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一勾,笑了,一直听她说与写意姑娘是闺中密友,此刻看来倒是所言非虚。
听我说?这人可比我还能吹。
心底快笑到抽筋,面上却还不得不做出一副惊异的表情,没想到公子竟与姐姐有此深交,可为何我从未听姐姐提过公子呢?她大概还在生我的气。
一句话,一句暖昧到不行的话,若我真是另一个人,听了他这句话恐怕会想到十万八千里外去,真是高手!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脸上笑的暖昧无比,这就是公子您的不是,姐姐这样的女子,脾气大一些也是应当的,您怎么也不多让让她呢!这……确实是我的不对。
听他的口气倒很是有知错的味道,就连我听了都不禁要怀疑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和我有点什么了。
公子既然知道错了就应当快些去哄回她,像姐姐这样的好的女子世所罕见,若是错过可是天大的遗憾。
你吹我也吹,反正都是不要本钱的,趁机称赞一下自己为脸上贴贴金,也顺便打击一下这个居然敢拿我来暖昧的人。
这三年来也没见姐姐过得如何快乐,没想到竟是因为公子你的缘故。
他愕然片刻,她……不快乐?我看着他脸上的面具,以前一直因为距离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那上面居然铭刻了无数繁复细致的图腾,与他衣上用银线织绣的极为相似。
抿抿唇,我故作感怀:以前不知道,只以为她恍惚的性子是天生的,现在想来,那原是思念……声音渐低,我忽尔抬头看着他,眼中亮起:不过没关系,既然公子来了,想必一定可以令她快乐起来的!他没作声,只是盯着我放在桌上的杯子,好一会才说:她走了。
啊?她已经离开关西县了。
呃……怎么可能?我惊讶不已的掩住唇,实际上却是掩下了一抹隐忍不及的窃笑。
他又是一声不响的呆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声音回复冷淡:我走了。
呃?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人转的比女人还快。
他走到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睥了睥窗外,欲言又止了一会,终是扭头离去。
眨了眨眼睛,我发现这个人其实还挺有趣的,只是他最后的那一睥令我有点不安起来……小优?一声蓄着浅浅试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低沉暗哑的声音,偏生令人觉得无比的性感诱人,我的身体一僵,半晌才缓缓转过身子,一道如火般妖艳的颇色就这么直直的撞入眼中,微微带起一抹刺痛。
凤解语……三年未见,她憔悴了许多,形容间已不复昔日的飞扬烈焰,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盯着我看的时候依旧热情如火,似要把我连灵魂也焚烧殆净。
此时想来,其实慕容轻云给我的感觉与她很相似,眼的沧桑憔悴仿似经历过一个轮回般深邃,就连笑的时候也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疲惫。
解语。
我不再掩饰。
就算没有亲眼看见,却也不难猜出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虽说情感不可以施舍,但若只是要我善待他们,不要欺瞒太多,我想我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小优!真的是你!下一刻,我落入了那一袭艳红包围之中,妖冶的香气随之渗入气息之中,混杂着身体因激动而起的颤抖,我缓缓闭上眼睛,轻轻的伸手回拥住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依依不合的放开我,却依然拉着我的手,在我身边坐下,细细的端详着。
你……过得还好么?很好。
她微怔,落寞的笑了笑:也是,你就是那种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令自己不好的人。
我嘴角的笑微僵,回避似的伸出腾空的手取过一只杯子,斟满,然后递给她。
她接过,目光依旧没离开我,声音轻浅: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我为自己也倒了一杯,啜了一小口才笑着说:这是易容,你怎么突然变笨了?易容……她放下杯子抚上我的脸,轻轻摩辈了一会,指尖缓缓上移到我眼帘处,蹩起眉道:可是眼睛呢?怎么会变成蓝色的?我又笑,是药水。
想了想,我有点好奇:我都变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认出来?慕容轻云也是。
药水?她凑近来,几乎与我脸贴着脸,细看了好一会,才叹息道: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谷雨真是个怪物!我失笑,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我是跟着慕容轻云的。
她挽了一下头发,目光迷离,三年前他把你带走却没有带回来,还一口咬定说你已经死了,但这样的话又能骗谁呢?她笑了笑,伸手点了一下我的额头。
于是我就开始一直监视着他,因为我知道,只要盯着他就一定可以找到你。
她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可以想象个中的艰难。
要盯着一个普通人不难,可慕容轻云绝对不是普能人,堂堂丐帮少主,武功之高是可以想见的,也因此,这种盯稍的行为也就格外困难。
皇天不负有心人呀!她轻笑,深邃的目光凝注在我脸上,久久不愿移开。
解语……想说的话含在口中,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
这样的人,这样的情,我无法接受,更无能承受。
她伸出手来贴在我的脸上,摇了摇头,说:你不用想的太复杂,我喜欢你,我对你怎样是我的事,你无需为此感到困挠,我,我只要可以看着你,知道你平安就好。
怔怔的看着她不加掩饰的眷恋目光,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说好?还是说知道了?一直都认为,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干干脆脆,绝不拖泥带水,可这一刻,我竟然比面对慕容轻云时还要感到无措。
因为眼前这个人,太过干脆,干脆的说喜欢我,干脆的说就算我不喜欢她也无所谓,干脆的说她爱我是她的事,我无需为此觉得困挠……可我真的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么?她喜欢我真的只是她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