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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七章 条件投降]

2025-03-30 08:40:37

喂,我投降就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的窝在我怀里,你让我带着两万部下悄没声息的滚蛋?门都没有!万候塔一拳将两一公分厚的松木桌子捣了个洞,气势汹汹的一指那略嫌单薄的两千魔魅天使军,阴狠的说:信不信我把他们都灭了,再把你压上床?我披着纯白色的大披风,心头却漆黑一片。

仍是女装打扮的白水寒眼睛都快瞪出血了,恨不能喝干这个混蛋的血,把他碎尸万断。

狄惊尘沉稳的说:万将军,你是降将,必须听从我们的安排。

我们这才刚刚开始,一路上还要打仗......万候塔又一拳捣在松木桌上,打雷似的说: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跟你妈在家念经呢,少拿打仗跟这儿说事儿!他一指我:我已经投降了,你现在是我的了。

隔着桌子拈起我的下巴,舔着嘴唇笑着说:我和我的人随你怎么安排,就是不能叫我滚蛋。

而你要听我安排,走吧,小宝贝!他像提只小猫似的把我提起来放在肩上,狄惊尘大喝:淫贼!你竟敢――白水寒抢过一柄大刀直劈过来,上官云起轻易不用的追云链子枪像毒蛇一样直取万候塔的眼睛。

他们一动,万候塔那些鬼魅一样的手下就动了,还没看清人在哪,刀兵碰撞的火花已经溅了满堂,万候塔的直系部属一个个像恶狼似的不怀好意的盯着包围他们的两千魔魅天使军,蠢蠢欲动。

两千魔魅天使军大声的呵斥他们,并用枪杆、刀柄推搡磕打他们。

他们的眼睛渐渐变了颜色,一个个很兴奋的邪笑,危险的气氛越来越浓烈。

铮~~~!一切乍然静止!上万目光聚到我这里。

森冷的双杀横在万候塔的颈上,他盯着我的手微微吞咽,突出的喉结触到冷笑的薄刃,逼人的杀气迫得他郑重的说:好剑!不过你真敢杀我吗?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没杀过人,血喷出来是很吓人的,远远看着一回事,你自己动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也不过是想让你做我女人,我万候塔浑身上下哪点配不上你?你还是处女吧,我能让你很快乐......剑刃一动,他的脖子上留下几丝殷红的血浆,他瞳孔一缩,胳膊骤然紧了紧。

我轻蹙眉心,淡漠的说:放开。

他倔强的抿紧了嘴。

我说:我不介意再给你脖子上开条口子,不过这次,你恐怕没那么好运!他缓缓松手,我双脚着了地,一边转身离开,一边还剑入鞘,冷冷的说:以后我身边五尺是你的禁区!禁区?他笑,脖子上少了致命的威胁,他又嚣张起来了,从背后扑上来打算将我一把抱起。

我呛!的一声抽出双杀回劈,他向后跳了一步躲开,摸着脸笑道:拔剑挺快嘛,不过想要伤我还早着呐!你不会以为凭那把破剑就能――我飞快的打断他的话说:以后,手过来斩手,脚过来斩脚,你敢全身靠近,最好想想自己有几条命!他大笑:要我的手脚,要我的命?谁敢动手?我冷冷的说:我!你?他笑得声震屋宇,忽然把手伸了过来,我想也不想就给他一剑,他手腕一翻,啪地击在我手上,短剑咻地飞出去,呛啷一声落在地上,余音回响。

万候塔再次将我困在胸前,得意的笑道:真是好剑,可惜你不会武功,手上一点劲都没有,出手那么慢,想砍我?做梦的时候吧!他又大笑。

另一柄双杀出鞘!万候塔翻掌将它夺下,扔到一边,笑着说:我没忘那是双剑,现在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吧?我忽然一笑,说:是五指山!抡圆了五指在他脸上掴了个通红的掌印,并趁他发愣的档挣开他躲到包鹏和冷千雪身后。

白水寒和上官云起也从打斗中脱身,退到我身前来。

本以为万候塔回发飚,我们都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了,谁知他摸摸脸上的手印,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弄得我们莫名其妙。

狄惊尘说:小心他带兵反抗!万候塔回头骂道:去你妈的!老子既然说了投降就不会干那出尔反尔的事,你小子少他奶奶嚼舌根!骂完对着他那帮手下吼道:把那帮混蛋都给我招到这儿来,告诉他们,投降的跟我走,不投降的让他滚蛋!回头又问我们:你们那叫什么来着?狄惊尘叹口气声音不大的说:魔魅天使军团。

万候塔歪着个头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哪个糟婆起的衰名。

我握紧拳头说:你等着,我跟你势不两立!你起的?呵呵,行,挺不错的名字,挺好,挺好!他招呼他的部下说:从今天开始,你们跟我就是那个什么‘魔魅天使’军团的人啦!老子要让那女人心甘情愿的爬到老子床上去,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别给我丢人扎刺儿!呼,好头晕!让你哭笑不得。

我问狄惊尘:我像他这样也行吗?还没等狄惊尘回话,万候塔先喊起来了:行啊!怎么不行,谁敢不听我把他头拧下来。

我头晕的吼:闭嘴!回头对狄惊尘:走走走,咱们赶快离开这儿,再呆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万候塔一声令下:都给我跟上!狄惊尘到万候塔跟前一抱拳道:这里需要有人留守,日后补给、休整都靠这里了。

万候塔吼道:李参军,你带着你的人和那帮混蛋留下,把他们都给我看好了,有事先拿你开刀!被叫李参军的中年人急道:大人,您打算就带着五千人跟他们走吗?万候塔一巴掌扇在他头上,骂道:操心自己的事就行了,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老子手下的五千子弟,哪个不是身经百战、以一挡百,不比那两千小鸡子似的家伙强?滚,去干你自己的活去!他这句话让我带的两千人都咬紧了嘴唇看身边万候塔的士兵,那帮嚣张的家伙一个个诡笑着故意展露出自己强大的实力,让我的两千人汗颜。

一个兵长模样的人还说:看什么看,女人带的兵就是不行,软了吧唧的。

亮了亮碗口粗的胳膊,露出上面狰狞的伤疤,得意的说:这才是男人!我走到那个兵长面前,露出白皙无暇的手臂说:这才叫胳膊!伤疤从来不值得炫耀,只有没用的人才会让自己受伤,聪明人都懂得该如何保护自己,把敌人全部剿灭、自己毫发无伤的才是英雄。

我们是靠脑子打仗,不像某人带的兵,只有四肢发达。

自己蠢没关系,不要把我的兵带笨了。

狄惊尘连忙撞了我一下,大声道:军团集合!30秒钟,全军集合完毕,四个团长全部归队。

万候塔啧啧称奇的说:好家伙,敢情这几个娘们都是统领呐!他努努嘴问狄惊尘:你是干什么的?狄惊尘回答:是军参谋。

万候塔纳闷:那是什么东西,我女人呢?是干吗的?狄惊尘正要回答,我先嚷开了:你有完没完?我的人都集合完毕了,你的人还在那儿晃荡,你就是这么带兵的?你到底是不是诚心投降,不是就算了,别耽误我们时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呢。

你行不行啊!万候塔被我抢白得直瞪眼睛,直着脖子喊:列队!敢小瞧我?敢跟我叫板!你――军旗呼啦一下扯起来,各班、队报伤亡的声音此起彼伏。

声音稍歇,白水寒大声道:炎冰团总共一千零二人,无一伤亡!包鹏也道:翔宇团总共一千零二人,一人轻伤,其余无伤亡!我向狄惊尘点点头,狄惊尘说:立刻起程,向七十里外的野林进发!万候塔问:到那里去干什么?我望着他说:你既然投降了,就该有个投降的样子,如果你想跟着我们那就得听我的,做我的下属。

麻烦你做下属有个做下属的样子,别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

我......给你脸你还......行!你有种。

都给我跟上!***********万候塔不善计谋,完全以勇悍取胜,他的手下和他一样全是不要命的主儿,他们的加入大大提升了我们的战斗力,但也增加了管理难度。

和我挑选的两千人不同,万候塔手下的人根本不拿我讲的那些知识当回事,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强悍,对那些制作陷阱、训练化装演技之类的课程嗤之以鼻,更对我竟然给他们上课感到疯狂的好笑。

他们随便出手将我的人打倒在地,扬着下巴告诉我:这才叫打仗!我指挥一个班人把打人的人撂倒,告诉他:你错了,这才叫打仗!打仗不是逞匹夫之勇。

他们的人火了,腾的跳起一大片,要和我的人单挑,结果我的两千人被他们的两千人全部打伤了――包括我在内。

狄惊尘将冰手巾递给我说:您怎么能这么莽撞呢,这下可好了。

我敷着红肿的半边脸,说:咱们原来的两千人身体素质是不行,我决定让万侯塔训练他们。

他手下那些人太野,这样下去早晚出事,我可不想给他们收尸!唉,白水寒一直忙什么呢,都不见人影?狄惊尘笑道:他在勤练武艺,想报当日万侯塔一吻之仇!万候塔知道白水寒是男人时,恶心的差点吐了,指着白水寒骂人妖――我才知道,原来早在唐朝就有人妖这个词了。

白水寒气得向万候塔挑战,结果被打得爬不起来,他使劲揪着草根,咬得牙根都出血了。

狄惊尘又说:流火小队已经调查清楚给张剑阁源源不断运输粮草的人在哪儿了,那些人守着一个小县城,加上周围驻扎的运输和巡查部队,一共大约有两万七千多人。

我已经派人给元帅捎了封书信,这次如果能把这个县城拿下,元帅北面的危机就解除了。

西边和东边你查得怎么样了?西边大概离元帅他们二百多里地的驻扎了五万人马,他们分批分散的向元帅靠近,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包围元帅。

东边只有八千人守着一个废弃的小镇子,我猜他们的大队人马还没到呢。

你......我刚想说话,一个大黑影子就罩上来,哇啦一声吓我一跳,我瞅着一只手伸过来,抽剑就剁。

万侯塔连忙缩手,叫道:呀吓!速度见长啊!我来问问是哪个兔崽子把你给打了,你怎么见面就动手啊!我面似冷霜的说:我说过我身边五尺是你的禁区了吧。

万候塔没记性的叫:老天!脸都肿啦,说是谁,我扒了他的皮!敢打老子的女人!说着手又伸过来,被我一剑逼退,他瞪着眼睛问: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女人。

我明白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

万候塔笑道:那还不简单,我把他杀了不就完了。

我看上你了那就不管你喜欢谁都只能跟着我,不过也挺麻烦,你要是喜欢他的话就会上他的床,我不想戴绿帽子,今天!今天就和我入洞房!刚好包鹏和冷千雪进来,听见他的话冷冷的说:万候塔,你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嘿嘿,还真没有!眼看又要动手,我铁青着脸说:没工夫和这浑人瞎搅和了,咱们先把守在元帅他们东边的八千人解决掉,然后到北边的县城去拔掉张剑阁的补给站。

计划已经拟好了,以我新制作的爆炸型火箭为攻击主体,在四面道路上设置陷阱,将他们引到咱们事先埋伏好的峡谷中,用滚木擂石招呼他们,我们在峡谷两面的草地上洒上火药,不管他们是前进还是后退,出了峡谷咱们就用火攻。

这样一轮下来,八千人也就能剩下个一千来人,而且多多少少都会受点伤,咱们再上去把他们一解决,就可以起程往北去了。

狄惊尘说:今天晚上全部需要的爆炸火箭就做完了,在这之前咱们先去设陷阱在峡谷和草地上埋伏好,等箭一送到趁天黑立刻展开攻击。

万候塔说:你们都把他们算计得差不多了,等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就剩小猫两三只再出手――难怪和你们一起打了三次仗,杀了四万多人,自己连个受重伤的人都没有。

已经完全接受了我的作战方式的冷千雪冷笑道:难道你比较喜欢看见自己朝夕相处的手下人战死吗?万候塔辩道:当然不想了,可跟你们在一起总觉得这仗打的没意思。

打仗就该是冲锋陷阵,夺旗斩将,浴血沙场!不像你们总躲在背后,暗箭伤人。

和你们一起打了三回仗了,你们没一次是从正面进攻的,都是用她发明的这个、那个先偷袭,偷袭完了再用陷阱把人算计一通,然后埋伏在路上再射他一通冷箭,等他们死个差不多了,再去把就剩下半口气的人砍两刀,放倒完事。

唉......总让我觉得胜之不武。

哈,胜之不武?这叫战争的艺术好不好!你觉得我打仗的方式卑鄙,你可以带着你的人光明正大的和他们单挑啊!我出离愤怒了,使劲使劲拍着桌子叫道:这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没有选择!如果让我选我宁愿不要有战争,不要死人!我一个生在和平社会,连死人也亲眼见过一个人,现在双手染满了鲜血,亲手抹掉了四万人的生命,我每时每刻都在受良心的谴责!我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些浑身烧得稀烂的人、满身鲜血的人、内脏流出来的人,铺天盖地的朝我爬过来,耳边尽是那些人临死前凄惨的嚎叫声,他们绝望、怨毒的目光每天都在折磨着我......可我睁开眼睛还要想着怎么才能打胜仗,算计着怎么才能把敌人一个不留的全杀光。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看着我身边的任何一个死!我不想看见一张年轻可爱的脸,早上才向我微笑过,下午就变成破烂惨白的尸容。

一旦加入战争就只能考虑自己这一方的利益和生死,为了让生存永远的留在我这边,我愿意用一切办法把死亡送给对方!如果能保全这一切,我宁愿把所有的威胁都杀光!踏上战场就踏上了生死的天平,只看谁能挖掘出更多的砝码压在自己这一边,为了赢我把自己都押上去了。

指责我?万候塔,你没资格!我浑身颤抖,眼前冒花的甩手离开他们,胸口像在被什么东西撕扯着,疼得快要裂开了。

找了个树墩坐下,我捂着脸自责的说:怎么那么控制不住自己呢?人家也没说什么,再说他那样的人说出那样的话一点都不意外,我发什么脾气呢?唉,这点仗快打完吧,总感觉这段时间活得太累,心里一点缝儿都没有。

以前总有闲情逸致想这想那,现在每天都想着如何打仗的事,竟连自己的心情都照顾不到了。

眼睛里渐渐只剩下行军打仗,看见多美的山水都没有感觉了,心中的色彩正在慢慢消退,感觉变得平板麻木,再这样下去,我永远都别想再拿起我的笔了。

一股萧瑟的秋风灌入我的衣襟,我张开两手惆怅的仰望淡蓝的天空:什么时候,送我回去吧,我不想在这儿,不想再看见死亡了!我原本和这一切都没关系的,怎么搅进来了呢?眼前浮现出史龙飞熟悉的笑容,他的笑容中有一丝无奈和哀伤,不想看见他哀伤的样子,所以才接下了这一切,可等这一切都结束,他是否愿意跟我远离武器,牧马放羊?他的黑马乐于驰骋疆场,他的长剑渴望鲜美的血浆,他胸中勾画的未来是一段英雄无悔的激情岁月――在这岁月中,我将像一片残破的蝶翼轻易的碎去。

出征前,将军府的回廊上,他的表情如水般忧伤;风灌满我的锦衫,阳光萧瑟,惟有宝石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

而现在,一眼可以望尽天涯,却看不他;风一样灌满我的衣衫,没了璀璨的宝石和华美的锦衣,穿着厚重的皮甲我还能不能跳出那样出尘脱俗的舞?我展开手在风中旋转,满天的落叶,昭示着天地流逝的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