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地牢里已经五天了。
张剑阁的地牢修得很有水平,黑漆漆、四四方方、石头墙平滑得连条缝隙都没有,整个房间像一个脏兮兮的游泳池,积着齐腰深的冷水。
只有厚重的红松木门门口有一条半尺宽的台阶沾不到水,我每天就或蹲或站或靠的呆在上面。
第一天被推进来落入水中湿透的衣裳到现在都没捂干,我一边搓着身体取暖一边大声问候张剑阁全家。
肚子又开始咕噜噜叫饿了,我使劲捶着木门大叫:饿死我了,你们送饭一天比一天晚,成心想整我是不是!外面的看守嗤笑:你饿死鬼投胎呀!饿、饿、饿,饿死你算了!我还没见过哪个人被关在地牢里还这么能吃的,比起在这关一辈子,我劝你还是绝食饿死比较痛快!切!那我还不如撞墙呢,更痛快!行啊!要不我给你个刀子帮你一把?你要真这么好心,不如给我点安乐死的毒药啊!要毒药多浪费,你直接闷在水里,一会就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了,到时候我会给你烧点纸钱让你路上打点黑白无常的。
哼,黑白无常我兄弟,还用打点?到是你赶快给我溜溜嘘,我在兄弟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等你死的时候让他们路上照顾照顾你。
行了小祖宗,别贫了!给你饭,拿去快吃吧。
下方门洞里递进一只大碗来,我乐呵呵的接过来嗅着饭菜的香味判断着今天的菜色,不忘对看守说大声说句:谢啦!我一定叫我兄弟照顾你!得了,你就别咒我了,我还想好好活几年呢!快吃吧!喂!我不是告诉你我不吃肥肉的吗?有肉吃你偷着乐吧!我塞了满口饭边嚼边咿唔的抗议,忽然门开了撞在我屁股上,我啊啊叫着被推进了水里,饭碗也不知掉到哪去了,我翻身叉腰大骂:你要死啊!开门不会先说一声?看我告诉我兄弟的老大让他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风公子挺精神的嘛,我还以为你已经奄奄一息了呢?张剑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说:真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我对坐牢还是十分有经验滴。
一盏明亮的灯伸进地牢,晃得我睁不开眼,只能听张剑阁说: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了,出来换件衣服。
我一边从水里爬上门槛一边饶舌:用的着就出来换件衣服,用不着就往地牢里一扔,这世界还真他妈现实啊!张剑阁豁地转身逼问:你说什么?我朝天打了个哈哈:没说什么啊!我是说:这么点小事还劳张大人亲自跑一趟,我该感到万分荣幸才对!看守已经打开了通向外面的大门,一道柔亮的阳光照在阴湿的地牢台阶上,我有种突然冲出去放声大叫的冲动。
张剑阁先一步跨入光线中,冷淡的说:看来我的地牢不够厉害啊。
我随后跟上,嘴不消停的说:是啊,你要在里面养个鳄鱼、水蛇什么的就完美了。
明媚的阳光照着我,我的发梢和衣角都滴着水,张剑阁顿住脚步,一回身嘲笑道:哈!我怎么没想到......你、你竟然是......女人?啊?我错愕的顺他目光一看,湿透的衣裳已经将我属于女人的曲线完全暴露,看着张剑阁震惊得样子,我只能摸着脑袋呵呵呵呵傻笑。
唉......这下麻烦大了。
张剑阁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目光像狼一样阴森,他撩动嘴角,利齿生寒的说:看来我得从长计议了。
我盯住他的眼睛,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史龙飞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情况,会连累他的吧?将军的行动也会因此失败吧?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会被他怀疑,解释得越多破绽就越多,一旦被质问,不知道要说多少谎话才能把事情编圆全。
而且只要把史龙飞叫来一对质,无论什么谎话都会不攻自破,也许将错就错的硬扛一下会有转机?我慢慢提起两手交抱在胸前,叉开两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扬着下巴说:我是女的,怎么了?迎上我挑衅的目光,张剑阁显然有些错愕,他冷冷一笑,说:怎么了?说说你为什么是女的!我一甩的头发上的水,男孩气十足却又有些落寞的说:我为什么是女的… …干你甚事?张剑阁含着怒气说:干我甚事?我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叉着腰扬首挺胸的说:你喊什么!我是什么人我早说过了,你问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拜托!是我自己要来的吗?第一次是你把我带回来的,第二次也是你叫人把抓回来的,我还没问你有什么目的,你倒来问我?那你为什么是女的?这和你没关系!张剑阁咬牙切齿的说:你最好给我乖乖说清楚,不要逼我对你用刑。
还有,你表哥在这里,我随时可以杀了他。
我的心蓬蓬直跳,脸上却做出十分好笑的表情大声说:需不需要我帮忙啊?张剑阁一把揪住我衣领狠狠的说:你想尝尝我张某人的十八般酷刑吗?我张开两手说:不了,那东西不尝也罢。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是女的吗?我告诉你,因为我生下来就是女的。
眼看张剑阁的眼睛都快气红了,我忙一本正经的说:我爹只有我一个孩子,但我却是个女孩,为了保护家产他一直和我母亲瞒着所有人拿我当男孩抚养,就这样。
你指望我能相信你的鬼话?我笑了:信不信随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怕我杀了你?你本来也没打算放过我吧?张剑阁死死盯住我的眼睛问:你到底是谁?我两眼望天,撇撇嘴说:我说了啊,我叫风之颜。
张剑阁又问:那你表哥呢?他来又是干什么的?我好笑的说:他来干什么你去问他啊,你问我我能知道吗?你最好不要给我演戏!我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嘟囔着:我有演戏吗?心里却说:我就是在演戏,只看能不能骗过你了。
张剑阁瞪了我一眼,钢牙一锉,恨恨的说:来人,杖刑伺候!我吓了一跳,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说:等等!我说,我全说还不行吗?张剑阁一把将后袍撩得老高,强压怒火坐在石凳上,并指向我一点,大喝一声:说!我垂下眼帘,将脸部肌肉放松,轻轻的叹口气,说句:我本来不想说的。
然后做出回忆的样子,眼神迷离的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偷偷看一眼张剑阁的脸,没有什么的反映――看来古人对这种开头还很陌生,不足以引起他们的警觉。
我心稍定玩心立起,清咳一声继续讲下去: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很宠我爹,去世后把大部分家产都留给了我爹,其他叔伯只得了很小的一部分,不得不仰仗着我爹生存。
我大伯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是长子,又生下表哥这个长孙,所以他一直认为爷爷不论如何也该把大部分家产留给他,谁知他只分到了两块土地、几间房子、一群家畜,仅够他和妻儿温饱度日。
为求发展,他不得不像其他叔伯那样加入我爹的山庄,为我爹效力,他一直很不服气,总想找机会把家产要回去。
我小心观察张剑阁的表情,只见他面露沉思之色,不住的微微点头。
我心一缓,不由大受鼓动,语言更加流畅的说:我爹一直很担心,所以很久以前就一直想要个儿子,培养他成材之后,好保护这份祖上留下来的产业。
但天不遂人愿,他努力了那么多年却只生了我这么个女儿。
见张剑阁稍稍流露了一点惋惜之色,我立刻打铁趁热的一拳砸在掌上,拧着眉头说:我大伯很早以前就说过,如果我爹生了女儿就要给他做儿媳妇,我爹当初没怎么想就答应了。
谁知世事变迁,我出生时我爹正面临着他人生中最大的危机,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我娘的肚皮,如果我是儿子,那就一切好说,但如果我不是… …我爹很有可能失去他拥有的一切。
说到这我故意停了下来,偷瞄张剑阁,见他露出很想知道下文的表情,才深吸一口气接着讲下去:那时候,我爹守在产房外面急得团团转,我大伯和一干亲戚坐在外堂等候,个个心怀叵测,虎视眈眈。
一听见婴儿的啼哭声,我爹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产房,稳婆还来不及阻止,我爹就一把抱起我,掀开了小被。
结果,我爹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老天为什么偏偏就他给生了个女儿呢!我极为惋惜的大叫着,张剑也重重叹了口气。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沉缓的说:我爹当时就觉得他的人生已经走到头了,一切都是天意啊!但是我娘却没有放弃,她撑起身说:老爷,我们还有办法。
我爹当时愣了一下,突然开窍了,故意大笑三声说:好啊!好!天赐麟儿,我好福气啊!赶忙叫稳婆将我包紧了抱出去见亲戚,亲戚们虽然很失望但也没怎么怀疑,可大伯一直处心积虑想对付我爹,只要有一点可疑之处就会咬住不放,所以一直吵嚷着要看看孩子。
我爹假意对我爱不释手拒绝任何人抱我,但这样一来就更让大伯产生了疑心。
张剑阁抿着嘴点了点头。
我眉毛一挑啪一拍大腿,大声说:但我爹又岂会坐以待毙?待亲戚们一散,他立刻谴心腹连夜去寻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并将我送到了别处寄养。
直到我三岁时,亲戚和大伯再没任何怀疑才将我接回来。
到此,我重重叹口气情绪低沉的说:本来,我爹是不欲将我接回的,他已经决定不要我了,只一心一意的抚养着那个男孩,将他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孩子。
若不是,那孩子命薄,三岁时出天花死了,恐怕这世上叫风之颜便会是另一个人了,或者该说我是在代替真正的风之颜活着。
编到动情处,我紧紧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滑落。
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知道是自己编来骗人的,却仍然感动得落泪,我不禁自嘲的笑笑,抹干净了眼泪。
露出笑脸轻声说:我被接回去时,爹很严厉的告诉我,从今以后我就是男孩了,我的名字叫风之颜,他要我好好听他的话,不要让他失望。
我已经欲罢不能了,不管会不会弄巧成拙,一径的编下去:一开始我很努力的想得到他的赞赏,但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已经死了的儿子,丝毫不把我做的一切放在眼里,我做好是应该的,做错是天理不容的。
慢慢的我心凉了,做什么也不那么用功了,我爹对我更加严厉。
另一方面,他也得为将来打算,所以考虑到方方面面之后,接了表妹进来,开始将教育的重点转到了她的身上。
我轻轻一笑,说:从那时开始我变得很乖张,经常和他作对,他要我向东我偏向西,他让我向南我偏向北,他说一句我就顶一句,他要打我我就跑,反正他也追不上我。
我调皮的笑着,叛逆的说:他越失望越生气我就越高兴,看他气得越厉害我心里就喜悦几乎要蹦起来。
但有一点我还是得承认的,我爹虽然一直不肯正视我的存在,但他说的话考虑的事却从来没错过。
我表妹一直按照他说的话在做,现在已经聪明厉害得吓人了,而我却一直不长进,和她根本没法比,如果不是她十分胆小怕生,我爹早就将家业交给她管理了。
不过我不后悔,有机会我照样气他!说完我两手叉腰直视张剑阁:我虽然很喜欢气我爹,但是我脑子没进水,还不想把我的家给毁了,所以你的计划,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参加,只不过当时的情况不容许我不答应,所以我也只好和你做做戏,找机会跑回去了。
本以为只要离开了这就没事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还是被你的人给抓住了,我也认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大喇喇往旁边的石凳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晒太阳。
张剑阁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目光中审视的意味太浓,让我有点不安。
他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才说:我怎么知道你现在不是在跟我做戏?我哈哈一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很想和你做戏啦,至少我还有机会回去。
不过,我表哥在这,他对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与其到时候被他拆穿了拿来邀功,还不如自己摆明了,反正事已至此,我是绝对不可能和你合作的,你想怎么样就看着办吧。
说着我将两手枕在头后,闭上眼睛哼起了歌。
大约五分钟后,张剑阁突然开口说:湿衣服穿着很不舒服吧?来人,带她下去换衣服。
我诧异的张开眼,只看他微笑着将右腿担在左膝上,很有风度地捧起前摆洒然放下,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说道:我倒很想看看风公子换上女装的样子。
喂!换什么女装,你有病啊!张剑阁微笑着挥挥手说:带下去,让如香把她的衣服拿过来给风公子换上,我想一定大有可看。
毕竟,风公子是如此的俊美。
左右两个侍卫一抓我肩头,不由分说的押着我来到了如香的房外,刚好碰到如香的小丫鬟走出来,她一看见我就大叫:风公子?!您怎么来啦?咦,怎么湿答答的呀?夜如香闻声迎了出来,一看见押着我的侍卫,眼中立刻露出了然的神情,一脸正色的问道:风公子到我这来是……我笑嘻嘻的说:串门。
侍卫一抖我肩膀,疼得我龇牙咧嘴的说不出话,他们恭敬地对夜如香行了个礼,说道:大人让您借件衣服给风公子。
收到夜如香奇怪的眼神,侍卫解释道:噢,其实,这位风公子是个女人。
侍卫说女人时略显迟疑,显然不太相信。
夜如香大为吃惊,愣在门口迟迟没反过味来,喃喃的说:怎么会?侍卫多嘴的说:听说是从小被当男孩养的,大人想看看他换上女装什么样。
侍卫打量我一下,一脸怀疑的说:他穿女装……能看吗?哼……小看我呢吧?―0―!!夜如香回过神,有些失态的闪出门去,又踏进门里,恍然转身抿抿鬓角说:进来吧。
春儿,去、去把我的衣服……拿出两件来。
侍卫们也跟了进来,显然想参观一下男变女的全过程,春儿捧了几套薄纱透亮的衣衫颠颠儿的跑进来,夜如香一见便劈手夺过来扔在椅子上,说:怎么能拿这些来,还有别的,去拿来。
春儿跑走了,一会又捧了几套衣服,展开来一看,样式十分的诱人,夜如香气得打了春儿一下,骂道:没长眼睛的,我橱里那么些衣裳,怎么净捡这样的拿?春儿委屈的说:您橱里的衣裳都这样啊!夜如香失神的说:怎么能呢?都是这样的吗?你没再好好看看?见春儿又要跑出去翻她的衣橱,她叹口气说:回来吧,给风公子……换衣裳吧。
春儿嘟着嘴转回来解我腰带,边解边皱眉:您着衣服上怎么这么多沙子啊!还有泥印子,您干什么去啦?下河摸鱼啦?我看还是洗洗吧。
夜如香腾地站起来说:洗澡的时候怎么没人发现你是女的呢?春儿说:洗澡的时候?噢,洗澡的时候她从来都不让人伺候,说是不习惯来着。
夜如香盯了我半晌,吩咐春儿去收拾浴室,强拉着我进了浴室。
脱吧。
夜如香盯着我说。
我无奈的抱着双肩说道:姐姐,我是女的行了吧?你这么盯着我,我怎么脱啊!夜如香死死的瞪着我,突然手脚利落的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坦然然的向我展露着她娇好的身躯,不依不饶的说:现在你脱吧。
我哀叫一声说:靠,万一我是男的呢?夜如香说: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女的。
唉… …碰上这种女人,我… …脱吧… …在夜如香灼灼的目光笼罩下,我扭扭捏捏的拉扯着湿衣服,一会露出哭相一会连声哀叹,还剩一件衣服贴在身上时,我说:差不多了吧?你非要看光的吗?夜如香苦苦一笑,仰天长叹一声,漂亮的眼睛里转着泪,边笑边抽泣。
说实话我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但是… …我抓着后脑勺无奈的咧咧嘴――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我无法不在意:别担心,我不会成为你的情敌的。
虽然没哭出来,但她的眼睛仍红得叫人心疼,她轻嗤一声笑道:你说不会行吗?我说:他在乎你,就像你在乎他一样。
她惨笑:对他来说你就像一道闪电,耀眼且不可征服,他现在不爱你,但很快就难说了,你会把我的存在从他心里抹去的!不会的,我有爱的人。
话很自然出口,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我有爱的人了吗?忐忑中带着淡淡的喜悦,突然发现自己也有了爱的人竟是这样一种感觉吗?夜如香笑容更加惨淡:那根本不重要,他不会管那些的,你好自为知吧。
她弯腰拾了衣服郁郁而去。
春儿跑了进来向我说道:您怎么还在这站着,快快把衣服脱了进桶里去,大人派人来催了。
夜如香的衣服都很诱人,挑来拣去也只有这件白的看上去清纯一点,如果肩膀不是几乎全露的话就更好了。
披散着头发站在张剑阁面前,他张着嘴看了我足足四十分钟,精神陷入轻微恍惚状态。
我大叫:喂!张剑阁目光一缩,如梦初醒般口气木讷的说:啊?哦,坐,请坐。
我瞄一眼圆圆的石凳,再看雪白雪白的衣裳,摇摇头说:不了,不坐了,没事能不能让我先下去?张剑阁笑了,来到我面前,俯下身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我真没想到,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忽然仰天大笑,大张双手,狂态毕露。
我嘟囔着:有病啊!张剑阁敛住笑声,俯身攫住我的下巴,眯起眼睛说:我现在相信你的话了,不然如此绝色在我跟前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会无知无觉呢?绝、色!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险些淅沥哗啦掉下一地来。
张剑阁凑近我,一双棕黑色的眼睛跳动着灼灼的火焰,他微微眯眼起说:我本来还在为你不能我所用而遗憾,他粗糙的大手贴上我的脸颊肆意抚搓,极为满意笑笑,说: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杀了太可惜的人,现在我不用犹豫了。
我问:决定要杀我了吗?他笑着摇摇头,说:你是男人的话我就不得不杀了你,但你是女人……他的鼻尖几乎触到我的脸,呼吸可闻,他拈住我的两腮低却坚定的说:所以,你将是我孩子的母亲。
啥?!没有他的手的托着,我的下巴一定掉到地上,我怪叫:你想娶我?张剑阁不屑的一笑,放开我说:娶你?别异想天开了,我只想要你生的孩子子罢了。
What?生产工具?!Shit!!!Killyou!!!仿佛没看见我向他喷火,他自顾自的说:现在要你做另一件事,我要带你去换‘星汉’,你最好老实一点。
尽管你是以男孩的身份长大的,但从现在开始你得学着如何做一个懂得取悦男人的女人。
我说了不杀你,但没说不惩罚你,听话才是女人的生存之道,你最好马上就能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才不会自讨苦吃,听懂了吗?我拍着嘴哈地笑出声,不可思议的说:天呐,他在跟我说生存之道?我没听错吧,听话就是女人生存之道?真新鲜!啊不对,应该是标新立异,惊世骇俗才对吧。
这真是闻所未闻、世间少有的狗屁臭道理啊!看来你是没懂我的话啊。
对不起大叔,你把这些烂话说给鬼听去吧,看哪个跳井自杀淹肿了脑袋的白痴鬼会听你的。
我是正常人,没办法和精神异常的变态沟通,没事我先走了。
我让你走了吗?我更快的离开。
来人!两堵肉墙阻住了我的去路,我拐个弯绕着走。
张剑阁命令道:把她带过来。
两堵肉墙伸出胳膊把我拎到张剑阁面前,他很得意的说:你以为你走得了吗?看不得他得意嚣张,我飞起一腿本想狠踢他一脚出气,谁知他站的不是地方那一脚正中他性福的关键所在,他闷叫一声弯了腰,脸像刷了一层白灰似的,一下惨白,一下死灰,两眼疼得发直,杀人般的盯着我。
夜如香不知从哪跑出来,紧紧攥着他只是一味流泪,心疼、担忧、焦急,一个挚爱着的妻子该有的表情全在她脸上了。
我局促不安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唉,算了,说了你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