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光线刺痛了我僵硬的眼球,只为了抓住那刺痛我双眼的阳光,我艰难的从无底深渊般的黑暗中拼死的爬。
背上沉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直拖着我,我回头一看――是一双被血粘住了的翅膀。
我拖着翅膀往上爬,无数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抓住我的腿、我的脚、我的翅膀想将我留下,地上散落了一把又一把血红的羽毛。
那光线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我已不停的爬了好久,只差一点,就是碰不到我渴求的阳光……我爬得好干渴,回手抓起翅膀,将羽毛上的血挤下来,那粘稠的一滴拉着又黏又长的血丝,就要滴进我干裂的嘴里……四周静极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望着我,等着……看着……血落下来,我垂下了脸,血滴在我鼻翼上,迅速干了,黑暗中的影子疯狂了,它们不放过我!但眼前的光忽然近了,唾手可得了,影子们愤怒,悲哀的大哭,黑暗中全是它们磨牙的咯吱声。
光将疲累的我包围,我知道就要告别这深渊一样的黑暗,影子们咒骂我,向我唾着、不停做着下流的手势诅咒我,但我已顾不得,我拥紧我的光明哗地一下破开了重重的云天!水柔!军长!我睁开眼,望着他们关切的脸孔,静静的下令:传令下去,千里奔袭!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质疑,对我一醒来就下达的命令,他们的回答是一声整齐又嘹亮的是!扶我起来。
我吃力的抓住萧燕翎,挺身立起来,正午的太阳昏暗得像一颗不透明的珠子,烈火一身鲜红色的鬃毛像披着浓烈的血,我向那滩立着的血蹒跚走去。
萧燕翎扶住我关切的说:再歇一会吧。
我不能。
我费力的爬上烈火的背,尽管我脸色十分苍白,身体还不住的颤抖,但当我的身型立于马上时,军队立刻爆发出了惊雷一般的呼声。
萧燕翎放了手,默默的仰望我,眼神渐渐虚茫。
史龙飞在他背后推了他一把,淡淡微笑说:你看到的水柔,已经不是咱们的水柔了。
史龙飞深望我一眼,说:她现在是全军的魂,我们只能跟着她走。
快上马吧,时间要来不及了。
萧燕翎质望着史龙飞,问道:打仗真的就那么重要?元帅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史龙飞凝重的说:燕翎,记住你的身份。
你是将军,将军不打仗能做什么呢?元帅对我有恩,我发誓用一辈子来报答他,我不会食言。
萧燕翎仍望着他,遥遥的指着我问他:那她呢?你也答应过要娶她吧,你为什么失言?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说全因为你也差不多吧,你置她于何地?史龙飞再度深深望我一眼,沉声说:发生了很多事……走到这一步,我也……他顿了一下,忽笑道:至少还有你。
他低声说:她就拜托你了。
萧燕翎看着自己的双手,惨笑:我能挥起几十斤重的长刀,却无力救她,你看她现在的样子,我用什么方法能把她拉回?史龙飞扶了扶头盔,快速的说:我看倒也不用拉回。
他轻磕马腹,黑马会意的跟上队伍缓行,绕过萧燕翎身边时,他说:你睁开眼看看这些士兵吧,你要把他们的抽魂走,他们能干吗?我默默来到史龙飞身后,默默的开口:那我的魂被抽走了怎么办?史龙飞猛回头,目光中惊现一抹震惊和怜伤,他立刻低下头,涩声说:我知错了,我先去赶队伍了。
他拨马逃也似的跑开了,萧燕翎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我的马缰,对我说:咱们走,我带你离开这儿。
我坐在马上,看着向铁流一样奔往北方的军队,漠然摇了摇头,销魂长叹:已经不行了,不管怎么样,我要把这条路走完。
萧燕翎攥住我的手说:走不下去的时候,倒下来也没关系,我在下面接着你呢。
不管你到哪撑不下去了都不用担心,以后的事就放心的交给我好了。
笑容渐渐爬上我的嘴角,我幸福的点点头,一点泪花溅湿了眼角。
一日夜,我们奔过了结着薄冰的溪流,跑过了衰草连天的平原,踏过了荆棘满布的山谷,闯过了一座又一座山,只看那太阳从东边到西边转了半个圈,一弯羞答答的弦月从这个山头移到了那个山头。
一路上我们看见了很多中毒而死的叛军,满脸乌青,被整齐的摆放在路边的草丛里,我每每忍住内心的凄凉拼命催烈火快跑,结果只是看见更多的人被毒死在路上。
萧燕翎一直在后面极力的追赶我,为此,他甚至借了史龙飞的黑马,我们不停的跑、跑、跑,然后天亮了……原地――休息!狄惊尘拉长了调子的一声命令,让整整奔跑了一天一宿的士兵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们立刻下马找个地方坐下,别的不想,先揉揉两条又酸又麻的腿。
到哪儿了?我苍白得像魔鬼。
还有三十里就到函水城下了。
狄惊尘回答完就担忧的问我:你没事吧?我清冷的笑了:没事,派人小心去查一下,看看现在城下的情况怎么样。
再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城里的人,如果能和他们约好里外夹击的话,咱们就能彻底解决张剑阁。
我已经派人去做了。
狄惊尘想了想,用鼓励口吻对我说:放心吧,这一仗胜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漠然说:也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狄惊尘意外的因我这句话走了神,待他回过神时,神色复杂的说:你这话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不知为什么,我不希望见到你说的那个结束。
我问他:哪个结束?他望着青灰的天,说:我不知道。
我笑:真是最不负责任,又最省事的话。
白水寒忽然跳出来,一双美目爆发出惊人的光彩,猛地逼近我追问道:咱们是要和他们正面交锋了吗?看着他这张俊美得超格儿的面容,我忽然感慨颇多,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包鹏也过来了,他看我的脸色揣测我的心意,对白水寒说道:军长怎么可能让拿咱们这么少的人和他们对拼呢?老办法,先下套再抓鸡。
我微笑望着包鹏。
包鹏摸摸胡子拉茬的下巴,疑声问:怎么了?我笑:没怎么,只是今天看大家的脸很亲切。
包鹏和白水寒的头上明显一滴汗,狄惊尘却露出了深思般的目光。
背后咻地起了一股寒意,看见三个人齐退一大步,我知道伏虎的老大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偏爱,他又裹着他那条百年难得一换的黑斗篷出现,阴冷沙哑的声音刺激得白水寒直咧嘴,但他带来的消息却是惊人的。
军长,我去探了一下,只有不到两万失魂落魄的叛军于昨儿个夜里到达了张剑阁营中。
哦,他怎么安排这两万人了?伏虎老大阴森森的说:为了不让这些被你吓掉魂的家伙影响军心,他一声不响把他们全杀了。
狄惊尘三人倒吸一口凉气,惊道:好狠的心,好辣的手段!伏虎老大难听的笑道:嗑嗑,军长一点都不吃惊,是不是早料到了?我点点头,沉冷的说:换了是我,可能会犹豫,但也一定会想到用这种方法一了百了,顺便杀鸡骇猴。
白水寒瞠目结舌的说:说着玩的吧?狄惊尘苦笑:这的确是唯一最快速的解决方法――却不是最好的。
我冷然说:如果只给你一夜的时间,你也只有这个选择。
白水寒说:不让他们参战不就完了吗?包鹏解释道:那些人从十万一路上死的只剩不到两万,心志早就不堪一击,已经无法起到是任何作用了。
他们带过来的坏消息还会影响正常士兵的心理,让原本斗志高昂的士兵产生莫名的恐慌。
而且就算不让他们和原有的士兵的接触,但任谁都有一双眼睛,眼看着原本要来的十万人变成了两万,原本报以很大希望的援军,垂头丧气、失魂落魄的来了,无论是谁都会在内心产生怀疑吧。
对待这种已产生的怀疑,最快消弭它的办法就是杀戮,用更大的恐怖去击跨那两万人所带来的恐慌。
说的很对。
狄惊尘沉重的承认:张剑阁不愧为一代枭雄,若逢乱世必是分割天下一方的霸主!我冷笑:可惜这不是乱世,所以他生不逢时,注定死!冷千雪的声音突然从一侧插进来,说:你的话真冷!上官云起和他一起过来,问:我们要做什么?冷千雪说:陷阱已经着人去布置了。
我说:不用了,不会给他们突围的机会的。
伏虎老大阴笑道:恐怕他们也不会突围。
上官云起说:准备充分总是好的,我已经叫人按老套路先布置着了,看您有什么新主意再添进去。
我问伏虎老大:你联系上那个穿白衣服的乞丐头儿了吗?我已经派人去了,很快就会有回报。
还有……他迟疑着:我的人早就进城了,但到现在城里还没传出消息来,我怕有所变故。
狄惊尘他们一齐皱起了眉头,都说:那些家伙别现在给咱们来上一手儿。
他们最会干这些事,一到紧要关头就这样!哼,我怕咱们不会败在张剑阁手上,倒会被他们活活给气死!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有等。
等不到呢?没他们我们不照样干掉了三十多万人吗?呃!是啊,哈哈哈哈哈……还怕他这点人马吗?伏虎老大暗自摇头,我问他:张剑阁手下的两万人知道那三十万人已经覆灭了吗?好像还不知道。
让他们知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伏虎老大的身影鬼魅一样的消失了,唬得白水寒他们又退了一步。
另一边,史龙飞和萧燕翎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史龙飞摔着头盔看上去很焦急。
我抛下狄惊尘他们径直走到史龙飞身旁,听他着急的猜测、抱怨着:城里面到底怎么了,我发出信号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回音都没有?就算张剑阁兵临城下,他们挥挥旗子、放个烟花什么的还是没危险的吧,我的那些人也不知道都干什么去了,看见我的信号也敢置之不理。
萧燕翎安慰他说:那群老家伙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在这儿着急,根本没用。
我知道没用!我是担心城里会不会出什么事。
白水寒远远的喊一句:你放心吧,他们安全着呢!谁会死,那帮怕死的家伙也不会死!冷千雪冷淡不屑的说:有事就缩在城里,每天围成一圈讨论,不战也不求援,等着粮吃完了‘哄’地一声举手投降。
上官云起鄙视的说:若是有了功劳,就拼了命的来抢,完全不管形势、战局,胡杀一气,兴高采烈的回去领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狄惊尘难得的现出冷酷之色,双唇一紧迸出两个字:败类!包鹏感慨:领死你先,请功他上,真正有才的人难以施展,他们占据要职却又无所作为。
狄惊尘痛心疾首的说:单凭水柔一女子,率领两千人,用的也不是什么奇谋妙测,也没请什么大军压阵,仅仅数月就灭了近五十万叛军。
他们身边要兵有兵要将有将,坐拥十万之众,一年了,最后还只死守着个小小函水城,被两万人逼得个进不去,出不来。
身为男子,岂不愧乎!我说:别‘乎’不‘乎’了,干活了!一个裹着黑斗篷的伏虎被人抬回来,他的斗篷帽子脱落,露出一张年轻苍白的脸,他的鼻梁很高,这使他看上去有点像西方人。
我过去,伏下身子,他说:我从城里来,他们不相信我。
我拿了您的信,他们说:他们几万人尚且不能打退张剑阁,咱们这些人又能干得了什么?他们说,咱们可以在外不断扰乱张剑阁,让他不得安宁,等到明年大军一到,必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年轻的伏虎口角含着讥讽的笑,说完这几句开始大口的喘息。
我问:谁把你打伤的?我出城时遇见了张剑阁的人,他们很强!我肃然说:我相信,能把‘伏虎’打伤的人,不简单!年轻的伏虎说:我来时见到大元帅了,他对我说:他虽调不动那些迂腐的人,你却能。
我疑惑道:我能?年轻的伏虎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示意人把他抬下去。
大家都直勾勾的望着我,我想了一会,眼睛一亮现出了邪气的笑容,单指伸进领子里一勾,一根红绳系着一块薄薄的金片被我拉了出来。
圣旨金牌!众人惊呼,马上跪倒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呼扇着金片说:行了行了,快起来吧,谁还没见过谁呀?这儿又没几个人,不要跪了,啧啧,以前就听说过,还没见过,没想到看见这么个玩意就下跪,居然是真的!不可思议。
大伙苦笑:你才不可思议吧。
白水寒苦叫:我的军长哎,有这么个宝贝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啊!狄惊尘神情激动的说:这镇军之宝当然要到最后关头才拿出来了!大伙跟着点头。
我挠挠后脑勺,笑着说:别把我看得那么高深,我其实忘了我身上还有这么个东西了。
呵呵。
我一说完,扑通通!倒了一片!我笑:好、好,没白跟我混,都学会晕倒了,不错、不错。
狄惊尘哭笑不得的说:这样的东西您也能忘了,真不知道您到底拿它当什么了。
我掂着金片说:说实在的,当初我收下它的时候就想,我身上一向没什么钱,这好歹是个金子做的,带在身上说不定哪天吃饭就能派上用场,好过给人留下来刷盘子洗碗。
他们对我无言了,挑战皇权,到我这就算是挺远的一站了,他们是绝对没有勇气做到我这程度的。
史龙飞一下跳起来,万分激动的说: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哈哈哈哈,元帅,您就等着看张剑阁完蛋吧!萧燕翎的面色也明亮起来,笑微微的看着我,看看黄澄澄的圣旨金牌,好像又重新估量了我的价值一样,他的眼神更无怨无悔了。
问题是……狄惊尘犹豫不决的说:怎么让他们知道你有圣旨金牌呢?让人再给他们送去一封信吗?萧燕翎说:光是书信,他们不会相信的。
除非水柔能到达城下,让他们亲眼见到金牌。
那不太可能。
我断然道。
萧燕翎的眼光又柔又亮,微笑问我:怎么不能?有我在呀!我被他的眼光和笑容眩惑了,脑子一晃,他就把话题带过去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但他不断变更着作战的话题,让我越来越找不到错过的地方。
随着作战计划渐渐完善,那种不妥的感觉被即将开战的紧张和兴奋所取代,伏虎不断回传着新的消息,计划被迅速的修改填充,人员也在积极的调度中,先一步完善已经定好的步骤。
城里也再度派人去联络了,尽量让他们知道我手中有圣旨金牌,就算他们不能够完全相信,至少先给他们打个底,免得用的时候着急解释不清,耽误大事。
张剑阁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伏虎’刚传回消息,他摆出了对战的架势,要和我们轰轰烈烈的干一仗,可是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我摇着指头笑眯眯的说:他不是排好阵了吗?正好让我用冰炸箭来轰!咱们什么时候开战?嘿嘿,不着急,让他们等去。
等到他们心浮气躁,咱们再动手,反正他们在明处,咱们在暗处,咱们不着急。
我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指着地图问:周围都布置好了吗?我们先打算不指望城里那些人,再算好万一他们出来抢功瞎杀一通该怎么办。
史龙飞说:好办!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咱们已经把人炸得差不多了,正好打扫战场,咱们只要看着没人逃走就行了。
我忽然问:伏虎,穿白衣的乞丐头联系上了吗?回大人,联系上了,但他手下好像忽然传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他去见那个手下了,要等一会才能过来。
我摊开手说:那现在咱们坐在这等吧,看那个乞丐头一会能不能给咱们带来有用的消息,等他一到咱们就开始行动!报!传令兵一路闯来,跪倒我面前,大声道:张剑阁在阵前喊话,说要请您去见一个人!我嗤笑:见谁啊?我谁都不认识……哦,等等,有可能是夜如香,我去偷偷看看他搞什么鬼花样。
我猎奇的跑到隐蔽的前线悄悄张望,张剑阁的军队列队整齐,威武酷厉,一看就知道是一群冷血的虎狼之军,我正为自己不打算和他正面作战而偷笑时,张剑阁出来了。
他好像穿了一身很了不得的铠甲,浑身金闪闪的,好在今天阴天,不然单单折射的光就已经很有杀伤力了。
他找了个高的地方,漫无目标的喊话:水柔……我是该叫你夫人还是叫你姑娘?呵呵,现在该叫你军长了。
我知道你从来不和人正面作战,一向采用偷袭、奇袭,使用各种卑鄙见不得人的手段来起到制敌的效果,这完全符合你女子的行经,难怪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这话倒真不假。
不过在我看来,这女子要比小人还难养。
你原本是我身后这城里面躲着不出来的乌龟元帅的一个跳舞的仕女,后来被他收做填房,当了人家的小老婆。
怎么着后来又变成他的干女儿了?这干女儿变小老婆的事我见多了,可这小老婆变干女儿的事我可没见过,还请水柔军长现身为我们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身后的士兵哄然大笑。
我撇撇嘴,嘟哝着:切!小儿科!不就抖底料吗?可惜你抖的料我不在乎。
乌龟元帅收了乌龟干女儿,两个一对缩头乌龟,就知道躲在乌龟壳里不出来。
嘿嘿,可你们知道,这乌龟干女儿什么事乌龟,对男人的事可不乌龟,她先搞上了他老爹手下的头号走狗史龙飞,两个人浓情蜜意好不快活,这会又怎么,听说又跟了大唐头号战将萧燕翎啦?嘿嘿,我还听说,她为了招降万猴塔使了美人计,跟姓万的在床上翻来滚去,硬是把个茅坑里的石头抱进自己被窝,搂成了金鸭蛋哪,这抱窝的本事可没人能比得上她!哇哈哈!他的士兵笑得更大声,反观我身边的士兵气得牙都快咬碎了,我打了个呵欠,扇扇手说:真无聊,他再不说点新鲜的,我要回去了。
传令下去,谁暴露了位置,军法处置,他骂让他骂去,我都不在意,你们就更应该心如止水了。
……我还干了她几夜呢,就在她呆在我府里的时候,这女人那个……张剑阁大力编排着,他的士兵卖力的笑着。
我不屑的呸道:没想到他还有意淫的坏习惯。
算了,这么没创意,你们守着,我走了。
我刚退到后面,就被一票人青面獠牙的恶鬼脸吓了一大跳,小小的惊叫一声后,我拍着胸脯责怪道:你们干什么啊,吓死人呐!萧燕翎血杀之气弥漫全身,整个人处在暴走的边缘,嘴唇颤抖着骂道:张剑阁老匹夫,我不劈了他誓不为人!史龙飞的杀气更是毁天灭地:他竟然侮辱元帅,哼哼!我绕过他们两个,就发现我的四位团长脸色更难看,只有狄惊尘一人面色平静,我刚想夸他两句,他说了一句:去把他宰了吧。
居然还一呼百应。
冷静!我笑着说:他骂的又不是你们,你们生什么气啊。
话不能这么说――他竟然这样说――他根本就是――你说什么呢,他这样――你能忍得了,我忍不了――根本就是――……乱了套了,我抱着脑袋喊:安静~~!~~!~~!终于安静下来了,我抓紧机会说:冷静,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
他是想将咱们引出去,咱们偏不出去,急死他!让他骂好了,反正在这儿也听不清楚。
我刚说完,就传来了上万人问候我直、附系女性亲属的话,他们都瞅我,等我反应,我喝了口茶邪笑道:他们想问候我的女性亲属,整整早了一千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