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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第二十五章 谁在钓鱼]

2025-03-30 08:40:37

长夜漫漫乡思浓,梦回犹绕唤儿声。

孩子!快回来吧!没有你的家,好寂寞啊!孩子,你在哪?没有你的冰雕是没有生命的。

孩子......爸爸妈妈想你!!爸!!妈!!!我胡乱的挥舞着手脚醒来,那遥远的呼唤在脑海中萦绕不去,眼泪早流成了小溪,心中的焦急与哀伤形成滔天巨浪!公子醒得真早啊!公子发梦了吗?怎么浑身是汗?奴婢为您擦擦。

一只叠得四方的手帕,带着幽幽的清香轻轻沾拭我脸上的汗水。

拿手帕的手盈盈润润,绝不像个侍女的手。

哟!公子还哭了呢!不是想妈妈了吧?侍女掩面轻笑。

我嘴巴一鼓,瞪眼说:我就是想妈妈了!侍女鄂然,忽地笑了,如百花盛开。

她竖起一根温润的玉指轻点我的鼻尖:呵呵,没出息的孩子。

要不要姐姐抱抱你啊?我讶异的看着这个大胆的侍女:喔呜~~~!!@0@!!!真是美艳艳、水灵灵啊!从头到脚就一个字媚!我从没见过哪个女子如此柔媚入骨,一个眼波都绕人心魂,如果我是男的......扼腕!为什么我不是男的~~~~~~||但是!这样的女人会是侍女吗?我脑子里顿时冒出无数个问号。

不过......这位姐姐穿得真凉快啊!呜呜~~~!好怀念啊,我已经多久没看过这种清凉装了?我头上生出两只尖耳,脸上长出六根胡须,屁股后头一根尾巴摇啊摇,呵呵傻笑着,问:姐姐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心上人啊?没有的话我也不错啊!咯咯咯咯!侍女笑得花枝乱颤,有意无意的朝我抛个媚眼,我立刻被电到。

靠!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的媚眼这么勾人呢!这种男女通杀的媚眼,好想学啊!口水哗哗ing!!公子,你口水流了好长啊!啊?真流下来了?我忙举手去擦。

咦?没有嘛!侍女一阵猛笑,乍然间,耳边仿佛飞起了无数个快乐的鸟儿,让人心生无限遐想。

呵呵呵呵,不如拿烈火换美人吧!^0^侍女轻掩檀口,渐渐收拢笑意,三分羞涩七份妖冶的一低螓首,柔声说:奴婢夜如香见过公子,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公子恕罪。

说着将手轻轻搭在我手背上柔弱无骨的行了个歉意。

我手背上这只手,色泽如玉,白嫩清透,手指纤细如兰,根根润泽,任何一个平常的动作由这双手做出来都十分轻柔优美。

我抓住这只手反复翻覆的细看,我真不知道人的手也可以这么美。

公子......侍女不胜娇羞的欲抽回玉手,我紧抓不放说:让我再多看一会儿!这样一个美人,如果能让二十一世纪的人见一见该多好!哈哈!张剑阁杀风景的闯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暧昧的说:风公子这么晚还没出来,原来是因为小香儿啊!我毫不在意的问:我可以回家了吗?夜如香抽手来到张剑阁面前盈盈一拜。

张剑阁道声:起来吧。

转头对我说:风公子伤患未愈,还是呆几天再走吧,我会叫小香儿好好伺候你的。

怎么样?昨晚休息得还好吧我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我回去,问起昨夜,我忽地想起了梦里的呼唤,心头一紧,一缕哀伤盈入眼帘。

张剑格说:风公子不必黯然神伤,我这里要什么有什么,绝不比公子家里差。

何况有我们小香儿这样的绝世美人陪伴,公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夜如香对张剑阁耳语数声,张剑阁哈哈一笑,说:小鹰早晚要飞出巢穴,风公子是初次离家吧?没关系,习惯就好了。

日后谁都免不了有离开父母外出闯荡,像你这样岂不叫你老父老母放心不下?精神点!用完早饭后,我想请你随便走走,我有话想对你说。

小香儿,公子用完饭后,把他带到偏厅来?是。

我截口道:要打星汉的主意就请免。

不过如果你用她来换,烈火还是可以的。

我一指夜如香。

夜如香的眼中飞逝一抹惊慌,极力压抑着紧张的心情,用余光盯着张剑阁。

张剑阁只说:公子不要紧张,是别的事。

至于小香儿......此事再议。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出去在偏厅等候公子。

小香儿,伺候好公子。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夜如香一眼,夜如香面色如水的道声是,侧身恭送他出门。

临出门,他的眼光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扫向我,阴森、凄厉,让我不寒而栗。

――――夜如香将我带至偏厅,张剑阁适时迎出来,身边还跟着三个军师摸样的人。

这三个人都在四十岁上下,穿着同款的白色长衫,宽大的袖口随风摆动,好一派儒雅风范。

这三人的眼神都很深沉,其中一个的眼光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恶毒。

但他们都很会笑,笑得温文尔雅,笑得云淡风清。

张剑阁摆手道:我来为你介绍,这三位就是――冯先生、明先生和李先生,是我的心腹谋士。

三位,这位就是风公子。

冯先生含笑颌首:我从未见过像风公子这么俊美的少年,想必加以时日,定是那潘安宋玉所不及的。

明先生轻拈胡须,说:听说公子的坐骑是一匹火红色的大宛良驹,性格十分暴躁?能驯服这样的烈马,公子真是年少英雄啊!李先生目光一沉,微笑着说:刚刚看夜如香那贱婢,临走时对公子恋恋不舍的神情,让我们不得不感叹我们真的老了啊!这人的眼神厚黑、恶毒,实在让人很不舒服。

我笑得十分生疏,心里暗想:恐怖的马屁三人组!我说:先生们过奖了。

又问张剑阁: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方便的话就现在说吧?张剑阁眼神一冰,明先生马上哈哈一笑说:风公子真是快人快语啊!张大人就是喜欢像公子这样直爽的人呢!张剑阁微微一笑,说:其实不是我,是三位先生有事想和公子商量。

明先生点头说:是的,我们斗胆请公子借一步说话。

说着请我入厅。

吩咐下人上茶后,四人呈弧形围着我坐下,然后谁都不说话,一边观察我一边喝茶。

时不时莫名其妙的笑一下,把气氛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实在没心情陪他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就把身子瘫在椅子里,吊儿郎当的把一条腿搭在扶手上晃荡,眯着眼睛几乎快睡着了。

他们四人无奈的交换了个眼神,微微一叹,明先生清清嗓子,我知道他要说话了,就坐直了身子望向他。

他拈着胡须,思衬着说:我看公子也是个爽快人,一定不喜欢拐弯抹角的那一套,所以我就直说了吧。

我听张大人说,令尊有意用良马为公子换得一官半职?是啊!你们不是想打星汉的主意吧?门都没有!呵呵,公子误会了,我们并不想得到星汉。

那你问这个干吗?是这样的,令尊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为了公子以后打算的吧?没错!我脑子里飞快的分析着他们问话的目的,和可能做出的打算,思考着该怎么编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我说:我爹总说我不长进,不给我铺好路,会把劝全家大小和他辛苦收罗来的名马都饿死的。

呵呵,令尊言重了,不过他这样的想法是没错的。

但不知令尊有没有想过,把马献给皇上最多只能换个六七品的小官,到某个不大点的小地方做个县令什么的,没什么大作为。

一年到头辛苦不少,可收获总不尽人意。

若再遇不到一个体恤的上级,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再说,像你这样得来的官职,怕是不能长久吧。

这帮家伙在打什么主意,我已经猜个六、七分了,但不着急,我想让他们这么快就把要我做的事说出来。

我心里偷笑,就让我在名马之后,再给他们制造个高人出来吧,反正这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我挖挖耳朵,吹吹小指慢条斯理的说:我爹不笨,这些他早想到了。

哦?他想到了?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呵呵,他们钓鱼是用线,而我是用网的。

我懒洋洋的说:我爹说了,像我这样的人本不是当官的料,但无奈我又不长进,对什么都不肯用心,他那么大一份家业日后交到我手中,怕不是被我败光就是被有野心的人抢走,这叫他九泉之下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于是他想了又想才决定让我做官,一来,我当了官就是想败家也败不到自己头上。

二来,有了权势,谁还敢打我家财产的主意?三来,在我管辖的范围内,那些名马可以肆意驰骋。

四来,我还可以给家族生意大开方便之门,借机扩充产业。

如此四全其美的办法,何乐而不为?但他也知道,我生性惫懒、顽劣,说话无遮无拦,做事不知进退,不懂得察言观色,又不喜欢学阿谀奉承那一套,进了官场一定没几天就被人踢下台来,能不连累家人就阿弥陀佛了。

为了避免这样,他早就为我打算好了,用星汉为我换一个小官,然后花钱让我到一个地处偏远,但土地肥沃,交通通畅的地方做个县令。

这样,我只要花点时间管理好县里的百姓,不出什么大问题,逢年过节好好的孝敬了顶头上司和相关的官员,像我这样一不想升官,二不想求人办事的家伙,只要这样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爹还给我培养了一个军师,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会及时告诉我,为我张罗对策,以备不测。

那你爹不怕他有一天翅膀硬了,会从你手中夺走一切吗?我哈哈大笑:我爹什么都想到了会忽略这一点吗?他给我培养的这位军师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一位远房表妹。

她长得绝对标致,更难得的是她心思细腻,往往能注意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爹做决定那日起,就把她接入家中细心教诲,现在她已经是个了不得的女人了。

但她有个毛病,就是胆小,一见生人就害怕,除了我和我爹娘外,就是我姐姐她也无法面对――当然这个毛病也是我爹刻意培养出来的。

不过最重要的是......我脉脉含情的说:我喜欢我表妹,从小就喜欢她,我会娶她为妻,一辈子都对她好。

我扫了他们一眼,得意的说:你们说,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吗?四人一阵惊诧,李先生目光凛然的说:老夫很想见见令尊。

张剑阁两眼发亮的说:令尊的主意的确高明嗳!风公子可否为我引见一下?我心中暗笑,故做不耐烦的挥挥手说:他有什么好见的,他都快让人烦死了!张剑阁似乎对我爹很感兴趣,问:哦?他怎么个烦人法。

他整日数落我不长进,没出息,说我没一点像他的地方,如果他不是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早把我逐出家门了。

这些我都认了,我也的确不怎么样。

可他呢?从小到大,无论我做什么他都只会摇头叹息,说我不长脑子,从不曾静下心来告诉我哪错了,该怎么做。

他总是要我自己去发现哪做错了,再把它改过来,说这样印象会比较深刻。

我切!我要是知道哪错了,当初就不会这么做了,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痛苦的表情,好象我无药可救似的!他从我三岁起就逼我看书,自己却从来不看,还说什么,看世间百态胜于看书。

我再质问时,他就说都看过了,哼,我才不信呢!我家的书整整堆满了五间大房,他看得完才有鬼哩!最让我生气的是,他明明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却宁愿雇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酸秀才来教我,也不愿自己教我,我真的是他儿子吗?他每天都说,打仗都没有面对我时辛苦,他的头发都是被我气白的,我也不想啊!冯先生沉吟的说:这样一个人......明先生接着说:和他谈谈应该不错。

我懊恼的说:谈?谈什么?他每天和我说的那些话我一句都不明白,他明明对我的脾气头疼得不得了,却从来不约束我,对于礼教什么的也要求的不多。

他说:虽然我让他十分头疼,但按天性发展的我却比任何人都有活力,他宁愿为我头疼,也不愿看我被世俗同化,一副循规蹈矩的样子。

他说,那样的人看似乖巧,其实最容易腐化,反而是我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坏掉。

这也是我爸爸说过的话,每当我想起他的这番话时,心中总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感动和敬爱涌动着。

他们都默默的想着我说的话。

半晌,明先生慨叹说:公子实在是没能体谅你父亲的一片苦心呐,他对你可说是......李先生冷冷瞪他一眼,他立刻收口,借喝茶掩饰尴尬。

李先生面皮一展笑着对我说:令尊的所作所为当然是为公子好啦,但听公子的话,连老夫也不明白令尊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既然对你有所期许,那就该时时教导你,他一面纵容你,一面埋怨你,老夫实在觉得令尊的做法有些不妥。

就拿令尊以星汉为公子换官职这件事来说吧,他的确为你把什么都考虑到了,安排得十分周详。

但他的做法和他说的话就十分矛盾了,他既要你按天性发展,又要让你进入官场,谁都知道宦海浮沉,人心叵测,说句不中听的话,像公子这样的人进入官场,无疑羊入虎穴啊!纵然有贤内助为你把握动向,但世事变化无常,又怎可能真正安枕无忧?令尊的想法很好,但有一点,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官小之人总受气!老夫看公子也不是能屈居人下之人,谁都知道,官越大就越没人敢欺负你,令尊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只想让公子守着一个小小的县令到老呢?老夫认为令尊其实也是希望公子能做大官的,只是对公子的才能没信心,所以才这么打算的。

老夫看公子的内心其实对令尊十分的敬爱,一定也希望自己能达成令尊的愿望,若是老夫一定找个机会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告诉他自己并非他想的那么无能。

我心底冷笑,表面上却装得十分惊喜,叫道:刮目相看?真的吗?想想又丧气的说:唉,哪儿那么容易啊!你说找个机会,机会是那么好找的吗?我爹说了我二十岁之前是很难有什么作为的,我看......还是算了吧。

李先生大声说:公子此言差矣!俗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是你父亲的儿子,再怎么样你也不可能比他差到哪去,怎么可以妄自菲薄,对自己失去信心呢?你年纪尚幼,但不代表你不可以成大事啊!老夫看公子面目清俊,二目炯炯有神,举止谈吐颇有王侯之相,日后定非池中之物,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怎可因令尊一言而定终身呢?眼下就有一个机会,若公子肯把握,老夫愿为公子出谋划策,到时若不能让令尊刮目相看,老夫便给你磕头,如何?张剑阁适时插播:如此,我也愿意助公子一臂之力。

冯先生劝诱道:风公子,有李先生的计谋,还有张大人的支持,何愁大事不成?到时,你父亲也终会为你骄傲的。

李先生再接再厉的说:风公子,老夫是看你非一般人,王侯将相任你予取予求才肯帮你,你自己可要想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我又搓手,又跺脚,不停的叹息、扼腕,把踌躇不定的态度做了十足。

他们在一旁,拍胸脯保证有之,好言相劝的有之,大谈未来前景的亦有之,每一句话都让人心动不已。

张剑阁看看话说的差不多,眯眼笑道:哎,各位。

别这么心急,给风公子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吧,这么大的事,换是谁都要仔细考虑考虑的。

我们可以等等他。

看他是愿意一辈子就像他父亲说的那样当个小县令一直到死呢,还是想凭自己的力量开创一片新的天地,让他的父亲为他自豪。

说到底他父亲也不过是个人,既然他父亲能做到的事,那他也能做到,只看他有没有这个决心了。

我犹疑不定的搓着下巴,不停的叹气,眉头皱成个疙瘩。

李先生突然拍案而起,慷慨激昂的讲道:大丈夫当断则断,如此优柔寡断能成什么大事?!有我等为你打点一切,你还犹豫什么?我望无助着他,他的眼神分外坚定,我的目光由矛盾到迷茫,再由迷茫到坚定,终于,我不负所望呼地拨起身子,抱拳道:如此,就有劳诸位先生了!对张大人仗义的支持,晚生没齿难忘!好!张剑阁用力拍我肩膀:我果然没看错人!来呀!摆酒!从今天起大家就是自己人了,我要与风公子......不!风兄弟喝一杯!恭喜恭喜!老夫等会为公子想出一个完全的计策,不日即可实行,到时,还要看公子如何配合了。

这是当然,既然已经答应合作,那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一切拜托了!好!爽快!张大人和老夫果然没有看错,风公子果真人中龙凤啊!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