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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十一章 初现伤亡]

2025-03-30 08:40:37

静夜中,史龙飞涩声说:你一直没睡?我含着热泪微笑说:幸好我没睡,不然我一定会后悔。

我攀住他的脖颈,低柔的说:我向你道歉。

等了半天却没听到他说向我道歉的话,想想他刚刚的话也算是道歉了,我也就没必要强求了。

他说:我很想你。

我甜蜜的笑出了声,但仍故意问他:想我为什么还和我吵架?他说:不说这些了好吗?我都已经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每天都在担心你能不能应付你挑的那些精英。

尤其,你离开那么长时间也没和元帅和我们联系,又听不到关于你们作战的消息,我当然以为你真的像当初说的那样带着手下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

我可能不像那个姓万的那么直接,可是我们一路走来,我对你已经放不开了。

他紧紧抓着我,连手指都在颤抖:我从小失去了父亲,将军收留了我,我一直想报恩,对他多方面维护。

在没遇到你之前,一旦涉及到和将军有关的事,就算是燕翎我也一样会翻脸。

燕翎从来没说过我什么,但你的话让我突然明白我一直因为这样伤害不少相信我的人,包括你,可我真的不能放下将军不管。

我柔声说:没人要你放下将军不管。

他不只是收养你的人,他也是我干爹,萧燕翎与他同朝为官,共同出生入死那么多次,对他也有着一份同袍之情。

在遇到难题的时候我们都是帮忙的人,你实在没必要把所有人都推走,像个小孩护着自己的玩具那样护着将军不让任何人靠近。

谁也不会抢了你的将军。

你说过打完仗要娶我的吧?将军是你的父亲,我将是你的妻子,我只会和你站在一起,但你若不相信我,那可是会让我伤心了。

史龙飞说:你说的话我记下了。

你计划的攻城战什么时候开始?我说:明天日落之时。

史龙飞在黑暗中散发出一种十分英勇迷人的气息来,按着我的肩膀说:我会和燕翎一起助你一臂之力!这让我相信,他果然是属于战场的。

我将他的手贴在脸上唤起他的热情,他像个英雄一样吻我,未及深吻却忽然激动得不能自己,一把抱起我向床铺走去。

帐外却忽然传来一声万分惆怅的轻叹,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

史龙飞侧耳倾听片刻,亲亲我说:时候不早了,睡吧。

我拉住他不放,他狂烈的吻了我之后,带着让我莫名无奈和不舍依依离去。

我气恨的猛捶床铺,吓得蜜虎虎冲我嗷呜的叫。

翌日,狄惊尘报告说所有的投石车都已经制作完毕了,炸弹和火箭也在小心的运输过程中。

我默默的想:又一场杀戮即将拉开帷幕。

这次,我们是否还能幸运的无伤亡?当阴了一下午的天空,因落日而突然变得彩霞漫天,无比美丽的时候,一辆辆投石车已经悄悄的推入了指定的攻击地点,上面堆满了伪装用的枯草,风吹过时草叶呜呜的颤响,好似无数冤魂在哭。

太阳仿佛一颗狰狞的血眼,早已洞悉了我的阴谋,一个劲嘿嘿嘿嘿的笑着,渐渐躲到山棱之后,之露出一线精明的眼光偷窥着这场即将上演的杀戮好戏。

这个时候是人值了一天岗最松懈的时候,也是城里的士兵们吃饱了犯困的时候。

我们的人完全融入了城下那一片摇曳的草中,等待着静谧的荒城被全部轰开的那一刻。

我垂下头,却举起了手,他们已经对这个动作无比熟悉,个个兴奋得狰狞。

花一样白的手凭空落下,一颗乌黑溜圆的东西乘着投石车强劲的弹力尖啸着落在了有点班驳的城墙上。

没听见声音先看见了死亡的烟花,像一只突然张开的手猛地那么一握,城墙的一角就蓬地化做了齑粉,三两人的肢体啪嗒――被抛落了城下。

炸弹在短时间内雨一样一颗接一颗的飞进城里,我背转身不去看那正放着焰火的城,史龙飞和萧燕翎已经完全被炸弹的威力惊呆了,狄惊尘担心的看着我,我笑着说:我这算不算是当着婊子还立着牌坊?狄惊尘说:您不该这么说自己。

此刻,我的眼睛是夜幕一样的青黑色,我说:是啊,我应该说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才对。

狄惊尘无语的垂下头去,片刻他说:城墙已经全部摧毁了,现在闯进去吗?我的心一片冰霜的说:把剩下的炸弹都投完再进去,多杀一个是一个――粮库那边也投上两个,别让他们识破咱们的目的。

告诉他们把尺寸掌握好了,不然照老规矩狠狠的罚!萧燕翎忽然伸过头来问:什么老规矩?史龙飞也饶有兴致的望着我,我解释说:罚他们在全军面前吃饭,做五百个兔子跳,完后还要一篇一千字的错误检查。

史龙飞纳闷的问:错误检查?我笑:他们要对自己犯的错误深刻的反省。

必须知道自己哪儿错了,为什么错了,这样的错误给全军造成了什么样的损失,损失有多大,直接和间接造成的后果都必须给我一五一十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然后再谈一谈犯了错误之后的内心感受是什么样的,以后该如何避免此类错误再次发生,从犯的这个错误想到了自己还有哪些不足,又总结了什么样的经验,在全军面前下个决心如何把自己的缺点弥补过来,保证下次不再犯,如果再犯自己将受什么样的惩罚绝无怨言,就这样了。

写好这一千字,对他们来说比登天还难,所以他们宁可挨鞭子也不愿意写检查!史龙飞宠溺的笑道:亏你想得出来,让这帮五大三粗的汉子学秀才写文章,是够他们受的,回去我也这么做,看看是不是一样有效。

我笑着说:能在我这写好检查的人,出去考个进士什么的应该没问题吧?我忽然转过身,手往前猛地一推,一个一直注意我手势的士兵立刻精神抖擞的挥舞起了手中的红旗。

城前的草丛突然迅速的流动起来,草浪越过坍塌的城墙,随着第一个微弱的爆炸声传来,第二轮的屠杀正式开始。

萧燕翎望了一眼远处发射火箭的士兵,面带忧虑的问我:我们这样躲在后面好吗?做为统帅应该身先士卒,带头拼杀才对啊!史龙飞也现出了忧色,我淡淡说:我身先士卒一定会带头被杀,我可不想率先成为打破我军零伤亡的人啊。

正说着,一个士兵面色慌张的跑过来说:报告!讲!万团长在第二轮攻击发起时率领他的手下进入了城中。

我冷静的说:然后呢?然后......白团长在带人进攻时发现有大约一千人左右为了躲避火箭袭击,逃到了粮库附近,白团长事先不知道万团长已经向着他负责的粮库开过去了,就命人用火箭攻击了粮库。

根据军长先前制定的计划,我们只需要得到粮库中的大部分物资就已经足够了,所以白团长毫不犹豫的炸毁了一小部分粮库......然后......他们发现......在死亡的士兵中......有万团长手下的人。

士兵说完低下头不敢看我的脸色。

我没什么表情的说:告诉这里的所有的人,和我一起进城。

士兵猛地抬头,十分吃惊的样子。

我一向都是在远离战场的地方等待他们胜利的消息的,曾经有一个士兵问我:军长,你为什么从来不去看我们打完的战场呢?我当时回答的是:这样我才能继续为你们策划打胜仗。

看着他满面的困惑,我笑着说:如果看见了,说不定我会策划出自杀性的攻击计划来,到时候你们倒霉了。

这话被他们理解成:让我去战场就等于自杀。

所以这个士兵听见我的话才会如此吃惊。

萧燕翎和史龙飞已经迅速上马招呼人手准备出发,烈火高兴的跑过蹭我的脸(我被冷落了好久了!)。

我的人已经先我一步行动了,我飞身上马,烈火一声快乐的嘶鸣,像一条离弦的火箭奔跃而出,转眼将一干人甩出了好远。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烈火就载着我跳过了半截残墙进入了尸横遍地的城中。

城里到处是燃烧的火苗,看不见完整的尸体,那些从瓦砾堆里露出的手脚,让我触目惊心。

烈火小心在铺满碎石烂木的街道上行走,不时饶过倒塌的房屋,一个被从中间炸断的敌兵看着自己流出一米多长的肠子,绝望的哭嚎着,声音渐渐衰弱,直至不闻。

走过一片宽阔的街道,看见许多人倒在路上,血上漂着一面残破的旗。

烈火一步一朵血花的从这面旗上踏过,摆头向西折往粮库方向走去。

一个躺在一堆碎石上的敌兵胸脯微微起伏的望着天,听见马蹄声眼睛向这边转了转,还在燃烧着的墙椽照亮了他的脸。

他看见我,笑了一下,继续默默的望天,眼神渐渐迷蒙、遥远......刚能望见粮库焦黑的半壁土墙时,万候塔的手下就看见了我,这些硬朗铁打的汉子一见我就冲过来跪在马前,哭喊着:军长!你要为我们大人做主啊!我茫然跳下马,抓过一人命令道:带我去看他!他死了没有?白水寒呢?大夫呢?人在哪,快点儿走!被我拎起的老兵,一抹眼泪带头疾步向一幢还算完好的房屋走去,边走边告诉我:我们大人命大,姓白的小子在里边跪着呢!大夫也在,但是......我一把推开守在门口的万候塔手下,闯进房里,就见万候塔面色黑沉的坐在椅子上,白水寒跪在万候塔面前,他贴身的两个护卫面对着万候塔凶神恶煞一样的手下,已经急得快要站不稳了,他们一看见我就像见了救星一样,喜出望外的喊道:军长!我先冲到万候塔跟前,紧张的问:你怎么样?万候塔大为感动的看着我,目光却是一暗。

我顺着他手下人忍泣不止的目光看去,一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手掌染着血放在一张白绢上,再一看万候塔的右手赫然只剩下秃秃的手腕!大夫!军医!我大叫!军医满头是汗的跑过来,还没说话就被我刮了一个大耳雷子:为什么就这么放着!为什么不试着接上它!去!拿你的东西,把它接上!万候塔用完好的左手抱过我,温柔的说:没事,你别难过,不就是一只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照样能打个十只、八只老虎给你做地毯。

放屁!你、你、你......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都给我腾出个地方来!别都杵在这儿,滚!去把能找到的蜡烛都拿这儿来!镜子,还有镜子,听见没有,去找镜子!白水寒,你他妈给我起来!叫你的人去找干净的布子!你现在给我回到战场上去,再死一个人我叫你一辈子做女人!白水寒神色烈然的道是!大步走出房间,我追出去叫:白水寒!你不许死,听见了没?万候塔手下的人迅速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铺上干净的白布搭了个简易的手术台,我硬让万候塔躺在上面,万候塔欣慰又忧伤的望着我说:手断了还能接回去吗?你别忙了。

军医也拿着手术用的小刀子说:军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手足斩断安可续哉?我说:哉你个头,再废话我把你头割下来!麻醉药呢?药!你傻站着看什么呢?你们!按我说的,去烧水,去烧水!!!我一脚把两个赖在房子里不走的人踹出门去,指挥万候塔的手下去找酒,找盐。

这边,军医给万候塔喂了些可以让人昏睡的药,打开右手腕上的绷带开始清洗创口,万候塔血像泉水一样流着,我一巴掌打在军医脖颈上,喝问:不知道该先把血管系上吗?这儿又没有血浆,你想让他失血而死吗?用头发!快点!轻点系,别把血管勒断了!你当是胶皮管子呢?利用器皿顺利的汲取到了足量的蒸馏水,对上9%的食盐充做生理盐水,将万候塔的整个手掌泡在里面。

我手足无措的在房子里走了两个来回,猛然望着军医,军医立刻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

我说:你当军医很多年了吧?一定治好过很多外伤,你对人的肌肉、血管、筋腱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对吧?军医郑重点点头,我心稍宽的点点头说:对不起,我刚刚太着急了,所以......我先和你说声抱歉。

我要告诉你,人的肢体断掉一段时间内是可以把它接回去的,只要咱们能把他断掉的血管、肌肉、筋腱、神经都一一的接回去,再把皮肤缝合,只要重新接上的肢体没有发生坏死或是发炎等症状,那就算成功了。

当然接好的肢体是会留下一定程度的后遗症,但总比没有强不是吗?我没给人动过手术,所以这一切都要靠你了,你一定要按我说的,把他所有的......都接上。

我望着军医的眼里已经有了泪。

军医非常郑重的再次点了点头。

蜡烛全部点燃,摇摇晃晃的烛火让人无尽心慌,我将收集来的镜子一一调整角度对准了正在手术中的手腕,军医皱紧的眉头舒展开了。

我拿着帕子这边给军医擦汗,那边给他递手术用的器具,不时的看看他抻出来的是筋还是血管。

万候塔十分安静的躺着,军医紧张仔细的缝着断裂的肌肉,我指着一条像是血管的东西说:这个东西是神经,如果不把它接上,这手就算长上了也还是不能动,这个东西还不能接错。

军医听完头上的汗像水一样淌了一脸。

我忙为他擦干,说:别紧张,以现在这样的条件,只能接上一条算一条了,尽力吧。

军医又开始了缝合,像最仔细的裁缝一样,一针一线的将那一条条血红的肉缝在一起,我强忍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反应,张大两眼仔细看着渐渐接和到一起的手腕。

万候塔的脸色越来越灰白,军医搭在他左手的脉门片刻,加快了缝合的速度,我问:他怎么了?军医说:他流了太多血,再不快点怕他挺不过去。

我松了口气说:这个我早想到了,你不用担心。

我是O型血,万能输血者,把我的血输给他,你只管缝你的就好,记住一定要仔细。

叫士兵把从牲畜身体里抽出来的动脉血管烫得七、八分熟,在两端系上特制的空心针,用酒浸泡了一段时间后,我咬咬牙用绳子绑住了胳膊,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将针刺进了手臂里,军医忙过来帮了一把,将针顺利送进血管,用细绳将针轻轻的固定在我胳膊上。

我的血很快从另一端流了出来,军医拿起针戳进了万候塔粗壮的胳膊。

躺在冰凉的木桌上,血液一点点的流进万候塔的体内,我的身体在一丝一丝的变凉,我估量着目前血液流淌的速度,算着我给他输了多少血。

妈的,以后谁把自己弄得断手断脚就把他直接丢去喂狗!外面突然变得好吵,有人急着要冲进来,我给军医使了个眼色,军医迅速拉开门,我看见了史龙飞焦急的脸。

他看见我和万候塔并排躺着,着急就要冲进来,我说:谁都不许进来,外面等着!军医面无表情的将所有人推在门外,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无数只眼睛从漏风的窗户和墙缝向里张望着,我听见了白水寒的声音,他在向人辩解:万候塔的手不是他弄断的,是被敌人砍断的。

对方立刻说了:如果不是你用火箭轰过来,万大人根本不会分神被人把手砍了!白水寒情急叫道:如果不是他不按计划行事,我又怎么会炸到他?外面吵吵嚷嚷快干起来了。

军医一声怒吼:谁再出声把他砍了。

又加了一句:军长说的!外面消停了几分钟,吵闹声又起,我心气得烂蹦,虚弱的喊:都给我闭嘴!我说话不好使吗?史龙飞,帮我把他们都赶远一点!一会儿,外面安静了,史龙飞的声音传进来:水柔,你怎么样?我说:我没事,很快就好。

看见煮得发白的牲畜血管被我的血重新润红,为了延长手术时间,我控制了血流的速度。

现在我只能等,为了减轻心理负担,我开始胡思乱想些有趣的事情,极力不去想自己的流出了多少这样的问题。

蜡烛的灯影开始模糊不清,恍惚间看见许多烟花从蜡烛的火焰中飞冲上天,许多人从我身边跑过寻找着烟花绽放的源头,笑着叫着,还有人流着泪。

只有我远远的站着,举头看着烟花开了又散、散了又开,人潮在我身后分开,又在我身前汇合,花火照亮了每个从我身边跑过人的脸。

我也曾痴狂的寻找过烟花的源头,在那绚丽的尽处烟花的灰烬落了我满头满脸,火药燃烧的颗粒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丑陋的卷曲着,一拈一手的黑。

又一朵灿亮的烟花照亮了我和身边流动的人潮,我背手而立:我已经学会了在远处欣赏烟花的美,不再去寻找烟花的源头。

烟花落尽,唯留一片空虚的黑暗,身边的人都走光了,只剩我满足的微笑着:这样一场盛大、华美的烟花,一个人一生能看几次?军长!军长!军医的声音从遥远的后方传来,我最后看了一眼那燃放过烟火的天空毫不留恋的奔向了军医呼唤。

军医、史龙飞、萧燕翎、狄惊尘、四个团长所有人的脸都聚在我视野中,我笑着说:我刚刚看见了好漂亮的烟花,有好多人在向烟花的尽头跑,好多人......向河流一样......水柔?!史龙飞扶我靠在他身上,将一碗热腾腾的药汁的递到我嘴边。

我只看了那碗墨汁一样的药一眼,马上就清醒得像在冷水里浸了一天一样,问道:啊,仗打得怎么样?有伤亡吗?军医啊,手术还算成功吧?军医回答:成不成功还不知道,但能接的已经都接上了。

我点点头说:能这样就已经不错了,现在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好说的,要小心他的伤口不要感染,勤消毒勤换药。

狄惊尘说:除了误伤的万团十一人外,炎冰团有十七个人在追击的过程中受了轻伤,翔宇团三十二个人在伏击中受伤,一人伤势比较重,但无性命之忧。

敌人无一生还。

史龙飞说:好了,先别说的,趁热把药喝了。

我立刻摸着头说:哎呀呀头晕死了,我想睡一会儿,不要打扰我,我睡了。

他们面色古怪的互相看看,齐声说:把药喝了吧。

我超虚弱的嘤咛一声,立刻装昏,怎么晃都坚决不醒。

狄惊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大声说:唉,这可怎么办?唯今之计只有撬开军长的牙齿,将漏斗架在军长口中硬灌了。

上官云起说:呛到怎么办?狄惊尘故做无奈的说:军不可一日无长,为了大局只好让军长受点委屈了。

冷千雪说:漏斗来了。

狄惊尘说:拿副铁筷子来。

我马上说:哦,我醒了,药呢?来给我吧。

我接过药碗,极无奈的叹口气,捏住鼻子一口气把药倒进喉咙里,然后苦得趴倒在桌子上,半天才抬头。

惹得人们一阵轻笑。

包鹏跟打雷似的叫了声:军长!被大家狠狠瞪过之后,声音变得跟小猫似的,问:军长,你的血为什么能输给老万啊?我听说这转血之术非父子亲人不能,那你和他?我脸上浮起一丝诡笑,掩口轻呼:啊!被你们猜到了?我实话说了吧,其实我和万候塔失散多年的兄妹!他们全都你看我、我看你,不停的发出各种声音。

狄惊尘眼睛眨了老半天,惊叹:兄妹!所有的声音一起:啊?他们是兄妹?天呐,真没想到。

老万还不知道呢,女人变妹妹,唉......我的嘴越咧越大,终于忍不住笑开了,手无力的捶着桌子,笑到眼泪横流。

看着他们满脸古怪,龇牙咧嘴的苦笑,我笑得差点缺氧。

万候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一直静静的看着我,我笑着笑着忽然在人缝中看见了他的眼睛,一分神立马呛得背过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