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望进去,他的房间里没有一丝烛光,正常人是绝不会在这种一看就知道别人已经睡下的时候去打扰,但司徒!甚至没有敲门,我径自推开了他的房门直直的往他的床边走去。
小优?他的声音有点暗哑,明显介于半梦半醒之间的状态。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往他的床上一扑,强硬的把他挤到里面,顺手掀起他的薄被盖住自己的同时也顺势滚到他的怀里。
呃?你……你干嘛?被我一闹,他顿时清醒了许多,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有点被吓到的感觉。
我扒住他的腰,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的说: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就不让我睡?我没抬头,不过听起来他好像不怎么高兴。
在黑暗中皱起眉头,我用指戳了戳他的肩:你好没良心,人家都失眠了,你还好意思睡的这么死!……似乎听到了磨牙的声音……你失眠关我什么事?!谁让你要告诉我慕容轻云和慕容家脱离关系的事!我抬头,努力凝聚出哀怨的眼神瞪他。
诶?他怔了一下,忽尔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能忍着不问,没想到……哈哈……你很过分!我在被子下面踢了他一脚,这样勾引我很好玩是吧?勾引?呵呵……我没有,是你自己受不住诱惑,不关我事。
他笑的眼睛弯成一线,如狐狸般狡诈。
不是勾引是诱惑?有差么?恨恨的瞪着他,我突然扬起一抹近乎妖魅的笑,缓缓贴掌上去,用一种甜的发腻的声音说:司徒,我决定了,不论你能不能变回去,我都要……嫁?给?你!呃!他的脸色瞬间变成惨白,在黑暗中看来鬼气森然,他的唇微张,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或是说不出来我吃吃笑着,边笑边往他怀里蹭,不安分的手缓缓开始往他衣襟里钻,为了证明我的认真和敬业,今晚,我们就洞房吧!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我的视线落到他唇上,不怀好意的贴近……停!他一手挡住我,气急败坏的吼着:你到底想干什么?!无辜的眨着眼睛,我用绵软柔腻的声音说:洞房啊他一脸泄气,无尽挫败的看着我,半晌,才揉着额角道:好了,想要什么就直说,我答应。
抿起唇忍下满腔笑意,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情似水:司徒,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家是认真的,是真的很想很想嫁给你……得了!他毫不留情的送我一个大白眼,拜托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只是被某人刺激到而已,用得着摆这种要死不括的脸吗?阴险的男人!我哀怨的瞪他,这人没事这么精明做什么?真讨厌!好啦好啦,收起你的演技,我免疫。
像是哄小猫小狗一般拍着我的脸,他很没诚意的笑着。
抓过他的手狠狠的咬一口,满意的看他吃痛低呼,我姗姗道:司徒,我是不是很冷血很无情?眨了一下眼睛,他有点奇怪的看着我:你现在才知道?咬牙……那,如果有人对你说今生非卿不嫁,你会不会感动?不会。
想都不想。
为什么?因为不爱?就算是白纸黑字签下的合约也存在毁约的风险,何况只是空口无凭的‘说’?不愧是商场中精于计算的大奸商。
那如果那人真的做到了呢?我不死心。
他皱了皱眉,如果真的做到了,也许我会在那人的墓碑前为他鼓掌,庆祝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那也是,这种要用一生来见证的承诺,也真的只有盖棺才能定论了。
我失笑,原来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冷血无情,只是不轻信而已。
豁然开朗中心情大好,我伸手扒住面前人,如无尾熊扒尤加利树一样,紧紧的贴着他轻笑道:司徒,我发现你其实很适合当心理医生。
无聊!他不甚自在的拂了拂身体,见摆脱不了便低叫道:小优!放开我!不敢!我断然拒绝,反而贴的更紧,变回去吧,我觉得我只能配你了,也只有你能配我,呵呵……故意在他耳边喷留出灸热的气息,我坏心的笑着。
他一定拿我没办法,因为他的声音里盛载了满满的无奈:好好好,只要我可以变回去,我一定娶你。
这样可以了?真是敷衍!不甘的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十分满意的感受到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动,我这才笑眯眯的放松了手我一松手他就拼命往后退,直至背脊抵住了墙却依然在收缩,晶亮而时刻亢盈计算的眼睛防备的盯着我,就像我是什么上古时代的洪水猛兽一般。
突然想到要是换了凤解语,面对我如此主动,应该会大喜若狂并强烈配合吧!我撇撇嘴,翻个身仰面朝天,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一遍问道:你怎么看?你亲自写公文?精明如他,当然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出我的不妥。
嗯。
故意不说,看他能想到什么。
藏字游戏?不得不再说一次,司徒磊真是个很聪明的人。
轻轻笑起来,我点头:不算深奥,只是有些隐晦,一般人绝看不出来。
按道理,李顺只是一般人,有点小聪明却并没有太多大智慧。
他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语调微扬:难道脑海中翻腾起李顺的一举一动,我平缓的说:他当时很平静,小小的讶异只表现在脸上,眼中波澜不兴,这样的人又怎会只是一般人。
这样说,你那纸公文应该是出不了这个县街了。
而且当初你说让小宝暗中通知同城那边也因为我们出走失败而不了了之,表面看来,我们是不折不扣的坐困愁城了。
他翻了个身,也如我一样面朝上的躺着,说吧,你不会只有这一招的。
我笑了,如偷腥的狐狸般狡黠,却一个字都不再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