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花开在古代 > [第二部:第二十章 决战、情错]

[第二部:第二十章 决战、情错]

2025-03-30 08:40:37

凛冽的寒风刮过山冈,穿过峡谷,发出尖利的啸声,宛如全地狱的鬼在哭。

天上无星无月,眼看又要下雪。

我们不是要进攻吗?风送来不远处一个级长的疑问,我信步走到他身后,说:在进攻之前我们要先躲避。

那级长吓得一激灵,忙转过身来紧张的说:属下知罪。

我摆摆手说:有疑问是好的,但记得隐蔽的时候应该保持安静。

是。

属下斗胆,能不能请问军长,咱们在这躲什么?我舔舔干涩的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人为的天灾。

他们一脸的问号,但我没打算解释,笑笑继续在隐蔽地点溜达。

不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狄惊尘总能准确的找到我,他对我这次的作战计划也是充满了疑问,但他什么话都没说,仍然尽职尽责的完成着我交给他的任务。

这会儿他穿着轻铠,悄悄来到我身边,小声说:军长,咱们已经在这呆了四个时辰了,不进发吗?进发?难道咱们能在这里引出那三十万大军来吗?这里离他们最外围的营地还有二十里呢,就算咱们摇旗呐喊,把鼓敲破了,他们不见得能出来呀。

这些我难道不知道吗?你放心,咱们在这里不是为了打仗,而是……遥远的天空中,忽然有红色的光闪了一下,我露出笑容说:一会你就明白了。

咱们躲在这里是为了安全。

请恕属下愚钝。

我早在咱们到达那个小镇之前就派人到初遇万候塔的山脉中把那里的人都请了出来,让他们日夜兼程的绕到敌军驻扎的河流上游将河水拦腰截断了,因为现在是冬天,所以这个任务并不很难完成。

在咱们早上离开时,他们已经传来了消息,上游已经完全截流成功了,刚刚那边天上亮起了红色的信号,证明他们已经把水坝炸开,倾泻而下的冰水已经马上就要冲到敌军的营地了。

我微笑的望着远方,侧耳倾听:你听。

听见了吗?河水奔流的声音。

狄惊尘不禁悚然。

我说:现在正值河流的枯水期,截流的时间又短,冲下来的洪水恐怕不能给他们造成太大的伤亡。

但没关系,大冬天的被冰冷的河水一冲,任谁的战斗力都会下降。

狄惊尘半晌苦笑道:还有,没人会想到冬天河水会泛滥,所以他们措手不及之下,一定会死很多人的。

我点头说:我就是要这样,才晚上动手的。

我的目标是――抹去一半。

狄惊尘微微倒吸一口凉气,我说:你不要以为很多,就算去了一半人数,他们也还有十五万呢,这是个很可怕的数字。

狄惊尘生涩的说:我不知道在您的眼中竟然还有‘可怕’的东西。

我嫣然一笑:你现在心里一定在冒凉风吧。

狄惊尘一惊,忙道:没有,属下只是觉得……您实在是太出乎属下的意料了,竟在不知不觉间布置了这样大的手笔,我们还都蒙在鼓里,您的行事作风我们越来越看不透了。

我笑容有些苦涩:三十万啊,我不得不小心些,你不知道啊,咱们的‘魔魅天使’并不像咱们想象的那么的密不透风。

您是说――咱们的军中有很多元帅那边的密探,他们会随时将我的所作所为通过咱们不知道的渠道上报给他们的将领。

我并不是怕大营的人知道咱们的所作所为,我只是担心这些人不知轻重,一味的想着为自己的主子效力,万一他们传递的情报落在敌人手里,咱们这点人还不够那三十万人塞牙缝的呢。

难道您怀疑老包和水寒他们?你们都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那些士兵,他们的眼睛无所不在,我不能冒险。

属下明白了,等这件事一完,我立刻清查叛徒。

我淡淡一笑,说:不用了,等事情完了,我就不是你们的军长了,那个时候,叛军也罢,叛徒也罢,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叛军的三十万人今晚一战后,将所剩无几,咱们加把劲把战场打扫干净,这场打了快一年的大仗也就该结束了。

我离开之后,这军团是要解散的,这些人从哪来还要回哪去,所以也说不上什么叛徒不叛徒的,我很感谢大家陪我走了这一程,等事情结束,就要说再见了。

狄惊尘无比的震惊的说:您要走?我婉转一笑:你忘了,我是个女人啊,我最适合闲散的过日子,没事的时候为心爱的人跳上几曲舞,做些没什么意义却很有趣的小事打发时间。

我不可能长久的呆在军队里,而军队恐怕也容不下我这样的人。

狄惊尘无语了。

我说:听啊,河水奔腾的声音!听这样子水势很猛啊,那他们的伤亡应该不少吧?狄惊尘已经无心再听这些,他转过身做了几个深呼吸,回头对我说:萧将军和史副将军已经带人分别到各个山头埋伏好了吧?一会就能看到火光了。

我微笑:是啊,火光,将埋葬一切。

狄惊尘说:原先我听您说要到山口布置炸药,还以为您要把敌人引到一处,然后一举歼灭,却没想到您的杀手锏竟然比这个还厉害,只是这样一来您布置火药不就没什么用了吗?我得意的笑笑:我刚刚说过,现在是河流的枯水期,河水本来就少,加上截流的时间仅仅只有十四个小时就炸坝放水,蓄水量本就不足,再加上这周围有很多地势低凹的山谷,它们会将本就很少的河水分流,直接影响这一招的效果。

狄惊尘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您是要用炸药堵塞谷口,不让河水流进去。

我笑:还可以引导河水按我想要的方向流。

狄惊尘思考了一下,惊道:我才想到,难道您让史副将军和萧将军提早占领的几个山头是――我笑吟吟的说:没错,就是河水沿途经过的几个山头,那些敌军一定会极力往山上爬,我要这些筋疲力尽的家伙一个都无法逃出生天。

狄惊尘一抖,思虑片刻说:您让大家等在这里,难道是算准了河水会流出二十里吗?我笑了:河水怎么可能流出这么远呢?你仔细看看咱们的四周。

那些人已经被水和山都吓破了胆了,所以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往地势开阔的地方跑,咱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他们跑到这里来,好好的享受‘冰雪女神’的愤怒。

冰雪……女神的愤怒?狄惊尘呆呆的望着我。

发什么呆,我说的是那三十多万只冰炸箭啊!哦哦,冰炸箭……什么?照您的计划他们跑到这能剩下多少人,还用得着动用冰炸箭吗?狮子搏兔也会拼尽全力,我不会因为他们剩下的人不多,惊慌失措、疲惫不堪就放松自己,我一定要看到他们的最后一个人倒在地上,才会停止的我的攻击。

狄惊尘沉默半晌,说:您变了。

一句话,说得我怔住了。

他继续说:您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不相信您离开军队之后能获得您想要的平静。

他望着远方说:再过一会,最后的决战――不是决战,是平息您的愤怒和心痛的杀戮就要开始了。

自古我只听说过男人为了女人杀人、放火,却没想到您这冲冠一怒更胜须眉,三十万人就要在您的淡笑间灰飞湮灭,我得说一句,这样的您难道能过得了平凡的日子吗?就算您要平凡,世人也不肯吧。

第一个拖着双腿极力奔跑的敌军出现了,一支箭无声无息的结束了他的生命。

我的面容开始变的冷酷,我手掌向下一切,身边的士兵立刻按计划向两边跑开,他们要将来到这的敌人包围,然后消灭他们。

我的身边只剩下狄惊尘,他的身影几乎全部没入了夜色中,惟有声音清晰的传来,仿佛是某了神灵在和我对话。

包围圈渐渐形成了,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死里逃生来到了这里,但我的计划向来不留活口的,所以他们的生机在我的计划实行那一刻就断绝了,我让他们什么时候死,他们最多也只能多活一个小时,因为我主持的正面战斗通常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以前的我聪明、自信,相信只要我愿意就什么都能做到,因而经常被妈妈嘲笑,多次发誓一定找个机会证明给她看。

现在我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我为什么不高兴,从头到尾只有彻骨的寒凉?狄惊尘一字一句的说:您天生就不平凡!我笑笑,情绪低落的说:这世上不平凡的人太多了,远的不说,就说眼前,萧燕翎年纪轻轻武功盖世,官拜上将军,在军中是偶像一般的人物,在朝深受皇帝器重,内外大臣们谁不敬他三分?他又恁般温柔多情,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哪个不希望成为他的梦中情人?他这样的人,每一场仗都不平凡,每遇到一个女子都能成就一段缠绵悱恻的佳话,他的一生同样不平凡,而人们也会说他生就不平凡。

再说史龙飞,他也许不像萧燕翎那样风光,但他在战场上就像一颗暗刺,随时出现在致命的地方,给予敌人最要命的一击。

他身世坎坷,每一场仗都胜得精彩绝伦,他就像一只翱翔在战场的黑鹰,每一搏都能赢得人们的喝彩。

日后人们说起的时候,他的故事将要比萧燕翎的更精彩。

再说你吧,我看过你的资料,你生于富贵之家,自幼博览群书,十五岁高中,十八岁做了县令,三年升三级,因处事严谨,办事滴水不漏北调至玉门关任主薄一职,实际协理军权,参与军事计划的研讨和制定。

因为军功卓著,所以近年来一直呆在军队里,渐渐崭露头角,有人预言,你将成为大唐的又一位徐茂公。

正因为你是如此不平凡,所以我才会挑上你任我的参谋长。

说来说去,所谓的不平凡只是一群比较有能力的人而已,而能力一般都是后天培养出来的,所以说什么天生就不平凡真的很没道理。

我一直是个平凡的人,一直躲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希望能平安平静的享受宁和的阳光。

如果说我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那就只有这张脸了。

第一支冰炸箭在原野上炸开了,火光腾起,没有预料中的惨叫,也没有嘈杂的奔跑和突围的声音,能跑到这里的人都太累了,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喊叫了。

只听得爆炸声接连不断的传来,火光逐渐染亮了我的脸,一个个身影在火中飞溅或倒下――这是一场残忍、冷酷的屠杀。

我的心底充满了无边的黑暗,我不会因为怜悯就终止计划好的行动,这是我早以前养成的习惯;尽管我的心正随着那些人的死去而渐渐变得空虚、冷寂,但我不后悔,这是我从小就坚持的;杀害了这么多生命,只是为了平息我内心的愤怒和悲痛,我不忍但绝不会觉得不值,也不会因此而茫然――我在来这个时代前曾想建一个网络王国,尽管那庞大的计划最终在一道闪电之后全盘落空,但我为了实行计划而刻意培养出来的王者心理却在此刻突显出它的强悍和冷酷来。

狄惊尘适时的问一句:看着那些人,你还敢说自己平凡吗?不敢。

他说:我第一次见到你,觉得你一点都不像女人。

时间长了我发现你很好相处,让人觉得很容易就能了解你,轻易就能得到你的好感和信任,但仔细感觉就会发现你心里有个很微妙的尺度,你其实一直严守着自己的底线,在这底线之后的你的心很难被撼动。

我看得出来,尽管万候塔那样强烈的追求你,直至为你丧生,但你仍没有真正爱上他。

不过他的死已经突破你心里的那条底线,所以掀起了你的怒火。

我不禁要想,仅是一个刚能进入你内心的人,就能让你毫不犹豫的毁灭三十万人,如果有一个人你真的进驻到你心里,你会为他做出多疯狂的事呢?如果他想要天下,以你刚刚展现出来的从容和狠辣,我想用不了多久大唐的江山就会改姓了吧?如果他被人害死了,你狂怒之下会不会毁灭这个国家,杀光所有人?他顿了一下说:在你身边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我发觉你纯净的目光里藏了太多东西。

你看似无知,其实博学得可以;看似单纯,却对人的弱点和心理把握得极为透彻;你总让人觉得你很幸运,但其实你的每一次成功都绝不是侥幸得来,就拿做火药的事来说吧,你的不怕死和执着直让我们佩服了很久。

你视野之广、立意之高,心思之细密,推理之严密,连续思考时间之长,实为我平生仅见,做为一个女人你对男人态度也是我平生仅见。

他肯定的说:毫无疑问,你是个足以和萧燕翎、史龙飞比肩的女人,甚至可以说你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越了他们。

但我不知道他们发现了没有,你冷静背后藏着疯狂,温和的背后藏着冷酷,镇定的背后藏着狂暴的情绪,条分缕析的背后则藏着毫无理由的迁怒。

最可怕的是:你无所顾忌,一副渴望自由和平和心肠里藏着足以谋天下的计谋和手段,善良的背后隐藏着一份骇人的狠辣。

听了他的话,我笑得很苦:瞧我把自己变成什么了?简直就是个魔女!我真的很想怀疑他说的人到底是不是我,但近在眼前的屠戮及我此刻内心的反应却让我兴不起否认的念头。

我无尽苦涩的仰天长叹,轻声说:也许你说的都对吧……狄惊尘忽然激动了,他质问我:我这样说你,你为什么不反驳?你该大声的骂我胡说,叫我闭嘴!我笑:你激动什么?你把我说的太神了,李唐的江山绝对不会在我的手上改姓,杀光一个国家的人,至今没有一个国家能做到,就更别说一个人了。

我的确很容易迁怒,在某些方面是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我的内心是有着暴虐的因子,也能想出很多至人于死地的毒计。

我也觉得自己很冷酷……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被送到了这里吧?我的声音渐渐底了下去,变成了喃喃自语:我在这个使用冷兵器的时代,还能干掉三十万人,若在那个科技发达的世界,我不定要害死多少人呢。

我恐怕会成为历史上唯一不是红颜的祸水。

狄惊尘握紧双手,忽然仰头似要大吼一声,但等了半晌也没听他发出任何声音,我接着远处跃起的火光仔细一看,他已然泪流满面。

我好笑的问:你哭什么呢?真莫名其妙。

狄惊尘不语,只是仰着面哭,我叹口气微笑说:能哭也不错呢,像我现在就哭不出来。

为什么每到我特别特别伤心的时候,眼泪总像被禁制住了一样,任我多使劲……它都不下来。

狄惊尘还是哭,一个大男人站在那儿哭成那样子,真让人心疼,我拉拉他,央求道:别哭了,咱们不是胜了吗?别哭了,别哭了、别哭了、别哭了……我一连气儿说出无数个别哭了,在他面前蹦来跳去逗他开心。

但他的泪水似乎越流越多了,我沮丧的停下来,垂着水无奈的笑笑,叹口气再说不出话来。

狄惊尘的眼神真的很哀伤,他似乎望着天,又似望着我,眼泪就像两条小溪一样顺畅的从他脸上流下来,水涟涟的在下巴上汇成一束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喉头一抽一抽的,肩膀也一颤一颤的,仿佛很无助……很无奈……像个可怜的孩子……我从不知道男人的泪水也可以这么多,但他的哀伤感染了我,我拥住他,为他擦眼泪。

我的手被他的眼泪沾湿了,我拿在眼前看了看,抹在他衣袖上,用一种故做轻松又有点无奈的口气,说:唉,怎么就哭起来了呢?刚才不好好的吗?怎么了,想家了?我惹到你了?还是……你在为那些敌军伤心?狄惊尘像被我的话触动了,身体一动,抓住我大声说:你惹到我了,你惹到我了!我忙说:哦哦,我惹到你了?那对不起啊,你说吧,我哪儿惹到你了,我改还不行吗?狄惊尘捂着脸说:你哪儿都惹到我了。

这不是摆明了找茬的话嘛?但我知道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该计较那么多,只好笑笑柔声说:我哪儿都惹到你了啊?那我把‘哪儿’都改过来还不行吗?别哭了。

狄惊尘忽然抱住我哭着说:我不要你改!你不能改!我连忙说:好好好,不改不改啊。

这家伙,可怜的,哎呀……眼看得胜的将士们就要向这边集合了,我对他说:平时看你挺稳重的呀,怎么这会儿跟小孩似的,这跟传闻中‘谨慎、睿智、沉稳、温厚’的狄惊尘也不太一样啊。

你看你的名字――狄惊尘!多大气,多有点出尘脱俗又惊世骇俗的味儿啊,你这一哭可把你的形象都毁了。

谁都不知道,素以成熟、稳重著称的狄惊尘原来还是个爱哭的人呐。

狄惊尘推了我一把,气骂:谁爱哭啦!胡说!你不知道吧,我最大的本事就是哄小孩,你看我这才几句话呀,就把你哄好了,我厉害不?我凑上前邀功似的嘻嘻笑着。

狄惊尘凝望着我,目光又转凄然,我忙说:打住!不许哭了!狄惊尘探手揉着我的脸,深之又深,长之又长的叹了一口气,那目光更令我恻然。

我别开脸,望望远处,轻声说:他们快回来了。

忽然,我被猛地拉了一下,嗵地撞在狄惊尘身上,全身被他的臂膀牢牢的缩住了,他纯净的呼吸喷在我面上,有些不稳,我能感觉到他正看着我,目光十分复杂激动。

他在极力的克制自己,我脸上落了几滴凉凉的东西――他又哭了,天!从来没碰见过这么爱哭的男人!我温顺的任他搂着,心里恶意打趣的想:如果有一天,碰见有个流着泪的人要杀我,我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顺着他,让他杀?狄惊尘贪婪的享受着难得的一刻,从他十分深长却颤抖的呼吸就可以看出,他的心底压抑着很多情感,一直不敢表露。

随着军队的火把渐渐的靠近,他也知道最后一刻马上就要来临了,他开口了,声音颤抖得十分厉害,问我:你说你不会再拒绝任何人……他已然说不下去,紧张又哀痛的望着我,不等我回答就按住我的头,像是生怕我拒绝他一样,很小心、很小心的放缓手上的力道,他的头低下来……低下来……我本已准备承受他的一吻,结果他又哭了,脸埋在我耳旁,颤声说:答应我,让我做你哥哥!让我做你哥哥!做你哥哥……我愣住了,随即湿了眼圈,轻声回答: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尽管心底对如此老套的故事情节竟会发生在我身上感到无比好笑,但狄惊尘那一片足以移山撼海的深情,却令我无法不动容。

将士们快到了,属于狄惊尘的时间过去了,他抬起头,柔肠百结的叫我一声:妹妹!尽管我现在十分心酸,但还是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拍着脑袋大大的叫了一声:天呐!是啊,天呐!这样的事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