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复唐 > 第二卷 烈火乾坤 第104章 山外有山

第二卷 烈火乾坤 第104章 山外有山

2025-03-30 08:40:25

刘冕听了薛讷之语,不由得心中暗自疑惑:当初第一次教我戟法的时候,他说的薛家戟法一共八式啊……想来也怪不得他吧。

但凡习武之人,都有自己的门第规矩。

当师父的也不会一下就将自己的本事全部抖给徒弟。

一共十三式!刘冕心中暗自欢喜:我才学了八式就已经多少有些牛逼了……要是将十三式学完,岂不是更加强悍?想到此处,刘冕机巧的矮身一拜:徒儿拜请师父,将余下五式传授给徒儿!哎,快起来!薛讷是个实诚人,看到刘冕行这样的大礼立马就有点慌了,急忙上前将他拉起,天官,你别怪为师当初小器吝啬。

我薛家戟法是家父在征战之中实创的搏杀之计,不同于一般的武艺。

前面八式乃是基本功,若不练上千万回异常熟练了,是练不了后面的招式的。

我当时也是担心你好高骛远,才谎称只有八式。

于今看来,你的确有悟性而且非常的勤奋,我已经决定将余下的五式全部传授给你了。

不然,我也不会主动来找你。

多谢师父!刘冕喜不自胜。

刘仁轨也乐得哈哈大笑:薛讷,老夫早就说了吧,我家冕儿就是习练你薛家戟法最合适的人选!来来来,我们一起去后院。

老夫听闻冕儿在扬州平叛之战中异常的骁勇百夫莫挡。

老夫尾实有些不相信。

演示给老夫看看!薛讷微然露出惊讶的表情看向刘仁轨,仿佛是在说:老爷子你不是老年痴呆了吗,怎么又……刘冕只在心中暗笑,当然不会戳破了老爷子的表演。

三人来到后院,仆从牵出两匹马搬出了兵器架。

马球场上还有残剩的积雪,天气也比较寒冷。

薛讷先提了一竿方天画戟上马跑到院中,刘冕随即跟上。

两个老仆搀着刘仁轨走了过去,清扫出一片积雪搬了个座椅来。

还升上了一堆火给刘仁轨烤上。

那情形活像是来看戏的。

薛讷脱去了厚实的棉裘穿一身便装,将袖口随意的卷起,一副爽净利落地扮相。

他对刘冕道:天官,我也听闻了你在扬州战斗中的表现。

很不错。

但是恕我直言,你这一次实在没有经受什么真正的考验。

哦?刘冕闻言微微一怔,心中多少有点不服气。

薛讷淡然的微笑:扬州叛军。

多是乌合之众,战斗力低下。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从来没有演练过战阵、战法,杂乱无章彼此没有默契的配合。

其实到了战场上,人数地多寡不并不是关键,关键就在于能否发挥出每一名将士的战斗力。

昔日项羽彭城一战以三万精锐力歼二十余万敌军取得大胜,就是勇战最典型的代表战役。

项羽一名勇将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天官。

你走的是刚猛勇战的路子,就必须在与强敌的对战中提高自己的实力——那么,来吧!我与你一战!刘冕心头一沉,将手中地方天画戟就握得紧了。

回想当初学武之前,刘仁轨都很轻松的三下五除二将他拍下马好几回。

时隔一年后,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了?正好做个检验!那徒儿就得罪了!刘冕将手中方天画戟凌空一划,大声喝道。

刘仁轨在一旁哈哈的叫好:好、好!好一个乳虎啸谷。

有几分威风!薛讷单手握定方天画戟,将戟根架在手肘与腋窝之间,摆出一个松散甚至带点不屑的照门,淡然的微笑:来吧。

刘冕这样被人蔑视了多少有点恼火,剑眉立竖沉声一喝,擎起方天画戟拍马杀了过来。

一戟怒啸凌空砍下。

使的正是薛讷所教八式薛家戟法砍、刺、挑、扎,钩、啄、开、阖当中地第一式。

刘冕力大,那一戟砍下来呼风带响威风凛然,大有泰山压顶之势。

刘仁轨远远坐在一旁,老脸也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暗自低吟:好霸道!……薛讷眉头轻拧全神贯注,身形岿然如山。

双手执戟迅速指前,不避反进朝刘冕迎上。

两匹烈马眼看就要交遇,薛讷大喝一声——破!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宛如一条出水云龙长啸天枢逆袭而上,带出一条明显的弧形光刃,斜刺里迎上了刘冕那一击霸气十足的怒砍。

刘冕的眼睛顿时睁大——这一戟,来得好不诡异!如此沉重、霸道的兵刃,居然使得像佩剑一样灵活机巧,宛如灵蛇般游走。

专击敌方兵刃破绽之处——薛讷迎上的那一击,正好穿透刘冕戟法中的破绽之处,直入照门。

就在刘冕那一戟势道薄弱的旁侧,薛讷地戟头枪身直接撞进了刘冕方天画戟的双刀刃中!迅速!精准!毫厘无差,令人拍案惊奇!刘冕手中的方天画戟。

情不自禁的朝旁边荡了开去。

力道犹猛但杀劲已全失。

薛讷手中方天画戟冷啸一声,直指刘冕前胸:你输了。

怎么会这样?刘冕愕然不解的睁大了眼睛。

根本不敢相信。

远处的刘仁轨也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毕竟老了,他眼睛有点花。

刚才转瞬一逝的须臾之间,他根本就没看清薛讷所使出的招数是怎么样的。

只看到了结果——刘冕败了。

[破]字诀,薛家戟法中地第九式。

薛讷收回方天画戟淡然的微笑道,这一诀,专门用来破解敌方招式,化去对方杀招甚至夺去对方兵刃。

是战场之上最有用、但也是最难用的一招。

因为对方兵器不同,武艺高低与力量大小亦不同。

原来如此!刘冕幡然醒悟: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薛讷落下马来将方天画戟插定,说道:因此,破字诀也没有十分固定的招式式样,全凭以往积累的经验,琢磨出应敌对敌地妙招。

现在你能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苦练那前面八式了吧?那八式是最基本地功夫。

打不好基础,是练不来后面的招式地。

谢师父点拨,徒儿明白了。

刘冕也下了马来,拱手而拜。

薛讷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来递到刘冕面前:第九式破字诀与第十式灵字诀,二者相辅相成要同时练习。

灵字诀,说的也是戟法的灵动与变化,也是有助于方天画戟破敌人招式的。

这本书里面,记载了我父亲一身千百战例与强敌对战时,用破、灵二诀化解对方招式时的打法。

你拿去仔细研读悉心练习,将来必有所成。

多谢师父!刘冕欣喜的接了过来。

薛讷淡然的微笑道:天官,你资质过人天生武者,将来的成就定然非凡。

你若能将这两式练得精深,可以让你的武艺提升好几层。

若非遇到出世的猛将,这世间你是难逢对手了。

但我也要提前告诉你。

你可以在一年之内练好前面八式,但却难保能在八年的时间练好后面的一式。

个中的情由你自行寻思,便可知晓。

刘冕寻思片刻,点头道:不错。

这破、灵二诀的用法,偏向于灵活与多变,我现在走的却是刚猛的路子。

要想刚柔并济,一时肯定很难适应。

而且,这二诀多半要在实战中演练才能得到真正的提升。

说得不错。

薛讷赞许的点头微笑,所以,实际上这两式我自己也不是练得很精深,因为我很少上得战场参加实战。

你与我不同。

你一战成名深受器重,将来必有许多临敌实战的机会。

超越我,只在旦夕之间。

刘冕微微一怔,转念想到薛讷身为盖世名将薛仁贵之后,目前却只是一个七品小将,实在是太屈才了!……我若有机会,何妨将他提拔一下?当下刘冕就说道:师父乃是名门将后,本身武艺非凡德性高雅,将来必能一展报负的。

但愿如此吧。

薛讷只是淡然的微笑,没有半点怀才不遇的忧郁与抱怨,表现得异常平静,天官,薛家戟法十三式,我已传了你十式。

什么时候再学后面的两式,我们日后再说。

当然,前提是你前面的十式已经练得滚瓜烂熟了。

是,师父。

刘冕心中暗自疑惑:不是说十三式吗,怎么后面又只有两式可练了?莫非是口误?薛讷仿佛看出了刘冕的疑惑,微笑道:至于第十三式……你自己会明白的。

我自己明白?刘冕大惑不解。

是的,你自己会明白。

薛讷卖起了关子,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

第二卷 烈火乾坤 第105章 卧底攻略半夜码好的章节设定为自动发布,不知道大家的票砸到8了没有……如果有,算我履行诺言;如果没有,算是提前奉上!刘冕连连轮着眼睛,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刘仁轨走了过来,有点生气的在刘冕脑袋上赏了一个脑奔儿:你这孩子,这般不争气!老夫还以为你有了多少本事,居然还挡不过你师父一戟,气煞老夫也!刘冕尴尬的直咧嘴,薛讷连忙呵呵笑着打圆场:刘世伯不必动怒,天官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他的武艺是在下所教,在下又使出了能破解他招式的新打法,他自然难以取胜了。

武艺招式本是生生相克,想必刘世伯自然明白。

哼、哼!气煞老夫也、气煞老夫也!刘仁轨才不管薛讷说了什么,甩着袍袖气乎乎的走了。

刘冕自然明白刘仁轨这是在故意耍宝,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薛讷也微自发笑,看着刘仁轨离开了马球场。

仆人上前牵了马拿走兵器,师徒二人且聊且走。

四下没了旁人时,薛讷才对刘冕说道:薛家戟法后面三式的问题,现在不要去想。

你不必好高骛远,安心练好前面的十式再说吧。

若能练好这十式,你就已经能成为当世一员猛将了。

夏候瓒、尉迟昭那样的人,不过是跳梁小丑,根本算不得是什么猛将。

这样的人你阵上斩杀千万,武艺也得不到证明和提升。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会遇到强敌的。

切不可因为些许的成绩而骄傲自满。

傲慢,是武人的天敌。

强如关云长也因傲慢而败亡。

切记、切记!是。

徒儿谨记!刘冕郑重的拜了一礼,倒也是诚心诚意。

今日与薛讷过了一招,才算是真明白了这个道理。

扬州一战后回来,他自己的确有些轻飘飘的感觉了。

现在很好,经薛讷这样一点拨。

总算是又恢复了一颗平常心。

现在自己略作回想,当日在扬州打的几场胜仗地确都赢得很轻松。

精锐的唐军王师对战乌合之众的徐敬业叛军,其对抗性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夏候瓒、尉迟昭这些人的武艺顶多只能算是矮子里面挑将军,强不到哪里去。

放着是薛讷上阵,定能更加轻松的将他们斩于马下。

还有一件事情。

薛讷看向刘冕,面带微笑比较认真的说道:在下受刘世伯之命教你武艺。

他让你拜我为师,在下不得不奉命而行。

但是,你我年岁相差不大,你地职衔又高我许多,我总听不惯这师父的称呼。

不如这样,我代我先父收你为入室徒儿,你今后不妨称呼我一声师兄即可。

或者干脆称呼我薛兄更为顺口妥当。

这如何使得?岂不是乱了辈份?刘冕自然不允。

薛讷笑道:大家习武之人应该义气豪爽就不必如此迂腐客套了。

兄弟之间也好行事,不必拘于许多的俗礼。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今后你我兄弟相称。

在下虚活了三十六载,就忝耻做了天官的兄长了。

如此也好——薛兄!刘冕拱手而拜,薛讷笑而回礼。

二人都甚感快慰哈哈的笑了起来。

此时已近傍晚,府里饭菜已备好就来唤请二人前去用膳。

薛讷苦苦推辞要走,无奈被刘冕给拖住了,只好尴尬的和他们一家人用餐。

饭厅里,刘仁轨当仁不让的独占一幅桌席居于正位。

由仆人老张伺候用餐。

薛讷是刘冕的师父、贵客,被安排坐在了刘仁轨下首。

薛讷哪里肯,推脱了半天只好扯着刘冕同坐了一桌儿。

刘俊夫妇坐在了对席。

韦团儿兴许是太平公主家里时学乖了,主动跪坐到刘冕和薛讷地桌席边伺候二人用膳。

一会儿倒酒一会夹菜,弄得实诚的薛讷受宠若惊惶惑不安,还以为这韦团儿是刘冕的妾室。

刘冕看了看对桌,后母柳氏对刘俊也十分的殷情,为人看上去也很娴慧端庄。

他不禁心中嘀咕起来了:怎么大唐的女卧底都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莫非受过什么特殊训练?好好的一个家居然有两个盯梢地人在,真是让人浑身不舒坦。

不行。

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要不然这睡觉都睡不踏实。

鬼知道自己睡着后这些卧底会不会溜到床榻边来直勾勾的盯着我!回到家里本想过上安生舒坦日子,现在根本就没了任何秘密可言,仿佛又置身到旋涡激流之中,太憋屈太没有安全感了!再者如果时局有变,这些卧底随时可以给我致命的一击!刘冕一边不急不忙的吃饭喝酒,一边寻思着对付这两个女间谍的好法子。

柳氏是后母,辈份所限不太好直接对她下手。

老爹为人懦弱又没主见,不能指望他。

要解决柳氏的问题,恐怕还要借助刘仁轨这个老太公的权威。

反正现在刘仁轨正在装疯卖傻,或许会有可利用的空间呢?嘿嘿。

爷孙俩合计排挤老爹的妻子……虽然有点于情于理不合,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想到这里,刘冕情不自禁地看看刘仁轨。

只见他正十分陶醉的大吃大喝,就像个孩子一样将食物洒得满地都是,把仆人老张忙得不亦乐乎。

刘冕不禁暗自好笑。

老爷子要是生在21世纪。

绝对能成为出色的实力派演员。

再看一看韦团儿,小丫头正低眉顺目手脚勤快的给他二人倒酒送菜。

举止从容大方得体。

抛开她的身份来历不说,至少从表面上看来的确是个贤良淑雅的女子。

刘冕心中盘算着,这小娘们似乎对我生出了某些绮念,我或许可以利用她这一点歪门心思来对她进行一番洗脑和调教,让她反过来当我的间谍。

这个虽然很难办到而且会有一些风险,但一但成功了可是好处无穷。

无论如何绝对好过将她赶走、回避、冷处理。

再者,她终归还有那么一点姿色。

想到这里,刘冕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此刻若有镜子摆在眼前,刘冕就会发现自己这个笑容似乎有点卑鄙或是猥琐。

韦团儿就坐在刘冕身边,此时也注意到了刘冕脸上古怪的表情和笑容,脸又一下就红了。

刘冕也没作掩饰,打蛇上棍顺势说道:团儿,饭后我们一起送薛将军回家。

然后到西市上逛一逛。

我听说西市到了夜间也十分地热闹,一直没有领略过。

今日得闲,正好去瞅瞅。

将军有令,婢子遵从就是。

能陪将军出行,便是婢子最大的福份。

韦团儿轻巧的应声,眼中绽放出欣然和兴奋的笑意。

一旁薛讷目不斜视只顾自己喝酒吃菜,生怕打扰到小两口的亲密叙话。

刘冕看他这副模样不禁觉得有趣。

薛讷这人还真是正派实诚。

相比之下,李仙宗那种货色就是典型地披着人皮地狼了。

用毕饭膳后,薛讷自然是请辞。

刘冕执意要相送,薛讷拗他不过只得应允。

薛讷是骑马来的,也不好再安排马车相送。

于是刘冕也只好骑马来送他。

出门之后,刘冕和薛讷各自翻身上了马。

韦团儿一个婢女当然不会有资格拥有私马,当然她也不会骑马。

于是只好怯生生地站在火猊身旁,低着头怯怯不安。

团儿,上来。

刘冕骑在马上,对韦团儿伸出一手。

韦团儿先是有点吃惊,随即俏脸一红欣然而笑,朝上面伸出一只手来。

刘冕不禁有点好笑:你至少要脚踩马镫吧?我这样提你一手扯上来,就不怕将你胳膊肘儿扯得脱臼?我、我……我的腿迈不开……韦团儿的脸更红了。

刘冕方才注意到,她穿着一席直筒的棉裙,从臀部到膝盖都裹得紧紧的,曲线毕露,有点像后来日本的和服。

(实际上,日本的和服也是在唐时,由中国的吴地传入的。

只不过,没有那种夸张的笔记本式的背包在后背,而是在腰、腹、臀这些地方有紧身的护帛。

)这样的裙子是无法张开双腿的。

刘冕跳下马来,拦腰一下将韦团儿抱起。

韦团儿吃了一惊忍不住轻声惊叫了一声,随即情不自禁的伸手挽住了刘冕的脖子。

仰头看他一眼,又惊慌的避开,脸都快要红得透了。

刘冕展颜一笑,用力一托将韦团儿放上了马鞍,就让她横坐在了马背上。

然后自己跨镫上马,握着缰绳子的双手刚好将韦团儿护在了胸前。

韦团儿自己的手无处着落,只好一只手撑住了马鞍,另一只手环在了刘冕的腰际抱住。

韦团儿一下就处在了刘冕的包围之中,娇躯不由自主的就有点颤栗了。

脸更像是熟透了的苹果,都红到了耳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