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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对不起,我爱他

2025-03-30 08:39:53

萱王再次死里逃生,这消息瞬间传遍了萱王府和整个帝都。

虽然夜锦衣依然是时醒时昏,但性命早已无忧。

紫羽听到这消息已是三天之后,那天昏迷后一睡就是三天。

醒来后得到消息,自然是喜极而泣。

躺着的夜锦衣眉心微蹙,双目紧闭,唇色已有了血色。

紫羽握上他的手,冰冷的指尖让她心里一抖。

以前的日子,夜锦衣的手总是温柔有力,手指冰凉的从来都是自己而已。

紫羽默想着,悲戚又溢满双眸。

萱!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一定一定要好起来。

脸颊贴着夜锦衣的脸颊,眼角的泪珠肆意滑落,二人的脸被湿咸的泪水冲刷着。

泽兰和降香面有悲色,安静退到一边。

是洪水暴发了吗?低哑干涩的声调在紫羽耳际响起,握着夜锦衣的手被用力反握。

紫羽难以置信贴近夜锦衣的脸颊,侧目看向紧挨着的脸孔。

呼吸气息扑面而来,魅惑眸子好笑转动着,只是瞬间盯视着紫羽惊诧起来。

萱,你醒了!你真的醒了!紫羽喜悦的惊呼引来了泽兰和降香。

羽儿,你的头发!夜锦衣急切的要起身,被牵动的伤口让他痛苦地摔倒在床上。

紫羽起身,撩起一缕披着的头发,脸上也惊惧起来。

白发,晶莹剔透扬起,紫羽慌张地把攥着的头发丢开。

看向夜锦衣的眸子,黑色瞳孔里绝美的容颜仍在,一头瞩目白发让她转身想要逃开。

夜锦衣用尽力气,抓紧了紫羽的手腕。

说……怎么回事?夜锦衣低弱的声音,威严十足,目光朝着泽兰和降香,紫羽也一脸紧张盯视着二人。

三天前,王爷生命危在旦夕,小姐心神崩溃,一夜白发!降香开口,语气里是十足的担忧。

这几天很多人在传说那日紫羽竭力责问苍天,才保住了萱王性命,而自己却一夜白发的事迹。

这些,都是没来得及细说的。

羽儿,苦了你!手指握紧的力道更大了点,紫羽一脸微笑,轻轻摇摇头。

重新低下头,两人的脸颊再次贴在一起。

此刻,紫羽什么话都不想说,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心中已是大大满足和感激。

夜锦衣似是会意,只是更紧着搂着紫羽肩膀,两人就这样听着彼此的呼吸,直到各自疲倦的睡去。

泽兰和降香守在门口,对一拨拨探望的人做着解释。

萱王醒来的消息传出半天,来探访的人已经络绎不绝。

不过泽兰和降香把门神工作做得很好,就连栖霞公主、太子和烈王也都拦了下来,其他的大臣就更不用说了。

直到又一位探访者到来,两人的门神工作正式结束。

——两人还没有胆量不买皇帝的帐。

然而门一开,众人的脸上反倒不自在了。

降香也忍俊不禁差点笑起来。

紫羽依然坐在夜锦衣床前,二人的脸颊依然贴在一起,紧握的双手紧扣,紫羽的白发写意地披着,与夜锦衣的白袍融合在一起,两人睡相安稳,似一幅巧夺天工的画面。

嘘!都出去吧,让他们好好休息。

永安帝绷紧的脸色缓和起来,示意大家悄声退出。

听到门重新被关上的声音,夜锦衣魅惑的眸子微微睁开一只,确定无人后,缓缓睁开双眼。

轻轻转动紫羽的脖子让她靠的安稳一些,触及那晶亮的白发,眸中心痛的神色浓重起来。

抬头望着窗帷的顶部,眸中恨意也泛滥起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老天爷,我的命当真必须如此吗?夜锦衣叩问着自己的心,也无语问着屋顶的青天。

夜锦衣何以受此重创,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差点赔上?还要从迎接玉盏殿下进帝都的次日说起。

当日与玉盏殿下碰面之后,二人简单寒暄,就往帝都赶来。

二人相遇自然欢快,玉盏殿下也弃车骑马,二人纵横驰骋在雪地,爽朗潇洒。

谁曾想到,行至长安外郭城青峰坡时候,突然杀出一路身手极快的人马,因为二人骑马奔驰在前,这路人马倒是很快被甩开。

但那天的刺客似是下定狠心要缠上二人,人越聚越多,四五批高手蜂拥而至,夜锦衣带来的玄衣骑却不知被分散到哪里。

事后才知道,那次来的刺客不止缠上玉盏殿下他们的四五十人,几乎是车轮战的形式,每个玄衣骑都被三五个人缠上,并且是分散分批将人引开。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要命的是当二人疲于应付越来越多杀手时候,跟着玉盏殿下的侍从忽然变节,也和他们动起手来。

夜锦衣看情形不对早就发讯息给灵寻求帮助,直到镜带大批的人马赶到,两人身上已有数不清的伤口,但都不至于伤及要害。

就在二人松了口气时,一直护在玉盏殿下身边的侍卫忽然持刀刺向了燕墨玉,夜锦衣大惊,距离让他只能用掌力推开燕墨玉,却不想自己的背后也有一把砍向自己的刀,燕墨玉慌忙要救夜锦衣,两人身形一错,竟是各自替对方受了一刀。

刺客见两人都被制住,哨音频起,竟然都跳出战圈逃逸而去。

双方见主子都受伤,也就无暇追逐,灵的人率先将二人带回帝都。

玉盏殿下还好,刺他的人用长刀,位置不至于致命。

夜锦衣的伤口却很奇怪,是一个半月形的切口,从胸口蔓延到腹部,血一直没有止住,未进长安就昏迷不醒了。

抓回来的刺客,未等审讯,全部毙命。

仵作查验后说所有人口中俱有剧毒,可见都是杀手组织的死士。

就连当日生死搏斗的战场,事后再去查验也无丝毫痕迹可查,一切像场噩梦,却真切痛在受伤人们的身上。

夜锦衣自清醒后伤口恢复的很快,加上沈泫然和百草的细心调理,十来日已能下床。

永安帝准了他无限期的假,将原来他的所有差事都暂停,一心要他调养。

他也乐得每日和紫羽一起喝茶聊天,谈天说地。

紫羽的头发依然没有复原,但百草已在收集各色药草为她调理。

夜锦衣和紫羽似是渐渐习惯了那头晶莹剔透的白发,每次说及也都一笑了之,不甚在意。

热闹的中元节二人心力还都受重创,自是没有出去看热闹。

这样惬意的日子一直过到二月底,夜锦衣的身体大有起色,紫羽也从此长住了萱王府。

天气渐暖,白雪早就消融,两人将近两个月里竟没出萱王府一步,也不接收外面的任何消息。

静养,还真是恰如其词。

羽儿,其实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

三月初一,阳光明媚,院子里的花草已开始复苏,绿意斑驳,夜锦衣和紫羽将花盆里的土一点点翻着,侍弄着那些新芽。

阳光折射下,紫羽一头白发发出金红亮光,像天上的霞缎一般流光溢彩。

萱,我只盼你平安快乐,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一直都会陪着你。

紫羽抬头直视着夜锦衣,发线随着直起的身躯飘动,那道流光蜿蜒起伏,灼热了夜锦衣的眼睛。

将紫羽拥进怀里,夜锦衣久久没有说话。

王爷,玉盏殿下和栖霞公主来访,务必要见您一面。

月南竹的声音有点忐忑不安,对于夜锦衣和紫羽的亲密,萱王府的人都习以为常却不能视若无睹。

紫羽挣开夜锦衣的怀抱,二人眸子相对,都有一丝无奈。

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我们终于可以安静下来,就去觅一方小院,种满喜欢的花花草草。

眼前,你的手里还沾不得这些尘埃。

一点点抹去夜锦衣手边沾染的花泥,紫羽决然转身,静静翻动一盆火焰花的花土。

夜锦衣驻足看着紫羽的背影,沉默片刻,终究向前厅走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紫羽手里的铲子忽地落地,身体微微抖动。

放心!以后我们会保护好王爷!再不会让他出现意外!温和的言语,修长的手臂扶住紫羽的胳膊,回眸对上月南竹温和的笑脸,紫羽也微笑起来。

谢谢!委屈你了。

这是南竹的使命,不需委屈二字。

月南竹放开紫羽的手臂,二人缓缓行在悦心苑的小径,都若有所思。

紫羽小姐,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却像知道了一切?我的身份你不好奇吗?我需知道的他都会告诉我,不愿我知道的我听了倒也无趣。

你真是特别的女子,难怪王爷只会对你一人倾心。

月南竹驻足,看向紫羽的目光有点失落也有点凌厉。

假如我要父亲上奏皇上要王爷早日和我完婚,你会怎样?你不会!紫羽笑的灿烂,看向月南竹的神情很真挚。

倘若你会,不需等到我醒来,半年时间已经够久。

况且你是灵的人,灵和萱王有着怎样的默契我不知道,但你既说是为使命而来,就会有使命的自觉。

使命中如果包含了我们的婚事呢?月南竹轻描淡写,淡然微笑。

紫羽心里一颤,蓦然回头,对上月南竹的笑颜。

我和他都经过生死关头,彼此都托付过各自的性命。

他要与谁成婚都与我无关,我爱他,只因爱已渗透生命中的灵魂,即便有天他不爱了,也只是他的事情。

爱情是自私的,婚姻却是形式,若他不爱我,我便是爱他彻骨,也会远离他。

在我们彼此相爱的时候,我必陪在他身边,至死不离。

说了这些,紫羽的笑容里有些许歉意,月南竹却已经呆住。

所以,我说委屈二字,抱歉!因为即便你们会成婚,我还是不会离开。

紫羽握上月南竹的手,郑重道歉。

并非只有你才是骄傲的女子,王爷能得你一红颜知己足够,我何必在其中横插一道碍眼呢?月南竹笑得轻松,反手也握上了紫羽的手,继续道:南竹心里从未觊觎过王爷,紫羽小姐尽管放心。

终有一天,南竹也会遇到能爱得渗透生命灵魂中的男子。

爽朗的笑声从小径传出,蔚蓝天空中的棉花云朵慢慢随风游弋着,煞是好看。

情敌间化敌为友的境况,我还从没见过。

这场面,是不是只在戏剧中见过啊三哥哥?夜锦瑟调侃的声音,穿过一边的假山透了过来。

人影乍现,惊得紫羽和月南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