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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第二十四章 世界真小]

2025-03-30 08:40:37

我不知道我也会有这样一天,漫无目的的揪着花瓣,一脸痴笑的念叨着: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当最后一片刚好是他喜欢我时,我会对着那片花瓣傻傻的笑上半天,然后小心的收藏起来。

如果最后一片是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行军的路上开满了野花,再摘一朵重新数。

行军廿数日后,大军进入临战的地界,每个人都很紧张,只有我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浑然不觉周围有什么危险――本来打仗就没我什么事嘛!他们只是期望我能在他们快不行的时候发挥一下,看他们现在的阵容,八成不会有用到的我时候,我何必没事瞎操心?我又在不自觉的寻找史龙飞的身影,这家伙发疯带着我狂奔一夜后就开始玩失踪,我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他再不露面我就疯了。

随手摘了一朵花,揪着花瓣恶狠狠的念:他会出现、他不会出现、他会出现、他不会出现......大军行至一处草木茂盛的山口,开始落马扎营,起灶生火,士兵们使用特制的碳火烧饭,烟清得几乎看不见。

将军又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了,所有的大小将领都聚在中军帐里商讨如何对战。

我在军营里东逛逛、西溜溜,知道我是将军之子,走过路过,都会有人和我打招呼。

将军送给我一匹马,浑身火红,据说是大宛良驹,但我只想要匹纯白的,普通一点也没关系。

这匹大宛良驹的脾气不太好,八成嗅出我是女人死活不肯让我骑,切!公子!您来啦!来看烈火吧?它今天又把别的马踢伤了。

马夫殷勤的打着招呼,侧身让出路。

我径直走到烈火面前,它又开始跳跃喷气吓唬我,我说:小子,我告诉你,我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少跟我嚣张,敢不听话我就和你杠上了!烈火仿佛听懂了我的话,哐哐的踢着栅栏!哟嗬!叫板呢!立刻叫马夫拉出烈火,牵到营外的草地中央,我托着下巴围着烈火阴笑,心想:小说里写,只要死赖在马背上坚决不松手,就能把烈马降服,行不行我今天都要试试。

我要过马缰,不顾烈火强烈的反应,瞅准机会一下翻到了马背上。

烈火愤怒的人立而起,马夫吓得大叫:公子!您还不能骑它!哎!小心!公子!!!烈火蹦跳几下,猛窜出去给我来了个下马威,马夫的呼声嗖地拂远!它肆意的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我两腿夹紧,死死抱住马脖子不放,闭着眼睛趴在马背上,任它怎么跑怎么跳就是不睁眼――看不见我就不害怕。

死马,我累死你!不愧是大宛良驹,迎面刮过的风把我的手和脸都吹僵了,它还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它不会想就这么跑回大草原去吧?那我可不奉陪了!刚一挑头,一根树枝就迎面横扫而过,我哇啊一声大叫,面上火辣辣的,有两处流下了丝丝温热的液体。

一枝刚过,一枝又来,猛地撞在肩膀上,我几乎掉下马去,左手揪紧缰绳,整个右臂已经疼得不能动了,腿也不若刚才夹得紧。

一个猛烈的颠簸,身体腾上半空又落回马背,险险躲过又一根横扫来的树叉――惊险!这是哪啊??!忽然眼前一亮,马已冲出了树林,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大地,草茂盛生长着。

烈火欢快的嘶叫一声,跑得更欢,我浑身冒着虚汗,右手已经没知觉了。

一个长距离的跳跃,我终于被从马背上抛了下来,后背着地,摔得我险些吐出点血来。

左手护住头部,右手在翻滚时再次受到冲击,眼前一黑,我差点昏过去。

烈火还算有点良心,发现我不见了还懂得回头来看看,见我坐在地上还用头蹭了蹭我,可惜它蹭的是我受伤的手臂,我紧紧搂着右臂大口喘气,恨不能狠狠的踢它几脚。

扯开衣襟看看肩膀,我几乎哭出来,整个肩头已经呈紫黑色,肿块硬硬的,也不知断了没有――天呐!这次亏吐血了!脸上又痒又疼,举袖子一抹,沾染几缕血痕――亏死了!烈火闭着眼睛悠闲的叼着草叶,慢慢的咀嚼,我叫:烈火!它对眨巴眨巴大眼睛,又低回头继续吃草――我收回说它有点良心的话――这荒郊野外的上哪去找人帮忙啊!咦?大宛良驹!一个清朗的男声伴随着不急不缓的马蹄声传入我耳中,眨眼间一匹青色的高头大马扬着双蹄出现在我头顶,马上传来一声惊呼:有人!缰绳一扯,马蹄旁落,危危险险!你是这匹大宛良驹的主人?被它抛下来了吧,伤得不轻呢!马上的人顶着阳光,脸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但口气实在让人不悦,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不劳费心。

我勉强扯住烈火的缰绳站起来,口气十分冷淡。

对这种看见好马跑过来,问话的重点在马不在人的家伙不能掉以轻心。

哦?可是你的肩膀好像断了吧?马上的人望向我敞开的衣领。

一瞬间,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但突然全身发冷,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杀意――杀人夺马!我狠狠的瞪着他,我的确不是他对手,但也不会坐以待毙,被那么轻易的杀死。

哈哈!别紧张。

马上的人有些诧异,哈哈一笑跳下马,缓缓向我走来。

我一声断喝:站住!他停在原地,这回看清他的脸了,三十四、五岁的样子,身材很高壮,古铜一样的面色,眉毛飞扬,眼睛大而长,鹰钩鼻子,嘴唇很薄,整张脸刚猛中带着一股贪狠之色;眼光深而锐利――他不一定聪明但一定很明智。

他摊开双手,慢慢向我靠近,笑着说:你的伤不赶快处理会残废的。

我冷笑:残废至少不会死。

他歪着头说:你说的话我不明白嗳。

我靠近烈火冷声说:不明白?那要你站住你能听明白吧?站住!他继续靠近:为什么总让我站住?我想帮你嗳,这一带我很熟,我可以带你回去治你的肩膀,一定很疼的吧?啧啧啧,看看,肿得很厉害呢!烈火随着他的靠近暴躁起来,一双大眼充满了怒气,不停的跺着前蹄,他见状停下脚步,欣赏的说:真是匹好马!眼中闪过贪婪之色。

我抚摩着烈火的脖颈轻声说:烈火不是最好的。

你说什么?还有比这更好的马?他眼睛雪亮的问。

我故意不看他,自顾自的说:星汉比烈火强多了,可惜脾气太可怕,谁都不能靠近它。

GGDD、JJMM们,撒谎是不用打草稿滴,只需要一个念头就OK了!他的眼中已然兴起了十二分的兴趣,接口道:脾气越大的马越好,那星汉是什么马?我故做不解的说:什么什么马?星汉就是星汉了。

我是说它是什么颜色的,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啊!我两眼望天,一脸迷蒙的――开始编:星汉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一匹深青色的马,远远看去就像一片被裁剪下来的天空;四条腿上有白色的斑点,就像零星的星子;最奇特的是它的额头有一个黑色的毛旋,一双眼睛竟是兔眼一样的鲜红色。

所有的马在它面前都要像这样跪下前腿,就是烈火也只敢远远的看着它,浑身颤抖。

我觉得它没有烈火漂亮,但家父却说我真是不识马,他认为星汉那种奇特才是真正的马之美!这样一匹马真想看看啊!你父亲说的对,星汉才是真正漂亮的马。

我叹口气说:你想看?不可能了。

他着急的说:为什么?我说:家父打算把它献给皇上,为给我谋个一官半职。

这样,将来他不在了我也好支撑门户。

可惜!他虽然这么说了,但神情并不怎么惋惜,反倒是狠辣之色多了一些,仿佛早晚会将星汉得到一样――这人......不简单!我试探的问:说了这么长时间话了,敢问高姓大名啊?他神色一凛,笑笑说:区区贱姓,不足挂齿。

倒是要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我咪咪一笑说:在下姓风,风之颜。

原来是风公子......我说贱姓不足挂齿的,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我真废了。

说着我就要上马。

等等!他拦在我面前,目光闪烁的说:风公子家离这一定很远吧?在下的家就离此不远,不嫌弃的话今晚就让在下招待公子,在下还想听听有关星汉的事。

我心里盘算着:天是真的不早了,大营离这不知道有多远,这古代从林到晚间野兽出没十分危险。

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看他已经为星汉着迷的样子,应该不至于太早害我。

我的肩膀不能再拖了,当下决定:那......风公子,请放心,明天一早等公子伤好了,我一定送公子回府。

好吧。

我点点头:那就有劳了。

呃,贱姓不足挂齿啊,你能不能托我一下啊?他的表情十分阴郁,我干笑一声忙说:算了、算了......我咬着牙爬上马,汗湿重杉。

他哼哼一笑,自己飞身上马,一抖马缰,那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烈火不肯让别的马专美于前,撒开四蹄追上去,不屑的打个响鼻,十分嚣张的超车了。

我龇牙咧嘴的大骂:慢点跑!你想疼死我啊!... ...啊!没想到穿过那一片开阔土地,竟会有这么一个繁华的城市。

这位贱姓不足挂齿进城后,一路走来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向他鞠躬或致意,看样子他也是个名人呐!到了,小兄弟!他在一处门庭高大的府邸前下马,门前站着的两个家丁立刻迎上,把马牵去后面。

我的肩膀连风吹过都觉得疼,烈火又高,我试了几次都下不来,我说:贱姓不足挂齿啊,来帮一下吧。

他显然不满意我对他的称呼,脸色黑沉沉的,抱臂瞪着我看。

我说:你怎么看我也下不去,帮把手会死啊!他脸色焦黑的走过来。

烈火却不干了,冲他扬起了前蹄。

他赞一声好马!便要硬挽缰绳,烈火猛地踏向他,他后跳一大步躲开,猱身扑上继续和烈火较量。

可怜我疼得脸色发紫,嘴唇惨白,虚弱的叫:停!烈火小退几步到安全地带,我说:小子,你得让我下去啊!烈火盯着贱姓不足挂齿,四蹄跪地自动降下高度。

我感动地跨到地面,烈火呼地站起来,昂头挑衅贱姓不足挂齿。

贱姓不足挂齿的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哇呀――!这人是大夫吗!??贱姓不足挂齿不是在整我吧?!!大夫仿佛看出我的质疑,微微一笑说:风公子不用担心,只是脱臼了,没大碍的。

我说:只是脱臼吗?你没看到,整个肩膀撞得都黑了!肿块都是硬硬的啊!大夫说:那的确撞得比较严重,一会我给公子开两副药,内服外敷半个月就会痊愈。

我怀疑的问:喂,你都不察看伤势的吗?而且光吃药就行了吗?不用做固定?大夫说:我刚进来的时候就替你察看了伤势,不然我怎么下手啊。

放心,你的肩膀不是断了,不需要固定。

贱姓不足挂齿已经被我的罗嗦得青筋暴露,马上要抓狂了。

我赔笑:别这样看着我,事关一条胳膊的大事,换是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再说贱姓不足挂齿总不会和一个受伤的人一般见识吧?贱姓不足挂齿终于爆发了,以十分冰冷的神情夹带着十分冰冷的口吻,危险的问: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叫我什么?我理所当然的说:贱姓不足挂齿啊!他的眼里迸出吃人的凶光,我不怕死的解释:不是你说:区区贱姓,不足挂齿吗?区区是你的谦称,那么贱姓一定就是你的姓氏,不足挂齿就是你的名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很有学问的是不是?我爹每年都请秀才教我念书的。

大夫忍着笑好奇的问:那你有念吗?我大喇喇的说:当然了!我爹在的时候我又不能偷跑,自然就得跟着那个酸秀才念:有疯子远方来,布衣烂乎;人不吃而不晕,布衣菌子乎?你知道菌子是什么吗?就是蘑菇啊!大夫笑得直打跌,贱姓不足挂齿也憋不住乐了,我得了便宜卖乖的问:怎么样?贱姓不足挂齿,我很厉害吧?他轻轻吐出一句:我姓张。

我立刻说:哦,张不足挂齿,我很厉害吧?他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咬牙说:我叫张剑阁!哦,张剑阁呀!那你怎么说你叫贱姓不足挂齿呢?想骗我,切!做人不地道!0_0!!!他说他叫什么?―0―!!他就是――张剑阁?!嘿嘿,嘿嘿,该说好有缘呢,还是该说... ...这世界真小?―_―'//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趁这个时候收集情报,一定能够给他致命一击!☆_☆但我现在就已经够危险的了,如果让他知道我是敌人,我不是死定了?不行,我还是赶快养好伤,溜之大吉的好。

→_←↓可是,如果将军和史龙飞知道我到了张剑阁的府邸却什么都不知道... ...嘿嘿... ...―_―|一定会被打上无能的印记,而我正好不愿意这样。

★α☆!不过,如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不就无从问起了?咯咯咯咯―_^无论到什么时候,还是安全第一吧?有机会的话我会顺便多看看、多问问,这样也算保住了立场,呵呵,>_<我尽力就行了吧?你一听见我的名字脸色就一直阴晴不定,怎么?你... ...!!他发觉了?0_0将计就计!你、你、你、你就是张剑阁?我惊恐的大叫,身体摆出卡通人物害怕的姿势,表情一流!张剑阁背着手欣赏我的惊恐,嘴角噙着微笑:是啊,我就是张剑阁,怎么了?我抱住头学卡通人物神经质的喃喃不休: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家父千叮咛万嘱咐出门一定要小心张剑阁,我却偏偏遇到了他。

这人是个马狂,凡遇到好马一定要想办法据为己有,我竟然和他讲了星汉的事!天呐!这怎么办!风公子?啊――!我大叫,一把推开他没头没脑的往出闯:多谢招待,天色不早了,不打扰了!张剑阁拦住我,悠然的说:别急着走啊!我反应过度地大声说:我不会把星汉给你的!张剑阁笑了:风兄弟误会了,我可没想过要星汉啊!是吗?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点点头说:既然你知道张剑阁是什么人,那也该知道我是朝廷封的‘彪骑将’,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

你无须担心,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说完吩咐左右好好照顾我后,留下一笑转身离去。

等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戏演得有些离谱了。

他应该会派人调查我吧?要强行离开已是不可能,只能尽量把自己的角色演好,不要引起他的怀疑,再寻找机会开溜。

我会尽量让他对我放松戒心的,但他那么阴险锐利的人......看来我得认真一点了。

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史龙飞他们有没有发现我的失踪,有没有派人出来找我,他们一定想不到我在这吧?这南方的天气分外闷热,可又怎及得上我闷闷的心情?――明天也许有一场硬仗要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