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把奸细揪出来全灭了(下 ) 过了一天,秋水生和莫菲菲召集全部船长开了一个会议,名目是一个多月来的船队事务总结及新的管理条例提案。
说完正事以后,莫菲菲不经意的说为了配合新的制度,需要建立完整的人员档案,以便于日后考核、提拔。
而船员档案也由各船三名管事在两天内必须完成。
人员档案内容包括所有人姓名、年龄、籍贯、家庭成员、什么时候加入船队的、在加入船队前干过什么工作。
她着重提出,所登记内容必须属实,凡谎报资料的,一经查出立刻驱逐出船队。
新的管理条列让所有船长诧异莫名,因为许多条款简直是从船员出发,以牺牲老板利益为前提的。
比如规定船员每日值班时间由六个时辰改为三班倒,每人只值四个时辰,其余为休息时间;干满一年的,除了逢年过节外还可以带薪休息七天,不休息的可以多领七天钱;凡船员结婚、小孩出生、父母出丧,船队都要根据工作的时间长短(船队没改名乾隆前进来的也算工龄)有一定补贴;每隔一个季度,除了正常的月俸,还有额外的奖金……这些条款,他们简直是闻所未闻,天底下有这么好的老板吗?莫菲菲告诉他们:以前或许没有,但是现在有了。
船员长期在海上航行,比许多行业的人更辛苦,还有一定的危险性,与亲人更是聚多散少,我们乾隆船队就是要用良好的福利告诉他们:为乾隆服务,值得!所以,当管事们去登记船员资料,顺便把即将要试行的制度告诉船员们时候。
大家惊喜得简直找不着北,沉浸在欢乐中不可自拔。
后来经过旁敲侧击,又知道这些制度是三老板建议的。
许多人心里,对莫菲菲便充满了由衷的爱戴与尊敬。
而以前,只是喜爱而已。
浩凡,这样做真地合适吗?秋水生昨天一天在莫浩凡三寸不烂之金舌的鼓吹后,觉得他的提议非常有道理,冲动之下就召开了全体领导人会议。
把新制度内容公布了。
这会醒过神来,又不禁有些后悔,照这样算地话,船队每年起码要多损失三万两白银。
三万两虽然没多少,但是对于资本家来说,本来已经固定的支出,莫名其妙要他们白白增加预算,简直是要命地事。
而且,如果真照新方法的话。
船员的工作时间减少了,但是,俸禄却增多了。
这简直不合理之至,自己之前怎么会鬼迷心窍被莫浩凡说服呢。
在船员的大力配合之下,所有人员档案在一天内就建齐了,交到了各船船长那里,再由各船长交到秋水生手里,毕竟,名义上他才是船上地老大。
晚上,谁也没留意的时候,小雪溜进秋水生房间,借口说自己老大想了解下所有船员地资料,神不知鬼不觉把三十本档案搬到了莫菲菲房里,弄得秋水生直感叹年轻人做事就是风风火火,连一晚上都来不及等,要看可以白天来要嘛。
莫菲菲房里,除了四人帮成员之外,还有一个愁眉苦脸地人:厨师阿勇。
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大雪悄悄塞给他一个纸条,让他晚上亥时到三老板房里,有事相商。
三老板,您找我什么事啊?要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您地房间,看到我进来,那我的身份就暴露啦。
莫菲菲却不告诉他叫他过来到底是什么事,只是面无表情的说:暴露了那是你的事,你们那么神通广大怕什么,要杀我的那帮人都暴露了两个,你们即使暴露一个也占着上风。
阿勇苦笑不已,感情三老板还在为自己瞒着他的那些事情生气啊。
哼哼,现在想起来,你审李七的时候第一个问题是问他有没有同伙。
照人之常理,不是该问他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杀我吗?现在,你还敢说什么都不知道?莫菲菲继续生气:今天是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不说,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勇在心里腹诽:就凭你还想对我们不客气,最多就只能对我不客气而已,吓唬谁啊。
正在这时候,小雪拎着个黑包袱,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没被人发觉吧?莫菲菲问。
当然没,我按你说的,跳到三号船再跳到七号船再回壹号船船长房间的,就是有人盯梢也被我甩掉了。
小雪得意的说。
对他的轻功,大家还是很信赖的。
说着,小雪把包袱打开,把三十本档案倒了出来。
这个是……阿勇觉得很眼熟,今天,好像管事的就是拿着这个本子登记他的信息的。
没错。
这里是船队所有人的资料。
我出海是临时决定的事,而想杀我的人则是早就跟着我了。
所以我想,你们和那批想杀我的人,都是趁着船队扩招新混进来的吧?这次虽然招了不少人,但是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你们两帮人各自有多少同伙,我只要把新招进来的人,找个借口,通通丢在渤临。
让你们在这个国家里自生自灭就行了。
依你们的本事,反正也饿不死,怎样。
我对你们很优厚吧?莫菲菲阴测测的说。
太狠了太很了,阿勇心里发寒。
把他们丢在人生地不熟最主要是语言不通地国度里。
简直是杀人于无形啊!把他晾在一边,四人帮每人拿一本档案翻看,莫菲菲叮嘱凡是在两个月内刚进入船队的船员,一律要挑出来。
三十只船,总共有四千多人。
好在古代人实在。
不像现代人,履历做得天花乱坠。
船员每个人的档案只不过是一页纸,而且他们看地重点是进船队时间和以前干过的事,所以筛选起来到也快。
不到一个时辰,所有新进船员地名字就被列了出来,除了阿勇,总共还有一百二十个人。
饶是坚定如阿勇看到后也面如死灰,他们混进来的十个人全部在这名单里面。
这种排除法他们不是没想过,但是顾虑太多:一是船有三十艘。
他们十个人即使是分布在不同的船中,也没条件调查完所有船只新进的人员资料;二是不敢明目张胆打听,因为怕打草惊蛇。
两帮人都如此想。
所以不约而同都没采取这个最简单的方式,只是各自防备着同一艘船中同样是新进地人。
莫菲菲其实一直在关注阿勇的表情。
他脸色一变。
她就知道这个方法用对了:怎样。
还想嘴硬吗?这一百二十个人,我看就只能待在渤临祈祷着将来渤临有船去大齐时再混上去了。
不过这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因为渤临王告诉我说他们国家的船还要改进,现在的船太小,根本装不了多少货物。
等他改进好了,你们才会有机会回去。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阿勇赶紧投降。
他们有纪律,凡是暗杀任务,若任务失败不能透露组织的任何信息,但是保护任务则要求没那么死。
如果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保护人要求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可以酌情透露一些信息。
我们是裂焰组织朱雀堂的杀手,奉上命来保护你,至于什么原因,我真的不知道。
而想暗杀你地人,是邻国蒙古拉国兀鹰组织的杀手。
同样,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什么?莫菲菲大吃一惊,裂焰的头是不是云先生?是地。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真正见过云先生地人没有几个,就是阿勇,也从未见过自己传说中地首脑。
裂焰的组织很严密,任务都是直系上司直接传达下来地,下面的人就是隔一层的上司都没多大机会见。
奇怪,那个家伙为什么要保护我?莫菲菲莫名想起了当初去郓州时,她道听途说的一个消息:因为有个不懂武功爱管闲事的朋友初到郓州,云先生特地警告马贼不能入城。
现在想来,莫非那个所谓的朋友就是自己?不大可能吧?自己那时候可没给他好脸色,包括后来回京城他还整出清风酒事件陷害自己,说的那个朋友怎么会是她呢!但是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又是怎么回事?阿勇差点要伸手去捂莫菲菲的嘴,他居然敢用那个家伙来形容最神秘最伟大的裂焰首领,如果被组织内的人听到,定会把他大卸八块。
算了,既然阿勇说不知道原因,问也是白问,以后有机会,自己再亲自问他。
眼前首要解决的是奸细问题。
这一百二十个人里面,谁是你同伙?阿勇心不甘情不愿的指指点点,把剩下的九个人指了出来。
好!那要杀我的人就在这一百一十个人里面了。
我要把他们全揪出来,丢到海里喂鱼,嘿嘿嘿!旁边的人全部听得牙齿发抖。
大雪心里嘀咕:女人狠起来比老虎还厉害,看来以后不能小瞧老大。
阿勇双眼一亮,对啊,现在目标范围已经缩的很小了,凭他们的手段,在这一百一十个人里面找出谁是杀手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何况,现在还没有怕身份曝露的后顾之忧了。
扫除这些障碍,归航的时候也不用夜夜有人守在三老板房外了。
莫菲菲也知道阿勇想的是什么,另外找了一张纸,把那一百一十个人的名字和船号抄给了他。
剩下的时间,她想她可以高枕无忧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船上忙碌起来。
渤临的香料、玛瑙、珍珠、珊瑚等货品源源不断运上来,取代仓里的丝绸茶叶等货品,皆大欢喜的交易。
当然,在这么繁忙的日子里,少几个人压根就没有人注意。
那些杀手们老老实实待着等待机会,没想到再也等不到杀莫菲菲的机会,他们等到的,是要他们命的死神。
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一直与他们作对的裂焰的人(他们当然也知道是裂焰在阻止他们的行动)能这么准确找到他们。
等到船要返航的时候,各船管事才陆续接到汇报少了几个人,动员所有的船员找了一天,也拜托渤临官府帮找了一天,都没找到。
那几个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因此,船上开始流行一个谣言:有个可怕的幽灵躲在船上。
大家人心惶惶了很久,后来在归途中再也没发生人员失踪的事,谣言才渐渐平息下去。
今天出去玩,晚上十点才回到家。
一回来就开始码到现在,我一般一小时只有一千字的速度,今天超水平发挥了,三小时码了3700,是不是因为今天吃饭有生以来发票刮到五块钱?哈哈现在虽然已经凌晨一点了,但是本章算是星期六的,星期日的还有下章争取早点。
第一百章 明目张胆乱套消息第一百章 明目张胆乱套消息 回国的行程一帆风顺,经历过这一系列暗杀之后,莫菲菲才真切感受到平安即是福的道理,再也没有什么比能安安稳稳高枕无忧的睡大觉更让人心旷神怡的事了。
有时候在船上溜达一圈之后,幻想那满船的货物回国就会变成一叠叠的银票,做梦都会笑醒。
没事找阿勇聊个小天,向他明目张胆全方位的刺探裂焰的信息是莫菲菲现在的一大乐趣。
她一直想不通为何云先生在和她作对的同时又派人保护她。
既然琢磨不明白,不如抓紧机会多了解一些裂焰的资料,兵法上不是说知己知彼方能百胜不殆么。
搞得阿勇现在一看到莫菲菲就头疼不已,保护三老板是他现阶段的最高任务,所以,他自然不能在任何情况下对目标动粗。
哪怕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把喋喋不休的莫菲菲拍飞但也只能强忍着。
那个人又来了又来了,每当自己稍微一闲下来,身边就会出现这个无所不在的三老板,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很有当密谍的潜质呢。
洗菜的时候,他在旁边问:阿勇,你说朱雀堂是裂焰的一个分部,那么还有其他哪些分部啊?吃饭的时候,他在旁边问:阿勇,你真的叫阿勇吗?据我猜测这肯定是你的假名,身为杀手,你一定有个很酷的名字吧。
我们这么熟了你都不能告诉我吗?晚上在甲板上纳凉的时候(这个时候阿勇最痛苦,因为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说自己要忙请三老板移开尊驾),他在旁边问:阿勇,把船上你的其他同伙都介绍给我认识吧,我对传说中的杀手长什么样真的很好奇呢。
你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就是躲在房间里不出去也不行。
三老板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只要还没到睡觉时间。
他一定也会追到房间里来,继续魔音灌脑般的逼问:做杀手是你的正职,做保镖是你地副职,你还会什么特长?你们裂焰除了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其他特殊岗位?被莫菲菲纠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日后阿勇通过这件事。
研究总结出一种新的逼迫口供方式:把需要问话的人绑在小黑屋里,拿强灯照着,也不用刑。
只派个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翻来覆去的问一些问题,犯人想睡就把他弄醒。
继续喋喋不休的问。
两天过后。
饶是在油锅皮鞭烙铁中都没屈服的坚强汉子,也会老老实实招供出来。
为此。
阿勇还获得裂焰年度最佳刑法创新奖,奖励是:能参加堂主级别头目才能列席地年度会议,并得到首领云先生的亲自表彰。
那个时候,他心里充满的都是对莫菲菲彭湃地感激,如果不是莫菲菲,他怎么会得到这样的荣耀。
但是这些都是后话,所以目前阿勇不仅对莫菲菲没有半分感激之情,而是在考虑一个比较切实可行地方案:自己是不是应该冒充被谣传中地幽灵吃了,跑到别的船上去投奔一起来地井呢?虽然肯定会被那家伙嘲笑,但是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好吧。
他没发觉在自己内心深处已经把被莫菲菲纠缠当成和死一样可怕的事情了。
之所以没有立刻实施这个计划,是因为莫菲菲总是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适时抛出一个诱饵,引诱他继续说服自己忍耐下去:你真的不想知道云先生长得什么样子吗?真的不想知道吗?我可是和他面对面近距离接触过的,唉,本来还想告诉你的,你不想听就算了。
对于他们这些裂焰低级成员来说,首领云先生是很遥不可及的神一般的存在。
虽然每个新近人员进组织第一件事就是被灌输对云先生的忠诚,但是悲哀的是,他们其实也与坊间那些八卦百姓一样,只能通过听说来了解首领的事迹,只不过他们听说的渠道更可靠罢了,是从直系上司那里。
所以,当莫菲菲在有一次无意中提起认识云先生,阿勇速讯两眼发光露出一副超级无敌大粉丝的花痴样之后,她就一直拿这个来对付阿勇的死鸭子嘴硬。
好吧好吧,我只告诉你一点点,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我们朱雀堂是裂焰里专职暗杀的部门,分管长江以南的事务。
长江以北有玄武堂负责,接近边塞的西方是白虎堂负责……阿勇小心翼翼的挑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资料与莫菲菲交换。
他之所以有这个胆子的最大原因是,从三老板的语气中透露,三老板不仅见过首领云先生,好像还和首领很熟的样子,说话也没有一般人对首领的畏惧。
于是,他大胆揣测,三老板和首领一定关系匪浅,这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上头命令朱雀堂要不计一切成本保护三老板。
所以他愈发不敢得罪莫菲菲,大不了,惹不起他还躲得起。
但是,来自第一目击人对首领的直接报道,多么诱人啊这可比上司简单说说首领又带领着裂焰做了什么大事取得了什么成就吸引力大,至少,上司不会告诉自己首领长什么样吧。
可恶的是,三老板总是把话分几截说,一次次的诱惑自己……就这样,几乎相同的场景每天都要上演。
等船靠岸的时候,阿勇几乎用逃命来形容,坚决而果断的在第一时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好在下船前一刻还有人见过他,所以才没有流言说他被幽灵吃了。
随着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九个船员,但是大家都当成是他们太想家了,一下船就跑回去与亲人团聚。
后来虽然他们也没回来,甚至钱都没来领,也不过是认为他们是受不了出海的苦,再也不想上船了。
失踪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
至于阿勇他们是不是还潜在暗中保护莫菲菲,这就不得而知了。
可怜的阿勇与同伙汇集后,一个相貌普通却双眼清亮的年轻人问他:柳,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莫非是病了,让哥哥帮你看看。
说完就要欺身上来作势要帮他把脉。
一直号称叫阿勇实则叫柳的那个家伙马上用豹的速度漂移到十步之外,赶紧说:鬼,我没事,只不过头有点晕想静一静。
谁不知道鬼最喜欢以看病之名到处卡油,但是他的医术又实在很好,所以朱雀堂的兄弟们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在他的魔爪下不断贡献自己纯洁的小身躯,实在是朱雀堂不得不说的最惨绝人寰的事啊!!!柳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到城里最好的酒楼喝两盅,庆祝自己逃脱了三老板的魔爪。
话说回来,自己没有在不知不觉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吧?为什么自己现在都想不起来具体都跟三老板说了哪些内容,应该,无碍吧?至于是不是真的无碍,那只有天知道了!莫菲菲下得船来,发现岸上早有两个人在翘首等候:面沉如水的沈天启和弱柳扬风的秋芙蓉。
秋芙蓉觉得自己已经深深陷入林黛玉的角色不可自拔了,为什么,自己会有越来越多的哀怨,为什么,沈大哥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为什么,自己变得喜欢在房里偷偷一个人哭,为什么为什么……娘对自己说,[奇+書*网QISuu.cOm]那是魔障,跨过去了,就会海阔天空。
可是身旁的这个男人,朝夕相处三个月也没对自己动情,依然和第一次见面般,把自己当成世伯的女儿,有礼有距的对待。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没有魅力吗?看着秋水生迈着大步走过来,秋芙蓉不禁冲入秋水生怀中,眼泪吧嗒吧嗒就下来了,哽咽着说:爹爹,女儿心里好苦!秋水生没做多想,只以为是女儿对自己太过挂念,小时候每次自己离海到快回家的日子,这丫头就每天痴痴傻傻在岸边等着,第一时间扑入自己的怀抱。
多久没这么撒娇了,丫头不知不觉就长大了啊。
挽着女儿的手来到沈天启面前,沈天启尊敬的施了一个礼问候:世伯,一路可还顺利?顺利,顺利,哈哈,这次带回的东西保管让你大吃一惊。
走,回家,好好吃一顿!踏上岸,秋水生心情显然也非常好。
看着紧随其后的莫菲菲,沈天启喉头一紧:他黑了好多,吃了不少苦吧。
莫菲菲如果知道沈天启心里想什么,一定会告诉他,苦倒没多苦,就是多灾多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天启,我跟你说哦,这次我们可大发了,你没看到二十二号船上有棵珊瑚,乖乖,差不多有我人那么高,还有三号船上的那些象牙,雪白雪白的,说好了,这次我要徇私拿一根挂我房间里……沈天启觉得,有浩凡说话的空气真好,连呼吸一口也会让人心情轻松下来。
对于浩凡说的话,除了点头,他再也没有别的反应。
第三卷 天命之子 第一百零一章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第三卷 天命之子 第一百零一章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秋府,一顿团圆饭吃得热热闹闹。
秋夫人喜悦于自己夫君回来了,而其他下人,则喜悦于莫公子终于回来了,没曾想现在莫菲菲倒成了秋府最受欢迎的人。
秋芙蓉强颜欢笑地给爹爹夹了一口他最喜欢吃的板栗烧鸡,爹回来了,她觉得自己惶惶的心终于有了依靠。
小时候,有人欺负自己,惹自己哭,都是爹帮着她去教训他们。
在她心目中,不苟言笑的父亲就像一座大山,永远是她心里最笃定的坚强后盾。
说也奇怪,整天在身边的慈祥的娘也不及一年中离多聚少的爹来得亲近,难道都说女儿向着爹,儿子向着娘。
吃过饭后,莫菲菲就被早就按耐不住的下人们簇拥着去了后院,连桌子椅子零食茶水都给她准备得妥妥帖帖。
她不得不迅速进入角色,拉开了说书先生的架势:上回说到哪了?莫公子你不记得了?上回说到要给宝玉说亲张家小姐,大伙一直等着下文呢。
下面热心的群众赶紧提醒。
好,那我就接着说了。
话说……莫菲菲打开话匣子,抑扬顿挫说起来。
沈天启坐在最后一排专注的看着台上的人。
他喜欢最后一排,远远的看着,比近在咫尺感觉更真实。
不停有欢笑声飘荡在秋府上空。
别人的欢乐与我无关,秋芙蓉一个人静静坐在屋里拿着本书,看了许久也没看进一个字。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
以前,她只穿最红的衣服,有最爽朗的笑声,有最美好地憧憬。
现在。
一切都变了。
爱哭、自怨自艾。
从什么时候起的呢?芙蓉,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听书,一个人躲在房里?秋水生推门进来。
吃饭的时候。
他终于感觉到女儿不大对劲,自己这个女儿是个直性子。
长大后更是很要强不肯吃半点亏。
仔细想想芙蓉其实从码头开始脸色就不大好,自己这个作爹地难得在家一次本来就对不起她们娘俩。
他倒要问问是谁敢欺负他的掌上明珠!我和你娘十几年都走过来了。
不差这点时间。
倒是我想问你,是谁欺负我的小宝贝了,你到现在都拉着张脸。
秋水生打趣道。
秋芙蓉神色一黯,连说没被人欺负,是自己心情不好。
女儿长大咯,有了自己的心事也不愿意告诉爹了。
你就是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是不是为了天启那小子?爹取笑人家,不依啦!扭捏的身子就差明明白白告诉秋水生爹你猜对了,加三分。
秋水生还不明白自己女儿地心思吗。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天启不错,很有前途。
不错是不错啦。
但是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秋芙蓉唉声叹气。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你问过他吗?秋水生也是个粗汉,根本没想过陷入爱情的人都是很敏感的。
这种事还需要问吗。
感觉就感觉得出来了去问他这种害羞的问题。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爱情要靠自己争取,你妈当年也是我从张老三那争取来的。
秋水生也有过年轻的时候,劝慰女儿。
没想到一个谈心还引出来一个大八卦,秋芙蓉瞪大了眼睛:哇,爹,没想到你那么厉害,当年怎么把娘从张老三手里抢过来的,好好给我说说,难怪张老三这些年来一直和你明争暗斗。
咳,现在是说你地事,怎么扯我身上了,我的事以后再说。
我建议啊,明天你就去跟沈天启表白。
人家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得之你幸,不得你命,总好比你躲在屋里看闷书胡乱猜测好吧。
更何况,我的女儿这么可爱,也用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万一沈天启拒绝你,爹再给你介绍个更好地青年才俊。
秋水生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莫浩凡的样子来。
出海三个月,他深深感受到莫浩凡能干、亲切、有号召力,真是个好女婿地人选,以前自己是挺喜欢天启那小子地,但是现在再看他那扑克脸,真是无趣,女儿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好的。
随便在秋府拉一个人问他们姑爷选沈公子还是莫公子,大家一定会选莫公子,身为主子,偶尔有时候也要考虑一下下人地感受,他们干活才更有劲嘛。
秋水生一厢情愿乐滋滋的想,心里头倒有些期盼沈天启别喜欢自己闺女来。
没想到女人的心说变就变,男人的心变起来更快哪,有他这样当爹的吗!有了爹爹的鼓励,秋芙蓉的心定多了,对,自己胡思乱想什么,沈大哥这么迟钝,说不定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呢。
为争取幸福,就是主动告白也没什么丢脸的。
想开之后,觉得外面的笑声也没那么刺耳了,这一晚,她睡得特别香。
接下来的几天,沈天启特别忙,接待从杭州来的富商,评估那三十船货的价值,商讨怎么运出去,简直是晕头转向马不停蹄。
所以,秋芙蓉酝酿好的告别又渐渐没了气势,心中打起退堂鼓来。
这天下午,沈天启回秋府拿拉下的印章,然后又匆匆打算出门。
秋芙蓉正在花园里徘徊,对着棵大树练习:沈大哥,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之后……猛然,就发现了沈天启一晃而过的身影,下意识喊了一声:沈大哥,等等,我有话对你说。
沈天启马上停下脚步,温和问:芙蓉,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秋芙蓉左右张望,虽然已快十二月天气还是有点热,这会府里大多数人都躲在屋里午睡,园子里除了他们俩没有别人,她遂放下心来。
嘀哒。
嘀哒。
一刻钟之后,秋芙蓉还是提不起勇气。
沈天启便有些急了,几个合同还等着自己马上过去盖章呢。
芙蓉,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如果不急的话,要不等我晚上回来再说?不行!晚上哪里还找得这么好的机会,说就说,练习了好多次的台词自然而然就跑了出来:沈大哥,你是不是讨厌我?芙蓉说笑了,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那你就是喜欢我咯?秋芙蓉惊喜道。
当然,我一向把你当亲妹子一样疼爱。
沈天启理所当然的说。
妹子?沈大哥,我不要做你的妹子,我要做你喜欢的人,心上人的那种!秋芙蓉一急,也顾不得害羞了。
心上人?沈天启沉默了好久,直到秋芙蓉认为他已经站着睡着了,沈天启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对不起,芙蓉,我不能接受。
沈大哥,是我不够好吗?不,你很好。
只怪当我遇见你的时候,还不懂得爱情是什么;当我明白爱情的时候,心里却不知不觉住进了另外一个人。
想起心里那道纤细却永远充满活力的身影,沈天启顿时觉得无限的苦涩。
不是的,芙蓉,你很好,是我不够好,以后你一定会遇到一个真心爱护你的人的。
沈天启说完,抑制着心底的痛楚大踏步转身离去。
沈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秋芙蓉无意识的揪着手帕,对着沈天启的背影大声喊。
沈天启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花园的那头。
秋芙蓉望着那背影,知道自己十六岁时遇到的那个白衣少年,将永远离自己远去了。
初恋,就像一枚青杏,看着诱人,咬下去却酸得让人泪流满面。
她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子,捂着嘴把脸埋在膝盖里压抑着哭出声来。
身旁树荫下晃动的阳光斑斑点点,就像那最美最真的梦想,被撒得满地都是,再也拼不完整。
只是,为什么会觉得沈大哥的背影,看起来比自己还要萧瑟?今天有点不开心的事心情不大好,一边看《老虎棒子鸡》缓解情绪一边码字,忍不住虐虐小秋和小沈。
别的事我作不了主,小说里我最大,哼哼第一百零二章 回京第一百零二章 回京 秋府的下人们觉得,一切都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先是小姐在房间里哭了一天之后,抛弃了绿白相间的素裙,没穿以前一直钟爱的大红,而是换上了粉嫩的桃红。
看着像蕴含着无限春意,只有秋芙蓉自己知道,那其实是经寒风洗礼过还傲立枝头的腊梅。
能尝试失恋,未必不是一种甜蜜,那种心酸的感觉让生活一下子多了一种滋味。
再见到沈大哥,装出淡淡的,很自然的样子,就像树下的那场告白根本没有发生过,她对自己说,芙蓉,你可以做到。
遭受拒绝之后,秋芙蓉的洒脱性子又渐渐回归了,难怪说爱情最是折磨人的东西。
而沈天启更是没受什么影响,行色一切如常,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一些事情奇怪的是秋水生,他知道女儿失恋后,莫名其妙兴奋起来,便在床上向着妻子吹枕头风,碎碎念莫浩凡的好,弄得秋夫人也开始转换目标,用评估女婿的眼光审视起莫菲菲来。
消息像长了脚一样传得飞快,下人们也悄悄议论:莫公子就要取代沈公子,成为咱秋府的女婿啦。
大家再听说书的时候,便很自觉的拿台上的莫菲菲和台下的沈天启比较起来:沈公子比莫公子有钱,但人家莫公子赚钱潜力大未必以后不会超过沈公子;沈公子比莫公子帅,但男人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除非去做鸭;沈公子比莫公子高,但莫公子年纪小还可以继续长,何况天塌下来先倒霉的是高个子;莫公子知道那么多故事传说见闻还不给下人摆架子沈公子你有吗!综上所述,莫公子更适合小姐。
众人笑眯眯的心想。
很坚定的替秋芙蓉下了判断,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以前曾认为沈公子与小姐是多么般配。
莫菲菲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劲,为什么下面的人听故事地时候看着自己两眼放光就像盯着一块大肥肉。
交换意见时也是窃窃私语乱咬耳朵,而不是像以往那样大声说出感想?于是这天散场的时候她抓住了园丁吴伯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伯带着三分神秘三分喜悦三分恭喜对她说:莫公子,你不知道啊,老爷和夫人都看上你了,要把我们大小姐嫁给你呢!我们都觉得你比沈公子强,这话你可别告诉沈公子。
怕他听了难受。
但是沈天启不允她先上路。
说这边事情处理完了一起回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大雪也极力赞成,毕竟沈天启武功不弱,谁知道那些杀手什么时候又冒出来,多他在等于多一重保障。
于是这一耽搁便多留了十余天。
她得空偶尔去贸易行帮帮忙,却不愿意像秋沈二人一样从早待到晚,给自己的懒散找了个借口: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看了半天搬货运货盘点算账的枯燥场面就悠闲的到别处逛。
这些日子里那些杀手们像凭空消失了,再也没来烦扰她。
杭州商人吃下货后,银子陆续到帐,三十船香料玛瑙等大齐稀罕的高级货色,生生换来了一百万两白银---翻了三番。
对外贸易果然是暴利行业啊。
三个股东没分钱,而是把所得利润全投入到周转中。
一个月后,秋水生将带领乾隆船队朝更远的国度出发。
眼下出了女婿风波,莫菲菲不得不去催促沈天启快点上路,她在广州再也待不下去了,如果沈天启不走,他们四人帮也要自己走,不解决杀手事件,睡觉时总感觉头上有把刀悬着,夜夜不得安眠。
天启,我等不及要想快点回京了,你若不走我自己走。
好,明天我们就回。
这次沈天启很干脆地就答应了她,让她颇为奇怪,因为原定回京的时间要再过七天。
沈天启怎么能告诉他能提前走的原因一是为了让他不久等,自己熬了几个通宵加快了工作地速度,眼下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只要把端木雄留下来收尾就行。
二是觉得面对告白失败的秋芙蓉有点尴尬,三是又听到了下人们说秋府要招他做女婿地传言心里有点不舒服,综合以上三点沈天启觉得还是快点走好。
所以,第二天当他们收拾好行装在吃早餐时一提出辞行,秋家人都愣了,三人各自有各自地理由,都不想让他们这么快走。
秋水生心想:不能把小沈这个大劳动力放走了,不然贸易行就我一人管不得忙死。
秋夫人心想:不是吧,我才刚把莫公子和芙蓉的生辰八字找人对过说很合地,我都还没开始撮合他们,怎么能让他跑了。
秋芙蓉心想:虽然沈大哥拒绝了自己,但是平时能多见见也是好的。
周围站着服侍的某个冲动下人心想:若莫公子走了我就辞职恳求他带我到京城莫府去干活。
奈何两人去意已决,提及京城还有很多重要事情等着他们决定,如果不是这边的事也不能耽搁,他们早就走了。
如今贸易行上了正轨。
他们相信秋水生一定能管理好,也是到了回去的时候了。
秋家人想想人家两个地确都是有很多生意要忙的青年企业家,实在没有理由再强行挽留。
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这其中秋夫人最不甘心,忍不住想把自己地意思趁机说出来:莫公子。
那你以后还会来看我们芙蓉吧?这话的意思已经说地很明显了。
啊?秋芙蓉还不知道她娘的鬼心思,倒变成了最奇怪的人:为什么莫浩凡要来看我,他来我们家也是找爹才对。
饭桌上那么多人秋夫人又不好对女儿多说,只好低头夹菜。
吃完饭,莫菲菲简直是扯着沈天启落荒而逃。
直到出了城才松了口气。
看得沈天启直觉有趣:浩凡,看来秋夫人看上你了。
如果不是知道沈天启对那个秋小姐也没多大意思,莫菲菲多要以为沈天启是在说反话讽刺她呢。
人家秋芙蓉对我可没那意思,倒是对你喜欢得紧。
想拿她打趣,看她用网球拍反打回去。
我和她可没什么,我只是把她当妹子看待。
沈天启不知自己为何要解释,说完之后,他似乎为自己的话恼怒的样子,一拍马领先跑起来。
京城里云先生已经接到了朱雀堂写地。
从船队出发那天开始至回到广州,发这封情报那天止,关于莫菲菲的详详细细的资料。
以及朱雀堂与兀鹰杀手或明或暗的斗争经过。
他收起资料,丢给暗处闪出的七号:拿去归档吧。
是。
七号尊尊敬敬的接过。
走进守备森严只有云先生和几个心腹才能进出的密室。
走到一个书架前。
最上那排书架右手边挂着一个写着莫浩凡的木牌,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一整排密密麻麻都是与莫菲菲相关的资料。
按日期排列着。
七号拿出一个大信封把手里地资料放了进去,封好,再写上编号:莫,贰伍柒。
这么说来,书架上关于莫菲菲的资料居然有257个信封那么多!为什么云先生要知道她这么详细的资料?是夜,一只黑色地大鸟飞进了云先生那神秘的宅子,淡淡地,就似一缕烟。
普通地守卫根本没有发现那是一个人,而云先生房间外隐藏的三个高手,发现了,却没有阻止,眼也不眨地看着那缕烟从半开着的窗口飘进了云先生房间,又顺手关上了窗。
参见云先生。
那人抱拳拱手施礼,为表尊重,还扯下了遮面的黑布,露出一张四四方方充满威严的脸来。
看得出,他平素也是个指挥人的主,但是这会在云先生面前,他收敛起自己的威风,低眉顺眼垂手而立,倒像个乖巧的学生,与他魁梧的身材很不衬,显得颇为怪异。
室内的两个人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唔,云先生似乎知道今夜有人会来似的,没有穷奢极恶的叫来美女陪侍。
他随意披了件长袍,绻坐在铺满厚厚皮毛的太师椅上,认真的翻看着一本书。
桌旁的炭盆发出旺盛的热气,照耀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云先生不做声,那黑衣人也不做声,只是静静的等着,屋内的暖气渐渐融化他身上的寒冷,室内的熏香沁入鼻头眉间,让人觉得十分舒适,加上云先生又一直没跟他说话,他身体不禁稍稍松弛了些许。
就在这时,云先生忽而看向黑衣人,狭长的双眼射出极强的不满:你还是不行!今晚回去交差之后自己打缸冷水,到屋外去泡一晚上。
北方十二月的天气,晚上室外温度已经可以滴水成冰,泡在冷水里一晚上,这不是要人命吗?但黑衣人眉毛也不皱一下,低头应了声是。
云先生又神游了一会,才拿过桌上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刷刷刷龙飞凤舞写起来。
黑衣人忙低下头避嫌,不敢窥看半分。
把这封信拿给你主子吧。
云先生盖上自己的密章,封好,递给黑衣人。
黑衣人把信小心放入怀中,绑好面巾,又从窗口翻了出去。
待那黑衣人走远了,云先生把书一丢,朝门外喊了一声:去,把蓝乐叫过来帮爷暖床。
又施施然伸了个懒腰朝床上走去,自言自语说:可把我累死了。
那个叫蓝乐的清秀少年怯生生走进来,他还是个雏,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主上服侍得舒适,而众所周知,主上的脾气一向是不大好的。
一掩上门,他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空气中似乎有一根绳子拉扯着他,直飞到床上,落入一个光滑的怀抱。
云先生又挥一挥手,系着两边蚊帐的丝带便无声断裂,雪白的帐帷垂落下来,遮住了里面的无限春光。
第一百零三章 到处都是秘密第一百零三章 到处都是秘密 深深的宫墙内,身穿软甲的大内侍卫按照每天都会变化的路线一丝不苟地来回巡视,那架势看起来哪怕一只苍蝇飞过也会被他们挡下。
但是再严密的防守也会有死角,那个从云先生府里飞出的黑衣人此刻就飞进了守备森严的皇宫。
他从几丈高的围墙上跳下的时候正好两组巡逻队交叉而过,就在下一组人巡到这个地方的三十秒空隙里,他已经迅速滑到别处。
皇宫大内其实每个角落都暗藏杀机,黑衣人胜似闲庭信步,总能在最紧要的时候闪开巡逻兵,终于无声无息潜到了御书房附近。
已经过了子时,皇上还在挑灯批注那永远也看不完的奏折。
太监小宣子强忍着倦意,又去拨弄了一下大铜炉内的炭火,使火苗更大些吐露出更多的暖意。
他不时小意的抬头看看皇上的表情,以便在皇上没开口前及时送上茶水点心和衣物,察言观色是他们这类人最重要的必修课。
贤明的君主也不是这么好当的,看着皇上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还要熬夜工作,连他心里都不禁心疼起来。
靠墙那排书架动发出吱呀一声,一个黑衣人突兀的从地下钻了出来。
那人浑身罩在黑布中,只余头部露出一双精芒四射的眼。
刺客!小宣子心一颤。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混进来的,虽然这人手里没拿着刀剑等危险兵器,小宣子还是毫不犹豫的张开嘴巴打算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有刺客!门外有二十多个御林军,只要他们及时赶到,皇上就不会有危险。
他的嘴快,黑衣人的动作更快。
疾步上前在他背上一拍,小宣子就悲哀的发现不管用多大力喉咙底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作为皇上身边地太监,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他知道自己是被点了哑穴。
完了完了,今天皇上和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牙一咬。
死死抱住了黑衣人的大腿,示意皇上快跑,他来拖住这个杀手。
小宣子想着那人没把他一脚踢开继而去刺杀皇上,反正很镇静地站着不动,看样子确实对皇上没有坏意。
而且他还知道御书房这条隐蔽的密道。
刚才点自己哑穴估摸是这人一时情急怕自己叫出声来。
皇上这么说,那就代表他知道黑衣人是谁。
至于到底是谁,就不是自己这个奴才该知道的事了,皇宫里的秘密实在是太多太多。
他顺势在地上磕了个头应道:那奴才告退。
咦,又可以说话了?松了一口气之后忽而想起更可怕的后果:今天自己撞上了这桩事。
皇上会不会杀自己灭口?那条密道通往皇上一天中待得最久地地方,如果有人意图不轨……想到这里他心里更是惴惴,也不敢多说。
垂首退了出去。
看着小太监退出御书房,黑衣人扯下脸上的布。
屈膝一拜:臣参见陛下。
杨统领请起。
原来那个黑衣人。
竟是大内侍卫统领杨昊!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对皇宫的环境以及守卫们的路线那么熟悉,他们每天的路线。
原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由此可以推断出,皇上与云先生之间的联系必定万分隐秘和重要,以至于派出堂堂侍卫统领来做个跑腿的传话人,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来去。
他说了什么?皇上口中问地他,自然是那个现在已经躲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的云先生。
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臣带了封信给皇上。
杨昊从怀中掏出那封温热的信,恭敬递给皇上。
皇上接过来拆开,信中只有寥寥几个字:唯那两人可试得。
那两人是谁?这句话没头没脑之至,就是别人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皇上显然是知道地。
他沉吟了一会,对候着的杨昊挥挥手:你先去换衣服吧。
是,微臣告退。
杨昊施了个礼,却没马上走,而是走到书房左手边一道屏风后,那里,放着他地官服。
换好衣服出来,又向皇上施了个礼,在暗红色外衣黑色皮帽地衬托下,杨昊的气质仿佛一下子发生了变化,现在地他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官威,与之前低眉顺眼站在云先生面前的时候判若两人。
奇怪的是,他在皇上面前都没在云先生面前那么小心翼翼,这又是为何?推门出去,守在门口的侍卫们揉了揉眼睛,都不敢置信出来的竟是统领大人。
皇上进御书房时他们明明进去检查过空无一人,而且他们敢发誓今晚守在门口眼睛都没有多眨,绝对没有人可以从他们眼皮底下进去。
那么,统领是从哪里进去的呢?想到这里他们不敢深想,自以为触摸到了什么秘密,心中升腾起与小宣子一样的的惶恐来。
别看在皇宫当差很爽,有时候哪个贵人忽然下令把你处死,你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死。
每一份光鲜的职业后面,其实都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
杨昊自然知道属下在吃惊什么,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多做解释,只把外面等着的小宣子叫了进去服侍。
皇上拿着那封信,在书房里度了几步,站定一笑自言自语道:好,仲云,朕就依你所言。
那封信随即被丢到火红的碳炉里,转眼化做灰烬。
小宣子战战兢兢进来,皇上却和善的对他说:小宣子,你刚才做得很好。
今天奏章就批到这,摆驾回宫吧。
是,小宣子急忙拿来皇上的大氅,吊在喉咙眼的小心肝也慢慢的沉回了胸口,他知道,刚才自己保护皇上的举动博得了皇上的喜悦。
虽然并不是真正的刺杀,但皇上显然承了这个情,从这一刻起,他小宣子才真正成为了皇上的心腹。
这一夜皇宫和以往一样平静,只是多了一桩奇事---杨大统领不知为何把个大水缸搬到屋外,跳进去在里面待了一夜!所有人都认为杨统领在练一种绝世武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这是云先生对他在屋内刹那松懈的惩罚。
他担负着守卫皇宫与皇上的重责,实不该在任何情况下有半分松懈。
这刺骨的冰水,就是为了锤炼他的神经,他不恨,只是无比羞愧。
原以为自己已经达到那个人的要求,却不料还差得很远。
属下无能,任务失败。
在大齐国的十三处分堂也被裂焰悉数挑净,两百九十八人,只余四人回。
请帮主责罚。
北方蒙古拉国内,那个在神秘小屋被刺杀莫菲菲的杀手唤作左使的阴骛男人,沉着脸站在一个戴着银色夜叉面具的男人面前,不甘的汇报。
多么嚣张,多么狂妄,多么能耐的人,在这个人面前也只能俯首称臣。
他就是蒙古拉国的国师,兀鹰的帮主---炼无极。
当时,以为去杀一个不懂武功的年轻人是轻而易举的事,还为帮主派自己去而心生不满,杀鸡焉用宰牛刀?现在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以他的能力,真要对付你们,你们是无力抵抗的。
这次就存着你小命等待下次将功赎过。
下去吧。
炼无极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谢帮主。
仲云,总有一天,我会胜过你,让你匍匐在我脚下。
语气非常平静,说出却是惊天的话,让不可一世的云先生匍匐在他脚下,可能吗?越往北走就越冷,莫菲菲他们一行终于在冬至前赶回了京城。
俗话说冬至大过年,对大齐人来说,冬至也是个重要的节日。
如家客栈已经推出了新式狗肉火锅,其美人天天都在数着日子,等待莫菲菲的归来。
回家休息了一天,莫菲菲就提着带回的礼物,到处去拜访朋友。
她离开京城太久了,许多关系不走会慢慢淡下来,京城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也要了解下,还有,得问其美人那个可恶的云先生是不是还躲在客栈对面的神秘宅子里。
渤临国书也得送到皇上手里,最好是能与他见一面。
第一百零四章 几桩大事第一百零四章 几桩大事 其美人昨天收到消息老板已经回京,早就做好了准备。
所以,当莫菲菲背着个单肩跨包(为了方便叫裁缝按照印象中样子用布缝的)一走进如家客栈,就受到了隆重的欢迎。
因为是早上,所以还没多少客人,店里所有不忙的伙计都站成了两排列在门边,精神抖擞等待老板的到来。
眼看就要年关了,老板就是他们的精神寄托,是雪中的大木碳锦上的牡丹花。
每个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据掌柜说老板这次去广州赚了不少钱,商场营业额也比去年涨了五成,客栈生意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这代表什么?代表着只要今天老板来检查工作满意的话,那年终红包自然是大大的厚实。
老板一向是个大方的人,这是所有员工对他无以伦比的人格魅力中最为赞赏的一点。
曾经有伙计去庙里还愿的时候向菩萨虔诚祈祷希望老板这一优良品质能保持终生。
伙计们身穿统一的对襟大红棉背心,后绣如家客栈几字,莫菲菲刚踏入客栈,所有人整齐统一的朝她九十度鞠躬大喊欢迎老板从广州回来!,然后其美人就花枝招展的从楼梯处迎了上来,亲热的挽住她的手往里走,生生应了一句话:天空一声巨响,美人闪亮登场。
莫菲菲有点黑线的看着今天分外妖艳的其美人,不怀好意的想:怎么我这如家客栈和红楼的气质越来越像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几个月里天地玄黄情报组几个头头在一起交流的时候,感叹现在竞争激烈,有必要全面提高各自所管理的产业之服务水准。
硬件更新太费钱,他们不予考虑。
所以在软件上动了很多脑筋。
以其美人牵头,共同研究出一套员工服务行为准则,统一培训红楼、恒隆商场和如家客栈地所有员所以。
莫菲菲觉得在如家客栈找到了红楼的影子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员工行为准则里融合了红楼招呼人地甜腻、商场招呼人的亲切、客栈招呼人地客气。
经过培训所有员工已经焕发出了新的精神面貌。
不过莫菲菲对此还一无所知,不然,她又该为几个高管的改革大吃一惊了。
莫菲菲像模像样的端起老板的架子,在其美人和一个伙计地陪伴下到处察看,时不时拿手指摸摸桌面看是否擦干净。
时不时亲切问候客人是否住得习惯。
其实她本不想那么做作的,她相信美人的能力。
但是那么多期盼的眼光看着,她不得不装出重视的样子,不然会打击员工的积极性。
噢也!老板满意。
我猜今年的红包肯定会翻一翻。
甲说。
同意同意,可苦了掌柜。
牺牲自己色诱老板哪。
乙斜斜眼。
示意大家看还挂在莫菲菲手臂上的其掌柜。
我看不是牺牲,掌柜地巴不得吧?丙瞅瞅其美人心甘情愿的样子。
用眼神反对别人地话。
莫菲菲自然还没强到可以听到员工心声地地步,她示意其美人到楼上办公室(她的专属房间)去谈。
其美人喜滋滋地挽着莫菲菲,心里犹豫着等下要不要在房间把老板推倒,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她突然浮现出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没办法,她拿着莫菲菲在广州时写给她的信YY了几个月,对老板的暗恋已经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高到她觉得已经可以向老板献出自己的恫体了。
如果莫菲菲知道其美人有这么可怕的想法,怕立时要在她面前狠狠扒开自己的衣服大叫一声老娘也是女人以示清白了。
在房间里坐下之后,其美人恋恋不舍的从莫菲菲身上收回自己的手,心急问:老板这次到国外去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当然有。
其美人身为莫菲菲事业帝国的最重要核心领导人物,是她最珍视的人之一,但凡有机会总不会忘记示好。
更何况她内心深处已经把其美人当成一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出差给好朋友带礼物,理所当然。
只见她在那个布包里掏啊掏,掏出一只雕刻精美的银质首饰盒来,递给了其美人:这是送你的。
其美人欣喜的接过来,不管老板送她什么礼物她都会喜欢的。
打开一看,镶衬柔软黄色锦缎的盒内,静静躺着一粒荔枝大小的珍珠,发出柔柔的光华。
是女人就抵抗不了这种极致的诱惑。
啊!其美人一把抓过珍珠贴在胸前,情不自禁在屋内手舞足蹈起来,就与《大内密探零零发》里面周星驰给老婆刘嘉玲送夜明珠时他老婆的反应一模一样。
莫菲菲嘴角一翘微笑看着,昨晚她给娘送了一颗比这还稍大一点的珍珠时,娘也是一样的反应。
能给重要的人带来欢乐,是她最开心的事。
其美人好不容易把兴奋发泄完毕,她敢打赌就是京城最好的首饰店里都没有这么大这么浑圆的珍珠,再看莫菲菲时,她眼里已全部都是星星:老板对我真好!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莫菲菲脸上使劲的啵了一下,洋洋得意的在莫菲菲诧异的表情中坐下来。
莫菲菲呈半僵化状态,这个,好像是她到这个年代的初吻也,虽然亲的是脸。
以前一直没把美人对自己的亲热行为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她夸张的性子使然。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美人对她觊觎在心啊!不能这样发展下去,不然又得伤害一个人了。
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这种事地时候,找个好机会再说吧。
还是正事要紧。
我离开的几个月,京城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其实她只要把各期的《京城周报》拿来看看就知道了,但是她懒得翻看那厚厚地报纸,反正都要到其美人这问云先生的事,还不如叫其美人说。
以美人当了一段时间情报头子地经历,她口里说出来的事才值得一听。
其美人一边把玩着珍珠一边答:要说这大事也不少,我挑紧要的几件给你说说。
老板你和公主很熟吧?我先说她的事。
几个月前孟真国不是派使者来替他们的王子求亲地嘛,我们大齐只有如意公主处在适婚年龄,京城里人人都以为公主要被嫁到孟真国去了的,对可爱的小公主颇为不舍。
但是不知道为何,皇上忽然收了一位大臣的女儿为义女,封为平安公主,代替如意公主嫁了过去。
孟真国原本不乐意我们嫁过去一位假公主的。
但是似乎他们国内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也不抗议了,急匆匆迎了平安公主回孟真。
这倒是桩喜事。
莫菲菲把手中的茶水当成酒。
一饮而尽,她由衷为公主不用背井离乡嫁到一个陌生的国度而感到高兴。
其美人为老板的反应稍微有点不快。
那天老板照顾公主地情景又历历在目。
难道老板真的喜欢公主吗?哼哼,喜欢也没用了。
她接着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还有更喜的,皇上在我们大齐给公主找了位好驸马!据我所知,在没立平安公主之前,皇上想先把如意公主嫁出去造成既定事实,在国内悄悄选拔驸马人选,最后护国公地孙子舒安磊和大将军的儿子琅昆两人呼声最高。
后来,平安公主代替如意公主出嫁,照理讲这假选驸马地戏也该落幕了,谁料皇上这回假戏真做,非得把公主给嫁了。
据可靠消息,这驸马十成十要落在舒安磊身上。
莫菲菲也不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不用问,肯定是渗透进京城大臣宅子里地那些淑女培训班的地组美女情报员们发挥了作用。
对了,我们《京城周报》有一期还对他们两个做了详细地报道,等会我把那张报纸拿给老板看看。
其美人抿了口茶。
除了公主的事还有什么?还有一件就很奇怪了。
两个月前京城忽然进行了人口大普查,衙门派人拿着户籍上门一一比对,凡不是两代以上都住在京城的人口,都必须由三个以上的京城本地人为他们的身份出具证明。
人人都猜是京城里混进了想杀皇上的刺客,所以官府才那么重视。
想杀皇上的刺客吗?莫菲菲心里不知为何隐隐觉得这事与云先生有关。
对面那幢宅子,莫菲菲压低了声音,指指尤宅的方向问其美人:有什么动静没有?其美人看老板的样子,也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做坏事的兴奋对莫菲菲耳语:自老板走之前叮嘱我留意那幢宅子之后,我就把客栈里正对那的房间给空了下来,派人时时轮流盯着。
我们发现,那里经常有奇奇怪怪的人出没,老板,你说想杀皇上的刺客是不是藏在那里面?要不要去官府举报看看?千万别轻举妄动,莫菲菲吓了一跳,想去举报云先生,估计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认识里面的主人,他绝对不会是什么刺客。
不知为何莫菲菲心里非常笃定这一点。
再聊了一会,莫菲菲又赶去商场巡视。
她这个甩手掌柜做得真够彻底的,自从创立了客栈和商场之后就完全把大权让给了她招来的经理人们,也正是因为这种信任,才促使下面的人更用心的为她卖命吧。
但是她知道这也是发展初期不得不遇到的问题,绝对的权利容易导致腐败,发展太快就需要更强的能力来控制,她得尽快静下浮躁的心,好好想想如何把企业纳入正常发展的轨道。
关于菲菲的归宿问题投票结束,选择沈天启的占14.95%,选择云先生的占17.97%,选择一起暧昧着,到结局再看情况的占24.82%,选择谈什么感情,赚钱就好啦,两个都不要的占42.27%。
为了尊重大家的选择(其实也是我最乐见的),以后文中不会明确感情走向,至少,别人爱菲菲是他自己的事,但是菲菲就是不睬他们,等成为最有钱的人再说,先立业后成家,嘿嘿第一百零五章 瞒一时不能瞒一世第一百零五章 瞒一时不能瞒一世 虽然还没下雪,已是天寒地冻,这种天谁没事会跑到街上瞎逛。
所以,恒隆商场的生意进入了一年中最惨淡的季节。
离过年尚早,促销活动还没出台。
为了保持高级商场的品质,恒隆促销的时间段并不太多,不然那就变成小商品市场了。
门口迎宾的看有人掀开厚厚的门帘进来,强打着精神喊声欢迎光临,他们是新招进来的,并不认识莫菲菲这个大老板。
莫菲菲走进去一看,里面冷清得可怜,几乎看不到一个顾客,各柜台的营业员们也个个手捧热茶肆无忌惮的串着门子,还有聚在一起磕瓜子的,如果换个场景,这简直变成了员工茶话会。
她皱了皱眉,管理宽松不代表着纵容,同样做为她的左膀右臂,钱雷比起其美人还相去甚远。
积蓄了满肚子怒气,冲到二楼的总经理办公室想要把钱雷好好教训一顿,却被告之他休了病假。
这顿骂暂且替他存着,但是心中实在憋着难受。
要不,去找云先生发泄发泄?老实说,对于找云先生质问他为何之前与自己作对又要派人保护自己的事,莫菲菲心里存着一丝畏惧---那个强势的危险的邪恶的男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她根本不想再与他打交道,能有多远躲多远才是正确的选择。
即便是不得不去,她也一直找理由为自己拖时间,而今天的满腔怒火,为她鼓了劲撞了胆,不再逃避终究会到来的见面。
尤府大门紧闭,整座宅子散发出一股肃杀的冷意。
连野狗都不愿意从他家屋檐底下经过。
看着那黝黑的大门,她觉得仿佛门后有一个幽深地洞,会把靠近的人吞得尸骨无存。
于是,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丧失殆尽。
今天陪她出门地是小雪。
从广州回来一路安全。
到了京城更不用担惊受怕,这是云先生的大本营,既然他存了保护莫菲菲地心,在眼皮底下更不会让她出事,所以大雪很放心。
主要是他舍不得愈长愈可爱的子芹。
所以现在但凡陪伴莫菲菲出门的差事,他一律指使小雪去做。
过了一会。
一个老头拖拖拉拉过来开门了,他探出一个头。
用很寻常的对陌生人的警惕问:你们找谁啊?吓了莫菲菲一跳,她认出这个老头就是当初自己和小林子第一次探访尤府时给他们开门的那个。
后来小王爷告诉他这个看似无害地老头有个恐怖的外号叫死不见尸,所以她对这张老脸记得分外清楚。
怕小雪说了不该说的话引起误会,莫菲菲急忙上前说:我是来拜会你家主人云先生地。
我与他是老相识,请代传我的名贴。
接着递上她地独家纯银名片。
老头接过去,说了声等等就啪地关上了门。
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比我们莫府地门房差多了。
小雪不满的说。
莫菲菲苦笑,如若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就不会在乎他礼不礼貌了,人家有资格牛叉。
只过了一分钟,门再一次打开,这次老头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客气的说:我们老爷请你们进去。
正常的就像一个普通门倌应该有的反应,就是因为太正常了反而显得不正常。
一个明明很牛叉的人,装成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更容易让人难以习惯。
上次与小林子夜探过尤府,但是是从后院翻墙进去的,只待了一会就马上跑了,加上天色黑心情紧张,根本没好好打量这神秘的宅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次得了机会,她名目张胆到处张望。
外表上看,与普通的富人家里并没有两样,假山是普通的太湖石,花园里也没有珍贵的品种,就连廊下脱皮褪色的柱子也没有修补,很寻常。
莫菲菲下了结论。
小雪却是轻皱眉头,一路走来,他已经感觉到道旁、屋顶隐藏着至少数十个人,不露声色的查看,却找不到一丝踪迹,凭的全是高手的一种感觉。
到了主屋,老头很自然的拦住了想跟着一起进去的小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莫菲菲示意小雪少安毋躁,自己一个人进去不会有事的。
小雪却没按老头的意思随他到隔壁屋休息,执拗的打算站在门口等。
他刚才又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从大门到这里他们走了一刻钟,而刚才那个老头来回加上通报的时间似乎只用了六十声,假定刚才那个云先生也是在这个房间里,那老头的轻功就很可怕了,尤府果然是卧虎藏龙。
老头没制止,由小雪站着,自己也站到门的另一边,倒像是两礅门神。
莫菲菲也不在意,推门走了进去。
门里门外简直是两重天。
这应该是书房。
房间很大,整个地下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踩上去无声无息,靠墙的两排书架上摆满了密密的书籍,房间里还有一个衣橱,一张长桌,两张椅子,靠窗的地方摆着张美人靠,中间是一大片空白,显得十分空荡。
而那个男人就安静的坐在书桌后,桌上摊着一本线装书,书旁,摆着她的名片。
看见她进来,云先生淡淡的笑了笑,表达自己的欢迎。
这让莫菲菲凭空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现在的他和外面的老头一样,给她一种极不正常的感觉。
坐罢。
云先生指指那张空着的椅子。
于是,莫菲菲和他面对面坐了下来。
抬头那张邪魅的脸近在眼前,她发现这个男人的年龄真的很难判断,有时觉得像三十岁,有时又觉得他像活了无数年的老妖精,无论如何,隔着张桌子总觉得心里多了一分可笑的安全。
想过无数次见面的情景,绝想不到会如此平静,几个月来被瞒在鼓里的不快似乎一下子被跟前冒着热气的那杯清茶蒸得无影无踪。
说吧,为什么。
低头啜了一口茶驱去身上的寒气,莫菲菲头也不抬的问,就像在与一位好朋友拉家常。
云先生自然知道莫菲菲想问的是什么,但是他却没有与人做好朋友的潜质。
于是,他站起身子走到莫菲菲身旁,自自然然的用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很和蔼的问:你想知道什么呢,莫菲菲?那只手明明伸过来很缓慢,偏让她无论朝哪个方向都无法躲避。
咣当,莫菲菲手里的茶杯一个握不稳就砸到了云先生的袍子上。
他明明可以躲开,却维持着这个姿势,任茶水溅了自己一身,白袍上便马上泛起了朵朵褐色的小花。
莫菲菲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秘密不可能永远瞒下去,但是,不是现在。
她还有太多的事需要凭借莫浩凡的皮囊去做,而且她不敢想象如果皇上和公主知道被自己欺骗了会怎样。
当初一个犹豫没向他们坦白,结果一步错步步错,现在被揭穿了定会被摊上个欺君之罪。
至少,等公主嫁人了,断了对自己的心思,至少,等自己向皇上献上渤临的国书,好歹能有个将功赎过的理由。
被云先生第一个发现,她一点都不诧异。
她的身份莫府的下人几乎都知道,虽然家仆们都很忠诚,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长久下去终究瞒不住有心人,更何况是瞒住拥有一批堪比FBI手下的云先生。
除了查不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世界上怕没有事情可以瞒得住他。
莫菲菲狠狠的推开云先生的那只咸猪手,没好气的说:吓唬我很好玩吗?不知为何,她觉得云先生对她并没有坏心眼,只是一种无伤大雅的恶意挑逗,似乎十分欣赏她变色的样子。
所以她收起了自己的那一丝胆怯不让他得逞。
哈哈哈!云先生无趣的缩回自己的手,走到衣橱前打开。
莫菲菲瞄过去,发现里面挂着十几件丝织袍子,大多是白色的和黑色的。
他是孔雀啊?在书房里挂那么多衣服。
云先生就背对着他,随随便便的把身上的衣服一解,露出精瘦匀称的背。
好在,穿有裤子,莫菲菲嘘了口气,烧红脸收回了目光。
此人真是恬不知耻,心里又为云先生加了一个罪名。
云先生仿佛完全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莫菲菲,他拿起一件袍子,套在身上,系好,关上衣橱,转过身来。
又是一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拽样。
这才是正常的他,刚才那个温文尔雅的他一定是幻觉。
换好衣服后,云先生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我来给你说个故事。
这章本来想写长点的,意犹未尽,但是再拖又到12点后了,只好先发上来。
话说,发那么晚是因为我今天下班回来后,很无聊的去起点书友会那里的女频论坛去逛了逛,结果发现那里有人在掐架。
于是,八卦的我把所有相关的帖子都翻看了一遍,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一看时间,已经9点了。
第一百零六章 狗屁天命之子第一百零六章 狗屁天命之子 莫菲菲马上正襟危坐,摆出认真听故事的样子来。
来到古代那么久,一向都是自己给别人讲故事,没想到第一个给自己讲故事的人居然是打死她都想不到的云先生。
很多年以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神鬼莫测的天机老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前后五百年的事,在他两百岁的时候……噗哧,莫菲菲忍不住失笑,这不是武侠小说里经常出现的超级牛叉人物吗,感情这位天机老人比百晓生还要百晓生啊,通晓前后五百年的事,而且还能活两百岁。
那他不成了神仙了?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插嘴!云先生眯起那双凤眼,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一巴掌就可以拍得她连渣都不剩吗!好,我不插嘴,你接着说。
作为经常给别人讲故事的人,她知道说到一半被人打断的恼火,可是看着云先生那假装严肃的样子,她就是忍不住发笑,想要找点茬。
云先生往椅背一靠,双眼迷蒙,一副陷入回忆中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庄严肃穆,那淡淡的声音继续缥缈在莫菲菲耳边:在他两百岁的时候,他收了三个徒弟,那是他一辈子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
因为他懂得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所以不敢把一身绝学对任何人倾囊相授。
大徒弟,他传授了谋略之道,二徒弟,他传授了占卜之道,三徒弟。
他传授了武学之道。
他禁止三位徒弟间互相交流所学,因为他说三个徒弟的天资虽然都比常人高很多,比起他来还是遥不可及。
只有心无旁骛的钻研一道。
才能取得最大的成就。
而贪多的话定会因为控制不了心性而陷入疯狂之中。
我猜你一定是那个老三吧。
看到云先生停下来喝水,莫菲菲不失时机问道。
云先生目光一寒:你怎么知道?这么隐秘地故事。
他还是第一次讲给人听,难道她在别人那里听到过?莫菲菲嘴一撇:切,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有什么复杂的。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说地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既然老大学地是谋略,肯定是一个雄才大略之辈。
老二学的是占卜,看起来肯定有点仙风道骨,老三学武的奇#書*網收集整理嘛,看起来,就像你那样……莫菲菲声音越来越低,饶是云先生内力深厚耳聪目明还是有几个字听不大清楚而且,你还是裂焰的首脑,想做那些杀手们的老大,武功不比他们高怎么震得住?云先生点点头。
这个丫头倒是有点头脑,不过他可不会愿意轻易放过她,逼问道:你刚才说老三学武地看起来就像我这样什么?快说个明白。
莫菲菲怎么敢说自己刚才嘀咕的话是就像你那样一介武夫的样子只会仗着自己武功高欺负人。
除非她不想活了。
只好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后来怎么样了?听到这里莫菲菲大胆揣测了一下后面的剧情:为了这本无敌宝典。
三师兄弟肯定上演了一幕兄弟阋墙的悲剧,看云先生老神在在的坐在这里,而且还能建立起如此庞大地商业帝国和黑社会组织,定是争斗中的那个胜利者。
难道,他把他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咔嚓了?是了是了,那两人都是学文的,他是学武地,怎么斗得过他。
看他那些手下行事的狠绝样,他能做出弑兄之事一点也不奇怪。
再看云先生,莫菲菲眼里就透露出一股子鄙视来,本以为他是只禽兽,没想到他连禽兽都不如!云先生不知道莫菲菲脑里正在胡思乱想,更不知道她已经把他上升到了禽兽不如地地步,看到莫菲菲眼里地鄙视,还以为莫菲菲在怪他刚才的咄咄逼人呢,也不以为意接着说:天机老人在传书之后,就坐化而去,他厌倦了在人间地孤独。
三兄弟各分到一册书,又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后来由于某些误会各奔东西。
莫菲菲满头黑线,原来剧情发展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她只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那结尾。
之前误会云先生了,谁叫他看起来就像坏人呢?你告诉我这个故事有什么目的?这才是最关键的。
云先生又不是一个无聊人士,绝对不会莫名其妙跟她说自己师门的事。
别急。
云先生露出一缕阴险的笑,马上就要说到和你有关的事了。
其中一册《天禄宝典》里有一句话,我研究了好多年一直不得其解,现在想找你帮忙研究一下。
啊?莫菲菲简直有点摸不着北,我何德何能能帮上你的忙?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她还是很清楚的,并没有被云先生几句话就晃点了。
德昭七年,彗星陨落。
天降北方,有子出现。
特立独行,世间罕见。
得之大幸,我朝兴盛。
云先生盯着莫菲菲的眼睛,一字一句念道。
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德昭七年?莫菲菲心里一阵慌乱,这不是她穿过来的那年吗?那句话意思很简单,她一听就明白了,天机老人在那书上写了个预言,说什么德昭七年有个类似于文曲星下凡的人出现在北方,如果朝廷得到他,就可以走向兴盛的道路。
莫名其妙,这种所谓预言她看的多了,在现代的时候还有个伟大的预言家说什么1999年将是世界末日呢,现在呢,地球还是好好转着。
相信地人都是有毛病的。
这句话这么浅显。
小孩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莫菲菲讥笑:如果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就能拯救一个国家,那皇上干吗去了?我相信我们英明地皇上才不会相信这无聊的谣言呢。
如果你知道天机老人预测地事情从来没有错过,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天命之子必定会给我朝带来新的局面。
云先生不允许有人对自己的老师不尊敬。
皇上英明吗?如果你知道在北方范围内寻找天命之子是皇上的命令。
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就是那个什么天命之子?莫菲菲哑然失笑。
德昭七年。
京城最轰动地事情就是你搞出来的花魁选拔大赛,你假扮的莫浩凡横空出世,从那以后还陆续做了许多让人刮目相看的事。
云先生缓缓说,京城,不正是大齐的北方吗!从那以后。
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我严格监控着。
刚才他看得清楚,说到德昭七年的时候莫菲菲眼里明明白白闪过一丝惊慌。
砰,莫菲菲拍桌而起,指着云先生的鼻子骂道:你有什么资格监控我?对不起叫你失望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什么狗屁天命之子,我只是一个希望能多赚点钱好好享受地小商人,没有拯救世界的宏伟目标!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云先生要保护她,为什么敌国蒙古拉国杀手要杀她,八成就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天命之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她只想安安稳稳生活下去。
不想卷入到这种危险地政治争斗中。
电视里演的多了,被冠上救世主、文曲星之流头衔地人一定会招人嫉恨,怎么被人背后捅死都不知道!要玩游戏你们自己玩去吧。
老娘不奉陪!云先生为什么要找她?难道他是为朝廷服务地?要不就是他想借机控制她这个天命之子,来实现他的不轨之心?他想造反?如果云先生知道自己在莫菲菲地胡思乱想里一直与坏到骨头里的人牢牢挂钩。
估计会吐出几升血来。
天啊地啊。
这种危险人物还是快点远离吧。
莫菲菲抬腿就要走,她算准了反正云先生不敢杀她。
不敢杀她。
不代表不会为难她!莫菲菲忘了,云先生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敢在我面前拍桌子后能全身而退的人世上还没出现。
云先生压抑着心里的愤怒从嘴里发出令人心寒的话,这个丫头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难道她以为自己这里是她的如家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手一抬,仿佛有一股大力,扯着莫菲菲的身子往后退,朝云先生飞去。
啊!吸星大法!莫菲菲闭着眼睛手脚乱舞哇哇大叫,脑里不停回想中了吸星大法后的人会变成的样子:精神气全部被吸光,变成一副皮包骨的瘪样,头发全白,脸上皮肉松弛。
一句话,可以把她从十七岁瞬间进化到七十岁。
近到跟前,云先生一手提起莫菲菲衣领把她拎了起来,看她闭着眼睛一边大嚷不要吸我我没有内力平时又不锻炼身体里全是浊气吸了会中毒的一边手脚乱划的滑稽样,越看越像一只被抓着壳的小乌龟。
哈哈哈哈!他不由大笑起来,好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了。
放下她,双手按在她肩膀上把她身子转过来和他面对面:你激动什么,我又没强迫你当天命之子,更何况,从你身上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天命之子的资质。
是啊是啊,莫菲菲狂点头,听你的意思天命之子应该是那种国之栋梁型的人,我除了赚钱还有点脑子之外对国家大事一窍不通。
你跟那兀鹰组织解释解释吧,叫他们以后别白费力气派人来杀我了。
我除了能为大齐贡献点赋税之外也没其他用处,更不会威胁到他们蒙古拉国。
这也是云先生疑惑的地方,以前他没那么重视莫菲菲的。
德昭七年崛起的年轻人不止她一个,他那里备案有详细资料的就有十几人之多。
怎么看她也就是一个商人,大不了是一个有独特理念的商人罢了。
为什么炼无极会只派人暗杀她呢?就是因为兀鹰的暗杀,他才把莫菲菲提到十几个人中最高的地位,列为最有可能的人之一。
还有啊,莫菲菲忽然想起一个强力支撑理由,不由眼前一亮:虽然我经常女扮男装,但是你也知道啦,其实我是个女人,你要找的那什么天命之子应该是男子才对吧!她自顾自绞尽脑汁想着说服云先生的理由,没有发现到他们现在的姿势实在是过于暧昧。
说得有理。
云先生看着莫菲菲那不停一张一阖的的嘴,不禁用手抚了上去,嗯,手感不错。
从没见过这么多话的女人。
啊!莫菲菲使劲的朝在自己唇上摩挲的拇指咬了下去,色狼!云先生吃痛把手松开,莫菲菲也赶紧跳出他的手能够得着的范围外,缩回刚才坐着的椅子后,警惕的看着他。
刚才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姿势过于暧昧,眼前的人不是什么君子,她又想起第一次在郓州见面时,他左拥美女右抱帅哥的邪恶场面,一阵阵恶心,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用衣袖使劲在他摸过的嘴上使劲擦着。
看着莫菲菲的行为,云先生没来由一阵恼怒,连手上的痛也忽视了:你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
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被兀鹰追杀,我为什么又要保护你的理由,回去好生待着吧!如果你是天命之子,那简直是最大的笑话。
告诉她那个故事,就是想探视一下她的反应,看她是不是有一些居心与抱负,看来看去也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小商人。
无极,你在玩什么花样?莫菲菲松了一口气,赶紧落荒而逃。
出了门,看到小雪与那个老头正剑拔弩张对视着。
老大,你没事吧?刚才听到你惊叫,我想冲进去救你的。
小雪关心的问。
没事,我们回府吧。
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这种鬼地方她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现在越来越习惯晚上码字,觉得晚上才有灵感,怎么办捏,难道又要开始我熬夜的生活了吗?第一百零七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第一百零七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看门老头和进来时一样,陪着莫菲菲和小雪默默朝门外走去。
他们谁也没有发现,远远的一个隐蔽角落里有个女人正用充满妒火的眼光紧盯着莫菲菲,那个瘦弱的女人,就是主上一直留意的人吗?回到家里,莫菲菲筋疲力尽,之前硬挺着的肩膀马上垮了下来,和云先生打交道就像打仗,她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现在才算完全放松。
知道了自己被暗杀的原因,没有一点恍然大悟的高兴。
对于那个莫名其妙的预言,她心里其实也有一些忐忑。
德昭七年,彗星陨落。
天降北方,有子出现。
特立独行,世间罕见。
自己从现代穿越时空,附身在一古代人身上,当算得上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
特立独行,自己发财的那些路子,那一件不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在云先生面前嘴硬抵死不愿意承认这种无稽之谈,但那句话还是投在了她心湖中,不断掀起一圈圈涟漪。
难道,自己真的是背负什么任务而来?她摇摇头,赶紧甩开这个想法,千万别被那句话搞得神神叨叨的。
她的小肩膀担不起这么沉重的使命,还是顺其自然吧。
该怎样做就怎样做,朝以前定下的全国首富目标前进。
广州开通商口岸势在必行,她只求皇上看在她提出这个好建议又打前站的份上,对乾隆船队给予优惠政策,少收点税。
反正现在在广州城里,他们已经成了不可动摇的老大。
回来第一天不敢延误已去找过翰林学士吴逸伟,托他代传消息给皇上,但是皇上日理万机显然不是想见就马上能见的。
等着吧。
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喝了一杯热茶暖过身子,无聊中她掏出其美人塞给她的那张报纸看起来。
《如意郎君愿为谁》,真是一语双关的醒目标题。
这期报纸详细介绍了如意公主驸马地两大强力候选人资料。
莫菲菲细细看去。
舒安磊。
年十八,其父舒畅。
位列礼部侍郎,其母宋兰欣,三品诰命夫人,枢密使之女,其祖父为当朝护国公。
文武双全。
师从大文学家傅永春。
乖乖,背景真是吓死人,绝对是京城里最牛的公子哥之一,难怪皇上会中意他做驸马。
乖乖,《京城周报》不愧拥有最八卦地人才。
连公主秘密选驸马,舒安磊拒绝参选的猛料都知道。
莫菲菲不禁为自己能拥有这样一家报社而自豪。
看来皇帝老儿也满开明地。
这些言论居然没有被封。
等等,德昭七年?莫菲菲又往上翻去。
没错,这个叫舒安磊的人也是同年仿佛一下子从地下冒出来一样,大放异彩。
她心中一动,这种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家世一流,参加科举说明很有抱负想为官嘛,左看右看怎么看也觉得他更像是那个传说中的天命之子。
想到这里她一阵欣喜,恨不得马上跑去告诉云先生自己这个天大的发现。
但转念一想,云先生是什么人物,自己都关注到的消息他不可能没留意,难怪他说自己怎么也不像,他也觉得那个舒同学比较像吧?想到这里,她才完全放松下来。
回到京城也真无聊,这么冷地天又不想出去,还是南方天气好啊,她以后一定要在南方买个大别院,冬天搬到那边去休假。
想起在广州的日子,她不禁偷笑,说来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事,都是秋伯父和沈天启在忙活,她这个三老板真是太不合格了。
她却不知道,对于船队的船员们来说,她这个三老板简直就是一个说不完的传奇,因着她的缘故,许多人才坚定留了下来。
沈天启似乎永远都在忙碌。
回到家还有更多的工作在等着他。
快年底了,各地的分店都把一年的账本送到了京城总店以供核查和备份。
这类工作对于他来说已是轻驾就熟,头大的是,他娘在回来那晚吃饭时说地话。
天启,多吃点菜,看你出去一趟回来又瘦了。
沈夫人看着自己这个争气的二儿子,说不自豪是假的,一个劲给他夹菜。
是呀,还黑了不少。
南方地太阳就是毒辣,以后不是极需要,你也别老是自己去做事,交给下面人就行了。
沈老爷也就四十来岁,正值壮年,不知为何却开始隐退,把家族管理权力逐步转移到了二儿子身上。
他现在基本退居幕后,只有一些沈天启觉得拿不准的事时才来请教他。
咳,咳……桌上另一个约莫二十二、三地年轻人低头默默吃着饭,吃着吃着抑制不住咳了一声,急忙掏出手帕遮着嘴,更加用力地咳起来,看样子真叫人担心他会连心肝肺都咳出来。
旁边他妻子马上放下碗筷,轻拍自己丈夫后背帮他缓缓气。
盈盈,邵阳不舒服你就把他扶到房里休息吧,叫下人把饭菜也端到房里吃。
沈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厌烦,对那女子说。
是,婆婆。
被唤作盈盈的女子低垂着脸赶紧搀扶着自己丈夫往房里去。
娘,大哥休息会就好,干吗要到房里去吃,我还有好多话要跟大哥说呢。
看他们走远了,沈天启才不满地对沈夫人说。
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沈夫人撇着嘴,对沈家大少爷不屑一顾。
夫人你怎么这么说,他们兄弟俩叙叙情不是挺好的吗?沈老爷不悦的说道。
是,老爷,那等会叫天启到房里给邵阳赔个不是。
来,天启,喝碗这你最喜欢的鸡汤。
沈夫人轻轻松松就把问题晃了过去。
沈天启默默喝着汤,这一幕已经在沈家上演过无数次,他娘,对大哥真的过于防备了。
大哥沈邵阳是爹元配生的儿子,原配夫人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生完孩子就死去了,由于出生时受了罪,大哥从小身体就不好,一受累就要大病,几乎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
如果不是沈家有钱,一直用好药材养着,大哥早就活不下去了。
孩子太小需要人照顾,爹才又纳了娘,然后生下自己。
大哥这个长子受的苦,怕是沈府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没他多---从小没了娘,身体又不好,被后娘打压,有名无份,就连下人也不怎么把这个大少爷看在眼里。
大哥只是默默的活着,从不与娘争执,这还不够吗?娘为什么还处处针对他。
自己夺了原本属于大哥的东西,只能兢兢业业做到最好,好累。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他又想起那个脸上总带着笑的人,浩凡,为什么任何烦恼到了你面前你都能风情云淡对付过去,你能教教我该怎么办吗?这孩子,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话啊?沈夫人拿手在沈天启面前晃了一下,他才猛然回过神来,赶紧说:娘,您刚才说什么来着?我看你是太累了,得找个人服侍。
沈夫人宠溺的说:我说呀,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过了年我就给你找门亲。
前段时间已经有好几个媒婆来跟我说道了。
我和你爹还等着抱孙子呢。
也是年纪了。
沈老爷赞同道。
唉,自己大儿子身体不争气,成亲两年了媳妇肚子还没动静,沈家不能绝后,现在全指望二儿子了。
沈天启一听,赶紧下意识回绝:娘,我还小呢。
想抱孙子可以催大哥,他可是有现成媳妇的。
都二十了还小,别人像你都是孩子他爹了。
再说你大哥身子不好,能不能生还不知道呢。
什么话。
沈老爷重重哼了一声。
自己这个夫人的心思他还不明白吗,她是指望着天启快点成家生子,好奠定沈家继承人的位子。
关于这一点,他早就决定了,天启的能干那可不是盖的,她用得着还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沈夫人噤若寒蝉,老爷生气可不是好玩的事。
大哥不生子,我就不成亲。
沈天启重重的放下碗筷,回房去了。
他自然知道娘真正关心的是什么,但是大哥,却是他真正尊敬的人。
说出那句话后,他仿佛心里舒了一口气,真是为了大哥吗,还是为了自己?沈夫人看着拂袖而去的儿子,眼泪刷就下来了:老爷,你看天启什么态度,难道我说的话有错吗?沈老爷自然赶紧忙着去安慰夫人,不管这是不是天启的真心话,但是不可否认,他听了之后真的很欣慰。
第二天,沈天启就把自己禁在钱庄里,以查账的名义,中午连家也不回了,晚上也是吃过饭后才回,回来倒头就睡,一点也不给沈夫人再提那个话题的机会。
第一百零八章 为自己而活第一百零八章 为自己而活 昨天系统发生了灵异事件,好多群里面的人都被系统和谐掉了。
我声明:可不是我干的,我早上起来才发现,也不是别的管理员干的,除了我其他管理员也被T了,因为很多人不在我的QQ好友单上,所以希望掉了的同志们能继续回来,加群5334865老爷每人发10个铜板压惊。
他们说是我电脑中毒了,5---------怨气冲天的分割线-----沈天启那天对他娘说出大哥不生孩子自己就不结婚这样的混帐话后,还赌气几天不归家。
可是没多久,他心里就后悔了,毕竟娘是关心自己才想替自己张罗婚事,父母之心人之常情,他对娘说那样的话是不是太过份了,伤了娘的心?沈夫人一点也没有伤心,她在饭桌上流了几滴眼泪向自己老公撒了个娇作秀之后,就立时把儿子对她的不敬抛到了了九霄云外,有哪个当娘的会真正计较儿子说的气话?不仅没怪儿子,而且理所当然的把气撒在了大儿子身上,如果不是那个病怏怏的沈邵阳惹的祸,儿子怎么会忤逆自己?所以这几天沈家一片低气压,凡是沈夫人所到之处连鸡犬都退避三舍。
可怜的大媳妇苏盈盈在院子里遇见这个恶婆婆,隔老远就赶紧低头施礼,还要迎来重重的一声哼!沈夫人也是聪明人,太毒的招还不至于使出来,不然老爷会怪罪,但是表达轻视鄙视睥睨挤兑的肢体语言比当面说难听的话更要让人难受。
好在她还有更忙地事,得帮着儿子物色合适的媳妇。
所以也没太多时间来找茬。
那些闺秀们的画像总得先准备着,等儿子过两天气消了再拉着他来选,最了解自己儿子脾性地沈夫人得意地想。
盈盈。
你跟着我受苦了。
房中,沈家大少爷沈邵阳搂着自己的妻子苏盈盈。
在她耳边低叹。
不就是婆婆地几个白眼吗,我受得住。
邵阳,为了你这算什么。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身子已经好了,还要在人前装做病根未除的样子。
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苏盈盈瞪着如水的双眸不解地问。
苏家原本是一富贵人家,但是由于苏老爷生意失败,无法偿还所借通泰钱庄的大笔银子。
沈家便落井下石,要求苏家声名远播的才女苏盈盈嫁给从小身体不好的大少爷沈邵阳以做还债。
为了全家,苏盈盈无奈只好牺牲自己,嫁给了传说中半边身子踏入棺材的沈大少。
更让她诧异地是,在一次无意中发现。
相公的病早就被一位神秘人医治好了,不仅好了。
还学会一身不俗的武功。
发现后沈邵阳也没再瞒他。
只叮嘱她这是他们两个人地秘密,不能告诉府里其他人。
虽然想不通相公为什么要隐瞒。
虽然也想让相公成为沈老爷重视的儿子,但是,懂事地苏盈盈还是应承了下来。
盈盈,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地最大愿望是什么吗?沈邵阳抚着妻子那光滑如丝的头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记得,苏盈盈伏在沈邵阳胸口,听着相公强壮有力地心跳声,微笑着说:相公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与我携手江湖,畅游天下,做一对神仙眷侣。
这也是盈盈的希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中那壮阔的秀美山川自小就让盈盈向往。
过完年后,我们就出发好不好?沈邵阳心里轻叹,天启,你已成长到可承担一切,是时候从自己建筑的厚壳子里钻出来了。
真的么相公?太好了!苏盈盈欣喜的点头,自从父母把她卖身到沈家之后,她对父母已经没有了任何留恋,权当报答养育之恩吧。
公公婆婆对她颇为冷淡,沈家也让她觉得压抑,身为才女的她心比天高,早就想到外面的世界多看看。
像书中的江湖儿女们走遍天下,当相公向她提出这个想法时,她就天天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我最后问一次,你不怕在外面吃苦吗?沈邵阳怜惜的看着妻子。
不怕!有相公的地方,就是天下最甜蜜的所在……天启,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清晨沈邵阳叫住了匆匆往钱庄赶的弟弟。
这些天沈天启起早模黑,家里人也难得一见,得一大早守在他门外才能堵得到人。
大哥?沈天启很诧异的望着面色有点苍白的沈邵阳,赶紧说:大哥你起那么早作甚,天寒要多注意小心身体才对。
不起那么早怎么能见到你?沈邵阳戏谑的说。
沈天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确实有点逃避得过分了。
大哥有什么话到我房里说吧,外面冷。
赶紧把沈邵阳让到屋里,给他端上一杯热茶。
对于自己这个恬淡的大哥,他是打心眼里尊敬。
自己娘对大哥大嫂经常说些过分的话,他不知道私下里赔罪了多少次,每次大哥都用清亮的眼睛看着他若有深意的说:天启,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一直觉得对不起我。
大哥,你要跟我说什么事这么急?沈天启直等沈邵阳把那一杯茶都喝下去后,才开口问。
沈邵阳放下茶杯。
直盯着沈天启的眼睛,郑重的说:天启,过完年后。
我就会离开家一趟。
啊?去哪。
大哥你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地东西我代你去取来不就行了。
沈天启想也不想就劝道。
我与盈盈要去行走江湖。
游历天下,这你替得了我吗?游历天下?饶是一向冷静的沈天启也不禁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自己这个一吹风就要咳血,隔三岔五要躺病床上让人伺候地大哥说要出远门。
这怎么可能。
大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娘她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逼得你和大嫂连这个家都不愿意待了?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沈天启是个孝顺孩子,就是自己地母亲再怎么不是也要维护的。
不是,无关二娘的事。
天启,你看着我,今天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
人人都说我不幸,其实我是最幸福的人。
我出生就是大少爷,吃好用好,生了病也有最好地药吊着。
如果是在平常人家,我早就夭折了吧。
长大了也什么都不用付出。
全靠你和爹忙里忙外辛苦支撑着这个家。
连这么好的媳妇。
都是大娘替我娶回来的(其实当时沈天启他娘是为了省一大笔聘礼,才出了这个主意让苏家把女儿抵债嫁给大儿子。
反正苏家也还不起钱了,能捞点就捞点,没曾想倒是促成了一对好姻缘)。
我饭来张衣来伸手,我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多活一天是一天,如此而已。
沈邵阳淡淡道来,无悲无喜。
而大娘呢为了让你争口气,三岁就要你晚睡早起习文断武,六岁就学着看账本,十几岁就要跟着爹走南闯北学做生意,现在更是辛苦操劳成为这个家的顶梁柱。
要说苦,没人比你苦,而且,你心中还存着对我的内疚,时时折磨你。
沈邵阳的话字字敲打着沈天启的心房。
是啊,怎么能不内疚?大哥从小没了娘,自己的娘作为后母,从来没给过他母爱。
自己,身为二子,却夺取了原本属于长房长子地一切,有时候看着二哥单薄的身子,他会被内疚折磨得不得安宁。
只好更兢兢业业的努力做生意赚钱,使沈家在自己手里发扬光大。
娘对大哥稍微摆点脸色,他知道了背后就赶紧致歉。
天启,你为自己活过吗?你这样累不累?沈邵阳地话几欲震耳发聩。
他为自己活过吗,他为自己活过吗?沈天启问自己。
答案是:没有。
自己,仿佛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娘定心,为了爹高兴,为了大哥舒适,为了沈家振兴而活着。
真的,很累很累。
他默默听着大哥地话,一句也不反驳。
而我,要为自己而活了。
天启你知道吗,我在这个家里待了二十二年,一步也没有走出大门过。
我最大地愿望就是能走遍天下,探索未知。
幸运的是,盈盈与我志同道合----你也知道盈盈虽然柔弱,却是一个有思想地女性。
老实说我对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根本不想受到条条框框的束缚,为那些数字绞尽脑汁,所以,你以后没有必要认为做沈家少主是抢了我的东西,我来做的话,一定会把沈家败光。
沈邵阳似乎想把自己的意思一下子表达干净,不给沈天启半分插嘴的空隙。
沈天启直视着大哥的眼睛,好像在判断大哥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安慰自己的新说辞。
沈邵阳微笑着坦然面对,点了点头,那澄净的双眼不含一丝杂质。
自己这个大哥,仿佛一下子变了个人,眼前这个神采激扬的人真的是他吗?沈天启兀自不信:大哥要说你有这个心态我理解,但是出门是万万不行的,你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其实,我已经痊愈了。
沈邵阳放弃假装生病,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
接着,他把自己的奇遇说了出来。
什么,你不仅病好了,还成了一个高手?沈天启觉得今天老天是不是疯了,尽跟他开玩笑。
不信是吧?我们比划一下。
在经过两分钟的掰手腕比赛后,沈天启只得相信,现在大哥的力气比他还大!不过,我懂武功的事你还要替我保密,我师父他老人家不喜欢太多人知道。
过年后我会跟爹娘辞行,带盈盈远游。
你呀,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老实说,你拒绝二娘帮你找媳妇,是不是自己看上哪家姑娘了?你不好意思我去跟爹说。
大哥不要。
沈天启急忙阻止,难道大哥病好了性子也变了,以前大哥那么温和可亲,现在会捉弄人了。
说完该说的话,沈邵阳回到自己房里继续和娘子卿卿我我,只留沈天启一人呆呆坐着。
瞬间放下了心中最沉重的负担,他却找不到太轻松的感觉。
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奢侈的事:为自己而活,真的可以吗?这章是补昨天的。
感冒了头昏眼花,昨天在家里冷的要死,坐电脑前一团浆糊。
今天的份晚上十点补上。
以后,会在番外说说沈邵阳和苏盈盈的故事。
第一百零九章 和皇上讲价感觉很爽第一百零九章 和皇上讲价感觉很爽 经过大哥的心理辅导之后,沈天启的内心世界悄悄发生了改变。
这么多年秉承的观点一下子完全推翻是不大可能的,但是革命的种子只要有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
现在沈天启的内心就像是出现了裂缝的堤坝,在大水的冲刷之下,总有一天会轰然倒塌。
为自己而活,多么大的诱惑。
吃饭的时候想,做事的时候想,这念头像滚雪球一样,在心里越滚越大。
所以,当沈夫人拿出一叠美女画像对他说这是媒婆拿过来的各家闺秀,无论如何也要拉着他看一看的时候,一向顺从的沈天启却很坚决的对她说:娘,孩儿已经有中意的人了,我的婚事您就别操心了好吗?沈夫人听了这话不仅没生气,反而高兴的几乎找不着北:我儿终于开窍了,是哪家姑娘,先跟娘说说,如果家世配的上咱们家,娘马上找人去提亲。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喜欢人家人家不一定喜欢我。
沈天启只好无奈的撒谎,能拖一时是一时。
反正娘您别管这事了,我失败了您再出马,好了吧?好,好。
沈夫人笑眯了眼,原先还怕儿子排斥找媳妇,这下好了,他自己找上了。
虽然还不知道是哪家,但是儿子的眼光他相信。
而且那家姑娘还满倨傲的,自己儿子这么优秀都看不上,说明自身条件一定不会差,这她就放心了。
于是欢天喜地的把那些画像一一退了回去。
沈天启暂时松了一口气。
娘,您这个媳妇怕孩儿是一辈子也讨不回来了,反正大哥身子康复了,他和大嫂感情又那么好。
沈家定不回绝后。
这一代自己当家,下一代大哥的儿子当家,也说得过去吧。
莫菲菲全然不知道沈天启为了他已经脱离了乖小孩的行列敢对他娘阳奉阴违了。
这会她正乐滋滋的跟着吴大人要进宫面圣呢。
进了皇宫就直奔御书房而去,皇上今天下了朝后一直在那办公。
边等着莫菲菲来汇报海外这趟收获。
半路中忽然杀出个明显埋伏已久地宫女,把吴大人拉到一旁两个人低声嘀嘀咕咕,然后又伸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吴大人望了望那个方向,又回头看了莫菲菲几眼,便现出左右为难的表情来。
边摇头边对那宫女温和解释着什么。
莫菲菲敏感的觉得说地好像和自己有关,就走上去问道:吴大人,是在说我的事吗?啊,莫公子。
那宫女见她过来双眼一亮,开口就要说话。
吴大人看看四周站着地卫士,制止了宫女的话,无奈对她说:小游姑娘,那就把莫公子带过去吧,可得快点。
皇上还在等着呢。
莫菲菲一头雾水,知道宫中禁忌多不敢乱问话。
便默默跟着那宫女走着,直到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廊下。
一个熟悉地身影正寂寂等在那里。
绝世而独立,正是公主。
宫女看莫菲菲向公主走去。
机灵的在远处把风,让他们单独相处。
这怎么感觉像是在偷情呢?莫菲菲心里不是滋味的想,如果被发现了自己不会被冠以勾引公主的罪名吧?自从上次在皇宫以喜欢男人的理由拒绝公主之后,莫菲菲就再没见过公主,也停了书信往来,所以乍又见到公主,还是满高兴的。
公主又长高了些,即使围在厚厚的貂皮披风里,也能瞧出她的苗条身姿。
不变的是,她地眼睛永远那么清澈,笑容永远那么纯真。
她仿佛忘了被拒绝的难堪,和以往一样,一见到莫菲菲就露出两颗虎牙,高兴的问:浩凡哥哥,听说你出海了,好玩吗?好玩。
莫菲菲谨慎地回答说,不知道公主找自己什么目的,应该不会再来告白了吧?公主今天见莫浩凡地目地其实很单纯,她就要嫁给舒安磊了,在嫁人之前,她想把这个消息亲自告诉莫浩凡,希望能得到他的祝福。
其实,还是有私心地啦,她希望听到这个消息后,莫浩凡哪怕能表现出一点点不舍,那么她就会全力以赴的争取自己的幸福,反正现在不用为了国家牺牲嫁到国外去和亲了,皇帝哥哥也会考虑自己的意见吧。
至于莫浩凡之前说喜欢男人之类的话,公主想来想去总觉得是敷衍,假如是真的,哪他早就应该喜欢上堂兄了。
(在公主眼里,小王爷是最佳男性,真有喜欢男人的人见到小王爷这样的极品,一定不会放过的。
)舒安磊其实也不错,但是还是比不过莫浩凡。
在少女的心里,第一个永远是最好的,更何况莫浩凡确实是如此独特的一个人。
在几个月的相处中,驸马候选人之一琅昆已经被公主完全PASS掉,而舒安磊则渐渐的显出自己的好来。
首先,他很帅。
这个对女孩子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除了堂兄,公主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生。
其次,他很安静。
他居然能忍受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张口闭口都是莫浩凡怎样怎样。
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微笑着听着,过了两个月后,话题才转到他身上。
还有,他极有才学。
莫浩凡与自己说的都是生活中的一些趣事、见闻,从不与自己谈诗论画,害的自己的长处都不能表现出来。
而舒安磊就不同了,可以与他切磋。
他还懂武功,让人很有安全感。
主竟发现舒安磊有那么多好处来,自己是喜欢上他了吧。
那浩凡怎么办?那个浩凡哪知道公主心里在挣扎在犹豫,他正眼巴巴等着公主说叫自己来到底什么事呢。
公主咬了咬牙,决定还是问出这句话。
问了之后,自己就不会有牵挂了:浩凡哥哥,我就要嫁人了。
我想问你最后一句话,你真的从来没喜欢过我吗?莫菲菲心一软。
她这时才知道自己在公主心里占据着如此重要的地位。
如果自己再一次拒绝,一定会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而这个花一般美好的少女,不该受到这样地心灵折磨,告诉她一切吧,让她了无遗憾的嫁人。
于是。
她附在公主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什么?公主瞪大了可爱的圆眼睛,我不信。
莫菲菲二话不说,捉起公主地手放到自己胸前,虽然束了胸,但是伸手进去摸还是可以感受到女性特有的柔软。
公主呆呆地摸着,恨不得扒她的衣服看个明白,天啊,自己喜欢的浩凡哥哥居然是个女人,真名原来叫莫菲菲!她被狠狠的雷到了。
莫菲菲看公主失魂落魄的样子。
急忙安慰:公主,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假扮男装,你知道以女子身份在外做生意诸多不便。
这个秘密还望公主替我保守。
其实,这样也好啊。
菲菲就可以做公主一辈子地好朋友了。
男女之间要从爱情关系转化到单纯的友情关系需要一辈子的时间。
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而女女之间要从爱情转化到友情却只需要一分钟。
公主听了莫菲菲的话后。
眼前一亮,是啊,如果菲菲是女人,那以前的一切不是可以继续了吗?自己可以继续给她写信,也可以找她玩。
太好了!莫菲菲,舒安磊,噢!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我都可以抓住一网打尽。
和莫菲菲约好以后要经常给她写信告诉她宫外的趣事,公主一扫愁容,高兴的走了。
解决了公主这块心病,莫菲菲也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
而那个把风的宫女则战战兢兢跟着,自己刚才看见公主把手伸进男子怀中的偷情场面,不会被灭口吧?叫吴大人久等了。
莫菲菲看着在原地正焦急等她地吴大人,不好意思的赔罪。
莫菲菲去见的人是公主,吴逸伟自然不敢怪罪,只催她快走。
臣(小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见他们来了,放下手中地奏章,让他们平身。
接着,莫菲菲向皇上详细说了自己一行到渤临的经过(除了她被暗杀地事没说)、渤临国地概况,末了又献上渤临国书,转达渤临国王的意思,说他们国家希望和大齐建立邦交,互相开通贸易口岸。
莫浩凡啊,我听说你这次赚了不少啊。
皇上状似不经意地说。
哪里哪里,一路凶险,成本太大,赚的都不够几个股东分。
虽然不知道皇上问这个是什么目的,但是秉着小心使得万年船的精神,莫菲菲急忙哭穷。
得了,在朕面前还装。
皇上看起来心情不错,跟莫菲菲说话的口气也亲切异常,我还听说,你有一张神奇的航海图对吧。
什么听说,明明是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不就是看上了自己的航海图吗!莫菲菲早知道这个宝贝保不了多久,急忙说:这是小民无意中获得,原本没有经过证实不知道真假,这次照着上面的航线到达渤临,路线一分不差。
小民也不可能到达这图上的所奇www书Qisuu网com有地方,所以早想着要把地图献给皇上了。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似的,莫菲菲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张羊皮地图,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个小太监拿过去,呈给皇上看。
好!真是太好了!有了这张图,朕就可以派船队到别国探险。
莫浩凡你可是做了件大好事!皇上,我做了这么大的贡献,是不是该有奖赏啊?莫菲菲哭丧着脸说。
大胆,哪有主动讨赏的!吴大人怒目瞪着莫菲菲。
无妨,你想要什么?皇上估计也觉得自己不大地道,诈了人家的东西。
我请求皇上能免除我的乾隆海外贸易航所有的关税。
莫菲菲知道,照她之前对皇上的建议,不久之后广州就会建立船舶司专管海外贸易,而来往船只,也要收税了。
全免可不成,就免去三成吧。
皇上虽然得意,还没有忘形。
现在减的钱,以后可都是他的钱。
免八成。
莫菲菲不满。
六成。
皇上笑着说。
五成。
继续讲价。
成交。
皇上感受着第一次讨价还价的乐趣,原来做商人还是满好玩的,难怪仲云那家伙喜欢做商人不喜欢做官。
吴大人对莫菲菲简直是佩服得无以伦比,居然有人敢和皇上讨价还价,更神奇的是,皇上开的价居给还下来了!这完全颠覆了他心目中金口御言的可贵。
莫菲菲对于这个结果是满意的,她本来就没想过能全免,免去一半已经是极多。
地图这个优势始终会失去,但是她并没有太失意。
就像天空摆在那里,难道谁都可以开航空公司吗?他们乾隆已经奠定了第一的地位,再加上免去一半赋税的优势,还有谁能竞争得过呢?第一百一十章 冬天有种奇怪的情绪会发酵第一百一十章 冬天有种奇怪的情绪会发酵 与皇上的密谈进行了很久,除了吴大人,谁也不知道皇上与莫菲菲后来到底谈了什么。
第二天,皇上下令增设广州、泉州、杭州三个通商口岸。
从此大齐国打破了海上闭关锁国政策,走上了对外贸易的道路。
后来,从广州到达欧洲的航线被传为海上丝绸之路,为大齐与西方国家的交流沟通作出了巨大贡献。
走出御书房后,莫菲菲还在为自己省下的那五成赋税暗喜,可是为什么刚才皇上说成交时笑得那么阴险呢。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再回忆讲价的过程,忽然身体一软咣当一声摔到了地上,一口血几乎要喷出来:刚刚,皇上说要免六成的,自己还成了减五成,也就是说,一百块钱的东西皇上答应四十卖给她,她生生还成了五十块!有这么讲价的吗!她匍匐着挣扎了几步,死皇帝,我要找你拼命呜呜,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号傻瓜,难怪刚才皇上忍不住要笑出来。
陪同的吴大人看着莫菲菲凄厉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莫公子,莫公子,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叫大夫?就要命侍卫过来扶他。
不用了。
莫菲菲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悻悻然爬起来,死皇帝,太阴了,她以后一定要连本带利赚回来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莫菲菲他们前脚刚走,御书房里就传来震天的笑声。
小宣子偷偷瞄着皇上,他从来没见过皇上这么喜形于色的样子,看来那个莫公子很不简单啊,居然使得龙颜大悦。
(刚才他压根不敢听他们在议论什么)吴大人也是到家之后才回味过来,抚掌大笑。
这个奸商莫浩凡可真是个妙人夜长日短的冬季,起床后什么事都没做,很容易过了一天又一天。
十二月二十,宜嫁娶。
这一天是大齐百姓的节日,因为如意公主下嫁给了护国公地孙子舒安磊。
天寒地冻的日子,想不通为什么皇上要急着把公主嫁出去。
莫菲菲自然是没有资格去参加婚礼地,她只混杂在人群中。
望着身披大红花,坐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新郎官向街上的百姓们招手示意。
舒安磊真人比报纸上的画像帅气几倍,难怪公主会看上他。
可是。
不知为何莫菲菲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太过于完美的人。
不是大贤。
就是大奸。
在莫菲菲印象中驸马原本只是一个皇家荣誉称号,并没有官职也没有实权。
但在大齐并没有这样地规定。
驸马并不单纯是皇家的附属品,也可入朝为官。
所以皇上也没有为公主建驸马府,公主是嫁入舒家去的。
公主这娇滴滴的小人儿,以后就要成为别人的孙媳妇,儿媳妇,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
不过,这也不是自己能操心的事了。
公主的花轿在迎亲队伍的簇拥下缓慢地在长街里前进,她只听到外面喧闹的鞭炮和百姓的祝福,厚厚地大红盖头遮住了她的忐忑,也遮住了,高楼上一双深情绝然地目光。
观完礼左右无事,莫菲菲打算到客栈去坐会。
上了二楼,其美人悄悄拉住她朝包厢里努了努嘴,悄声说:小王爷在里面。
什么?小王爷不是应该出现在婚礼上地吗?作为皇家亲戚,小王爷理所当然要参加公主的婚礼。
谁知道,一来就喝酒。
其实其美人比谁都清楚小王爷为什么逃避,爱人嫁人了,新郎不是他,人间悲剧啊在不是他,如果嫁给他地话,那悲剧会比现在悲十倍。
莫菲菲自然也是知道小王爷心思的人。
这段不伦的爱恋从一开始就注定要以伤心结局,小王爷应该早料到这个结果,看他也挺可怜的,自己去安慰下吧。
推门进去,平日潇洒不羁的小王爷双目通红。
少喝点。
莫菲菲上前一把抢过小王爷的酒,酒入愁肠还要化作相思泪,一喝就排出来,他这样灌法简直浪费。
小王爷看清进来的是莫菲菲,也没言语。
自小高傲的他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借口患了重感冒不能参加婚礼,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第一个就想到了如家客栈。
只不过,小王爷瞄瞄后面没有跟进来的其美人,心里有点失落的想:为啥进来的是这个讨厌的莫浩凡呢。
其实,他好想大醉一场,然后,那个女人来安慰自己,再然后,和自己一起醉了,再然后……小王爷赶紧止住自己龌龊的念头,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其美人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
自从上次一夜情之后他有事没事就跑到如家客栈来吃饭喝酒,是不是因为心里抱着什么期盼呢?但是他现在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莫菲菲叫伙计弄了几个小菜,与小王爷默默对饮起来。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很诡异的一句话都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过饭后,小王爷心中的伤感与失落居然少了许多,这,就是朋友吗?陪自己喜,更会陪自己忧。
京城百姓家的围墙都很厚,隔开了每个院子里天天都在发生的不同故事。
尤府,尤韧行的管家尤安正愁眉苦脸的对云先生的得力助手火舞诉苦。
前几天送去服侍主上的白芊被主上赶出来了。
什么?那个白芊不是号称京城第一尤物吗,主上以前可是对这类女子着迷的紧。
火舞有点惊讶。
可不是吗。
我们都以为主上换了口味,就找了清清秀秀的小家碧玉去,结果,主上开始倒是留了下来,还没过半时辰,又把人赶出去了。
尤安专门负责主上的日常生活,连着两日主上不需要人侍寝的的情况还没发生过。
这不由让他非常担心,主上该不会是患上什么难言之隐了吧?那,你有没有换个男的?火舞小心翼翼的提醒。
还用你说。
换男的更惨,被主上直接从窗口丢出来了。
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找你商量。
我去试试看吧。
沉思了半晌,火舞才说道。
那就太好了!尤安放下了半颗心。
火舞姑娘对于主上应该是特别的存在吧,她是负责情报工作的,人长得漂亮不说更难得的是能力强知进退。
人人都知道她偶尔也会陪主上睡,但她绝对不是花瓶。
说起来,她应该是与主上发生过关系又留在主上身边最久的女人了吧,有她出马,一定能搞定入了冬后脾气日日见长的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