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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263章 公主的嫁衣

2025-03-30 08:40:25

长长的斗蓬将头脸都遮住了。

刘冕仰头来望,自己已然站在了临波阁前。

太平公主的性格就是这样。

她很聪明很睿智,可是冲动起来做事却是不顾后果。

她说到的,就必然能够做到。

出嫁之前见不到刘冕,她就宁死不嫁。

刘冕叹了一口气,和邱大友一起闷声走进了殿内。

殿内很冷清,所有闲杂人等一概退避了。

邱大友掌着一个灯笼,小心翼翼的走到刘冕身侧替他引路。

寝宫的门被推开,一股脂粉味混杂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突然听到凌空一记声响,刘冕耳聪手快抓住了一个迎面飞来的物什,原来是一个羊脂曲颈酒壶。

邱大友的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矮下身来接过了刘冕手中递来的酒壶,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废物!还没有将人请来吗?刘冕拉着斗蓬遮头盖脸的转过了屏峰走进去,轻声道:请谁呢?刘冕!太平公主顿时喜出望外从坐榻上一跳而起扑了过来,惊喜的叫道,驼兄,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不顾一切的扑进了刘冕怀里。

刘冕拥她入怀轻轻的拍她的背:你怎么了?无缘无故,为何喝这么多酒?我……想你!太平公主紧紧抱着刘冕。

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似一下堵在了喉间,一时吐不出词来。

我也想你。

刘冕实话实说。

太平公主伸手将斗蓬的头罩扯去,捧着刘冕的脸仔细来看,眼中居然有点湿润。

这么长的日子。

你去哪里了?太平公主如同痴了一般,喃喃而道,我到处找你。

就是找不到。

病了,回老家养病。

刘冕沉寂如石,淡然微笑。

你还好吧?你病了吗?真的病了?太平公主紧张地摸着刘冕的脸,好了没有?要不要紧?刘冕费力的摇了摇头,抬手抓住太平公主地手:没事,都好了。

这不,我又回朝来了。

太平公主痴狂的一下将刘冕紧紧抱住:你答应过我的,从此不再离开来。

你说话不算数!我恨你!!刘冕轻拍她地脊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再不许你离开我身边!太平公主有点愠怒的仰头:你不答应?你就要嫁人了。

明天。

刘冕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千年古井。

是的。

我就要嫁人了,明天。

太平公主松开刘冕,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的来回焦急的踱着步子,所以,我必须要见到你——我、我……我要在你眼前披上嫁衣!哦不是,我要披上嫁衣给你看!不对、不对!我地嫁衣,只为你披!!刘冕不动如松,心中怒涛翻腾。

何必呢?他轻叹了一声。

不!必须!是必须!太平公主非常肯定、非常固执的反复重申。

我要嫁的人。

是你!我想清楚了,我是真的爱你!刘冕,我非常郑重、认真、庄严的告诉你,我爱的是你,我要嫁的人是你!说罢,太平公主惊慌焦急的冲到了隔壁房间抱来了一堆东西,手忙脚乱地将它们堆放在房间正中。

刘冕看了一眼。

凤冠霞帔、脂胭水粉、金鸾头钗。

云袖披帛。

一套华贵之极地嫁衣。

太平公主激动得浑身发烫,一脸通红。

便如旁若无人一般。

她开始轻解罗衫。

粉红披帛飘然落地,襦衫裙裾零落四方。

琉璃灯盏下,如玉,娇冶非常。

刘冕是男人。

正常的男人。

他的喉节情不自禁的滑动了一下。

太平公主的手稍停了片刻,落在了饱满的酥胸前。

那里仅剩一件浅紫色的胸衣。

含苞欲放,呼之欲出。

此刻,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羞怯,脸色愈红微然低头。

玉脂般地素手轻抚着自己地酥胸移到了身侧,便要去解开。

住手。

刘冕说完这二字,居然吁了一口气。

仿佛刚刚挣脱了一个强横的心魔地桎梏,仍然心有余悸。

太平公主轻轻一弹:为何要住手?我怕我会把持不住。

你实在太过诱人。

刘冕如实说道,新婚前夜,你不该这样。

太平公主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这话说得真是离谱。

我在我的男人面前轻解罗衫有何妨?就算一番又何妨?刘冕,你是我的男人,你就是!说罢,她毫无优雅的用力一扯,浅紫色的胸衣被扔到了一边。

傲人的双峰,娇挺的呈现在了刘冕的面前。

如玉,如脂,丰满,圆润,吹弹可破。

刘冕并没有回避,眼神全部落在了那里。

可是眼中,却缺少太平公主期待看到的的气息。

我不美吗?很美。

冠绝天下。

你为何没有丝毫动心?我有心动。

刘冕低下眼睑,心在痛。

痛?为何要痛?刘冕低沉的道:你为何要这样偏激?你明知道,这是在做一件很蠢很蠢的事。

现在离你的新婚,不到三个时辰。

是很蠢,但我认为值得。

太平公主丝毫不为所动。

继续退掉了身上仅剩的一条纨裤。

玉体横陈,一丝不挂。

刘冕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欲焰不腾腾燃烧。

在这样的绝世美人面前,只有两种人可以控制住心魔不为所动:一是太监;二是瞎子。

就算是女人,也要为这样完美的而惊叹。

太平公主扯到发髻甩开了头发。

缓步上前。

刘冕地喉节再度滑动了一下。

眼睑有点发颤,睫毛在动。

要我。

现在。

太平公主的嗓音变得低沉、沙哑,却如同磁铁对铁一般充满了诱惑与吸引。

刘冕感觉口干舌躁。

体内的血液仿佛快要被煮沸了。

要命地是,这些煮沸的血液,还偏偏往一个地方涌了去。

太平公主就如同妖媚的影子贴到了刘冕地身上。

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雄壮发烫的身体。

一只玉手伸到了刘冕的脖子上。

缓缓上摸。

脖,颌,唇,鼻,耳,一一抚了过去。

另一只手。

却在刘冕的腰间滑动。

如同水蛇,灵巧而狡猾,终于触到了那处地方。

好雄壮……刘冕,天官,驼兄,要我,现在。

就是现在……太平公主仰起头,双手拉住刘冕的脖子。

掂起脚尖来。

痴狂地抱着刘冕吻了起来。

刘冕闭着眼睛,心中最后一点理性已被击碎。

粉碎。

他浑身的肌肉这时突然一下暴起,双臂奋力将太平公主拥在怀中,紧紧摁住。

然后,便疯狂的、强横的、野蛮的——吻她!太平公主,也痴狂的回吻,大声的喘息。

要我、现在!要我、要我!!……叭一声响。

门突然被踢开。

然后又是砰的一声。

又突然关上。

二人魂飞天外,举目朝门口看去。

油灯地阴影之下。

站着一个盛装凛然地人。

女人。

武则天!太平公主傻眼了,双手仍抱着刘冕的头,瞪大了眼睛喃喃唤了一声:娘……刘冕的心跌到了冰点。

此刻反而变得镇定。

他扯下身上的斗蓬盖到了太平公主身上,缓步走到武则天面前拱手轻拜了一拜,却未说话。

武则天的表情却很淡定。

淡定得异常。

她悠长的吐出一口气,居然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太平,你好生歇息。

天亮就要嫁人了。

你——跟我来。

太平公主完全愣住了,如同雕塑一般愣在那里半晌,突然歇斯底里地冲上前来:娘,不要!武则天却是雍荣地一个转身,面带微笑:不要什么?太平公主一脸煞白,紧张得摇头:不要、不要……他不是薛绍,不是!武则天平静到诡异的微然一笑:娘知道。

安心歇着,养足精神。

刘冕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做贼地感觉,反而像是理直气壮。

撞破了,未必便是坏事。

有些事情,点破窗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掩上门,跟武则天走到了临波阁外的平台边。

空无一人,凉风习习。

武则天面朝九州池,年已六旬的她,一头青丝堪如少女,迎风轻扬。

你爱她吗?武则天的声音如同风一样轻柔。

是的。

她很爱你。

武则天停顿了片刻,甚至超过薛绍。

你相信吗?我信。

武则天目视前方,眼角轻轻眯起:可是她必须嫁给武攸暨。

知道。

我不管你跟她怎么样相处,只有一个要求。

武则天略作停顿,转过头来看着刘冕,她仍是公主,你仍是将军。

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可以影响到其他的任何事情。

任何。

我知道了。

气氛很奇怪。

刘冕头一次觉得,离武则天是这样的近。

此时,他们之间不像是君臣,武则天称我,刘冕也自然的称我,没有一点唐突。

若说是岳母娘考问女婿,也不尽然准确。

许多的话都闷着不讲,全是潜台词。

点到即止。

武则天又转过了身去,看着烟波浩渺的九州池出神。

半晌后,她轻叹一声:我们都很无奈。

也都很可怜。

刘冕沉默无语。

太平最可怜。

武则天轻轻皱起了眉头,我这个当娘的,没有给她想要的。

但我不会再把她喜欢的人和东西从她身边夺走。

她要什么,我就会给她什么。

只要我能给的。

刘冕继续沉默。

好好关心太平。

武则天微然仰头,我不希望,她的命像我一样的苦。

你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太平爱上你,我不一点都不奇怪。

这算是表扬吗?刘冕摇头,苦笑。

武攸暨是一个很懂事的人。

但你们也要注意分寸。

武则天甚是有点无奈的吁了一口气,我这些儿女,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贤儿回朝了。

刘冕,就快开亮了,稍后你去一趟五明殿,见一见他。

是。

刘冕心中微动:武则天果然办事老辣利索!让我这时候去见李贤,一来可以打消我半夜私自进宫的罪名,二来可以让我鼓动李贤,去办一些他该办的事情……什么事情是该办的,二人都心知肚明。

实际上,在李贤与武则天之间,刘冕从来就是一座沟通的桥梁。

彼此心照不宣。

放心,我不会记恨你,更不会对你不利。

武则天的声音挺轻,却说得很肯定,你是一个人才。

但是,你必须把你的才华,用在该用的地方。

明白吗?明白。

非常明白。

刘冕拱手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