑娘的故人当真是才华横溢的痴儿一个,才能写出这样缠绵的句子。

是啊,他是少有的痴情男儿,我也很欣赏他的才情。

浅鱼细想,纳兰的词还有几千年才出现呢,如果木白衣细究,自己倒是可以应对过去的。

咳!夜色已深,姑娘身体还没康复,还是早日歇息吧。

有劳木公子挂念。

浅鱼看着木白衣向他的身侧一转,示意自己先走,心道,这男子倒还有那么一点绅士风度。

倒也不再谦让,缓步沿着来时小径走去。

夜锦衣跟在浅鱼一步之外,二人登时沉默无言起来,云彩似是明了二人心意,穿行在圆月周围,天色忽而暗淡下来。

那位故人……那位故人……黯淡月色似乎掩盖了各自的尴尬,即将行至尘缘居入口时,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开口说话。

浅鱼一惊,转身对上夜色中的木白衣,对方也正惊诧的望着自己。

尴尬扭开目光道:木公子先说。

哦,我只是想到这样出彩的诗词竟没听过,好奇你那位故人的身份而已。

夜锦衣也不自然的转开目光,散淡的道。

那位故人已仙逝多年。

浅鱼转身进了尘缘居,用淡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心里奇怪自己刚才怎么有想对这男子解释的想法。

夜锦衣心里暗自舒了口气,其实自己想问的是:那位故人可是姑娘心仪之人。

不管怎样,得到这样的答案心里竟有些许欣喜。

主子姑娘!回来了。

好好伺候着,紫羽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在下告退了。

浅鱼施礼客气着,被降香泽兰引进了屋门。

夜锦衣负手站立在外面,不知何时月色上面的云彩已经隐去,云开镜月明,夜色下的自己也被镀上一层清辉,心境却再也没有平稳。

少主,难不成你又想夜立中宵不忍眠?不知何时,镜也站在了夜锦衣身后,戏谑地看了看关上的门,又打量一下面前的少主。

刚听泽兰说少主竟然昨晚伴了这女子一夜,现在又这般神情,新鲜事!你什么时候来的?在你探究紫羽姑娘那位故人是不是人家心仪之人时!岳天镜!别让本少主抓住你!夜锦衣抓狂的看着镜说完话轻飘飘地飘出几丈远,腾空一翻,向他的方向跃了过去。

该死的镜,根本从来没离开他左右。

从始至终的谈话他都明了,看来刚才自己太把精神集中在那女子身上了。

前方镜用十成功力险险避过夜锦衣迫近的身体,奋力一跃出了瑾兰苑的围墙,靠在外面的墙上暗笑不已,经常让别人抓狂的人被惹起来还真是麻烦。

想着夜锦衣气急败坏的模样,很有成就感的迈步走进夜色中。

————————————————紫苏的分割线——————————————————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月色,这样初次正面交集的两个人,谁都不会想到,未来日子里那么多爱恨纠葛,就在这个月夜蛰伏在各自的心底,酝酿蔓延。

当事人却后知后觉,没有了悟!算起来,如果要怪,只能怪月亮惹的祸吧。

夜半,当我终于写到这场两人的相逢时,心里是为他们感到欢喜的。

如果时间可以从此转向,两个人淡淡的转身陌路,不知各自会遇到怎样的幸福,成就怎样的人生呢?可惜,一直以来,如果这两个字都只是如果而已。

轮回里,注定谁也逃不开谁的枷锁。

放下笔,向冰凉的手心呵了口气,站在窗边看去,墨庐周围竟然飘满了雪花。

举步行至院中,纷飞的雪花像精灵般调皮地在我脸颊跳舞,温湿的感觉瞬间满脸都是。

什么时候雾隐竟然也开始在冬季飘雪了?爹娘房门忽然打开,握着厚重披肩的娘亲缓步向我身边行来,看着娘微笑着一点点帮我披好披肩,心里的温暖早已融散了这纷飞的雪片。

紫苏让娘担心了?只是看这雪花飘的可爱,忍不住夜半驻足了。

娘都知道,也许这是雪神专门为紫苏表演的一场飞舞呢娘用帕子一点点擦去我脸颊的温湿,依旧笑得温暖。

伏在娘的肩膀,在门口站立着的爹爹也正含笑看着我们,儒雅俊逸依旧,不知何时头顶已有斑斑白点,唯愿那只是雪神短暂的停驻,而不是华发又生。

看着眼前的雪舞,思及那两个人儿相逢的炙热夏季,那场月色的温柔,终究任谁也逃不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