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刘冕就与唐胡虏、鲁友成奔波于铺面、市场这几个地方。
唐家的大宅建在洛水之畔的安从坊,占地面积几乎是刘冕家的五倍,大得很夸张。
于是,这里也就成了他们这家合资公司的大本营。
但凡雇来的匠人伙计全都安置在这里,车子也在这里打造。
刘冕不想亏待了唐胡虏,将这些匠人和伙计的一切日常开销都计入了经营成本由三人分摊。
对此唐胡虏等人心悦诚服,称赞刘冕是干大事的人。
眼看着一切事情走上了正轨,刘冕心中暗自欢喜。
现在唯一还有点不确定的,就是马匹的着落。
为此,刘冕连日来使足了工夫对马敬臣软磨硬泡,催促他早点动手。
马敬臣虽然贪玩好色,可是办起正事来却也是一把好手。
他花了五六天的时间在皇宫诸卫率里左右窜掇钻营,刘冕也对他投资了一笔钱让他去讨好那些将军们。
终于讨得了一个准信:将来的两个月内,将会有四到五千匹马退役。
到时候就全部甩卖给洛阳巨商唐家。
马敬臣磨破了嘴皮子,好歹将平均价格压到了三十五贯。
对此,刘冕虽然嘴上不乐,心中却是大喜过望:这里可是节约了一笔巨大的成本开销!如此一来,他们的公司就有能力在原有资金的基础上,将商队的规模搞得更大一点了。
刘冕也就趁热打铁,让马敬臣放话出去说就算有六千匹马也能吃得下。
马敬臣得了刘冕的诸般好处,自然屁颠颠的又去忙活了。
至始至终。
刘冕都没有和诸卫率地将军们有什么接触。
马敬臣也很仗义的对刘冕的名号只字不提,左右只说起洛阳唐家。
而且,三十五贯的甩卖价格比起以往也不见得有多低,所以众人也就没怎么生疑。
毕竟好处大家都有。
刘冕时常撂起二郎腿坐在家里美滋滋的寻思,这家公司只要一成立,那肯定是财源滚滚来。
不管是在朝堂、官场、军队还是地方、商界,这家公司都能左右逢源无往不利。
这样的公司想不赚钱可都难哪!这一天。
大小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当了,刘冕乐得清闲在家歇息。
他也不知哪里来地闲心晃到了三楼琴室里,一时手痒摆弄起了那面古琴。
天地良心,他的确在这方面缺些细胞。
信手拨了几下琴弦想奏出些音调来,却把站在一旁的韦团儿惊得浑身发颤牙齿直磕。
刘冕自己也郁闷得直咧牙:为啥我奏出来的声音,就像是指甲划玻璃那么难听呢?团儿,你来弹给我听!刘冕不禁有些气恼,今日得闲。
听听曲喝喝茶。
将军恕罪。
婢子也不会弹琴……韦团儿怯怯的回道。
那出去请几个伎子来。
又唱又跳的那种——今天实在太无聊了!伎、伎子?将军,这不好吧!有什么不好?哪个大户人家府上没养几个这种人呢?我只是临时请几个来消谴一下有什么大不了?快去、快去!韦团儿左右为难正在踌躇,信眼往楼下瞟了一眼,顿时欣喜道:将军快看,上官婉儿来了!少胡扯!叫你去请伎子你却搬了上官婉儿来吓唬我!刘冕随意的朝楼下一看,哟,真的来了?上官婉儿正从车上下来,一身浅红色地襦裙甚是引人注目。
肩上搭一条青绿色地披帛,看来是一身出游的仕女盛装。
刘冕不禁眼前一亮:头一次见到上官婉儿穿这么正式的女装,好看!团儿你下去迎接吧!刘冕头也没回的扬了一扬手。
却愕然的发现韦团儿已经在楼下了。
亲热的接到了上官婉儿。
两个女子相互搀着胳膊肘儿亲热的攀谈,正徐徐朝正宅走来。
刘冕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猥琐了。
这样居高临下的看上官婉儿……刚好看到她雪白胸前那一道深深鸿沟。
真个是春光灿烂诱人犯罪呀!楼梯口已然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刘冕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呵呵笑道:欢迎婉儿光临!上官婉儿的头发最先出现在楼梯转口处。
一个比较独特地三环髻,让刘冕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奥运五环。
三圈发髻之前束了一顶女冠,饰以薄金片打造的孔雀羽毛,华丽又别致。
眼看着这个美人儿完全出现在了刘冕面前,耳悬金珠唇抹丹砂。
双眉之间贴一片粉红花钿。
打扮得很细致。
穿上这一身女装之后,上官婉儿的完美身裁更是显露无疑。
脂肤如雪细条如柳……没想到。
她也能装扮成一个尤物模样!刘冕情不自禁的在她身上来回留连了数眼,上官婉儿的脸上浮出一抹飞霞,瞪他一眼嗔道:无礼!哈哈!恕罪、恕罪!刘冕连声笑道,我可是头次见到婉儿穿女装,实在有惊艳之感。
情不自禁一时失神于是唐突了佳人,婉儿可要恕罪呀!不跟你贫嘴。
上官婉儿今天当真是女人味十足,这时轻巧的蹶了一下嘴风情万种的道:你这男人,就没半点正经。
韦团儿嘻嘻地笑道:婉儿,他刚才还叫我去请伎子回来玩乐呢!团儿,你这叛徒!刘冕详装大怒地喝道,信不信我把你卖了?!你敢!上官婉儿笑吟吟的走了过来,团儿是我最好地姐妹。
你敢卖她,我就跟你没完——团儿,我带了一些宫里的好酒和点心来,都忘记在马车上了。
你去取来吧!是!韦团儿欣然的小跑去了。
刘冕毕竟不是轻浮浪子。
他见上官婉儿有意将韦团儿支开,定然是有话要讲,才不会想和他单独亲密相处。
果然,上官婉儿方才坐下来,脸上的神色就添了一丝严峻:明天是我母亲祭日,太后特准我数日假期前去拜祭。
刘冕,我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情要通知你。
婉儿请讲。
刘冕也收敛了轻佻神色,一本正经。
今天我刚刚堪发了一纸运粮准令出去。
上官婉儿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准令的归属人……是芙玉!什么?刘冕惊讶的皱起眉头,谁让你这么做的?太后。
上官婉儿简约的答道,但我知道,是武三思在作祟。
他一向贪财如命,早已垂涎这棕粮食买卖。
只是不知道,他何时与芙玉搭上了关系。
这个女人常年混迹于***场合,最是懂得钻营和迎奉。
刘冕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般说道,以她的交际能力,攀上武三思倒也不奇怪。
只是我就奇怪了,这个芙玉为什么苦心孤诣的要接下这棕买卖来做,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钱吗?一个寡妇,守着一家莺菀已经足够她过几辈子了,何苦如此辛劳的操持什么粮食生意?这种事情,我们几个大男人做起来尚且吃力,她一个女人……上官婉儿打断他的絮叨:总之我觉得,你会有麻烦了。
武三思也是太后的亲侄,而且他比武承嗣更懂得迎合太后的心思。
虽然现在没有他哥哥武承嗣那样抢眼,可也绝对不容小觑。
芙玉这个女人绝非善类,你最好敬而远之。
不过,你们既然做了同一行生意,将来肯定难免会有接触甚至是产生冲突。
因此,你要谨慎。
我会的。
谢谢你,婉儿。
刘冕淡然的笑道,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也没有答谢过你什么。
既然你如此难得的有了假期,就在我府上住几天,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如何?上官婉儿略显欣然,但却摇头道:我还要赶去祭拜母亲,恐怕没什么时间了。
刘冕眼神直咄咄的看着上官婉儿,想从她的眼神中捕捉一些信息。
上官婉儿却嫣然一笑,狡猾的避了开来。
至少,今天不许走!刘冕把心一横,厚起了脸皮作严肃状的正色说道。
上官婉儿微然一惊,随即有些愠色瞪了刘冕一眼:才不刘冕为难的挠了挠头:明天再走也是可以的……上官婉儿眨巴了几下眼睛,又好气又好笑的道:还不是一个意思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呀,绕舌哄我玩呢!刘冕见她这副形状,自然已是心知肚明。
他才不管上官婉儿会不会应承下来,她要矜持就让她自顾矜持好了团儿、团儿!刘冕边喊边跳起身来来到楼栏边,冲楼下大声嚷道,准备一桌盛宴,我要招待上官大人!上官婉儿哭笑不得的摇头:你这也太霸道、太狡猾了吧,我有答应在你府上用膳吗?饭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答应的。
刘冕笑呵呵的坐到婉儿身边,用自认还算性感的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婉儿,教我弹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