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他深黯而充满欲望的眼睛,我不禁哭笑不得起来,这人怎么一大早就发情?朕什么?他笑,笑容魅惑惊人,邪气无比,丝被下看不见的手抚上我的身体,带着恶意的挑逗。
咬着下唇咽下快脱出唇边的呻吟,我横他一眼,在他加深的笑容中突然一把抽过丝被全数拥在身上,趁他一愣神间飞快的跳了下床然后才笑眯眯的看着他横陈在床上的裸体,暖昧的眨眼说:不愧是天下至尊,果然‘秀色可餐’!他先是一怔,继而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韵儿……为何朕从未发觉你竟有如此顽皮一面?我笑着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薄被,拿起昨夜被扔在边上的衣服挑出他的扔到床上,再从衣柜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衫往屏风后走去,边穿边问:你打算怎么做?你认为朕应该怎么做?屏风外仲孙煌铘的声音兴味盎然,就像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嘴角轻翻,你要如何做怎到我来指手划脚?不愿说便算,反正与我无关。
怎会与你无关?男人的脸从屏风另一边露出,似笑非笑的看我衣衫不整的模样,神色轻挑却已不复初见时的深沉阴邃,异族共尊的王与精神领袖俱下榻于此,你这个当老板的人又怎脱得了干系?异族共尊的王?!我心中微惊,他说的可就是那个一直低调的赫公子?赫连隼,域外三十六族共尊的王,受诸神眷顾的宠儿,被御主承认的域外之主,这样的男人,若非亲见,连朕也无法想像他竟可如此低调。
仲孙煌铘微微皱眉。
我默然。
确实,我虽然看出了那人的不凡,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是异族的王,实在是与想像中那种飞扬肆意霸气豪狂的形象相差太远,那人的低调,令人一不小心就会忽视掉他。
突然想到那首《天下》,我不禁一怵!鹰带来了神的遗书交给瑟缩的玫瑰……暮色苍宫中的战火一直燃不尽……当时他们听到这首歌时的脸色很奇怪,看我的眼中更是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恐惧,此时想来,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难道这又是冥冥中的天意?怎么了?不知何时,仲孙煌铘已站在贴我很近的地方,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正在为我整理衣饰。
呃!回过神来,有点意外的看这个一向被侍候惯了的男人做这种像在侍候人的工作,我愣了一下,心里不是感动,反而开始发毛。
好了。
他像是没注意我的裹情,收回手,满意一笑,顺势在我脸上落下轻若鸿毛的一吻,微眯起眼说:朕饿了。
……有些头疼,多年不见,这男人莫测得令我心惊,这种如纯真少年的表情在他身上出现竟不会令人觉得突兀,可见他的修为更加深不可测了。
叩叩!门外有人敲门,我抬眼看他,他笑笑,进来。
进来的是仲孙煌铘的属下,男人自进来后便低垂着头,看也不看我一眼,径自向仲孙煌铘躬身道:公子,属下有事禀告。
说。
仲孙煌铘在桌边坐下,我也坐到他身边,顺手为自己与他各倒了一杯水。
这……男人飞快的睥了我一眼,神情犹豫。
我好整以暇的啜着杯中的水,似一点也不知道他的意思。
但说无妨。
仲孙煌铘看了我一眼,黑眸中光华流溢,神秘莫测。
是。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却还是说:那玉怀臻走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仲孙煌铘微挑眉,却似并不意外。
应是天亮前不久,属下等办事不力,请公子赐罪!男人跪下,诚惶诚恐的。
仲孙煌铘摆摆手,却向我笑道:他走了,你可生气?呵!轻轻嗤笑,他放在这里的押金甚多,算来,我倒是赚了,又怎么会生气?是么?他也笑,却是笑里藏刀,你不是说是他的红颜,与他关系非浅?他就这样抛下你一走了之,你不伤心?怎么会?我冲他媚惑的眨眨眼,伸出舌尖轻舔唇瓣,怎么算,也是我负他在先,伤心的应是他才对。
不见他已经因为心伤而远走他方么?唉一一倒是我对不起他了呢!半真半假的嗔叹,成功引来仲孙煌铘不满的瞪视,我笑得极是灿烂。
好了,不说这些。
他有些郁闷的挥挥手,赌气似的向他的属下说:你退下吧!男人施礼后退出,我却也跟着他往外走,引得他一愣,身后仲孙煌铘叫住我:你去哪?去为你‘传一一膳’啊!我调侃的笑,还不忘回首向他抛个媚眼。
呃……解语……柔软的女体贴着我,我突然觉得有点心虚。
小优,你……昨晚……嗯。
不知道为何,明明只是她一人的单恋,此刻我却有种不敢面对她的心虚,是因为她对我太好了么?以至,我竟觉得对不起她?凤解语轻轻拥住我,从身后贴上我的脸细细摩挲,我真是嫉妒他!她的声音很轻,却重重的敲在我心里。
我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只好说:解语,上床并不代表什么?话一出口,身体便僵住了。
我是在解释么?我为什么要解释?这完全不必要啊……我知道。
她放开我,转到身前看着我,脸上竟有淡淡的笑,可我还是嫉妒他,因为他虽然得不到你的心,却至少可以染指你的身体,而你,也不抗拒他。
我微垂眸,用长长的眼睫掩去心中的思绪,语气淡漠:何必抗拒,这种事非关情无关爱,只是单纯的欲望而已。
是呀,只是单纯的欲望而已……她似若有所思,有些感慨,这么说来,我倒是不应该羡慕他了,相反,他挺可怜的。
可怜?我蹩眉,什么时候仲孙煌铘和这个词拉上关系了?是呀,堂堂一国之君九五至尊,在你面前却只沦落得成为一个床伴,男妓一般的存在,还不可怜?呃!怎么让我想起了现代的星期五餐厅中那些牛郎?不过细细想来,仲孙煌铘于我意义好像也就那么一回事……呵呵……凤解语轻柔妩媚的笑在耳畔回荡,我不禁也弯起了嘴角,真是可怜的仲孙煌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