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看自己的手心,原本连贯柔和的掌线竟然出现了好几处断口,使得整个手心呈现出一种破败的景象。
握起手掌,我站在帐内向外面眺望,天阴阴的,有风,四到五级,偶尔在云比较薄的地方,太阳会探出一张苍白的脸来看看这冷清静寂的军营,我笑太阳:你也有脸色苍白的时候啊。
我透过敞开的帐篷望着银灰色的天宇,渐渐举起我的手掌:梦里的那个声音,是天的声音还是我自己的幻觉?夫人,您不可以出去。
一条健壮的手臂拦在我眼前,守在帐篷的外的两个士兵冷着脸。
我竟不知何时走到帐外来了。
我淡漠的看了他们一眼退回一步。
我自己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打从来到这个倒霉的古代我就一直被关,一直在生死边缘游荡。
比起在现代,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结果仍落了个朝不保夕的下场,而且现在没有人同情我,都拿我当祸水,我知道这不是美丽惹的祸,但有谁能告诉我,我招谁惹谁了?两个士兵正用很讨厌我的目光看我,这种目光让我恼火,也让我想逃,我没说什么,返回帐内坐在床上发呆。
一定有哪里不对,我笃定的想:从没有这种事发生过,我虽然不受欢迎,但绝不令人讨厌。
我是个要建立网络王国的人,我发过誓,绝不因任何情况停下脚步,绝不因任何因素改变初衷,我做的事都是以此为目标的,并且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我一向不喜欢与人接触,但只要我想让人们看到,那就绝对没有什么可以掩得住我的光华。
我一直相信我的路是无往不利的,因为我虽然不聪明,却恰巧长了一个爱思考的脑子,我可以连做梦的时候都在思考我要做的事,该怎么做,要做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出现意外,会出现什么意外,出现之后该如何应对……所以我做事极少出错,即便错了也能马上找出最完美的解决之道。
我曾经一手建立一个最火爆最有开发价值的文学商业网站,我曾经是最有身价的网络写手,我曾经是最有威望的网络棋王,我曾经是年度网络辩论赛的最佳辩手,我曾经拿过无数各类奖项,我曾经是各国冰雕大赛一等奖作品的设计者,我的身后曾有不可计数的崇拜者,我曾经是个……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来着。
……我凄惨的笑笑:原来我曾经那样的辉煌过,而现在我一无所有,老天呐!你为什么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呀!我悲哀的望着圆圆的羊皮帐篷,泪水涓涓流下,我突然放声大哭,那凄惨的哭声扬出帐外,贯穿了与我相关联的两个时空,宇宙静默着,没人回答我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
哭到失去所有的声音,心底的声响却渐渐变大:我依然是个国王。
我恨自己的无力,我用力捶床:我还是个国王吗?――充满怀疑的声音让我自己都讨厌。
我是个国王?!我使劲的捶床,仿佛这样可以让我声音听起来更有力量。
我是个国王……我发了疯似的拼命用双手擂打床铺,蓬蓬蓬蓬一阵乱响,尘暴飞扬。
手忽然被有力的拉住,我挣了几下没挣开,猛的抬头去看那个无礼的人,却看见史龙飞一脸的不忍。
放开!我冷冷的夺回我的手,面对他站起来――心里所有的喧嚣一瞬间静止,我的眼神有些哀伤――不是所有的人想成为国王就可以成为国王的,但至少我可以是我自己。
史龙飞声音略微沙哑的说:我听他们说你哭了,在捶东西。
不是,是在发疯。
我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史龙飞低垂眼帘,轻声说:你别这样。
我冷笑:那我还能怎样?史龙飞回头对帐外下命令:这里就交给我了,你们下去吧。
是!史龙飞追加一句:不经传唤不得靠近。
是!帐外两人走远了。
史龙飞卸下了统领的身架,显露出为人的伤感,他大手放在我头上,轻轻问:你还好吗?我心一酸,别过头冷嗤:你问的是废话!我不客气的把他的手拨开,一屁股坐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我一直都是个很嚣张的人,来到古代以后我都忘了我自己是怎么嚣张的了,不驯地摇着脚尖,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
你怎么了?看着史龙飞迷惑的眼神,我笑了,我怎么了?我说:我只是变回我自己罢了。
陌生的我显然让史龙飞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他看了我半天,轻唤:水柔……别叫我那个恶心的名字。
我一脸的厌恶,水柔?我那里像水,那里柔了?我说:我老爸老妈给我起的名字我不想告诉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你如果想叫就和别人一样叫我Anndyna,不想叫就算了。
水柔!我陌生的表情让史龙飞惊呼,伸手抓住我两肩摇晃,像要晃醒我。
他吃惊的表情让我有了胜利的快感,但我的头还很疼,被他这么一晃,直觉得大脑和小脑都跳起舞来了,我抓住他的手:别晃了!我出声大喝。
史龙飞愣住了,我扶着头,脸色一点也不好的说:你有病啊,脑袋都被你晃下来了,疼……我咬着牙狠狠一甩头,呜~~~更疼!看他数度变脸,我的心情得到了恶意的补偿。
史龙飞觉得我不太对劲,伸手在我头上一摸,他惊大了双眼:你在发烧?这句话让我委屈,我喊:你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猪啊!我一直在发烧好不好。
你……你怎么这样……这样说话?史龙飞被我喊得有些冒火了。
我扁扁嘴揉着太阳穴说:抱歉,我说话一直就这样,听不惯可以不听,我的烂毛病还多着呢,受不了就滚!我扶着额角用力的搓搓脸,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痛苦的快感正在心底弥散开来。
你!我的话激怒了史龙飞,他一把拎起我。
我扬着头与他对望,他的眼睛快喷出火来了,我的眼里是我叫Anndyna时最常见的冷漠和傲气,当然更多的是赌气。
我说:会拎人了不起啊?别动不动就把别人揪起来。
你瞪眼睛我就怕你啊,我比你还会瞪呢,怎么样?是不是黑白分明水汪汪啊?我一径地与他比着眼大。
他叹口气,松开我的衣领改为用手轻揽我的后背。
我一推他:还古人呢!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啊,放开!我不是将军夫人吗?你敢对夫人无礼?他没放开我,反到将手臂一收勒紧我,低头问: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了,嗯?没怎么!我眼一瞪,噘嘴说:正常反应!他盯了我的眼睛好一会,忽然用另一只手把我的头直按向他胸口,铠甲上皮与铁的味道冲入我鼻端,他说:我知道你害怕,但是我得告诉你,今晚将军就要回来了,会决定怎么处置你,其他的将领都认为应该把你处死以正军心,所以将军回来之后,你……你就会……他说不下去,我替他说:――就会被砍头,这不也是你希望的吗?我可没忘他打我的那一耳光,和他拿剑要杀我的夜叉脸庞――我脖子上的血痕还在呢他痛苦的抱紧我说:我也是不得以啊。
我往开推他:我还不得以呢!我那个时候烧得迷迷糊糊的,如果能有一点清醒我也绝不会跑到战场上去,我倒不是说我很后悔,只是在我没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我不认为我该为此负责。
推不动他,他切切的说:将军回来,你一定凶多吉少。
我嘟囔着:我知道。
你们什么时候讲过理呀?我来这才多长时间呀,死两回了。
我冷笑。
他说:我知道你不服气,其实你也没错,你只是太善良了……我冷冷的讪笑:你还别夸我,善良这个词一向和我无缘。
史统领,如果你是来告诉我‘我今天晚上死定了’的话,那你说完了可以走了。
说完我把头扭向一边。
他看我,我不看他。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一般的把我放开一点有力的说:你和我走吧。
我仿佛听到了一声雷,回头吃惊的望向他。
他坚定的一点头:趁将军还没回来,你和我马上走!我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你要带我逃走?他郑重的点头,那认真的眼神是不容置疑的。
我心里惶惑,脸上却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我问:那你的胜仗呢?他扯动嘴角笑笑说:我不打,别人也会打。
我这一生未尝一败,只是遇到你,我就败了。
他的眼中有愿赌服输的无奈我的笑容淡淡:我是将军夫人。
他眼神幽深的说:将军保护不了你。
我的笑容涟漪样的荡漾开来:那你是说,你可以保护我?他握起我的黑发,承诺般的说:本来,将军点你为侍妾,我已经决定放手,第一我不会背叛将军,第二我觉得将军比我更能保护你。
我等他继续说下去:但现在,将军没办法保护你了,而我,虽然对不起将军,但少了我他也一样可以打胜仗... ...多一个统领少一个统领对整个战局并不会有多大影响。
‘黑鹰骑’一样会为将军死战,我的交代的下属比我更能为将军征战沙场。
所以我可以带上你走,毕竟是我把你留下来的。
我不明白他最后一句的意思,他的声音渐渐变小:我其实知道你为什么为了一堆衣服和一个小玩意那么耿耿于怀。
我是个粗人,但我也知道,我捏碎的小玩意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宝贝,别说是我或将军,只怕无论谁都不想不到这世上竟会有那么神奇的东西。
我知道你来历不凡,我一直知道……他说他一直知道?!!... ...我猜,你也许……是从天上来的,我想把你留下来,送给将军,所以我才把你的东西都毁掉,让你没办法回去。
我和将军说,你不是凡人。
呵呵,我哭笑不得,他以为我是七仙女吗?我只能说:我的确不是凡人,我是犯人,绝对犯人。
不是。
史龙飞看正我说:你不是犯人,光看你面对任何人都不畏惧,冷淡自如的眼神就知道,你绝不普通。
更何况,你就是对着将军和夫人时眼中都带着戏谑的光彩,就知道这世上根本没人能入你的眼,你一直在用一种很尖刻的目光看着这天下间的每一个人,好像我们皆不如你,这是为什么?他轻声问我,眼中有一缕迷茫在轻轻的摆荡,那里面好像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柔情?我干笑两声,避开他的询问,眼里闪着邪气问他:你现在的这种眼神可是说明你在喜欢我啊,你有什么解释没?他笑了:将军不信你是天人,但我信。
不过后来,我也不信你是天人了。
哦?我满含兴味的看着他。
他夸张的叹口气说:天人哪有你那么恶劣,你不止打了将军夫人,还把她打得很惨。
我被打得很惨才对!我大声抗议。
他笑着说:夫人原本是尚书千金,未出阁时颇有艳名,八方才子都捧着她,而她也十分聪颖伶俐,颇受世人怜爱。
十六岁嫁入将军府,深得将军的宠爱和敬重,全府上下,乃至将军的部下也无一不对她敬爱有加。
她从生下来就三千宠爱于一身,谁曾碰过她一手指头?别说碰,连句重话也没人敢说她的,即便有错,大家也绝不会说。
只有你,居然敢打她,听说她的头发被你揪掉了一大把,脖子上和手腕上都被你抓出了血,身上有数十处青淤不说,腿上居然还有牙印,你竟然咬人!我理直气壮的说:咬人怎么了,她打我我咬她天经地义!再说,你没看见我被打得差点没了命吗?还在十冬腊月的被关了两个多月,我那个冤呐,怎么算都是我吃了大亏。
最可恶的是,她居然还把小紫给卖了!简直岂有此理!最毒夫人心。
耶?她哪里受了伤你怎么这么清楚?史龙飞笑叹:想什么呐!先别说别人,你也不遑多让。
你在大堂上那段话说得军师多没面子,他连一天都没在府里多呆,连夜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他声音忽然一沉:那时候,我刚一进大堂就看见你趴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还以为你活不成了呢。
有那么一刻,我真想杀了夫人,但看你还能说那么多话,还很振振有辞,就知道不管怎样你都会活下来的。
他明朗的笑了。
对于这点他倒是和我妈一样有信心,都认为我只要能说话就绝对死不了。
你的确很能说,你记得为了小紫,你曾经说过什么吗?他的眼光让我不停的想逃,他捧住我的脸:你想的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当时我真的很想问你,对你来说‘爱’真的那么重要吗?他顿了一下:我那次之所以会去找你,是因为……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像你这样的人,要得到你并不那么容易,更何况我毁了你珍视的东西,每一次看到你时,你的眼里都有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厌恶,所以我想如果我帮你救了小紫,也许可以要求你一生跟在我身边。
我心一震,忙低下头摸摸鼻子故意说:我的敌意有那么明显吗?我还以为我掩饰得很好呢。
对于我的逃避,他未加追究,只是用一种发光的奇异的眼神看着我,用那种做梦似的,但又很亢奋的语气说:‘将军宴’那天,我本来可以早早退席的,但我一直在等,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一听见外面响起的振聋发聩的锣声就知道,你来了,而且一定会很精彩的出现。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的美令人失魂,你为了救人跳出的舞竟然会那样叫人震撼,那一刻,水柔姑娘,我被你折服了。
我为我能给你赐名感到荣幸,我甚至对我身边的人说:这个舞姬叫水柔,她的名字是我起的。
但那个人没听见我说的话,他的魂魄全被你那天下第一的舞姿给夺去了,水柔姑娘,那时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
他的话听起来那么不真实,像是在说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但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我无法不动容。
一抹笑意自我唇边荡漾开来――那么我有令他动心了?我轻柔的问:所以你听到将军点我为侍妾的时候才会骤然脸色发白?史龙飞苦涩的一笑说:我以为你注定了是我的人,但没想到将军会当着那么多文武大臣的面那么说,他一说我就知道,我再也不能……因为那样会叫将军无法自圆其说,会叫他在朝中抬不起头来。
所以你决定放弃我?他没回答我,转头望望外面的天色,说:不早了,咱们要走就要尽快,不然等将军回来就什么都晚了。
他深切的凝视着我问:你为什么会跑到战场上去,你知不知道那很危险?还有那个被杀的胡人和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为他哭,你知道营里的将领都在怀疑你的身份吗?我苦笑:我当时发着烧,一直迷迷糊糊的以为是自己梦见的杀人,但当我走近那尸体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当时吓坏了,我从来没真正的看见过死人,连病死的人都没见过,所以一看见没了头的人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了,我的确不明白,人为什么要杀人,但我却知道人一直在杀人,而且还必须得杀人。
我笑得好难看,但总算没有哭。
史龙飞把我抱在怀里柔和的安慰我,一个劲的说:我错怪你了,我错怪你了。
我抱住他的腰把脸深深的埋在他胸前,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抽泣起来。
史龙飞……我带着浓浓的鼻音叫他的名字,他那样温柔的看我,等我说话,我说:我一点都不怕将军,真的,我现在一点也没有要死了的感觉,所以你相信我,我不用跑也没事的。
他说:不,你不明白。
就算将军不想杀你,如果众将领一心想置你于死地,将军也要听他们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而我这几天在营中所听到都是对你的不满之辞,这次恐怕将军也保不住你了。
我说:不对,是你不明白... ...你不要任性,这不是儿戏,你不要小看了那些将领,你那天的举动,连我当时都气得想杀你了,他们更是早想把你一刀了断了。
我脸一垮,说:我有那么遭人恨吗?史龙飞扶正我的脸,认真的望着我的眼说:相信我,这是战场,稍不留神就会没命的地方,在这里是不容有一点错误发生的,谁妨碍了打仗谁就得死,这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你不要那么天真,现在人们都在等着用你的人头重新振奋士气,好尽早出战获胜呢,你这次如果不逃就死定了。
我相信将军之所以迟迟不赶回来,也一定是不想你死,所以我要带着你逃。
我半天没说话,不是被他的危言吓住了,而是他的话让我听了不是味,什么将军不想我死,所以他要带着我逃,虽然生死关头计较这些的确显得我有点蠢,但这个一心以将军为重的家伙不是比我更蠢吗?他若是这样,难保逃完了之后,不会再把我交给将军,害人也不是这种害的吧。
我深吸一口气,说:好吧,那你打算逃到哪去?我们现在是在关外,至少方圆百里以上是没有人烟的。
一望无际的草原,你要往哪里藏?如果有人追来,你的宝马能不停的跑多久,是不是真的能带你我脱险。
如果被抓住了,不止我要死,你也一样要死。
幸运一点没被抓住的话,以后我们要去那里?怎么躲过官府的通缉,以何为生?就算我们找到了一个世外桃源,成功的躲避了官府的通缉,也学会了赖以为生的手段,但你并不是厌倦了征战才退隐的,在你心里,你永远是一个惯于征战的武将,那样隐姓埋名的生活一定会让你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进而悔不当初。
而且你心里对将军的那份感情始终难以割舍,就算逃得了人也逃不了心,你每天都会活得很不开心,觉得欠了将军的,连带的,也会觉得我拖累了你。
我低下了头,手指不停的绞拧着。
我说:这些是最起码要解决的,如果对这些你都能有完美且绝不后悔的办法,我就和你逃。
史龙飞的眼睛一下黯然了,他开始陷入了思考。
趁他思考的时候,我仔细的打量他。
我从没想过要对他动感情,但从他毁了我的衣服和MP3的那一刻,强烈的恨意就已经把他镂刻在我心底了。
从我出生到现在,不论是在乎的还是不在乎的,我都理智的不屑于动用感情,但在我刚进将军府,无论什么都不足以与身为统领的史龙飞抗衡,来自自身的挣扎又被他轻易的打败的情况下,我只能恨他,用我从来都没用过的强烈的情绪一丝不苟的记着他、恨着他。
也许就是这样他才成为了我生命中最特别的人。
我承认,我正一步步的深陷,看着眼前这个最少大我八岁的古代男人,我奇怪他那来那么大的魅力――不过我的心正被他吸引着,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忍见他伤脑筋,拉住他的手说:你别想了,动脑筋的活让我来做吧,与其想着怎么逃出去浪迹天涯,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安全度过这个难关,漂漂亮亮的赢它这一仗。
他的眼睛深深发亮。
我笑着说:史大统领,想我活命就把你知道的情况统统说出来吧,让我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救自己一命。
你真的不想逃?逃吗?等我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再想该怎么逃吧,你先说我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众将领刮目相看,是打个胜仗呢,还是顺利退敌?史龙飞皱着眉头苦笑:你别把打胜仗和退敌说得那么轻松,如果人人说打胜仗就能打胜仗,说退敌就能退敌的话,我们也就不用辛苦出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和胡人苦战了。
我不拿他的苦笑当回事的说:也就是说,如果我能退敌那我就安全了?何止安全,还立了一大功呢!真的!?我的眼睛刹时亮了八百度。
史龙飞看看我,又摇摇头说: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才能顺利的逃出去吧。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史龙飞有些恼火的说:什么信心不信心的,这不是儿戏,你正经一点好不好!我也火了:我是在很正经的和你说,你不要不相信我实力!实力?史龙飞上上下下把我看了个遍,冷笑一声算是做答。
我对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我其实就是不懂打仗,我不能怪他不信我。
但我也没说我要去打仗啊!笨蛋!!我一把卡住史龙飞的脖子冲他嚷:我是没有实力去打仗,但是不一定要打完了才能退敌吧,你没听说过‘规避’这个词吗?你这个活化石,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在未发生时以消灭最初的引发因素或重要的爆发因素来促使其不能发生的,战争也是可以规避的,只要我有足够的资料就有可能找到这场战争的关键因素,消灭了它就消灭的开战的可能性,再在这个的基础上,劝说敌人离开,不想打仗的敌人一定不会留下来的,你听明白了吗?猪!史龙飞本想拨开我的手,但在听到我说的话之后却愣住了。
我吸吸鼻子说:我一点也不喜欢战争,我认为最理想的战争方式就是规避战争,当然有些仗还是非打不可的,但只要有一点避开战争的可能性,我都希望双方能在不流血的情况下解决争端。
史龙飞静静的看着我,问:如果实在不能避免呢?我的眼神渐渐冷下来,决绝的说:以最快的速度给敌人以最致命的打击,让他们永不敢再来,这样也是对以后战争的一种规避。
我低下头,轻轻的说:也许我再长大一点会想到更好的方法,但现在对于无法避免的事我还是会采取激烈的手段去对待,这和我前面说的的确是很矛盾的,可以我现在的能力和见识,我只能先这样想了。
一阵静默的思考过后,史龙飞揽着我,微微的笑了,然后开始把他所掌握的情况一点一点巨细靡遗的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