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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十八章 我的妖精]

2025-03-30 08:40:37

月色又是那么白,林风静,疏离的月光透过萧索的树枝照射在苍茫大地上,仿佛一曲无声的弦歌,清唱征人的悲伤。

冬天的夜晚意外的并不冷,虽然积雪没过了膝盖,但空气中却别有一番温柔的暖。

我已在林边立了多时,不为别的,只为林中藏的那个人已静静的望了我好久,他不现身,我不敢回身。

宁静的月色下,我越立越悲哀。

忽然,林中的人动了,他来到我身后,手扶上我的肩,嗓音喑哑的说: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往这么僻静的地方的跑,让人担心。

我回首,一张刚硬憔悴的脸映入眼帘,我说:燕翎。

他微笑,嘴唇染着一层月光的白,说:我早来了,一直看着你,你知道的吧?我只是望着他,他有些感伤,一缕微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说:我是懦夫,万候塔的死一直横在我心里。

我明白不该怪你,可我仍然在意,我只能躲着你。

朦胧的月色使他的轮廓显得那么柔和,他的眼光如一池春水,只是被调皮的风掠起了忧伤的涟漪,是那样动人心魄的媚――凄媚!――这样的眼光居然出现在一个男人眼里,一个武功盖世的男人眼里,那一点凄媚足以在任何人心中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他轻叹:可一直躲着你竟是那么难!我望着他的眼睛――他真的是好难!也许我还不如龙飞,对你我总没办法自信,我不想放开你,可万候塔仿佛一道惊雷横着在你我中间炸开,他走了,却给我留下了深深的无力感,让我觉得我真不如他。

你怎么不说话?你也觉得我不如万候塔吧。

我一天比一天伤感,白天你的歌彻底将我击碎了――我这样一个人却还这么软弱,你很失望吧......我怎么会呢?我抚摸着他的鬓角――那无形中沾染在指尖的是风霜啊,这个男子的心中是那样的凄伤和绝望。

他握住我的手,闭上眼睛,轻柔的呼吸细细的喷着我的手心。

他睁开眼时忽然快乐起来,那眼底竟仿佛染了一层淡淡的绿色格外的明亮,急促的问我:送你的玉佩还在吗?我从领口里拉出背面刻有萧字的玉佩,他充满惊喜的说:你一直随身带着?他将玉佩紧紧握在手里,那上面还带着我的体温,他心满意足的叹口气,将玉佩交到我手中――就这么一会儿,那玉佩竟被他握得发烫。

他举起我转了一圈,欢快的说:你就看着我吧,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万候塔更爱你!我急切的说:我已经知道你爱我了,你没必要和他比,我也不需要你和他比。

萧燕翎轻轻摇头:不。

别说不。

萧燕翎对我说:我不能。

他放下我,后退一步,月光将他照得宛如离世的魂魄,他那样温柔的笑着,对我一鞠躬,说:你就看着我吧,我爱你,请你一定看着我。

我惶恐万分的惊呼:萧――他微笑着后退几步,忽然向着军营的方向跑开了,他迎着月色一回首,那眼神!那笑容!我大叫一声:别跑!等等我!拔腿猛追。

他转过身,倒退着跑在积雪上,月光中,他的鬓发飞扬,眼中蕴着深爱,笑容竟是那般的出尘脱俗!他倒着奔跑在月光下的雪野上,竟不像个人,而像个欢快的精灵。

我的心莫名惊恐起来,咬牙死追,却仍然离他越来越远。

我放声呼喊:萧燕翎!他含笑深深望我一眼,那一眼中,他将他的心送给了我――然后毅然背转身几个起落彻底从我眼前消失。

我无限惶恐,背后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推着我,我的腿仿佛变成了轮子,一圈一圈飞转着,我撕裂般的叫喊着萧燕翎,你回来!你听我说!风吹飞了冰冷的泪,我的心从没像现在这样无力过。

一口气跑回营中,不顾士兵们奇怪的眼光,一脚踢开了萧燕翎的房门。

他的房子里点着蜡烛,烛火平静的散发出明亮柔和的光,他脸上都是水,头发和衣领也沾湿了,袖子挽得挺高,手里捧着个毛巾正准备擦脸。

我一下愣住了,难道我刚刚看见的、听见的都是幻觉?我踉跄着走到他面前,死死盯住他眼睛看。

他温柔的笑了笑,我扑在他身上连喘带哭,他托起我的下巴,怜爱的为我擦脸。

我一把揪住他领子,气狠狠的质问:你跑什么?跑什么、跑什么、跑什么......我撒泼的凿着他的半胸甲,他捉住我凿红的拳头,放在嘴边轻轻的吹,温柔的道歉:别气了,都是我的错。

我指着他的鼻子,教训道: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有心跟我玩这套!你跑我追很浪漫吗?有意思吗?我告诉你萧燕翎,你少给我胡思乱想,你要是敢出事,我就、我就咬死你!我抓过他的手使劲的咬,他咬紧牙关一动不动让我咬。

我气恨道:不疼是吗?我一跳扑上去,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他猛地抱紧了我,却没有挣扎。

一丝血流进我嘴里,我一惊,猛醒!萧燕翎的脖子上已经被我咬出了一口深深的牙印,血从紫黑色的牙印迅速渗出来。

我慌乱的呜咽:对不起,对不起......萧燕翎笑叹一声,摸摸我的背拥着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说:没事的,你消气了吗?我哽咽着说:我知道你想什么,但他是他、你是你,你不能和他比。

萧燕翎刮刮我的脸,说:别哭啊!唉,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答应做我老婆呢?我凶狠的拔起他的领子,目露凶光的说: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们家祖坟掘了!萧燕翎哈哈大笑,直说:不敢不敢,还连累祖宗呢。

我也笑了,坐在他腿上敲着他的头威胁道:你敢死就试试,我一定说到做到。

他没说话,舒开膀子闭着眼睛密密实实的抱着我,头枕在我肩膀上,呼吸平稳而均匀。

我顶顶肩膀,叫他:喂,你不是睡着了吧?他抱了片刻,低低的说:如果......我要你今天晚上留下来......你会留下来吗?我心头猛地一震,脑子轰的烧着了。

他闭着眼睛追问:嗯?会留下来吗?我脑子里乱哄哄的,萧燕翎只不过懒懒的啄吻一下我的耳朵,我竟浑身一颤,低低的叫了出来。

他问:怕吗?我糊里糊涂的说:不怕,我怕什么?!不过......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这种的,我没法说话......他含着我的耳垂,细声说:说啊,会留下来吗?他轻笑着舔了一下我的耳廓,我禁不住浑身颤抖,手软的推着他说:喂喂!有话慢慢说,离远一点我也能听见。

他的舌头灵巧的向我耳孔内一探,我身子一挺,忙叫道:喂!你!他说:嘘,听我说,我是真的想让你......留下来。

你呢?要不要?他一面极煽情的隔着裤子抚摩我的大腿,一面极富挑逗力的舔吻着我的耳朵和脖颈。

我不明白,以前我们也接触过,为什么这次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让我茫然得不知所措?为什么他每一次亲吻,尽管那样轻,却使我的身体像触了电一样泛起一种陌生的酥麻感?我极力想逃,但身上却使不出力气,而且竟隐隐觉得有些期待――我一定是疯了!萧燕翎的手摸到了大腿内侧,尽管知道那手隔了好厚的一层裤子,我还是禁不住惊叫了一声,慌乱的捉住他的手,又害羞又为难的抬不起头,只能死死按着他的手。

他凑上唇在我颈侧缠绵的吻着、呢喃着:留下来......留下来嘛......我无助的低叫:萧燕翎......有话好好说......他的另一只手往我衣里一探,我立刻全身绷紧,还不住的轻颤,他微叹:你好敏感!然后笃定的说:水柔,你对我动了情。

我猛地一惊,呆呆的望着他――我对他动了情吗?动了情吗?他这话什么意思?0_0??他笑:不明白吗?我立刻摇头――我应该很早以前就喜欢他了吧,也不介意和他亲吻拥抱,对他也蛮挂心的......可是=_=??――干吗!+_+’眼神怪怪的,看得我心慌慌的,^_^找打是不?我心里想着,手就扬起来了。

萧燕翎轻轻抓住我的手,微微一笑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漂亮的嘴唇压上了我的唇,我张大的眼睛渐渐迷醉、朦胧......继而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轻吟――缴械投降。

萧燕翎低喃:这就是证明。

我不会放开你了,你要想阻止我就杀了我......说着更为深沉、狂烈的吻我,我的脑海仿佛漫天的风雪在飞,我只能在他的吻下酥软吟哦。

他轻笑:你无力抗拒我,你对我动了情......真好,我会好好爱你......不会放开你......忽然脑海中的卷过一个人幽怨的影子,我第一感觉以为是万候塔,但又隐隐觉得不对。

......腰上一松,腰带滑落在地上,衣襟敞开,露出了褐色的皮甲,萧燕翎轻笑:真乖,果然每天穿在身上。

外衣皮甲被一起抛落,萧燕翎微叹:竟将‘双杀’绑在这里,真服了你了。

他下巴放在我胸前,仿佛在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我稍稍清醒了一点,思索着刚刚出现在脑海里的人影是谁。

在想什么?萧燕翎问。

我叹口气说:想不起来了。

萧燕翎眼睛左右一瞟,笑着说:你真是,一不留神你就会溜掉,真是叫人一点都松懈不得,也好,我不会再让你走神了。

说着,整个人倾倒下来。

我顺着他的眼光左右一看,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的?我发怔的工夫,萧燕翎轻笑一声吻住我,他的手令人癫狂。

狂乱中,一双哀绝的眼睛自我眼前一闪而逝,我一惊――是万候塔吗?仔细想想......不是他,他的眼睛没那么婉转......床帐唰地放下了,遮住了明亮的烛光,帐内的风光却更显暧昧旖旎。

我无法拒绝萧燕翎,心头却仍为那一闪而过的眼睛惶惑着,神志就像一叶漂浮在狂浪中的小舟,迷失了方向却眷恋着足以灭顶的海浪。

萧燕翎忽然轻叫出声,他颤抖的抚着我的后背,愤怒的问:为什么后面全是――连腿上都是伤疤?这么大片的伤疤......是杖伤――谁干的!我背转手蹭着那大片不平整的伤疤,它一辈子都不消吧?感觉到赤裸的躯体压覆在背上,没来由的觉得心安,萧燕翎吻着我后背信誓旦旦的说:不用怕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能动你一根汗毛!我会杀了他!搀杂了愤怒、心疼的爱更加令人动情,他的心跳震动着我的血脉,那向下滑去的手指惹得人惊喘。

忽然!一双眼睛――哀伤!一张面容――凄凉!一个人影――孤索!如此的清晰――史龙飞!竟会是他!?我心头猛地一跳――怎么会是他?萧燕翎骤然停止,体贴的问道:你怎么了?我定定的望着他,他紧紧攥着拳头,手臂上的筋肉隆起,汗水濡湿了他的头发,结实的身体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稍稍向下瞟了一眼――他忍得很辛苦。

我自动贴上他,他却微微一笑,拉过被子将我俩盖上,亲亲我的额头说: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来,好好睡一觉。

说着挥手熄灭烛火,为我揶好被子。

我自黑暗中望着他发亮的眼睛,潜入他的怀抱,他轻声说:如果每天都能抱着你入睡,该有多幸福!他激越的心跳在黑暗中如鼓一般响,血脉中聚积的情愫在流淌,他浑身出汗连发梢都是湿的。

我万分羞怯的用额头抵着他的下颌说:......你不想要我吗?我......可以......的......我颤抖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肋部,他低吼一声压住我,我仿佛快碎了。

我怎么不想要,我怎么不想要!他狠狠吸住我的嘴唇,身体化做越收越紧的钢箍,勒得我全身的骨骼都在响:我想要得快疯了,可我......他最后用力吸吮了一下我的嘴唇,一丝甜腥味在我口里蔓延开来,唇瓣已经麻了。

他喘息着说:你现在还不能专心,我想要你......等到你眼里只有我......心无旁骛的时候......你跑不了!他极力平复着体内惊涛骇浪般的激情,在我身上吸出一个又一个灼痛的吻痕......清晨,我是在那细细的、痒痒的亲吻中醒来的,萧燕翎的目光很温暖带着一丝感叹。

我也想不到,有一天我竟会在他枕边醒来。

醒了?他的笑容中含着一丝平静的满足。

我恢复了日常的态度,斜着眼睛笑道:这真是个体力活儿,没做全套我都浑身又酸又疼,做全了还不要命?真不懂天下人为什么对这么累的事心甘情愿的前赴后继。

萧燕翎失笑道:和你在一起就别想有什么浓情蜜意。

我蒙上被子娇笑,忽而露出头来,用手肘顶顶他,戏谑道:身材不错,给九十五分。

萧燕翎捂住眼睛轻笑,面色潮红――他居然害羞了。

他笑着哀叹:你都不会脸红?我贼笑:我只有做错事的时候才会脸红。

他笑得更贼:也就是说,你不认为躺在我身边是错的了?不等我说话,他就吻住我,我哼叫:嘴好疼。

他略微自责的说:肿得很厉害。

像香肠?最想吃的香肠......轻点、轻点......水柔。

嗯?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

呵呵,那当然,我是独一无二的。

大言不惭。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然你说,这世上有谁是和你一样的吗?萧燕翎含情脉脉的微笑,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再没有了――你这样的女子,再没有了。

即便你我能够转生,下一世再遇到,你不会再是这个你,若人死有灵,我愿意永远漂流在你的时空中。

时空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词?!记得我送你玉佩的那个晚上吗?你从王府出来,半路电闪雷鸣,你呼喊着冲出轿外,在长街上疯狂的跑,龙飞追上你,你说闪电会带你回家。

片刻暴雨倾盆,你向龙飞哭诉:你不属于这个时代,你来自遥远的未来,你穿越了千年的时空。

你不是先走了吗?我没走,我只是不想看你坐在将军旁边的样子,我一直守在暗处等你出来,结果看到了你――我抢过他的话说:耍酒疯,是吧?他笑:为什么你总要在情绪正好的时候插科打诨呢?真是个不懂风情的小木头。

我木头?!风情是吧?看谁先败下阵来!我覆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头发像瀑布一样由一侧垂下堆叠在床榻上,我用一种深情倾诉的目光凝望着他,以最煽情的语调、最柔美的嗓音,深挚的说:北征胡人的战场上,朔朔北风吹起了漫天黄沙,我从昏睡了许久的军营中出来,没人阻拦我,我一步一步走到了两军对决的沙场上。

风沙飘扬,我看见雪片样的刀光卷过,一颗人头飞上了半空,血染黄沙。

一个战将自风沙中显现,玄色的铠甲代表着死亡,冷硬的脸上偏有着一张过于漂亮的嘴,我那时就想:这毒药一样美丽的唇瓣在无数罢战的夜里轻怜蜜意的啄吻过多少心爱的女子?萧燕翎头一抬就要迎上来,被我按住,继续道:还有那个混乱的夜晚,我刚自火场中逃生,龙飞被传令兵叫走,无助和恐惧铺天盖地而来。

我蜷缩在地上,无数兵靴从我身边杂沓跑过,只有一双脚在我身边停下来。

我望着他越来越认真:是你的温柔让我走出了恐惧和黑暗。

我吻他一下,目光流丽的说:那时你的眼中飘溢着淡淡的怜惜。

我再吻他一下,动情的说:那一抹怜惜不多,但却令我泪如涌泉;那一抹怜惜不深,但却给了我深深的慰藉;那一抹怜惜不该是我的,但却让那时的我想不顾一切的将它攫获。

我帖伏在他胸口,轻声呢喃:你是我――嘴唇很漂亮的战将啊!萧燕翎情难自抑,我淡笑深凝的望着他,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轻声说:宾果!我赢了。

我故意眨眨眼睛,笑眯眯的说:够风情吧?我才不管是谁赢了,你是我的妖精,一生一世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