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差不多打起瞌睡的南奉被一个不寻常的声音惊动。
谁从草地上跃然跳起,南奉大喝一声。
难道是那个姓白的女人拨开丛林朝设好的陷阱看去,陷阱已经挂了起来,显然行人曾经不小心碰到,但却没有被套到绳索里面去。
暗处有一样东西亮亮的,南奉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只做工精致的绣花鞋。
老高!快来看!南奉一吼,老高从林里钻出来:什么东西山狗子吗是个女人,看这鞋子!翻过绣花鞋的侧面边缘处,月光下可以看见几个细如针尖的字——驸马府制。
是驸马府的。
一定是姓白那个女人!南奉大喜:刚刚过去,差点掉陷阱了,奶奶的。
暗卡处的人也被他的大吼惊动了:南奉,怎么回事老大,姓白的女人就在林子里。
这有她的一只鞋子。
因为不耐烦的疲怠,被绣花鞋的刺激扫得荡然无存。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嘿嘿,进了这林子还想逃。
两头有半个人高的猎狗立即被牵了过来,低头在绣花鞋上一嗅,立即狂吠不已,几乎要挣脱颈项上的皮链。
领头的解开猎狗:追!猎狗放开蹄子,疯狂般得向林中猛窜去。
夜风凛凛,众人野兽般的兴奋却被挑起来了。
嘿,兄弟们上啊!不行,该让老大先上!抓住那两个小娘们!剑出鞘,寒光闪闪。
高大的人影扑入林中,追随着猎狗矫捷的身影。
包抄!别让她们跑了!大汗淋漓追到泉眼边,两条一直狂吠的猎狗却一头扎进水中,大口喝起水来。
继续追啊!这个时候喝什么水猎狗被踢得呜呜直叫,但还是不肯离开水源。
它们也是有苦难一言,绣花鞋里留下的药粉是娉婷特意制的,它们一嗅犹如中了火毒般,浑身干渴难受,发疯似的寻找最靠近的水源。
众人追到小溪前,见了两只拼命喝水的猎狗,都觉惊异:人呢怎么不追不知谁恰好踩到娉婷设下机关的石块。
话音未落,簌簌簌簌,一轮弓箭破风而来。
啊!老七肩膀上中了一箭,惨叫一声。
偷袭!奶奶的,小娘们手上有弓箭!众人纷纷怒骂,低头寻找掩护,刚惊魂未定地藏好身躯,乱箭稍停。
伸出头去,又一阵破风声到。
小心!黑暗中,也不知到底有多少箭飞来。
他们想着抓娉婷和醉菊两个女人,有剑就够,身边并没有携带弓箭,远程受袭,气得破口大骂。
小贱人又在放箭!抓到她,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次的弓箭却射得不远,未到小溪就纷纷坠下。
老大经验丰富,沉声道:她们正在边射边退,追!一干手下手持利刃跨过溪流,溅起无数水花,刚过溪流,第三轮弓又到,竟又更远了。
快追!奶奶的,还跑得真快!众人成包抄之势,拿着兵刃纷纷朝发箭处掩去。
被追踪的女人越逃越远,射来的弓箭不断指明她们逃窜的方向,但准头太差,除了第一次老七毫无防备地挨了一箭外,再没有人受伤。
被惹急的男人怒气冲冲,想着怎么报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越追越紧。
夜色茫茫,林中怪石嶙峋,偌大巨影覆盖下来。
第七轮弓箭飞来后,再不见任何动静。
南奉怪笑道:嘿嘿,她们没有箭了。
兄弟们,上啊!众人心头大定,一阵兴奋,他们在这驻守几天,地形都已熟悉,前面是一条绝路,两个女人还能逃到哪里去包围圈渐渐缩小,南奉一直淫笑的脸上却出现一丝古怪的表情:我的脚……挠心的痛痒沿着大腿直上,铁剑铿当掉在石上,南奉扭曲着脸部抱着自己的脚:好痒,好痒,啊啊!用手伸入靴内一挠,竟疼得像被揭起一层皮,惨叫起来。
老大怒吼:南奉,这当口你耍什么猴咦……他也察觉到了自己脚上的诡异感觉。
轻微的痛痒,瞬间变为难以压抑的痛苦。
周围一干人等也纷纷摔倒在地,惨叫着捧起自己的脚。
哎唷……啊……贱人……疼啊!贱人下毒!一边野兽般嘶叫着,扭曲着狰狞的脸,一边断断续续道。
老大痒得发抖,挠那痒处,又疼得人发抖,咬着牙道:关卡处现在谁守着全……全部兄弟都过来包抄了谁……谁……妈的,这痒啊……谁还会守着关卡老七最是倒楣,肩膀受了轻伤,脚上又中了毒,他最不能忍痒,指甲将脚上抓出一条条血痕,疼得死去活来。
糟糕,中计了!天色将明,灰蒙蒙的天仿佛在耻笑似的渐渐抬起眉头。
怪不得丞相再三吩咐,不能小瞧那姓白的女人。
可恶!。