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025-03-30 08:40:18

谷天浩这回是真正失算了,屋大维的军队节节败退,以其军队齐全的海上、陆上装备,不能轻易致胜也真算是个奇迹,谷天浩决定替历史记上一笔,等他有朝一日可以回到台湾,便可拿来对老哥、大嫂痛击取笑一番。

可这当前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屋大维真吃了败仗那自己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何况,他一点也不乐观自己若落在安东尼的手上下场会更好些,因此,这场仗想来可得自己上场当诸葛亮了,若是他老哥知道他也有披甲上阵、指挥众武士的伟大壮举,嘿!嘿!他猜他老哥一定巴不得来此共襄盛举。

我得上战场了,老婆,你会想我吗?谷天浩执起舒芷欣的小手,在唇边吻了一下。

不要去!害死一代名将上天不容,安东尼有什么错?佩特拉女王也没错,何苦替屋大维去打这场战争呢?我不要你走,你不该离开我的。

舒芷欣在纸上写着。

他们全都是必死之人,是历史要安东尼与佩特拉死,我只是顺应历史罢了;何况,回到二十世纪,他们这些就都是死了上千年的人,你实在不必太难过伤心。

我担心你呀,你不懂武却跑去和人家打仗不死才怪,我不要你白白去送死啊!哎,你放心。

谷天浩拉起她,拥她入怀,我不必和对方真枪实弹地打,我只是负责指挥,指挥你懂吧?就是教这些人往哪里走他们就往哪里走,教他们往东打他们就往东打,我呀!只要动口不用动手,我是‘君子’,懂吧!他的安慰一点用也没有,只见舒芷欣开始一个劲儿地掉泪。

你又变爱哭鬼啦!我以为来到古代的舒芷欣是个泼辣强悍的女强人哩!谷天浩抹去她脸颊上挂着的两行清泪,逗弄着她,来,女强人笑一个。

舒芷欣笑了笑,推开他,脸上还挂着泪珠,拿起桌上的纸笔,写:女强人个鬼啦!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啊!好女孩,你威胁我。

他佯装一脸讶异地道。

怎么样?谷天浩佯装出女声代她说,还朝她扮个鬼脸。

我就不带你出去玩。

他又自顾自地答着。

舒芷欣边看着他边直摇头笑着,都七老八十了还这副德行。

她写着,脸上的泪痕此时已散尽。

你不也喜欢得很!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带你四处去玩玩,我会让你爱我更深更浓,连离开我半步都舍不得。

谷天浩承诺着。

我跟你去。

舒芷欣又写。

你忘了感冒要好好休息吗?前几天我们偷溜出去玩了一阵子,你也该休息一下,留点力气才能玩更多地方。

他哄着舒企欣一双盈盈水目不甚情愿地望着他。

令谷天浩都快舍不得走了,心里迟疑不定的,忽然心生一计,再这样看我,我可是会带你上床的哦!这招果然奏效,就见她脸一红,别开脸去,谷天浩马上怜爱地由身后抱住她,乖乖在这儿等我,我会很快就回来的,嗯!舒芷欣叹口气,心知已无法阻止他,拿起笔又写道:我的感冒什么时候会好?谷天浩的心一恸,再次紧紧地抱住她,很快就会好了,很快的。

他安慰她,也安抚着自己,他不知这个谎言还要扯多久……令令令古欧斯地亚城建于西元前四世纪未,城市的建造原是为了军事用途,为便于控制及防卫台伯河的人海口,凝灰岩所筑的城墙、堡垒式的构造,对古罗马有极重要的防卫功能。

城市被划分成五区,第一、二区有古罗马半圆形剧场、夜间浴场、会议中心等;第三区则分布着各个宗教的礼拜堂;第四、五区则是寺院和民宅。

月黑风高的晚上,谷天浩和屋大维正对坐在小型会议桌的两端商议着对策。

安东尼的船只会从海中央来,我们布署兵力的地点应在此处。

谷天浩指着地图中的一个点,我们的军队隐匿在各岩块后头,置射击手采火攻,陆上的主力应放在此。

谷天浩继续指着另一个点道:三面包抄,势必攻下埃及城池,活擒安东尼和克尼斯。

你对克尼斯可真是念念不忘呵!屋大维淡笑,可我不打算活擒,必须斩草除根才是上策。

他们会自己去死,别操这个心。

谷天浩脱口而出,却引来屋大维一脸讪笑。

你究竟是谁?竟能掌握安东尼的战略,又可以预估他们的生死。

谷天浩瞄了他一眼,轻笑着,这毋需神力,用点脑子就可以想得出来。

你倒是还有心情开玩笑呀!屋大维被讥得脸红脖子粗。

是玩笑,大人别动怒才好。

谷天浩道,安东尼的作战策略有先法可循,只要稍加留意再加点赌运,大人相信我是绝对错不了,至于他们的生死,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大人你说是吧!这赌若输……不会、不会,统一罗马可是非你莫属。

谷天浩连忙摇晃着头道。

就依你的计划去进行,败了,我要你的项上人头。

这当然,当然。

口里虽是这么说,心上却开始冒冷汗,可别再出纰漏才好,这回可是大条的,万万错不得!谷天浩这回也不免忧心忡忡。

令令令当海上大战正点燃,一片火海连天、腥风血雨之际,谷天浩悄然回到罗马宫廷,带着些银币、金饰、地图及几件换洗衣物,与舒芷欣连夜绕路,搭乘小舟到了埃及亚历山卓城外,路克索近郊的帝王谷。

帝王谷位在尼罗河西岸岩山之间一条干涸溪谷深处,王陵几乎以金字塔的型式建造,可谓满山满谷,这亦是未来人类盗墓的绝佳对象。

牵着舒芷欣的手。

谷天浩走下为开凿岩窟而成的阶梯型斜坡通道,不久就望见一室?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照亮这面墙,在左上方的一角找到了一个石砖,轻轻地将它旋转了一下,此面墙即应声而开。

眼前依然是直直的通道,经过几间带有石柱的密室之后,他们抵达石棺室,石棺室的附近还有几个小室。

我们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既可遮阳挡雨,又坐拥金银财宝,比百姓住的还好,你说是吧?谷天浩满意地将四周环视一圈,将手上的火把放在灯台上。

拿出纸笔,舒芷欣写道:为什么回来埃及?屋大维马上便会将此处攻下。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回到埃及有两个原因,其一,我们必须寻找回到二十世纪的路;其二,古代人追踪犯人也不会进入陵墓之中,表示对死者的尊敬,因此我们在此可说是相当安全。

这项禁忌倒是帮助他逃过一劫,也亏他懂得这些!谷天浩愈想不禁愈得意。

为什么要逃?你不是帮屋大维打赢了这场仗?他该感激你、酬谢你,甚至重金礼聘你当他的开国军师才对。

没错呀!应该是如此的,但,你知道……谷天浩小心地偷瞧了她一眼,评估着这话若说出来对她的冲击有多大,上回我从埃及王宫将你掳来屋大维船上,一起参与此项行动的人在一踏上船就已归西。

小丽呢?小丽是不是也死了?舒芷欣忿忿地在草纸上写着。

谷天浩无奈地点点头,我来不及阻止,真的,屋大维这个人心狠手辣,只为他自己以后的利益着想,可能的话,他不会留下把柄在别人手上;而我可是他最危险的一个眼中钉了,这事成之后难保他会不杀我们灭口,我这是防患于未然。

舒芷欣轻轻地握了一下他的手,了解似的一笑。

你这荷鲁斯之眼的超级冒牌货对他应该还有些利用价值的,我想他不会这么快就要解决你,尚可安心。

她写道。

谷天浩大笑着摇头,洪亮的笑声充满着石棺室,我就只懂得这么一些了,再撑下去我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还是见好就收才是上策。

他徐徐说道,眼眸中的清明转为深情,现在最要紧的是治好你的感冒,让你可以开口说话,好久没有听到你说那三个字了。

他柔得似棉絮般的音波回荡在这密闭的四方室内,飘飘荡荡地包围着舒芷欣,噙着泪,在眼眶里兜着,她还是只能这样看着他,说不上一句话,虽只是短的三个字,她也无能为力。

此刻,舒芷欣恨不得仍能像不久之前一样可以对谷天浩大吼大叫,如果她的感冒可以痊愈,她绝不会再对他吼叫了,他是她的最爱,她要终其一生地爱他,她要倾尽所有来爱他,温柔地告诉他:我爱你。

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下,舒芷欣极力忍住却仍是逃不过天浩那双黑潭般精亮的眼。

你知道了?谷天浩叹口气,鼻尖泛着酸楚,他不忍心也不打算告诉芷欣是克尼斯害她变成了哑巴,她曾差一点成为克尼斯的妻子,多少也是有点情分在,若是让她知道爱竟可以如此丑陋,他无法想像她会如何的心冷、心痛。

谷天浩宁可舒芷欣什么都不知道,他要她即使是真要一辈子哑了,也不会忆起这些泯灭人性的人,对爱也一并失望、绝望……这一切都怪他,若是他及早在她身处地窖时便救起她,也就不会有这悲剧发生了,都怪他,怪他!懊悔写满谷天浩的脸上,他恨透了自己没法子好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舒芷欣拉下他覆盖在脸上的双手,含泪带笑地睨着他,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她的食指在他的掌心上写着:不要难过,有了你我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

蠕动双唇,她说着:我爱你。

无声无息,却是清楚明白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芷欣——谷天浩紧紧地抱住她,将她的身子揉进自己的怀中,我也爱你,很爱很爱的,你知道吗?知道吗?舒芷欣也回拥着,开心地笑了,须臾,她扳起他的一只手又写上几个字,双眼期盼又带点俏皮地望着他。

野心不小哦!谷天浩取笑道。

舒芷欣佯装生气地嘟着嘴。

好啦、好啦!我对你的爱是空前绝后的,可以了吧!谷天浩说完,轻叹一声,看来他想纳妾的心愿是没望了……令令令那高达二十三公尺的巨柱在夕阳斜射之下,真是壮观极了!在大殿的中央通道上,每排有六根这样高大的巨柱;而在这两排巨柱之后,又还各有六十一根石柱,以相同距离竖立在方室之中,柱面上雕刻着神的故事及关于王的丰功伟业。

舒芷欣趋前细看,竟是亚历山大王的事迹,她不禁眩惑了,何时自己竟走到这间石室来而不自知?天浩呢?举目四望,只见石墙、石梁与空洞的石棺被搁置在殿前,丝毫不见半个人影,舒芷欣真是害怕极了,天浩呢?天浩!她想呼喊却猛地想起自己不能开口说话。

她觉得好冷好冷,浑身上下忍不住颤抖,大白天的还见得着夕阳余晕,怎么会冷呢?你终于来了,孩子,我等你好久了。

殿前的石棺内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四周,令舒芷欣忍不住惊慌失措,心跳加速,是谁在说话?是谁呀?不要怕,孩子,是我,亚历山大。

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出现。

舒芷欣理了理一下思绪,他听得到我在说话?在心里说的话?这太诡异了!石棺内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又道: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我正在你的梦里呢!我在做梦?!舒芷欣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你是在梦里,这一点你待会醒来就可以证实,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是亚历山大,就是你在二十世纪消失的那天和一大群人想要找寻的……呃,墓。

舒芷欣忆起她和汤姆及考古学者那天是要出来找亚历山大的墓,然后,她遇见了天浩,久违三年的天浩,然后他们相拥在一块,陡然间风云变色、石柱倾倒,大地也瞬间下陷。

是的!她想起来了,但这个声音……我是亚历山大。

他再次提醒她。

是你把我和天浩弄来这里的?舒芷欣问完才发现她竟可以说话。

在梦里谁都可以为所欲为的,孩子。

谢谢你的提醒。

她的眸子更加晦暗了,你干嘛把我们弄来这里?是你们在找我的呀!我只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

他笑了笑。

找你的人何止千万,为什么挑上我?舒芷欣索性盘腿坐在地面上对石棺内的亚历山大说起话来。

这是缘分。

亚历山大这回又不禁大笑起来,咱们的磁场接近,又有太阳神的作美,再加上那银白戒指感应天光,你们就这么无巧不巧地被我弄来了。

你的墓就在骑士之柱底下?她猜测道。

没错,你很聪明。

那史料上的记载也有它的真实性了。

舒芷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真是出门不忘工作。

他调侃道。

真是无法想像我的磁场竟会和你的相近?!太可怕了,距离千年呢!你都不必投胎的吗?舒芷欣托着腮自顾自地问着,方才的畏惧倒是全没了,剩下的只有好奇与不可思议。

她一定是在做梦,嗯,她本来就是在做梦,他不也说她是在做梦吗?这就没错了。

天快亮了,那小子好像快叫醒你了,我没时间再和你多说,现在听好,今天正午,太阳来到骑士之柱的正上方时,你和那帅小于就手牵着手立在柱旁西侧,我会将你们弄回去,听清楚了?喂!等等,我上哪儿去找庞贝柱啊?这个时代还没有这根柱子嘛!舒芷欣急忙喊住这个声音,怕一会儿工夫它就消失不见了,那她和天浩也就甭想回去二十世纪了。

不是你们那个时代的‘庞贝柱’,是‘骑士之柱’,方才引领你进大门时,两排巨柱之中有一根上头刻有骑土标记的就是了,好了,就这样,回到二十世纪后可别太想念我。

声音倏地不见。

喂!我还没问完呢!她着急地赶忙奔到石棺前,在她伸手要碰棺盖的时候,四周的景象全不见了,她倏地睁开眼,汗涔涔落下。

怎么啦!芷欣,做噩梦了吗?怎么摇了你半天,也叫不醒你。

谷天浩担心地直用衣袖拭她的额角。

现在什么时候了?舒芷欣开口却依然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哎!真的在做梦,全部都是她自己幻想的吧!谷天浩替她拿来纸笔,她颓然地笑了笑,提笔写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愣了半晌,才耸耸肩,快中午了吧!太阳大得都可以穿透石壁了,你倒好睡。

什么?快中午了!舒芷欣望向石棺,再望望现在的位置,刚刚在梦中她就是坐在这对着亚历山大的石棺说话的。

她匆忙跳了起来奔向石墙边仔细瞧那上面的壁画,天啊!真的是亚历山大,和梦中所见一模一样,这表示他们有救了!舒芷欣兴奋地快速在草纸上写着:快!我们可以回二十世纪了,我们得快快离开这儿到大门那头去找骑土之柱,正午的时间绝不能错过。

芷欣,你怎么……她的雀跃弄得谷天浩一头雾水,她却无暇多作解释,只拉着他沿路走回陵墓入口。

谷天浩蓦地让眼前这一切给震慑住了,太不可思议了!昨天明明不是这副模样的……这儿不是帝王谷。

他愣愣地说。

这本来就不是帝王谷,这里是亚历山卓近郊的一个深谷。

舒芷欣快速写下,仰头望向那灼炙高照的艳阳,快近正午了、她得赶紧找到骑士之柱不可。

可是昨天明明……谷天浩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一次让舒芷欣拉着跑,昨日他来时是干涸的溪谷,如今,放眼望去,除了这座岛,四周竟成溪流、汪洋,密实地包围在岛的周边,见不到边际,果真是海天一线。

若是照今天这种情形来看,他们昨天是万万不可能走到这里的。

谷天浩这才注意到舒芷欣刚刚写的话,这儿是亚历山卓?!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个年代也不是如此,天呀!他真是愈来愈胡涂了。

找到了!舒芷欣疯狂地在心中大叫着。

此刻,太阳正十分配合地渐渐往骑土之柱上方移动,舒芷欣紧紧拉着谷天浩的手半刻也不愿放开。

谷天浩手中的银白戒指渐渐变色,为之金光闪耀,灿烂的阳光瞬间失去踪影,大地一片晦暗,天空的云彩深处再一次劈下一道闪电,直直地打在骑士之柱的顶端,整根柱子倏地呈现七彩的银灰色光芒。

天摇地动间,他们的身子不断地往海底沉溺令令令庞贝柱下一对拥吻的男女依然恋恋不舍,丝毫离不开彼此的体温。

二十世纪的阳光依然刺眼得令人睁不开眼,白光光的令人不得不心生欢喜,尤其是在这绝处逢生的一刻,分外让人珍惜,感叹浮生。

谷天浩搀扶着舒芷欣站起身,然后一个人半跑半跳地奔到一旁采着一朵小野花,他觉得心情愉快极了,经历过这几个月来的古王国探险,还能让他再一次活生生地站在这块土地上,这真是上帝的恩赐,不是吗?回眸望向舒芷欣,一个自己爱的女人,这回他要好好看住她,不再让她有成为另一个男人妻子的机会了,他要定她生生世世了。

天呀!她脸上是什么表情?活像是见到鬼了,她可千万别再把他误以为是剧院之鬼了,他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呀!拜托、拜托……你的脚不跛了引舒芷欣终于大叫一声,虽然这叫声来得有点慢。

闻言,谷天浩也呆愣片刻说不出话来,看看自己的脚,动了动,是好了,好像从没受过伤一般,不对呀!她的声音……你(我)可以说话了!他们同时开口,然后,再次盯着对方。

谷天浩首先恢复过来,大步跑向舒芷欣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在空中兜着圈子。

太好了,我们都没事。

他含泪带笑地将差点让他给转晕的舒芷欣轻轻放下。

是呀!真好。

她也笑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呵!真是无法形容。

谷天浩搂紧她,深深地吻住她的泪与笑,这一刻,他是感动的、感激的,从来未曾想过这个缺憾会存在,也从来未曾想过这个遗憾会消失,一切来得像场梦,若假似真。

但,无论如何,谷天浩很高兴他们又完好如初,一如他们初来到这个世界,天边的太阳懒洋洋地看着他们,即将西下,又是黄昏。

没想到从西元前三、四十年到西元后两千年只需花一个下午的时间。

谷天浩仰天长叹,奇哉!妙哉!你又知道了?也许是过了好几天也不一定。

舒芷欣存心找他碴,说完自己倒失笑了起来。

不知你的考古朋友们回去了没有?我们身上可是一无所有,想回台湾……可得花不少时间了。

身上的护照、证明文件全部散失,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旅馆里?他们是不是也早已被列入失踪人口呢?哎!看来只有找老哥来救救他们了……呃,不大可能他们还会……舒芷欣正想说汤姆他们不可能待在这儿几个月还没离开,却远远看见一个人朝他们这里走来,他在那。

什么?谷天浩问,你说谁在那?汤姆,我的考古朋友,他在那。

她看着汤姆由远而近,边走边摇头地直瞪着他们,她正想说些什么时倒先给汤姆的话打断了。

哇!你们真够厉害,这么大的艳阳天你们还可以抱在一起睡那么久。

什么?谷天浩猜想自己有没有听错,他说他们在睡觉?!汤姆还是一副欣赏的目光投射在谷天浩身上,谷天浩这男人……哎!令他是又嫉又羡!汤姆……舒芷欣试图理清些什么。

什么事待会再说吧,我是来叫你们回去吃饭的。

汤姆上前一左一右地搭上他们的肩,催促着,走吧!快回去吃饭了,我知道你们一定作了什么传奇性的梦急着和我分享吧!是呀!汤姆,亚历山大的墓就在……他来找你了呀?汤姆咧嘴笑着,庞贝昨天也来找过我了。

汤姆,我是说真的,我们……舒芷欣急着告诉他亚历山大的墓就在地底下,骑士之柱的底下。

芷欣,吃饭吧!只不过是场梦而已。

谷天浩使个眼色制止她。

是呀!你们从中午到现在连一滴水都没喝一定很渴了,也饿坏了,待会多吃一点。

汤姆接口道。

那当然,真是谢谢你了。

舒芷欣只好隐忍不说。

别放在心上。

汤姆用力拍了拍她的肩后就先行走开。

舒芷欣随即一脸诡异地盯着谷天浩,后者也定定地回视着她。

梦吗?她问。

我也不确定。

谷天浩耸耸肩。

闻言,舒芷欣大惊失色,你不会以为有人可以和另一个人做同样的梦吧?这太荒谬了。

若是真的,不更是荒谬?他道。

那我们永远都无法知道我们是否真的到过古代!她疲惫地快瘫在地上。

也许有一个办法。

谷天浩蓦地粲然一笑。

什么办法?舒芷欣的精神又来了。

我们上床。

你是说……她已有些了然于心。

没错,看你还是不是……呃,你知道的。

好方法。

舒芷欣猛点头,不一会儿,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她堆起一个迷死人的微笑,可是,你怎么知道除了你,这三年来我没有过别的男人?谷天浩的脸蓦然一沉,有吗?那就没办法证明了。

舒芷欣瞪视着他,瞧他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哎!男人!没有,骗你的你也当真。

你故意的?谷天浩挑眉地道。

是呀!你欠我的。

舒芷欣坦诚不讳。

扬着眉,谷天浩释怀地笑了,是,我欠你的。

他应声说道。

月亮已代替太阳高挂天空,回家的脚步愈来愈轻快,捧着叽哩咕噜乱叫的肚子,谷天浩突然觉得这是他三十年来最充实且最奇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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